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瞪了瞪眼,‘醜女、無情、殘花’,這...這改如何作答?她不禁望向一旁的呂青秋。

呂青秋也打開試題,看到題目倒是沒有像花千那般驚訝。花千瞄了瞄他的試卷,呂青秋連忙遮了遮,花千冷哼一聲,收回視線專心去做自己的題目。

清風吹來,湖邊的楊柳随風擺動,此時湖裏鴛鴦已沒了蹤影。

“二哥,我們為何一直追着花千不放?奪回江山與她何幹?”橋上女子一襲白衣,秀美的面容說話時多了幾分厲色。

身前男子卻是輕輕一笑,“不要小瞧花千,她不僅關聯東離國無人敢動搖的花家,還關聯着整個江湖,打江山當然少不了這號人物。”

“沈白也在計劃當中?”女子啓唇輕聲問道。

男子側目瞟她一眼,冷笑一聲:“這只老狐貍可是千年難遇啊?又有幾人制服得了他?他暗地裏做什麽我們又怎麽知道?”

“那你為何還要和他聯手?萬惡山的賭注又是怎麽回事?”

“聯手只是權宜之計,公子一笑可不像江湖中傳言那般只靠美色吃飯的人,單單他身邊的喬隐就難以對付,聽說此人與北國人早有勾結。東離的安危不只是掌握在我們這些皇室貴族手裏。”

女子聞言垂眸靜思片刻,忽然又問:“你和沈白在萬惡山的賭注與花千有關?”

男子皺了皺眉,“小雪,扮演好你自己的角色,這些不是你該問的。”

女子暗了下眸子,低低回道:“是,二哥。”

詩文作答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手裏的題目可是把花千難的滿頭大汗,她中場向呂青秋求助過好幾次,這人都不予理睬,而他自己做題做的不亦樂乎。花千只好向臺下的小碧求助,小碧那丫頭卻一直捂着嘴巴不肯開口,想來有這樣的傻丫鬟在身邊,花千只覺得此生有些悲劇,或許還能拉低自己的智商。

審試員拿着鑼站在臺中敲了三下,“作答時間結束,請各世子按順序解答詩文。”

臺上臺下頓時嘩然一片,都期待初試的結果。

此時,編號一的世子拿着試卷上了場,站在臺中朗朗道:“在下是依情為題材,題目是橋、霜、孤寂。在下作的詩文是:月下橋頭情系郎,深秋霜寒濕衣裳!不知塞上郎孤寂,日日盼着回故鄉!”

“嗯!不錯。”此文一出,其中一位評審夫子揪着花白胡須搖頭晃腦地稱贊。

臺上臺下聽了父子的稱贊也連忙跟着鼓掌吶喊。

接着下一位世子登場,此時花千沒有心思去聽他們的詩詞,只是一直瞄着已走到臺前的楚煊與楚雪。

今日楚煊穿的比較樸素,一身青衣,一把折扇。站在人群中卻仍然隐不了那一身高貴氣質。楚雪一襲白衣站在他身後,垂着腦袋,想是在這種場合下又羞紅了臉頰。

楚煊一直對花千擠眉弄眼,花千縮着脖子,生怕楚煊那小子把她的身份抖出了來,那樣她可是糗大了。

“任兄,陽春三月的天你很冷嗎?幹嘛老縮着脖子?還是脖子不舒服,要不要我幫你揉一揉?”此時,呂青秋突然蹭到花千跟前,嘿嘿笑道。

花千瞪了瞪眼,立馬挺了挺脊背,拿了拿架子道:“呂兄多慮了,在下并無大礙。”

“哦?”青秋玩味一笑,“那小風的臉怎麽紅了?是不是在瞟下面的哪位妹妹啊?你看,下面有位妹妹一直看你。”

花千無奈蹙了蹙眉,不想接他的話。呂青秋卻指着臺下又道:“真的有位美人一直在看你,仁兄快看呢!”

