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二節沒有課,安寧有充足的時間可以出門逛逛

的手裏。

目前,楚家僅有楚鈞和曹一鳴兩個男孫,而且只有他們的兒子才有繼承楚易康股權的權利。

這份遺囑就像一個迷宮,引誘着楚家的子子孫孫向着生育男孫的方向努力着。當然,最後的迷宮缺口也會被堵死,絕不會留下完美的遺憾。那就是為了防止子孫造假,所有新生的男孫都要由公證處指定的至少三位醫生分別做NDA親子鑒定。這就杜絕了可能為了謀奪家財,而拿別人孩子來濫芋充數的可能性。

看完這份遺囑,安寧不禁默然。難怪楚鈞急着結婚,原來……承受的家族壓力比她大多了!

她相信,家裏人為了逼迫他趕緊結婚生子,那是什麽樣的招數都能施出來。正因為如此,他才對異性更加排斥,也就有了外界流傳的他不能人道的傳言。

突然,一個想法像閃電般在腦海裏劃過——楚鈞如此契而不舍地堅持追求她,會不會跟這份遺囑有關系呢?

他是個多麽驕傲的男人,她是清楚的!一般的女子入不了他的眼,除非他喜歡的,否則再美也休想随便靠近他。而遺囑迫使他如此需要一個女人為他生孩子……猶記得第一次跟他有過親密接觸,他對她說過,他不讨厭她身上味道!

想到這裏她竟然有些懵了。不會的,她究竟在想些什麽!

“看得那麽入迷!研究出了什麽沒有!”不知什麽時候,楚鈞回來了!他來到安寧的身邊,笑吟吟地問道。

安寧擡起頭,臉色有些蒼白,但神情還算平靜。她瞅着他,抿嘴兒道:“楚鈞,我現在真得很佩服你!”

“嗯?”楚鈞脫掉外套,回過身,一時間有些摸不着頭腦。“什麽意思?”

盡管心裏有些忐忑,但她還是大着膽子說道:“沖着這份遺囑,如果我是你,被蘇蘇害死了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在掐死她之前準會忘記自己對她的虧欠!”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安寧無懼,她清澈的眼眸完全沒有任何的陰翳,定定地凝望着他,粉嫩的唇瓣微微揚起,仿佛只是在跟他開一個極普通的玩笑。

良久,楚鈞僵硬的肢體開始變得自然,他勉強一笑,不置可否。

告訴自己不要失望,但安寧還是失落難過。原來,他還是避諱着談論蘇蘇,依然不允許她提起蘇蘇做過的壞事。在他的心裏,蘇蘇的地位仍然無可替代。哪怕他把她趕走了,哪怕他親手把她送到了別的男人懷裏,可是在他的心裏仍然只盛着這個女人。無論是誰,哪怕是她安寧,也不能相提并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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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不由托起腮,垂下眸子怔怔地思忖着。

“睡吧!”楚鈞見她縮成一團的身子,就知道她不開心。過來抱住她,吻了吻她的臉頰,想攬她入夢。

可是,安寧睡不着。她很煩亂,心裏的郁悶簡直要撐破胸臆。她避開他的觸摸,然後起身跳下床,走到沙發前打開臺燈,說:“我看會兒書!”

就這樣,她把他晾在一邊,自己看書了。

楚鈞實在有些無奈,犀利的眸子睨向那份擱在床頭櫃上的遺囑影印件,難道是因為這份遺囑的內容嗎?

可是,這跟蘇蘇有什麽關系?或者根本就是她仍然對蘇蘇耿耿于懷,借題發揮?

僵默了一會兒,他還是下床走過去,從她的手裏拿走了書。

安寧擡頭,俏臉已經沒有任何的笑意,她的語氣變得強硬:“我不想吵架!”

“不吵架,我們睡覺!”楚鈞彎腰,想把她抱起來。

可是安寧不讓他抱,她執拗起來的時候,誰都拿她沒轍。從小就這脾氣,連老媽都拗不過她,更何況是楚鈞。“別碰我!走開!”

