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二節沒有課,安寧有充足的時間可以出門逛逛

“哥哥,如果有一天你也不喜歡小雪了,就直接一槍斃掉我,不要那麽殘忍地折磨我好嗎?”

傑拉爾德心疼得好像被誰當胸捅了一刀,他撲嗵跪倒在滕雪的床前,聲音嘶啞地說:“如果我敢傷你一根頭發絲,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最後的話沒有說完,因為滕雪已經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讓他說下去。“我不要聽這些話!哥哥,我要你好好地活着!小雪永遠跟你在一起,如果你不要我了,我也跟着你!除非你殺了我,否則今生今世,小雪都賴定你了!”

傑拉爾德喜極而泣,他把滕雪擁進懷裏,深情地吻她。

滕雪積極回應着,她太過青澀,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取悅男人,只是笨拙地吻着他,還不小心咬破了他的嘴唇。但是,她的青澀激起了傑拉爾德的欲火,他終于無法再按捺壓抑多時的欲。望,将她推倒在床上。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卻從沒有想過要跟心目中的天使有肌膚之親。以前的蘇蘇對他視若草屑,別說碰她,就算盯着她看得時間久一些都會招來一頓臭罵。跟小雪在一起之後,他擁抱過她,親吻過她的額頭臉頰,卻從沒有過逾越的舉動。

沒想到,她卻敢主動吻他,這讓他如何再壓抑下去!

“哥哥,要我!”滕雪一邊親吻着傑拉爾德,一邊脫着自己的裙子。

傑拉爾德差點兒嗆到,他連忙抓住滕雪亂動的玉臂,顫聲道:“小雪,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我要跟你在一起!哥哥,要我好嗎?”褪去衣裙的滕雪就像美麗的玉雕象,有種聖潔的誘惑。偏偏她又是那麽的稚嫩和青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殺傷力有多大。還兀自撲上來,親吻傑拉爾德,令他再也無法克制。

他不是聖人,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懷着聖潔的崇拜,他把她美麗的身體擁入懷中。“小雪,哥哥愛你!從今往後,哥哥只愛你一個!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哪怕你讓我去死,我也會毫不猶豫!”

“噓!”滕雪再次掩住他的唇,她不想聽這些死呀活呀的狠話,她要的東西十分簡單——就是眼前的他!

安寧抱着臂膀坐在雨中的石板路上,她仍然埋首膝間,輕聲哼唱着一首斷斷續續的歌:“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暖暖的眼淚跟寒雨混成一塊。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蓋,你的影子無情在身邊徘徊……”

忽然,她頭頂的雨停止了,因為一把大傘遮在她的上方,持傘的男子滿眼愠惱地看着她,卻沒有說話。

她緩緩擡起頭,淚眼朦胧中,看到那個持傘的男子竟然像是楚鈞。她搖搖頭,含淚笑起來:“我知道又是幻覺!不過這次好像格外逼真些……”

“滾你媽的!”男子竟然破口大罵:“我不是讓你一次性哭幹眼淚嗎?你他媽的就是不聽話,總是哭哭啼啼跟死了親爹似的,還下雨天坐在涼地板上,你這是準備作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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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梓晨!安寧一個機靈清醒過來,果然看到眼前為她遮傘并且破口大罵的男人是盛梓晨!她沒好氣地瞪他,說:“我高興,你管得着啊!”

“你給我起來!”盛梓晨一手撐傘,一手把渾身濕漉漉像落湯雞般的安寧給拽了起來。“想發神經等改天選個好日子,別在這樣的天氣裏作死!”

“讓你管我!放開!”安寧怎麽都不肯離開墓園,她喃喃地說;“我要陪着他!他一個人在這裏太孤獨了!”

