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城主的宴席(下) (14)
難道是奸細?”東方雪仿佛抓到袁寶珠的小辮子一樣,興奮地看着一臉冷然的袁寶珠。
“你那是什麽眼神?怎麽被我抓到把柄了?你要是現在跪在地上求本宮,把你身後那個小蹄子交出來,本宮可以考慮放你一馬!”東方雪越說越過分,絲毫察覺不到袁寶珠已經憤怒地想殺人了。
突然,袁寶珠暮然出手,一只手狠狠地掐出東方雪的脖子,一臉狠絕。她要殺了眼前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她,白虎國就不會借口出兵,阿金也就不會去當什麽将軍,最後被南宮楓出賣,至今下落不明!她就是禍事的源頭,必須殺了她……殺了她……
此時的袁寶珠就像地獄裏出來的厲鬼,眼睛泛紅,狠狠地掐着東方雪的脖子,掐得東方雪,臉色泛紫,快要翻白眼了。東方雪不停的掙紮,阻止袁寶珠,但是無濟于事,她感覺空氣越來越稀薄了。感覺自己快要無法呼吸,沒有知覺的時候……突然脖子上的力道一松,她癱在了地上。死裏逃生的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
“木頭,你起開——”袁寶珠向擋在身前的木頭喊道。如果不是木頭突然出手阻止,她就要殺了地上那個賤人了……
“世女,你不能殺她……”
“為什麽?”此時袁寶珠稍微冷靜了一點,但是身上的殺氣依舊不減。
“會髒了你的手——”袁寶珠停頓了一下,她想木頭肯定會用廉親王壓自己,倒沒想到他會用這個理由。
“髒?呵呵……我這雙手早就不知髒了多少回了?殺了她頂多是再添一條人命而已!”袁寶珠回憶起從前的日子,不禁苦笑着。繼而繞過木頭,直鎖東方雪咽喉。但是木頭比她更快,倆人很快就在庭院裏打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木頭不敢傷袁寶珠,兩人打得不分上下,難舍難分,終于驚動了廉親王。
待廉親王趕到時,袁寶珠的院子一片狼藉。滿地躺着東方雪的侍衛,東方雪癱在地上,吓得直哆嗦。小蠻站在搖籃前,頭大地哄着哭喊一陣子的兩個孩子。而袁寶珠則和木頭在另一邊打得難舍難分。
此情此景,氣廉親王臉變得鐵青,她快步走進院子,沖着兩個打架的人,吸氣,喊道:“統統給本将軍住手——”摻雜內力的吼聲,震得兩人氣血不暢,木頭還好,只是臉色白了一些,但是袁寶珠直接吐了一口鮮血。
見兩人停手,這才威嚴地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此時東方雪終于回過神來,害怕地向廉親王告狀:“廉親王,都是這小賤人,她要殺我……”
廉親王看着東方雪指着自家閨女,嘴裏不幹不淨地罵,頓時臉更黑了!但是東方雪不知道啊,她像是要把心中的恐懼發洩出來,越罵越狠。
“這個小賤人,有娘生沒娘教的賤人,居然想殺我,廉親王你趕緊把她抓起來,她是西門金的女人,就是鳳來國雲州西門一族家主的女人,她來這肯定是當奸細的……快點抓起她,狠狠地鞭打,就不信她不招……”
“夠了——把她給我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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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快點抓起來……咦……你們幹嘛抓我?廉親王……她們搞錯了……應該是那邊那個賤人……喂……喂……”東方雪正要得意地看着一臉淡漠地袁寶珠時,卻發現自己被士兵反綁起來了!她十分不解地看着一臉鐵青的廉親王。
“你罵誰?”廉親王咬牙切齒地直盯着東方雪。
“我罵她呢!”
“大膽——你算什麽玩意兒?敢罵本王的世女?給本王關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把那個二皇女弄出來了……狠狠虐一把!
本來想快點結束文章開新文的,後來這一整理大綱,如果要寫系列的話,這些肯定不能支撐後面的故事,所以這篇小說就被蘇蘇延長了!估計四月多應該能完結。
☆、逃走
東方雪一下子蒙了,廉親王的世女?那個女人是廉親王的世女?那又如何?她哥哥還是白虎國女皇的男人呢?