“又來了!”楚鈞只覺頭疼,他看着她,問:“能不能別鬧了?”

“為什麽?”安寧突然暴發出來,她哭了:“為什麽我連她的名字都不能提起?她是女神嗎?她就那麽不容亵渎嗎?如果她真那麽好也就罷了,她做的事情根本就是魔鬼才能做得出來!我恨她!我讨厭她!可是你居然連提都不讓提她!憑什麽?就因為你欠她的?我不欠她的!……”

她徹底爆發了,壓抑那麽久的情感,憋屈、郁悶、忿恨……統統發洩了出來。她都不知道自己罵了些什麽,嚷了些什麽,只是哭着數落着,任由悲憤揮撒,無法自控。

“你冷靜點!”楚鈞俊目中閃過一抹焦慮,他試探着靠近她,可是她尖叫着不允許他靠近。怕她傷到自己,他只好作罷。退開幾步,他着急地喊道:“你冷靜點!”

安寧終于冷靜下來,她發現自己竟然穿着睡衣坐在地毯上。楚鈞就在旁邊幹站着,他沒有靠近過來,也許是怕她太過吵鬧引來家人的圍觀破壞了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溫馨假象。

沒錯,就是假象!什麽寵溺什麽專情什麽溫馨,統統是他刻意營造的假象!

突然一個念頭像毒蛇般鑽進了腦海,再也揮之不去——蘇蘇不能生育!蘇蘇不能生育!蘇蘇不能生育!

他為了蘇蘇的離棄,單身這麽多年,直到再也抗不住家族的壓力找到了她安寧閃婚。領了結婚證後,他迫不及待地讓她懷孕,就等着孩子落下,看看是男孩還是女孩。也許,她生男孩就會跟她結婚,如果她生女孩,就會繼續拖着,然後讓她繼續懷孕,接着生孩子,直到生出男孩為止。

當然,還有另一種更壞的可能。也許在他對她失去興趣之後,會拿張支票打發掉她,然後轉身找別的女人接着完成這個任務。而且就算她生的女孩也要被他帶走(也有資格繼承股權,只是額份小一些)。她就像一塊被用髒的抹布,直接丢棄進垃圾筒,他連一眼都不會看。

當然,因為蘇蘇的出現,害死了未出世的孩子,破壞了他的全部計劃。他非常生氣,但絕不會舍得傷蘇蘇一根頭發(蘇蘇親口說過,從前她掉一根頭發他都會心疼半日)。所以,他故意當着安寧的面,讓傑拉爾德帶走了蘇蘇。那只是表象而已,誰知道傑拉爾德有沒有真正的帶走蘇蘇,也許剛出門口,就被他的保镖給劫住了。

他為了騙她,就演了這麽一出戲!哄她說已經把蘇蘇送給了別的男人,讓她別再提她!其實,全是騙局!

就因為他深愛蘇蘇,又為遺囑的內容所迫,不得不繼續跟安寧繼續虛無委蛇,營造着對她餘情未了的假象。結果,她就真得該死的心軟了!

她竟然沒有底線的原諒了他,轉身投入了他的懷抱,還自以為甜蜜幸福,卻不知道自己在他的眼裏始終只是個代孕的工具而已!而在他的心裏……她根本就從未入過他的心,他的心裏只有蘇蘇。

在他的面前,她不敢提起蘇蘇,否則就會有一場浩劫等着她!上一次是離婚大戰,這一次……天知道還會有什麽等着她!

騙子!騙局!都是騙人的!

