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敢在我面前橫?滾開。”大漢粗魯地甩了一下走上前的小碧。

小碧一個趔趄蹲在了地上,呲牙咧嘴道:“你...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敢打人?”

“我打你怎麽了?”大漢橫着眉眼,明顯蠻不講理。

花千咬着牙,實在忍無可忍,剛想甩針傷人,只聽身後有人一聲大喝。

“大膽,朗朗乾坤豈容你在這裏撒野?”

這聲音?花千立馬回頭。此時一位青衣少年持扇而來,他身姿卓越,劍眉鳳目,鼻正唇薄,面上溫和,顯有書生之氣。

花千瞪了瞪眼,這聲音明明就是沈白的,可是這張臉卻不是沈白的臉,他是何人?

正在花千眯眼審視之際,他已輕步上前來到她跟前,拱手輕輕一禮,溫言道:“公子可無大礙?這等地頭蛇不必對他手軟。”

花千閃了閃眸子,勉強擠個笑容,“兄臺說的極是。”

“來了一個多管閑事的?”這時,大漢上前伸手就向青衣公子頭上劈去。

“小心。”花千大喝一聲,拉着青衣公子一個轉身避開大漢劈來那一掌。

青衣公子站穩身子,明亮的眸子閃了一閃,伸手撩起裙擺,向前躍出幾步,行如閃電,一腳踢了過去,大漢如同一塊木頭擲出幾米開外。

“好!打的好。”圍來看熱鬧的民衆看到公子伸手如此之好,連連稱贊。

大漢躺在地上哀叫幾聲,急忙爬起身踉踉倉倉地逃跑。

“這位公子身手真好!這種人就該狠狠地揍他。”此時小碧興沖沖地圍了過來,跟着稱贊。

“哪裏哪裏,小兄弟過獎了!”青衣公子謙行禮。

“多謝這位兄臺相救,百姓也有百姓的苦,撞翻籮筐本是我的錯,所以,這銀子還是要還的。”花千對他行了一禮,仁義道德她還是懂得,過錯本就在于自己。

青衣公子聞言先是揚了一下眉,随即朗笑道:“這位公子真是好肚量,甚得我心啊!在下姓呂,名青秋,敢問公子姓名?”

“小弟任清風!”花千打開折扇扇了扇,一副潇灑之姿。

“清風!好名字,好名字!”呂青秋爽朗一笑,眸子閃着精光,“既然這般有緣,不如任兄同我喝上幾杯,也好結識個朋友。”

“好!那就喝一杯。”花千答應的爽快。

小碧在花千身後扯了扯她的衣袖,壓着嗓子道:“小姐,雖然他長的溫文爾雅又這般帥氣,出門在外,我們最好還是謹慎為好。”

花千揚了揚眉,輕輕回道:“我自有分寸。”

“任兄,前方有座香滿樓,不如我們去那裏痛飲幾杯。”呂青秋站在一旁提了意見。

“好!一切聽呂公子安排。”花千朗朗回道,顯是扮男兒身扮的很是過瘾。

“哈哈!我最喜歡任兄這般爽快!”呂青秋三兩步邁到她的跟前,一把攬上她的肩膀,較為随性地催道:“任兄快走吧!”

她這般行舉讓花千微微吃驚,尴尬地縮着脖子,但是自己是男兒裝扮,也只好無奈地尴尬一笑,被他攬着一同前行。

小碧卻不怎麽樂意,一直撅着嘴巴,在她心裏,小姐的夫君便是沈白,即便別的男子長的再好,她也不想接受。想來也是自己對沈公子情有獨鐘吧!天下哪個少女不曾想過要嫁給公子一笑,她也不例外。

作者有話要說:

☆、同游天臺城

三人到了香滿樓,果真如花千想的那般,這裏美女如雲,美酒佳肴,可謂是男子尋花問柳的好去處。

花千被呂青秋攬着一路走來,讓她及其別扭,好幾次都撤着身子掙紮出去。可惜呂青秋臂力太大,攔着她硬是不肯放手。他這番行舉忽然讓花千覺得他跟沈白那厮有幾分相似。

香滿樓的姑娘穿的花花綠綠,前赴後湧地撲了過來。

“哎呦!兩位公子,你看真兒今日穿了一件多漂亮的裙子,兩位就跟我走吧!”一位碧綠衣衫的姑娘撅着嘴巴湊了過來,見狀,花千立馬驚恐地向後撤退。

“公子,跟我走,跟我走嘛!”旁邊又一位粉衣女子上前撒嬌,伸手抓住一直往後撤退的花千。

青秋瞥她一眼,問道:“任公子可是不喜歡女人?”

她自然不喜歡女人,花千無奈。不過,眼下還要逢場作戲,她只好擠着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回道:“喜歡,怎會不喜歡!”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只要是個男人,那一定都會往青樓裏鑽。江小訣是,沈白是,不想剛相識的呂公子也是。想是這公子的名字和青樓的名字都有個青字吧!

進了房,老鸨指引他們一路前走,先是上了樓,然後一路向北,轉了幾處廂房踏了兩處樓層又到了一處樓亭。

這七拐八拐拐的轉的小碧有些頭暈。花千則拿穩了步子同呂青秋并排前走,呂青秋持着折扇一下一下地輕敲着,神情皆為淡然。

自從上了二樓花千都沒再見着一位姑娘,想來,這香滿樓還真是極為獨特。到了樓亭,眼前豁然開朗,卻是別有一番景象。

來時沒有注意,現在才發現,香滿樓可以說是天臺城最高的一座樓。站在樓亭裏放眼望去,整個天臺城盡收眼底。

樓亭裏的石桌上放着一壇酒,小風吹來飄着淡淡清香。

香滿樓的老鸨非同尋常,一路上都未說一句話,淡定從容地把他們引到樓頂就退了下去。

花千又眯眼打量了一番走向石桌的呂青秋,總覺此人有些奇怪。

“任兄,愣着幹嘛?快過來。”呂青秋笑容可掬地喚她。

小碧跟在身後一直四處張望,張着小口呼道:“不想青樓還有這番景象!”

呂青秋聞言朗笑一聲:“這香滿樓可是天臺城的一大景觀,不僅樓裏美人衆多,就連着樓亭的風景都美麗之際”

說到這裏忽然擡眸一瞟花千,清着嗓子問:“任兄覺得呢?”

花千不想他會突然這般詢問,立馬扯了笑容大贊道:“美,果真美!”

呂青秋輕笑了兩聲,把她喚到旁邊的凳子上,倒了兩碗酒,朗聲道:“任兄,你我一見如故,依這緣分,呂某先痛飲一杯。”話說完端起碗就一飲而盡。

“呂公子好酒量,小弟佩服,自當奉陪。”花千閃端起酒碗,仰頭就要一飲而盡。

小碧見狀急呼:“小...公子,別喝的這般猛烈,一小口一小口喝便是。”

呂青秋聞言大笑幾聲,指着小碧道:“這小兄弟真有意思。”

花千尴尬地笑了兩聲,打開折扇扇了兩扇,開口呵斥多話的小碧:“木頭,怎麽說話的?男子漢大丈夫怎可這般扭扭捏捏,定不能讓仁兄見笑。”

木頭?小碧不禁皺眉,小姐居然給她取了一個這麽俗的名字。然小姐是大,她又豈敢辯解,只好點頭稱道:“公子教訓的是。”

“見小弟這般擔心,若仁兄不能飲酒或有隐疾,我們今日不飲酒也罷,喝點小風也好。”呂青秋頗為關心地搭話道。

聞言,花千端碗的手抖了抖。隐疾?她一個黃花大閨女何來的隐疾?