花千搖了搖頭,順着他的手望去。這一望,真真大吃一驚,還真有一位楚楚可人的美人兒目不轉睛地望着她,粉色衣衫,煞是動人。那眉眼,那神情,好像一個人,好像江小訣那個畜生。

“下一位世子上場。”此時審場員站在臺中宣布。

呂青秋拿着試卷在花千眼前晃了晃,眯眼笑道:“你先在這裏和臺下美人眉目傳情,我要上場了。”

花千收回眼神,抱拳道:“呂兄先行上去,在下恭候您的佳作。”

聽了這話呂青秋分外開心,大搖大擺地上了場。站在場中抖了抖手裏的試卷,環顧四周,仰頭朗聲道:“各位,獻醜了!在下是依情為題材,題目是,漣漪、暖、依。我的作答是,漣漪細細雨,生平固暖意!只是漣漪雨,今生視可依!”

“嗯!妙!妙!”老夫子眯眼晃着腦袋,似乎對自己的學生頗為滿意。

臺下一片掌聲,有人開始議論紛紛。

一說:“他就是連中三年冠軍的呂青秋?果然是個奇才。聽說他很有家財萬貫,就連香滿樓都是他的。”

一接:“是嗎?難怪,連中四年不會是仗着老夫子的關系吧!”

開話那人撇嘴:“應該不會,不知今年會不會中。”

雖然花千不是很懂詩文,但還是能聽的出呂青秋算是個有文采的人。正要為他鼓掌贊揚一番,卻聽臺下一人大言不慚道:“不過如此嘛!”

衆人紛紛移目,花千也把目光移了過去,緊接着大吃一驚,出言的正是楚煊。花千瞪了瞪眼,呂青秋冷哼一聲,憤憤道:“不如這位兄臺上來作一首如何?”

楚煊打開折扇扇了扇,揚眉道:“在下從不輕易作詩。”

“哼!是作不出來吧!”呂青秋使勁甩了甩袖子,擰着眉頭沒有一點風度。

蕭依挑了挑唇沒再接話。一時間火藥味十足,審場員為避免麻煩,立馬敲着鑼鼓喊道:“下一位世子。”

花千撸撸袖子,看了一眼臺下淡然自若的楚煊,又望了一眼臺上眯眼透着殺氣的呂青秋,彎唇輕輕一笑,拿穩步子向臺中走去。

花千是第一次參加詩文大賽,在場所有人對她較為陌生,都摒氣靜候花千的佳作。

作者有話要說:

☆、遇刺

花千不敢直視臺下,因為臺下不僅有看熱鬧的小碧和方一絕,還有大老遠跑來準備砸場子的楚煊二兄妹,并且人群中還潛伏着一位一直直視她的粉衣女子。

她微微仰頭瞥向遠方,挺挺脊背朗朗道:“在下不才,多有獻醜還請多多包涵,在下是依人物為題材,題目是,醜女、無情、殘花。”

花千話音剛落,臺下便是一片騷亂,均為這等題目大為不解。臺上世子長的眉目清秀,是否能做出這等依醜為題的詩句,大家都拭目以待。

花千挑唇,清了清嗓子道:“門外小橋無鹽女,灰空急雨打芭蕉!賞花不待花苞開,急雨一去落殘花!”

花千一則讀完,雖然面上不甚得意,但是心裏還是略略覺得自己有所進步。

老夫子站起身,負手晃了晃腦袋,大贊道:“好一個賞花不待花苞開。妙哉!妙哉!”

“好,好!”臺下立馬一片掌聲,均為這位才貌雙全的公子大贊不已。

花千沖老夫子謙虛一禮,恭聲道:“多謝夫子贊賞!”

