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蔡非當然沒有真的叫救護車,因為他不确定叫那種“滴滴”叫的車接送人會不會有出場費。

反正甄邵揚是手痛又不是不能走路了,所以他在後者相當不滿的眼神下招了一輛出租車去了最近的醫院。

蔡非幫甄邵揚挂了急診,甄邵揚就被醫生帶去拍片子了。

蔡非一個人等在走廊上發呆,一邊懊悔着怎麽剛才就那麽沖動了呢,一邊在心裏盤算着這樣下去自己那些大紅的票子能支持多久。

蔡非心裏祈禱着甄邵揚是小題大做較貴病犯了,其實就是撞腫了,壓根兒沒有多大的事兒。

但事與願違,片子拍出來的結果診斷是右手尺骨閉合性骨折。蔡非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頓時陰暗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甄邵揚後來又被醫生帶去上夾板,打石膏折騰了大半夜,天都亮了蔡非才領着臉色同樣難看的甄邵揚回去。

這一晚上又花了蔡非幾大百,他還沒來得及肉痛,甄邵揚就開始向他抗議那破板子是睡不得了,無論如何都得搞張床來。

這次蔡非沒有猶豫就一口答應下來。和甄邵揚回到家後兩個人在木板上稍微眯了一會兒便出門買床去了。

下樓後他沒急着走,而是先買了兩張手機卡,給手機充好值後打了個電話給周小弟,讓他和自己去一趟家具城。

當時周文藝正和兄弟在火車站廣場蹲點,接了電話和兄弟打了聲招呼就跑去找蔡非了。

周小弟聽說蔡非要買床,立刻真誠地建議他別去家具城。反正去舊貨市場也能夠找到他想要的東西,床這個東西買個二手貨差不多睡睡就行了。

蔡非聽着覺得有道理,便改了主意跟着周小弟走了。

果然有人領着就是不一樣,他花了兩百多塊就在舊貨市場買了張挺結實的單人床。

別說雖然是單人床,但是還是夠寬敞,坐上去感覺也挺舒服的。蔡非覺得很滿意,當然如果沒有床頭上那些活潑可愛的小飛象皮卡丘就更好了。

這張床要比蔡非預想的便宜多了,于是他打算再買一張的。可是摸着自己薄薄的錢包立馬就放棄了。他想其實自己的話睡木板床也是沒問題的。

Advertisement

所以蔡非用剩下的錢買了些非常便宜而且必要的生活用品,直到身上只剩下了一張二十的票子和幾張零錢才準備打道回府。

蔡非為了表示感謝,拉着周小弟請他吃了碗五塊錢的牛肉面。只是他不知道周文藝最讨厭的就是吃面。而後者又不願辜負了蔡非的好意,只好裝作很高興的樣子呼哧呼哧吃面。

等周小弟好不容易把面條全都咽下去,蔡非又拉着他去買了一盅炖乳鴿外帶。結果後來發現身上的錢不夠了。最後蔡非扭扭捏捏地向周文藝借了五十塊錢,雖然周小弟一直說沒事,但蔡非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表示下次一定要請他吃頓好的。

周小弟看着蔡非那叫笑得一個燦爛,毫不客氣地拍拍蔡非的肩膀說:“好的,大哥我這可是記住了啊!”

蔡非心裏頓時舒坦了不少。

鴿子打包好後周小弟不知道從哪裏找了輛破三輪幫蔡非把今天的戰利品全部拉回了電器廠。

等周文藝和蔡非合力将那張水藍色的床搬上六樓時,屋裏屋外的人都愣了一下。

甄邵揚眼角抽搐地看着那張兒童床差點沒跳起來叫嚷:“這是什麽啊啊啊!?”

蔡非無視甄邵揚的大叫小心翼翼地和周文藝将床放到了地上,拍拍手說:“你要的東西。”

甄邵揚繼續:“蔡非你幼稚園的吧?還是根本是個大叔!護幼心理犯了也不用在我身上找存在感吧!?”

結果蔡非還沒來得及反駁,周文藝就從蔡非身後跳了出來,指着他包裹成一團的手臂震驚地叫:“揚哥你這是怎麽了揚哥!?”

