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甄邵揚的家位于市郊半山腰的一個花園小區，雖然不是別墅，但是卻是在頂層附帶一個屋頂花園，所以價格也不便宜。
平時甄邵揚很少回這裏來，一是因為确實離市區有點遠，二則是因為這是他自己買的房子，不太希望有人知道。
至于為什麽今天把蔡非載了過去，他自己說不清，只是今天心情挺好，所以想回這裏住上兩天。不過蔡非這鄉巴佬在旋轉又不勝酒力醉了個半死。直接把他扔在那裏顯得太不厚道了。于是他就大發善心一起把人帶了回來。
結果把車開到樓下的時候甄邵揚又開始後悔。
自己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可幹了？把他帶回來幹什麽啊！？
就算好心收留了一條流浪狗也不會忘恩負義地打你一拳的，所以甄家二少不比蔡非少郁悶一點。
蔡非經過剛才烏龍的一拳之後明顯安靜了許多，他覺得自己真是想多了。別人雇主都說了那天之後要讓那個事兒石沉海底，不會把他供出來的，甄邵揚找上他也純粹是巧合，自己在這裏戰戰兢兢完全沒有必要。
于是後來他也就放寬了心，安心地跟着甄家二少進了小區。
結果甄二少剛刷了卡進了小區大門就盯着角落一處的樓房的頂層“咦”了一聲。
蔡非順着甄少揚的視線往上看去，看到那棟高高的樓房頂上燈火通明。
蔡非不知道那是甄邵揚的房子，自然不明白後者的疑慮，只是酸溜溜地說：“你們有錢人就喜歡過夜生活，大半夜的都不睡覺，所以一個個長得跟個吸血鬼一樣。”
甄邵揚皺着眉頭沒理會蔡非，若有所思地把他那個招風車開進了車庫，領着蔡非上了樓。
等站在那個透出柔和燈光的房門前的時候，蔡非終于明白了甄邵揚之前詭異的表情究竟是為何，他問：“難到你家招賊了？這裏不是高檔小區麽？難道你的錢是白給的嗎？保安這麽不給力？”
甄邵揚本來拽着鑰匙琢磨，聽到他這話忍不住哼了一聲：“你去別人家偷東西會這麽大張旗鼓？”
蔡非說：“那裏面是不是你養的情婦？”
有錢人都喜歡來這一套，蔡非知道的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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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邵揚聽了他這話都懶得理這個小農民，連哼哼都不哼哼了，找到了門鑰匙就去開門。
管他是誰，進去看看就知道了。甄邵揚想，多半會是甄嚴。
從小到大，他不止一次體會過甄嚴的神通廣大了，到現在都懶得去追究這位大哥到底是怎麽搞到自己房子的鑰匙的，反正他有的是有辦法。
可是等推開門後卻只看到一位身穿大紅色裙子的黑發女人随意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蔡非看到女人的背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擦，還真有個小情婦。”
而甄邵揚臉色卻頓時變得難看之極。
“AMY！你怎麽在這裏？”
那女人聞聲轉過頭來，這下蔡非也愣了。
只見AMY站起來給甄家二少打了個招呼，然後把視線轉移到了他身後站着的蔡非。
顯然秦雪同樣沒想到居然在這裏會碰到這個人，跟着愣了愣，但很快便詭異地笑了起來。
蔡非頓時冷汗涔涔，不禁後退了一步。而甄邵揚也是被她笑得渾身不舒服，皺着眉頭問：“你怎麽進來的？”
AMY笑着說：“當然是用鑰匙進來的，難道我還能爬窗戶進來不成？”
甄邵揚脫鞋進屋，把立在門口的蔡非也拉了進來後抵住門說：“你從什麽地方搞到的鑰匙我就不追究了，不過我要告訴你，我家一點也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甄邵揚說得相當不客氣，可是AMY的表情卻不為所動，依舊笑着說：“行了邵揚，就算你不給我面子也得給你哥一個面子，這次可是他讓我到這裏來等你的。”
甄嚴！！！
甄邵揚咬牙切齒地在心裏把自家大哥千刀萬剮了一萬遍，而後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內心的煩躁問：“你有事？”
意思就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AMY一點也不在意甄二少的态度，繞過沙發走近甄邵揚面前說：“邵揚，你還真是冷淡，先別說我們之前那些私情，就憑着以後我這甄家二太太的身份，你也該對我客氣點。”
