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他濃眉緊鎖,目光寒鸷,語氣變得不可思議地低柔。“安寧,你知道你在說什麽?”

安寧有些惴惴的,認識楚鈞到現在,她多少了解他的脾氣。每當他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都表明他很生氣的。也難怪,他并不清楚她跟盛梓晨之間的事情,她認為必要的解釋還是必要的。“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并不是他!相反,今天在商場裏,要不是他出現,我可能已經死于非命了!”

“他究竟給你灌了什麽*湯?”楚鈞危險地眯起眼眸,他走近她兩步,伸手勾起她秀美的下巴,完美的嘴角上揚,可是卻有人分聽到了他磨牙的聲音。

安寧不太喜歡這樣的楚鈞,他看起來很危險,令她捉磨不透。有些不自然地伸手想推開他勾住她下巴的手指,可是這個推拒的動作招開他更大力的鉗制。她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吃驚地掙紮道:“你怎麽了!”

“你都肯讓他摸你親你,難道身為你的老公,我就不行嗎?”楚鈞眯起的眸子已經發紅,語氣卻更加輕柔,也更加危險。

“你說什麽呢!”安寧怔了怔,她意識到很可能出現了什麽誤會,連忙解釋道:“盛梓晨只是跟我開玩笑……唔,啊!”

她痛呼出聲,因為他狠狠吻上了她的唇,并且咬破了她。

“天吶!”顧依凝捂住自己的眼睛,咕哝道:“我可是什麽都沒看見!”說罷,她便轉過身,繼續履行她的警長職責去了。

安寧疼得流出眼淚,她捶打着楚鈞的肩膀,卻無法推開他。

這個吻暴戾而火熱,他攻城陷池,長驅直入,所到之處,她盡皆淪陷。

就在安寧幾乎因為缺癢而窒息的時候,他終于松開了她!可是還不等她喘口氣,又被他攔腰打橫抱起,徑直向着他們的家走去。

“快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安寧羞得幾乎不敢擡頭!天吶,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他不然親吻她,還抱着她,以後怎麽讓她出來見人吶!

楚鈞對她的抗議置若恍聞,鐵臂牢牢地鎖住她,不容她掙脫。“乖乖的,否則我還會再吻你!”

這威脅十分奏效,安寧立刻就乖乖的,她可不想再被他“吻”一次。這家夥獸性大發的時候簡直沒人性,她的嘴巴好疼!

挂了電話,範芳芳慢慢地走向丁鵬,然後怯怯地坐下來。她雙手緊張地摩挲着自己的膝蓋,發絲淩亂,臉色蒼白削瘦。

丁鵬看着明顯憔悴的範芳芳,俊目裏閃過愧疚。他主動走過來,坐在她的身旁,問道:“最近……你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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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顯然問得十分多餘,範芳芳憔悴蒼白的臉色足以說明她最近的境況很不好。

範芳芳垂下頭,她沒有勇氣看丁鵬的眼睛。半晌,她在喉嚨裏反複念叨着一句話:“我不想流掉孩子!不想流掉孩子……”

“你聽我說,”丁鵬拉起範芳芳的手,很難過的樣子。“那晚的事情是個意外!我……我喝多了……”

提起酒後亂性,丁鵬就自責得想撞牆。得知安寧和楚鈞領了結婚證,他難過得跑到酒吧裏買醉。結果喝醉了之後,竟然把前來找他的範芳芳當成了安寧。

“不關你的事!當時你問了我好幾遍……我撒謊騙你說我是安寧!”範芳芳哽咽起來,今天的結果她不後悔。為了能得到他一次,她甘願做安寧的替身。可是,這個孩子的到來完全是個意外。可是既然懷上了,她無論如何都狠不下心扼殺這條小生命!

這是她和心愛男人的結晶,讓她如何下得了手!