“廉親王,你不能抓我,我哥哥東方磊是白虎國女皇的侍君,按輩分上說,我還是你的長輩呢!你不能抓我。”
東方雪的這句話,一下惹毛了廉親王,只見她快步上前狠狠地卡出東方雪的脖子。陰沉着臉,鄙視地看着東方雪。
“你哥哥算什麽東西,也敢當本王的長輩?他頂多是我母皇的玩物罷了,而你這個喪家之犬也敢當本王長輩?來人——把她給本王拉下去,好好洗洗腦子,讓她知道知道不是所有地方都容她放肆的!”
看着東方雪被拖走的身影,袁寶珠眼中的狠絕褪去不少。
“來人,趕緊把這好好收拾一下,像什麽樣子?丫頭,你跟我來——”
廉親王帶着袁寶珠走進将軍府唯一的書房,熟悉的地點,但是人卻換了。
袁寶珠懷念看着書房裏的陳設,不禁想起住在将軍府的那幾天。
上官絕說像她這樣肚子大的孕婦,很容易難産,需要時常走動走動,于是西門金,每天都會抽空,陪着她從卧房走到書房,然後她在書房的榻上休息,而他則在書桌前算賬。雖然安靜卻溫馨的讓袁寶珠觸景傷情。
“丫頭坐那吧!”廉親王的話打斷了袁寶珠的回憶,她略收神情,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
“你的玉佩呢?”
袁寶珠有些錯愕,但是沒有表現出來,淡然地回道:“送人了!”
廉親王心知肚明地又問:“西門金?”
“是——”
“你知道玉佩的來歷嗎?”廉親王看着袁寶珠那詫異的眼神,知道袁玉蓮并沒有将那些事告訴她,心裏不由一軟。慢慢地将玉佩的來歷說了出來。
過了很久——
袁寶珠心頭一震,她一直以為玉佩是娘親與爹爹的定情之物,卻沒想到居然是開啓地庫最後的鑰匙。怪不得‘暗夜’的人得知自己嫁給西門金後,想出那樣的毒計,逼自己打聽到地庫的消息,并且拿到西門金手裏的鑰匙。
“那娘親當初接近爹爹是為了那個玉佩嗎?”
“是,當初娘剛當上‘暗夜’的統領時,你皇祖母交給娘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接近你爹爹拿到穆巧手交給你外祖父的玉佩!卻沒想到你外祖父親自把玉佩獻給了我,我至今還記得他當時的說的話,他說這個玉佩是禍端,如果把玉佩交給我或許能避免災難。那時娘已經愛上你爹爹,不想算計他,便将玉佩當成定情信物送給你爹爹了。”
“那女皇那裏……”
“娘拿了一個假的玉佩交給了你皇祖母。卻沒想到她拿到玉佩後,很快就行動了。就是那時雲州西門……”
“就是那時,殺死了西門金的父親麽?”袁寶珠輕輕地開口,眼裏一片迷霧,讓人看不清她在想什麽。
“是——但是在西門家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地庫的鑰匙,沒有辦法,你皇祖母只得叫人回來,但是卻派了不少探子安插在西門金身邊,只為找到地庫的鑰匙。”
“怪不得我嫁給西門金沒幾天,就有‘暗夜’的人找上門來!”
袁寶珠若有所思,一遍遍地過濾西門金身邊的人,企圖尋出探子。
“後來你皇祖父的去世,深深地打擊到你皇祖母。令她變得越來越怪異,甚至開始到處搜尋稀奇古怪的石頭。”
“她是再找和玉佩內相同的石頭吧?”
“對,不過還真讓她找到了,就是王氏,他娘家有一塊鵝蛋大小的石塊正是與玉佩內的石頭一樣。所以你皇祖母就以你爹爹和你的性命要挾,逼迫娘娶王氏做正夫,最後委屈了你們!”廉親王無奈的表情,讓袁寶珠心疼不已。
“那為何我五歲那年……”
“都是王氏那賤人向你皇祖母告密,說那塊玉佩是假的。導致你皇祖母大怒,派人抓走了我,打傷了你爹爹。而你也被帶到了那個地方……”說道這,廉親王已經痛不欲生,眼淚順着她的臉龐不停的流下,這位馳騁疆場的将軍,打破了她最後的堡壘,在自己女兒面前痛哭流涕。
書房裏一片寂靜,當塵封已久的秘密再次被揭露在眼前時,就好像在傷口上撒了一把鹽,痛苦煎熬,痛徹心扉。
“再後來……你都知道了……”
“爹爹在哪?”
