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慈善義賣會當天,一大早上邵銘軒便将雲舒送到律所,并且第一次将雲舒晾在了一邊同趙汝成交談了很長時間。
百無聊賴的雲舒開始拿出手機胡亂自拍,直到屏幕裏陡然出現邵銘軒和趙汝成兩個人的臉,雲舒才匆匆按下快門鍵轉過身來。
“拍糊了。”趙汝成淡淡道。
“本來就是玩,你還指望我能拍出什麽大片來?”雲舒笑道。
“我這就走了,你倆路上注意安全。”邵銘軒輕輕抱了雲舒一下,轉身按下了電梯下行鍵。
“嗯,等我下午回來一起去看電影呀。”雲舒語氣輕快飛揚。
“好。”邵銘軒淺笑回應。
“我感覺我在這裏站着就是個錯誤。”趙汝成忍不住白了雲舒和邵銘軒一眼。
電梯門打開,邵銘軒大步走進去,回身看見雲舒臉上帶着明媚的笑,歪頭對他揮着手。
“注意安全。”邵銘軒無聲叮囑。
“知道了。”雲舒也對起了口型。
電梯門緩緩關上,趙汝成迅速拽着依舊笑的癡癡傻傻的雲舒向孫磊辦公室走去,很快一行三人便下樓坐上預先安排好的車,趁着溫和的晨光向郊外駛去。
慈善義賣會現場大人物雲集,孫磊初時還帶着雲舒和趙汝成見了不少行業內外鼎鼎有名的人物,而後很快被幾位熟絡的老同學老朋友叫到主會場外的小休息室,輕聲叮囑了雲舒兩人幾句後便消失在主會場,只等開場再回。
雲舒和趙汝成仿佛誤入某大型年終盛典的追星族一般,頂着被驚訝覆蓋的腦子看着來來往往的于他們而言往昔只存在于雜志上的大人物。
“我的天,原來追星成功是這種感覺。”雲舒咬了一口趙汝成遞過來的小蛋糕。“你看到沒看到沒,剛才吳氏集團的董事長走過去了看到沒,就在咱倆眼前。我的天,打破富不過三代魔咒的男人,上個月財經雜志封面人物,紳士又多金。你看到沒?”
“我沒瞎,自然是看到了,你等我緩緩。我剛才看見我的偶像,王祁王大律師走過去了。”趙汝成眼睛注目禮一般盯着方才走過去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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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王祁律師也在?在哪在哪?”雲舒激動得輕輕跳了一下。“我要去要簽名!”
“就在那兒,剛拿起一杯酒,在吳董旁邊呢。”趙汝成用下巴努力給雲舒指明方向。
“哦哦哦,我看到了看到了,哇這通身的氣度,我的天。”雲舒贊嘆道。“果然,我們好好練練,好好努力,等将來到王律這個級別,還愁見不到那些封面人物麽?突然就有動力了是不是!”
“太有動力了,與偶像同框的機會仿佛就在眼前。”趙汝成附和道。
就在趙汝成和雲舒滿眼星星地談論着會場上來了哪些難得一見的人物的時候,逡巡全場的目光突然被侍者的服飾所阻斷,雲舒疑惑地擡起頭來,禮貌地問面前年輕的侍者有什麽事情。
“您好,您是雲舒律師麽?”侍者聲音腼腆悅耳。
“是我。”雲舒回應道。“怎麽了?”