突然之間,她有些懂了白雯珊的憤怒和痛苦。也許,白雯珊是知道某些內情的,但是卻有苦說不出。這些豪門裏的男人什麽事情都想得出來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白雯珊看待楚鈞和曹一鳴的眼神是同樣的痛苦和痛恨,可見她被他們倆傷得很深。否則,以白雯珊的身份地位,決不可能如此失态。畢竟這麽一鬧,作為上流名媛的她可能身敗名裂,再不能嫁入嫁門為婦,代價十分慘重。

還有什麽?還有什麽是她不知道的!安寧抱着自己的頭,痛苦地無法自拔。她緩緩後退,直退到牆根處,脊背抵着冰硬的牆壁,無助地緩緩坐下。

“寧寧!”楚鈞想不到安寧的反應如此強烈,太出乎他的意料。又是心疼又是焦急,都不知道該如何哄勸她。“寧寧,你別靠着牆壁,太涼了!”見她不肯聽,他只好拿了個抱枕丢給她,讓她墊在腰後。

可是安寧不肯理睬他,她抱緊自己的身體,仍然低頭冥思着什麽。

“別賭氣了,來,上床去躺着,我睡書房!”楚鈞試探着想再靠近,可是當他剛剛觸及她,就惹來她瘋狂的尖叫。

“滾開!騙子!你這個騙子!”安寧沿着牆壁不住地後退着,她退到衣櫥時,就起身去衣櫥裏拿衣服。

“你要幹什麽!”楚鈞見她急手急腳地收拾衣服,不由更急了。“你到底想幹什麽?瘋了嗎?”

安寧瘋狂地撕打着他,哭着:“我是瘋了!被你逼瘋的!楚鈞,你這個禽獸!”

楚鈞終于被她的胡攪蠻纏給激怒了,他不再顧及是否傷到她,強硬地把她攔腰抱起,然後把她扔上床。

“嗵!”安寧被他重重地摔在床上,迷亂的神智瞬間清醒過來。她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患得患失到如此地步。歸根究底,還是為了一個“愛”字。她愛楚鈞,楚鈞雖寵她卻并不愛她!

夜已經深了,安寧仍然跟楚鈞僵持着。她抱緊自己的身體坐在床裏的一個角落裏,不言不語,也不理睬楚鈞。

楚鈞實在很無力,她不允許他靠近,而他說什麽她都不聽。事隔多時,直到今日,她仍然念念不忘要讓蘇蘇為失去的孩子償命!為什麽,那個善良寬容的安寧唯獨不肯寬恕蘇蘇,為什麽她就不能為了他饒恕蘇蘇。

“寧寧,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饒過她好嗎?”楚鈞耐着性子,一遍遍地懇求着。“為了我,饒過她吧!我欠她的太多太多!這輩子……”

“你滾!”安寧抓起身畔的一只抱枕,狠狠地砸向他。她狂亂地喊叫道:“永遠都別再讓我看到你!”

楚鈞氣結,從小到大,誰敢用這種語氣和态度跟他說話?而她,卻對他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簡直……讓他忍無可忍。

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薄唇抿成一線,猛然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砰!”狠摔房門的聲響讓安寧渾身一顫,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不停地滴落下。

今晚的宴會上,她站在楚鈞的身邊,是衆人矚目的焦點。他們溫馨的笑鬧,默契的調皮,還有心有靈犀的對視,都是那麽令人陶醉。她相信,今晚整個京城,肯定有數不清的名流千金羨慕她嫉妒她。哪怕明知道自己是在他的工具也不會介意。

可是,她介意!她愛他,所以忍受不了不愛!哪怕他再寵她,對她再好,如果得知他心裏還藏着別的女人,她就如喉梗刺,寝食不安。

上次離開他,只是不想讓自己日日夜夜承受煎熬,哪怕再愛,她不想這樣折磨自己。就因為他的契而不舍,又讓她産生了幻想。憑他的條件,要找一個代孕工具何其簡單。甚至可以具體到身高長相學歷家世……只要他願意,無數的女子都争先恐後趨之若鹜。

可是,他仍然堅持選擇她。所以,她相信他對她有着不同的感情,所以,她再次回到他的身邊。

他對她那麽好,簡直寵到了骨子裏。她相信此生此世再也找不到比他對她更好的男人。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都幸福得摸不到邊際。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愛!她認為他愛她,如果不愛,為何如此用心?