“你把你爹爹埋的時候,他還沒有死,我派人将他藏了起來——”
“什麽?我明明……難道您把還魂丹給爹吃了……”袁寶珠已經震驚到極點了。全天下僅剩五顆的逆天神藥還魂丹,三顆保留在神醫藥谷,剩下兩顆被鳳來國和白虎國分別保管着,可以說是兩國鎮寶級的藥物,居然在廉親王這裏……
“丫頭,接下來娘要和你說的都是白虎國的秘密,只有你皇祖母一人知道的秘密,不過現在加上一個娘和你……”
那天下午,袁寶珠和廉親王聊了很久,直到袁寶珠知道所有的真相,她默然了,原來她和西門金都是棋子,都是為了那個可笑的理由而奔波的棋子。但是她又不得不去奔波,因為她要救回自己的親人……
十月初十,大吉,易嫁娶——
這天青州邊城的将軍府,異常熱鬧,因為廉親王世女就要迎娶軒轅世家的小公子軒轅昊天為正夫了。雖然在這戰争一觸即發的時候,但是仍然阻擋不了人們對成親的熱情。
一大早将軍府就被前來觀禮的人擠得人山人海,大部分都是鳳來國的百姓。雖然廉親王率兵攻打了鳳來國,除了那一次給鳳來國百姓下藥,用了比較卑鄙的手段,基本沒有傷及任何鳳來國的百姓,所以對于百姓來說,即使是俘虜,對白虎國也沒有太大的反抗,日子依舊按部就班地過。
“寶珠姐,東西都帶好了嗎?這是小屁孩給的,一會直接套在她頭上就成了。”說着,小蠻将懷裏的易容皮,遞給了一身素衣的寶珠。袁寶珠先給自己套了一張普通的臉,然後将一張易容皮,套在了昏死過去的某人臉上。最後給自己的兩個孩子也套上了小一號的易容皮。這才和小蠻悄悄地離開了院子。
剛露晨光的早晨,将軍府後院基本沒有什麽人在,因為她們都去前廳布置忙碌了,所以袁寶珠比較順利地走到了後門。一個士兵悄悄地打開後門,示意袁寶珠快點走。
“世女,這是将軍給的令牌,能直接出城,只要過了豐月河,就到鳳來國軍營了,世女一定要小心謹慎……”
“娘她……”袁寶珠擔憂地回身看了一眼将軍府。
“将軍說,世女無需擔心,她會處理好的……世女快點走吧……”士兵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把後門牢牢地鎖上。
“寶珠姐,馬車在這……”
小蠻招呼袁寶珠去馬車那裏,但是卻被袁寶珠拽住了腳步。只見袁寶珠站在原地,警惕地看着馬車前的車夫,冷聲問:“你是誰?原來的馬夫呢?”
“世女,将軍讓俺保護你們,所以俺就來駕車嘞——”
鬥笠下露出木頭那張憨厚的臉,他一臉傻笑地看着袁寶珠。
“是你啊——”居然是被廉親王關了禁閉,許久不露面的木頭,說到底還是袁寶珠害了他,如果不是木頭阻止她殺東方雪,對她出手,也不會被自己娘關起來,幸好被放出來了,要不她得內疚很久。說到底,袁寶珠還是比較信任自己娘找的人。
就這樣木頭充當馬夫,袁寶珠和小蠻以及兩個安睡的小寶貝,緩緩向城門出發。但是那昏睡在将軍府後門巷子裏的男人和軍營禁閉室頹然坐着的男人,此時卻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不知道是不是廉将軍提前吩咐下去了,袁寶珠一行人很順利地就出了邊城門,順着官路急速向南駛去。
待袁寶珠一行人過了月豐河,到達鳳來國軍營駐紮的城鎮時,已經臨近中午了。
“嘿嘿寶珠姐,他們倆現在應該已經拜完堂入洞房了吧?”小蠻一臉猥瑣地問,令袁寶珠好笑地點了點她的頭。
“世女——前面正在例行檢查。”
“木頭從現在開始不要叫我世女,咱們以夫妻相稱,小蠻你現在是我大女兒。”
“這不太好吧?世女——”
“你再叫世女,我割了你的舌頭!”袁寶珠,面色一冷,厲聲喝道,現在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發現她的身份,破壞她的計劃。
……
木頭好像被袁寶珠吓到了,真的一聲不吭——
直到逼近城池,木頭才用他那憨憨的聲音與守城士兵周旋。
“這為大哥,俺們是從邊城一個村子過來的,俺家大娃子兒病了,所以俺帶着娘子和三個娃子兒,想去城裏的杏林堂看看病……”
可能是木頭那臉憨相太具有欺騙性了,守城的士兵只是掀開簾子看了一下車內的人,并沒有特別檢查,就放他們進城了。
“木頭,先找個客棧休息,明日我們再出發!”
