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奶變苦了,你就吃奶瓶好不好?”

妹妹很幹脆地說:“好!”

老爸把奶瓶遞給妹妹,妹妹自己抱着吃,老爸講故事。父女倆就這麽一邊講,一邊吃,妹妹就慢慢睡着了。

半夜妹妹被尿脹醒了,在床鋪上扭來扭去,老爸把妹妹抱起來,去洗手間把了尿,又放回床鋪上。妹妹習慣成自然地去找老媽的奶,老媽把奶瓶送到妹妹嘴邊,小聲說:“妹妹,記得不記得,媽媽病了,吃了藥藥,奶奶變苦了,不能吃了,你吃奶瓶哈。”

妹妹的嘴癟了幾下,似乎要哭了,老媽趕快把大道理再講幾遍,把妹妹的胖屁股輕輕拍幾拍,妹妹安靜下來,乖乖地吃了奶瓶。

第二天,老爸老媽把妹妹昨晚的乖乖事跡廣為傳播,家裏人見到妹妹就表揚:“妹妹好乖哦,看到媽媽病了,就知道自己吃奶瓶瓶哦,好懂事哦,好聰明哦。”

不知道是不是大家的表揚起了作用,接下來的幾天,妹妹的成績得到鞏固,奶就這麽斷掉了。

不過我們妹妹還不怎麽會說“乖”這個字。

如果你問她:“妹妹,你乖不乖呀?”

她會自豪地說:“呆!”

哥哥有點鄙夷:“是乖!”

妹妹理直氣壯沖着哥哥說:“呆!”

那神情仿佛在說:“我說的就是‘乖’嘛,你聽不出來?”

猜謎

我們家大多數人都當過老師,都愛考人,尤其是太奶奶,當了一輩子老師,考了不知多少人,一直到現在都愛說“我考你一哈(下)”。

比如太奶奶找不到自己的眼鏡了,就對黃米說:“寶寶,我考你一哈啊,你曉得不曉得太奶奶的眼鏡在哪裏?”

黃米一聽到“考”字,争強好勝的勁頭就上來了,馬上跑到沙發墊子間的空擋裏去摸,十回有八回被他摸到,交給太奶奶,得個“100分!”。

如果黃米在沙發墊子的空擋裏沒找到太奶奶的眼鏡,那他就到太奶奶頭上去找,多半就能找到。他用很地道的k市話大喝一聲:“眼鏡子在你腦殼上!”

太奶奶一摸,眼鏡果然是架在自己頭上,不由得笑眯了眼睛:“呵呵,你看太奶奶這個記性喲,騎着驢子找驢子。”

前段時間,黃米從家長那裏學了幾個段子,馬上就拿來考人:

“爸爸,我考你一哈,一減一等級與(等于幾)啊?”

老爸自然是扮傻,伸出左手,一本正經地說“一”,然後伸出右手,五指并攏,伸平,作砍刀狀,咣當一下,手起刀落,砍在左手腕上,遂藏起左手,大功告成地歡呼:“等于零雞蛋!”

兒子看到老爸垂死掙紮老半天,終于掉進他的陷阱,差點樂瘋了,雙腳離地蹦起來歡呼:“爸爸錯了!爸爸錯了!”

老爸“天真無邪”地問:“爸爸怎麽錯了?一減一不是等于零雞蛋嗎?”

“不是!”

老爸又伸右手砍左手地演算一遍,然後傻呆呆地問:“這不是等于零雞蛋嗎?”

“不是!”

“那你說等于幾?”

“等于二!”

“為什麽等于二呢?”

兒子伸出一只小拳頭,說“一個饅頭”(嗬嗬,好精致的一個饅頭),然後彎下腰,用另一只手從地上那麽一撈,“撿了一個饅頭”,把兩個小拳頭往老爸眼前一伸,“看見沒有?兩個饅頭!”

老爸“哦”一長聲:“原來是這樣‘撿’的呀?那我知道了,你再考我。”

兒子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馬上問:“爸爸,一減一等級與?”

老爸得意地說:“等于二!”

“爸爸錯了,爸爸錯了!”

“怎麽又錯了呢?看哪,一個饅頭(嗬嗬,好大一個,最少半斤),我——撿起一個饅頭,不是等于兩個饅頭了嗎?”

“不對不對!”

“那你說等于幾?”

“等于零雞蛋!”

“怎麽又等于零雞蛋了呢?”

兒子伸出左手,握拳:“一個饅頭”;再伸出右手,五指并攏,伸平,作砍刀狀砍在左手腕上,藏起左手,“看,沒有饅頭了,零雞蛋!”