“不,事情是我做的,當然不能說不關我的事!”丁鵬像下定某種決心般,鄭重地說道:“芳芳,我對你做下這種事情,一定會負責任的!”

範芳芳好像不敢相信般瞪大眼睛,她直怔怔地看着他,重新燃起了希望。“你、你的意思是說……”

“嗯,”丁鵬肯定地點點頭,他拿出一張支票,送到她的手。“這是一百萬!”

“……”範芳芳看着手裏的支票,眼睛裏剛剛燃起的希望重新泯滅,臉色變得死灰一般。

原來,這就是他所說的負責!

“雖然那晚我喝醉了,可是還能記得你是處女!”丁鵬憐惜地看着她,接道:“現在你又懷孕了,我不能讓你白折承受流産的痛苦。這一百萬算是我給你補償!”

“不,我不要!”範芳芳把支票扔還給他,激忿地哭道:“難道在你的眼裏,我就是這種貪慕金錢的女人嗎?”

“芳芳,你誤會了!”丁鵬連忙抓住她,安慰道:“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對我一片真情。可是我真得……不想結婚!假如我給不了你一個名份,這個孩子出生就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我們不能做這種沒有責任心的父母!”

範芳芳無助地哭着,她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我不用你娶我,也不用你養我!我只想……生下他!生下他!”

“你瘋了嗎?生下這個孩子,你有考慮過他以後的人生嗎?”丁鵬激動起來,語氣也變得沒有那麽溫柔了。深吸一口氣,他冷冷地告訴她:“實不相瞞,我出生在一個商界巨鱷的家族裏,是家裏唯一的男孩子!可是,我對父親的公司完全沒有興趣,只喜歡在學校裏跟孩子們在一起!父親用了各種各樣的法子想讓我從商,但是都被我拒絕了!我說這些只是想讓你明白,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讓我屈服!這輩子,我只想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你明白嗎?”

聽完這番話,範芳芳的嘴巴張得老大,眼神有些僵直。原來他是這種執拗的男人!龐大的公司,他不去繼承,卻偏偏喜歡跟孩子們在一起,只因為他不喜歡做生意!那麽,她又有什麽理由和資格讓他娶她呢!只是因為她腹中的孩子嗎?

交過女朋友!我一直在等,等着那個讓我心動的女孩出現!直到遇見安寧,她并非絕色美女,可是她的笑容那麽恬淡溫柔……在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我的心髒就砰地炸開了,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丁鵬捂着自己胸口,對範芳芳說着:“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雖然出身上流豪門,可是我始終堅守着寧缺勿濫的原則,從沒有亂

範芳芳再次滴下眼淚,無聲地哭泣着。

“她嫁人了……我可以等!就在這個學校裏,等着她回來!每天可以看着她的身影進進出出,這對我來說就是最幸福的日子!”丁鵬目光迷離,似乎望向了一個虛無的地方,俊臉綻露迷人的微笑。“只要我一天不娶,我就有資格繼續追求她!她可以不接受,可是不能拒絕我愛她我追求她!我的愛情與她無關,只是我的執着……”

“她懷孕了!”不等丁鵬吟詩般地說完,範芳芳便打斷了他的話。

她懷孕了!短短四個字像霹靂般震住了丁鵬,他圓睜雙目,再也無法說出一個字。

範芳芳笑了,笑得凄冷而殘忍。“她嫁人了,你可以等!她懷孕了!你繼續等!她生孩子了,你接着等!她娶兒媳婦了,你還可以等!等她魂歸西天了……”

“住口!”丁鵬驚跳起來,他像個受傷的孩子般怨怼地看着範芳芳,“不要再說下去了!”

他的憤怒來自她的一針見血,因為她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七彩夢。那些可憐的幻境就像肥皂泡泡,紛紛破滅,什麽都不剩。這場感情,原本就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

“不,我要說!”範芳芳豁出去了,她已經沒有退路。如果丁鵬不能覺醒,她和腹中的孩子就永遠沒有幸福和依靠。“丁鵬,你醒醒吧!別把毫無希望的等待當成一場浪漫!其實那只是你一個人的浪漫而已!在安寧的眼裏,你的等待根本不可理喻,她只會把你當成一個瘋子!”

