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完結篇

又過了風平浪靜的半年,清白歸國的雲舒攜雷霆萬鈞之勢在幾起重要商事案件中取得不敗戰績,徹底在S市群雄逐鹿的精英版圖中站穩腳跟。而邵銘軒則在原有成績的基礎上同雲舒并駕齊驅,在幾起跨國商事案件中發揮中流砥柱的作用,一樣取得不敗的驕人成績。

這一對曾經的神仙眷侶,在外界的猜測聲中悠然地過着自己的小日子,既沒有否認重新走在一起的傳聞,也沒有承認舊情複燃的猜測,若即若離間讓知情的秦微等人着實忍得萬分難受。

而在邵銘軒和雲舒雙方父母見面後,原本以為應該可以不必再忍下去的趙汝成等人看着依然每天悠然自得毫無準備求婚與結婚事宜的邵銘軒和雲舒,直想将兩人按在地上反複摩擦。

新年将至,雲舒母校S市校友會例行要舉行新年聯誼會,而這次由周可馨負責舉辦的聯誼會與往年都有所不同,講話環節一改往年校友會會長、副會長的老生常談,竟然直接交給了近年名聲大噪的青年代表邵銘軒和雲舒,并且歡迎全市律政商等各界人士前來參加。

周可馨一石激起千層浪的舉動得到了趙汝成等人的大力支持,全市律政等多圈層中對邵銘軒和雲舒以及二人曾就讀大學感興趣的人士紛紛與周可馨取得聯系表示希望參與聯誼,就連有志讓子女從事律政工作或有志讓子女考取這所大學的學生家長也希望能帶着孩子前來聯誼會見一見這些青年才俊。

這場聯誼會在年末的各種慶祝會議中脫穎而出,準備期就已成盛況空前之勢。

然而這場聯誼會兩位絕對的主角——邵銘軒、雲舒卻依舊在為年末律所各類案件的總結工作忙的焦頭爛額,直到聯誼會前一天晚上才抽出時間草草吃了個飯碰了面,回家倒頭就睡。

聯誼會當天一早,雲舒就被秦微和初顏從床上扒拉起來,強行帶去享受明星級別的妝發待遇;而邵銘軒則被律所主任奪命連環CALL吵醒,與雲舒在化妝師那裏不期而遇……

距離聯誼會開始尚有一個小時的時候,周可馨按照安排将雲舒帶到安靜的南側休息室。還是這個場館,還是這間休息室,不同的是南側休息室已然安裝了監控,而雲舒亦反客為主,成了這間南側休息室的使用人。

打開門,重新裝修過的南側休息室除了大落地窗,沒有一絲一毫四年前的影子,雲舒走到沙發前,理好拖地的長禮服裙,緩緩坐了下來,仰起頭閉上了眼睛。

四年前的無助、屈辱與憤恨已漸漸模糊,如今閉上眼睛,早已想不起孫鵬程當年罪惡的嘴臉是如何的讓人惡心,內心的波瀾亦在日複一日的努力與還擊中漸漸平息。

睜開眼睛,陽光落在身側的沙發空位上,溫和而柔軟。

邵銘軒走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雲舒懶懶地閉目曬着太陽的模樣。

“不怕過敏了?”邵銘軒走過去坐在雲舒身旁,擋住了曬在雲舒臉上的陽光。

“你擋我光了。”雲舒坐起來,淺淺對邵銘軒一笑。“不過沒關系,你就是我的光。”

“咦……”剛開門便聽見情話暴擊的秦微忍不住撇了撇嘴。“我為什麽要這個時候過來啊。初顏我們走吧,我受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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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了你和陳宸、雲舒和邵銘軒你們兩對兒這麽多年狗糧我說什麽了嗎?”初顏側身進門。“沒關系邵銘軒、雲舒你們繼續,我免疫了。”

