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美人,給爺倒杯酒

聽見這話,高壘被酒水猛然嗆了一下,急促地咳嗽起來!

要知道,因為昨晚那個旖旎的夢,他此刻心虛得很,始終沒勇氣看旁邊的人一眼。

怕他一不小心發覺自己的心思。

顧南舟瞥了他一眼,啧了一聲 : “慌什麽?我又不要你負責,就算你想負責,我還不一定願意呢。”

臉上那麽猙獰的一道疤,他沒嫌棄他就不錯了。

高壘緩過來了,他擡起頭,目光落在顧南舟的臉上,眼眸深邃。

顧南舟神情莫名其妙,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地問 : “……我臉上有東西?”

高壘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将手裏的酒杯舉到唇邊,香醇的味道彌漫在舌尖。

顧南舟以為他不屑跟自己說話,索性也不再開口。

畢竟昨日,自己不過是摸了他的小将軍,就被他冷漠無情地推開了,看來這高将軍不好男風。

顧南舟表情慵懶,伸手從果盤裏拿了一顆葡萄,微微張開嘴,細細咬着那層薄薄的葡萄皮。

無意間瞥了眼旁邊的人,發現他至始至終都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麽,看得這麽出神。

顧南舟眸中閃過一絲好奇,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一道身姿婀娜的豔影映入他的眼簾……

他嘴角緩緩勾起,那雙水光潋滟的丹鳳眼眯起,小鋸齒咬在葡萄皮上,将它輕輕地撕了下來。

他笑得愈加妖魅 : “……原來高将軍喜歡這般的女子啊?眼光還真是不錯,紅燭可是我們這兒遠近聞名的美人呢。”

高壘身體一頓,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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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燭是誰?

他偏頭,發現青年定定地看着某個地方,整潔修長的指間捏着一顆葡萄,放在殷紅的唇邊反複舔舐。

笑得一臉妖魅。

他身體忽然有些熱,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發現青年有轉過頭來的預兆,他連忙移開了視線,恢複了原來的冷漠表情,看起來無比正經。

顧南舟看他直直地盯着那個方向,對自己的話仿若未聞,眸中不由一沉。

有了之前的教訓,他自然不會再靠近這個剛氣的大将軍,免得又被推倒在地,白給人看了笑話。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對面,紅燭的旁邊坐着一個面若冠玉的男子,舉手投足之間,均有一股優雅之風。

顧南舟嘴角彎起了一抹弧度,“為了報高将軍的救命之恩,臨洮便小小地幫一下高将軍好了。”

高壘眸中的疑惑更深。

他發現顧南舟的目光始終落在對面那一對男女身上,再聯系到他剛才說的話,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顧南舟将葡萄吞進口中,眼尾輕輕勾起,若有若無地說 : “……你猜,若是我将這顆葡萄喂進那男子的口中,他會是什麽反應?”

說完這句,他起身,正打算朝那個方向走去。

手腕卻驟然被拽了過去,青年腳下不穩,順着手腕上的那股力道,跌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唇上一片柔軟,因為沖力,口中的葡萄擠進了男人的唇齒間。

一時之間,香甜的味道彌漫在空氣裏。

顧南舟眸中閃過驚愕,他很快反應了過來,伸手推開男人,下意識運起輕功,身體迅速退到一邊!

他伸手狠狠地擦了一下唇,餘光悄悄往周圍瞥了幾眼,發現沒人看向這邊,心頭松了口氣。

而酒桌旁被人用力推開的男人,臉已經黑沉了下來,周圍散發着一股低壓的氣息,陰冷至極。

他就這麽排斥自己嗎?

顧南舟轉向高壘,皺起了眉,“高将軍,你這是做什麽?”

若不是他剛才突然拽他,剛才那尴尬的一幕就不會發生。

至于那個充滿葡萄味的吻,他并沒有想太多,只以為那是一場意外。

畢竟,這高将軍的鋼管有多直,他再熟悉不過了。

若是好男風,昨日他就不應該推開自己,畢竟很少有男人不沉迷于自己的美色和妖嬈的身段。

高壘沉下了臉,冷冽地看向他 : “你雖身為男子,卻也應該潔身自愛,怎可随随便便對其他男子做這等輕浮之事!”

