第4章 (4)

墨這語氣像是不怎麽相信。

“太子說,等宴席過後我們兄妹四人一起飲酒。大哥意下如何?”楚煊轉了話題。

楚墨眯眼沉吟了一會,方道:“好!我先回宮,席罷到宮裏叫我。”

“恭候大皇兄。”

楚墨轉身便走,出了倚廂宮又折了回來,站在院門望着花千,輕聲道:“你,晚間到我宮裏找我。”

楚煊與沈白立馬轉頭望向花千,而她正瞪着美目張着小口吃驚不已。

楚墨走後,楚煊又活躍了一下氣氛,捉回了沈白的雞,幾人又開始鬥雞比賽。

沈白耍賴,非得讓還存活的三只雞到場上一起搏鬥,也不許任何雞主主動認輸。幾人擰不過他,只好一起放雞。

很顯然沈白是最後的勝利者,楚雪即便再不想勝也左右不了一只雞,最後輸者便是花千。

楚煊大怒,不滿意這個結果,甩甩衣袖便離開了,沒了先前在花千面前裝的溫文爾雅,也顧不得皇子身份。

沈白很得意,抱着大公雞準備向花千讨債。

花千見機不妙,立馬拔腿逃跑,讓她親公子一笑,她寧願親兮兮家的母豬。

沈白扯着嗓子在身後大喊大叫:“花姑娘,你跑得了一時跑不了一世,回去我再收拾你。”

見花千跑的沒了蹤影,又回頭對內斂的四公主笑道:“雪兒,去禦膳房裏給哥哥偷兩壇尚好的女兒紅來,我帶回去給師父喝!”

……

花千一路小跑,生怕沈白那厮追來,跑着跑着卻迷了方向。皇宮這麽大,她一時昏了頭腦。

她左晃右晃,就是找不到去朝鳳宮的路,只好在附近的花園裏打轉轉。

“啊!真爽,當太監果真不是人幹的事。”

花千本想彎腰摘花園裏的一朵牡丹,突然聽到男子的聲音,彎着的身子僵了一下。

“下次再讓我做這種丢人的事情,老子非宰了他。偷偷摸摸成何體統?”此時,男子又抱怨了幾句。

作者有話要說: 花上一直在努力,開了新書定會填滿。填到這裏,很高興已有這麽多讀者支持,花上絕不會坑,結局很美,盡請期待吧~~~~

☆、宮中奇遇

花千本不想偷聽別人說話,但是實在太近,近到男子就蹲在她要摘的那朵牡丹花下。男子一身太監裝扮,蹲着身子一直抖着衣服,他....他在...

花千立馬起身逃跑,剛邁了一步,就聽到牡丹花下的小太監說了一句:“既然偷看了是要負責的。”