直到今晚,她看到那份遺囑的時候,終于明白了,他心裏始終愛的只有蘇蘇。他對她安寧的堅持不過是他骨子裏偏執的一種表現。

他不喜歡再重新尋找一個“生育的工具”,也不喜歡再讓別的女人碰觸他。他說喜歡安寧身上的味道,喜歡擁着她入眠,所以他認為她是最合适的生育工具。

她只是他用着比較滿意的工具,是他比較喜歡的一只寵物。如果她膽敢不知天高地厚,張口問诘蘇蘇,那麽他就會毫不留情地讓她知道,什麽叫做安守本份!

她根本就不配提起蘇蘇,他根本不允許!

蘇蘇是他心目中不可亵渎的神,哪是她這樣的庸脂俗粉可以相提并論的。可笑她還渾然不自知,自以為他對她有多麽的寵愛。她敢恃寵而驕,他就敢讓她知道什麽叫自取其辱。

“不……不能再這樣……不能再這樣下去……我要離開他……離開他……”安寧低低地飲泣,喃喃自語。既使痛苦一生,思念一生,她也不要這種屈辱的婚姻!

她安寧傲骨天生,不屑這種沒有愛情的婚姻。他敢傷她,她就敢休他!

不知道哭了多久,安寧擡起朦胧的淚眼,竟然看到楚鈞就在床前,默然地看着她。以為自己哭得很久,産生的幻覺,她連忙擦了把眼淚,再望去,果然是他!

也不知道楚鈞在床前站了多久,直到她擡頭看見他,他才走過來,慢慢地躺上床。

他躺在她的身邊,但并沒有碰觸她。然後,他抽出一支煙,默默地點燃。

安寧一怔,因為他從未在她面前抽煙,她也很少見他抽煙。印象中,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他才會避開她,到陽臺抽一支。

這是第一次,他躺在她的身邊抽煙。

兩人都沉寂無聲,好像有什麽東西在他們之間劃開了難以逾越的鴻溝。把他們倆越拉越遠,越隔越遠。

等楚鈞抽完煙,把煙蒂掐滅在煙灰塵缸裏,安寧也已經擦幹了滿眼的淚痕。她站起身,準備下床換衣服。可是,她剛剛站起身,還不等下床,就被一雙強有力的大手抓。

“啊!”一聲急促的低呼,安寧又被他摔倒在床上,然後他健碩的身體就壓下來。

他牢牢地壓着她,一只手扳過她的臉,迫她與他對視,薄唇輕啓,吐字如冰:“又想離婚!”

肯定句。

安寧冷睨着他,答道:“對!”

她如此直接的回答令他氣結,卻也成功地激起了他的怒氣。他笑了,那麽溫柔迷人,卻是冰寒刺骨。

她瑟縮了一下,因為這樣的他令她害怕。是的,她有點害怕。

也許是看出了她的恐懼,他似乎略略猶豫,但仍然不動聲色。“如果我不肯呢?”

安寧怔怔地看着他,她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可是她知道,他若不想做的事情,任何人都很勉強。她安寧,又憑什麽認為可以改變他?

“無論你肯不肯,我都會離開你!”安寧語調清晰地告訴他:“這次,沒有人可以改變我的決定!”

也許是安寧的話太過絕決,讓他的眼睛裏閃過一瞬間的無措。不過,很快他就平靜下來,冷靜下來。

修長好看的手指輕輕刮蹭着她的臉頰,他将涼薄的唇貼上來,像往常狎昵時那樣,嘬住她的耳垂,魅聲吐字:“我可以!”

------題外話------

推薦自己的古代架空虐文《廢後要翻身》:

一夕之間,她從高貴的公主淪落為他的寝奴,冷眼看他坐擁天下,懷抱心愛的女人,成為叱咤風雲的天下霸主,而她卻只能卑微的跪伏在他的腳下。

臣服命運?寧為玉碎?或者絕地反擊,奪回他曾虧欠她的一切!