甄邵揚和蔡非立刻想到了昨晚的事,臉同時垮了下去,周文藝瞅着這氣氛不對,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吓得臉都綠了。

難道自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不會吧……周文藝感到屋子裏的氣氛是越來越不對勁,差不多都要哭出來的時候,甄邵揚才悶悶地說:“昨晚不小心摔的。”

蔡非聽聞後,內心開始翻騰:這家夥剛才那詭異的停頓是怎麽回事?莫非他果然知道……是知道我昨兒晚……

蔡非心理開始彌漫黑色情緒,甄邵揚則扭頭臉色發黑地問蔡非:“你有帶吃的嗎?”

蔡非這才想起樓下擱三輪上的那盅鴿子湯,急忙跑下樓去端了上來。然後又拿了鍋去公用廚房熱好了才端回去。

回去的時候看到甄邵揚已經轉移了陣地,現在正坐在床上和周文藝聊得熱火朝天。

蔡非這時的心裏那叫一個微妙,說不出是個什麽感覺,總覺得不是太好受。

你說我這忙前忙後的伺候大爺似的伺候甄邵揚這祖宗,結果連一聲謝都讨不來,還巴望着這家夥能高興。結果他卻天天把臉拉得比馬還長,嫌棄這嫌棄那的,毫不客氣的把自己的存款敗了個精光,現在坐在這裏和別人聊得哈皮。我卻去給他做飯,我這不是犯賤是什麽!?

于是蔡非再次壓抑了……

——————

非同學乃人妻了……

蔡非把湯放在了屋子中間的折疊桌上,掃視了一下屋角那堆生活用具上,對周文藝道了聲謝。

看來趁自己熱湯的這段時間,周小弟把樓下那些零零散散的家具都搬了上來。

甄邵揚見吃的來了,立刻從床上蹦起來,用沒受傷那只手提了凳子就湊到了桌子邊。

周小弟覺得應該沒自己什麽事兒了,走到門邊就要告辭。臨走之前蔡非叫住他,讓他把昨晚上借的那口大鍋還回去。

周文藝點點頭,帶着大鍋哼着小曲兒回家去了。

然後蔡非就搬了根凳子坐在甄邵揚身邊守着他吃飯。

甄邵揚口味一直都很重,自然對煲湯什麽的清淡東西不甚有愛。所以對鴿子湯不是太感興趣,不過因為一整天沒吃東西了肚子餓得緊,也就沒怎麽挑剔,反正對他來說有吃的能填飽肚子就好。

唯一比較麻煩的是甄二少傷了右手,活動不方便,先天右撇子的人用左手拿筷子簡直就是一悲劇。蔡非便給了他一個勺,讓他自己用勺慢慢舀着吃。

甄邵揚左手握着勺,眉頭皺得跟山一樣高,總覺得自己這麽吃飯看着就像那些大腦發育不足的智障一樣,于是不願意動勺子。

蔡非看到甄邵揚盯着自己面前的食物一動不動,以為他少爺病又犯了就問道:“要不要我喂你?”

“去你的!”

要不是右手還包在石膏裏動不了,甄邵揚一定把面前的熱湯扣在這鄉巴佬頭上去。

蔡非撇撇嘴不說話了,當真好心沒好報。

甄邵揚自力更生地慢慢拿着勺子和自己較勁,米和湯灑了一桌板,等他吃完的時候,湯早就涼了。

蔡非讓他回床上休息去,自己把碗收來洗了,桌子收拾了,然後開始整理東西。

期間甄邵揚就坐在床上盯着他看。

其實甄邵揚心裏一直有個疑問,他不知道蔡非是真傻還是假傻,或者天生就是個勞碌命。反正如果是自己遇到像自己一樣這麽難搞的人肯定都會退避三舍的吧?

那是什麽原因讓他這樣毫無怨言地跟在自己身邊呢?

就算真是害怕自己會拖累他坐牢,也不可能這麽周到地照顧一個人的吧?

家務事全包,還包生活費,就跟包養小情婦一樣。

想到這裏甄邵揚忍不住臉色一紅,隐隐約約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也不知道是幻覺還是自己做春夢了,總覺得昨天晚上是這個家夥壓在自己身上……那啥?

不過當時他沒看出蔡非有什麽衣衫不整的樣子,自己後面又沒有感覺……還是說果然是自己做夢了嗎?