花千裝作那小太監不是叫她,急忙向前移着步子。

“你,說的就是你,快回來,幫我放風,我馬上就解決好了。”小太監尖着嗓子又喚道。

區區一個小太監居然在皇宮的花園裏出宮,他不是腦子有病那就是活的不耐煩了。花千自當沒有聽見,也不準備告發他。

“死丫頭,你沒聽到我在叫你嗎?”那小太監吃了雄心豹子膽,又喚了一聲。

花千無奈,真想抽劍替東離國解決了這個不知分寸的小東西。最後嘆了口氣,覺得還是沒必要惹這種爛事。

剛又邁了兩步,一個不防備就被一只鞋子砸在了後腦勺。

“這皇宮的丫頭怎都這般沒有禮貌,回頭老子宰了你。”小太監又尖着嗓子鬼叫。

“區區一個小太監怎就這般放肆?留着還有何用處?”花千忍無可忍,一個箭步沖到他跟前,抽劍指着他。

小太監“哇”的一聲站起了身子,連褲子都未來得及提。

花千瞪圓了眼睛,臉頰唰的通紅通紅,雖然他只是一個小太監,再怎麽說當初他也做過男人。此時花千無奈的只想大哭。

花千實在覺得丢人,連殺他的心情都沒有了,只好轉過身提着劍準備離去。

“小丫頭,你可是要負責的。”小太監慢悠悠地提起褲子,走出花叢,尖着嗓子喊道。

花千壓了一下火氣,準備施展輕功快快離開此地,剛運了一口氣,就被那小太監揪住了袖子。

“就這麽一走了之?”小太監揚唇笑道。

感情這是一個不僅不想活命連屍體也不想存留的主。花千揮出左手向他甩出幾根銀針。

孰料,那小太監只是伸出兩根手指,一個轉身夾住了花千甩出去的銀針。

“好強的功力?”花千大喝一聲,躍出幾步。

站穩了身子,這才看清了小太監的模樣。他微眯的丹鳳眼下鼻若懸膽,唇若塗脂,唇角還噙着一絲壞笑。讓人看了覺得此人定是一個狡猾陰險之輩。

小太監又拉長了嘴角,半眯着眼睛打量着花千,低着嗓子問道:“你是花封的女兒?”

他這富有磁性的嗓音讓花千恍悟,此人并非宮中太監。準備再向他揮出銀針,不想這人只是輕移了一下步子,還未等她眨下眼睛已到了她的跟前。

花千皺眉望他,此人功力深厚,輕功了得,定不是個善輩。這一身太監裝扮定是潛藏皇宮。

她終不想惹下麻煩,拱手道:“方才擾了公子,實是不巧,多有得罪,我還有要事就先行告退。”

“公子?”男子笑的更深,在她身邊轉了兩轉,戲谑道:“既然你都識破了我的身份,那更不能走了,總之是要負責的。”

男子這話讓花千只覺惡心,真想抽劍和他大戰兩回,她一忍再忍,最終丢了一句:“真想讓我負責就去找公子一笑,若他答應對你負責,我便負責。”

“公子一笑?”男子這才收了笑容蹙了下眉頭,嘀咕了一句:“他不是要和紅冉仙子成親了嗎?”

“紅冉仙子?”花千心下一驚,不想呼出了聲。

男子挑了一下唇,又尖了嗓子道:“原來又是個橫刀奪愛的姑娘。”

男子這話讓花千不喜,提着劍一個躍身跑的無影無蹤。

男子站在原地搖了搖頭,“一笑啊一下,你這厮何時又勾搭了一個妹妹?害我扮成太監闖到皇宮幫你偷人,自己到處沾花惹草。”

眼看太後壽宴将要結束,花千這才急急忙忙地跑來歸了宴臺。

“跑到哪裏去了?是不想活命了?”爹爹沉聲呵斥她。

花千低垂着腦袋不敢回話,爹爹又冷聲開口:“花家臉面可容不得你丢,以後行事要小心。”

“是,爹爹。”花千恭聲回話,怕是爹爹真的生氣了,雖說爹爹平時表面還算和藹,但只要觸到花家的顏面那定當不會姑息。

花千擦了擦額上的汗珠,若方才不是一位好心的婢女把她帶了回來,她還在不知何時才能找到這朝鳳宮。

這時,爹爹突然起身,“走,跟我去二姐那裏問聲好。”

“是。”花千立馬跟着起身。

今日壽宴想是太後特別滿意,坐在殿上笑的頗深。殿下不少大臣的夫人拉着自家女兒圍了過去,多半是提着膽子向二皇子楚煊提親。

花千四處張望了一番,沒有見到楚煊,不知他是否還在生氣。

跟着爹爹來到太子與二姐面前行了一禮,幾月不見的二姐又豐盈不少,想他們夫妻生活定是特別滿意。

“岳父不必多禮。”太子很有禮貌地扶爹爹起身,又招人賜了坐。

“花千也來了?你可是好久沒有來看小水了,她可整日裏念着你!”太子又溫聲招呼花千。

花千走到花水面前,抓起她的手笑道:“千千也一直想着二姐,千千還想着二姐和太子早早生個寶寶我來幫忙照看呢!”