“過來吧,還有,門後面的趙汝成和陳宸也別藏了,裝什麽非禮勿視。”雲舒站起來的瞬間踩到淺藍色禮服的婚紗式透明長披風,直接跌進了伸手扶她的邵銘軒懷裏。“哎呦。”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剛進門的趙汝成笑道。

“水果留下你出去。”雲舒紅着臉站起來,對趙汝成說道。

“你這卸磨殺……”趙汝成說着說着便覺得不對。

“嘿嘿,不是我說的。”雲舒笑道。

“看你沒事兒我就放心了。”趙汝成笑道。“這裏陽光真好。”

“是啊,陽光真好,一丁點兒污垢都藏不住了。”雲舒笑道。“謝謝你汝成,遲到了很多年的感謝。”

“你我之間還客套什麽,要不是邵銘軒捷足先登,我早就迎難而上了。”趙汝成笑道。

“你打得過我麽?”邵銘軒在一旁笑道。

“嘿,挑釁啊你。起來,咱倆打一架。”趙汝成作勢要撸袖子。

“起開,你倆趕緊過來吃點兒水果,吃完我們四個去前廳,讓雲舒和邵銘軒安安靜靜準備一會兒的發言。”秦微叉起一塊橙子堵住了趙汝成的嘴。

“說的真好,微微,給你點贊。”雲舒伸出大拇指。

“過來,張嘴。”秦微将一塊火龍果遞給雲舒。

“好嘞。”雲舒笑着提起裙擺挪了過去。

邵銘軒淺笑着看着雲舒白皙脖頸上的星辰項鏈與淺藍色禮服上星星點點閃爍着的光芒相得益彰,不禁想起那個華燈初上的夜,飄飄搖搖的小船上,雲舒眼中閃爍的璀璨星光。

見雲舒低頭戳水果,邵銘軒輕輕咳了一聲,對看向他的趙汝成等四人點了點頭,四人亦無聲示意,淺笑回應。

而這一段幾秒鐘之間的眼神交流,認真戳火龍果的雲舒并未看見。

時間過得很快,離聯誼會正式開場還有半小時的時候,邵銘軒小心翼翼地扶着踩着細高跟穿着長禮服裙的雲舒在萬衆矚目下進入主會場,因為做妝發而餓到吃水果已完全不能解餓的雲舒不顧衆人或豔羨或好奇的目光,拉着邵銘軒直奔小蛋糕而去。

“我的天,這麽多好吃的,趙汝成為啥就只給我拿來了水果,氣死了。”雲舒一邊小聲說着,一邊拎起一塊蛋糕大快朵頤。

邵銘軒從一旁拿了一杯橙汁過來以防雲舒噎到,伸出手擦了擦雲舒沾上奶油的臉頰,柔聲說道:“全場目光聚焦于你我二人,結果你直接來了一場吃播。喝點橙汁,慢點吃別噎到。”

“待會兒問問可馨師姐,這誰家蛋糕。”雲舒一邊吃一邊還不忘留個蛋糕店的聯系方式備用。“甜度适宜,還不膩。”

“你得問你李嬸,小雲舒。”李德勝的聲音從邵銘軒和雲舒背後傳來。

雲舒連忙将嘴裏一大口蛋糕噎了下去,邵銘軒趕忙将橙汁喂到雲舒嘴邊,讓她就着他的手喝了幾大口防止噎到。

“蛋糕店聯系方式發給銘軒了,讓他給你買。”李嬸笑吟吟地拍了拍雲舒的背,溫柔地将她攬進懷裏,柔聲說道:“瘦了這麽多。”

“嘿嘿,我這是健康身材啦李嬸。”雲舒笑着說道。“您可真是歲月不敗美人,我都嫉妒。”

“你個嘴甜的小丫頭。”李嬸輕輕點了雲舒的腦門。

“李叔李嬸,雷霆之勢付出,風采不減當年。”雲舒伸出大拇指。“我到您二位這個年紀的時候若還能這麽意氣風發就好了。”

“小丫頭,怎麽,你年少有為青年才俊,就說我和李嬸老啊。”李德勝玩笑道。“白疼了。”

“李叔,你再這麽亂理解,我就再也不和你說話了。”雲舒撒嬌道。

“哎呦,我說銘軒,你忍得了?”李德勝笑道。

“李叔,銘軒現在是我的,我生氣我撒嬌我無理取鬧我溫柔可人的樣子他都喜歡,李叔您休要挑撥離間。”雲舒挽住邵銘軒的胳膊。“是不是呀,銘軒?”