老夫子點了點,頭眯眼打量花千,一雙聚光的丹鳳眼讓人看了有所畏懼,花千立馬轉身向臺下衆人行了一禮。

“仁兄不錯啊!我都說了嘛!今年詩文大賽的冠軍一定是你的。”青秋立馬蹭到花千跟前,抓起她的小手就是一番贊揚。

花千僵硬地給他一個笑容,抽出被他緊的小手。回頭望了一眼臺下的楚煊,這厮居然拿着扇子一陣猛扇,就連垂在耳邊的發帶都有節奏地随風上下飄動。

花千不解他何來的怒火,便順着他的目光望去,不想他正狠狠地瞪着人群中的一名素衣大漢。這是什麽情況?

花千眯眼環視一周,發現臺下不僅僅只有一名長相粗狂的彪形大漢,而是十幾個行頭差不多的人穿插在人群中。

花千心裏一驚,大喝一聲:“不好,有刺客!”

花千話音剛落,十幾名大漢紛紛抽出暗器向臺上殺來。

“啊.....救命!”臺下觀衆立馬一片混亂,大喊大叫地四周逃竄。

臺上幾位夫子也大驚失色,紛紛抱頭向後臺跑去,只有老夫子一人面色凝重地望着沖上來的刺客。

花千找到人群中的小碧,正想縱身飛去救她,不想眼前劍光一閃,一名大漢就持刀向她劈來。

“任兄站在我身後。”正在此時,呂青秋一個箭步沖到花千跟前把她拉到身後,舉起折扇替她當下這一刀。

花千微微蹙眉,甩開與刺客打鬥的呂青秋向臺下飛去。呂青秋持扇接過幾招刺客咄咄逼人的刀法,側目向花千飛去的方向瞟了一眼,明亮的眸子立馬暗了下來。不料一時失神,右臂上生生挨下了刺客砍來的一刀。

花千飛下臺,本想在混亂中救出小碧,發現她一直有方一絕保護在身後,總算松了口氣。為了避免身份暴露,她抽出身上的佩劍接過刺客砍來的幾刀,然後向楚煊的方向殺去。

刺客越來越多,不殺城裏的百姓,單單殺她和露呂青秋楚煊等幾人,花千在心裏大疑。

“二皇子,你們沒事吧?”花千來到奮力殺敵的楚煊跟前急聲問道。

“我沒事,花花可知這些是什麽人?”楚煊背對花千身後沉聲問道。

“我也不知,根本看不出他們對付的人到底是誰。”花千揮劍接過刺客砍來的一招回道,忽然又問:“楚雪呢?”

“方才楚雪說要方便一下,便走了,現下也不知在何處。”

“你做哥哥的怎麽這麽不小心,萬一遇害怎麽辦?”花千皺着雙眉責備道。

“花花想讓我怎麽辦?難不成她上茅房我還要跟着?”楚煊揚眉委屈。

花千無奈皺了皺眉,向臺上瞟了一眼,這一瞟,不僅讓她大驚,此時呂青秋正被十幾個刺客圍在其中。她未加思考,一個縱身又向臺上飛去。

“喂...”楚煊見她飛走,急忙喚了一聲。

花千揮劍快如閃電,不一會就殺到了呂青秋跟前,待看到他手臂上的斑斑血跡,皺眉急道:“怎麽回事?有無大礙?”

呂青秋見花千這般擔心,黯淡雙眸總算了有了些許明亮,嘀咕道:“你果真是關心我的。”

“什麽?”

“呵呵...無事,不想任公子劍法這般高超,真是讓呂某大開眼界呀!”青秋與她并肩而戰,大贊一聲。

花千眯眼彎唇,回他一句:“我哪有公子一笑厲害!”

花千這話明顯讓呂青秋持劍的手抖了一抖,想是他一時回不上話來,過了一會才道:“仁兄可是認識公子一笑?”