“要不我在他墓旁再挖個坑,把你埋在旁邊!”盛梓晨作勢要把安寧摁到墓碑後面,卻被她狠狠地甩了一記耳光。

“啪!”安寧扇了他一巴掌,怒聲道:“你算什麽東西,為什麽總是在這裏唧唧歪歪沒完沒了!楚鈞最讨厭你了,你走,別再讓他看到你心煩!還有,他喜歡吃醋,每次看到我跟你在一起都不高興,你……唔……”

驅趕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盛梓晨把她拽入了懷裏,他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把她未完的話堵住。

“唔,”安寧拼命地拍着他的脊背,想把自己的嘴巴解放出來,卻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

就在這時,盛梓晨卻突然大叫一聲,松開了安寧。他猛地回頭,環顧四周,厲聲斥道:“是誰?誰暗算老子!”

腳下還丢着半塊空心磚,剛才就是這個東西狠狠地砸在他的脊背上,力道十分大,差點兒把他給砸噎氣。

安寧好不容易掙脫開了盛梓晨的鹹豬手,不敢再戀戰。她忙轉過身,拔腿就跑。

“喂,別跑啊!我送你回去!”盛梓晨脊背火辣辣得疼,卻來不得研究是誰在暗處算計他。因為安寧已經跑遠了,他只能追過去。

墓園裏重新安靜下來,只聞聽雨點濺落石板的沙沙聲。良久,一道颀長英挺的身影從樹蔭深處慢慢走了出來。他手裏舉着一把傘,幽冷淡漠的目光瞥向旁邊楚鈞的墳墓,再望向已經失去了人影的墓園出口處,若有所思。

雖然感冒了,但是安寧不想再回到醫院去!

她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手裏捧着一杯熱姜水。

盛梓晨端着飯菜走進來,把豐盛的菜肴一一端上桌子,說:“開飯了!”

安寧緩緩轉過頭,看着殷勤的盛梓晨。男子的心意,她很清楚的,但卻無法接受。“你走吧!”

“哎,我好歹給你把飯端進來了,讓我吃了飯再走你會死啊!”盛梓晨悻悻地坐下來,拿起筷子!

“你要再不走,我就把你帶來的飯菜都打包扔進垃圾筒裏!”安寧冷冷說道。

“行,你狠!”盛梓晨只好放下筷子,他知道安寧說到做到。站起身聳聳肩,撇嘴道:“沒良心的白眼狼!”

拿起外套,極不情願地往外走着,不時回頭,大概是希望安寧能留下他,但是走到門口也沒聽到任何挽留聲。他打開房門,卻又轉回身,對她大聲地說:“哎,別再胡思亂想了!人死不複生,該翻篇了!看一看,天底下還有很多好男人,比如你眼前這位帥哥英俊又性感……”

“滾!”安寧把手裏的盛着熱姜水的杯子狠狠地向他砸過去。

盛梓晨連忙閃身躲過,有點委屈。“切,提起他你就瘋了!我好心勸你,不聽也犯不着動手打人!”

他嘴裏咕哝着,拿起笤帚把碎杯子打掃了,然後重新給她煮了一碗熱姜水。怕她餘怒未消又給摔了,便放在了桌子上。

“趁熱喝,我走了!”盛梓晨像個碎嘴的老太婆,囑咐完了,深深觑她一眼,終于離開了。

房間裏只剩下安寧一個人,她只覺無邊無際的空虛和寂寞包圍了她!真不該任性的,讓自己生病了!說好的要努力工作,讓天堂的他刮目相看。可是……如果不是盛梓晨出現,她還不知道要在雨裏淋多久,如果得肺炎了,又要住院!

懊惱地捶自己的腦袋,痛恨自己的任性。“安寧,你不堅強沒有人替你堅強!寵着你慣着你的那個男人……已經離開了!你必須要成長要成熟,記住了嗎?”話到最後,語聲已經哽咽。

她抹去眼角淚滴,強撐着下地,端起了盛梓晨方才放在桌子上的熱姜水,仰首一飲而盡。

姜水又燙又辣,她的眼淚都流出來,可是卻沒有絲毫的猶豫。她要盡快康複,要盡快地回到公司,要盡快地工作!

