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VIP]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真的什麽事都沒有QAQ不可能那麽快的,除非他們都忽然跑去喝酒來個咳咳咳,是我誤操作發了出來_(:зゝ∠)_內容是和上一章重疊的,現在替換好了,就是今天的更新了

感謝祭音,Duang~,楚辭的營養液,麽麽噠 容緒總算是趕在除夕前到來定京。

大齊皇帝是除夕才舉行封寶儀式, 新年假期将會一直延續到正月十五。

容緒的車駕離定京不過十裏, 就有人前來相報。彼時正好是國子監放學時間, 一幹學子呼啦啦地跑出來爬上自家馬車, 耐不住寒風的他們急急忙忙地催促着車夫快些趕路。

宮門一片擁堵。

白露得了消息就遣了小白來給容玦報信。

小白掠過一衆馬車,準确的找到容玦所在, 低飛而入。

坐在馬車前面的元德只覺得眼角閃過一道白影, 似是有什麽東西從他頭上飛快地劃過去,待他伸手去摸, 卻又什麽都沒有。

他低聲的嘀咕了一句,甩了甩馬鞭,駕馬緩緩地在馬車間慢慢穿梭。

“先去容王府。”馬車裏傳來太子的聲音。

緊接着就是容王世子的聲音,夾雜着翅膀的撲棱聲:“你不是還有事嗎?先回去才是, 等你回了我再回也不遲。”

左右也不好走,元德不疾不徐地等着車廂裏的主子慢慢争論。

說不好他們一會就變卦了。

元德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這麽多馬車,全都擠在一起,連馬鼻裏噴出的白霧,都帶着溫暖的氣息。

這幾日,太子和容王世子又莫名其妙的重新好了起來。昨天,容王世子又跑到了太子那邊,等到事情忙完,天晚風寒, 幹脆也就沒回去,又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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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早上, 就一同乘了馬車來國子監了。

只要這兩人一直好下去,他們下邊的人就不會怎麽為難。太子性子好,大多數時候都是讓着容王世子的。

齊瀾瞥到白露給容玦的信,道:“先去容王府,不管怎麽說,你都有五年見到王爺了吧?你就不想他嗎?”

當然想。

不論心裏是怎麽想的,容玦面上卻不會露出半分,他攏了攏小白往外探的鳥頭:“你應該先回去,再怎麽說你都是太子,不能老是我先。”

齊瀾眉眼含笑:“這會記得起我是太子了?”

容玦抿了抿唇,緩緩道:“畢竟是藩王,私下見面好像不太好吧。”

他沒有說是誰,但睫毛一顫一顫的,被睫毛遮住了大半的眼光卻是期期艾艾的轉向了齊瀾。

心髒猛烈跳動到幾乎要蹦出胸膛,齊瀾咽了咽喉嚨,才将要到喉嚨口的心髒給壓下去:“你這麽為我考慮,是為何?”

這個還需要原因?

齊瀾不說,容玦還真沒發現。他竟然不知不覺地就往齊瀾那方面想。

“怎麽說我都是你這邊的,勉強……算半個幕僚吧,為你着想不是應該的嗎?”容玦粗聲粗氣的,似是要掩飾自己的心虛,要按他平日的行事作風,這種事在他看來其實是無關痛癢的,自然是以自己方便為先。

看容玦有些跳腳的意思,齊瀾也不逼了。

他又端正了神情:“這點不妨事,反正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很有道理。

容玦想了想,自從他選了齊瀾後,大家都默認容王府是□□了。

===

容緒到了定京,按理也應當是親自去往同熙帝請安報一聲,然而他卻只是打發人往宮裏帶個話就算完了,說是舟車勞頓,待休息好整理好儀容後再去。

同熙帝得了消息,好懸沒把手裏的茶潑到傳話的小太監臉上。

他抖着眉毛,喘了會氣。一旁的劉安見勢不好,急忙将人揮退,将他緩緩扶到座位上:“這容王就是這脾性,都多少年了,陛下且放寬心些。”