但假如不是夢的話,那蔡非這麽認命地照顧自己似乎也有了理由。

甄邵揚想到這裏再次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思緒自然而然回到了幾個月前那個早上。

那時無端的憤怒和受辱的感覺到他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也就是因為幾個月前的那件事,才讓他對AMY懷恨在心,甚至痛下殺手。

所以如果蔡非真的對自己懷有那種思想的話,那該怎麽辦?

甄邵揚試想了一下自己和蔡非抱在一起的樣子頓時渾身起了身雞皮疙瘩。

男人……和男人……真的好奇怪……

所以自己和這家夥是絕對不可能的……首先自己這裏就過不了關。

但是如果他要對自己用強怎麽辦?雖然覺得這個有時候畏畏縮縮的鄉巴佬不太可能敢這麽做,不過現在自己有傷在身,不得不考慮一下這個問題。

然後考慮的結果是……反正他已經殺了個人了,就不介意再殺一個。

可反過來想,如果蔡非只是有賊心無賊膽,似乎也不是不能忍受。反正就算蔡非真的對自己有想法,最多只在腦裏YY一下,自己也無從知曉。反而真是這樣的話,那可算是抓住蔡包子的把柄了。自己也正好可以靠這一點來利用他,然後随便頤指氣使也就理所當然了。

就這樣甄邵揚一下覺得如果被蔡非喜歡的話似乎也不是一件讓人難以忍受的事了。自己當初選擇拉這人下水果然是個正确的決定。不僅沒欠別人一份人情,還多賺了個全職傭人,是怎麽想怎麽劃算。

當然……前提是蔡非真的對自己有非分之想才對。

那要怎麽才能知道他是不是喜歡男人的呢?甄邵揚想自己得試探一下這個忙裏忙外的人妻非。

至于怎麽試探,甄邵揚覺得自己該好好研究研究。

————————

話說非傭你節哀……

蔡非簡單打理了一下房間,把本來靠在牆邊的三合板撿了起來,将昨晚那張破床又搭了起來。

甄邵揚看了一眼手機,才八點多一點,這時候睡覺是不是太早了點……

但是目前家徒四壁的,又沒有任何娛樂設施,還真不知道能幹些什麽。

不過讓甄邵揚目瞪口呆的是蔡非這呆子居然還真的這麽合衣往木板上一倒就要見周公。于是甄邵揚立馬不願意了,大嚷着:“喂,你不會吧,這麽早就要睡了?”

蔡非頭朝裏悶聲悶氣地回答:“嗯。”

其實也不困,但不知道除了睡覺還能做些什麽。

蔡非躺在木板上想,明天要去勞動力市場看看能不能找個活兒幹,就算賺不了多少,可至少有收入,手頭也不會這麽緊張。另外還得抽空去書店找找有沒有講骨折病人怎麽做康複治療的書。雖然淩晨離開醫院之前專門向醫生詢問骨折病人該吃些什麽,注意些什麽,不過蔡非還是覺得照着一本系統的書來做會對甄邵揚的恢複比較好。

這麽想起來明天的事還很多,早點睡也好。

可甄邵揚不願意了,自己還沒開始試探呢,這人就睡了,他試探個屁啊。

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下床把蓋了層薄毯子的蔡非拉了起來。

但人真起來了甄邵揚又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難道要開門見山開口就直奔主題地問:“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

甄邵揚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果真這樣,不論對方是不是對他有這個想法,都會把他當瘋子的吧?

一般人的做法應該是旁敲側擊才對,但是怎麽個敲發?

甄邵揚想了想,突然抱怨道:“你睡着了,那我幹什麽?”

蔡非莫名其妙:“我睡我的,又關你什麽事了?要不你也去睡覺,這天都黑了。”

甄邵揚眼角抽搐地說:“我才起床,你又要我睡,睡了吃吃了睡,你當這是在養豬啊?”

蔡非瞄了一眼甄邵揚精瘦的軀幹,沉默了一下問:“那你要怎樣?”

甄邵揚說:“陪我聊聊吧。”

蔡非慢慢坐起身子想,聊就聊吧,一個人待在這裏确實挺無聊的,反正總不能說個話也說沖動吧?

而蔡非不知道的是,其實甄邵揚就是有這個想法:“我一直就奇怪了,看你從來忙裏忙外難道沒有什麽娛樂活動嗎?”