只有讓自己忙碌起來,才能擺脫這種令人窒息的空虛和痛苦!

走出安寧的家,盛梓晨哼着小曲,很開心的樣子。雖然安寧看起來有些消極憔悴而且還感冒了,不過總體來看情況還算樂觀。

他相信,只要他堅持下去,總能讓她慢慢走出悲傷的陰影,慢慢地忘記楚鈞,慢慢地接受他盛梓晨并且愛上他!

“看你笑得像個賊一樣,怎麽偷香竊玉到手了?”艾麗斯冷不丁地冒出來,雙臂抱在胸前,美眸裏滿是鄙視地嘲諷道。

看到艾麗斯,盛梓晨有些掃興。臉上玩味的笑意慢慢斂去,看起來有些吊爾郎當,語調漫不經心地:“偷到偷不到跟你有什麽關系?反正又沒有偷你!”

“哈,”艾麗斯怒極反笑,欺前一步,咬着銀牙,卻笑得如夏花般燦爛:“這麽迫不及待地想跟我劃清界線了!怎麽難道我們以前上過床的事情想一筆勾消了嗎?”

“別胡說,誰跟你……有什麽了!”盛梓晨知道跟她辯不清,便邁開長腿想溜。

“想跑!”艾麗斯一把拽住他,不依不饒。“盛梓晨,你跟老娘說清楚,到底把我當什麽!是供你閑時發洩欲。望的炮友還是免費的殺人工具!”

“哎,話別說得這麽難聽好不好!你情我願的事情,難道你就不享受嗎?”盛梓晨理直氣壯,毫無半分愧疚的意思。

“盛梓晨,你個混蛋!”艾麗斯傷心了,黑眼睛裏有了淚光,氣惱地擡起修長的*想在他的屁股上踹一腳。

可是,盛梓晨卻突然回過頭,目光驚愕地望向一個人——安寧!

不知道什麽時候,安寧竟然走過來了,她顯然已經把方才兩人的對話聽進去了。不過,她蒼白的病容上并沒有多少觸動,只是凝視盛梓晨的目光更加鄙夷。

“安寧,你聽我解釋!”盛梓晨反應過來,覺得自己該解釋點什麽。“你千萬別聽這個女人說,她胡說八道……”

“上次就是她和你合夥綁架我的!原來你們倆早就私下有奸情!不過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你也沒有必要跟我解釋什麽!”安寧卻是連腳步都沒有停留,甚至懶得多看盛梓晨。“請你讓開,我要出去!”

“你還病着呢,去哪兒呢?”盛梓晨眼巴巴地又跟上來,追問道。

“去醫院!”安寧加快腳步,只想趕緊甩開這個粘手膠一樣的男人。

“我陪你!”

“不用!”安寧進了電梯,并且把試圖跟進電梯的盛梓晨給推了出來。“別跟着我!”

眼巴巴地看着眼梯的門關上,盛梓晨很是沮喪地站在那裏發呆。

“活該!”艾麗斯走過來,惡狠狠地瞪着盛梓晨,怒道:“像個跟屁蟲似的,人家還不理你!”

盛梓晨惱怒之下對着艾麗斯揚起了巴掌,她毫無畏懼地挺胸擡頭,把臉湊上去,挑起細眉:“你打啊!打!”

“老子不打女人!”盛梓晨收回了自己的巴掌,轉身想走。、

“別走,把話說清楚!”艾麗斯哪裏肯放,拉着他的胳膊。“盛梓晨你他媽的說話等于放屁嗎?”

“我說什麽了?”

“你跟小剛之間的約定,難道忘了嗎?”艾麗斯兇狠地瞪着他,好像要吃掉他的樣子!

和小剛的約定,盛梓晨倒是沒忘,不過現在楚鈞已死,盛梓晨對于收複影堂也沒有了太大的興趣和動力——反正他又不想去做堂主!