進了城袁寶珠輕輕地把孩子們臉上的易容皮揭下,而自己和小蠻繼續戴着。
“寶珠姐,小屁孩說讓咱們去城西挨着杏林堂的那個客棧,他在那等着咱們。”
“木頭去城西杏林堂——”
當馬車再次停下時,袁寶珠掀開簾一看,居然是西門家的客棧,大大的‘金’字挂在門口,與對面杏林堂的‘藥’字遙遙相對。
“這個客棧好氣派啊……不知道是誰開的?”小蠻跳下馬車,看着三層樓高的客棧,驚嘆不已。
這時從客棧裏出來一個店小二,他笑着對木頭招呼着:“客官是打尖呢,還是住店呢?”
“住店——”袁寶珠抱着兩個孩子下了馬車。
“住店啊,不巧,咱們客棧最近客滿人多,就剩下地字一號房了,不知……”
“小二,我們夫妻和孩子住一間屋子就可以了!”
“哦——原來二位是一家人啊……小的眼拙,別見怪啊……請進——”雖然袁寶珠穿的普通,但是身上的氣質,卻不敢讓人小觑。
袁寶珠一行人走進客棧,發現客棧一層坐滿了人,而且全部都是帶着孩子的。大人的聊天聲,孩子的哭鬧聲,響徹整個客棧。
小二回頭急忙解釋道:“這麽夫人別見怪啊……他們都是來杏林堂就醫的!”
“就醫?”
“最近神醫藥谷不太平,好像是起內鬥了,所以最近杏林堂也開始鬧上了。對面的杏林堂每日下午開義診‘鬥醫’——”
作者有話要說: 玉佩,不知道親們還有印象不?那個被當掉的玉佩。
這章主要是揭示玉佩的秘密,順便把前面的一些伏筆揭露出來。
嘿嘿……從這章起,要開始揭露一些秘密了。為大結局做準備!
親們準備好了嗎?喜歡就收藏評論,蘇蘇感激不盡……
☆、鬥醫
下午未時——
杏林堂前擺下了擂臺,客棧裏的大人孩子全部跑到了對面排起隊來,寂靜的大街一下子熱鬧起來。
因為袁寶珠她們住的地字一號房,窗戶正朝西街,打開便可看到杏林堂前的景象。小蠻站在椅子上,倚在窗口津津有味地看着下面的場景,而袁寶珠則在給兩個小孩喂奶。至于木頭,則被打發出去,不知去向。
“寶珠姐,快看——那邊來了一幫人!咦?是那個混蛋……”
袁寶珠急忙放下孩子,走到窗前,一把捂住小蠻的嘴,只見一身白衣,搖着折扇的男子突然回頭向袁寶珠所在的二層客棧看去,此時在二層像小蠻一樣,看熱鬧的人比比皆是,男子看了一會兒,以為自己聽錯了,便收回了視線,讓易容的袁寶珠和小蠻逃過了一劫。
南宮楓怎麽會參與神醫藥谷的內鬥?袁寶珠示意小蠻不要說話,靜靜地看他到底想幹什麽?直到他旁邊的黑衣人摘下黑色的鬥篷,袁寶珠的臉頓時變得慘白,那個人是雲霧山莊的藥鬼——上官木。沒想到他居然被南宮楓救了出來,該死——南宮楓他到底要幹什麽?
沒一會兒,杏林堂的老堂主走了出來,他怒目瞪着眼前的一群人,開口罵道:“你們這些白眼狼,神醫藥谷培養你們,難道都培養出狼了嗎?”