想來她現在是男兒裝扮,只好朗朗回道:“呂兄哪裏話,小弟我七尺男兒,身強體壯,酒量也佳,何來隐疾之說。這酒當是要喝。”

呂青秋閃了一下眸子,張了張口想要說話,這時,花千已豪爽地端起酒碗一飲而盡了。

酒喝進肚裏讓花千立馬後悔不已,呲牙咧嘴道:“唔...這...這酒,這酒也太猛...”話未說完,就張着小口一頓猛咳。

“公子,勸你你也不聽,現在後悔了吧!”小碧急忙上前,輕拍她的後背幫她緩氣。

“我...我哪知酒...酒這般猛烈。”此時,花千不停地向外呼着熱氣,五髒六腑都開始燒起來。

“仁兄你太魯莽了,我剛要制止,你就一飲而盡。這酒的确猛烈了一些,一般人很難消受。”呂青秋立馬打開折扇幫她扇風,口氣頗為淡定。

這一刻,花千腦子裏突然閃過沈白的身影,這嗓音,這口吻,明明就是沈白附身。擡眸望他,連那雙閃着精光的眸子都是一摸一樣。

花千甩了甩腦袋,伸手向他臉側摸去,速度很快,呂青秋沒來得及閃躲就被花千吃了豆腐。

“公子,你這是作甚?”小碧大呼。

呂青秋閃了一下眸子,微微蹙眉,并沒有出手阻止。

花千在他的臉上一陣摸索,眸子暗了一暗,又收回了手,“原來這臉不是假的。”

呂青秋為她這話一陣大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指着她道:“任公子真是說笑,青秋這一張絕世容顏當是真的,怎可作假。”

花千見他這副誇張的摸樣哭笑不得,本想行禮道歉,只是這酒勁襲來燒的她全身滾燙,只覺五髒六腑開始冒火。

不解問道:“呂公子為何喝了這酒沒有任何反應?”

呂青秋望着她挑了挑唇,回道:“仁兄有所不知,這酒專為男人所釀,陽性頗重。若女子飲了自當承受不了,自是壓不住那股烈火。不過,也不單單是女子不能飲,太監或有隐疾者也均不可飲此酒。”

呂青秋這話說的淡定從容,小碧聽的臉色微紅。花千的秀臉則由紅開始變黑,血液刷刷地往臉上沖,彎着脊背也不敢擡起。

花千頭一次這麽丢人,讓它覺得比兮兮抱着豬喚她花姑娘還要丢人。不想,這男子原來這般難當,一個不小心就被人說成患有有隐疾。

呂青秋見二人這般模樣,仰頭大笑了幾聲,然後扇着扇子勸慰花千:“仁兄不必這般難過,雖然身子骨弱了些,但這心胸可比好男兒的心胸還要寬廣。”

花千瞪了瞪眼睛,有一種想要撞牆的沖動,不想剛擺脫了沈白,現下又遇到一個比沈白還要極品的呂青秋。

“其實,其實我家公子厲害的緊,武功蓋世,文采卓越,人又長的英俊,算是個人才呢!”小碧紅着臉立馬上前打圓場,又撞了撞花千的肩膀,擠眉弄眼道:“是吧公子?我說的沒錯對不對?”

花千在僵硬的面容上使勁扯了一個微笑,心虛地接下小碧這番贊美,點着頭稱道:“呵呵!人才,人才!”

呂青秋眯眼看了她一會,突然大笑一聲,敲着折扇喃喃道:“有意思,有意思!”

此時,花千已是烈火燒身,哪顧得呂青秋堪比公子一笑的笑聲。她勉強站起身子,腦袋昏昏沉沉,半眯着眼睛有些睜不開。這感覺有點像十四歲時誤食春藥一般。

那時,江小訣邀請一位美人到府上做客,他早早就準備了春藥下在小美人的茶水裏。那日,她練了一上午的劍,累的口幹舌燥,沖到屋裏就把放在桌子上的茶水一口氣喝了下去。

江小訣和美人在花園裏游賞回來以後,看到她癱坐在地上臉色緋紅,衣衫淩亂。

那時她只覺渾身燥熱,看見江小訣就向他身上撲了過去。

江小訣見狀,淡淡問道:“讓我幫你解決了,還是把你扔進水池裏去?”

