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豪門閃婚之盛寵嬌妻》作者:煙茫
內容介紹:
她是有過短暫婚史的大齡剩女!
他是因車禍雙腿殘疾的豪門公子!
兩條永遠不可能重疊的平行線,因為小三的逞威,陰差陽錯地把他們倆拉到了一起。
第一次相遇,她在相親!小三砸場子,他挺身而出,幫她驅趕走了讨厭的蒼蠅!
第二次相遇,她在躲避追殺!恰好他路過,把她救了!
第三次相遇,她在相親,他也在相親!
“你還沒把自己推銷出去?”他淡漠的眸子含着一絲促狹的笑意,揶揄道:“不如嫁給我吧!”
“好啊!”安寧大大方方地點頭應允,順便回敬:“彼此解決下困難,助人利己,何樂不為!”
“……有孩子?這不太好吧!安寧嫁過去就做後媽,她還是個黃花閨女!委屈她了!”安媽媽這樣對媒人說道。
在安媽媽眼裏,女兒是最最優秀的!可是,優秀的女兒成為大齡剩女,讓她如何不着急。
當女兒真給帶回了女婿,安媽媽的反應更加激烈:“什麽?是個殘廢!我不同意!媽媽情願讓你嫁給那個禿頂的工程師,就算嫁去做後媽也不能嫁給一個殘廢!”
男子擁有顯赫的家世,俊美無匹的容顏,可惜雙腿殘疾,前任未婚妻因此棄他而去。
“聽說車禍傷得太厲害,不止雙腿殘疾,還不能人道!”鄰居悄聲議論。
“安寧,你也就只會撿我丢掉不要的!”小三得意地狂笑。
Advertisement
“就算你恨我,也不要拿自己的終身幸福開玩笑!”負心郎一臉的不忍。
面對種種不屑、鄙夷、同情的聲音,安寧坦然自若地走向那個坐在輪椅裏的男人。“我們去領結婚證吧!”
春宵一刻值千金,她認為這是睡覺的時間。
大手探過來,毫不掩飾欲望的渴求。
“睡覺吧,別鬧……”話還沒說完,她就驚愕地呆住。天吶,不是說他受傷極重不能人道嗎?這……
一ye春光無限,她被折騰得氣息奄奄。昏睡過去之前,在心裏慨嘆——流言果然不可信!
--------
關鍵詞搜索:先婚後愛,溫馨甜寵,都市蜜戀,腹黑深情
☆、01狹路相逢
中午,安寧在學校的辦公室裏吃着自帶的午餐。她吃得很慢很慢,腦子裏考慮的事情卻又多又亂。
“安寧,你怎麽又在辦公室裏吃,去食堂多好啊,中午還有紅燒豬蹄!”音樂老師範芳芳邁着輕盈的步履走過來,聲音清脆悅耳。
安寧擡起頭,瞟她一眼,問道:“你不減肥了?”
“呃,我就吃了一只豬蹄……唉,這嘴饞的毛病,下午稱一稱,是不是胖一斤!”範芳芳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糾結于自己的體重問題。她跟大多數女人一樣,無論多少體重,總認為自己需要減肥。
于是,趁着範芳芳糾結的時候,安寧可以繼續安靜享受她的蛋燒飯了。
不喜歡去食堂,主要是厭煩同事們一遍遍地追問她談男朋友了沒有了。她二十九歲了,“熱心”的同事們跟她的老媽和嫂子一樣,十分熱衷研究她的婚事,惦記她三十歲之前能不能把自己嫁出去。
一個字,煩。兩個字,很煩,三個字,非常煩!
範芳芳見安寧收拾起飯盒,便又湊過來八卦:“新來的那個男體育老師,你看他長得帥吧?聽說今晚他請客,宴請全校的老師!這麽大的手筆,說不定是有錢人家的……”
“我不去,晚上還有事!”安寧一向對學校的聚餐不感興趣,同事們大多成雙成對的,自己去了只會顯得與衆不同。
“又去相親吧!”範芳芳一副明了的模樣,擠擠眼睛:“如果相到帥哥記得回來發喜糖哦!”