“認識,怎會不認識?”花千挑唇冷哼一聲。

“哦?怎麽個認識法?”青秋揮着劍,挑着眉毛問她。

這次倒是花千回不上話來,岔了話題道:“你手臂上的傷口似乎很深,一直在流血。”

“無礙!男子漢大丈夫流點血又算什麽,只要不傷了心愛的女人就好!”呂青秋清着嗓子回她。

花千聞言垂下眼簾,臉上似乎有點火熱。正因為她這麽一失神,身後一名刺客急忙揮刀向她後腦劈來。

呂青秋見狀立馬拉着花千一個轉身,生生替她挨下了這一刀。

後背被狠狠劃開一刀傷口,利刀劃開皮肉發出絲絲響聲,鮮血瞬間濕透了一大片衣衫。

花千驚愕地瞪着雙眼,張了張口,發現一時發不成聲來,只覺得一股怒火湧上心頭。她咬牙揮動衣袖,數百根銀針從左手揮出,銀針嗖地一聲刺入周圍十幾名刺客的太陽穴上。

被銀針所刺的刺客立即七竅流血應聲倒地。

“拈花神針?”其餘幾名刺客看到這般情況立馬大喝一聲,吓的不敢上前。

花千紅着雙眼準備再次揮袖,卻被呂青秋一把拉住,他微蹙着雙眉,輕挑了一下嘴角,低聲道:“算了,他們也是為別人賣命!”

“可你的傷口...”花千扶住他,發現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無礙!”呂青秋望着将要泛出淚花的她,搖了搖頭,又沖着幾名刺客大喝一聲:“想必你們還不敢招惹花家,還不快滾!”

刺客聞言,互望一眼,其中一名沖着臺下吹了一聲口哨。幾十名此刻立馬收劍縱身向西奔去。

“表哥!表哥你怎麽了?”此時方一絕沖上賽臺,看到滿身是血的呂青秋啞着嗓子大喊道。

呂青秋瞟她一眼,“無礙!”

又望着扶着他一直垂着腦袋的花千,輕笑一聲:“花姑娘在愣什麽?還不快幫我包紮一下後背的傷口,再這樣流下去,我的血很快就流幹了。”

只是一個簡單稱呼,卻讓花千覺得無比沉重,她輕輕擡起頭來,眼裏有東西模糊住了視線,她看不清他,輕聲道:“不想公子一笑這麽笨!”

“笨的花姑娘吧!那日你都摸了我的臉,怎麽都沒有發現我這張臉是假的?”呂青秋挑唇笑道,然後伸手揭下臉上的假面。

“沈公子?”正巧趕來的小碧,看到俊美如斯的沈白後大呼一聲。

“不僅花小姐會演戲,鼎鼎有名的公子一笑也這麽會演戲呀!”楚煊跟在小碧身後,斜眼揶揄沈白。

沈白瞟他一眼,挑挑唇,又沖着花千催道:“花姑娘真想讓我流血而死?”

花千伸手抹去眼角淚水,望着他輕笑一聲。撕掉身上一大塊裏衣,細心地為他包紮了一下傷口。

要說沈白是鐵人,花千覺得一點也不誇張。足足一指深的傷口,沈白卻只蹙了一下眉頭,竟還有力氣在這裏調侃。

最終,還是花千把沈白背回了墨塾。沈白說,傷是為誰挨的誰就得負責到底。花千二話沒說,彎下身背起了沈白就走。

墨塾不大,白牆黑瓦卻有一種江南風韻。院內翠竹多而蔥茏,涼亭就有十幾處。

老夫子帶着幾人穿過一處花園,繞過幾處回廊。此時花千背着沈白累的滿頭大汗。楚煊持着折扇靜靜走在一旁,不做任何表示。楚雪則默默跟在他的身後,兩人一看就是同一個鼻孔出氣。

方一絕卻不怎麽淡定,蹙着秀眉,面上頗為關心。雖然花千弄不明白她和沈白到底什麽關系,但她能看的出,此人對沈白頗為關心。

小碧跟在花千身後,時不時地問一句:“小姐,讓我來背吧!”

