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盡興
看着說完話就羞紅臉的妻子, 夙綏扣緊她的手。
“想我教你什麽,嗯?”
她知道伏夢無臉皮薄,稍微用玩笑話逗一逗就會臉紅,問完,捏了捏對方的衣領,探下去。
“當真想聽這節課麽?”
沒料到她并沒有含蓄的意思, 伏夢無大吃一驚, 下意識按住這只手。
“我會這樣請求……是不是很奇怪?”
“哪裏奇怪了?”夙綏柔聲反問,“我的妻子向我讨教, 我自然會傾力教授。”
伏夢無紅着臉沉默了。她說不上來, 只是單純覺得自己這樣問, 像是故意在暗示着對方。
“不奇怪的,放松罷。”夙綏眸子一眯,看着她拘束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 “倒是動一動, 莫僵着,像待宰的羊羔似的。”
“你慢些……”伏夢無感覺自己的聲音都不太對了,“這方面我是……初學者……”
“我還沒有開始。”夙綏慢條斯理地說,“莫緊張, 我曉得分寸。這堂課, 我會慢慢講解,你不必急着實踐,先仔細體會我的動作。”
她說話時, 身後的狐尾動起來,慢慢裹住伏夢無,讓她心安。
伏夢無陷在狐尾堆裏,小心翼翼地靠近夙綏。感到那只纖細的手開始移動,她摟緊夙綏,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擔憂。
“莫怕,不會難受。”
夙綏哄她,讓她慢慢放松,再進一步展開教學內容,告訴她整個過程裏大約會經歷什麽,若是覺得不适,又該如何做。
對于伏夢無而言,今晚是極其特殊的一夜。
她沒想到夙綏真的會耐心教自己,不管在外在內,都會體貼地詢問她感受。
當真像是在為她上課,正如下午課上的答疑時間那樣,只要她有疑惑,提出來,便能得到解答。
雪狐妖讓她安心地如願以償了。
伏夢無腦中一片空白,身體卻很誠實地配合起來,比起之前在辦公室和情侶廳,有了理論知識的輔助,她愈加膽大了。
伏夢無唯獨感到心跳很快,因為和夙綏貼得太近,她甚至連夙綏的心跳也聽得很清晰。
彼此都“撲通撲通”地,像揣着兩只小狐貍。
是按捺不住的狂喜,也是掙脫枷鎖後的欣慰。
授課持續到淩晨一點,伏夢無已經徹底解惑了。
像是封存在身體裏的記憶被喚醒,她現下已能對課程內容舉一反三,反而還迫切地想反饋回去。
看着夙綏向自己微笑,她目光逐漸迷離,伸出手去,幾度想嘗試作業反饋,卻又怕控制不好力道,讓夙綏不悅,最終還是忍下來,轉而去一遍遍地捋狐尾。
“我聽夠課了……不能……再陪你繼續……”又鬧騰一陣,伏夢無枕在夙綏的胳膊上,啞着嗓音提醒她,“你明天有早課……八、八點的早課……”
“我記得時間,不會忘記。”夙綏說話時,狐尾撈過掉到床下的小件衣物,她順手接在手裏,要幫夢無穿。
“我、我自己來……”伏夢無趕緊搶過來,低着頭默默穿好。
等重新穿好睡衣,她抱着夙綏,正準備道晚安,猛然想起一件事,忙翻身坐起,“你先睡吧,我還沒有處理魂歸葉!”
她今晚簡直就是玩瘋了,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然而她還沒穿上拖鞋,就被夙綏一把撈回去。
“不必了,有你在身邊,我定不會再被夢魇困住。”
說話時,夙綏一只手環着她,另一只手去夠床頭燈的開關,“啪”地一聲輕響,卧室陷入黑暗。
感覺她擁得有些用力,伏夢無急了:“但你的心魔……”
“必須服用魂歸葉才能根治”還沒說出口,她只覺耳朵一熱。
“今晚,你便是我的藥。”
夙綏的聲音輕似羽毛,拂得她心癢,語氣裏卻帶着淡淡的寂寞。
伏夢無不動了,也不再多說什麽,只是轉了過去,環住夙綏,貼着她。
“好,我不離開你。”她将臉埋下去,埋進柔軟裏,“游戲的懲罰還沒有結束,我會好好履行的。”
沉默一陣,夙綏忽然問:“以後哪怕沒有游戲懲罰,夢無也可以像這樣抱着我麽?”
“可以啊!”伏夢無答得毫不猶豫,幹脆到連她自己都怔住了。
“……那便好。”
将下巴擱在她頭頂,夙綏不自地揚起唇角。
以後,終于可以每晚都擁着夢無入睡了。
今天的空調溫度打得有點低,伏夢無撈過狐尾,鋪在薄被上,接着掖好被角,鑽進夙綏懷裏,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問她:“綏綏,如果我發現你被噩夢困住,可以入夢将你帶出來嗎?”
她頓了頓,“你……介不介意我在夢裏窺探你的過去?”
夙綏一怔,忽然想起昨晚的噩夢。
夢境的最後,她看見伏夢無撕開黑暗,降落到自己面前,抱着自己一步步從死寂的水域裏走出去。
“我不介意。”她喃喃,“你從前已悉知我的過去,如今再看,也不過是溫習罷了。”
伏夢無嗯了一聲,揉了揉狐尾,又揉了揉雪狐妖,“那麽,晚安?”
“晚安。”夙綏吻了吻她的眉心,合上眼。
“早上吃什麽?”伏夢無又想起一事,忙問。
“早上再說罷。”夙綏打着呵欠,“我倦了,不願意多想。”
聽她的聲音漸沉,帶着撒嬌似的嗔怪,伏夢無挨着她偷偷地笑,也跟着閉起眼。
第二天早晨。
昨晚玩得太盡興的結果是,伏夢無沒處理魂歸葉,夙綏也忘了吃藥。
好在今早伏夢無醒來時,發現懷裏的雪狐妖睡得很熟,沒有皺緊眉,反而在抿着唇笑,恬靜又安詳。
伏夢無把手放到她的額上,沒有摸到汗,臉上也跟着露出笑容。
看樣子,夙綏昨晚沒有做噩夢。
是被她緊緊抱着的緣故麽?
還是說……是因為她的“試試”當真起效了?
伏夢無還記得在導師聚餐那個下午聽到的話。
——“原本我和阿酌還挺放心,覺得有她在,你在這兒的‘迂回’也能進行得順利點,傳功什麽的,以前你們不是經常做嗎?”
這是雲明月說的,這些天她與這對小情侶相處下來,隐隐感覺她們倆應該知道不少內幕。
如果雲明月的話是真的,那麽她昨晚和夙綏的歡悅,對于夙綏而言,或許也算是“傳功”的一種方式。
畢竟對于夙綏昨晚的授課內容,她還是積極地給出了反饋。雖然因為是初學者,她提交的作業并不是很完美,但夙綏倒很滿意。
伏夢無撈過床頭的通訊器,開機後看了眼時間,還早,放下通訊器又躺回去。
“綏綏,你說得不錯,我果然是你的藥。”她湊到夙綏耳邊,含笑輕聲,“以後我便知道要如何醫你了,你只管高高興興服藥,一切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