“哦,是這樣,齊董請您到休息室去。”侍者說道。“請您跟我來吧。”
“我?”雲舒指了指自己。
“是的。”侍者禮貌回答。
“只叫了我一個人?”雲舒繼續追問。
“沒錯。”侍者回答。
雲舒側過頭,剛好對上趙汝成猶疑的目光。
正在趙汝成打算再問一問面前的侍者時,手機振動的“嗡嗡”聲吸引了此處三人的注意力,趙汝成拿出手機,屏幕上“孫律”兩個字讓他暫時放下心來。
“抱歉我接個電話。”趙汝成對雲舒和侍者說道。“麻煩你們稍等我回來。”
看着趙汝成的背影,侍者疑惑的表情逐漸蔓延。
“抱歉,你先別急,我無意搞砸你的工作。”雲舒立刻安撫道。“孫律是我入職時的帶教律師,同齊董也是多年的合作夥伴,我資歷尚淺,還是應該得到孫律的首肯才敢去見齊董,耽誤不了太久,齊董也不會怪我們的。”
侍者也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趙汝成很快挂斷了電話回來,向雲舒點了點頭,悄悄耳語道:“孫律知道齊董想見你,本來是要同時見我們兩個,但是孫律那邊有個朋友剛好認識我父親,提前齊董一步要我過去,齊董這才只叫了你。”
“看來我們草木皆兵了。”雲舒悄聲回應。“那我過去見齊董,你去孫律那邊。”
“好,有事情電話聯系,撥通就行,不必說話。”趙汝成叮囑道。
“我明白。”雲舒回應。
“走吧,麻煩您帶路。”雲舒回過頭來,淺笑着對侍者說道。
“您這邊請。”侍者禮貌地伸出手臂。
與郊外的衣香鬓影不同,S市市區依舊車水馬龍,節奏飛快。
邵銘軒在上午被莫名其妙搶走兩個月來的第五個案子後終于有些情緒不穩,趁勢請了一個下午的假,剛好下午空閑便可以準備接雲舒回來。
剛走下電梯,迎面便遇見研究生時期的同窗師兄文海,兩人難得在S市見面,便相約一起去吃個便飯。
“這家餐廳,幽靜典雅,流水人家。果然你還是這個風格,這麽長時間都沒變。”文海喝了一口茶。“嗯,我還記得當年你經常喝茶,寝室裏有一整套的茶具,整個人都仙氣飄飄的。對比之下我們這些襪子堆在一起堆不下了才想起來要洗的人簡直糙到極致。還是不能抱怨那個時候追你的一大片,師兄我連女朋友的影子都看不着,這都是有原因的呀。”
“但師兄不還是比我早一步結了婚麽?”邵銘軒笑道。“哦不對,應該是兩步,嫂子快五個月了吧,師兄馬上就要當父親了。”
“我也就結婚生子這件事上能勉強強過你。”文海笑道。“其餘的,我們一群人都追不上你,你這是真正的寒門士子,天之驕子啊。未來成就不可限量,我們這群人怕是都要望塵莫及。”
“師兄過獎。”邵銘軒情緒中翻湧的低落被強制壓了下去。
“哎對,你和雲舒怎麽樣了?”文海問道。“我婚禮上你倆可真是除了我和你嫂子之外當之無愧的焦點人物,我記得你嫂子怎麽形容雲舒來着?好像是‘端莊大氣,明豔動人’吧,她坐在那兒真的挺驚豔,是那種靜水流深,富有書卷氣的美。”
“您再形容兩句,我都怕我和雲舒被嫂子追殺。”邵銘軒玩笑道。
“我這是陳述事實,你倆真的般配。那天要不是你一直護在雲舒身邊,在場的單身男士還不得把雲舒三米之內圍個水洩不通?一點不誇張。但凡雲舒單身,那場面得相當壯觀。”文海笑道。“所以說,你小子命好。”
“我也覺得,我命真的不錯。”邵銘軒回應道。
“聽說都談了快三年了,什麽時候能喝到喜酒啊。”文海問道。
“不管什麽時候,少不了您那杯就是了。”邵銘軒笑道。
“快點啊,我這都要當爸了,在婚姻大事上你都快卧倒在起跑線上了。”文海道。
“師兄說的是。”邵銘軒将方才上來的菜品重新擺了擺位置。
邵銘軒以駕車為由逃過了文海的飲酒邀約,文海自覺一個人喝酒無趣,便也放棄了暢飲想法,兩人一邊聊天一邊享用美食,不知不覺間桌子上的菜品就盡皆見了底。
“好吃,你的品位一直不錯。”文海贊道。“對了,我最近聽說,你們律所有幾位律師挺針對你的。嚴重麽?需要老師那邊幫忙嗎?”