蔡非說:“當然不是,原來晚上會看看書看看電視。”

甄邵揚說:“電視有什麽好看的。”

蔡非說:“是沒什麽好看的,偶爾看看電視劇什麽的打發時間也行……難道你沒看過?”

甄邵揚說:“必然的,電視臺廣告那麽多,守着電視太浪費時間了……如果我有喜歡的,有人給我買碟片回來。”

蔡非說:“哦……”

甄邵揚搬了個凳子坐下說:“其實電視劇有什麽好看的,片兒才是最帶勁的。”

蔡非開始冷汗了,他隐隐約約預感到甄邵揚要說什麽。

而甄邵揚看蔡非那個表情,心裏有點了然了問:“你沒看過片兒?”

蔡非裝傻:“什麽片兒?”

甄邵揚說:“還能什麽,你懂的。"

蔡非低聲說:“…………是男人都看過吧?”

甄邵揚點點頭表示贊同:“這倒也是。”雖然還沒成年的時候自己就有了體驗,不過偶爾看看片兒調節一下氣氛也是不錯的。蒼井空武藤蘭什麽的,雖然長得不錯,但是不帶勁兒,還是比較喜歡金發藍眼的女人……啊,想遠了……不過這麽說起來既然蔡非也看片兒就表示他還是比較正常的……等等,毛片兒也不一定是男女的啊。

于是甄邵揚又問:“那你比較喜歡歐美的還是日本的?”

蔡非還是不明白甄邵揚到底想幹嘛,臉色有些僵硬的問:“難道你欲\求不滿了?”

甄邵揚說:“去你的欲\求不滿,我就和你聊聊而已……喂,你到底喜歡哪邊兒的?”

蔡非總覺得有不好的預感,心裏有些慌張,便随口敷衍了一句:“哪邊都不喜歡,相比之下我倒是比較喜歡南極的。”

甄邵揚愣了一下:“靠,南極?你看企鵝XXOO啊?”

蔡非淡定地說:“我的意思是說,比起那個,動物世界比較好看。”

甄邵揚差點兒沒跳起來:“擦,你耍我是吧?”

蔡非心想,就不信不能把這個話題轉開,于是搖搖頭說:“我很正經地在說。”

甄邵揚想了想又問:“喂,我說蔡同學,你不會還是處的吧?”

蔡非無力問:“你又問這個幹嗎?”

“好奇一下不行嗎?我以前看到網上說,現在很多沒錢的男人,老大了都還是處男一個。然後就憋得心理出了問題了。”

蔡非越來越覺得這些問題有些超脫了,有些警惕地說:“你平時都看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甄邵揚沒回答他,而是說:“你別轉移話題啊。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處?”

蔡非覺得自己要是不回答,這家夥會沒玩沒了下去,于是敷衍地說:“當然不是了,我都多少歲了。”

結果甄邵揚聽了,眉頭不自覺地皺成了一團問:“對方是女的?”

這下蔡非終于知道甄邵揚要問什麽了。

昨天晚上……他果然醒着!

蔡非不知道既然甄邵揚發現了自己對他幹的龌龊事兒,幹嘛沒有直接大打出手……

對了,他受傷了,現在想打人都不行,所以也許不是他不願意,而是心有力而與不足。

不過以甄邵揚的性子嘴巴上罵罵肯定是不可少的,現在這樣小心翼翼地試探又是怎麽回事?

蔡非心裏就跟有一條大魚在翻騰了一樣,猜不透甄邵揚到底是什麽意思,只好滿腹疑問地盯着甄邵揚看。

同時,甄邵揚現在心裏也不比蔡非平靜到哪兒去。

蔡非并沒有回答自己剛才的問題,可為什麽會猶豫?是因為心裏有鬼還是覺得我這個問題很傻?

甄邵揚本來以為問了蔡非後後無論如何對方都會先給自己一個答案,男人也好,女人也罷,就算要欺騙自己,也該馬上有個回複。但是無端的沉默确實讓他措手不及,這算不算是證明他有問題?