“你...”她臉色如同嬌豔的牡丹,伸手抱住江小訣的脖子就把他按倒在地。

美人不明白什麽情況,捂着臉哭着逃跑。江小訣卻咧着嘴壞笑起來,把她抱大到床上,正要解她的衣衫。

這時,只見花封持劍殺了進來,大喊着非要宰了江小訣。江小訣抱頭鼠竄,半個月都不敢進花府大門。最終,她還是被爹爹扔進了水池裏泡了一晚上。

後來江小訣告訴她:“若不是你喝了那杯下了春藥的茶,我就能把美人得到手了。若不是你爹爹拿刀沖了進來,你那時就是我的人了。”

當時她聽了這話只是抿唇傻笑。

“公子?公子?你沒事吧?你...你是不是中毒了啊?”小碧輕晃着她僵住的身子,帶着哭腔問道。

花千這才晃過神來,想是剛才想事想的太過投入,輕輕回道:“我還沒有死,就是有點烈火攻心。”

聞言呂青秋立馬上前,打開扇子使勁的為她扇風,頗為關心的開口道:“任兄,這勁頭恐怕一時半會也過不去,不如我送你回客棧休息!”

花千瞟他一眼,緊緊盯着他那雙能蠱惑人心的眼睛,輕聲問道:“這是你早就布局好的對不對?怎能你一進這香滿樓,樓亭美酒都為你準備好了?”

“任兄這意思是懷疑我呂青秋了?無礙。只是說出來你會吃驚?”呂青秋挑了下眉毛。

“哦?”花千眯眼望着他。

呂青秋見她這般認真,揚唇得意道:“這香滿樓是我的。”

“你的?”小碧大呼,這般英俊的公子怎麽會開間妓院?

聞言花千也是凝眉。

只聽呂青秋大笑兩聲:“兩位這就不知了,向來不是用自家的東西就不用花錢嗎?而且還方便。”

“你是為了能和這滿樓的姑娘夜夜...”小碧忙捂住嘴巴瞪了瞪眼,看來呂青秋比江小訣還要風流。

“不想呂兄這般風流!”花千僵硬地扯着嘴角揶揄他。

呂青秋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朗朗回道:“人不風流枉少年嘛!”

花千凝噎,只想盡快離開此地,喚了小碧道:“木頭,我現在頭暈的緊,我們早早回去吧!”

“任兄,我送你。”呂青秋很是熱情,上前攙住花千的胳膊。

“不麻煩呂公子了,今日多謝你的款待。”花千輕輕抽回了胳膊回他。

“任兄這是哪裏話?你我這般投緣,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應該的。”呂青秋一本正經地回道。

“呃...”花千無語。

她欲張口再做拒絕,不想呂青秋伸手攬住花千的腰身,足尖點地縱身躍起,用力踩一腳樓欄借力向樓下飛去。

小碧大驚失色,急忙喊道:“你...你敢劫持我家小...公子?”

花千只聽風聲在耳邊呼呼作響,抱着他的呂青秋挑着唇角沒有理會小碧。

微風吹在身上讓花千覺得舒爽了不少,微微眯着眼望着攜她施展輕功的男子。他明亮的眸子,他微卷的睫毛,他噙着笑意的嘴角,他...像極了沈白。

想是望他望的有些癡,連落地了她都不覺,就這樣被他攬着站在街道中央,兩兩相望。

路過的行人紛紛移來驚異的目光,不想,兩位如此英俊的佳公子居然會是斷袖,這可傷透了一大片芳心。

此時小碧氣喘噓噓地跑了下來,看到此景也是一驚,“你們兩個抱了有多久?”