安寧苦笑,不由想起昨晚媽媽跟媒人通電話的內容,便對這次相親提不起太大的興趣。
“……有孩子?這不太好吧!安寧嫁過去就做後媽,她還是個黃花閨女……是結過婚,可她真是個黃花閨女!太委屈她了!……男的是工程師?……哦,條件不錯,可……這個……唉呀,真為難人呀!”當時,安媽媽躲在卧室裏跟媒人打電話。
剛下班的安寧恰巧聽到這些,她的心頓時堵上了。當時,她什麽都沒說,只是悄悄地把虛掩的卧室門關上,耳不聽為淨。
可是,該來的總歸逃不過。吃晚飯的時候,幾經躊躇的安媽媽到底還是開口了:“寧寧,你劉阿姨給介紹了個對象,做工程師的,月薪過萬,有套十百二十平的房子,開輛高爾夫……”
她撥着碗裏的米粒,像聽着別人的事情。
“男方很好的條件,就是……就是老婆得病死了,留下個四歲的兒子……”說到這裏,安媽媽忍不住嘆氣。“媽知道有點委屈你,可是像人家那麽好的條件,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恐怕……”
“恐怕也看不上我是嗎?”安寧冷冷地接道。
“哎呀,你知道媽不是這個意思!”安媽媽有些急了,同時有點傷心。“安寧,媽都是為了你好……”
“我吃飽了。”安寧放下筷子,站起身,沒有看任何人,轉身離開,回自己的卧室。
留下一家人,面面相窺。
該來的會來,該去的還得去!并不是安寧和老媽賭氣或者撒嬌就可以逃脫避免的,她早已過了任性的年齡。
約會的地點就在學校附近的某咖啡廳,時間由男方定在晚六點,看樣子對方想順便請吃晚餐。
下班後,安寧先回家換了身衣服,又批改了半個小時的作業,然後便騎着電瓶車出門了。
她到達咖啡廳的時候,男方已經坐在那裏等候。
第一眼望過去,見對方戴着副眼鏡,微微謝頂,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樣子。
安寧腳步略頓,不過,怔神之後,她還是禮貌性地點點頭,然後走了過去。
“對不起,我來晚了!”安寧并沒有遲到的習慣,她很準時。不過,對方卻提前早到了。
“不晚不晚!”男士很紳士地站起身,并且熱情地伸出手。“你好,我叫李志華!安小姐比我想象的還要年輕漂亮,認識你很高興!”
安寧跟他握了手,兩人對面坐了。
李志華讓侍者取來菜單,讓安寧點菜。
安寧點了幾碟經濟實惠又好吃的西點,然後是一杯曼巴。
李志華則點了烤牛排和意大利面,邊笑道:“有點餓了,咱們的晚餐也湊合着在這裏吃吧!”
點完了菜,李志華便撫着手,繼續說道:“我想我們該先互相做個簡單的了解!我今年三十五了,有房有車有份不錯的工作!前妻患癌症去世有一年,留下個四歲的兒子!想找個聰明善良有愛心的女孩,當然最重要的是要求女方對孩子有耐心!我工作比較忙,在家的時間不多,需要你多些對孩子照顧,對老人孝敬!另外,我的那套房子有房貸,車子還有車貸。幸好你也有工作,所得的工資用來支付家庭開銷,我的收入除去房、車貸之後,也能存一點積蓄……”
李志華說話的語氣抑揚頓挫,讓安寧想到了副校長孔老夫子,這樣,對方在她眼裏便更顯老了,不由微蹙秀眉。再者,他們初次見面,就談及錢財方面的問題,是不是有些太唐突了!
