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間惆悵客(3)
這話一出口,霍英自己都有點驚呆了,而時郁楓也是蹙着眉,一臉驚異的神色,越發讓霍英意識到自己的失态——這是在少年時的車庫裏,送走父親的當夜,他卻跟個失心瘋似的說什麽“操哭我”。
他從時郁楓身上滑下來,那副結實勁瘦的腰身都讓他慚愧,他蜷在一邊,背對時郁楓躺,挨着牆上釘的那面落地鏡。當初裝這麽大一張玻璃在牆上,是因為霍英睡習慣了棺材,等不得不上床了,反而覺得憋屈,想讓鏡子發揮點放大空間的作用,單人床變雙人——雖然現在看來,是失敗了。
這感覺比十七歲逃跑前還憋屈。他不是從前的他,車庫縱使仍舊,也難以卷簾門一關,就撐起他的全部天地。
時郁楓輕輕撥了撥他的肩膀,“讓我抱——”這話沒能說完,就斷在嗓子裏,撫摸也僵在半空中。霍英竟躲開他的手,疏離又畏縮地,整個人都快貼在那面鏡牆上了,時郁楓看不見他的表情。
“……對不起!”霍英的聲音裏溢着慌,他緊繃的肩膀突然間垮下來,氣息也垮了,“我現在有點不正常,不是,我不要你下床,別下床……”
他說不下去了,時郁楓則在他背後平躺,不再動彈,連呼吸也沉緩,好像手腳都被束在床上了似的,“後悔了?”
“什麽?”霍英一愣,盯着鏡中灰白的自己。
“剛才那些話。”時郁楓淡淡道,擰了床頭燈,母子合成的合照也暗下去,他又坐直,好像要去門口熄滅牆上那排燈管,卻被霍英反手拽住。床太小了,這只是一擡胳膊的事。
“我現在的表情很難看……”霍英死死抓着他,把臉埋在枕頭上,怕時郁楓不高興似的,他笨拙地試圖和那只手十指相握,慢慢地說,“我也不是後悔,但剛才我說的那些太神經質了……在人前我不愛哭,可是和你在一塊之後我就老哭,這憑什麽啊,憑什麽你就老得看我臉色,結果你還跟我說想哭就哭,不用笑,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時郁楓倒是笑了,霍英聽到他翹起嘴角,輕輕嘆口氣的聲音,“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你哭和笑都很好看啊,哭和笑也都是你,”他躺回床上,從背後攏着霍英,鼻尖抵着他後頸呼出熱氣,小動物一樣亂蹭,“但是這兩個不能同時給我,一定要選的話,我想要你現在痛快地哭,以後痛快地笑。”
霍英聽得腦袋發暈,越發覺得丢人,咬了一口他貼在嘴邊的手腕,“哪兒學的甜言蜜語。”
“絕對是原創,”時郁楓還是笑着,溫柔到混蛋的地步,“所以,現在還想和我做嗎?”說罷他一手繼續撫弄霍英的唇角,一手順着腰際往下滑,撈到霍英兩腿緊緊夾着的褲裆上,硬硬的一團,他挑逗地掐了掐,“哇,我放心了。”
“……可是顯得我像用做愛來發洩情緒,”霍英被揉得亂顫,話音剛落,就感覺到自己屁股被硬物狠狠地頂了頂,他固然清楚那是什麽,咽下那聲小小的驚叫,他努力把話說完,“那樣我太卑鄙太猥瑣了!”