上官木沙啞的聲音嘿嘿地笑了起來:“谷主都不管的事情,你個老匹夫管什麽?神醫藥谷規矩,鬥醫勝者,該杏林堂就歸誰。這片應該是歸上官絕管吧?三局兩勝,最後一局兒科,如果我們贏了,你們這片就歸我們管了!”
“你……”老堂主氣得胡子直翹,渾身顫抖,胸膛一鼓一鼓的,但是卻拿上官木沒有辦法。他說的話,确實是神醫藥谷的規矩,只要神醫藥谷七大長老中有三人同意廢除少谷主,就需要他們推舉的人帶領他們的徒弟們,去少谷主管轄的杏林堂分號進行‘鬥醫’,比試為三場,如有一場輸,就算失敗,需要三個月後才能繼續在該杏林堂進行比試。每個參加‘鬥醫’的人不能重複,只能比一場,直到将少谷主管轄的所有杏林堂全部贏到手,才能罷免少谷主,重新立神醫藥谷的少谷主。
這個城的杏林堂,應該是最後一個歸上官絕管轄的分號了。如果上官木在這最後一場比賽中贏了,那麽上官絕在神醫藥谷少谷主的頭號就要被罷免了。
上官木廢話不多說,直奔主題——
“老規矩,這回由我親自上鈔鬥醫’,你們派出誰應戰?”上官木沙啞的聲音摻雜着志在必得,那輕蔑的眼神透着最後的興奮。
杏林堂的老堂主,顫顫微微地想要上前一步,卻被一個年輕的身影攔住了。
“我來——”不大的聲音,令上官木一顫,不可能是他……不可能……
當年輕人轉過頭來,如墨般的發絲輕輕披在身後,如深潭般幽深的眼睛,令上官木不由地向後退了一步。一股山竹的清香似有似無地傳到在場每個人的鼻尖。如果此時形容公子如玉,那絕對是形容眼前這位年輕人。
當小蠻看到擋在老堂主前面的年輕人,不禁低喃出聲:“面如冠玉,膚似雪,發如潑墨,眼似……咦?怎麽這麽眼熟啊?”
小蠻剛說完,卻見樓下的男子突然向上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那深邃如冰的眼睛,仿佛要沉溺其中,令小蠻急忙低下頭,她感覺自己的臉好燙。男子不由地勾了勾嘴角,破天荒地笑了起來,令熟悉他的上官木不由地打了冷顫。
男子收回視線,轉目看着上官木,啓齒說道,那清冷的聲線如翠玉般動聽。
“上官木,我和你鬥醫。”
“上官絕,你怎麽在這?”上官木沙啞的聲音,使勁地嘶吼出來,仿佛要将身體內的恐懼吼出來。
上官木的吼聲,令在場所有人都驚訝的長大嘴巴,沒想到神醫藥谷少谷主上官絕居然是這麽一個谪仙一樣的男人……
“不會吧……他是小屁孩?”同樣不敢相信地小蠻,使勁掐了自己一把,含着淚轉頭看着袁寶珠。
袁寶珠連忙阻止她自虐的行為,好笑地點了點頭。
“原來是少谷主,在下錦州南宮楓,失敬失敬——”南宮楓上前向上官絕行了一個君子之禮。
上官絕才将視線轉向南宮楓,面無表情,開口道:“南宮楓麽?神醫藥谷‘鬥醫’,閑雜人等最好不要參與——”說完便不再看南宮楓,轉而盯着上官木。
南宮楓被上官絕這麽無視,臉色頓時鐵青了一些,拂袖走遠了幾步。陰沉地看着上官木說道:“上官木,主子說必須贏!”
一看到上官絕出現,上官木就有些退縮了,但是那邊南宮大人說必須贏,自己又不得不上前比試。
這時杏林堂的大夫,從排隊的衆人,挑出兩個病的比較嚴重的小孩。他們正好都是相同症狀,腹痛。
上官絕和上官木一人負責一個孩子診治。兩人不愧是師出同門的師兄弟,診治的手法幾乎一模一樣。都是先從孩子的面相,眼睛、舌頭,再到脈搏,最後褪去兩個小孩的衣服,用針灸開始治療。治療的時間将近一個時辰後,兩人才收針。上官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有些失力地坐在原地。他轉眼看了一眼旁邊臉色有些蒼白的上官絕,很是詫異。按道理說中了自己的毒,不死也掉層皮,沒想到他居然完好無恙地站在自己面前,一點異樣都沒有。莫非真如大長老所說,他是醫仙轉世?……
“這一局,上官絕勝,上官木‘鬥醫’失敗,三個月後再來挑戰——”這時神醫藥谷負責裁決的藥醫,走上前診治一番後,做出判決。
“為什麽?這個根本看不出來效果。”上官木指着兩個能坐起來的小娃喊道。
裁決藥醫,突然把小孩翻過身,指着兩個小孩的屁股說道:“這兩個小孩屁股還有一大片濕疹,上官絕把他治好了,而你沒有。所以上官絕勝!”