今日花水着一身紅色錦衣,盤着高高的發鬓,頭發飾搖搖欲晃。秀美的偏圓的臉蛋上美眸極亮,翹鼻小口,氣質溫雅高貴。

雖是與花千同父同母,但仔細看來,兩人卻是大不相同。

花水輕笑,嬌斥她:“傻丫頭,怎麽還這麽口無遮攔?無事的時候就來陪陪我。”

“好的二姐,看你如今養的這般白白胖胖,太子一定很疼你!”花千又嬉笑一句。

花水僵了一下面容,又立馬笑道:“那是自然。”

“小水,你帶着小千到朝鳳宮的香池看看,這丫頭定會喜歡。”太子突然開口,像是要支開二人。

二姐很識眼色,立馬拉着花千行禮退了出去。

花水拉着花千走了沒幾步就有一有小太監急急忙忙地從她們身邊經過。

是花園裏那名男子,花千一眼就認出了他,回頭望去,他正急忙跑到太子跟前附耳說話,只見太子神情大變,過了一會又舒緩了眉頭繼續和父親說話。

“千千在看什麽?”此時,花水在一旁詢問。

“沒事,沒事,我在找二皇子。”花千立馬回頭解釋。

只見花水輕笑一聲,“小千是看上二皇子了?我早就聽說他去府上提過幾次親,看來二皇子還挺癡情,若是你無心上人就應了吧!到宮裏好和我作伴。”

花水這話說的輕巧,花千聽到心裏卻是另一番滋味,揚唇回道:“姐姐怎可這般說,終身大事怎可随便草草了之。”

“千兒是有心上人了?看你這眼神不對。”最了解花千的人也莫過于花水,姐妹三人裏也只有她們二人接觸最多。

“哪有?姐姐胡說。”花千辯解。

“不會還是江小訣吧?聽姐姐一句勸,那小公子可是行不得。”花水最看不得的人便是風流成性的江小訣。

“姐姐多想了,江小訣那厮整日在外尋花問柳,我怎麽會喜歡上他。”花千垂了眼簾解釋道。

“那就好,只是上月他...”

“二姐最近怎麽總是這般婆婆媽媽?太子不是讓你帶我去看香池嗎?還不快走。”花千立馬打斷她要說下去的話。

花水無奈搖頭,便帶着她去了香池。

香池乃是用北國獨特的春香料泡制而成,香味異常清新,彌漫着整個水池久久不散,便得此香池。

花千遠遠就聞道香味,她一向不喜身上帶香,但這種清香卻讓她喜歡。

剛踏進香池,卻碰到了她及其不想碰到的那人,這公子一笑還真是陰魂不散。準備掉頭回去,但二姐卻拉住了她。

“小千不喜歡這個香味?”二姐關心詢問。

花千撓了撓頭,“是不喜歡池旁那人。”

花水擡眼望去,香池邊站着一位白衣男子,正伸懷閉目享受那份清香。

花水眸子一亮,喃喃道:“世間竟有如此美麗的男子。”

連二姐都說他美麗,花千只好無奈道:“二姐不要被他那幅外表所迷惑,此人近不得,我們還是快走的好。”

“哦?小千認識此人?”二姐挑眉。

“算是認識吧!”花千輕嘆,拉着花水的袖子撒嬌道:“二姐我們還是去別處看看吧!”

花水笑着瞥她一眼,又望了一眼站在香池邊的男子,只好拉着她向外走去。

二人絮絮叨叨轉了幾圈又回到了宴上,此時壽宴将止。花水拉着花千到太後跟前請退。

太後滿是慈善地望着她溫和道:“花千可有心上人?煊兒到你府上提親幾次,你為何不答應?昨日他還纏着我要我給他賜婚,不知花千如何想法?”