花千晃了一下身子,這才尴尬地收回視線,臉上火辣辣地滾熱,她分不清是酒的作用,還是因為害羞。

呂青秋也忙不疊地收回了視線,松開花千的腰身,趕緊打開扇子猛地扇了兩扇,然後在原地轉了一圈,接着又低頭行了一禮,隐去那一方神情,輕聲道:“任兄,我突然有急事,就不送你了。”

“好,好,好!”花千捏着袖子連連說了三聲好,慌忙轉了身邁着大步向前走去。

小碧望了望疾步前走的小姐,又望了望還弓着身子不敢擡頭的呂青秋,感情這兩人是看對眼了。小碧無奈搖頭,趕緊快步去追上自家小姐。

呂青秋覺得人走遠了才直起身子,伸手擦了擦額角的汗珠,長長舒了口氣,然後埋頭向街頭踱去。

作者有話要說:

☆、孽緣

夜晚,微風輕撫滿園芬芳,夜空獨有半輪月華。

蠟燭滋滋冒着火花,房裏忽明忽暗,床邊的鞭打聲再次響起。

美人趴在床沿淚流滿面,顫着嗓子祈求道:“求求你,求求你別打了,我...我日後聽你的,你讓我做什麽我都做。”

揮鞭的男子咬牙切齒,瞪着雙眼,額上汗水順着鬓角流淌,揚臂狠狠一鞭下去,美人慘叫了一聲,疼的渾身顫抖。

“不打你?不打你我打誰?既然做我的王妃就該承受住這般痛苦。”男子如一頭猛獸,肆意地在女子身上抽打,絲毫不顧忌美人背上那一道道冒着鮮血的傷痕。

“求你,求你別打了好不好,我...你讓我怎麽伺候都行?我現在就為你寬衣好不好?”女子跪在地上不停地祈求,淚水早已花了那一臉美人容妝。

男子聞言,一腳踹向女子的腹部,女子重重趴在了地上,吃痛地蹙着雙眉。

“伺候?怎麽伺候?你在諷刺我不行是不是?”男子上前揪住女子的秀發,面上有些扭曲地向他哀嚎,“連你也嘲笑我?我要你有何用?”

“我...我...對...對不起!”女子驚恐地望着他,哭的泣不成聲。

“啪!”男子一巴掌甩在她的秀臉上,嘶啞着嗓子吼道:“你,你和她們都是一樣的人,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

男子起身抓起長鞭又向他身上抽去,女子跪在地上一直哀求,淚水如決堤般流淌,“太子,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此時夜已深,天臺城夜晚很是安靜。

客棧的廂房裏,男子站在窗前仰頭望着那半輪明月,嘴角還噙着笑,心裏有股暖意,他控制不住,讓它蔓延的更開。

伸手輕輕扯掉面上那張假皮,俊顏顯露,從眉眼到下巴,精美的無與倫比。

“你,愛上了她?”此時,一名紅衣女子掀開床簾,一只秀腿踏下床來。

男子沒有回話,紅衣女子則又踏出一只秀腿,然後光着腳丫拽着一襲紅衣輕步走到他身後。

“你不能愛她?這輩子你只能愛我一個,無論你是為何種理由我都不允許你愛上她。”紅衣女子閃着明眸,語氣帶着不滿。

“愛了會怎樣?”男子負手淡淡回道。

“我會殺了她?”紅衣女子咬着下唇。

“她可是你妹妹?”男子帶着一絲嘲諷。

“她是不是我妹妹你最清楚。”女子眯了眯鳳眼。

男子挑唇苦笑一聲,話鋒一轉:“他又打你了?”

紅衣女子聞言顫了顫身子,伸手撫摸那張紅腫的秀臉,眼神變的淩厲,咬牙道:“事後我一定要殺了那個廢物!”