每次不等花千回絕,背上的沈白都會淡淡丢一句:“就你那小身子骨,我上去還不壓死你。”

小碧噘着嘴巴,很是關心自家小姐,但又不好說話,只好乖乖地跟在身後。

老夫子帶他們到了一處客房,花千把沈白放在床上,準備起身,沈白卻摟着她的脖子不放。花千極為尴尬,瞟了一眼楚煊,楚煊卻仰了仰頭裝作沒有看見。

“咳咳...”老夫子咳嗽兩聲,沉聲道:“沈白可覺傷口中了毒?”

“中毒?”聞言,花千那位不長記性的丫鬟立馬大呼一聲。

花千擡頭瞪她一眼,掰開沈白還不肯放開的雙手,低低道:“想必中毒還不是很深,力氣倒是蠻大的。”

“哎呦!疼,疼。”花千話音一落,沈白立馬呲牙咧嘴地哀嚎起來。

楚煊挑唇冷哼一聲,花千覺得,他可能還是因為在皇宮鬥雞的事情對沈白還頗有不滿。

“知道疼就好。”老夫子揪着胡須眯眼點頭,走到床邊查看了一下他的後背,對在場幾人說道:“今日都怪老夫無能,竟讓刺客攪了臺,險些傷到諸位,多有得罪。”

說着,老夫子就起身行了一禮,“請受老夫一拜。”

花千連忙上前扶起他,“夫子,您不必這般,這也不是誰能預料的事。”

老夫子望着花千點頭贊道:“花家三小姐果不虛傳啊!”

“夫子過獎!”花千躬身行了一禮。

“這位是...二皇子?”老夫子目光移向楚煊,疑聲問。

“在下正是東離二皇子,見過夫子。”楚煊很有禮貌地向他行了一禮。

老夫子立馬躬身道:“豈敢讓皇子對老夫行禮,在下劉舉參見二皇子殿下。”

“夫子免禮,以後不必對我這般客氣,我既是沈白的朋友,也該尊您一聲夫子才對。”楚煊溫和請他起身。

沈白一聽楚煊尊他為朋友,稍顯蒼白的面上閃過一絲冷漠,接着大喝一聲:“你們有完沒完?我都快死了。”

“皇子,花千姑娘,我讓小德帶你們到客房休息,老夫先幫這小子包紮一下傷口,随後就到。”老夫子立馬喚來小仆躬身行禮。

幾人也行了一禮随小仆出了門。花千走在最後,到了門前又看了一眼床上的沈白,沈白此時正擡眸望着她。兩人互望幾秒,沈白眼睛眯的像狐貍,花千不敢多看,低頭提步邁出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沈白受傷

其實初遇呂青秋之時她就應該辨出他就是沈白,世間還有幾人能與公子一笑這般相像之人。依公子一笑的能耐,或許她剛邁出花家大門他就從床底下爬了出來了吧!可是,再見到她卻有了不一樣的心情。

出了房門,楚煊卻停下了腳步,花千知道他肯定是有話詢問自己,立馬拉住身旁的方一絕,輕聲道:“方姑娘,你怎麽也在此?”

方一絕剛想開口回答,楚煊就上前搶話道:“讓我來告訴你,方一絕雖然是江湖中頂頂有名的下期高手,但高手也終歸有家。方一絕本名姓蘇,名為方小小,出生于江南青州。并且還是公子一笑的親生表妹。”

聞言花千一驚,看向方一絕,方一絕沖她點了點頭。

花千蹙眉問道:“二皇子,這些你怎麽會知道?”

楚煊輕輕一笑,拿着折扇敲了兩敲,“我是怎麽知道的花花就不必問了,找個時間問問一笑不就知道了。 你不覺得她和你長的很像嗎?”