沉默有時候代表禮貌,但有時候卻是不悅的表現。偏偏李志華并沒有發現安寧的不悅,仍然滔滔不絕。
“再談一談你的情況吧!聽說你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史,究竟怎麽回事?”李志華好奇地問道。
對方過于直白的話令安寧非常不舒服,他們第一次見面,就非要刨根問底,弄得像查戶口似的?更何況,他提及的問題是她最不願面對的。
見安寧始終沉默着,并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李志華有些不悅。但他還是克制住了,讪讪地道:“也許我觸碰到你的傷疤了!沒關系,就算你被騙婚,損失慘重,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只要記住教訓,還可以重新開始新的人生!”
“……”被騙婚?安寧怔了怔,她從沒有把這個詞用在她和陳宇森的婚姻上。可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回首那段短暫的婚史,“騙婚”這個詞竟然用得如此殘忍而恰當!
“安小姐,安小姐!”李志華連續喚了她幾聲,提醒道:“你的手機在響!”
“哦,”安寧醒過來,果然聽到自己的手機鈴聲,連忙從包裏掏出手機,對李志華說聲對不起,便站起身去旁邊接電話。
“安寧,陳宇森回來了!”電話裏傳出範芳芳的聲音,又急又脆:“今晚我們學校的老師都參加新來的體育老師邀請的宴會嘛,他突然帶着他的未婚妻來了!他未婚妻非常漂亮,而且很大牌,詢問你的去向,得知你去相親了,又打聽了你相親的地址,好像找你去了!你注意些啊,我覺得她來者不善,就沖着你來的……”
後面的話,安寧已經聽不進去了。因為,她看到那個熟悉到恍若隔世的颀長身影正向着她所在的方向走來。
五年了,日日夜夜,分分秒秒,牽腸挂肚。他,終于回來了!
不過,他并非一人,而是跟一道靓麗的倩影并肩而來。曾經熟悉的懷抱,如今偎依着另一個女人。像所有熱戀的情侶一樣,他們親昵恩愛,旁若無人。
心,被狠狠地刺疼。安寧想躲,已無處可藏。她握着手機,保持着通話的樣子,實際上她再也聽不見電話那頭講什麽了。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走過來,被動的等着即将發生的一切。
“秋瞳,我跟她早就分手了,沒有任何來往,你何必非要見她……”陳宇森低聲地勸阻着丁秋瞳,還不等他說完,就迎上一雙熟悉的清澈眼眸。
盡管分手多年,乍然相遇,仍然從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陳宇森、安寧,這對曾經大學校園的金童玉女,如今再次站到一起,竟恍若隔世般。
她的眸子還是那麽沉靜美麗,好像冬日的雪,幽冷潔淨。可是當她觑見他的瞬間,仍然無法壓抑震驚、詫異、慌亂還有令他心悸的悲傷和怨惱。
“安寧!”陳宇森聽到自己的聲音如同多年前那般喚她,卻低若蚊蠅。
安寧沒有應聲,她的目光轉向陳宇森身邊的女子——他的新歡!
那個被他喚作秋瞳的女子極其美麗性感,皮膚吹彈可破,披着一頭栗色濃密大卷發,精致的濃妝,華貴的皮衣,耀眼的鑽飾,站在哪裏,都是吸引注視的焦點。
此時,丁秋瞳也在注視打量着安寧。
一身淑女裝扮的安寧,看起來娴雅恬淡。披肩的卷發挑染了幾縷酒紅,上身穿了件黑色的蕾絲加絨綴珠打底衫,外套水藍色的薄呢大衣,腳穿羊皮短靴,時尚俏麗卻不張揚。
兩女一男,無聲地對恃,恐怕沒有任何筆墨能夠描述出他們此時內心的真實情緒。
陳宇森心裏湧起無數複雜難言的滋味,嘴唇翕動,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因為他從沒有想過,跟她的重逢,竟然如此尴尬。
“宇森,她就是你的前女友嗎?”丁秋瞳完全以勝利者的姿态睥睨着安寧,抿了抿紅唇,咯咯嬌笑着開始宣戰:“原來長得這樣子啊!”語氣裏毫不掩飾對安寧的輕蔑,以及降尊迂貴的優越感。
安寧怒極反笑,出口的言語犀利且帶着幾分冷嘲:“這位自我感覺很良好的小姐貴姓?我們認識嗎?”