男子冷笑,并不想回頭看她,“他有他的苦衷,不能殺,你可知有一種愛叫做虐愛?時間久了,打着打着你就愛上了他。”

聞言,紅衣女子冷笑一聲:“不想時隔幾年你還是這般風趣,我若愛上了他,當會在你面前持劍自刎。”

“都愛上了何必還要自刎?這種無益的賭,我不會打。你快回去吧!若被他發現你私會別的男人,又少不了一頓毒打!”男子挑着唇有些不屑。

“我不怕,我現在就想和你在一起。”女子立馬上前摟住男子的腰身,在他背上摩擦着秀臉。

男子蹙眉,冷哼一聲:“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今晚讓我陪你好不好?”女子又懇求道。

男子掰開她的雙臂,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冷哼一聲:“若想在這裏睡就睡吧!”說完,男子揮揮衣袖就出了房門。

女子失落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啓唇輕輕喚道:“風...”

今日豔陽高照,花千一個人站在客棧門前來回踱步,還時不時地向四周張望。

“公子!”小碧突然從後面跳出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花千被吓的打了個冷顫,回頭怒斥道:“死木頭,你想吓死我?”

“哎呦...想什麽呢想這麽出神?不會是...呂公子?”小碧眯着眼睛揶揄她。

“死木頭,你胡說什麽?”花千不自然地拿着扇子扇了兩扇。

“我沒胡說,已經三天了呂公子都沒再出現,你肯定是想他了!”小碧大膽地又揶揄她兩句。

“你再胡說,小心封上你的嘴巴。”花千立馬挽起袖子向她身上揮着秀拳。

“你打人,打人說明你承認了。”小碧抱着頭逃竄,接着又抱怨兩句:“我不允許你看上那個呂青秋,要嫁一定要嫁給公子一笑,天下間除了他誰都配不上你!”

“死木頭,你別跑...”花千揮着秀拳追去。

“這是要嫁給誰呀?”突然,第三道聲音在一旁響起。

花千聞言停住腳步,這聲音,是沈白?

“呂公子你來了?”小碧立馬上前搭話。

呂公子...花千暗了暗眸.....

“多日不見,仁兄可好?”呂青秋對小碧點頭問好,望着身前不肯轉身的花千朗聲問道。

花千噓了口氣,轉身換上微笑,抱拳行了一禮,“甚好,甚好,不知呂公子是怎麽找到在下住所的?”

呂青秋聞言輕笑一聲,打開折扇扇了兩扇,挑着眉毛道:“本公子是個閑麻煩的人,吃住的事情特別講究,所以兩年前就把這間客棧買了下來,以後吃吃喝喝也就方便多了。”

聞言,花千與小碧均是大驚,小碧瞪着眼睛呼道:“連這客棧都是你的?”

“沒錯,念我與任兄這般投緣的份上,住店的銀子我就不收了。”呂青秋頗為得意地仰着腦袋。

花千垂眸,心道:看來這位呂青秋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除了這俊臉以外,其他地方那都是沈白的再生版,彼此相遇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安排。

“多謝呂兄的善待,不知呂兄今日前來有何要事?”花千微微行了一禮表示感謝。

“任兄不必這般客氣!”呂青秋三兩步移到她的跟前,“我今日來,是邀請仁兄參加墨塾一年一度的詩文比賽。”

“詩文比賽?”花千聞言一驚,想她女兒之身怎可參加這等比試,雖然少時念過不少詩經,若讓她作詩那可大大不行。

“沒錯,這墨塾呢!就建在鳳陽湖邊,是天臺城有名的學塾堂,本公子呢,也在此念過幾年書,想那墨塾的老夫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時我年少輕狂,整日不學無術...”

“說重點!”呂青秋開始滔滔不絕,有些跑偏話題,花千略顯不悅。

“呃...好吧!我只是敘述一下前奏,不想仁兄就這般不耐煩了。”呂青秋聳了聳肩,繼續開口道:“八年前,老夫子愛上城裏一名門世家的一位小姐,小姐的父親不喜夫子,嫌棄他只是一介窮書生,不願意把女兒許配給他。夫子不幹,寧娶小姐不可,小姐也早對夫子一往情深。後來兩人準備私奔,逃了幾十裏又被父親捉了回來...”