同熙帝喘了好一會再停下來,又抓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些,喝得急切不免嗆了幾口。

劉安臉色毫無變化,慢慢地幫同熙帝拍背緩解:“陛下莫急,容王總會進宮的。”

同熙帝哼了一下:“朕知道,就是有些氣不過。”

他的眼底劃過一道寒芒,不再說話了。同熙帝心底清楚得很,容緒這是沒辦法了才進京,可都這樣他還是不願意低頭。

目光轉向高臺上面的龍椅,明明他才是天下之主,容緒卻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裏,把他當可有可無的存在。

同熙帝:“這會國子監也放學了吧,容王世子應該也是趕着回去了吧?”

劉安答道:“看時辰也是差不多了,陛下有事?”

不過十裏地,漠北有好馬,這點距離眨眼就能到。

“罷了。”同熙帝擺手,“讓他們父子團聚先。”

“陛下仁慈。”劉安趕緊恭維他。

不想同熙帝又轉到另一個人身上:“朕記得,今兒容王世子是同太子一同去上學的,是乘一輛馬車同去的嗎?”

劉安:“是,太子說是沒必要,都是同路的,不過順手的事。”

“那太子也跟去容王府了?”

劉安一頓,不再流利了:“這……不知,還請陛下稍等,奴婢這就去查個清楚。”

他說着,擡腿就要走。

“不必了。”同熙帝叫住他,“朕不想知道了,你下去吧,讓朕靜一會兒。”

劉安看着同熙帝,動作遲疑,不再動了。

同熙帝見到他這樣,厲喝一聲:“沒聽到朕的話嗎?!”

劉安忙應幾聲是,倒退出去了。

同熙帝待到劉安完全退出去了,這才放松自己,驚天動地地咳了起來。

“這個劉安……”他勉力拿起喝剩的茶,胡亂地吞咽幾口,不知是又想到了什麽,緩緩嘆氣。

龍椅之前的桌案上,各地送來的奏折分門別類的整齊擺放好。

——這些都是劉安做的。

同熙帝處理奏章不喜人多打擾,往往是只留了劉安一個,他識字又識趣,該怎麽做心裏都有個數。

“總比是一頭白眼狼好。”空曠的大殿,同熙帝無力的聲音悠悠響起。

他坐了會,自覺已經恢複好了,又走桌案那裏,在最矮的那一疊奏章裏抽出一本,奏折最後龍飛鳳舞的簽了一個人的名字——容緒。

這是一封正式請封容玦為容王世子的奏折。

禦筆朱批,鮮紅濃厚的朱砂墨水,在紙上滴落一個紅點,同熙帝一頓,終究還是揮筆。

——準奏。

容玦這個容王世子,其實一直都沒有正式的儀式聖旨證明。只不過是容緒只有他這一個兒子,大家都這麽稱呼罷了,久而久之,竟然沒人記起這件事來了。

原本容緒也不在意的,在他看來,無論同熙帝認不認,容玦都是他的兒子,漠北也遲早是他的。

首先提起這事的還是謝流。

“還請王爺多做考慮,世子雖然是您的兒子,卻不是名正言順的世子,這樣一來,若是以後陛下想要收回容王這個爵位,可是有由頭的。”

容緒啧了一下:“也就你們喜歡玩這種肮髒的把戲,沒那道聖旨阿玦就不是兒子,簡直可笑。”

謝流眼皮都不擡一下,他置身馬上,不急不忙的拉着缰繩:“這可不怪我。”

他們一行人已經進了定京城,熱鬧的街道人群自動分開,兩邊的酒樓商鋪都有人站着,好奇地看着他們。

謝流聽到兩邊都有人贊美容緒的相貌,英武大氣什麽詞都有,到了他這裏就是這樣的:

“這個豆芽菜是誰,哪來的臉與容王同行?”