時郁楓還在頂他,隔着褲子磨碾,欲揚先抑地貼在兩股之間,要把他閉合的臀縫生生勾勒出來似的,有種難言的色情,“哥哥,你和那些詞不相幹的。你可以用做愛來做任何事情,發洩情緒,獲得快感,還是暫時的自暴自棄,唯一的條件是你只能和我做,只能讓我操哭,其他人讓你哭,我殺了他。”霍英被耳邊這話撓得動情地嗚咽了一聲,有悲有喜,激得時郁楓幹脆吮吻起他耳後的癢癢肉了,依着頸動脈的路子,他噬咬下去,舌尖伴着尖牙,沒用力,直到領子遮得住的地方才開始留痕的吻法。
聽見霍英喘,感覺到霍英在自己懷裏一點點軟下去,時郁楓又道,“不用有任何負罪感。現在是我想操哭你啊,我是卑鄙的那個,我讓我的偶像堕落了。所以想要嗎?”他低聲問,抱緊霍英,膝蓋頂開他的雙腿,手掌肆意在他胸前一把一把地撫弄,隔着襯衫,他很快感覺到有粒小小的乳頭在自己指下硬脹了起來。
“……想,想要!”霍英好比一尾被捧在手心的魚,淺淺的水滋潤着他,全是他的,讓他連大海都不想要了。他劇烈地喘息,從那昂貴衣料裏細細密密地滲出汗來,蒸出一股迷醉的熱氣騰騰,以及幹渴的誠實,“你知道嗎,昨天晚上之後,只要閉上眼,不管在哪兒我都會想起你在我身上……”
“在你身上……做什麽?”時郁楓狂喜着,心髒怦怦跳,全身血液都冒到頭頂,卻要明知故問。他一顆一顆地解起霍英的紐扣,卻被按着手腕攔住,“別,別這麽溫柔……”霍英如同呓語,用嘴唇蹭了蹭枕着的那條手臂,随後往前挪了一下,竟含住了時郁楓的手指。一共三只,他試探地含進去,用舌尖碰,然後大膽地舔,吃糖一樣,柔軟的嘴唇套着指根,濕漉漉地套弄,含得時郁楓摸他的手都愣在腰上,把他腰窩都掐疼了。
疼也沒能清醒,嘴裏的異物感更讓霍英迷糊,不知怎的,他滿腦子都是剛才的那句“我讓偶像堕落了”,可他又怎麽能是偶像呢,父親的喪日,他喪服都沒脫,就這麽放任自流地舔吃手指,确切地說,現在讓他舔什麽他都答應,被摸了幾下子,他的身體就叫嚣起空虛,他想填滿的也不僅是嘴。要說堕落,要說淵薮,也是他抱着時郁楓一塊跳下去的。
“別把我,當偶像,”口齒含混地,他閉上眼,舔得更賣力了,混着種迷茫的絕望,和慚愧的貪心,“就把我當婊子……揉碎我,弄哭我!”
他方才怎麽胡言亂語,時郁楓只當他心緒不定,壓抑太久。可這句“婊子”卻徹底地刺激了時郁楓。不能說是激怒,他對這樣的霍英怒不起來,可也絕不是讨好,他分明恨透了這個稱呼,他被叫了多少年“婊子的兒子”呀!就連和不同保镖偷情的女傭都這麽議論過他,離婚帶子的司機也曾拿着他母親早年的豔照在他大哥的車裏自慰,被他撞見,涕泗橫流地伏跪在地上求他不要告訴時湛陽。
但也不得不承認,霍英在他這兒早已不是單純的“偶像”二字了,前面加了“我的”,那就成了一種獨屬,他是能夠為所欲為的,他能夠獨攬一萬種風情,能獨食那些笑淚,而絕不只是瞻仰。事情是在時郁楓自己的心裏發生了劇變。
那麽,現在,就算還是要變,傷心的霍英也只能在他手下變成一個傷心的婊子……一個最天真的蕩婦。
就算霍英需要疼,需要哭,需要自貶,才能真的放松下來……那也只有他有資格做那個從蓮座上采撷菩薩的叛徒。
繞來繞去,還就是一種誘惑了。