“說重點!”花千微微蹙眉。

呂青秋立見狀立馬大跳道:“花姑...花枯萎了還有盛開的前奏,任兄何必這般着急?”

聞言,花千微微一驚,片刻後又挑唇笑道:“呂兄不必講了,我已大概明白,就有勞你帶路了,本公子很樂意參加。”

“好!仁兄夠爽快。”呂青秋誇張地稱贊,伸手做出請的姿勢。

花千挑了挑眉,瞥他一眼,提步大搖大擺地朝前走去。

小碧滿臉疑惑,連忙跟上她的腳步,低聲問道:“小姐,這可行嗎?小時老爺讓你作一首有關鵝的詩,你張口就是鴨子,還說鵝與鴨子本就是一族,沒有什麽區別。”

聞言,花千打開折扇遮住嘴巴輕笑兩聲,又輕輕問她:“你不覺得這位呂青秋很可疑嗎?他方才可是叫我花姑...”

小碧驀地一瞪眼睛,“你說他是...”

花千眨了眨眼睛,又回頭催了一聲踱步在身後的呂青秋,“呂兄,快點啊!本公子可是很心急!”

呂青秋撸撸袖子疾步跟上她。

雖說這天臺城不算美城,可這天臺城的鳳陽湖可是難得一見的美湖。湖的四周盡是楊柳麗花。湖水清澈見底,成群結隊的金魚兒游離在湖中,煞是美觀。湖中央是一座同湖長相等的拱橋,橋下還有兩只戲水的鴛鴦。

清風拂來,花千閉眼享受掠過的那股芬芳,嘴裏不覺贊道:“美,美,太美!”

“連任兄都說美,看來我的東西可當真美的緊吶!”呂青秋扇着風在旁揚眉得意。

“這湖也是你的?”小碧驚呼。

“不,湖裏的鴛鴦是我的。”

“……”

“任兄,不妨依湖中鴛鴦作首詩如何?”呂青秋移到花千跟前,提意道。

花千沉吟片刻,但又不想拒絕,提步踏上拱橋,望着湖裏戲水的鴛鴦,眯眼思考。

身後二人急忙跟上,靜候花千的佳作。

足足一刻鐘的時間,花千才有了動靜,張口說了兩個字:“湖...鴨...”

“公子,這不是鴨,是鴛鴦!”小碧連忙提醒,她可不想跟着小姐在此丢人。

花千尴尬地挑了挑唇,又眯眼望着湖裏的鴛鴦靜靜思考。又過了一刻鐘的時間,花千這才仰頭低吟起來:“鴛鴦相愛橋做媒,柳樹願風不相陪。湖水日日垂千淚,願為鴛鴦來戲水。”

“好,好,太好了,真是絕了!”花千話音剛落,呂青秋就拍着雙手連連稱贊。

小碧僵硬地扯着嘴角,也跟着心虛地稱贊:“呵呵!好,真好,比小時候那首鴨子好多了!”

花千尴尬一笑,也勉強擠出個笑容道:“多謝呂公子稱贊,小弟不才,見笑了。”

“仁兄哪裏話,這詩可當真絕的很,想是天下再也無人做出此詩了。今日詩文比賽的冠軍一定會是任兄。”呂青秋面上頗為認真地繼續稱贊。

得到如此高的評價,花千也不知是哭是笑,小碧則在一旁嘀咕道:“原來天臺城的書生就這點水準。”

然呂青秋自當沒有聽見,指着橋對面道:“看到前方紅門前的臺子了沒有?那就是為今日的詩文大會所搭建的賽臺,過不多時比賽将會開始,仁兄快與我過去填檔參賽吧!”