料不到情敵并沒有像尋常女子那樣哭叫怒罵,而且回擊的言語如此犀利寸步不讓。丁秋瞳斂了笑聲,重新打量眼前這個不卑不亢的清麗女子。她跟她就像母獅跟梅花鹿交戰,由于輕敵,第一個回合就不小心被梅花鹿的尖角給刺到了。但這并不妨礙她丁秋瞳強者的身份和必勝的結局。
“你也許不認識我,可是應該認識我身邊的這個男人吧!”丁秋瞳倨傲地微笑着,接道:“介紹一下,我叫丁秋瞳,是宇森的未婚妻!這次陪着他來母校看一看,順便去他任教過的學校走一走。聽說你是他的初戀,我很好奇,就想認識認識你!”
丁秋瞳一邊說着,一邊故作大方地向安寧伸出了手。
☆、02針鋒相對
安寧握起了手掌,指甲刺得掌心麻痛。比起丁秋瞳的嚣張,她更痛心陳宇森的沉默。
幻想過她跟陳宇森重逢的時刻,但萬萬想不到竟然會是此情此景。從前那個待她如珍似寶的溫潤男子,如今任由嚣張的新歡肆意侮辱她,他則變成了沉默的羔羊!
呵呵,美人在懷,雙喜臨門,他喜不自禁,哪裏會為一個分手的前女友去得罪他的新歡呢!沒有幫着他的新歡折辱她以讨取歡心,已經算是仁之義盡了!你能指望他為你說話嗎?
安寧始終沒有理睬丁秋瞳伸出的手,而是将目光轉向保持沉默的陳宇森。開口時,她的眼睛籠起霧氣,但強忍住沒有讓那片潮濕凝結成淚滴。“你特意帶着你的新歡來我這裏炫耀嗎?如果是這樣,我告訴你陳宇森,跟你分手是我安寧最大的福氣!你怎麽變成這樣子!怎麽變成這個樣子!”
他早就變了,只是她一直不肯承認!直到今天,他縱容着丁秋瞳的嚣張,她才驚覺到,她跟他多年的感情實在一文不值!
心痛到麻木,一腔悲忿無處化解,她憤怒地質問着自己傾心愛過的男人。
陳宇森渾身一震,從他認識安寧至今,她一直是恬淡娴雅的,沒有過如此失控的樣子。看來,丁秋瞳的出現,真得傷害到了她!
他轉過頭,生氣地斥責道:“秋瞳,不要太過份!安寧是我的前女友,但她從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是我辜負了她,你這樣咄咄逼人地找她麻煩,讓我怎麽面對她!”
見陳宇森生氣了,丁秋瞳便收斂了狂躁之氣,像只柔膩的小貓般窩進了陳宇森的懷抱裏,嘟起嘴兒:“宇森,我是不是太任性了?可你說過,會包容我的任性。再說,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想見見你的前女友,看看她是個什麽樣的女人!我很友好,是人家太傲嬌了嘛,我伸出手半天,她理都不理,好沒教養哦……”
“丁小姐搶了我的男友,再跑到我這裏耀武揚威,還要我跟你握手?呵呵,你果然好教養!”安寧冷笑着,氣得渾身都在發抖。“我不歡迎小偷強盜,沒直接給你一耳光已是我寬容大度!我沒有興趣故作大度地陪你惺惺作态,看到你只會讓我反胃,失陪了!”