聞言,花千與方一絕互望一眼,兩人心裏各有疑惑。

“是啊小姐,方才沒有發現,現在一看真的好像啊!會不會是老爺...”小碧又在一旁插話。

“閉嘴!”花千呵斥一聲,總覺得帶她出來是個錯誤。

小碧閉緊嘴巴退到一旁。楚煊輕笑兩聲轉身跟着小仆向前走去,一直站在一旁如空氣般的楚雪也立馬跟上哥哥的步子。

花千忽覺尴尬,不知說些什麽,便低頭向前走去。或許方一絕也同她一樣的心情,也不再多言繼續前走。

想必是天氣漸暖,躲了一個冬天的鳥兒終于可以飛上枝頭享受一下溫暖。

窗外兩只麻雀正站在枝頭嬉戲,小點的麻雀比較調皮,一直啄着大麻雀的翅膀。大麻雀叽叽喳喳,很是歡心。

窗前男子雙眉蹙的越來越緊,眯眼拿起桌上的一支箭羽,擡手一揮,箭羽嗖的一聲向大麻雀射去。

大麻雀鳴叫一聲落在了地上,小麻雀轉頭望了一眼窗前,飛下枝頭子在麻雀的上空盤旋三周,随後撲閃着翅膀向空中飛去。

“公子,你這又是何必?”身後青衣男子望了一眼中箭的麻雀兒,不忍問道。

男子瞥了一眼左邊的空空衣袖,挑唇嗤笑一聲:“這只麻雀雖然很肥,膽兒也大,但他卻配不上她。”

青衣男子似乎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猶豫一會又道:“今日天臺城的墨塾詩文大賽出了亂子,想是素月山的人。”

“哦?”男子面上冷了一冷,問道:“你确定?”

“回公子,在下不怎麽确定,看劍法和輕功都頗像素月山裏的暗侍,但看體型又不是中原人。”青衣男子皺眉也略為不解。

男子眯了眯眼,“看來不只是一家坐立不安了!鹿死誰手還尚不可知。我還是希望小訣能夠适可而止。”

夜晚,墨塾。

“進來怎麽也不帶緊房門?”沈白趴在床上,淡淡詢問來人。

“你怎麽傷成這樣?”女子疾步上前,關心道。

“無礙!太子可有動靜?”沈白向她擺了擺手,壓低了嗓音。

“他,他還不是一樣不長腦子,如今公子邱走了,他更是沒有一點主見。平時在外人父皇面前裝的倒還聰明會理事,但一見到花封就一點架子都沒了,現在完全聽由那只老狐貍的。”女子恥笑一聲,輕聲回話。

“哦?那花封可有別的動靜?”

“好像在密建軍隊,他還命人去了西魔谷。”

“有這等事?可是發現了我?”

“應該沒有,那人去了三日,回來時只帶來一罐骨灰。”

“骨灰...這麽多年他還不死心。看來拈花神針的秘籍确實已經丢失。”沈白暗了暗眸子。

“你注意身體,我目前知道的只有這些。在他回宮之前我必須趕回去,他好像覺察出什麽,近日打我打的愈狠。”女子咬着下唇,輕輕起身。

沈白伸手拉住她,柔聲道:“小心。”

女子揚唇點頭,縱身出了房門。

女子剛走不多時,就有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外。

“可是花姑娘?”沈白喊道。

花千輕輕推開房門,手裏端着一碗稀粥,輕步來到沈白床前。

“是花姑娘給我做的粥?”沈白立馬驚喜喊道。

花千把粥放在桌上,坐在床邊,瞟了一眼他包紮着的後背,輕聲道:“粥還熱,等下喝。毒可去幹淨了?”

“夫子說不是什麽厲害的毒,無礙!”沈白挑了挑唇,“花姑娘可是在關心我?”

花千垂了一下眼簾,回道:“小碧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這恩是要報的,所以她就親自為你熬了這碗粥。想我花千一向不喜虧欠別人,你的傷早早好了我也就舒心了。”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花姑娘對我動了感情,自古都是英雄救美,情投意合,美人最後都會以身相許。可花姑娘卻與衆不同。”沈白伸出食指撓了撓俊眉,語氣頗為淡然。

“我可不認為你是英雄。”花千瞥他一眼。

“我不算英雄那二皇子可算?”沈白不屑一笑。

花千回不上話,又岔了話題:“你可知是什麽人要來攪局?可否是暗殺?”