果真,花千害怕的事情還是來了,她躬身行禮,垂着眸子回道:“多謝太後關心,兒女之事花千尚未多想,二皇子的心意贖花千只能心領。”

太後聞言沉吟了一會,面上也不再溫和,區區一個丫頭居然能這般據婚,恐是誰都不喜。

花水立馬上前附和:“太後莫急,年輕人打打鬧鬧,時間久了自然就有了感情,再給他們一些時間。”

太後即便再不情願,也不能當着孫媳婦的面子動怒,只好不再提此事。花千終是舒了口氣。

到了傍晚,壽宴結束,花千跟着爹爹回府。

馬車裏爹爹又低着嗓子問她:“小千為何不高興?”

她垂了垂眸,笑道:“爹爹何出此言?今日太後壽宴我自當高興的緊。”

爹爹瞥她一眼沒再問話。

到了府上,花千坐在銅鏡前,輕輕摘掉頭上那根碧玉釵,嘆了口氣把它放進木盒裏。

走到小碧早已準備好浴桶前,剛要解衣,卻聽到門外“咚”的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離開花府

“誰?”花千立馬裹緊衣衫厲聲問道。

“花姑娘,是我,我是來讨債的。”門外,沈白提着嗓子喊道。

又是這厮跟了回來,花千蹙眉,冷聲道:“我要睡了,有事明天再說。”

“花姑娘要睡了?今日我在宮裏幫你偷了一些好吃的糕點,先放在你門外,你記得把它吃了。”沈白在外晃着身子喊道。

花千淡淡回了一聲,沒再開口。

過了一會,門外沒了動靜,花千這才輕輕打開房門。門欄外放着一個盤子,盤子裏放着兩塊還飄着淡淡香味的梨子糕,及一張信箋。

花千輕輕打開信箋,上面是幾個龍飛鳳舞煞是霸氣的大字:花姑娘,天涯海角我都要追到這一吻。

合上信箋她輕輕彎唇,長長的睫毛隐去了她所有情緒。

夜已很深,明月高挂,初春的風有了微微暖意。

墨廂宮

“沈白那人不可接近,離他遠一些。”楚墨背對身後來人,淡淡開口。

身後那人久久沒有做聲,楚墨又道:“溪靈谷的事你不必指責我。她死是最有應得。”

“希望大皇子做事不必這般決絕,我自有我的打算。既然你已出手為我做了了結,你我便沒有再繼續的必要,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說的好,怕是為時已晚。雖然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但是有一個人讓你不得不這麽做。打起精神,別再說這些胡話。”楚墨揚唇苦笑。

“即便你威脅,我也無能為力。累了,終要歇息!”

春日裏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熟睡的女子臉上,秀眉微蹙,如花瓣粉嫩的朱唇微微張開,呼着一口口熱氣。

花千一向睡覺較淺,今日卻睡的頗深,日上三竿都未轉醒。

坐在床榻邊的男子伸手拂去她散在唇邊的秀發,明亮的眸子暗了一暗,帶着點點憂傷。筆挺的鼻梁下,好看的朱唇斜挑了一下嘴角,帶着絲絲苦澀。

只是微微嘆氣,卻驚醒了睡夢中的美人。

花千輕輕睜開雙眼,驀地,美目一瞪,張了張小口。男子見他這般反應扯長了嘴角,眯眼望着她。

“沈白,你這畜生,怎麽又跑到我房裏來?”花千裹緊了棉被,露着一雙大眼狠狠瞪着私闖少女卧房的男子。

沈白輕輕一笑,伸出一只手準備幫他拂去朱唇上粘的一根秀發。

花千見他這般動作立馬大喝一聲:“混帳,你要幹嘛?快滾開。”