這段時間,黃考官與時共進,考試題換了新內容,變成了猜謎語。

自從太奶奶讓他知道了什麽是謎語後,他就迷上了,動不動就跑到太奶奶那裏請求:“太奶奶,你打個謎語我猜。”

太奶奶就勢來一個:“我打個謎語你猜,你在竈裏拽(zuāi,k市土話,“蹲”的意思),我去點煙抽,把你抓出來。”

估計小字輩都猜不出這個謎語,除非是從老一輩那裏聽說過,因為這個謎語描繪的現象,在現代城市生活裏應該已經絕跡了。

但黃米已經從太奶奶這個“老三輩”那裏學會了,所以很容易就猜出來:“是貓貓!”

太奶奶說:“哦,是貓貓啊?我還以為是你呢。”

“我沒有在竈裏‘拽’。”

“你怎麽不在竈裏‘拽’呢?”

“我沒有竈。”然後黃考官就去請教咱家的大百科全書,“奶奶,我們怎麽沒竈呢?”

奶奶指着燒飯的大爐子說:“我們有竈啊,這不是竈嗎?”

黃米走過去,仔細看看那個洗衣機一樣的大爐子,說:“我們的竈怎麽沒洞洞呢?”

奶奶把爐子正面的烤箱門打開,露出好大一個洞:“你看,這不是洞洞嗎?但你可不能‘拽’這裏面喲,你‘拽’裏面,奶奶開火做飯,會把你燒死的。”

“貓貓怎麽沒燒死呢?”

“它那個竈裏沒火嘛。”

“那怎麽點煙呢?”

這下把奶奶考倒了:“真的呢,我兒問得有道理,貓貓‘拽’在竈裏,那就是竈裏沒火了,怎麽又可以點煙呢?太奶奶,你這個謎語有問題哦。”

太奶奶什麽風浪沒見過?這樣的區區小事,難得倒我們太奶奶?只聽我們太奶奶振振有詞地說:“我的謎語才沒問題呢,我只說去點煙,我又沒說點着了,竈裏沒火,我不曉得從竈上拿火柴點?”

搞定!

你別看黃米懶得背古詩,他記謎語的速度很快,一天可以記好幾個,謎面謎底搞得清清楚楚,不會混淆。

剛開始太奶奶打的謎語都是關于實物的,比較形象,好懂好記。比如打花生的謎語“麻屋子,紅帳子,裏面睡個白胖子”,太奶奶就找顆花生,告訴他麻屋子是什麽,紅帳子是什麽,白胖子又是什麽。

但有些謎語的謎底是我們家沒有的東西,這時就需要奶奶出面了,奶奶到網上找個圖像給黃米看,他一看就記住了,然後就拿來考家人。

有一天,老媽一回家,就被黃米考了一把:“媽媽,我打個謎語你猜。”

“是不是‘你在竈裏拽’?”

“不是,是新的。”

老媽摩拳擦掌:“啊?是新的啊?那太了不起了,快打給媽媽猜。”

黃米一口氣打出一個謎語來:

“爸爸——在土裏——受——苦受難;媽媽——在水上——淘——米煮飯;哥哥——只會——搖——風打扇;姐姐——長得——實——在好看。”

老媽見兒子一口氣背出這麽一串老長的句子來,背到每句的最後四個字還搖頭晃腦的,頓時佩服得五體投地:“我兒子真了不起啊!把這麽長的謎語都記住了?真是個天才!”

考官可不會讓幾句馬屁給拍糊塗,頭腦清醒地催促:“媽媽,你猜撒!”

老媽如果知道謎底,就要跟兒子忽悠忽悠了,但這回是真不知道謎底,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猜。老媽問:“寶寶,這個謎語是什麽的‘破’呢?”

“破”是k市的說法,是從哪方面“破解”的意思,問某個謎語是“什麽破”,就是問某個謎語的謎底是哪方面的東西。

小考官很寬宏大量地提示說:“是你吃過的東西。”

老媽開始思考了:“我吃過的東西?嗯,在土裏——是不是土豆?土豆不是埋在土裏的嗎?”

“不是,不是。”

奶奶提示說:“土豆只合得上第一句,還有後頭的呢?”

老媽問考官:“你這個謎語,是打的一個東西呢,還是四個東西呢?”

兒子有點說不清,用眼神向奶奶求助,奶奶說:“是四個東西,一句一個,但又是互相關聯的。”

“嗯,是互相關聯的,這點我知道,因為是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嘛,一家人。”

老媽在那裏絞腦汁,兒子像個考官一樣,在老媽身邊走來走去監考,但走不了多大一會,就忍不住催促:“媽媽,你猜撒!”

“等我想一下嘛。”

“你快點想撒!”

“我是在快點想啊。”

“你飛飛地想撒!”

“我是在飛飛地想啊。”

考官等不及了:“媽媽,我告訴你吧。是藕,你吃過的吧?”

老媽是“心有藕洞一點通”,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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