“誰他媽是甄家二太太了？哈？你？”甄少揚覺得荒謬得可笑。
AMY卻一本正經地說：“那是當然，我之前也和你說過了。甄秦兩家聯姻絕對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你們家的人會同意這門親事的。”
“這是我的事，輪不到他們來管！”甄邵揚煩死了這個女人的自作動情，他煩躁地撥了撥自己的頭發說：“如果是這件事的話，我再次明确地告訴你沒有商量的餘地。”
AMY看着甄二少繃得緊緊的表情半響，嘆了口氣說：“那你說說你現在除了我還有難道還有更好的人選？”
“……你是我媽啊？這事用得着你來操心嗎？”
AMY說：“我說過只給你三個月時間考慮的事，這就是你的答案？”
經AMY這麽一提醒，甄邵揚才猛的回憶起那盤操DAN的帶子，之前因為天天把注意力放在捉弄小農民身上，就完全把這事給忘了。
AMY看着甄邵揚一聲不吭眉頭緊皺的臉只道他是覺得無所謂，突然就像是明白了什麽一樣沉下臉色問：“邵揚……莫非你真是喜歡男人的？”
甄邵揚吓了一跳怪異地看着AMY問：“你有病吧？”
AMY盯了他半響，把視線移到了站在甄邵揚身後的蔡非身上說：“那你告訴我為什麽把他帶到你家裏來？”
從看到AMY起，蔡非就覺得今天的事要糟糕，只想着早知道就不貪那幾個酒錢了，今天碰上了這個女人，指不定吵着吵着就抖出些什麽東西來呢。
這不還果真如此，他現在是悔得腸子都要青了，真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條塞進牆縫裏去。這下被點了名，他幾乎和甄邵揚一個反應，跳起來叫道：“關我什麽事！”
甄邵揚看到蔡非炸毛，以為他是站在自己這邊的，有些高興地抓住他的手轉向AMY說：“這是我家，想帶誰來就帶誰來，用得着請你批示嗎？”
AMY看着蔡非和甄邵揚一唱一答，臉色不再是之前的悠然自得，她沉默了一會兒，冷笑道：“好……好，甄家二少，你哥還不知道這事吧？”
甄邵揚再次沉下臉看着AMY沒說話。
AMY重複說：“你哥不知道你是GAY吧。”
“你想幹什麽？”
“你說呢？”
“你以為我怕你告訴他？”
AMY說：“随便你，反正我無所謂。”
說完紅衣的豔麗女子瞪了一眼蔡非，扒開甄邵揚就要往外面走。
甄邵揚下意識地拉住了AMY。
AMY轉頭想問幹嘛？結果入眼的便是甄邵揚扭曲猙獰的面孔，AMY被從沒見過的甄邵揚震住了，見到這個平時吊兒郎當一派公子哥做派的男人睜大了眼睛兇神惡煞地看着自己，心裏猛的升起一層恐懼。她抽了一口氣還沒等叫出來就被後者捂住了嘴巴拖進了屋子裏。
甄邵揚拉着AMY走了幾步把她甩到了客廳中央，穿着紅色高跟鞋的AMY站不住，摔了下去撞在了沙發後背上。
還沒等她緩過勁來，甄邵揚上前抓住AMY的頭發就扇了幾巴掌，女人臉上立馬就見了紅。
蔡非站在一旁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甄邵揚吓了一跳，然後立刻聯想起那夜在巷子裏看到這家夥找別人收拾人的樣子，心裏頓時如直冒冷汗。
這人渣絕對是個極度危險的人，蔡非又一次斷定。
不過就算再怎麽樣，男人打女人也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哪怕蔡非心裏對這樣的甄邵揚有點發憷，但還是跑過去準備阻止他。
但待他的手碰到甄邵揚的時候，這才發現面前這個男人竟然全身都發着抖，只聽他惡聲惡氣地吼着：“居然叫人來給我拍那種片子！你以為你欠人磨全世界的人也跟着你欠磨？你這□□別以為老子怕你！他媽不就是一個娛樂公司嗎？你以為我真把你們家放在眼裏了！？今天可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這是你自找的！別怪我不會放過你！”
吼完便掐着AMY的脖子發洩心中的怒意。
而一旁的蔡非聽着甄邵揚的話渾身一震，手不自覺地慢慢松了下來。
他心裏自然清楚的很，不用問也知道甄邵揚口中的片子是什麽東西，因為他本人也是當事人之一。
而甄邵揚這句話讓蔡非清楚的感覺到，甄邵揚其實非常介意那天晚上的事。
也是……哪個正常男人被人上了還會樂颠颠的？除非他真是GAY……
不對，就算是GAY，甄邵揚這樣子也不像是做下面的人。所以毫無疑問，如果甄邵揚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他……後果會怎麽樣。