“小事情,不過有幾個案子被搶了,他們還算安分也沒有太得寸進尺,我打算先息事寧人,再徐徐圖之。”邵銘軒連忙道。“這種事情就不勞老師費心了。”
“也好,經歷點兒風霜歷練也不是壞事,你是潛龍在淵,呼風喚雨只是時間問題。”文海嘆了一口氣。“反正,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時聯系我們,我們能幫上忙的肯定盡全力。”
“借師兄吉言,也先謝謝師兄們的好意。”邵銘軒道。“我信心倍增。”
“銘軒,以前在學校寫論文的時候,不覺得‘資本逐利’四個字多麽具象、多麽險惡。現在到了社會這個大熔爐裏,才發現這四個字能斷送多少人的前程。”文海道。“這個世界就是資本逐利,要麽靠家世背景贏在起跑線上,要麽就以絕對的能力和過硬的實力脫穎而出,別無他法。”
邵銘軒點了點頭。
“你還記不記得當時校園風雲人物,我們所說的隔壁學院那位師姐,叫明瑤那位?”文海問道。
“記得,她前些日子不是頻頻出來相親麽,剛好我和雲舒的一位朋友在她的相親名單上,碰巧知道了她的一些消息。”邵銘軒道。
“那你也知道她和孫鵬程喽?”
“知道,金屋藏嬌。各取所需,又不涉及貪污受賄、權錢交易或者婚內出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倒也沒引起什麽腥風血雨。雖然我覺得這件事真的很不好,但師姐也沒受到太嚴厲的道德責難吧。”邵銘軒答道。
“銘軒,我有個哥們兒的女朋友是明瑤的閨蜜,你知道明瑤為什麽離開了孫鵬程麽?”文海聲音變低了一些。
“不知道太詳細的內情。”邵銘軒說道。
“我知道你嘴巴嚴,你在S市落地生根,這些事你知道總比不知道好,我偷偷告訴你,不要再二次傳播。”文海道。
“您放心。”邵銘軒莫名有些心慌。
“她離開孫鵬程并不是被抛棄或者怎樣,而是因為被人盯上了。最近孫家勢力越來越大,孫紹在政界聲名鵲起,他夫人的産業商界遍地開花,而且孫家還頗不講道理,盯上他們家的不少,想整孫鵬程的更多。幾個月前明瑤發現有人跟着她,而且還是挑着孫鵬程慣常去她那裏的那幾天跟着,一番排查下來她便知道事情不妙,必須趕緊脫身。剛好孫鵬程似乎有新的目标了,本來就不想同明瑤有再多的牽扯,明瑤便将所有孫鵬程送她的都還了,瘋狂到處相親想撇清關系。”文海說道。“也不知道孫鵬程盯上的這個倒黴姑娘是誰?哎?銘軒你突然站起來幹什麽?”
