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紛紛之時,突然有一道白色身影踏上人們頭頂向邱府飛去。此人輕功了得,一眨眼就沒了蹤影。
而前堂這邊,沈白還端着架子等着娶妻,那張俊臉上樂得如同開出了一朵菊花,想必花千看到定會甩甩袖子在他面上碎上幾口。
作者有話要說:
☆、新娘被劫
眼下他還樂着,突然一個身影飛來掐住了他的脖子。
來人一身白衣,長的英俊潇灑,只是眼睛裏滿是怒火,相似稍稍用力就能要了人的性命。
沈白也不是泛泛之輩,怎可由得他人掐住脖子,他抽出折扇向來喉嚨索去。那人側身閃躲,沈白也趁此掙脫向後飄動幾步。
“是東離大皇子。”突然有人大呼一聲,接着衆人四下逃竄。
定睛一看,正是動離大皇子。
此時白衣翩翩的大皇子也站穩腳步,持劍對着沈白冷哼道:“交出紅冉,饒你不死。”
聞言,沈白那俊美無比的臉上突然展露笑容:“大皇子果然還是放不下冉冉,今日我娶妻,不如一起喝上幾杯。”
沈白還在那裏大言不慚地笑着,大皇子卻已是黑了半張俊臉,冷哼一聲就向後院沖去。
公子邱眼明手快,輕輕動身移到他的身前擋了他的去路。大皇子臉色更為凝重,眯起雙眼有殺人的沖動。
公子邱挺了挺身子一點也不畏懼,此時沈白那厮整了整他身那件大紅嫁衣,開口道:“大皇子,感情之事是你我都左右不了的,冉冉願意嫁,本公子自然願意娶。眼下您何必這般動氣?”
許是大皇子再也忍無可忍,一揮衣袖,只見一股勁風向沈白身上襲去,沈白見狀立馬瞪大了眼睛抱頭鼠竄。
見他如此摸樣,公子邱只覺丢人,大叫一聲:“你跑什麽?大不了打上一架。”
此時只聽沈白抱着頭回道:“是妙裏十三招,這厮果然厲害。”
聞言公子邱也瞪大了眼睛,立馬抓起身邊的一方凳子向楚墨甩去的勁風砸去。公子邱功力深厚,臂力更為驚奇,只見凳子神速般撞上了那道勁風。
只聽一陣轟響,木凳就碎成一片。
沈白停下腳步,回頭望向碎了一地的木頭,大叫道:“只用一招就如此強烈,邱邱快跑!”
鼎鼎有名的公子一笑見到東離大皇子居然吓得四處逃跑,這等情景只怕以後有得衆人取笑了。
說話間,只見楚墨一個躍身突然沒了身影。
公子邱定了定神,三兩步跑到沈白跟前,揪着他的衣服道:“人都走了,你還發什麽愣?可是拿到了秘籍?”
沈白瞪眼驚嘆,然後又猛地甩了甩頭,喃喃自語道:“真想不到會如此強烈,幸虧得手了,如果打起來你我可真不是他對手。”
公子邱見他如此摸樣不覺皺眉,與他認識這麽,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窘迫,英勇潇灑的帥氣風範瞬間在他心裏一落千丈。
不知為何沈白如同中了邪,只是一個勁的搖頭,嘴裏喃喃着就向後院走去。
公子邱發覺自己又被忽略,不耐喊道:“如今大秘籍已經拿到,下一步該怎麽辦?你真不會讓花千帶着紅冉去找他吧?想必過不多時,喬隐定會知道你這次的龌龊陰謀,等他趕來,就等着被他宰吧!真不知紅冉為何要答應幫你。”
公子邱在後面叽叽呱呱抱怨一通,沈白那厮卻頭也不回地消失了,整個前堂裏只留下一臉無奈的公子邱使勁地撓頭。
東邊的太陽冉冉升起,花千背着紅冉跑了大半夜才到了楚墨的別院長音亭。長音亭就落在紅毛山的山頂上。
兩年前江小決自挖雙眼跑出花府暈倒路邊,大皇子路過此地便救了他一命,後又把他安置在這長音亭裏為他療傷,也正是那時楚墨帶她來過一次。
紅毛山安靜的出奇,山頂上還萦繞着許多晨霧。花千把紅冉放置園中,四下望去,偌大的長音亭裏空無一人,她還看到漆黑的老宅子門前挂着許多蜘蛛網。
定眼望去,網上爬着的蜘蛛遠比她手指還要粗。
花千瞪瞪眼後跳了兩步:“難道我走錯了地方?這裏不會住着蜘蛛精吧?”