此文已入半價書庫,男主暴虐情深,喜歡虐文的親們請進。

☆、26溫柔的暴君

夜涼如水,冰寒入骨。

安寧躺在床上,那個她最愛的男人就緊緊貼合着她。當他俯在她的耳邊,魅聲吐字:“我可以!”她只覺全身的血液都似乎要凝固。

清澈如泉的眸子變得有些惶然,她突然覺得他好像變了,變得如此陌生,令她害怕。

此時的楚鈞就像世人眼中的他一樣,邪肆、陰冷又不可捉摸。當他運籌帏幄地想算計某個人,那個人便是待宰的羔羊,只能乖乖就伏。

安寧從沒見他在她面前流露出這樣的神情,她真得有點害怕。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楚鈞的聲音更溫柔,卻也讓她顫抖得更厲害。他微微眯眸,凝視着她,那樣清冷的目光是她從沒見過的。“只要你乖乖地,我就不會傷害你!”

“別碰我!”安寧試着像以前那樣拒絕他,但剛剛推拒,就被他抓住纖手,然後整個人被他摟進懷裏。

“別動,你動一下,我就會剝下你一件衣服!”他阖起眸子,冷冷地道。“我累了,想睡覺!”

在他的懷裏,她心髒咚咚直跳。可是,男子熟悉的體溫和味道令她有了暫時的迷亂,印象中,他的懷抱那麽寬闊結實有安全感,可以由她任性撒嬌,于是,她開始掙紮。

“嘶!”睡衣像紙片般被他撕碎,她驚叫一聲,再次哭出來。

他竟然強迫她!他竟然強迫她……

安寧拼命地捶打他,可是她的力氣跟他比起來,根本可以忽略不計。他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的威脅絕非空穴來風。

壓抑的哭泣,抵死的糾纏,淩落的淚,破碎的心!

一室悲傷!

已經快十點了,但是花籃裏還有幾支花苞沒有賣出。甜甜打了個哈欠,想回家睡覺。

就在她轉身的時候,聽到一個童稚的聲音喊道:“甜甜!”

甜甜回過頭,見一個男孩迎面朝她跑過來,便笑起來:“軍軍!”

夏婉音住院的時候,兩個孩子在醫院裏認識的,玩得很投機。

“你在這裏賣花嗎?”軍軍看着甜甜挽着的花籃,歪着小腦袋,問道。

“沒有,我……我買了幾支花準備回家送給媽媽!”小小的孩子已經有了自尊心,怕被小夥伴看不起。

“哦,送我一支好嗎?”軍軍問道。

“好啊!”甜甜大方地從花籃裏挑了最鮮豔的玫瑰花苞送給軍軍,反正批發價五毛錢一支,又不貴。

“謝謝!”軍軍開心地接過來,看了看,很滿意的樣子。

“軍軍!”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然後就見莊浩凱高大挺拔的身影快步走過來。

“爸爸,你看,甜甜送給我的花!”軍軍沖着父親揚了揚小夥伴送的禮物。

莊浩凱走過來,見跟軍軍在一起的竟然是甜甜,不由一怔。再見周圍并沒見夏婉音的影子,不由問道:“你媽媽呢?”

甜甜扭捏起來,吶吶地說:“媽媽……在家裏!”

“這麽晚了,你怎麽一個人在外面!”莊浩凱蹙起劍眉,他本就是很嚴肅的人,而且身上有種天生的戾氣,因此對小孩特別有殺傷力。

甜甜有點害怕,嘟起小嘴巴。

“女孩子家在外面亂跑,你媽媽怎麽不管你!”莊浩凱有點生氣了,他問道:“你爸呢?”