“花姑娘不必反應這般強烈,我只是幫你摘掉粘在唇邊的頭發而已。”沈白慢悠悠地解釋,伸出去的手又往前送了送。

花千哪會相信他的鬼話,伸出一只腳就去踹他。沈白立馬伸手捉住了她那只玉足 。

啧啧稱道:“不想千千的腳這般好看,我見過不少女子的腳,卻都不如千千的這般白嫩,甚美,甚美,還帶着淡淡清香。”

“一笑你這個老流氓,滾開!”花千大怒,秀臉氣的通紅,掙紮着要抽回腳,沈白那厮力氣之大不容她有一絲反抗。

“千千,跟我去白雲山吧!本以為你很有誠意帶我去雞尾山看看,可我一等二等你卻沒有動靜。我不想等了,你現在就跟我走。”沈白抓起花千的玉足湊到鼻前聞了聞,頗為淡定地說了這麽幾句話。

“畜生,誰要跟你走,快滾!”花千惱羞成怒,伸手就要摔出銀針。

沈白又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她伸來的手臂,眸子一亮,贊道:“千千的胳膊也好美!”

又瞥了一眼她露在被外的香肩,眼睛瞪的更大,誇張地攢道:“太美,太美,死也足以!”

“畜生!”花千驚地大喝,掙紮着要抽回手臂,另一只手緊緊抓住棉被,以免它滑下。

“千千,不必這般緊張,日後成了親終歸是要被我看的,不如趁早解決了。”沈白抓着她向前湊了湊身子。

花千紅着一張臉,眼淚都開始在眼眶裏打轉,平生第一次被人這般戲耍,即便平時心胸再怎麽強大,終歸是女子,怎麽也接受不了。

她施展渾身力數也擺脫不了,只好沖着門外大喊呼助:“來人,快來人,有強盜!”

“千千沒用的!”沈白見她就要被自己捉弄的哭出來,又抓着她的玉手親了親。

“花姑娘欠我的一吻何時還?”他擡頭又問。

花千豆大的淚水從臉上滑落,即便江小訣再風流成性也沒對她這般無禮過。公子一笑居然敢這般捉弄她,她真有殺人的沖動。怎就招惹上了他?正月十五那晚遇到他不想竟是一場災難。

“你這般,我日後還要怎麽嫁人?”花千眼淚汪汪地瞪他。

“怎麽還哭了,只是看了你的小腳和手臂而已。你日後定當是要嫁給我的,出嫁之事不必這般煩惱。”沈白揚着嘴唇頗為認真地望着她回道。

美人淚水嘩嘩直流,美男卻一直在一旁戲谑,門外卻無人過來問津。

花千抽着鼻子大哭道:“沈白,你放過我吧!玩玩也就算了,別太過分。”

沈白望着她閃了閃眸子,也收斂了一下笑容。這一刻花千以為他要心軟了,誰知他卻直直望着自己,淡淡說道:“這輩子都不會放開的,即便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追到手。”

花千憤憤道:“既然這麽想追就追吧!到不到手要看我的心情。若你現在放開我,還有追的機會。”

沈白聞言,挑着唇笑了一會,這才放開她,起身說道:“千千快把衣服穿上,等下我們啓程去白雲山。”

花千點了點頭,沈白滿意地出了房。

他一出門花千立馬穿上衣衫,伸手掂起一方木凳,走到門前,沖着門外沒走多遠的沈白喊道:“一笑,我的衣服不見了,你來幫我找找!”

聞言,沈白可是樂開了花,立馬噔噔又跑了回去,剛打開房門就被花千一凳子砸暈了過去。

花千撂下凳子,望着躺在地上的沈白,咂咂嘴道:“居然敢吃本姑娘的豆腐,你這厮是活的不耐煩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說罷,又在他身上踹了幾腳,像拖着一條死狗似的把他拖到床邊。找來繩子把他五花大綁,然後奮力地把他塞到了床下。

一切搞定,這才暢快地舒了口氣,沖着門外喊道:“死丫頭快滾出來!”