丁鵬被範芳芳的話給刺疼了,他無法反駁她,因為她說得都是事實。他只能無聲地後退,然後轉身準備逃跑。

“不要走!”範芳芳從身後摟抱住他,痛哭失聲。“丁鵬,我愛你!我們已經有了孩子,求求你回頭看看我,我愛你啊!”

丁鵬沒有回頭,他用盡力氣掙開了範芳芳纏繞在他腰上的雙臂,逃也般地消失了。

看着頭也不回遠離而去的丁鵬,範芳芳跌坐到地上,痛哭失聲。

她懷孕了!

一路上,都被這個消息所震憾着!平靜了幾十年的心湖,就像被投入一塊巨石,掀起巨大的漣漪,再也無法平複。

盛梓晨無精打采地走着,素日的神氣全部消失不見了。

他已經離開了綠洲湖畔別墅區,逃離那裏對他來講只是小菜一碟。可是這次他卻感覺自己好像遺落了什麽,就連離開的腳步都那麽沉重艱難——有什麽重要的東西,遺落在了那個地方。

逃離的時候,他本能地想拉着她一起跑,可是她告訴他她懷孕了!

懷孕了!想到這裏,他就陰冷地笑着,有想罵娘的沖動。

沒錯,她是楚鈞的女人!懷孕是很正常的現象,為什麽他的心裏堵得像被戴了綠帽子!

随手甩了塊石頭丢進人工湖裏,他悻悻地瞧着湖面蕩起的一圈圈漣漪,就像他同樣躁動不安的心。

“對待楚鈞的女人,你要麽殺了她要麽幹了她!怎麽就跟個娘們似的,悲春傷秋起來!媽的,盛梓晨你有點出息好不好!”盛梓晨對着湖面上自己的倒影,悻悻地咒罵着。看着那個橫眉豎目的人,他又瞪眼睛:“就罵你呢,不服怎麽的!看你那德性,犯花癡啊!她算什麽?狗屁!”

湖面慢慢地恢複了平靜,映出的人影同樣極不善地瞪着盛梓晨,于是,他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什麽,你說她救過你一次?靠,你還救過她兩次呢!扳平了好不好!不對,她還欠你一次好不好!”

停了一會兒,盛梓晨似乎聆聽着什麽,皺眉道:“什麽什麽?你說讓她還回欠你的那條命?切,那個笨女人拿什麽還啊!……她的身體?哈,我都不希罕!一個大肚婆,看着她就沒有*!”

湖面仍然靜悄悄的,盛梓晨似乎更生氣了。他指着湖面自己的倒影,罵罵咧咧地:“你他媽的給我聽着,從此以後不許再想她!等你殺了楚鈞,也別指望她能改嫁你!”罵完了,他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又回來,再指着自己的影子說:“哎,如果她真要改嫁你,你也千萬不能要她!女人是禍水,記住了!”

蘇蘇又赤着腳站在病房的窗口,她等着楚鈞回來看她。可是等來等去,仍然看不到那抹熟悉的健影。

她幾乎要發瘋了!他說過很快就回來的,為什麽說話不算數!也許,他見到了安寧,就再也想不起她來了!

呼吸變得短促,臉色白裏泛青,嘴唇烏紫,她大口地喘息着,感覺自己随時都會心律衰竭而亡。纖細的玉手痛苦地揪着胸口的衣服,好像恨不得把衣服撕開,把胸口撕開,就不會如此憋悶。

這時,一雙毛茸茸的大手出現在她的視線裏,随後,有一個彪悍的西方男人攀着窗戶進入到蘇蘇的眼簾——傑拉爾德!