話剛落音,只聽一道虛弱的女子聲音響起:“這是哪裏?我怎會在此?”
聞言花千微微一驚,回過頭來,正是紅冉趴在石凳上呢喃。
她三兩步走到紅冉的跟前,思索一會才道:“紅冉姐姐,今日破你婚姻,實是花千有愧。 還請您寬宏大量莫要見怪。”
花千先是心虛地奉陪幾句,見紅冉望着她皺起了眉頭,立馬又道:“冉姑娘您莫急,我只是帶您出來透透氣。話說公子一笑也不過如此,不嫁也好。你日後定會遇到更好的如意郎君,比如……大皇子,或者喬大俠。”
花千把話說完,以為紅冉會有點反應,只見她還是皺眉望着自己,花千倒是有點緊張地撸了撸袖子,結結巴巴道:“難不成冉姑娘真的喜歡沈白?其實,沈白那厮壞毛病還是挺多。比如,不好好說話,整天拿人尋開心,又風流不羁。對,主要是風流,不管是好的壞的桃花,只要被他碰到定會擄去,這種人還是不要的好。您可是仙子下凡,千萬不要被他給糟蹋了。”
花千叽叽呱呱說了沈白一大通壞話,這時紅冉總算有了動靜。只見她指着花千的肩膀,弱弱開口道:“千千姑娘,你肩膀上有只蜘蛛。”
“蜘蛛?”聞言花千大跳兩步,待看到肩上爬着一只偌大的蜘蛛時,臉上一黑,抖着肩膀就向院外跑去。
紅冉不明所以,過了好一會才見花千有點驚魂未定地折了回來。
“千千姑娘怎麽了?可是被蜘蛛傷到了?”紅冉擔憂地問候一句。
花千看到美人擔憂的神情,想着方才委實有點失态。自小她就害怕蜘蛛,記得五歲那年,西魔造反,她莫名地被人擄走,還被關到了一件小黑屋。屋子裏漆黑一片,她只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伸手在地上摸索了一陣,只感一只龐大的東西向自己的身上爬去。害怕此物會吃掉自己,她只好一直抓着那坨東西呆到天亮。後來她才發現那是一只蜘蛛,并且被她一晚上抓在手裏給捂死了,自那時她便對此物産生了陰影。記得也是那時胳膊上莫名地有了一個月牙印。
花千尴尬地整了整衣衫扶她起身,轉移話題道:“方前我給姑娘施了迷藥,想必眼下藥性也慢慢散去。只是花千現在還不能給姑娘自由。四年前萬惡谷之戰,喬大俠拖我無論如何都要找到您傳達一下他的愛意。可眼下,花千只能得罪他把你送到大皇子那裏去了。還請仙子莫要見怪。”
聞言,紅冉突然輕輕一笑,打量花千一番道:“很早以前就有聽說姑娘的名字,那日在雨中相遇,紅冉一眼就看出千姑娘并非常人。今日再看來,千姑娘不僅才貌雙全,就連心底也是如此善良。”
莫名地被美人贊賞一番,花千有點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只聽紅冉又道:“只是,千千姑娘何來勇氣把我擄來,眼下又怎知我會配合你被送到大皇子那裏去?”