看着甄邵揚居然連眼前這個明顯有着強硬後臺的女人都下得去手，蔡非心裏不禁一陣陣冒冷氣。
如果讓他知道……如果讓他知道是不是真的會殺了自己？
蔡非看着在男人身下掙紮的女人，心髒止不住“噗通噗通”的跳着。
心裏一個聲音在提醒他：絕對不能讓他知道，絕對不能……
然後他的視線自然而然落在了已經開始翻白眼的AMY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幻覺，蔡非似乎看到這個女人在努力地把手伸向自己，就像是在求救。
如果是平時，看到這種景象蔡非多半會上前阻止，但是今天他腦子裏卻混沌一片，頭腦中一直盤旋着一句話：這個女人什麽都知道，絕不能讓留下她，不能留下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AMY的手最後無力地垂了下去，砸在地上發出輕微地“啪”的一聲，蔡非才驚覺着撲上去拉開紅着雙眼的甄邵揚。蔡非覺得自己簡直傻透了，居然不知道趁這時候跑路，而是在這裏渾身冒着着冷汗地觀摩這富二代當場施暴？
蔡非覺得自己後背濕淋淋的，仿佛從水裏撈起一般，明明什麽都沒幹，但是依舊覺得喘不過氣來。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臉色青白的AMY，喘息越來越急促，最後忍不住扒開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甄邵揚，探了探AMY的鼻息。
什麽也感覺不到……
他哆嗦了一下，渾身頓時冰涼了起來。
他咽了一口唾沫，抓起AMY的手摸了摸……同樣什麽也感覺不到。
蔡非看了一眼低垂着頭靠着沙發後背的甄邵揚，頭腦一片空白，幾乎不能呼吸。
這個人真的殺人了……
沖動是魔鬼！這句話真TM的太經典了！
此時蔡非心裏想來想去就這麽一句話，他瞄了一眼依舊坐在地上發愣的甄邵揚，決定自己先跑路再說。
那可是一條人命！在天朝這可不是說着玩的，這種是非還是離的越遠越好，其實他剛才就應該走的，可是腿沒邁出去。這次他沒有猶豫，爬起來轉身就往樓下跑去。
一時間屋子裏就只剩下了甄邵揚一人，他聽到了身後的動靜，卻沒有阻止蔡非，仿佛整個屋子裏只有他一個人一般。
甄二少一言不發地坐在地上COSPLAY雕塑，身後的門依舊敞開着，四周的黑暗像一張無形的網，在門外盤織壓迫。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像突然驚醒一般，低頭看向了地上的AMY。甄邵揚猶豫了一會兒顫抖着伸出手學着蔡非的樣子探了探AMY的鼻息，接着像燙到一般迅速縮手跳了起來，轉身也向樓下跑去。
此時天還沒亮，喝了不少酒外加一夜未眠的甄邵揚只覺得渾身疲憊得利害。
他本來只想給這個女人一點顏色看看的，卻真沒想到居然把她掐得沒了氣。等甄邵揚下了樓，被黎明的冷風一吹，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
他咽了一口唾沫，顫抖着伸出雙手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會兒。
不……不行……
不能回去了，他把秦雪殺了，他把秦雪殺了……他……他殺了人！
甄邵揚第一次從心裏感覺到了恐懼。殺人者償命，如果讓人發現了肯定死罪一條。他不能呆在這裏……他得逃……但是逃去哪裏？
甄邵揚擡起頭看了一眼自己依舊燈火通明的屋子，想了想，避開小區裏的電子眼從後門溜出了小區。
而另外一邊，比甄邵揚早走一步的蔡非則是越走越郁悶。
他難道真被剛才的場面吓破了膽，變糊塗了麽了嗎？人又不是他殺的，他跑個什麽勁？
不對，自己目睹了甄邵揚行兇，這事甄家遲早會知道。到時候如果要讓他們知道了我當時在現場，會不會為了封口所以買兇殺人？
很有可能，反正木已成舟，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還有什麽區別的？
真那樣的話，自己可比那女人可悲多了，估計被人暗殺了抛屍荒野也沒人知道。
如……如果真是那樣還不如先下手為強，報案舉報甄邵揚然後尋求警方保護？
蔡非走在荒涼的公路上胡思亂想着，下意識地去掏放在褲子裏的手機。可是掏來掏去什麽都沒有摸出來，這才發覺手機可能落在甄邵揚的公寓裏。
蔡非不禁停下步子回頭看了看半山腰的公寓，心裏直叫倒黴。
要不要回去取？
不行，萬一等那個惡霸醒悟過來了很可能連他也會殺人滅口。
他媽的，看來這次真的慘劇了，自己難道已經注定和這樁命案脫不了關系了嗎？