再者,蘇蘇已經失勢,影堂也不會再派殺手滿世界追殺他了,他好像也沒有必要那麽較真是傑拉爾德做堂主還是小剛做堂主了!

“這是我跟小剛的事情,你管什麽!”盛梓晨的态度一直是疏離抗拒的,顯然,他已經想偃旗息鼓了。

這時,小剛從旁邊走出來,似笑非笑地看着盛梓晨。俊目滿是不屑的譏诮,似乎在嘲笑盛梓晨的言而無信。

見小剛突然出現,盛梓晨有些尴尬。對視片刻,他終于低下頭,說:“得,我陪你去趟美國!”

經過七個多小時的飛行,飛機到達了國內機場,蘇蘇被用擔架擡下來,放到了機場上。

她睜開眼睛,看到周圍都是中國人,聽到他們操着中國話,知道是回到國內來了!沒想到傑拉爾德會派人把她送回國內,不過這也是蘇蘇心裏所想的!

但是,接下來那些人魚貫返回了飛機,這讓蘇蘇感到了一絲不妙。她掙紮着爬起身,大聲地喊:“別把我丢下!送我去賓館啊!”

那些人好像根本沒有聽見,飛機重新返航,很快就消失在雲宵裏。

蘇蘇躺在孤零零的擔架床上,不由有種被抛棄的失落感。她掙紮着爬起身,卻是天暈地轉,胸口一陣發悶!

連忙從貼身的口袋裏拿出護心丸,吞下了兩粒,連口水都沒有,噎得直翻白眼。好不容易緩過氣,這時機場人員過來了。

“小姐,你是哪來的?怎麽連人帶床放在機場裏!這裏是跑道,請不要妨礙機場的正常秩序!”工作人員滿臉嚴肅地說道。

蘇蘇哪裏敢說自己是從美國來的,她連護照和身份都沒有,假如透露出來,只能被遣送回去。想了想,她便賠笑道:“我沒有錢住院,醫院的人就把我送到這裏來了!”

“這裏不是避難所,趕緊走!”工作人員一聽她窮得連住院費都繳不起,當即變了臉色,毫不客氣地趕人了!

很快,蘇蘇就被從機場丢了出來,扔在了距離機場門口外一百米的路口。

蘇蘇勉強下了地,喘着粗氣,蹒跚着走了幾步。她的身體狀況極差,臉部幾十處傷口還沒拆線,裹着厚厚的紗布,看起來怪異又狼狽。不過,好在身上還有那張天文數字的支票,等她住進醫院,再慢慢地整容。

可是,當她把那張支票重新掏出來,發現紙質不對勁!迎着陽光看了看,絕望地發現這是一張假支票!

傑拉爾德明明把楚鈞給的支票還給了她,怎麽會變成了假的?憑着對傑拉爾德的了解,他不可能做這種事情!再者,假如他不想給她支票,也犯不着演戲,因此支票很可能是被人中途調包換走了!

到底是誰見財起意,做出這偷梁換柱的事情?蘇蘇眼前不由浮起布羅奇的臉!他把支票交給自己的時候,她特意看了看,那時是真的!很可能,他又趁着她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換走了支票!

“該死的忘恩負義的東西!”蘇蘇咬牙痛罵着,她恨不得立刻返回美國把布羅奇撕成碎片。可是,現在身患重疾又慘遭毀容而且身無分文的她就連坐公交車的錢都沒有,哪裏還有能力返回美國去!她只能絕望地嘶喊着:“布羅奇,你這個小人!枉我那麽器重你,你竟然敢算計我!別讓我再碰到你,否則一定殺了你!”

楚嘉琪下榻在冠華旗下的星級賓館裏,安寧打聽到了她住在常期包下的總統套間,就找了過來。

安寧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她,楚家人對于楚鈞的突然離世,究竟持什麽态度。為什麽他們對楚鈞的離世反應如此冷漠!