原來美人還有後話,花千略顯尴尬地深深給她行了一禮,道:“對姑娘做出此等事情,花千也是被逼無奈。我本就不贊成這種強求來的事情,但是花千也有苦衷。還請姑娘能夠配合。”
花千行禮要求配合,試想天下間哪有人願意配合強盜送到賣家那裏去。
紅冉也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幽幽開口道:“千千姑娘這個忙我幫就是,只是姑娘也不擔心日後我會逃跑?”
紅冉問到了重點,花千有些為難。本來她就覺得這是一件傷天害理之事,要不是沈白非要娶她為妻,她定然不會趁此把她擄去與大皇子交易。可眼下看着美人,她突然有些心軟,為了救那忘恩負義的江小訣她何必要奪取別人的幸福?
“若姑娘不願意,花千也不做勉強。下了山您就可以自由。”花千終是給她行了一禮要放她走。
雖然沈白告訴過她花千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會把自己放走,只是她卻沒有料到花千真的會如此幹脆地要放她走。
她不解問道:“千千姑娘有什麽難處不妨說來聽聽。”
花千低着頭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姑娘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和一笑成親。贖花千不能去喝你們的喜酒。”
雖然紅冉看不見花千此時的表情,但從語氣裏能聽的出沈白在她心裏的位置還有所不同。
她輕笑一聲道:“多謝千姑娘的祝福。那紅冉就先行告退了。”
花千沒有想到紅冉這麽爽快的轉身離去。一時間她心裏突然一陣酸楚,不知是為了此次放棄了救治江小訣的機會,還是她要回去和沈白成親。
張了張口本想再說點什麽,可是那種酸澀讓她很難啓口,最終她只好點點頭讓美人離開。
諾大的院子裏又變得出奇的安靜。花千坐在石凳上望了一會東方冉冉升起的紅日,雖然有些刺眼,但她覺得無比美麗。春風拂面吹動臉頰的秀發,這一刻,她為何莫名地心痛?
“江小訣....”
嘴裏喃喃着這個名字,為何她總是沒有勇氣把他抛棄?就像他一次次地站在高大的城門外,揮着手喊道:“花花,你回去吧!這次走了,我真的不會再回來了,你還是趕緊找個人嫁了吧!”
想到這裏,突然發覺眼角有點濕潤,兩年來,她第一次又為那個畜生心痛地默默落淚。
正在花千在此惆悵之際,院門外突然一陣打鬥聲響起。
只聽有人大喝一聲:“四年前你也是這麽說,為何是他?只因我是皇子?”
“是大皇子?”聞言花千大驚一聲,急忙抓起青劍向外跑去。
作者有話要說:
☆、情殇
金燦燦的陽光透過高大的白楊樹灑在美人單薄的身軀上,無與倫比的美人如同仙人筆下的一副水墨畫,只是身上那件大紅色喜服随風飄動着有些不符。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眼睛盯着立在山崖邊持劍指着自己的他,白色衣衫在他身上還是如此好看。
張口想喚他的名字,最後還是冷言道:“大皇子,四年前我已經給您說的很清楚,紅冉心中只有一人。”
聞言,持劍的手臂開始顫抖,強忍的面容上那雙因失落而黯淡下來的眼睛開始變得冰冷。
他咬牙道:“我尋了你四年,今日你卻對我說出這種話來。你可知我心裏有多苦?今日我寧願把你殺了也不要你再消失在我的眼前。”
此時美人有絲絲動容,但最終她還是皺眉閉上了雙眼。
花千出來後就聽到如此痛徹心扉的對話,她望着大皇子痛心疾首的表情,有一刻她突然産生了同情,因為這種感覺她也有過。
她以為楚墨只是一時氣話,不想他卻真的持劍向美人刺去。她心下一驚,急忙躍到紅冉面前持劍擋住了他刺來的一劍。
劍氣飄動,震落了層層樹葉,在陽光的照射下慢悠悠地向山下飄去。
“花千,你.......”楚墨望着擋在紅冉身前的花千,面上一冷皺緊了眉頭。
花千收回青劍,給他行了一個大禮:“參見大皇子。”
楚墨依然沒有放下手中的劍,冷冷道:“若你阻止,今日我把你一并殺了。”
聞言,紅冉急忙道:“要殺就殺我一個,跟千千姑娘無關。”
望向美人,心痛的他又冰冷了雙眸。
花千又給他行了一禮,沉聲道:“大皇子,有些事情是勉強不得的,既然紅冉姑娘不願意,你就放她走吧!”