看到傑拉爾德,蘇蘇停止了自虐的行為。她的美眸裏閃起幽冷的寒光,走過去幾步,伸出纖纖玉手,左右開弓就給了傑拉爾德幾記耳光。

傑拉爾德半邊身子仍然挂在窗外,還沒等他爬進來就挨了巴掌,但這并沒有讓他有任何的不悅和惱怒。相反,他蔚藍的眼睛裏騰起擔憂之色。“蘇,你該小心身體!”

“滾!”蘇蘇憤怒地吼道:“沒用的東西,永遠別再讓我看到你!”

可是,蘇蘇的無情驅逐并不能讓傑拉爾德退縮。他好像沒聽見她的話,徑直翻進了窗戶,進到病房裏。

“出去!滾出去!”蘇蘇推搡着他,由于激動,她的臉呈現可怕的灰青。

“蘇,你聽我說!”傑拉爾德知道她這種情況十分危險,假如他不能盡快穩定她的情況,她可能再次心力衰竭進搶救室。而幸運天使并不是每次都會光顧她的!“我把安寧和盛梓晨在一起的照片統統傳給了楚鈞屬下的保镖司機,他們自然不敢隐瞞,現在楚鈞已經懷疑安寧對他的忠誠!只要你冷靜下來,總有機會奪回他!”

果然,這句話是最好的冷靜劑。狂怒的蘇蘇慢慢地冷靜下來,她盯着傑拉爾德的藍眼睛,慢慢地問道:“你偷偷拍到了他們在一起的照片?”

略略猶豫了一下,盡管很希望能在自己的女神眼裏改善印象,可是他仍然不擅于撒謊,只能如實道:“不是!我也不知道是誰傳給我的!”

“哦?”聽到這裏,蘇蘇頓時感興趣起來,絕美的臉上浮起一絲笑。“難道說,除了我們,還有人看不慣她和楚鈞的恩愛嗎?”

傑拉爾德點點頭,道:“比如說丁秋瞳!”

蘇蘇搖首否決,“不是她!現在她一堆的爛攤子,自顧不瑕,哪有力氣給安寧制造麻煩呢!總之,不管這個拍攝照片的人是誰,反正他幫了我們的大忙!”

“是啊!”見蘇蘇高興,傑拉爾德更高興了。“等楚鈞厭棄了安寧,他就會重新回到你的身邊!”

“真的嗎?”蘇蘇美眸一亮,她含情脈脈地看着傑拉爾德,後者頓時激動得差點兒暈菜。許久,她擁抱住了傑拉爾德,無比溫柔地嬌聲問道:“鈞,你真得會重新回到我的身邊?”

“會的!”傑拉爾德無法拒絕蘇蘇的擁抱,他張開強壯有力的臂膀,緊緊地擁住她瘦弱的身軀。“我只愛你!永遠只愛你!”

聽到傑拉爾德粗啞的聲音完全不同于楚鈞性感富有磁性的聲音,蘇蘇頓時醒過來。原來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影,抱住她的人并非楚鈞。

她連忙掙開了傑拉爾德的懷抱,并且再次狠狠地甩了他一記耳光。“滾開,你以為你是誰!”

又挨了巴掌,傑拉爾德只好遺憾地松開她,默默地後退。

不過蘇蘇的心情好,這次并沒有十分苛責他,只是在室內來踱步,自言自語地:“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得盡快回到他的身邊!這種時候,他需要我的安慰……”

聽說蘇蘇要回楚鈞的身邊,傑拉爾德頓時大急。雖然知道自己張嘴又免不了被喝斥或者打罵,但是他仍然無法袖手旁觀。“你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關劫,身體遠遠沒有恢複好。這種時候,你還是在醫院裏靜養……”

“閉嘴!”蘇蘇喝止他,斥道:“你懂什麽?這種時候正是鈞最需要我的時候!我讓他看清楚,誰才是最愛他的女人!他的妻子懷了他的孩子還不肯安份,居然跟盛梓晨勾搭到了一起,我相信鈞,這次他不會再輕易饒過她的!”