得知了安寧的身份,前臺小姐不敢怠慢,連忙吩咐一名服務生帶領着她進到了楚嘉琪居住的長期包房。

進到裏面,只見一位醫生正在為楚嘉琪做檢查。看到安寧進來,那位女醫生明顯一怔,然後略顯尴尬地笑了笑,打招呼:“安小姐!”

安寧定睛一看,原來是裘醫生!她對裘醫生的印象并不是特別好,因為對方曾是蘇蘇的專聘醫生。恨屋及烏,當然也不怎麽待見裘醫生。不過楚鈞活着的時候對裘醫生十分器重,多數是因為她對蘇蘇的病情護理得盡心盡力。

“您好,裘醫生!”安寧對她微微點頭,便在楚嘉琪的旁邊坐下,然後淡淡地道““我記得你不是出國了嗎?”

“哦,本來是出國了的!不過楚大小姐對我十分信賴,為了幫她調養身體,我特意回來幾個月!”裘醫生看着安寧的目光有些複雜,臉上隐隐露出愧疚的神色。

楚嘉琪見安寧親自過來探視,不由有些感動,仔細打量安寧,見她臉色似乎有些憔悴,呼吸時有些鼻音,便問道:“你不舒服嗎?”

“有點感冒,問題不很大!”安寧淡淡地說道。

“安小姐身體欠恙還來過來探視楚大小姐,真是有情有義!”裘醫生說到這裏不禁嘆了口氣,接道:“可是就你這樣好人,還有人在暗地裏算計你害你!”

聽到裘醫生話裏有話,安寧和楚嘉琪都不禁舉目望向她。

看着兩人疑惑詢問的目光,裘醫生有些羞慚地說道:“為了姐妹的交情,我也為虎作伥了!”說罷,她便把曾經幫助蘇蘇欺騙人的事情說了出來,末了又道:“幸好我還有理智,沒有答應她陷害安小姐!她曾經讓我撒謊說,你流掉的孩子是別的男人……我拒絕了她,沒有做這種昧良心的事情!”

說到這裏,裘醫生愧疚的臉上流露一絲欣慰。出國之後,她幫蘇蘇做過的事情一直像沉重的包袱壓在心頭,始終無法釋懷。今天碰巧遇到了安寧,她便把那些事情統統都說了出來,不管安寧如何待她,她負罪的心都算得到了救贖。

安寧怔住了,她知道蘇蘇不是善類,卻萬萬想不到竟然壞到如此人神共憤的地步!為了陷害她,如此處心積慮,幸好裘醫生良心未泯,不肯助纣為虐,否則她恐怕會被害得更慘!

楚嘉琪也不禁怔住了,如果不是她因為不孕症的事情召裘醫生回國,也許這些秘密将會永遠地埋藏下去。半晌,她氣忿地道:“蘇蘇太過份了!我真奇怪,一個人怎麽能惡毒到如此地步呢!難道她做過的這些壞事,阿鈞都半點不知道嗎?”

良久,安寧冷笑:“就算是知道又如何?我的孩子是蘇蘇害死的,他也知道,最後還不是放過了她!”

聽出安寧的語氣頗有些怨意,楚嘉琪便忙緩和了語氣,勸慰道:“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了,阿鈞也已經……唉,你就別再埋怨他了!如果他還活着,親耳聽到蘇蘇做過這麽多壞事,相信他也不會再輕易原諒她!”

已經過去的事情,安寧也不想再繼續糾結,再者她過來是有別的事情的。沉默了一會兒,她便道:“大姐,我想問一下,家裏人對于楚鈞的去世是什麽态度?”

楚嘉琪看起來很煩惱的樣子,欲言又止,便對裘醫生說:“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跟安寧聊一會兒!”

等到裘醫生離開,套房裏只剩下安寧和楚嘉琪兩人,楚嘉琪這才慢慢開口。

“阿鈞去世,我們都很難過!可是……”說到這裏,楚嘉琪欲言又止,似乎很為難的樣子。“可是爸爸不讓聲張,而且并沒有在京城宣布阿鈞的死訊!現在,整座京城就沒有知道阿鈞已經不在世了!”