安寧只覺胃疼,下意識地伸手頂住飽脹的胃部,走到座位前想拿起自己放在咖啡桌上的包。
陳宇森夾在兩個女人之間,無疑極尴尬。看着安寧忿然轉身,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傷害已經造成,再多的解釋也是徒勞。再看看懷裏丁秋瞳委屈的樣子,也不忍過于苛責她,只是低聲道:“我早就跟你說了,我和她分手多年,你非要來見她!看現在弄得……”
侍者端上來菜品和飲料,李志華顯然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怎麽這麽巧啊,他相親的時候,對方的前男友居然攜手新女友出現,這算是來砸場子的?
“啊,這位大叔是安寧的新男友嗎?”丁秋瞳發現了李志華,美眸頓時閃起興奮。她一把推開了陳宇森,沒理睬他的勸阻制止,踩着高跟鞋,蹬蹬蹬追過去,攔住安寧的去路。她一臉誇張的同情,驚嘆道:“天吶,我現在終于知道,被抛棄過的女人心理扭曲得多麽可怕了!安寧,你是不是認為像宇森這樣年輕英俊的男人靠不住,所以專撿禿頂的半老頭子試戀呀!呃,我覺得你完全不必這樣糟踏自己,自信些,我相信你還能找個年輕點的!你別不高興啊,我跟你說這些,都是為了你好……”
李志華伸手摸了摸自己微禿的腦門,不禁對丁秋瞳怒目而視——這女人說話太刻薄了!喊他大叔也就罷了,居然還罵他是禿頂的半老頭子!
安寧的憤怒就像壓在火山底下滾燙的岩漿,達到沸騰的頂點,再也無法克制。就在她準備反擊的時候,卻被另一個聲音打斷。
“丁秋瞳,你另覓新歡我不管,可你專門跑我面前耀武揚威未免欺人太甚!聽沒聽說過,秀恩愛死得快,如果想讓你的男人活得久一點兒,最好學會夾着尾巴做人,低調點!”
從某個角落裏響起一個冷漠中不乏威儀的嗓音,聲調并不高,卻震驚全場,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地投向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那裏有一位坐在輪椅裏的俊美男子。他擁有颀長健碩的身體,假如站起身,足有一米*的身高。既使坐在輪椅裏,仍然讓人無法忽略他極致俊逸的五官和高貴脫俗的氣質。
在他的周圍站着幾位黑衣型男保镖,其中一位看起來像親信的男子,走近輪椅,伏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麽。
此時,男子精致的俊面如罩寒冰,嘶嘶地散發着逼人的冷意,那雙幽邃若穹空般的眸子,犀利得讓人不敢直視。薄唇緊抿,幾乎成一線,毫不掩飾他的薄惱。
丁秋瞳倒吸一口涼氣,頓時收斂了所有的嚣張得意,言語變得結巴起來:“楚、楚鈞……你、你怎麽在這裏!我、我沒有要在你面前顯擺的意思……我……”
“趕緊從我眼前消失,別影響我用餐的胃口!”楚鈞毫不留情面地沉聲驅逐。
大概是從沒有被人如此不客氣地對待過,丁秋瞳的眼睛都紅了,委屈地嘟起嘴巴,哽咽道:“我要跟奶奶說,你欺侮我……”
楚鈞緊鎖俊眉,用鷹隼般的目光盯着正在作秀的女人,那表情就像看着某種令他惡心的生物,卻又好奇地想探個究竟。“丁秋瞳,你的厚顏無恥真讓我大開眼界!假如你還想留在這裏繼續炫耀你的那個2B男人,就等着看他日後怎麽倒黴吧!”
丁秋瞳看起來對這個名叫楚鈞的男人頗為忌憚,美眸閃過懊惱之色,卻也不敢再強硬下去。她悻悻地轉過身,對着安寧冷嘲地笑了笑:“不打擾你約會了,跟大叔好好聊聊吧!很抱歉宇森不能再陪你,因為,現在他屬于我!”