花千說的輕巧,感情還不知道二人的關系。她只是方才聽到紅冉說了一句早有心上人,那麽她又急着嫁給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公子一笑,這樣說來,她嘴裏的情郎那自然是公子一笑了。
想來,先前砸了一笑的場子是她不對,看在紅冉那副誓死不屈的摸樣,那定是對一笑一往情深,而自己又怎能眼睜睜地看着美人死在大皇子手裏。
記得和一笑在亂墳崗的時候,她提及紅冉,那厮居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摸樣。
此時,楚墨又冷哼一聲:“你若再這般阻止,就別怪我不客氣,江小訣的解藥你也休想得到。”
聞言,花千這才有了動容,面上閃過一絲猶豫,只是一瞬,又持劍站在紅冉面前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見此,紅冉有些着急地拉着花千道:“千千姑娘,此事與你無關,這是我與他的私人恩怨。況且你也不必為了一笑在這裏為我求情。”
紅冉一句話似乎傷到了花千的心,她這麽大義勇為的精神似乎一下子被潑滅了不少。
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又不想讓她送死,只好道:“冉姑娘放心,花千定會保你周全,這個跟一笑無關。”
兩位美人在這裏寒暄,楚墨的臉上卻欲加冰冷。說來說去居然扯進了沈白,他時下更為惱火,舉劍就像花千刺去。
花千大驚一聲:“大皇子你也太沒有風度了吧!怎可這般小肚雞腸,美人不愛,你怎能如此強求?”
說話間楚墨的劍已經向二人刺來,他這次卻比上次來的猛烈,似乎真的就會一劍斃命。
在花千拔劍相應之際,只見紅冉伸手把她拉到了身後,一揮衣袖,一道勁風向楚墨掃去。
美人生的柔弱,武功卻是了得,只是一道勁風卻震的楚墨向後飄動幾步。
他剛站穩腳步,只見紅冉又一道勁風掃來。此時楚墨卻一動不動,生生挨下了她這一掌。
美人收回手掌,心疼地皺緊了眉頭,他居然沒有閃躲。
楚墨收回手中青劍,強忍着心口的疼痛,嘴上噙了一絲苦澀道:“ 挨下這一掌,就是為了驗證我在你心中的分量。冉,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
聞言,美人似乎有些驚慌,接着克制住嗓音道:“大皇子,在紅冉心裏永遠只有一人,您這又是何苦呢?”
看着眼前的絕世佳人,花千心中一片疼痛,大皇子這麽多年的付出,卻換來美人一再的推辭。
低下頭不忍再看,卻不想用餘光瞟到了樹後鬼鬼祟祟的兩個人。花千立馬瞪大了眼睛,那二人正是沈白和公子邱那兩個混蛋。
花千剛想跑過去把他們二人揪出來,只見已經發現他們的楚墨揮動手臂向他們甩出幾個暗器。
花千大喊不好,縱身想要為他二人擋下,最終還是晚了一步。公子邱武功了得,看到暗器飛來立馬躍到了樹上。沈白那厮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生生挨下一镖。
花千躍到他跟前站穩腳步,看到沈白肩上被刺的傷口不禁皺緊了眉頭,大呼道:“為何不躲?你不想活了?”