一直躲在門外的小碧抖了抖身子,垂拉着腦袋進了門。

花千三兩步移到她跟前,扯着嗓子怒斥道:“見死不救,你是不想活命了還是準備收拾行李滾蛋?”

小碧不敢擡頭,擠了擠眼睛,從小到大這麽多年了,小姐第一次對她發這麽大的火,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花千來回踱了一會步子,又呵斥道:“家裏那些人都幹嘛吃的?若我被那厮給...”

說到這裏,忽然覺得下面那個詞她說不出口,只好擺擺手道:“出去出去,趕緊給我被輛馬車,我要出去散散心,京城是呆不得了。”

小碧瞟了一眼花千的卧床,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小姐要出去,那沈公子怎麽辦?”

“讓他自生自滅!”花千使勁甩了甩袖子憤憤然道。

小碧怯怯望她一眼,小姐滿臉通紅,雖然語言表達的那般憤憤,面上也極其不悅,可她那眼神...小碧無奈,只好退出去幫她被馬車。

花千三兩下收拾好行囊出了房,找了一把大鎖把房門牢牢的鎖上,又把房門的唯一鑰匙丢進了後院的枯井裏。

小碧站在一旁,還是覺得小姐的行為過激了些,勸慰道:“小姐,你這般是不是太狠了些?若是他死在房裏怎麽辦?還是把他放出來吧?扔到亂墳崗也行!”

花千嘆了口氣,苦笑道:“死?他不是江湖中有名的公子一笑嗎?若是那麽容易死了,又怎麽配得起這個名號?”

小碧嘟了嘟嘴,也不敢再替他求情。

花千給花封留了一封信,信上交說是去素月山看望花扇。爹爹一直希望她跟花扇能夠和睦相處,以這個理由他也定當放人不會多管。

如此,花千便與小碧以及一位趕車小仆匆匆出了花府。

“小姐,我們要去哪裏?真要去素月山?”小碧背着包袱拉住欲上馬車的花千。

花千這才恍悟,是啊!她這是要去哪?除了京城,她也就知道素月山和溪靈谷。

去素月山,她要找什麽理由?真的說是為了看望花扇?即便這樣,花扇又怎麽願意見她?

去溪靈谷,讓她這般明目張膽地去找江上月也極為不妥。溪靈谷的事情江上月一個人處理便可,她若去了只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思前想後,她淡淡開口:“去西城。”

小碧聞言驚道:“小姐,十年前老爺就有交代,不許花家任何人再進西城半步。”

花千瞥了她一眼,厲聲道:“那是十年前,如今本小姐就是要走一遭,你若害怕就別跟着。”

由于小姐近日火氣特別大,家裏人說什麽都能激怒小姐,她也無緣無故地就被挨罵。小臂閉緊嘴巴不再阻攔,只好跟着她進了馬車。

小仆趕着馬車從大街上經過,花千掀開簾子向外望去,立馬喝道:“停車!”

小仆得令停下,花千起身跳下馬車。小碧緊跟其後,不解道:“小姐是要去哪裏?”

“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回。”花千吩咐道,提步向前方胡同走去。

花千踱步轉了幾個胡同來到一處院子前。

春風拂面,圍牆旁的小柳樹已經抽了綠絲,正随風輕輕搖擺。都說柳樹抽葉春回大地,可為何他卻不回來?

站在門外,不自覺地就失了神,院子裏的小豬撒着歡的奔跑,半月不見又壯士了不少。

花千提步進了院子,小豬圍了過來在她身旁哼哼着打轉轉,兮兮從房裏跑了出來,小小年紀居然披散着秀發穿了一身大紅衣衫,小臉上還塗了不少胭脂水粉。

作者有話要說:

☆、偶遇呂青秋

花千驚訝地望着她問道:“兮兮這是作甚?小臉怎麽塗成這樣?”