時郁楓想通了就不猶豫,做了就不痛悔,他直接一把扯了霍英的襯衫,紐扣崩落,衣裳被半剝下來,挂在肩上,漂亮的脊背展露。霍英吓得差點咬斷他手指。時郁楓也不知道疼,懲罰似的捏了兩把那根跳動的舌頭,又從那排整齊的牙齒劃過,濕濕滑滑地撤出來,這就按上霍英的屁股,在尾巴骨上使力。
霍英怔怔地,剛想回身抱他,就聽“嗤啦”一聲,這是西褲被扯破了,屁股後面一個縫,翻開來,勒着他的屁股肉,變成一個毛着邊兒的大洞。
“明天,明天還要穿……唔!”霍英撲騰着還想回身,剛扭過頭,話音就被堵住了,一個兇狠的吻,吻過了,時郁楓把他的臉扭回去,對着鏡子,意猶未盡地揉弄,用兩指夾了兩下嘴唇,然後便對付起他的內褲,撕爛開來,露出那個私密的弧度,也就是一下子的事。
“看看鏡子,”時郁楓的聲線就在耳側,清晰,鋒利,卻又沾滿毒,柔似水,他用這把聲音吻遍霍英全身,他的手已經掰開了那兩片汗濕的臀,“哥哥,看看你有多美。一個叫自己婊子的人,怎麽會有這樣一張單純的臉,他是有多難過,多傷心啊。”
霍英的臉紅透了,言語,動作,體貼又強橫,在他每個毛孔上刮磨,他好像在被強迫,卻又的确在被理解。他輕輕地,在時郁楓懷裏打着哆嗦,卻往後蕩着腰,和他緊緊地貼,顫悠悠地忽閃着睫毛,那種似乎馬上就要被進入的直覺,讓他又害怕,又期待得難忍,眼睑不知何時酸沉了,蓄着些什麽。
“我錯了,我錯了,沒油……”他一說話就快咬着舌頭,還是服了軟,“我給你咬,我給你吸出來,好嗎?”
“不好。”時郁楓倒是說得輕松,卻又堅決。他的物什已經掏了出來,火熱的一根,抵在他臀縫上擦磨,壓得實實在在,“腿打開一點,哥哥,”時郁楓一步一步地誘哄着霍英,“你說的我都會做到。我要讓你痛,但不會太痛,讓你碎——”他往手心裏吐了口吐沫,混着方才霍英舔的口水,一塊探進那微微張開的窄縫塗抹,指肚在穴口按摩,另一只手扶着霍英的腿根,幫他擡高,“然後再把你拼起來。”
他聽見霍英抽着氣的呻吟,已經帶鼻音了,要哭了嗎?這人的确很容易對他露出那副易碎的模樣,尤其是在床上。時郁楓心裏好像注滿了水,随時要決堤似的,他只能加固堤壩,埋頭深情地親吻霍英已經臊紅了的肩頭,下面的手指毫不猶豫地插進去兩根。
興許是昨晚做太狠的緣故,觸感是柔軟的,但窄澀,脆弱,他還是繼續擴動。就算是摸到出血,時郁楓也做好不停的打算了。
而霍英已經蜷起腳趾,在時郁楓的擡扶下,他努力不讓自己的大腿落下去,可還是忍不住連肚皮都時不時抽動兩下,安慰似的,他徒勞地捋動自己硬得發疼的性器。注意力終究還是在後面,在他紅腫的,可憐的肛門。這地方十幾個小時之前還被折騰得合不上,往外淌着過剩的液體,現在又進了東西,他還是不習慣。
“別停,我沒事。”想要的,說出的,卻是這種話。
時郁楓也沒有像他想的那樣手下留情,手指繼續深入,碰到那個扯着欲望的地方,他好像認識,“不看着我的臉,會怕嗎?”他柔聲問,篤定地按動那塊軟肉,“我在這裏。”
霍英不出聲,明顯地夾了下屁股,在鏡子裏能看見他閉上眼,臉色灰白盡褪,點染潮紅。時郁楓又添了一根手指,“我愛你。”他說,慘白燈光下,他看見霍英眼角細細的一道水痕。
“……進來吧。”霍英的聲調是含蓄的,缱绻的。
時郁楓的心被揪起來,扽得他想紮自己一刀——就一定要用這種辦法嗎?他明知道霍英不會說一個不字,可他現在或許應該抱着霍英,和他說很多話,用正常的方式說愛他,或許那樣他們現在就已經睡着了,做着同一個美夢。但現在已經停不下來了,他們豁命的職業,他們會為了什麽瘋狂,關于生命,關于愛恨,他們又是怎麽看待……他們可能早就喪失了普通的安慰方式,也不能從尋常的人生中,獲得那種叫解脫的東西。