傑拉爾德想說什麽,又忍住了,終于什麽都沒說。他很清楚,在蘇蘇的面前,只有如何奪回楚鈞的話題才是她所感興趣的。其餘的,他說了也沒用,勸了更沒用,只會招來她的打罵唾棄而已。

蘇蘇的嘴角已經綻起迷人的微笑,像盛開的罂栗花般美豔毒絕。她邁着風情萬種的步履緩緩走近傑拉爾德,後者竟然忍不住後退了兩步。她靠近他,幽幽地吐字:“如果再讓他認為她肚子裏懷的并非他的骨肉,你猜他會對她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

安寧被楚鈞一路抱着走進了室內,她羞得不敢擡頭,埋首在他的懷抱裏,任由他去作吧!

這個我行我素的家夥,臉皮厚得像城牆,從不懂什麽叫低調!不過心裏仍然甜絲絲的,既使他偶爾的霸道執拗,她也不以為忤。

不過,等他抱她上樓,進了卧室,将她重重地壓倒在床上的時候,她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只是半壓着她,用冷冽的目光打量着她,不言不語也不動。

安寧疑惑地擡首,正好對上男子寒鸷的目光。他從沒有用這種目光看着她,這是怎麽了?難道是因為盛梓晨?她不認為自己跟盛梓晨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情,就算遭到他的偷襲強吻,那也不算她的過錯呀!再說了……想到這裏她微微咬唇,他都在醫院的走廊裏吻蘇蘇,那可是他主動吻的!

無聲的對恃持續着,好像安寧不說話,楚鈞就永遠不會先出聲。

“你放開我,腿都被你壓麻了!”安寧輕輕推了他一把。

哪知道這個小小的動作招來他很大的反應,他直接将她壓倒,同時把她的雙臂擡高到頭頂,牢牢地鉗制住。

安寧像被釘在砧板上的魚,絲毫動彈不得。壓住她的男子俊顏如抹寒冰,絲絲地冒着冷氣,讓她不自禁打了個寒顫。“你幹什麽!楚鈞,你到底怎麽了,放開我!”

他沒有回答,而是覆上她的唇,用力地吮吸起來。

“唔,疼……啊,疼……”安寧疼得直吸氣,他慢慢碾磨着她被咬破的唇,實在令她吃不消。可是,還沒等她說出什麽抗議的話來,他就狠狠鉗制住她的下巴。

秀美的下巴被他用兩指捏住,她再次疼得倒吸涼氣。他盯着她痛苦的臉,陰恻恻地開口了:“為什麽讓他摸你的下巴?為什麽他敢親吻你?”

“……”這話從何說起來?安寧眨巴了下眼睛,示意他放開她。颌骨被他牢牢捏住,她根本無法張嘴辯駁。

楚鈞仍然沒有放開她,而是拿起一疊照片放到她的面前。

她掙紮了幾下,想說放她起來,她才能看。

可是他一手按着她,拿着照片的手慢慢在她面前松開,讓照片雪花般在她眼前灑開。然後,才松開了鉗制她的手。

安寧的雙臂終于得到解脫,她試着活動了下僵硬的胳膊。然後伸手摸到一張照片,拿到眼前看了看,頓時大驚。那是她和盛梓晨在海邊的時候,她正在發呆,他趁機摸她的下巴。她靜靜地看着他,他嬉笑着輕薄她,這情景怎麽都有些暧昧。

“說吧,我聽你的解釋!”楚鈞的身體仍然半壓着她,危險的氣息絲毫沒有減弱半分。

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安寧很清楚,假如她不解釋清楚,自己接下來的日子鐵定不會好過。可是,要她解釋,又覺得憋屈。憑什麽,她跟別的男人有點暧昧,他就興師動衆,好像她犯了什麽大逆不道的錯。而他整天跟那個蘇蘇眉來眼去的,還偷偷地親吻她……