“呵呵……我還真沒想到一向絕情的上官絕居然會多管閑事……”上官木說着,突然一個發力掃向裁決藥醫,讓毫無防備的藥醫,被掌風直擊胸口,身子如斷線的風筝一樣,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口吐幾口鮮血,昏了過去。
“上官木,你好大的膽子……”
“閉嘴——”突然從人群中沖出了十多身着勁裝的男人。拿着劍團團圍住杏林堂衆人和上官絕。一旁的排隊的百姓,吓得一窩蜂地沖回了客棧。熱鬧的大街頓時猶如驚弓之鳥一樣,四散開來。只剩對峙的兩撥人。
“本來還想怎麽抓你呢,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上官絕就算你是神醫藥谷第一人又如何?受了我的噬魂散,不死也得失去九成功力。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麽,你現在頂多只有三層的功力。想護着他們?哼?來人——給我活捉了上官絕!”
上官木發狠地看着上官絕,想像着抓住上官絕後,如何折磨他……絲毫沒有注意到上官絕嘴角那似有似無的笑。
當上官木手下們,在離上官絕半米遠的距離時,突然全部身子發軟,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斷了氣。
“上官絕,你下毒——”上官木,頓時感覺氣血不順,急忙從懷裏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解毒丹服下,這才抑制住毒性,但是身體依舊軟在地上。
“把他們都綁起來——送回神醫藥谷!”上官絕面無表情地下令,突然從杏林堂裏沖出十幾名暗衛,利落地把倒在地上的上官木和他的手下,用天山蠶絲捆了起來,拖回到杏林堂內。此時街道就剩下上官絕和同樣癱坐在地上的南宮楓。這可能是南宮楓最狼狽的時刻了。
“回去告訴你主子,神醫藥谷是不會參與皇家的事情,如有下次,絕不姑息——”
南宮楓臉色慘白的坐在原地,拼命運氣,壓下毒氣。
“送南宮大人回軍營!”上官絕身旁突然冒出一個暗衛,單手提起南宮楓,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裏。
這時,上官絕挺立的身子忽然踉跄了兩下,一口鮮血‘噗——’地噴了出來。吓壞了杏林堂的衆人,急忙團團圍住了上官絕。
“少谷主,你怎麽樣?少谷主——”
上官絕努力壓下喉嚨內的血腥,強忍着說出兩個字:“過來——”
這時杏林堂的衆人才注意到一個小姑娘站在上官絕不遠處,一臉擔憂地看着他。
“好嘛——兇什麽?”小蠻不滿地走上前,伸出一只小手,抓住上官絕那只大手,費勁地把他拽起來。就看上官絕那高大的身軀,半趴在小蠻身上,艱難地走進了杏林堂對面的西門客棧裏。木頭不知從哪兒竄了出來,幫着小蠻,把上官絕帶到二樓住宿的地方。雖然現在沒客房了,但是客棧掌櫃卻把自己的房間讓給了上官絕。掌櫃見上官絕已經安排妥當了,極有眼色地走出了房間,并且替他們攔住了衆人好奇的腳步。當然杏林堂的衆人也在被攔截的人群裏。他們只好守在門口,防止其他人闖進房間。
房間內只剩下上官絕、小蠻和木頭三人。
上官絕又一次吐出血,吓得小蠻不知所措,只能紅着眼眶看着眼前這個大一號版的小屁孩。
此時木頭暮然上前,扶起上官絕,讓他背對着自己,運氣拍向上官絕的後背,雄厚的內力緩緩地輸進了上官絕那透支的身子裏。半刻後,上官絕的臉色終于變得正常了些。他盤起雙腿,手突然在自己的身體幾個部位點了幾下,不一會兒‘長大’的上官絕,突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變小,又變成五六歲大的孩子。
在旁邊的小蠻,驚得坐在了地上,雙手顫抖地指着上官絕,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就連木頭那憨憨的臉,也不由地嚴肅了起來。這難道就是上官世家的絕學——縮骨功?但是又不太像,關鍵他的臉怎麽也變小了?