進入的過程異常艱難。
那不是習慣情事的地方,約括肌慌亂地拒絕入侵,狠狠收縮,榨得時郁楓眼前發黑,可他知道現在誰最難受,他進得越深,就把霍英抱得越緊,一團霧,一片雲彩,被他攥成了水,癱在他懷裏,把呼吸和眼角的濕都給他,聽他一遍又一遍地說,“我愛你。”
這句話,是假就爛俗,是真就神奇。霍英一遍遍聽着,疼痛好像就減輕了,換來的是對更大嵌合的饑渴。他知道自己沒流血,他心想,太好了。
“動,我行了,快動!”他急切地低喊,轉臉去找一個吻。時郁楓上身趴在他肩膀上,下巴抵着頸窩,霍英只能吻到他的耳朵。
他今天為了莊重沒戴耳環,耳骨上的小洞只插了個保持器,透明的,細小的,多幹淨。霍英探着舌尖去吻,溫順地含吮那塊肌膚,卻像無意間點了把火,時郁楓不再端着了,弓身咬他的鎖骨,把他的大腿擡成直角,行雲流水地擺起胯來。
霍英聽見啪嗒啪嗒的聲響,那麽密集,撞上屁股,滾燙地在他身體裏闖,帶着火辣的疼,以及更辣的悸動,他感嘆于時郁楓的年輕。可他很快就感嘆不下去了,什麽都想不了,窒悶的車庫裏,只開着一個上了年頭的電扇,他就這樣被弄得亂七八糟,哼哼喘叫,襯衫衣擺早就出了褲腰,濡濕的劉海散下來,垂在額頭上擋住半邊的眼,讓他更生出那種做夢的感覺,那種頹喪到無可救藥的羅曼蒂克,那種恨不得死在這個懷抱裏的刺骨。
“我……”他的指甲嵌進時郁楓摟他的手臂,嘴角也不受控制地流出涎液,哧哧地笑,“我能看見你,哈啊,在鏡子……嗯,在鏡子裏。”
“我,記得你,我愛你……”他把話說得像啜泣一樣。
時郁楓已經吻到胸口,卻猛地擡臉沖着鏡子,鏡中他也是滿面通紅,蒸騰着汗,他的眼睛現在是黑的,某一瞬間,簡直稱得上毒辣了,燒着巨大的火,那是愛,更是瘋狂。“哥哥,”他粗重地吐着熱氣,“能不能叫我的名字。”
霍英想答應,這種時候叫人名字,就好像在标記自己,可時郁楓剛一說完就毫無預兆地用力頂,倘使是疼他還能受得住,可現在疼已經被磨幹了,剩下的全是酥,他頭皮發麻險些嗚嗚哭出來,半天才憋出一句,“時郁楓,我……我愛你!”
“嗯,嗯,”時郁楓低聲應着他,下身動作愈猛愈快,單腿撐床面,上身壓在霍英身側,麻利地把他那條皺巴巴的西褲直接扯掉了,甩手一扔,連着腰帶一塊落在地面上,砸出清脆的金屬響,霍英的一邊大腿還是被他高高地擡着。
這樣一來,腿間的一切,交合的地方,還有霍英跟着擺動的性器,都被照得明明白白,而霍英像被燙着了,打挺不肯去多瞧一眼。時郁楓笑了,帶股邪性,他掰過霍英濕軟的臉蛋,正正地沖着那鏡面,“不止愛我,不止記住我,我還要你記住自己被我幹到高潮的時候究竟有多美。”他的眼神在鏡中和霍英的交彙,“你不是婊子,永遠不是。”
眼看着霍英的眼淚就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打濕睫毛,打濕時郁楓的手,目的達到了,他在哭,可是痛快嗎?他好像噎住了,說不出話。時郁楓加快頂撞,又道:“你是救我的,我重要的,天使,”他又抱上去,雙手接住霍英的顫抖,“你是神,永遠是。”
霍英動彈不得,卻哭叫起來,肩膀怯懦地收着,“不是,我不是!”