“我在商場裏遭到暗襲,幸虧是盛梓晨救了我!”安寧決定把其他事情放開,先把誤會解釋清楚。“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也許你現在看到的我已經是具冰冷的屍體。”說到這裏,她的手下意識地撫向肚子。

他并沒有壓她的肚子,那裏孕育的是他們倆共同的寶貝,對孩子的珍惜重視,他絲毫都不亞于她。大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共同貼在她平坦的腹部,感受着小生命的存在。他吻了吻她的臉,這次動作溫柔了許多。“是我大意了!以後這種情況絕不會再發生!”

“還好盛梓晨救了我,也救了我們的孩子!”安寧不知道盛梓晨和楚鈞之間有着什麽樣的恩怨,可是盛梓晨兩次救了她的性命,她無法漠視。“鈞,你和他的恩怨我無法插手,可是在我眼裏,他的确不是壞人!”

盛梓晨是個半正半邪的人,他的所作所為也許全憑一時的喜好,但他對她的幫助卻是無可厚非的。

“別在我面前标榜他,也許他救你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男子的俊顏愈加冷沉,聲音變得低柔而陰冷:“你還沒說,為什麽容忍他的輕薄!”

“唔,”提起這個,安寧想到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鈞,有件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不過,在我說之前,希望你不要認為我有意誣陷她!”

“她?”楚鈞皺起眉頭,語氣如薄霧般不可琢磨。“你說的是蘇蘇!”

“是的!”盡管知道自己的話可能引來楚鈞的誤會,但是安寧必須把要知道的事情說出來。“你知道影堂的殺手爾拉爾德嗎?他竟然跟蘇蘇認識,而且兩人的關系匪淺!前兩次謀殺我的狙擊手就是他,只是不确定究竟是他自作主張想殺我,還是蘇蘇指使他殺我!”

說完這些話,安寧擡頭望向楚鈞。她不确定他是否相信她,可是為了他的安全,她必須要讓他提高警惕。

楚鈞的眉頭越鎖越緊,幽邃的眸子讓人無法看清裏面蘊藏的真實情緒。半晌,他淡冷啓音:“這些都是盛梓晨告訴你的!”

------題外話------

元霄節快樂(^o^)/~

謝謝詩菲依親親送的五十顆鑽石,某煙太開心了!擁抱,麽麽噠(╯3╰)

推薦煙茫的完結文《婚姻之寵你沒商量》:

她是落馬的前市長千金,窮困潦倒,男友另娶新歡,用她的話說——倒黴到姥姥家了!

他是高貴的鑽石王老五,英俊多金,女友趨之若鹜,用她的話說——騷包到姥姥家了!

當倒黴的她遇到了騷包的他,卻演繹出了令人大跌眼鏡的意外一幕。

☆★☆

“曾一骞,我不愛你!”

“沒關系,讓我愛你就行!”

“喂,我說的不是在床上……”

女人和男人的思維行動永遠都不在一個頻道上!

直到有一天,曾一骞認真地對她說:“何處,我愛你!”

“喂,大姨媽剛來不方便!”

“我說的是這裏!”他拉起她的小手輕輕按在他的心口。

☆、07調查蘇蘇

“這些都是盛梓晨告訴你的!”肯定句。

安寧一時怔住了,她不知該如何作答。他說得沒錯,這些的确都是盛梓晨告訴她的。她相信盛梓晨并沒有說謊。但是,同樣的話到了楚鈞這裏,他就完全不相信了。

也難怪,這兩人的關系劍拔弩張,誓不兩立。要讓楚鈞相信盛梓晨的話,那無異于難如登天。

“他的話你也信!”楚鈞怒極反笑,盯着她的黑眸愈見幽冷。“我看你中他的毒不淺吶!”