花千望去,此時臺前已圍了不少人,大都是身穿長袍的白面書生,少許是一些粗壯的漢子。陣勢當真不小,難道自己真要在此丢人?

“任兄,走吧!”花千還在猶豫,呂青秋又在一旁催她,花千只好咬咬牙邁出了步子。

小碧跟在身後也是膽戰心驚。

“表哥!你到哪裏去了,真是讓我好找。”剛踏到橋頭,面前就冒出一位紫衣女子。

方一絕?花千大驚,瞪着眼睛整個人都僵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詩文大賽

方一絕向她行了一禮,像是并不認識花千,又對着她身後的呂青秋柔聲道:“表哥!我家裏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就等着你來接。”

呂青秋溫溫一笑,“小小,表哥只是出去一會你就這般着急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說罷,他拉着因震驚而僵硬的花千,介紹道:“這是任公子任清風,是我剛結識的好兄弟,也是來參加詩文比賽的。任兄,這是我的表妹方小小。”

花千目光呆滞,良久才在僵硬的面上緩上笑容,“不想呂兄還有這般美若天仙的表妹。”

“任兄過獎了,小小五日後就會過門成為我的妻子,到時候任兄一定要去喝喜酒。”呂青秋先是謙虛地擺了擺手,後又得意地揚了揚眉。

“你娶她,我家小姐怎麽辦?”小碧在一旁驚呼。

“小姐?”三人均是一驚。

小碧自知失言,連忙捂住嘴巴,怯怯地望向花千。

花千黑了一會臉,開口解釋道:“呵呵!家裏還有幺妹,前兩日我飛鴿傳書給她講了一些呂公子的事,幺妹較為好奇,有心仰慕呂公子。”

“哦?還有這等好事?那任兄一定要帶她來天臺城玩玩。”呂青秋喜出望外。

小小姑娘卻不高興,拉着呂青秋就走,“表哥,比賽要開始了,趕緊過去吧!”

呂青秋無奈,回頭催道:“仁兄,快跟我來,要去填檔。”

“好好好!”花千連連點頭,又瞪了一眼旁邊一直捂着嘴巴的小碧,“死丫頭日後不許你再多言,小心割了你的舌頭。從現在開始一直捂緊嘴巴!”

小碧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只好點頭。

填檔時,呂青秋抽的是依情為題材的詩,而花千抽的則是依人物為題材的詩。

呂青秋與花千登上賽世子的位置站好,小碧則與方一絕站在臺下為二人加油助威。

不多時,老夫子一襲青衫登場,他年紀不過半百,看那副硬朗的身板定是個練家子。接着,又出來五個年邁的老者,與老夫子坐在一起,定是今日詩賽的裁判。

審場員拿着鑼鼓站在臺中敲了三下,朗聲道:“今日是我們墨塾第九屆詩文比賽!老規矩,依抽簽題材作答。比賽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淘汰賽,在場只留十二位選手。第二階段是晉級賽,有三人可晉級進下次參賽。第三階段就是從三人中得出優勝者。所有評卷均有場上六位夫子審評。本賽公平公正,作假者,終生不能參賽。”

聞言,場下觀看者開始議論紛紛,有為比賽點頭稱贊的,也有為以往比賽不服憤憤不平的。

審場員又連敲三聲鑼鼓,扯着嗓子道:“大家安靜,比賽開始,請賽世子在一個時辰內作完試臺上的題目。”

比賽一開始,場下所有人立馬靜了下來,場上所有賽世子登上試臺。一共七十位選手,選出十二位,競争可不算小。

花千站在臺上,沒有急忙打開試題,她眯眼向臺下望去,掃了一圈才找到一直捂着嘴巴的小碧。又向外開闊了一下視野,這一開闊就開闊到了鳳陽橋,她驀地一驚。

橋上站着兩人。

呂青秋看了看花千,順着她的目光望去,瞪着美目也是一驚。

花千閃了閃眸子,收回視線,打開手裏的試題,看到上面的題目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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