時郁楓卻在那甬道裏捅得更狠了,牽動咕叽咕叽的水聲,每一下都磨過那個敏感的點,他好像要用實際行動說服霍英似的,“你就是的,”他聲音啞得像吞了火,“和你一樣,我也想過死,然後我想到你——我活了下來!”
霍英哭得更兇了,身體上的舒服,心口的疼,那些攢了這麽多年的沮喪……“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樣,”他想說我騙過你,我幹過的事絕不是純潔的,無辜的,可話到嘴邊就煙消雲散,他太怕了,怕說出來身後的這把火,這份愛,就冒着青煙熄滅。最終他只是道:“你看到真正,的我!還愛嗎,還會這樣嗎!”
這話問出來,霍英就射精了,在時郁楓手裏,在鏡子上,他嘆息着眨着眼皮,一時間發不出更多聲音。也不知是這句無理取鬧一樣的問話,還是他那雙眼睛裏藏在淚中的自我否認,徹底地扯沒了時郁楓的理智。他突然撤出來,也不等霍英從高潮裏緩緩神,掀起他身子讓他扶着鏡子跪好,提着槍就是貫穿。
他馬上頂起腰,快全出來再立刻插進去的那種插法,把還在跟着高潮餘韻皺縮的穴口搗得通紅而泥濘。“我看到的就是真實的你,我相信我看到的,”時郁楓垂手按着霍英的肩膀,好像要把全部力氣怼進他體內,“你這樣看不起自己,我不接受!”
霍英腦海中空白了一秒,看不起自己?這就是自己一直在做的事情嗎?聽起來像個傻逼。他也來不及再琢磨了,只覺得時郁楓的一字一句都讓人踏實萬分,身體就這麽全交出去也沒問題,五髒六腑都被沖撞,被碾壓,在這種焚燒般的快感裏,霍英失去了物種和定義,他感覺自己就像個野人,全身都被感官牽動着,腦子已經融化成骨血。
他不自覺把屁股擡得更高,滴滴答答的,有汗,有淚,有更多難以啓齒的液體,整個悶熱的車庫裏都是發情一樣的味道,而他這種獻祭般的姿勢,勾着時郁楓的魂兒,“英哥,我永遠愛你,”時郁楓的銀發貼過來,在霍英模糊的眼中晃動着光影,“你怎麽樣,你是什麽,你活着還是死了,我都愛你!”
“我也是,我也是……”霍英發出喟嘆,滿足的,放心的,那些堆在他心髒胸腔周圍的一切苦而酸的元素,随着淚流走了。全世界他只看得見時郁楓一個人,他在他身前,像小貓一樣弓着後背,吞聲承受背後的撞擊,濕潤的眼大張着,為輕飄的快感懵懂。
時郁楓這回比初體驗持久太多,或許也有煩躁憤怒心疼等情緒在作祟。一波又一波後,霍英的眼淚也是一把一把的了,哀哀地求饒,“我不行了,啊啊!我,”他的聲音又一次折在嗓子裏,斷斷續續地哆嗦嘴唇,殷紅得像在滲血,他甚至已經沒有害臊的意識,直愣愣地盯着鏡中自己靡亂的神情,腰肢連着臀,也孱弱地扭動,帶動要命的風致,“我屁股……壞了!我用嘴……嘴……”
他的嘴被時郁楓堵住,那人收斂了點,卻像是為下一波蓄力,一個綿到骨子裏吻過後,時郁楓撫着他的臉,輕聲地說,“不會壞的,我哥哥最乖了。”
霍英在鋪天蓋地的快感中撿起點心神,思維也恢複了點正常,發洩得還挺成功,他心裏輕輕松松的,卻橫生出種踹這狗崽子一腳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