甜甜搖頭,仍然不吭聲,小臉垂着,幾乎要哭了。

軍軍便碰碰她的小手,安慰道:“我爸爸是大軍官,專抓壞蛋,你不要怕他!”

然而軍軍的寬慰并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甜甜竟然轉過身,想跑。

“你回來!”莊浩凱哪裏能讓她就這麽跑掉,一個箭步上去就把小小的人兒給抓了回來。“一個女孩子不能自己亂跑,我送你回家!”

“不要!”甜甜掙紮着,可是小小的人兒雙腿懸空着,哪裏能跑得了。“嗚嗚,我要告訴媽媽,你欺負我!”

大手像征性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讓她老實點。然後他就撥通了田洪海的電話。

“喲,浩凱啊!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我還以為你都不認識我這個表哥了呢!”電話裏傳來田洪海熱情洋溢的聲音。

莊浩凱懶得跟她閑扯,直接道:“甜甜一個人在外面,你知道嗎?”

“啊?啊!”田洪海似乎有點意外,便問道:“你看見她了?什麽時候看見的?”

“她就在這兒!”莊浩凱蹙了蹙劍眉,因為小妞兒竟然咬他的胳膊。“我沒看見嫂子,你快來接她吧!在XX路XX位置……”

安寧一直哭,她躺在被窩裏,因為楚鈞不允許她再坐着。

楚鈞結實颀長的身軀貼合着她,不留一絲縫隙。修長的健腿半壓住她,讓她老老實實地躺在他的身邊,躺在他的懷裏,哪裏也不允許去。

枕畔放着抽紙,她流淚的時候,他就幫她試去,然後沉默不語地看着她。

“我……恨你!”安寧抽抽噎噎地說道。

楚鈞眯了眯眸子,沒說話。只是擡起手,用紙巾擦去她腮邊剛剛滾落的淚滴。

“別……碰我!”安寧試圖拒絕他,但這是徒然。假如楚鈞不想再遷就她,那麽她根本就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他不但碰她,而且還碰她最*的部位,然後溫柔地告訴她:“你是我的妻子!”

“我要離婚!”盡管知道沒用,可是安寧仍然要向他表白她的意向。“一定要離婚!”

男子溫柔的眼慢慢變冷,好像凝結了一層冰霜。良久,他淡淡地道:“我不允許!”

“你……”安寧氣結,她攥起粉拳在他胸口擂了一拳,哭道:“你這個土匪強盜!”

“我是你的丈夫!”他沒理睬她的花拳繡腿,一手牢牢把她摟在懷裏,一手仍然溫柔地幫她試淚。就這樣,她流淚的時候,他幫她擦去。她哭鬧,他看着,卻是那麽冷漠。

“我要回家!”既然一時間跟這個霸主講不通道理,安寧決定退而求次。“現在就要回去!”

“不行。”他說。

“我什麽時候可以回去?”女子氣焰矮了半截,大概是覺得再哭鬧下去也沒用,這個冷心冷血的男人根本就不會再由着她的性子。聲音小了許多,語氣多了詢問的意思。

楚鈞很認真地考慮了一下,說:“等訂婚以後吧!”

“我不要和你訂婚!”她弱弱地抗議。說完了,看着枕畔男子冷漠的眼,大概是覺得這樣的抗議根本等于廢話,便開始威脅他:“你要敢強迫我,我就對記者揭露你逼迫我的真相!我會告訴記者,我不是情願嫁給你的!”

沒想到原本冷漠的男人竟然笑了,盡管他的笑根本沒有溫度可言。“既然是我請去的記者,當然都得聽我的安排,你說的話,他們可以聽但不可以寫!”

“你……”安寧徹底沒轍了,她的心一片冰涼。他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改變,包括她!

其實,在他交給傑拉爾德一張支票,讓傑拉爾德帶走蘇蘇的時候,她就知道,他骨子裏是個獨斷專行的人!