“為什麽?”安寧讷罕不解地問道:“爸爸為什麽要瞞着鈞的死訊呢!難怪我覺得京城那邊太安靜了,原來大家都沒有知道他的死訊!”

楚嘉琪微微搖首,嘆道:“我也不知道爸爸意欲何為……也許是怕引起冠華的股價下滑吧!”

這也算理由嗎?安寧徹底無語了。她只感覺難以置信,“難不成他準備瞞一輩子嗎?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永遠隐瞞下去!”

“我想,爸爸是打算先瞞一陣子,等到他有了好的辦法鎮壓局面,才會公布阿鈞的死訊吧!”楚嘉琪很為難地為父親辯解道。

“……”安寧只覺頭疼欲裂,不由伸手撫額。楚鈞的去世是重要的打擊,可是楚朝宗的冷酷無情讓她的情緒雪加霜,她真有些撐不住了。

“哎呀,你的臉很紅,是不是發燒了!”楚嘉琪伸手試了試安寧的額頭,不由驚叫起來。“真得發燒呢!快讓裘醫生過來幫你看看吧!”

裘醫生過來幫安寧做了診視,而且還給她把了脈。這位婦科醫生也是位資深中醫,對于脈相也有一定的研究。

可是,她在為安寧把脈的時候,不禁目露詫異,面色似乎有些奇怪。

“怎麽了?難道安寧還有什麽病症嗎?”楚嘉琪不禁問道。

“我怎麽覺得安小姐好像……她的脈象有點像懷孕了呢!”裘醫生也不是很确定,因此語氣有些躊躇。

“真的嗎?”楚嘉琪頓時驚喜地叫起來,眼中射出了無比興奮的光芒。

“這樣吧,我給她做個尿檢!”裘醫生當下就帶着安寧去了廁所,用最簡易的測孕棒來做驗證。

檢查的結果證實了裘醫生的診斷——果然懷孕了!

安寧驚喜萬分,不由伸手撫住平坦的小腹!原本以為失去了整個世界,沒想到老天爺還能在絕境裏送給她這樣一份天賜大禮!

“太好了!太好了!”楚嘉琪興奮地搓着手,似乎重新看到了希望。“如果能生下男孩,就可以繼承股權,我們家還是冠華控股最大的股東!”

“……”安寧不由黯然,原來這個孩子對于楚家來說,只有這樣的用途。她撫着小腹,沉默不語。

楚嘉琪卻是來了十分的精神,她拉住安寧的手,說:“幸好及時發現你有了身孕,沒有胡亂用藥!你要堅強些,別再為阿鈞的死哭哭啼啼!我這就給爸媽打電話,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剛剛燃起的鬥志,因為寶貝的突然到來而被打斷了!相較于事業而言,孩子無疑更加重要!

更何況,楚鈞已經離世了,這是她和他唯一的孩子,她一定要不惜任何代價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撫養成人。

可是,安家人得知安寧懷孕了,卻持不同的意見。

安媽媽和嫂子黃淑芹幾乎異口同聲地勸安寧打掉孩子,因為楚鈞已經不在人世了,生下這個遺腹子将會影響安寧今後的幸福。

可是安寧情願死都不肯打掉孩子的,甚至她在聞聽老媽和嫂子勸她流産之後,直接不再理睬她們:“這個孩子是我的,你們沒有權利扼殺他!如果想殺他,除非先殺了我!”

話說到這份上,無疑毫無退讓的餘地。安媽媽不由再次抹淚,數落她:“任性的不懂事的東西!”

嫂子黃淑芹則是連連嘆氣:“嫂子知道你還念着楚鈞,其實我們家每個人都念着他的好呢!不過人死不能複生,你再執拗下去有什麽用呢?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爹多麽慘啊……”

“你們都走!我不想聽這些話!”安寧幹脆冷下臉,開始趕人了!