只覺胸口堵着塊石頭般沉重,安寧不知該說什麽了。他完全否定了她的話,在他的心裏對蘇蘇堅信不疑!而自己竟然扮演了一個撥挑離間的小醜角色,用盡力氣也無法動搖蘇蘇在他心底的位置。

所以,安寧只能選擇沉默。

楚鈞反複地打量着安寧,好像在研究一個什麽希罕物件。但是他的目光卻是陰冷而幽暗的,讓她不寒而栗。

“你幹嘛這樣看着我!”安寧不由火了,她真受不了這樣陰陽怪氣的他。“我說得都是實話,你不相信就算了!我覺得蘇蘇這個人不簡單,這些年她在美國到底過着什麽樣的生活,經歷過什麽,交過什麽樣的朋友,你都了解嗎?”

“她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心中有數!無論她經歷過什麽,那都是我的過失!當年如果不是因為我,她也不會被盛梓晨害得那麽慘!現在,你居然相信那個兇手的話,來懷疑她!為什麽你就不想想,盛梓晨是在故意挑撥離間!你居然相信他!”楚鈞眯起眸子,似笑非笑。“安寧,你的表現實在很讓我驚喜!”

安寧的眼睛紅紅的,鼻子酸酸的,他怎麽能這樣說話!“我并不是盲目相信盛梓晨,只是覺得他的話不像空穴來風。再說,真得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為什麽就不能去調查一下……”

“就憑着盛梓晨的三言兩語我就興師動衆地調查蘇蘇?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楚鈞壓抑着怒吼,他攥起拳頭,狠狠地擊打在枕畔,蕩起一股淩厲的寒意。“安寧,我對你很失望!”

讓他生氣的并非是安寧對蘇蘇的懷疑,而是她對盛梓晨的信任。

可是安寧卻完全不這樣理解。她只看到楚鈞攥起拳頭擊打在她的頭側,他這是什麽意思?就因為她提出了對蘇蘇的懷疑,所以他就惱羞成怒,準備出手傷人了嗎?“你想打我嗎?動手啊!別虛張聲勢,打床幹什麽,它又沒招惹你!”

“你……”楚鈞幾乎要氣暈過去,她竟然認為他想打她。咬着鋼牙,怎麽看她都拿她沒轍,最後他捏起她的下巴,便吻上去。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別碰我!”安寧很傷心,她拒絕再跟他親熱。每次都這樣,高興的時候可以做這種事,生氣的時候也可以拿這種事情來發洩。難道他就不明白,她是個有血有肉的女人,不是他發洩各種情緒的工具!

“我是你老公!在我面前你該履行做妻子的責任和義務!”楚鈞要被妒火給燒昏了,為什麽她那麽相信盛梓晨,難道她不知道當初就是這個人害得他差點丢掉性命差點兒雙腿殘廢!而她竟然讓盛梓晨摸她吻她,還跟那個男人依依不舍的告別。想到這些事情,他都有殺人的沖動。

在他的強勢掠奪下,安寧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她哭了,停止了掙紮,任他擺布。這一刻,她的心裏充滿了悲涼和失望。

一滴滾燙的熱淚濺到了楚鈞的手背,燙醒了他失控的神智。終于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麽——他竟然在強。暴自己的妻子!

身體瞬間變得僵硬,他停止了一切動作,離開她的身體,然後披衣下床,默默地走到陽臺上去抽煙。

安寧無聲地飲泣,她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這樣的楚鈞是她完全陌生的,有一瞬間,她甚至感到害怕。

楚鈞站在陽臺上吞雲吐霧,心裏煩亂成一團麻。他知道安寧很傷心,但是他不想再去遷就安慰她。對她的寵溺已經過了火,是時候該讓她知道什麽事情他可以遷就縱容,什麽事情該收斂節制。居然和別的男人暧昧不清,這嚴重侵犯到了他的容忍底線!不行,對于她和盛梓晨的關系,他是零容忍。

吐出一口煙霧,他下定決心,必須要以最大的代價最快的速度逮到盛梓晨,否則這個人将是影響他和安寧夫妻關系的最大隐患!