“嗯。”邵銘軒淺笑着看向雲舒。“都喜歡。”

“哎呦我可是受不了了,走走走老伴兒,膩歪得我牙疼。”李德勝笑着拉李嬸轉身。

“你個老頭子。”李嬸亦笑道。

“明天來家裏吃飯。”李德勝回頭向邵銘軒和雲舒說道。

“陽春面管夠嗎叔?”雲舒笑道。

“只要你吃得下去,要多少有多少。”李德勝笑道。“快開場了,你倆也就位吧。你看,雲舒家那個小薛都跑過來催了。”

“好嘞。”邵銘軒和雲舒同時回應道。

随着衆人落座,聯誼會也正式開場,周可馨照例寒暄了幾句後,便向臺下的雲舒伸手示意,淺笑着邀請青年代表雲舒上臺。

雲舒點了點頭,起身的瞬間便感覺到有人輕輕替她理了理身後的婚紗式後披,邵銘軒的聲音低沉而輕柔地在身邊響起。

“小心些。”

“知道,邵先生。”雲舒低聲回應。

款款走向臺上,認真向擠滿會場的觀衆鞠躬示意後,雲舒走到燈光聚焦的講臺前,本就明媚漂亮的長相同大氣端莊的氣質交相輝映,只讓臺下響起此起彼伏的竊竊私語聲。

“邵銘軒,我現在搶雲舒還來得及麽?”趙汝成忍不住低聲問身邊的邵銘軒。

“你試試看?”邵銘軒回應道。

雲舒在一片竊竊私語聲中清了清嗓子,在場的觀衆們立刻安靜了下來。

深吸一口氣,雲舒淺笑着開口:“大家好,我是雲舒,首先感謝各位校友的信任與擡愛,也感謝各位願意分出這樣一段時間來聽我講一講我的經歷與尚微不足道的經驗。我想,很多人第一次聽見‘雲舒’這個名字,應該是在四年前,在那一場兵荒馬亂中第一次知道有我這麽一個人。從被質疑、被诋毀、被誣陷到振作、複盤、回歸,我經歷了痛苦但卻卓有成效的涅槃蛻變,真正從一個理想化、感性化的小律師成長為一個還算配得上精英名譽的真正的律師。此間,我遇到了很多中傷我污蔑我的人,但我遇到了更多聲援我愛護我的人。我想借此機會用幾分鐘的時間表達我的謝意。首先是我的導師,她教會了我堂堂正正、坦坦蕩蕩,不屈從不盲從、不媚俗不流俗,讓我能在那場大風大浪中挺過來活過來;也要感謝我現在律所的詹哥詹博侖,我在國外最迷茫的時候他收留了我,讓我振作起來完成學業,也教會了我熱愛生活;當然,也要感謝李德勝夫婦二人,我的李叔李嬸,在那場風浪中放下身段為我斡旋,甚至放棄了原本安穩的生活再度出山,他們就像我在這座城市中的溫和又有态度的長輩,讓這座城真正成為了我的第二故鄉。其次,我要感謝我的閨蜜,初顏和秦微,從初中至今二十年,風雨兼程一路走過,我笑過鬧過,哭泣過絕望過,她們卻從未放棄過,我很幸運,有你們在;也要感謝趙汝成,我的好同學好同事,護着我走過最快樂和最艱難的歲月,永遠相信着我;也要感謝周可馨師姐,文海師兄等一衆幫助過我的人,沒有你們,我無法堂堂正正歸來;還要感謝孫磊,我當年的帶教律師,雖然我知道他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誤,但于我而言他依然是我入職以來傳道受業解惑之人,也是我離開後哪怕自損也要證明我坦蕩磊落的人,我不知道現在他在哪裏,但我想說學生雲舒感謝您,從未怨恨過您。最後,我要感謝一個叫邵銘軒的人,在七年前守護了我的天真與情懷,在四年前的一地淩亂裏保持理性護我尊嚴,而在日複一日的愛與等待中将我一片荒蕪的內心溫暖出草長莺飛的天堂,讓我變得從容而有溫度。好啦,接下來我們回到正題,今天我想從三個方面聊一聊我的經歷:第一,初心;第二,堅守;第三,情懷……”