安媽媽和黃淑芹知道再勸下去也是白搭,只好無奈地離開。

安寧用手撫着平坦的腹部,這裏正在孕育着一條小生命!為了這條小生命的茁壯成長,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這時,忽然感覺有一雙眼睛正在盯着她,不由擡起頭四處打量。病房裏空無一人,大開的窗子下對着住院部的大樓,難道有人在對面偷窺她嗎?

天氣漸漸炎熱,開窗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這種被偷窺的感覺讓安寧不安。她站起身,走到窗前,往對面住院部的大樓看了看,便伸手拉上了窗簾!

見窗戶拉上了簾子,再也窺不見裏面的任何動靜,男子不由着急起來。他俯身在窗口,雙拳握起,鋼牙微咬。該死的,她未免小心謹慎過度,連窗簾都拉上……害他想看看她都不能。

“少爺!”裴駿元走進來的腳步有些紊亂,跟他平時沉穩的風格有些不同,一看就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發生。

“峻元,你越來越浮躁了!”男子滿腔郁悶無處發洩,便對跑進來的裴駿元沉下臉,訓斥道:“什麽事情值得這麽慌慌張張!”

裴駿元穩穩神,這才道:“剛剛得到的消息,少夫人她……”

“她怎麽了?”剛剛才看到她好好地,難道又出了什麽事情。

“少夫人她……懷孕了!”裴駿元如實禀報道。

“嗵!”好像絆到了什麽東西,男子顧不上理會便快步走過來,一把揪住裴駿元的領口,低啞的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你說什麽?”

裴駿元目光不禁流露一絲鄙夷:剛剛還訓斥他越來越浮躁了,現在你也不見得有多麽沉穩呀!當然,這些鄙夷的話并不敢說出口,撇撇嘴重複道:“少夫人懷孕了!”

男子俊目一閃,有驚喜之色毫不猶豫地劃過,但瞬間又竭力壓下。努力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可惜很失敗,聲音都有些顫抖:“從哪裏得來的消息?”

“大小姐專聘的婦科醫生親自為少夫人診的脈,證實她懷孕了!”裴駿元說完,看着眼前已經呆掉的男子,便開口問道:“下一步,我們該怎麽做?”

英挺的颀長身軀轉過去,透過窗子注視着對面樓的窗子。可憐厚厚的窗簾掩着,根本看不到裏面的人!默默地注視了一會兒,他才慢慢地道:“要保護她和孩子不受傷害,其他的仍然按照計劃來!”

下午三點左右,楚嘉琪過來探視安寧,帶了些适合孕婦保胎的補品。

因為感冒,安寧整個人都有些困倦。勉強坐起身,說話時仍然帶着鼻音。“大姐,你來了!”

楚嘉琪端來一杯熱水遞給安寧,關切地問道:“怎麽樣了?”

“慢慢調養吧!因為懷孕,醫生不敢給用藥!”安寧輕輕搖頭。

“你現在有孕在身,萬事當然要小心些!”楚嘉琪看着安寧,不禁嘆了口氣:“你都懷孕兩次了,什麽時候我的肚子也能有動靜呀!”

安寧見楚嘉琪撫着平坦的腹部連連嘆息,很苦惱的樣子,便安慰道:“大姐不必太過憂心!你說是遺傳性的不孕症,媽媽不是連生了兩個孩子嗎?”

楚嘉琪并沒有安寧的話而有所安慰,相反眉頭鎖得更深了。“你不知道,當年媽媽費了多大的勁才懷上我……唉,不說了!”

安寧卻有些疑惑,她不明白,焦秀珍明明生了一對兒女的,怎麽可能患有遺傳性的不孕症呢!見楚嘉琪不願再多說,她也就不好再提。

“你專心調養身體,等好了我陪你一起回京城!那裏的醫療條件好一些,再說家人都在那裏方便照顧你!”楚嘉琪已經把安寧懷孕的消息傳回了京城,立即引起楚家的高度重視。父親楚朝宗親自發話,要把安寧接回京城。不過因為她目前身體欠恙,只好先等她調養好了身體再說。

安寧考慮了一下,卻拒絕了。“我不想離開家!再說這裏有我的父母兄嫂照顧,還有……楚鈞,他陪着我呢!”