“這個小白臉,弱不禁風,怎的騎那麽高的馬都不掉下來的?他真的是從漠北來的?”

謝流:“……”怎麽說他都是漠北出來的,要是不會騎馬是要笑掉誰的門牙?!

想當年……

他甩了甩袖子,定京的百姓眼神真不好!

謝流這樣的都能聽到,容緒更不用說了。他一路行來,早就聽了一耳朵,都膩味了。

不耐煩地掏掏耳朵:“都是些沒用的話,你不要放心上。”

“這個肚量我還是有的。”謝流抽了抽嘴角,“只是王爺……您能注意一下嗎?”

真是太不雅觀了,他的眼睛啊!

容緒一點都不在意:“這有什麽,那些人都是看臉的。”

兩邊傳來細碎的聲音:

“剛剛那個動作,容王是在做什麽,是捋頭發嗎?”

“明明是整頭冠!”

“容王當真是潇灑好看!”

“……”謝流很是憋屈,定京的百姓眼睛是瞎了嗎?!

他們兩人在前,低聲的說了幾句話。容緒那道折子是謝流勸他寫的,一是給容玦一個正經的世子名分,二來,這代表了容緒态度的軟化。

因為容緒的強硬,他們漠北一向把同熙帝視作無物,哪怕是同匈奴對陣,也不曾打過同熙帝的名號。

這其實已經犯了同熙帝的大忌了。

——明明是她的江山,他的臣子卻一副自立為王的樣子。

謝流:“王爺,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容緒神情一肅:“我知道,這次必須讓他們拿出糧草來!”

謝流點頭,看向兩邊的街道:“這裏真是繁華,我們雲州和這裏果然還是差一些的。”

容緒:“但是,我們也不差,我們可是漠北,我們不會輸!”

皇宮內。

同熙帝獨自坐在空無一人的大殿,手指緩緩在桌上移動敲打:“容緒應該到了吧……”

“容王世子容玦,怕是留不住了……我兒齊瀾,能否真的将他綁住……要是制不住……那可怎麽辦?”

他的聲音帶着幾分悲涼:“漠北勢大,要是同我和容緒一般……這個太子還有誰能做……”

齊波也不行,齊深更不用說。

同熙帝心裏很清楚,大齊皇室同漠北的關系已經畸形了。

兩方交往,有時候就像兩個國家一樣,客氣而冷淡。

——如果沒有必要,容緒都不想和同熙帝打交道。送容玦過來也不過是讓兩方看着面上好看罷了,要是他願意,随時都可以揭竿而起,漠北百姓只認漠北容王,自然是都随他。

至于這一次,容緒入京,也是因為漠北收成不好,同匈奴一戰一觸即發,漠北軍需不足不得不前來求助。

同熙帝靜坐許久,待到日頭正中,這才喚人進來。

“等太子從容王府回來,讓他到了我這裏來一趟。”

劉安動作一頓,低頭斂眉應是。

===

容玦和齊瀾到容王府的時候,容緒還沒到。

派人去看了下,說是還在街上堵着,正一點一點地走過來。

“怎的這麽慢?”容玦多年未見到容緒,早就翹首以待了。

齊瀾也很好奇,這個容王容緒是個怎樣的人物,才能生出容玦這樣的兒子。

遣回來的人靈活靈現地表演了街上百姓的姿态,笑道:“這定京城百姓難得見到王爺,正仰慕其英姿,恨不得多看幾眼,扔些瓜果給他。”

這話說得容玦心花怒放,頓時也不那麽着急了。

白露捂嘴掩笑:“一轉眼都五年了,王爺就快到了,看到世子這樣聰慧活潑,一定很高興。”

容玦睨了她一眼:“老氣橫秋的,連我也打趣。”

“您問問太子,可不是這樣?”白露指了指齊瀾,“看您這樣,誰都喜歡。”

容玦看向齊瀾,目光帶着期待。

齊瀾點頭:“确實是這樣。”他看着容玦亮晶晶求肯定的眼神,輕聲道:“誰都會喜歡。”

容玦得了齊瀾的肯定,頓時信心大增:“謝先生也會來,這幾年我讀書也就這樣,也不知他會怎麽說我……”

齊瀾數次聽過容玦提起謝流這個人物,他也有特意去查過,這确實是個人物。

有才有風骨,不簡單。

“謝先生也會覺得你有長進的。”齊瀾安慰他。

“不是唬我的吧?”