文海提到明瑤與孫鵬程的那一瞬間邵銘軒心裏便隐隐不安,随着故事深入,他內心的不安逐漸具象且被無限放大,理智與情感碰撞成一團擰緊的麻花,驅使他顧不得所有的風度與體面只想奪門而出。
孫鵬程新的獵物很大可能是無辜的雲舒,而慈善義賣會現場魚龍混雜,有心之人想要混進去陷害孫鵬程易如反掌,偏偏這位花花公子腦袋又不太靈光,若雲舒被動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成功讓孫鵬程被抓到把柄,孫家不會顧念與孫磊那點交情,更不會顧念雲舒這個他們眼裏的小角色,只怕雲舒會理所當然地成為犧牲品。
而更可怕的是,如果孫鵬程一時腦殘在慈善義賣會這個檔口就對雲舒心有不軌……
邵銘軒不敢繼續多想,這種毫無實證的推理猜測又沒有辦法聲張以尋人來援,不是怕得罪孫家,而是擔憂雲舒的清白,這種事情社會的道德責難總是對女孩子更為不公平些,而且孫家的輿情控制能力足以讓無辜雲舒被動成為那個勾引公子哥企圖上位的小律師,那個時候只怕更百口莫辯。
權柄錢財,果然是讓人趨之若鹜并使無數人喪心病狂忘記初心的東西。
“冷靜,邵銘軒,你需要冷靜,你不能慌。。”邵銘軒在內心與自己說道。“我必須盡快趕過去。為今之計,也只能暫時寄希望于趙汝成腦子足夠靈光了。”
邵銘軒平複心緒,讓自己的呼吸盡可能平和,語氣盡可能恢複常态。
“抱歉師兄,我……我有些事情必須處理,日後我再解釋。”邵銘軒抓起外套拿出口袋裏的錢夾,微微顫抖着的雙手以盡可能快的速度抽出一張卡放在文海面前。“這是這家店的VIP卡,裏面有預存的金額,麻煩師兄待會兒用這張卡去前臺付款,我就先走了。抱歉。”
“哎,你……”文海看着邵銘軒一路疾行出了餐廳大門,旋即變為大步跑了起來消失在街角。“莫不是孫鵬程的新目标是你家雲舒?”
邵銘軒疾跑到停車場,迅速找到車子上了車,控制住微微發抖的雙手,按下車內顯示屏上的電話撥給雲舒,同時發動了車子。
“暫時無法接通”的提示音加重了邵銘軒的慌亂不安,一貫的從容被瞬間打散,所有的氣度盡數分崩離析。
一連四個打給雲舒的電話,皆以無法接通告終。
邵銘軒無奈,翻出趙汝成的電話急急忙忙撥了過去。
“邵銘軒?”趙汝成壓低了的聲音很快傳了過來。“怎麽了?”
“你和雲舒在一塊兒麽?”邵銘軒立刻問道。
“沒有。”趙汝成答道。“你……”
“她去哪了?”邵銘軒呼吸漸漸急促。
“發生什麽事了?”趙汝成的聲音亦開始顯示出明顯的焦躁不安。“我……”
“回答我!”邵銘軒的怒吼打斷了趙汝成的話音。
“她……”趙汝成被邵銘軒失去所有從容與風度的怒吼驚的片刻失神。“齊董叫她去休息室聊聊,我被孫律叫走了,我現在去找她,但是你先別急,先放心,有齊董在,孫鵬程不敢輕舉妄動。”
“請你快去看看她,拜托了。”邵銘軒努力平複心緒。
“你先放心,這麽大的場合,孫鵬程就算确實對雲舒起了其他的心思也不會選在今天,我們可能只是杞人憂天。”趙汝成一邊快步從北側的休息室向南側休息室區域走去,一邊安慰道。“這邊有我呢,我找到她馬上告訴你。”
“但願,但願是我多慮了。”邵銘軒道。“義賣會之後,無論如何必須想個辦法讓雲舒從孫鵬程乃至于孫家的所有案子裏撤出來,必須。”
“嗯,先找人,再想後續的辦法。”趙汝成回應道。“你在開車往這邊趕?”