一枝煙吸完,心情慢慢平複下來。幽邃的目光瞥向紗簾後面的她,不由湧起憐惜。她懷孕了,本該被他千嬌百寵的愛妻,卻因為盛梓晨而受到他的冷落。所以說,盛梓晨真該死!

把所有罪責都推到盛梓晨的身上,他決定原諒安寧。要怪只能怪那小子一張油嘴太會蠱惑人心,安寧是無辜的傻瓜。

掐滅煙蒂,他轉身走向卧室,腦海裏不由閃過一個念頭。也許該調查下蘇蘇,可以證明盛梓晨的話純粹是在放屁!讓安寧知道,以後該相信誰不該相信誰!

原本安寧以為楚鈞賭氣走了,今晚估計不會回來。沒想到他在陽臺吸了支煙,很快就回來了。心裏除了委屈難過還有一絲絲的寬慰,但是眼淚卻流得更兇了。

她翻過身去,背對着他,仍然在賭氣。

楚鈞掀被上床,關了燈,然後就仰面躺下了。他沒去碰她,主要是怕她再激烈反抗,影響到腹中胎兒的安全。

他沒再過來碰她,她的心裏更難過了。難道說,他已經厭倦了她嗎?安寧心裏惴惴地,胡思亂想,只覺渾身冰冷,她不由抱緊了自己。

恍惚中,她感覺他起身給她加了條被子,然後繼續躺下。始終,他沒有再碰她!

“警長,求求你了,讓我睡一會兒吧!”

警察局的審訊室裏,丁秋瞳在苦苦哀求着,她困得眼睛睜不開,可是卻不能入睡。

那個女警長顧依凝,存心變着法兒折騰她,如果她不肯招供就不允許她睡覺。

顧依凝看起來精神抖摟,冷睨着精神萎靡的丁秋瞳,輕蔑得哼道:“我可是一直陪着你耗,你不招供,我就不下班,當然你就不能睡覺!”

見說什麽都油鹽不進,丁秋瞳終于爆發情緒,不由對着顧依凝出言不遜:“顧依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故意折騰我!身為警長,你公報私仇!安寧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你這麽替她賣力……”

這些話反複的聽,顧依凝早就聽得膩煩了,便揮揮手,立即有人上前用膠帶封住了丁秋瞳的嘴巴。直到她肯安靜下來,再解開。

丁秋瞳欲哭無淚,只能拼命地搖頭,然後從鼻腔裏發出嗚嗚的聲音以示自己服軟。

“不再罵人了?”顧依凝冷冷地問道。對待這種潑婦,她自有應對的法子。

丁秋瞳拼命搖頭,同時可憐巴巴地點頭。

顧依凝上前揭開丁秋瞳嘴上的膠帶,威嚴地喝問:“說吧,到底是不是你雇兇殺人!”

“警長,我真得冤枉!比窦娥還冤!”丁秋瞳淚眼汪汪的,哭訴道:“你想想,我都被陳宇森抛棄了,他和申婧潔在一起,我要報複也只會去報複申婧潔,幹嘛再跟已經結婚的安寧過不去呢!嗚嗚……我是真得冤枉啊!”

這些申辯的話,顧依凝已經聽了無數次。這次,她同樣面無表情,無動于衷。不過,卻擡頭看了看牆上挂的鐘,時針指向晚十一點了。“行,我知道了!”

“啊,顧警長,你終于肯相信我了!”丁秋瞳蔫巴巴的,像株脫水的植物,快要坐不住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顧依凝抻了抻懶腰,開始對丁秋瞳訓斥:“就算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還是把你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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