沈白見到邱蓉面上先是閃過喜悅,接着就呲牙叫喊道:“昨日被你紮了一針,想是中毒太深,今日卻使不上一點力氣。”
聞言,花千臉上一黑,無奈地揚了揚眉。想來她昨日下手是狠了一些,針上的毒不僅僅是讓手指發黑無力,就連整個身體在兩日之內都會虛弱無力。
“花姑娘,你這是謀殺親夫啊!”沈白抓起花千的肩膀使勁地晃了幾晃,表情悲痛欲絕。
花千無奈地望他一眼,本想為他向楚墨索取暗器上的解藥,但是看他這般,這厮傷的并不是很重啊!
被沈白晃動這幾下花千腦子裏突然有點空白,還沒緩和過來,只見他又抓着自己大叫到:“花花 ,跑了,他們要跑了,快去要解藥。”
聞言花千這才緩過神來,回過頭,正看到紅冉仙子已經縱身向山下躍去,楚墨也持劍緊跟其後。
“大皇子,紅冉此生與你再無瓜葛,還請你別再糾纏。”紅冉飄在空中,丢下此話。
楚墨卻冷言回道:“此生我不會讓你再離去,我得不到你,他也休想。”
話剛落音,只見楚墨伸手向紅冉甩出幾只飛镖。
花千見狀還未來得及驚呼,就一個縱身向紅冉身前擋去。只聽“噗”的一聲飛镖直中花千胸口。
“千姑娘!”身後是紅冉的驚呼聲。
時下她只看到楚墨驚慌的表情,然後就是一團黑影向她撲了過來,她還未來得記看清發生了何事就被那團黑影簇擁着向山下墜去,漸漸地就消失在了還萦繞在半山腰的晨霧裏。
十一年前,西城
“你爹娘去了何處?”一身青衣的小男孩詢問低頭前走的小姑娘。
陽光灑在小姑娘的身上,消瘦的身影在地面上拉的長長。
她邁大步子努力地去踩自己的影子,甜甜回他:“小風,我爹娘也是你爹娘啊!咱倆現在是一個爹娘。”
叫小風的男孩似乎不滿意她的回話,瞟了一眼地面上的影子,突然冰冷了語氣道:“千千,我不是說過嗎?現在他們還不是我的爹娘。”
“那什麽時候是?”小姑娘依然沒有擡頭地問他。
她這種态度讓他很是不滿意,他跑過去使勁踩了幾下她的影子,鼻孔朝天地冷哼道:“昨晚替你罰站的時候你不是已經答應我長大了要做我的新娘嗎?這麽快你就忘記了。”
聞言小姑娘咯咯笑了起來,擡頭指着他道:“昨日你偷吃了爹爹給娘親做的東西,是我站出來替你承認錯誤才被罰的,爹爹罰我站了兩個時辰,你卻只替我站了一刻鐘而已。”
似乎被她拆穿了心思,他面上微微一紅,但又不想在她面前失了面子,然後又仰着鼻孔冷哼一聲:“看你那小辮子,誰給你梳的那麽那麽難看?”