邵銘軒安安靜靜地坐在臺下看着臺上熠熠閃光的雲舒,嘴角不自覺上揚成微笑的弧度。

“你看她,當年她走到哪裏我都怕有人欺負她,那麽一個天真爛漫的小丫頭,哪裏懂那麽多人情世故呢。”趙汝成低聲對邵銘軒說道。“你那個時候說她有野心有能力,我雖然也信,但卻沒想到她能如此閃耀。時運是個很奇怪的東西,她于那場兵荒馬亂中站了起來,絕地稱王。唉,現在呀她不欺負我就算好喽。”

“你也不差啊,你沒離開孫磊的律所,在一地雞毛中接替孫磊的位置,這些年明裏暗裏将那些當年逼走雲舒的人盡數收拾了個幹淨,這樣的手腕,我可得讓雲舒離你遠些。”邵銘軒笑道。

“嘿你說我?你把你們律所搞得翻天覆地,年紀輕輕就拿了合夥人,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們律所多少當年傷害過雲舒的人被檢舉揭發、被打壓的翻不了身是你的手筆。我當時還納悶呢怎麽我那麽厲害,後來才知道你小子手伸得夠長的。”趙汝成笑道。

“裏外配合,你敢說這仗你打的不爽?”邵銘軒挑眉問道。

“爽是真的,怕你也是真的。”趙汝成笑道。“可憐雲舒喽,天真小美女落入腹黑精英男之手。”

“你也承認我的确是個精英了?”邵銘軒笑道。“多謝。”

“嘿你……”

“謝謝你,趙汝成。”邵銘軒突然說道。“這麽多年,辛苦。”

“我辛苦得心甘情願,又不是為了你。”趙汝成笑道。“一會兒好好表現,別白費了我們這一群人這麽多天的苦心。”

“好。”邵銘軒難得沒有回怼回去。

邵銘軒靜靜地聽着臺上雲舒娓娓道來的經驗與情感,不知不覺間便到了她講話的終結。在掌聲中鞠躬致意的雲舒起身後,特意向微微擡高鼓掌的雙手向她表示祝賀的邵銘軒淺淺一笑,款款走下臺來坐在邵銘軒身旁的座位上。

“還不錯吧。”雲舒輕聲問道。

“嗯,給了接下來上臺的我很大壓力。”邵銘軒笑道。

“好好表現哦。”雲舒微微上挑着音調。

在周可馨的示意下,邵銘軒走上臺,優越的外貌和貴氣逼人的儀态讓臺下不少青年女性剎那失神,而臺上邵銘軒的目光卻瞬間聚焦在淺笑的雲舒身上,微微一笑。

“雲舒,跟你定個娃娃親吧。”趙汝成笑道。“你倆這基因太好了。”

“那你還不趕快去找女朋友?萬一将你兒子比我女兒小十歲,或者你女兒比我兒子小十歲,還結哪門子娃娃親?”雲舒笑道。“還不抓緊。”