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可以羞辱情敵的機會,卻偏偏倒黴地遇到了楚鈞。他怎麽會在這種小咖啡廳裏出現呢?只能說,算她安寧走運!
“我的事情不勞你挂心!還有,你身邊的這個男人不是人民幣,別以為人人都喜歡他!你丁秋瞳,也別幻想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如果你真是個好的,就不會抛下殘疾的男友,轉投進陳宇森的懷抱!”
安寧對那個坐在輪椅裏的男人一無所知,可是從丁秋瞳和他之間簡短的對話內容,以及兩人的神情,就猜出了個大概。楚鈞跟丁秋瞳以前多數是情侶關系,後來因為他的身體殘疾,丁秋瞳就抛棄了他另覓新歡。但是楚鈞的身份地位很高,丁秋瞳對他頗為忌憚,并不敢在他面前過份招搖。
今晚,丁秋瞳特意帶着陳宇森專逞來找安寧的麻煩,卻沒料到她自己的前男友楚鈞也在這家咖啡廳裏用餐。楚鈞把她的耀武揚威看成是對他尊嚴的挑釁,所以才橫插了一杠子。
安寧此時的話語綿裏藏針,成功挑起了楚鈞對丁秋瞳薄情的惱恨。就算他不在乎丁秋瞳,也會在乎他丢失的顏面,尤其是像他這樣身份尊貴的男人。
果然,楚鈞看待丁秋瞳的眼神更加冷冽,簡直能把對方的骨髓都凍住。
而李志華在遭受了丁秋瞳的幾番奚落侮辱之後,終于也奮起反擊了:“安小姐說得對,像你這種女人實在太壞了!抛棄殘廢的前男友,撬走別人的男友,還敢大赫赫地跑來耀武揚威,人品實在差勁透了!說別人沒教養,我看吶,你才是有人養沒人教的!”
因為安寧提到了楚鈞的事情,這讓丁秋瞳有些忌憚不敢太過放肆,沒想到李大叔也幫着安寧罵自己,丁秋瞳不由惱火起來,忍不住想發作。再看看圍觀者們的表情,大多數流露鄙夷不屑,頓時有些四面楚歌孤立無援。撇了撇嘴,她就悄悄掐了一把陳宇森,示意他幫她說話。
陳宇森滿面尴尬,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哪裏還肯繼續留在這裏自找難堪。他用力扯着丁秋瞳的胳膊,往外面拽。“我們走吧!快走吧!”
☆、03夜路驚魂
一場風波總算平息了!
等到丁秋瞳和陳宇森離開,立即有人來清場,趕走了看熱鬧的閑雜人等。
李志華邀請安寧繼續用餐,并且勸慰道:“別跟這種人渣計較,我們吃飯吧!”
安寧哪裏還有胃口吃飯,她勉強擠出一個歉意的笑容,說:“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改天再一起用餐吧!”
說罷,她便拎着包,轉身想離開。
“站住!”一道淡漠中帶着磁性的好聽嗓音低低地響起,卻有着不容人抗拒的威懾魔力。“就這麽走了?你是不是該先對我道歉!”
安寧停住腳步,側轉身,清冷的眸子睨向那個坐在輪椅裏的俊美男子。此時,男子正滿臉愠意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解釋。她微微擡高了下巴,反問:“楚先生何出此言?”
楚鈞有一雙狹長且眼尾上挑的眼睛,當他眼睛眯起的時候,就像一頭清秀的豹子,優雅而充滿了危險。此時,他饒有興趣地打量着安寧,如同猛獸盯着獵物,後者卻坦然自若,毫不驚惶。
良久,他發出一聲嗤笑:“你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不适合裝傻!”