“當然不。”齊瀾道,“我哪裏敢,你一鬧起來,誰制得住?”

容玦很是開懷:“這樣最好。”

門外很快傳來車馬聲,門房來報,容緒到了。

“走!”容玦一躍而起,率先出了門。

齊瀾也跟在他後面走着,卻還是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容緒正同謝流感慨,這定京的容王府和漠北雲州的容王府有何區別,就看到容玦飛奔過來,站在門口。

“阿玦?”

他倒抽一口氣,沒想到當初的白面團子都這麽大了。

容玦後面跟着錦衣華服的齊瀾,謝流眼尖,率先問了個好,他一說一個準:“太子殿下。”

齊瀾眉尖一挑,想來這就是容玦口中的謝先生了。

他見了容緒,點頭問好叫了聲容王。

不掐不媚,态度端正。

容緒和謝流的目光移到他身上,贊了幾聲好氣度。

容玦也意識到自己後面還跟着齊瀾了,拉着人介紹了幾句,就把他們迎接進去了。

“我一早就讓白露備好了,房間什麽的,都打掃幹淨了,就等着你們來了。”

他看向謝流,臉上就差寫着“快誇我”了。

齊瀾還未見過這樣的容玦,看得出,他對謝流容緒很是敬重。想來也是,他之前為了謝流,還冒險試探了陸昌明。

謝流笑臉不變,問道:“世子親自安排的?”

容玦重重的點頭。

謝流一頓,剛想說些什麽,語氣一轉就躬身行了個禮:“世子有心了。”

容玦愣了一下,不自覺脫口道:“先生怎的如此見外,這是我應當的。”

容緒也轉過頭來:“阿玦一片心,徐之莫辜負才是。”

謝流道了聲謝。幾人落座,因着齊瀾在這裏,謝流給容緒使了個眼色,将話題引到齊瀾身上去了。

聊了幾句,齊瀾也看出來了,人家這是想要等他走了再敘家常說些私密話。

當下也不留了,借口有事就要走。

容玦奇道:“之前你不是說沒事才随我來的嗎?”

這個小笨蛋這是連他的托詞都看不出來嗎?

齊瀾的笑臉一僵:“我剛想起來臨時有事,容王今日剛到,想來還有許多話想和你說,我就不打擾你們父子敘舊了。”

謝流掃了他們兩個的神情一眼,發覺這個太子還真是識相,就是自家世子的腦子突然有些不好使了。

他微微一笑,搖了搖他的招牌扇:“眼見時候也不早了,太子殿下也該早些回去,免得讓皇後娘娘和陛下擔心。”

齊瀾長這麽大,第一次聽到有人說這種話。皇後确實會擔心他,但同熙帝就不好說了。

不過謝流這話說得漂亮,他也就笑着接納了。

來日方長,左右他們也要過段時間再走。

這樣一想,齊瀾也不再多說些什麽了,深深地看了一眼容玦:“再見吧。”

容玦還迷糊着,容緒他們的到來讓他欣喜不已,可是一回頭,齊瀾的态度就冷淡了不少。

居然這麽快就走了。

他有些不滿,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他也不好說什麽,只好不大情願的将齊瀾送出去。

齊瀾看着容玦這樣,眼底不禁漾起一絲笑意。

===

送走了齊瀾,容緒這才放松了下來。

雖然容王府現在是太-子-黨了,他卻還沒見過齊瀾,對他也不甚了解。選擇齊瀾,基本上是靠容玦來決定的,再加上謝流遠在漠北,偶爾指點幾句,他事務繁多,這麽一點事,他一開始是不怎麽管的。