聽聞這話小姑娘又大笑道:“這不是三天前你給我梳的嗎?你閑我娘娘梳的不好看就用了一下午的時間給我梳的,還說不許我拆開。”
望着她有些淩亂的秀發和燦爛的笑容,此時他的臉頰紅的像熟透的蘋果,咿呀了好一會也不知道再說點什麽。
“爹爹!娘娘!你們回來了,千千餓了。”兩道長長的倒影突然出現在眼前,小姑娘擡起頭甜甜地問候。
被喚作爹爹的男子先是瞥了一眼的她身後的小男孩,冷聲道:“走時不是告訴你讓小風帶你去街上買幾個包子吃嗎?他怎麽沒按照我的吩咐做。”
突然被提到名字,小男孩只是慢悠悠地給二人行了一禮,并無回話的意思。
“爹!這不怪小風,我只是不喜歡吃包子罷了,千千還是比較喜歡吃娘做的菜。”
看着如此乖巧的女兒,美麗溫雅的女子上前撫上她嬌嫩的臉蛋,眼睛裏溢滿了笑容道:“既然千千喜歡吃娘做的菜,那娘現在就給你們做去。”
女子又擡頭望向垂着腦袋的男孩,伸出一只手柔聲道:“小風過來讓娘看看,是不是也餓了。”
如此溫柔體貼的的話語卻對男孩不起任何作用,他只是冷眼瞟了她一眼沒有上前。
男子見狀冷哼一聲,甩甩衣袖轉身離去。
“那娘去給你們做飯,你們先玩着。”女子面上略顯失落,起身走開。
此時小姑娘卻撅起了嘴巴,指着小男孩道:“你為何總是對我爹娘如此冷淡?日後我再也不替你罰站了。”
男孩為她這句話氣的臉色通紅,使勁地在她影子上踩了幾腳:“長大我不娶你了,也永遠不會叫他們爹娘!”
聽了這話小姑娘“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扯着他的衣衫道:“不要,千千要和小風一個爹娘!”
小姑娘在太陽底下哭的稀裏嘩啦,小男孩卻急紅了眼睛,扯着嗓子道:“我的褲子被你扯下來了。”
陽光灑在院子裏,曛暖了兩個小小的身影。
作者有話要說:
☆、墜落懸崖
好似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裏有人要離開,她就死命地抓着他的衣衫不讓他走,口裏還一直說着:“你必須娶我,你不能走。”
“花花乖!我不走。”接着就有人抱着他在耳邊說話。
好像還聽到有人說:“這姑娘還挺癡情的,呂公子千萬不要辜負了這位姑娘啊!”
旁邊又有人接話:“是啊!是啊!不如等姑娘醒了,就在這裏成親,我叫上全村的人,定給二人辦個風風光光的婚禮。”
好似抱着自己的人得到了滿意的說法,大笑道:“甚好甚好!花花想嫁給我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說來在下也很慚愧,她對我如此癡情我居然一直沒有給她一個名分。既然這樣,不如現下就成婚吧!呂某煩請二老幫忙去置辦一些嫁妝。這些銀子你們拿着,做件最好的嫁衣,一定要讓她風光光地嫁過來。”
“呂公子一表人才又如此體貼,我二老定當給您辦好此事。”
“那就麻煩二老了。”
接着就聽到有人走遠房門被關。
房間裏突然安靜下來,心想着這下她可以繼續做夢,繼續扯他的衣衫。
“千千,你再這這樣扯下去我真的控制不住了。”耳邊又響起男子的聲音。
這個她不管,反正她就是不想讓他走。
“等你醒來千萬別說我非禮你,你可知我都已經忍出內傷了啊!”那人又開始喃喃,氣息離自己的脖子越來越近。
似乎感覺到不對,她一個機靈睜大了眼睛。
下一秒她卻看到一張魅惑衆生的正臉向自己湊近,待他看到自己睜大眼睛時又突然僵硬了動作。
花千望着那張僵在半空撅起的嘴巴,真的很想一個巴掌抽過去。
“花姑娘你醒了!”本想趁花千昏睡親上一口的沈白見她突然醒來有些慌張地嘿嘿笑了兩聲。
“一笑你這個混蛋!”花千用了十秒鐘運作了一下自己的大腦,清楚地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追了她一個多月風流不羁的公子一笑。
花千本以為發過飚後這厮有所收斂,不想他卻抱着她一直撅着嘴巴。
這明顯被吃豆腐的感覺怎能讓她忍受,她伸出手就要到他鮮嫩的嘴唇上紮上幾根銀針。
沈白見狀大叫一聲:“花花,你的胳膊摟我那麽緊我怎麽起身。”
聞言花千這才發現一只胳膊正緊緊地摟着沈白的脖子。再沿着他的脖子向下望去,他上身的衣衫被脫下大半,精致寬廣的胸膛顯露無疑。
花千突然臉頰緋紅,一個起身把他推倒在地,也不管這厮有沒有摔疼。
只見他四腳朝天的大叫道:“花姑娘行舉如此魯莽,日後還要如何相處?”