“我沒有裝傻!”安寧的語氣并不強烈,但沒有半分軟弱退讓。“我實在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需要向您道歉!或者,是我說錯了什麽……”
“你知道我跟她之間發生過什麽?就敢信口開河!”楚鈞沉下臉,精致的俊面隐隐露出幾分寒冷,鷹隼般的眸子不怒自威。
男人總是要強顧面子的,當衆說他因為身體的殘疾遭到前女友的抛棄,無疑很打擊他的自信傷害他的自尊。想到這裏,安寧不由在心裏無奈地冷嘲了一句。不過,面對興師問罪來的男子,她必須要給出一個讓他滿意的答複,否則……等于前拒狼後引虎,這茬顯然比丁秋瞳更不好應付。
安寧張嘴剛要說話,卻又被對方搶先打斷。
“不必解釋了!”楚鈞制止了她下面的話,冷冷地說:“你對別人的事情指手劃腳,好像一副很聰明的樣子,為何當初看上了陳宇森那樣的男人!”
“彼此彼此!”提起陳宇森,安寧的心再次被刺疼,倔犟的脾氣被激上來,她挑了挑秀眉,當仁不讓地怒笑:“你當初看上丁秋瞳,眼光也高明不到哪裏去!”
有抽氣聲響起,似乎像某人踩到了危險的雷區,随時發生毀滅性的爆炸。
安寧發現楚鈞身邊的保镖表情誇張,看着她的目光像看着一個瘋子。難道她說錯了……或者,是她說對了!無論真相如何,她都不後悔自己說出的話。
傷了心的女人比受傷的野獸還危險,他硬要往她的傷疤上戳,別怨她以牙還牙!
“我沒有理由跟你道歉,你也不必跟我說感謝,彼此彼此,僅此而已!”安寧不卑不亢地說完這句話,也沒理睬男子作何臉色,便轉回身,在衆保镖愕然訝異的目光注視下,在李志華目瞪口呆的仰望下,翩然而去。
回去的路上,安寧騎着電瓶車向回家的方向駛去。心裏空落落的,無法說清的難受。雖然陳宇森早就跟她分手了,但總還保留着曾經的美好溫馨!大學四年的相戀時光,初吻的悸動,幸福的相擁,那些萦繞不去的甜蜜回憶都随着丁秋瞳的出現,化為一縷薄煙,風吹過,無影無蹤。
事過境遷,早就不複從前!她和他的感情滿目瘡痍,如今只剩下疼痛、悲傷、挫敗和失落。
冷風襲來,揚起她的卷發,卻無法抹去她眼角的淚痕。她,到底還是哭了!
車子拐彎的時候,不知怎的,從斜角猛竄出一輛面包車,像吃了瘋藥般徑直撞向她。
安寧吃了一驚,她行駛在人行道上,這裏禁止機動車輛通行,更何況,這輛車撞向她的速度如此之快,令人促不及防。
“啊!”短促地驚呼,她已經摔了出去,電瓶車整個卷進了面包車的車輪底下。
膝蓋重重地磕在花壇的磚頭上,她狼狽地翻滾進了濃密的綠化帶,僥幸逃過一劫。
面包車的輪胎碾壓過電瓶車,稍稍停頓了一下,那司機從車窗探出頭來,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停車。
安寧從包裏掏出手機,對着車牌拍攝。
也許是她的舉動激怒了面包車的司機,那輛肇事的面包車竟然折回車身,想再次撞向她。好在安寧躲在綠化帶後面,想撞到她并不容易。
這究竟是肇事還是謀殺?安寧的手心滲出了汗漬。幸好她從小養成走人行道的習慣,假如她騎行在摩托車道上,此時恐怕已經被撞死了!
面包車停下了,車門推開,從裏面跳出三個彪形大漢,兇神惡煞般地包圍向她。
安寧已經撥通了110,但那三個男人的速度很快,其中一個伸掌打飛了她的手機。另外兩個則攔腰抱住她,将她拖行向那輛停靠在人行道上的面包車。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正是晚餐時間,人行道上的行人并不多。安寧扯開嗓子喊救命,也不見有人過來搭救。相反,有一對溜狗的夫妻,看到此幕,竟然牽着他們的狗加速離開了!