兮兮咧嘴笑了笑,“上次那位帥哥哥說等花姑娘長大了就把我們娶回家,如今花姑娘已漸漸長大,我也該做些準備了,今日穿成這樣就是到他府上看看他。”

小小年紀居然說出這話,實在讓花千哭笑不得,問道:“你可知他的府上在何處?”

“不知道!”兮兮搖頭,又擡頭望着她道:“千千姐知道他府上在何處對不對?你帶我去找他吧!”

看着小丫頭天真的摸樣,花千真心覺得自己造孽太深,招來沈白禍害衆生,沒想到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兮兮不必找他了,前幾日誘拐了不少兒童被官府抓了,聽說明日就要問斬。”為了挽救幼小的兮兮,她只好放了狠話。

不想她這話卻招來了兮兮的一頓大哭,她蹲在地上哇哇叫道:“他死了我和花姑娘怎麽辦?”

花千望着她真心無奈至極,只好哄道:“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兮兮不必難過,長這麽漂亮定會找個如意郎君!”

淚人聞言抹了一把淚水,問道:“千千姐說的當真?那你這般大了為何還沒有出嫁?”

花千凝噎,撫了撫額,秀臉黑了一半,無奈道:“姐姐只是不想嫁罷了!”

“是不是在等小訣回來?”兮兮立馬問道。

童言無忌,花千也不能把話當真,敷衍道:“算是吧!若他以後不再招些爛桃花我便等他。”

話說出口,她忽然覺得這句敷衍太過沉重,語氣也說的太過認真,準備再找了個理由回她,只聽她又哇的大哭起來。

花千無奈道:“又怎麽了?”

“我還是喜歡那個帥哥哥,明天他會不會來看我?”

“不是說了嗎?明天他就會問斬。”花千也不顧及在小孩面前說這些血腥的話,只是圖一時口舌之快。

兮兮淚水嘩嘩直流,大哭大叫。花千無奈至極,勸慰道:“等豬再大些,姐姐就幫你找個可靠的帥哥哥嫁了。”

兮兮聞言,抽着鼻子勉強止住了哭泣,連連點頭答應。

“你爹爹呢?”花千拉她起身向房裏望去。

“爹爹今早出去了。”

“幹什麽去了?”

“不知道!”

要找的人沒在,花千也不想陪着兮兮在這裏瞎扯,抱着小豬親熱了一會,準備回去。

走到院門前又停了腳步,回頭對兮兮交代道:“等你爹爹回來,告訴他,羊再肥,我也不想一同瓜分,我一向不喜吃葷。”

兮兮聞言,抱着小豬問道:“千千不吃葷,是不是吃豬肉?”

聞言花千一個趔趄差點跌倒,搖了搖頭回她:“姐姐也不吃豬肉,兮兮只管傳話就好。”

花千出了院子,一直覺得好笑,小孩子果真可愛,讓人哭笑不得啊!

沈白悠悠醒來,也不知在床下呆了多久,只覺渾身酸痛無力。

“該死,這小丫頭真夠野蠻。”沈白掙了掙捆綁的繩子,身上一陣酸痛。

低頭咬住脖子上帶的一截小小竹哨,輕輕一吹,竹哨并沒有聲響,但是不多時卻從房頂上躍下了一位黑衣男子。

黑衣人黑布遮面,行到床前把沈白從床下拖出,舉劍劃開他身上的繩子。

沈白得了自由立馬伸展一下四肢,又捏了捏肩膀。

黑衣人見他這般狼狽,輕笑道:“谷主,這丫頭似乎不好對付。”

沈白瞥她一眼,移到桌前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斜挑下唇角,輕聲道:“是難對付了些,倘若是早早把她拿下豈不是沒了意趣。”

黑衣人閃了下眸子,提醒道:“師父說別太認真,事終歸是事,別把感情帶入。”

沈白聞言輕笑兩聲,“做事若不拿感情去做,做了還有何意?冷冷冰冰跟石人還有什麽區別?人生在世,活的潇灑便好。”

黑衣人暗了一下眸子,繼續提醒道:“別因一時感情用事,到時功歸一篑,希望谷主還是謹慎為好!”