甄邵揚心裏一動,正準備問他他的對象是不是男人的時候,卻沒想到蔡非居然在這時嘆了口氣說:“你這是什麽問題?當然是女人了……”

不知道為什麽蔡非下意識地想隐瞞下去。因為他隐隐約約感覺到,如果說了,似乎事情會無法控制。

目前這樣就很好了……雖然甄邵揚難伺候了點,不過這樣的日子除了生活不用考慮其他的事情,他還是很滿意的。

所以就別再節外生枝了,蔡非想。

而甄邵揚聽到蔡非的回答不禁愣了一下,心裏突然空了一大塊,似乎有些失望……随即呆呆地回答了一聲:“哦……”

蔡非心裏亂亂的,不想再和甄邵揚聊下去了,于是敷衍地說了句很累就倒下去睡了。

甄邵揚皺着眉頭看了他半響,最後讪讪地上了那張兒童床,玩了一晚上的手機,直到淩晨才睡。

等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蔡非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甄邵揚坐起身子看見了桌子上放好的豆漿油條,心裏突然有點暖暖的。

而同一時間的蔡非卻沒有甄邵揚的好心情。

他在八孔橋勞動市場外的大橋縮着脖子站了一上午,現在窩在橋墩邊躲風。

他娘的,木板床果然不是好睡的。才一晚上而已,脖子就落枕了。

更加郁悶的是,因為這破城沒暖氣還特別潮,才一晚上而已,就給凍得大鼻涕一拉一拉的,想想都憋屈。

本來家裏就有了一個病號了,現在再多一個,簡直是雪上加霜。

所以現在的蔡非是要多郁悶有多郁悶。

過了中午之後,快凍成冰棍的蔡非終于開始覺悟,以他目前這個病恹恹的形象估計也沒有工頭願意雇傭吧?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還不如先去把書買了,再去藥店開點藥吃了,早點好了,也好精神奕奕地來找活兒幹。

這麽想着,蔡非當機立斷地離開了勞動力市場,去了書市。翻翻撿撿看了半天,終于找到一本看上去有點舊的營養保健康複書,裏面有一節就是專門講怎麽給骨折病人做康複的。

一番讨價還價,本來三十好幾塊錢的書,他花了七塊就買下了。

正準備離開就看到旁邊堆放了一摞小本的豔、情小說,猶豫了一會兒随便拿起一本翻了翻,加了兩塊錢買了一本刺激的離開了。回家的路上,他照着書上說的,買了一條魚還有一些菜葉子回去做魚湯。

骨折病人應該吃高蛋白而且不易辛辣,而且要多喝水。

蔡非覺得魚湯是個不錯的選擇。

最後去藥店買了一盒康泰克就回家去了。

甄邵揚顯然對蔡非回來的時間很詫異,本來以為這個家夥不到天黑是不會回來的,沒想到自己才起床沒多久就又看到人了。

甄邵揚問:“你不是今天要去找活幹嗎?這麽快就找到了?”

蔡非把手上提着的東西都放下,将兩本書放到了自己的床板上,想了想,又抽出那本有色小說賽進了枕頭底下,然後回答了句:“沒……”

甄邵揚聽出他的聲音嗡聲翁氣的,皺起眉頭問:“你聲音怎麽了?”

蔡非又轉身收拾起桌子上甄邵揚吃剩的東西說:“沒什麽,有點小感冒而已。”

書上說骨折病人要少吃油炸的東西,這油條就算了,明天早上買茶葉蛋吧。

甄邵揚聞言愣了一下,想到昨晚上這個家夥睡在那張木板上……

心裏突然有些煩躁。

蔡非收走碗筷說:“沒什麽,你別擔心,我買了藥吃,應該很快就會好的。”

甄邵揚臉一紅,放大了聲音強調:“誰他媽會擔心你?”

蔡非平靜地說:“我是說你別擔心我會傳染給你,我會注意的。”

“哦……”甄邵揚一手捂着臉,覺得自己真他娘的是自作多情。

蔡非沒注意到甄邵揚的尴尬,把桌子上的魚提出去說:“我去弄魚,你自己玩啊。”

甄邵揚咬牙切齒:“靠!你他媽才玩呢!你當我小孩兒啊?”

蔡非已經走遠了。

甄邵揚煩躁地想,玩個屁股!這裏連個電視都沒有,玩什麽玩?才兩天而已,他都要無聊死了!

對了,剛才似乎看到蔡非把什麽書藏枕頭下了?

甄邵揚突然有了興趣,反正無聊,看看書也不錯嘛。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