“可憐我趙汝成被我媽催完還得被你催。”趙汝成悶悶道。

雲舒輕輕拍了拍趙汝成的背以示安慰,一旁的秦微和初顏以去衛生間為名離開座位,很快趙汝成手機振動起來,也匆匆離開主會場去外側接聽電話。

雲舒看了看四周空了的座位,搖了搖頭便認認真真看着臺上的邵銘軒。此刻的他光芒萬丈,閃耀着名為成熟與從容的鋒芒,淺淺帶着的三分熱絡中夾雜着青年人的倔強,微微顯出的三分疏離中有帶着成熟男性獨有的安全感。雲舒見證着他從學校中的風雲學長成長為律政精英,見證他從七年前的鋒芒畢露到如今的和涵強大,見證過驕傲的他無奈低頭,也仰望過強大的他追逐夢想,聽說過四年前他絕地反擊東山再起,也看到過他溫和目光缱绻柔情。

這是她曾仰望的光,也是如今她能與之并肩而立的同路人,是她不期而遇的重逢,也是她相期而遇的白首。

就在雲舒沉浸在自己的幸運與好眼光中的時候,邵銘軒原本閃爍星芒的眼睛突然便轉向柔情似水,目光也從環視場中轉向雲舒一人。

看着臺下有些愣愣的雲舒,邵銘軒淺笑着開口:“我今日所取得的成績源于我的親人們的支持,師長們的教誨,我的努力付出,朋友們的鼎力相助,但在我重拾信念初心,蓄力勇往直前的路上,有一個人功不可沒,她是我原本荒蕪而單調的生活裏陡然照進來的一束光,滋養了我的田園,剎那春暖,繁花盛開,哪怕是在她離開的那些年,我也一直記得她的明媚真誠與善良和涵,支撐着我坦蕩磊落,一往無前。我們的相遇始于大學時的驚鴻一瞥,我們的重逢在于接風洗塵的一場豪飲,我們的相知始于古鎮剖白星辰漫天,我們的恨別始于四年前的那場兵荒馬亂終于八個月前的那只細高跟鞋,我們的相守始于怦然心動,終于無期。這十四年的路不平坦也不順遂,我們接受過這個社會給予我們的恩惠、經驗與教訓,經受過部分人給予的不公平待遇與打壓,我們被颠倒黑白,被扭曲是非,被恩恩怨怨打擊得近乎崩潰,被流言蜚語折磨得幾近絕望,但我們從沒有放棄更沒有倒下,我們堅持成為彼此最大的底氣,走過風雨數程山路,終于迎來了屬于我們的大好前程。感謝一路上有你,更希望餘生與你同行,我的未婚妻,雲舒。”

從邵銘軒開口細數他同她走過的點點滴滴開始便淚眼婆娑的雲舒淚中含笑,偏偏此時話音落下的邵銘軒側過身子,背後的巨大屏幕變換光影,緩緩播放出的竟是邵銘軒制作剪輯的這些年他同雲舒共同走過的風風雨雨,直接讓臺下本以忍住不哭的雲舒淚水決堤。

在屏幕上,雲舒看見了自己大學時的青澀稚嫩與邵銘軒大學時的俊朗陽光;看見了初入職場時自己的滿懷期待;看見了重逢邵銘軒時壓抑的狂喜;看見了古鎮他們彼此偷拍的背影;看見了萬家燈火時船娘拍下的邵銘軒與雲舒依偎在船頭的畫面;看見了錯過的那四年裏邵銘軒的等待與追尋……

點點滴滴皆是深情款款,已然錯過的四年當用一生深愛去彼此彌補與償還。

屏幕上的畫面還在緩緩播放,會場的璀璨的燈光卻變得柔和溫暖,邵銘軒款款走下臺來,從雲舒從未注意過的臺子下方角落得箱子裏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粉色玫瑰與滿天星組成的捧花,逆着光走到雲舒身前,将花送到愣着的雲舒手中,輕輕拭去雲舒眼角的淚。

捧着花的雲舒愣愣地看着邵銘軒的柔和淺笑與方才消失的趙汝成、初顏、秦微帶着周可馨等一衆邵銘軒與雲舒的親朋好友拿着氣球、禮花筒突然出現在主會場中将邵銘軒與雲舒圍繞在中間。