沈白伸了一下寬大的衣袖,走到床前坐下,淡淡道:“我先睡一覺,明日過來告訴我她的行程。”

“是!”

“對了!”沈白又吩咐道:“告訴公子邱,太子那邊先行放下,讓他去晉城等我。”

黑衣人聞言微微一頓,還是轉身躍了出去。

花千三人一路向西,花千說行程要慢,這樣她就可以欣賞一下沿途的風景。

馬車趕了一日才出了京城到了天臺城。晚,三人便宿了一家客棧。

翌日一大早,花千就早早起床要到街上逛逛,小碧只好一路陪同。

天臺城雖然不比京城繁華,卻另有一番民間熱鬧景象,街上行人來去匆匆,有趕路的,有拉着孩子買糖果的,還有耍技玩猴的。

這時,街頭走來一位風度翩翩的佳公子,身後跟着一位俊秀的小随從,衆人紛紛側目觀望,都被這錦衣公子的美貌所吸引。

“小姐,好多人都在看你呢!果真我們家小姐男裝最英俊。”小碧一身男仆衣衫,跟在花千身後喜出望外。

花千拿着折扇在手上輕敲了兩下,挺挺脊背拿了下架子,低聲呵斥道:“死丫頭又忘了,我現在是公子!”

“是是是,花公子!”小碧立馬點頭。

花公子?花千聽來只覺別扭,思索片刻說道:“花公子委實難聽了些,出門在外為避麻煩還需隐姓埋名,日後就叫我清風!”

“清風?這名字還不如花公子好聽。”小碧撇嘴。

“死丫頭,懂什麽?這叫文雅。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花千打開折扇,仰頭吟誦,頗有才子風範之姿。

“文绉绉。”小碧在身後吐了吐舌頭。

花千沒有理她,拿了拿架子向前邁去,剛邁了兩步,不巧撞翻了旁邊攤位上的一個籮筐,想是她只顧得拿架子一時忘了看路。

瞬間滿筐的花生米盡數撒了出去,有節奏地向前蹦跳着撒開,一時間滿地都是。

花千大驚失色,吸了一口涼氣,小碧驚呼一聲:“小...公子你,你怎麽這般不小心。”

賣花生米的大漢看到此景,先是吹胡子瞪眼,接着就是鐵着臉三兩步邁到花千跟前。

大漢身高八尺,體型寬大,他瞪眼望着花千,身材嬌弱的花千此時感到壓力甚大。

“對不起,我家公子實是無意,您要多少錢我們賠。”小碧立馬上前躬身道歉。

大漢冷哼一聲,抖了抖八字眉,一張口如同黃牛低吟,“賠錢?說的輕巧,你可知為了這一筐花生費了我多少心血?怎是你打翻了之後随随便便就賠的?”

小碧被他這氣勢驚了一下,轉頭望向罩在大漢陰影下的花千。

花千皮笑肉不笑,拱手解釋:“這位小哥,你嚴重了,在下實在是無意,多少錢我賠便可,并且花生米撿起來來年還可以做種子,這樣一舉兩得多好呀!”

花千以為她處事已夠圓滑,不想大漢卻冷哼兩聲,瞪着眼睛大呵道:“小小毛賊有兩個臭錢就在爺面前顯擺,整日錦衣玉食就了不起了?就可看不起我們老百姓?”

花千被他這話震了一震,此時街上圍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還有幾個小孩子跑來偷偷撿地上的花生米吃。

“那你想怎麽樣?反正已經撒了,大不了一個個幫你撿起來。”小碧看不下去,即便再畏懼他,還是仰着頭反駁道。

“小東西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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