溫柔的外表下,包藏着一顆冷酷的心。盡管他對她很好,很有耐心,但前提是她不違反他的意願。比如說,她要離婚。比如說,懲罰蘇蘇……假如他不情願去做的事情,她敢逼迫他去,他一定會讓她知道什麽叫痛苦和後悔。

“睡吧,明天還要早起!”說完,他就阖起眼眸,看來準備入眠。

安寧咬着唇,怨忿地看着他。這樣精致的畫顏,原本令她着迷留戀,可是此時此刻,她只想在他的俊臉上打一巴掌。太可惡了!這個暴君!這個霸王!這個……混蛋!

田洪海很快就開車趕來了,在路邊停下車。下了車,就邁着粗短的腿奔向莊浩凱。

“表弟,好久不見啊!”田洪海從兜裏掏出香煙,殷勤地遞過去。

莊浩凱用手擋開他遞過來的煙,然後把懷裏的小妞兒送過去。“快帶回去吧!以後這麽晚了別讓她一個人跑出來,萬一出事就不好了!”

田洪海五短身材,抱着十歲的甜甜有點吃力,就放下來。他盯着女兒,問道:“你媽呢?”

甜甜咬着小指頭,後退幾步,轉過身又想跑。

“回來!”田洪海連忙邁步追上去,拽住甜甜,不禁大怒:“沒良心的小丫頭,跟你媽一樣!跑什麽呢!”

“放開我!”甜甜生氣了,瞪着田洪海,“你老是喝醉酒發脾氣,媽媽說她不想回家了!”

“靠,這個臭娘們!”田洪海不由大怒,罵罵咧咧地道:“每次我喝醉酒回家,她從不伺候我也就罷了,還敢挑唆你一起打我!一個謀殺親夫,一個謀殺親爹,都他媽的良心喂狗了!”

莊浩凱在旁邊聽得明白,不由開口問道:“你們吵架了?”

聽到莊浩凱的聲音,田洪海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連忙一手拽着甜甜,邊回過身,換成了笑臉。“沒事沒事,不過是夫妻吵架絆兩句嘴,她賭氣走了幾天而已!”

莊浩凱不由蹙眉,似乎若有所思。許久,道:“前陣子,嫂子生病住院,你沒去看她?”

“怎麽沒去!”提起此事田洪海便氣不打一處來,悻悻地說:“那個死女人,竟然挑唆了同病房不明真相的人把我趕出去了!等我再去的時候,她已經換了單人病房,還不讓我進去探視!”

田洪海絮絮叨叨地說着,滿臉的忿然,卻也有些無奈。

莊浩凱看着他,半晌,道:“別太大男子主義了,女人要靠哄的!軍軍的媽媽活着的時候,我也經常跟她吵架,等她……後悔就晚了!”

提起莊浩凱病逝的妻子,田洪海連忙表示同情。“是啊是啊!弟妹真是太可惜,那麽好的女人可是比夏婉音那個賤人強了千萬倍!又溫柔又專情,對你又體貼入微的!唉,真是好人不長壽,禍害一千年呀!”

聽了田洪海的話,莊浩凱不由一怔。他知道田洪海和夏婉音的夫妻感情并不好,可是卻想不到竟然涼薄到如此地步。田洪海竟然惋惜夏婉音沒早點死……

不過,他卻不想多說什麽了。因為他素來不喜這個表哥的為人,平時來往得也不多。再者,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他還是少摻合為妙。現在把甜甜送回到她爸爸那裏,他也就放心了。“行,沒事,我和軍軍先走了!”

“哎,浩凱,你別走!”田洪海連忙喊住莊浩凱,臉上堆着讨好的笑。“我正好有件事情想求你幫忙!”

莊浩凱臉色頓時變得有點難看,冷冷地道:“我在部隊,外界認識的人又不多,能幫上你什麽忙?”

“這個忙啊,你一定能幫上!”田洪海眉飛色舞的樣子,哈哈笑道:“楚鈞跟你的交情那可不一般!你張嘴說句話的事兒,沒問題!”