“嗯。”邵銘軒低低應了一句。
“那先挂斷電話,你注意安全。”趙汝成道。
“好。”邵銘軒挂斷電話,反複數次深呼吸後,繼續加快了車速。
而南側休息室陽光正好,雲舒同齊董相談正歡。
“哎呦你看,和你都聊了快一個小時了都不覺得疲憊,真想有你這麽一個女兒,年少才高,情商出衆,事業心又強。不像我那臭小子……”齊董嘆了口氣。“一天天的也不知道都在幹些什麽。”
“齊董您誇得我都要飄起來了,都快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雲舒微微低頭。“其實孫總也是想靠自己的力量做出一番事業來,您看他手裏的科技公司主攻創新領域,也做的風生水起,外界對他評價頗高,都說他是個獨當一面的青年才俊。有個這麽優秀的兒子,您真真好福氣。”
“這小嘴甜的。”齊董笑了笑。
一旁的秘書走過來悄悄耳語了幾句,齊董表情逐漸嚴肅起來,點了點頭,緩緩站起。
雲舒也連忙斂去笑意,迅速站了起來。
“沒事兒孩子,拍品那邊有些事情需要我去确認,不會很久,我馬上回來。”齊董拍了拍雲舒的肩膀。“義賣會快開始了,前廳這個時候恐怕有些亂糟糟的,你在這裏等我,休息一下吧,南側休息室比較安靜。”
“沒關系的,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嗎?”雲舒說道。“您都去忙了,我歇着成何體統。”
“沒事,都是小事兒,你在這裏等我吧,等會兒我要換那該死的高跟鞋,需要個人扶着我去主會場,那會兒用得着你。我很快回來。”齊董笑着囑咐完,頭也不回地帶着秘書等一行人離開休息室,沒有留給雲舒絲毫提出去前廳的想法的機會。
雲舒無奈,只能一個人在驟然間空蕩蕩的休息室苦等。
瞬間變得無比安靜的南側休息室讓雲舒有些隐隐不安,走廊裏方才侍者來來回回的敲門送甜品的聲音也盡數消失,整個南側休息室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當中。
雲舒有些坐立難安,索性站了起來一邊向休息室房門走去,一邊掏出手機準備給趙汝成打電話。
休息室大門被人大力推開,雲舒手中的手機瞬間被來者拂落在地。
“是你?”雲舒沒能忍住驚呼出來。“齊董讓你過來的?”
雲舒急忙後退兩步,側身想要去撿拾掉落在地上的手機。
孫鵬程回身鎖住門,立刻擋在雲舒身前,阻止了雲舒撿起手機的意圖,右手緊緊扣住了雲舒的手腕。
“你松開!”雲舒奮力掙脫。“你再這樣,我就叫人來了。”
“雲舒,我母親無心插柳,倒陰差陽錯讓你到了我手上。”孫鵬程笑道。
“齊董并無惡意,她也沒有料到自己的兒子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闖到這兒來吧。”雲舒說道。“你放不放開?”
“你大可大喊大叫,這周圍的服務生都被我支開了,南側休息室幽深安靜,離北側休息室和主會場都有好一段距離,隔音效果也很不錯。這邊除了我母親,沒人會過來。”孫鵬程緩緩将雲舒逼向休息室的長沙發。“我有權有勢又有大量資産,雖然我不會娶你,但是我可以保證你衣食無憂,還能夠在你的圈子裏扶搖直上……”
“呵呵。”雲舒冷笑着打斷孫鵬程的話。“孫總,您想的太多了,我只想安穩的過我的生活,不想攀龍附鳳,而且我也不需要。”
小腿抵住身後的布藝沙發,雲舒知道自己已然退無可退。面前的孫鵬程大有繼續向前逼迫壓制的勢頭,雲舒無奈,只能奮力一搏。
硬拼只怕會玩完的更快些,雲舒看了看沙發與休息室房門的距離,抓住孫鵬程以為勝券在握稍有放松的機會,以最快的速度向孫鵬程左側沖過去,想要越過這個危險的禍害直奔房門。
右臂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雲舒被孫鵬程重重拽了回來,毫不留情面地被順勢丢在了沙發上。
後腦撞擊木質沙發扶手的疼痛讓雲舒瞬間失神亦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等她回過神來,面前的孫鵬程已伸出手緊緊扣住了她的肩膀。
“你滾開!”雲舒伸出手使出最大的力氣掙紮反抗。
“雲舒,我知道你很警覺,我單獨約你出來根本不可能,這都是你逼我的。你應該知道,今天這個場合下,這個房間裏,你沒有反抗的可能性。”孫鵬程笑道。“你必然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