“臭女人,還挺能折騰的!既然撞不死你,就幹死你!”三個兇徒用力把她拖向面包車,有的擡肩,有的擡腿,想把她塞進車裏去。
安寧拼命掙紮,她用腳蹬住車門,同時狠狠咬向抓住她胳膊的那個男人的手臂。
“哇呀!”那男人吃痛松手,安寧的上半身傾斜,她再借力踢向抓住她腿的男人,正好踢在那男人的嘴上。
“嗷!”男人捂着嘴,倒退幾步,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還帶出半顆牙齒。不由勃然大怒地吼罵:“MD,臭女人,挺狠的!看老子不弄死你……”
安寧跌倒在地上,翻了個滾,然後爬起身,撒腿就逃。
“救命啊!救命啊!……”安寧慌不擇路,忘了對方還開着面包車,居然逃向了馬路。等到她發現那車面包車很快追了上來,不由叫苦不疊。
她把心一橫,站在馬路中央揮臂攔車,繼續大喊救命!車燈晃閃,刺得人眼睛睜不開,但她顧不上危險了!因為她沒有退路,退路更危險。
大多數車輛避而遠之,減速之後繞開她,再加速前行,并不肯停留施援手。面包車已經追了上來,安寧絕望地在車流裏穿行,以躲避那輛索命鬼般的車!
“吱——嘎!”突然一輛加長版的豪華跑車停在了安寧的身邊,車門打開,優雅中透着冷漠的嗓音再次響起。“上車吧!”
盡管聽着這聲音有點耳熟,但安寧已經顧不上研究嗓音的主人是誰了!她連滾帶爬地上了車,驚魂未定。“有輛面包車想撞死我!幫我報警,車牌號是……”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定定地望向身邊坐着的男子——是他!
☆、04腹黑的家夥
安寧想不到自己竟然坐上了楚鈞的車!
剛剛在咖啡廳裏不歡而散,轉眼相遇在這種狼狽的時刻,實在讓她慌亂又尴尬。但她沒有退路,只能向他求救。“有人追殺我,幫我報警!”
楚鈞顯得很淡定,他的優雅高貴仿佛與生俱來,任何情況都不會讓他輕易外露情緒。鷹隼般犀利的眸光在安寧的臉上掃過,便轉向了車門外。
那三個兇徒已經追過來了!盡管看到安寧上了一輛豪華跑車,坐在車裏的男子似乎很有身份,但他們卻不願放棄到嘴的肥肉。
“臭女人,你下來,趕緊跟我們回去!”領頭的那個粗聲惡氣地沖着車裏的安寧吆喝着。
另一個兇徒則扮白臉,對車裏那個看起來身份不凡的男子賠笑解釋:“這女的是我們家的一個瘋親戚,患精神病多年了,每次都要強行抓她進醫院治療!您看,能不能配合下讓她下車跟我們回去!”
“你們才是三個變态神經病!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為什麽非要害我!”安寧又驚又怒,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惹上了什麽人,如此難纏,不死不休的!
“啧啧,看看吧,她又犯病了!得趕緊送醫院治療!”最後那個兇徒嚷嚷着,直接動手了。
兇徒索性探身進車裏,抓住安寧的胳膊,想硬把她拽下來。反正他們有三個人,車裏只有司機和那個公子哥兒,并不是他們的對手。再者,估計對方也不會為了個素不相識的女人跟他們動手。
“別碰我!救命!”安寧大驚,她當然知道自己若再落入這三個歹徒之手必定性命難保。為了不被兇徒拽下車,她本能地緊緊抱住身邊男子的健腰,大聲求救:“救救我,我根本不認識他們!他們想殺了我!幫我報警,幫幫我……”
慌亂中似乎看到楚鈞冷漠的俊顏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