莊浩凱抱起胳膊,冷觑着田洪海,沒再說話。

“威大地産公司屬于冠華旗下的分公司,目前剛剛競标成功奪下了西城區那塊舊城改造的全盤工程!如果能分給我一杯羹湯,那我田洪海就離翻身的日子不遠了!”田洪海越說越興奮,慢慢地松開了甜甜的小手,邊比劃着邊唾沫橫飛地繼續道:“楚鈞可是冠華的執行總裁,他一句話……嘿嘿,随便分給我一點兒,我都要撐死!”

聽完田洪海的話,莊浩凱沉默了片刻,開口了:“甜甜又跑了!”

“啊?”田洪海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待到他反應過來,那個小小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斑剝的霓虹光影裏了。“這個小丫頭!”他氣得連連跺腳,罵道:“就是被她媽給教壞了,這麽仇視我!媽的,老子改天非拿把刀劈了那個臭娘們……”罵了一會兒,又省不對勁,連忙回過頭,見莊浩凱已經帶着軍軍轉身離開了。他連忙再邁動短腿追上去,氣喘籲籲的。“浩凱,表弟,好弟弟,你就幫幫哥哥吧!憑着你和楚鈞的關系,這點小事兒簡直不是事兒!”

“楚鈞去京城了,最近不回來!等他回來……再說吧!”莊浩凱沒有回頭,淡淡地丢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田洪海停下腳步,摸着下巴忖度着莊浩凱的話,覺得似乎也沒把路給堵死。便決定,等改天還得再找他,趁熱打鐵地把這事兒給定了。

夏婉音回到家裏,把五千塊錢拿出來看了看,高興地揚起嘴角。終于賺到一筆錢了,希望以後的日子能夠好起來。

“叩叩叩!”房門被敲響,很有禮物的輕叩。

“誰啊?”夏婉音連忙把錢收起來,起身過去察看。她從貓眼裏望去,見門外站着的竟然是莊浩凱。

心髒咚咚狂跳,她都不知道他怎麽找到這裏來的,為什麽來找她!不過,随即,她又明白了,因為貓眼裏看到甜甜和軍軍手拉着手走過來,而且甜甜似乎還哭了,軍軍在幫她擦眼淚。

忙打開門,夏婉音看了看站在門外的莊浩凱,莊浩凱也在看她,兩人互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夏婉音拉過甜甜,端詳着她髒兮兮的小臉,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又有乞丐搶你的錢?”

因為甜甜太小了,以前就發生過被乞丐搶走她賣花的錢,孩子是一路哭着回家的。

“不是!”甜甜抽哽着,說:“是、是爸爸……”

“啊!”夏婉音大驚,連忙扳過孩子的肩膀仔細檢查她髒兮兮的小臉,問道:“他打你了?”

田洪海性格暴躁,經常喝斥孩子,不過一般情況下沒有打過甜甜。除非……因為上次甜甜為了救她,拿東西打田洪海,他就跟個孩子記仇了!

“沒有!”甜甜嗚嗚地哭着,“爸爸讓我跟他回家!媽媽,我想回家!”

原來這樣!夏婉音放下心,卻又更難過起來。她把孩子摟進懷裏,也不禁哭了。

“你們住在這裏!”莊浩凱看了眼打開的房門,小小的鬥室幾乎一覽無餘。

夏婉音慢慢回過頭,擦去眼角的淚水,說:“嗯!謝謝你把孩子送回來,如果不介意房子太小,進去坐坐吧!”

夜深了,只有她們娘倆,他帶着兒子進去似乎不妥。莊浩凱這樣想着,但是不知為什麽,雙腳卻不由自主地走了進去。

房子真得很小,巴掌大的客廳,裏面擺設的東西簡單到近乎簡陋。絕對沒有任何裝飾品,所有東西都是實

豪門閃婚之盛寵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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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二節沒有課,安寧有充足的時間可以出門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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