本來還猶猶豫豫的蔡非這下準備無論如果先跑路，人間蒸發一段時間先看看情況再說……靠！蔡非發現自己當初接了那個女人的活簡直就是人生中最大的一個錯誤！
這十萬塊沒給他帶來什麽好處反而盡給他惹來了一身騷！
另外……有錢人真他媽太可惡了！
蔡非一邊走一邊咬牙切齒地想，為什麽甄惡霸要買這麽偏遠的房子，走了這麽久居然連一個車都看不到，難道真的要這麽走回市區！？
蔡非一直走到早上七點才找到一個破舊的公交車站。
他看也沒看就上去了，坐了幾站察覺車子居然是朝着他來的方向開的，這才郁悶地發現坐反了。
匆忙下了車于是更加悲劇地發現之前不知道錯過了好幾個車站。
所以說人倒黴起來喝口涼水都塞牙，等他好不容易等到往市裏開的公交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又醉酒又緊張加上一夜未眠讓他很快覺得頭昏昏沉沉的，不一會兒就靠着座位睡着了。睡到一半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在晃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面前一個帶着孫女上學的太婆正直直的盯着自己……本來差點發作的蔡非生生忍了下來，磨蹭着站起來給太婆小姑娘讓座。
好不容易回到家時已經不分不清是幾點了，蔡非直接地沖進卧室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有夠死，一覺起來的時候天都黑了。膀胱憋得難受，肚子卻餓的咕咕直響。蔡非眼睛都沒睜就往床下跳，結果不想卻被身邊一團暖呼呼的東西畔了一下。
借着窗外昏黃的路燈蔡非看見自己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睡了一個人，所有的睡意瞬間便一掃而空，蔡非下意識地大叫了一聲。
身邊的人立刻便被蔡非的高分貝吵醒了，捂着耳朵在床上翻了一圈後把腦袋埋進了被子裏。
這下蔡非看清了身邊睡着的人是誰，心裏一股邪火頓時便升了上來。
靠！這小子居然找到這裏來了！
他一把抓掉甄邵揚蒙住腦袋的被子叫道：“你他媽給我起來！”
甄邵揚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側了側身又睡了過去。
蔡非忍無可忍地揪着甄邵揚的衣領提起來問：“你怎麽在這裏！？”
甄邵揚皺着眉頭睜開眼睛再看了他一眼，拍開蔡非的手說：“你的家還不好找？”
“我的意思是問你幹嘛跑我家裏來？……不對，你是怎麽進屋的？”
蔡非心裏涼涼的，心想不會吧，這人什麽時候偷了自己家的鑰匙？
結果甄邵揚只是坐起身子打了個哈欠說：“你自己沒鎖門。”
蔡非愣了一下，甄邵揚揉了一下眼睛問：“幾點了？”
“你還沒說你幹嘛到我家裏來？”
甄邵揚放下手看向蔡非說：“當然是帶着你逃命。”
“跑什麽跑？我幹嘛要跑？”
甄邵揚幹冷笑了一下反問道：“你說為什麽？”
“人又不是我殺的……”蔡非下意思地說道。
“你當時也在場。”
“在場又怎麽了？”
甄邵揚差不多也清醒了，看着蔡非簡單地解釋說：“犯法分兩種，一種是蓄意違法，一種是不作為違法。公民有幫助他人的義務，遇到這種事，哪怕你什麽事情都不做也照樣逃不脫法律的追究。”
甄邵揚沒有說假話，但是實際上見死不救也分具體情況的。他心裏清楚，蔡非沒有法律上的義務，哪怕真的不作為，法律上也不能追究他的責任。
甄邵揚打賭蔡非這種文盲不可能知道這個，果不其然蔡非聽到他這話臉一下就白了。
甄邵揚心裏松了一口氣趁機趁熱打鐵：“所以你現在和我是一條船上的蚱蜢。如果我被抓了，你照樣也逃不了。”
“………………”蔡非沉默了，甄邵揚看着他問：“……怎麽，你不信？”
“人又不是我殺的，最多就判個幾年……”
甄邵揚笑了一下：“你可別忘了，還得賠錢。AMY可是新華娛樂的掌上明珠，如果真的被判了刑你下半輩子都得背負債務度過了。”
蔡非愣了一下，想了想皺着眉頭低啞着聲音沖着甄邵揚說：“讓開。”
甄邵揚也跟着皺起了眉頭：“你不相信？”
“老子要去撒尿！”蔡非已經憋得一臉豬肝色了。
“………………”甄邵揚聞言看着他張了張嘴，起身讓了開來，蔡非立刻跳了下去直奔廁所。
回來的時候蔡非瞄了一眼起身穿好衣服的甄邵揚，從拖出行李箱打開衣櫃把衣服一件一件地扔進箱子裏……
甄邵揚看着一言不發地收拾東西的蔡非松了一口氣，随即又慢慢鎖起了眉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