“這是?”雲舒站起來,睜大了眼睛問道。

“看不出來嗎小傻瓜。”邵銘軒柔聲說道。“別哭了,我的未婚妻。”

“我還沒答應做你未婚妻呢。”雲舒小聲道。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逃麽?”邵銘軒笑道。

未待雲舒回怼,邵銘軒便單膝跪地,從懷中拿出一只小巧的絲絨盒,輕柔地打開,一只閃耀着光芒的戒指靜靜躺在其中。

“願意嫁給我嗎,雲舒?”邵銘軒仰起頭,看着她熠熠閃光的星辰。

雲舒笑了笑,側過頭看了看站在她身側默默給邵銘軒加油打氣的趙汝成、初顏、秦微乃至于陳宸和周可馨,微笑着嘆了一口氣,看向邵銘軒。

“你們串通好了一起瞞着我嗎?”雲舒問道。

“我們不将這件事叫做串通,而是叫做驚喜。”邵銘軒回應道。“願意嫁給我嗎,雲舒?”

“我願意。”雲舒認真地說道。“一直都願意。”

邵銘軒眨了眨已然濕潤的雙眼,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在雲舒的左手,緩緩起身,輕輕吻了雲舒的額頭,将他的全世界擁入懷中。

拿在趙汝成等人手中的禮花筒紛紛炸開璀璨的顏色,在親朋與會場來賓的祝賀聲中紛紛揚揚。

“你這朵名花終于算是正式有主了,我要昭告全世界,我家地裏的白菜終于自己把自己賣了。”秦微拍了拍從邵銘軒懷中擡起頭來的雲舒。“你也終于從起跑線上站起來,奔向大好前程了。”

“說我呢,你也快了吧,陳宸爸媽可是已經在趕來S市的路上啦。”雲舒笑道。“還來得及和初顏一起給我做伴娘嗎?”

“來得及,放心吧。”秦微笑道。“初顏你也趕緊的,雲舒和我的婚禮捧花你全都包了,趕緊找人嫁了。”

“嘿,秦微你給我等着,不帶這麽催婚的。”初顏道。

在一衆歡騰中,聯誼會經驗分享環節結束,周可馨繼續回到主持位,而趙汝成等人也都各自落座,沒有理會偷偷離開會場的邵銘軒和雲舒。

邵銘軒将外套披在雲舒肩上,牽着她的手坐在回廊,暖暖地曬着太陽。

“冷不冷?”邵銘軒側頭問縮在他懷裏的雲舒。

“你懷裏很暖和。”雲舒軟軟的聲音傳來。

邵銘軒笑了笑,将雲舒又向他懷裏揉了揉。

“等過了年我們就去領證,婚期定在春暖花開,草長莺飛的時候好不好。”邵銘軒問道。

“好,你說什麽都好。”雲舒道。

“你個小傻瓜。”邵銘軒笑道。

“銘軒,婚前我們再去一次古鎮吧。”雲舒柔聲說道。“那裏是我們正式表白的地方。”

“好。”邵銘軒道。“那你歸還錢包的那家餐廳也要去,還有你以前租住的房子的樓下的綠化帶。”

“嗯?”

“你清醒着與我重逢是在那間餐廳對面馬路的紅綠燈下,而我清醒着與你重逢是在你醉了酒死死扒着我不肯松手的那一天。”邵銘軒笑道。

“你又提這個。”雲舒嗔怪道。

“還有,我們的大學,你的高中、初中、小學、幼兒園,你過去生活的城市,婚後我們都要一一走過。”邵銘軒柔聲說道。“你的過去,我想回溯着參與。”

“好,那你的高中、初中、小學、幼兒園、你過去生活的城市,我也要去。”雲舒說道。

“好,我們還要更加努力的生活。”邵銘軒道。“我們要一起,相守白頭。”

雲舒笑了笑,抱緊了身側的邵銘軒。

“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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