“暗殺?暗殺誰?你?”

花千白他一眼,“要是暗殺我,早在來天臺成的路上就被暗殺了。興許是暗殺江湖中頂頂有名的公子一笑。”

“我?你怎麽不說是二皇子?皇家的仇怨可比我多,單單是皇子争奪皇位都讓人吃不消。”沈白意有所指。

花千皺眉思索片刻,又問道:“你怎會對天臺城這般熟悉?你和老夫子又是什麽關系?”

“當然是教書先生與學子的關系了!”沈白揚眉,尖着嗓子故意不好好回話。

“廢話!”花千怒斥一聲。

“那花姑娘想讓我跟他什麽關系?你我二人何時到了談論私人事務的地步了?”沈白眯眼把臉湊到花千面前,再往前一厘米兩人就會有肌膚相親。

花千緊蹙雙眉,伸手把他的臉推到一旁,站起身憤憤道:“你我沒有話可說了,我回去休息。”

“花姑娘別走。”沈白立馬伸手抓住欲走的花千,“你會對我負責到底對不對?在皇宮你欠我那一吻何時還我?”

花千奮力甩開他,又在他面前使勁揮了揮衣袖,冷聲道:“下輩子吧!”

“下輩子也行,說明花姑娘下輩子都記得我。”沈白立馬接上一句。

“臉皮可真厚。”花千不再理他,丢下這話大步出了房門。

“臉皮厚有什麽用?都得不到花姑娘的一吻!”沈白在身後扯着嗓子鬼叫。

花千真是對他無奈至極,搖了搖頭向房間走去。剛到了房門前就被一人捂住嘴巴推身進了房。房裏沒有掌燈,一片漆黑,房門被重重關上。

“月,你怎麽來了?”花千壓低嗓音詢問,他的氣息她永遠也忘不了。

“你愛上了他?”男子摟着她抵在門上,沉聲問道。

“月,別這樣。”他緊貼在她身前,讓她呼吸難耐,慌張地往外推他。

“你真的愛上了他?為何不乖乖等我?”男子伸手擡起她的下巴,語氣頗為霸道。

“沒有。”花千別過頭。

“是沒有愛上他?還是沒有等我?”他苦苦追問,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都沒有!”花千擡眸望着他,一字一頓道。

捏着她下巴的手抖了一抖,黑暗中緊緊盯着她的雙眼,想找出什麽東西,偏偏無跡可尋。

良久才道:“千,跟我回溪靈谷,我不要你報仇,我只要你呆在我身邊。”

花千閉上雙眼,睫毛在眼睑上顫抖,她顫聲回道:“不報?好,欠你的這條胳膊我拿什麽還?”

“還...”這話刺了男子的心,輕輕松開她,不再用霸道的語氣的開口,“千,你怎麽還是這般固執?我說過多少遍,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到底是因為花扇不接受我?還是因為江小訣?”

“都不是。”花千仍然答的很決然。

“那是為何?”男子不依不舍地追問。

“不為何,我行事有我自己的道理,你只管好溪靈谷的事便可。”花千回道。

“私自和楚墨聯系也有你自己的道理?”男子又逼近她,緊緊貼着她的身子。

花千有些慌張,她不知是他的逼近,還是他這聲詢問。伸手再次把他推開,輕聲道:“我說了我有我的道理,你別再這樣。那年你救我...”

“我救你?這麽多年你能不能不再把這句話挂在嘴邊?我為何要救你?你以為我是真的愛花扇?你以為我豁出命去救你,就是讓你來報答我把我推給花扇?千,你何時才能明白我?江小訣他...”