他指的是剛才青年說要将葡萄以唇舌遞給另一個男子的事。

顧南舟愣了一下,随即了然,不由笑了。

他慢慢地靠近,這次倒不怕眼前這面容冷峻的男人推開他,反而若有若無地用指尖觸碰他的下巴。

顧南舟微微彎腰,輕輕吐氣在他臉上,“看不出,高将軍還真是純情得很,我随便說說,将軍居然相信了。”

高壘臉繃得緊緊的,他暗中捏緊了拳頭,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別被這人的美人計誘惑了。

“以後這種玩笑還是少開為好。”他冷聲道。

顧南舟忽然覺得這人可愛得緊,不由起了幾分逗弄的心思,将柔軟無骨的手臂輕輕搭在男人肩上。

冰涼的小手在他的脖頸周圍游蕩,撩撥着男人的心,聲音更加柔媚 : “我就喜歡調戲男人,你能奈我何?”

在那只小手即将往鎖骨以下探索時,一只粗砺的手掌忽然緊扣住了它,不讓它在往下移動半分。

男人的呼吸急促,眼角微微泛紅 : “……請臨洮公子自愛!”

顧南舟莫名覺得好笑,也不動了,就這麽靜靜地站着。

高壘疑惑地擡頭,就望進了一雙靈動的丹鳳眼裏,裏面是盈盈的笑意,還隐藏着一抹狡黠。

“高将軍,你還要抓着我的手多久?”

高壘臉一赧,手下意識一松,神色有些不自在。

顧南舟漸漸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他收回了自己的手,假裝什麽都沒發生,淡淡地掃了一眼男人。

“放心吧大将軍,我對有刀疤的男人不感興趣。”留下這句話,他便擡步朝對面的方向走去。

像這種純情的男人,還是少惹為好,若是一旦認真了,會要了命的。

在花萼樓待了這麽些年,這一點顧南舟還是明白的。

聽見這話,高壘一怔,看着青年走到了對面那男人的身邊,不知說了什麽,兩人都愉悅地笑了起來。

他後知後覺地摸向自己的臉,那凸起的粗暴猙獰的疤痂硌到了他的手,他整個人猛地一頓。

從前,他根本不在乎這條疤。

而如今,它卻成了那個青年嫌棄的地方。

男人的拳頭慢慢握緊,看着對面那兩個相談至歡的人,心口生起了一股濃濃的不甘。

此刻的顧南舟并不知道,自己不過随口找的一個借口,那個純情的男人竟然認真了。

其實,在瞥到紅燭身邊的這個男人時,腦海裏就響起了系統的提示聲。

這個人,正是傳說中體弱多病的二皇子。

所以,那句“将葡萄喂進男人口中”不過是他找的借口,只是為了接近這個男人,了解他的目的。

只是讓他沒想到,那個高呆子的反應居然那麽激烈。

顧南舟回過神,看向對面的江統,面帶微笑 : “徐公子才華橫溢,學富五車,令臨洮實在是嘆為觀止。”

江統自然不會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在民間,他向外自稱徐钰。

江統溫和地一笑 : “臨洮公子謬贊了,小生才學疏淺,不過是略懂一些字詞罷了,今日能與臨洮公子相識,實為有幸。”

顧南舟面上不露半分,依舊跟面前這只笑面虎打太極。

方才與這江統交談了許久,在這個過程中,他隐隐約約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江統,恐怕是得到了消息,知道這花萼樓裏有三皇子的暗線,而且只與三皇子交接消息。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他懷疑的對象似乎是紅燭。

這讓顧南舟松了口氣。

紅燭是華娘親自培養的接班人,自然也知道臨洮與三皇子之間存在的聯絡,并且嘴巴很嚴。

接下來這幾天,江統每天都來花萼樓小坐一會兒。

他點的酒每次都原封不動,顧南舟猜,這可能跟他的身體有關。

他并沒有刻意地跟紅燭走太近,反而從顧南舟這裏下手,雖沒有明說,卻總隐隐約約談及紅燭。

仿佛對她很有好感,有關風月。

而江墨這半個月來,竟一次也沒來過花萼樓,不知是不是暗中得知了一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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