花千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他,不看還好,一看讓她嚴重受了內傷。這厮居然還裸着半個身子試圖擺出迷人的姿勢。
花千一時無法忍受準備到他身上補上兩腳。
看到她擡起了腳,沈白急忙道:“花姑娘昏睡時也不忘扯我的衣衫。胸膛被你一陣亂摸,本公子可是一忍再忍。”
花千本想饒他兩腳,不想這厮居然說出這麽龌龊的話來,她便一氣之下抓起身旁的一樣東西向他咂去。
剛把東西扔出去她就後悔了,為什麽她覺得沈白手裏的那團東西如此眼熟?急忙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立即大叫一聲:“沈白你對我做了什麽?”
沈白見她如此激動,想着她應該還不了解現狀,便慢悠悠地站起身來,拿着她砸開的那件鵝黃色衣衫在鼻前嗅了嗅道:“花花啊!你衣服上的體香我怎麽覺得如此熟悉。”
沈白就像個千年老妖,臉皮厚也風流,根本不在乎花千近乎發瘋的模樣,依然敞開胸膛在那裏嘻嘻哈哈。
花千忍無可忍,一腳踹向了他的胸膛。
突然身後有人大叫一聲:“謀殺親夫了!”
花千回過頭來,正對上一對老人驚訝的眼神。
目光向下移去,一位漂亮的女子坐在輪椅上正指着自己,她張着小嘴又道:“你怎可這般粗魯?為了救你他親自為你吸毒,你為何如此殘忍?”
莫名地被人罵了一通,花千黑着臉望了一眼沈白,忽然琢磨透了姑娘最後那句話,她好像記得楚墨甩來的飛镖是刺中了她的胸口。這麽說來,沈白這厮不單單是吃了一點她的豆腐那麽簡單。
一股怒火旺盛地燒上了頭頂,只見她發瘋地抓起沈白就是一頓暴打。
沈白那厮卻是捂着腦袋一陣咿呀,任花千狂踢猛踹。
“真沒見過你這種女人,如此潑辣,呂哥哥會娶你真是他的一大損失。我定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坐在輪椅上的美麗姑娘看到如此殘暴的局面定然不會袖手旁觀,只見她利索地推着輪椅來到花千跟前,抓起她的衣衫就想揮着秀拳揍她。
花千停下動作回頭望着莫名抓狂的美人,臉色綠的跟青豆一般。
她不解道:“姑娘為何反應如此強烈,沈白這是罪有應得。”
美人擡頭瞪着她,撅着嘴巴似乎就要哭了出來。
花千張了張口剛想說話,只見她身後的老夫急忙上前道:“姑娘實在不好意思。這是小女橋橋,有些任性您就別跟她一般見識。”
“是啊!兔兔。”沈白見花千處在如此尴尬又憤怒的局面下,急忙上樓住她的肩膀介紹道:“這兩位是你我的救命恩人,兔兔你該給二老行個大禮。”
兔兔?聽到這個稱呼花千差點吐血。既然是救命恩人,花千只好給他們二老輕輕作了一揖,也并不言語。
二老非常熱情地急忙扶花千起身,“姑娘不必多禮。寒舍沒有什麽好招待的,還請姑娘莫要嫌棄。”
老人家謙和有禮,花千只好作罷。瞟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姑娘,黑色衣衫似乎與她不予匹配,稍尖的臉蛋略顯清瘦,白嫩的皮膚微微泛紅,一雙大眼陰陰地瞪着自己,好像有深仇大恨,這種表情就像自己搶了她夫君被她逮個正着一般。
雖然花千弄不明白怎麽招惹了這位姑娘,單看她看沈白的眼神就知道跟這厮有關,也不知暈倒時他們對她做了什麽。
“方才呂公子交于我二老的事情我們現下就出去操辦,二位可以在做休息,呂公子的傷剛好,姑娘也要照應一下。”
“是啊!小兩口打打鬧鬧也就算了,可別傷了身子。”站在一旁的婆婆也補上一句。
念及是救命恩人,花千忍着內傷只好給他們二老行禮,“讓二老費心了!”