不過現在麽,可不一樣了。

齊瀾一走,容緒就将容玦抱住:“爹的好兒子,讓爹看看,是不是瘦了。”

容緒已經完全将剛剛在齊瀾面前表現出來的容王氣度包袱給丢了。

謝流抽了抽眼角,預感到容緒一定會說什麽肉麻話來,急忙将剛拿起的茶盞放下。

——免得他受不了,直接将茶水潑到容緒臉上。

果不其然,容緒先是對容玦噓寒問暖,小到吃食大到同熙帝,一件件都給問了。知道兒子在定京過得不錯,容緒的心情好了很多,秋收以來的郁悶散了很多。

謝流搖着扇子,也不嫌冷:“剛剛太子那樣,我看這不錯。這次來定京,就要麻煩他了。”

“那是。”容緒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我兒的眼光就是好,一擊即中,一選就選到了太子。”

謝流:“……”不是應該倒過來嗎?

容緒卻不在意這個,在他看來,容玦就是最好。

謝流道:“之前在信上沒怎麽說,這次也跟世子說一下,早做準備。”

容玦看向他:“何事?”

“定京很太平美好吧?”謝流不答反問,“車水馬龍,花團錦簇的,要是我我也想一輩子呆在這裏。”

這話說得有些陰陽怪氣了。

容緒咳了一下:“別聽謝流胡說八道,阿玦,這次我們過來,除了借糧,還有件事,就是想讓你回漠北。”

容玦一呆:“這麽快。”

他恍惚間以為自己才是昨日入京的。

“五年了,也夠了。”謝流道,“王爺已經為你請旨,就等正式加封了。”

容玦從出生起就被人叫做世子,來了定京,同熙帝等人也一直以世子之禮待他。

容玦瞪眼:“我居然還沒加封為世子?”

容緒攤手,有些無奈道:“确實沒有。不管怎麽說,你都是我兒子,這麽一道旨,可有可無的。”

封了世子,就要回漠北了。

容玦垂下眼睛,以前不覺得,現在一回想在定京的點點滴滴,還真是舍不得。

“先生,”容玦推開謝流的房門,來到他這裏,“您在忙什麽?”

謝流回頭,看到是容玦,手下動作也不停:“裱畫,你離我遠點,別毀了我的畫。”

容玦乖乖地應了一聲,自覺遠離,随口問道:“這是要給誰的?”

“給你的老師。”謝流道,“教導你這個混世魔王不容易,搞不好就會折壽,得備些好禮。”

“給陸先生的?”

以謝流的性子,肯定是看不上鞏詠德的。

“你不是肯定了嗎?還問?”

謝流将畫吹幹,小心翼翼地裝到畫匣裏。看到容玦還坐在那裏,端端正正的。屋內燃了炭火,門窗只露出點縫隙通風,謝流雖然是書生文人,體質也不是很弱,故而炭火設得也不多。

屋內說冷不冷,說熱不熱,容玦坐在冰涼的紅木椅上,還這麽耐心。

“還真不一樣了。”謝流走到容玦身旁,比劃了一下,“以前這麽一點,就喜歡到處跑到處鬧,怎麽都坐不住,背個書還要人看守。”

“先生……”容玦內心一陣觸動,頗有些不自在,“我都這麽大了……”

“是大了。”謝流有些哽咽,“會為人着想了,沒那麽霸道了。”

容玦忽然臉熱,不好意思地拖長聲音:“先生……別說了。”

謝流輕笑,容玦也大了啊。眼前的少年穿着一身華貴的紫色衣袍,領口是白色的絨毛,與他的皮膚同色,他沒有像他一路所見的其他定京男子那樣戴玉佩花,就這麽簡簡單單的将頭發挽起,一條素白的發帶系着。昂頭挺胸,眼睛裏都亮着精神,就這麽坐着,也是簡潔又不失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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