“夠了!”聽到這裏花千再也控制不住,揮拳砸在他的胸前,低吼一聲。

男子動也不動生生接下她的拳頭,挑唇嗤笑一聲,良久後才甩衣出了房門。

花千站在原地,久久沒有收回揮出去的拳頭,即便人走了她依然呆呆地站着。她不知道心為何這般的疼,是為當初的事還是為當初的人?

翌日一早,楚煊就來敲門。花千躺在床上睜着雙眼,眼裏血絲布滿,昨晚她一夜不眠。

公子(12):

“千千,起床沒有?要吃早膳了,都在前廳等你!”楚煊敲了幾下房門喊道。

花千緩過神來,揉了揉紅中的眼睛,輕輕回他:“二皇子,你先過去,我随後就到。讓小碧為我打盆水來。”

“千千,你怎麽了?嗓子怎麽啞了?”楚煊察覺出她的異樣,立馬問道。

花千伸手揉了揉咽喉,清下嗓子道:“我沒事,只是嗓子不舒服,二皇子你先過去吧!”

門外靜了片刻,“好的。”

花千看着門外沒了身影,立馬從床上坐起,穿好衣衫下了床榻,行至銅鏡前坐下。

鏡中美人眼圈紅腫,郁郁寡歡。花千伸手扯起嘴角,希望能扯出一個甜美的笑,卻怎麽也扯不出來。

兩年前,花府

“宰相大人,三小姐...恐怕真的沒救了。”太醫坐在床邊輕輕起身,對着花封深深鞠了一躬,面上頗為憂慮,重重嘆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江上月

花封顫着雙手撫上那張慘白的秀臉,啞着嗓子吼道:“救!無論如何都要把我女兒救活,不管你用什麽方法都要讓她醒來。”

太醫沉吟了一會,為難道:“大人,這毒不是說解就解的!并且毒是她自己服下的,三小姐是有意尋死,能否轉醒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太醫,我只要你把她救活,我不需要任何理由。”花封紅着雙眼,悲痛萬分,嗓音也擡高了幾倍。

太醫吓的顫着身子最終回道:“回大人,這種毒需要換血。”

“換血?”

“對,換血,并且是同種血。相同血倒是不難找,待老夫測試一下便知。但是三小姐的毒已蔓延至肺部,這需要大量的血才行。”太醫戰戰兢兢,他自己也沒把握能夠成功。

“好!那就換血。”

那日花府上上下下都叫去驗血,有匹配的血樣也均是身子骨柔弱抽不得的,這一命換一命的事情沒幾個人願意去做。

正待花封犯愁之際,府上來了一位俠士。他年紀輕輕,樣貌俊美,只是面上冷冷冰冰不怎麽愛笑。

“大人,可否讓在下一試?”男子持笛上前鞠了一躬,閃着明亮的雙眼,讓人看了有些心動。

“你是...”花封打量此人,看他身子骨一定是個練家子。

“在下江上月。”男子恭敬回話,面上較為嚴肅。

“你是江上月?”花封大驚,在場衆人也吃了一驚。

站在一旁的花扇驚喜地打量着他,不可置信地問道:“你真的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笛音絕江上月?”

“沒錯,正是在下。”男子望着花扇,微微挑唇。正是他對她這麽微微一笑,讓仰慕已久的花扇對他産生了感情。

江上月要救小女,花封雖然心裏有所疑慮,但終究還是讓太醫為他驗血。血很匹配,讓整個花家有了希望。但是花千需要的血量卻足以抽去江上月身上三分之一的鮮血。

花老爺讓江上月再做思量,江上月卻二話不說,拿起匕首到手腕上劃開一個傷口。衆人都為他這般英勇之舉大贊不已。

花千終于轉醒,江上月卻昏迷了半月之久,而這半個多月,均有花扇在一旁悉心照料,也給了花扇一個能夠愛上他的機會。

至于花千中毒的原因,江上月從來沒有問過,如同救活花千是他理所當然的責任。

“千千,水來了!”楚煊突然在外敲門。

花千聞言一驚,手裏的木梳掉在了地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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