“那我們就先行告退了!”老人家很和藹地給他們二人一個燦爛的笑容,推着名叫橋橋的姑娘就要出去。
那橋橋姑娘依然沒有好臉色,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眼看那三人就消失在門前,花千一個回身正要對沈白發作。
只見婆婆又突然笑道:“兔兔姑娘!馬上就做新娘了,你有什麽心願嗎?說出來老婆子幫你操辦,比如還有沒有什麽朋友告知,讓他們都過來喝你們的喜酒。”
成婚?又是一個敏感的詞刺激了花千。沈白這厮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這時沈白卻跳出來給老人嘻嘻笑道:“婆婆還真細心,兔兔從小就被人欺負,一直沒有什麽朋友,所以,此次成婚也只能是我二人。日後有了朋友,成婚的時候可以再請。”
沈白這一通神神叨叨的話讓老人家大為不解,只好嘆了口氣幫他們帶上房門離去。
“一笑啊!”花千想着不會再有人來,握握拳頭喚了一聲。
花千這明顯發作的舉動沈白卻不以為意,三兩步跳到她的跟前,柔聲道:“花姑娘,你有沒有覺得兔兔比花姑娘好聽?”
就是這個時候,花千覺得實在不能再忍了,抓起他就開始一頓毒打。
安靜惬意的籬笆小院裏傳出一陣陣的鬼哭狼嚎,不知情的還以為村裏死了人了。
花千對沈白一頓毒打之後全身總算舒展了許多,在她的威逼之下,沈白總算道出了他這幾日的所作為。
原來楚墨那日甩出的飛镖上面附有劇毒,她中镖之後在一刻鐘之內本無大礙,并且還可以施展輕功抱着紅冉安全着陸,可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沈白那厮居然為了證明他對自己的愛意,便奮不顧身地撲上前去救援,人沒救成,倒是抱着花千墜下了山崖,還好他們福大命大,落到了一片梨花正待盛開的果園,後來被果園裏的老夫救回家中。
再後來的事情花千真的難以啓齒的去講,因為沈白那厮居然還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要為她吸出了胸口上的毒素。為了掩人耳目,他居然謊稱自己是他離家出走的未婚妻子。對于這個版本,花千着實痛苦悲憤。那不是別的部位而是胸口啊!試想那厮趴在自己胸口吸吮,真是一件天大而難以啓齒的事情。想到這裏,她真的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再說來,楚墨作為一名皇子,居然在得不到愛人的情況下會下如此毒手,真是最毒夫人心吶!
太陽透過樹葉的縫隙擠進窗戶裏,鳥兒站在指頭叽叽喳喳地高唱,倚廂宮房間裏的人兒鑽進書堆裏一陣忙活,額頭上布滿了汗珠也不顧得擦拭。
作者有話要說:
☆、下落不明
身旁的小奴才見狀心疼地問道:“二皇子,您看您都熱成什麽樣子了,還是快讓奴才給您扇扇吧!”
鑽在書堆裏的人兒這才擡起頭來,“千千說了,她不喜歡我扇扇子的摸樣,所以我要戒掉這個毛病。”
小奴才卻不樂意,啧啧嘴道:“哎呦!我的二皇子啊!那哪裏是毛病啊!如此英俊潇灑的舉動可是要迷倒萬千少女啊!”
“那是萬千少女,我家千千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