一場暴雨過後,蘇蘇完全淪成了乞丐。

她全身被淋透,臉上的紗布也濕了,只好摘下來,露出猙獰的面目。因為吓哭了小孩,還遭到踢打,沒辦法只好躲進了垃圾筒後面。

“安寧,我一定要殺了你!”蘇蘇仰靠在臭哄哄的垃圾筒邊上,咬着牙發狠:“我淪落到如此地步,都是你害得我!等我找到你,也要你變得和我一樣醜!”

她手裏攥着一把從垃圾筒裏撿來的水果刀,滿是疤痕的臉上露出扭曲的獰笑。

“你們都在害我!都在害我!我要跟你們同歸于盡!”她用刀子狠狠地捅着塑料垃圾筒,臉上的傷口因為獰笑掙裂流出血膿,如同地獄的惡鬼。

自從把蘇蘇送走之後,傑拉爾德就再也沒有回過影堂!他一直陪着滕雪住在香樟園裏,過着神仙眷侶般的日子。至于影堂的事務,他都交給幾位長老打理。

“哥哥,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嗎?”滕雪在花架下面蕩着秋千,無憂無慮,無拘無束。她唯一的憂慮就怕傑拉爾德離開,猶記得從前,他來去匆匆,每次見她一面停留不到半個小時就離開。

傑拉爾德溫柔地幫女孩蕩着秋千,他極有耐心,仿佛蕩秋千就是最重要的事情!看着滕雪美麗的小臉,他笑得那麽癡迷沉醉。“當然一直在一起了!現在,什麽都無法把我們分開!”

“噢,是嗎?看不出新堂主還是個癡情種子!”

突然,一聲略帶着譏諷的嘲笑響起,在這座充滿了濃情蜜意的花園裏顯得有些陰冷且格格不入。

傑拉爾德心頭一驚,連忙伸手去腰間拔手槍,可是他的動作到底還是慢了半拍。

槍聲響了,卻并非是傑拉爾德開槍,因為他剛剛摸到槍把的手已經被子彈射中,鮮血流出,疼得渾身直顫。

正在蕩秋千的滕雪驚叫一聲跌倒在地,顧不得摔疼了,又連忙爬起身,奔到傑拉爾德的身邊,抓住他受傷流血的手腕,驚叫道:“哥哥,你受傷了!”

盛梓晨、小剛和艾麗斯分別從不同的三個方向包抄過來。他們每個人的槍法和身手都不在傑拉爾德之下,更別說三個人同時出現,傑拉爾德根本就沒有反手的機會!

“你們……”傑拉爾德心裏暗驚,他下意識地把滕雪護在身後,藍眼睛雖然有些驚惶,但并沒有多少意外。“你們來得倒是挺快!”

“唔,看來你早就料到我們會來了!”盛梓晨踏前一步,把傑拉爾德上下打量一番,“就你這副德性還能做堂主,我真懷疑影堂的那幾個元老是不是集體患上老年癡呆了!”

艾麗斯冷笑一聲,嘲諷地道:“那倒未必!四位元老雖然年紀都不小了,不過還沒老糊塗呢!不過是看在他是老堂主的血脈,趕鴨子上架而已!可惜這個蠢貨是個扶不起的阿鬥,只知道和女人尋歡作樂!”

盛梓晨撓撓頭,似乎很惋惜的樣子。“如果說只因為他是老堂主的血脈讓他繼續堂主之位,我看他的堂主之位恐怕多半不保呀!”

“為什麽?”艾麗斯很有默契地跟盛梓晨一唱一合。

“因為小剛也是老堂主的血脈!”盛梓晨指向始終沉默的小剛,笑笑道:“論身手槍法聰

豪門閃婚之盛寵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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