上官絕又恢複面無表情,他直直地看着吓得渾身顫抖的小蠻,眼裏一閃而過的落寞。卻沒想到——
“哇塞——太酷了吧?真人版的名偵探柯南?天啊——你不會是修煉天山童姥的武功吧?”小蠻滿臉興奮地從地上跳了起來。用手使勁地擰了一把上官絕那肉肉的小臉,使勁揉搓着他的身子。天啊——居然是真的——真的變小了——這是什麽武功?好厲害啊——
小蠻興奮地蹂躏着縮小的上官絕,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眼裏那絲精光。
至于變小的上官絕,當然就不能出現在衆人面前了,尤其杏林堂那些人面前。小蠻絞盡腦汁看着上官絕那張可愛的臉,實在不知道怎麽把他帶出房間。正當她發愁的時候。很久之前就出去的木頭,突然從窗戶跳了進來,吓了小蠻一跳。
“少谷主,小蠻小姐,世女讓俺,帶你們出去,咱們盡快出城——”
作者有話要說:
☆、你到底是誰
小蠻一聽,眼睛頓時亮了,順從地讓木頭一胳膊夾一個地從窗口跳下了二層客棧。帶着兩人的木頭,依舊身輕如燕,一點響聲都沒有。三人悄悄地走出了客棧的後門,果然看到客棧後巷裏停着一輛馬車,而袁寶珠此時正站在馬車旁防備地看着四周。
衆人彙合後,立刻換了一張易容皮,由木頭駕着馬車,一行幾人直奔城南門。卻沒想到南門的士兵人數足足比進來時,多了三倍。而且他們對來往的人盤查地特點嚴,尤其是出城坐馬車的人,一定要全部檢查,搜身、摸臉。看來,這南宮楓動作真夠快的!為了防備上官絕離開,居然在這麽短的時間調動了這麽多人。真應該在剛才宰了他——袁寶珠暗自盤算着……
“這麽多人,怎麽辦?” 小蠻看着眼前的城門,喃喃地嘟囔着。
正當衆人不知怎麽辦時,上官絕突然從懷裏拿出來一個小藥瓶。
“這是什麽?”小蠻眼尖地一把搶過來,好奇地問。
“易容藥,只管一個時辰!”上官絕虛弱地解釋道。
“這藥,這麽牛?”小蠻急忙把藥瓶打開,倒出了幾粒藥丸,遞給寶珠和趕車的木頭。
袁寶珠拿着藥丸仰頭吃了下去,不一會兒就感覺自己的臉脹脹的,猶如腫了一樣。易容皮很快就被撐破了,她摘下破了的易容皮,看向上官絕,有些不知怎麽辦才好。畢竟是上官絕的東西,被她弄破了,但是卻傳來小蠻誇張的笑聲。
“寶珠姐,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哈哈——”小蠻笑得前仰後合。袁寶珠看了一眼小蠻,發現她也變了樣子,臉變圓了不少,大大的眼睛變成眯眯眼。如果不是相熟的人,很難看出她是小蠻。袁寶珠摸了摸她的臉,居然都是真的。當然小蠻的易容皮也被撐破了,看上官絕沒說什麽,袁寶珠也就放下心來。
“小屁孩兒,你就不用吃這藥了,你這樣子估計沒人認得出來!剩下的藥歸我了——”小蠻捏了捏上官絕那肉呼呼的小臉,嘲笑地說。
“好了,我們走吧——”袁寶珠見上官絕隐忍不發的樣子,忍俊不禁地開口。這才讓小蠻停下她蹂躏上官絕的小手。
當袁寶珠的馬車走到城門口,頓時圍上了很多士兵,他們把木頭趕下車,拿着圖,一個一個比對,主要檢查了木頭的臉,見沒有異樣,就粗略地看了一眼馬車內的袁寶珠等人,便放行了。
但衆人剛出城不久,就見一個校尉帶着一隊人馬,來到了城門口。校尉急切地問守城士兵:“剛才有沒有一輛馬車從這經過?”
“報告——校尉,有三輛馬車從這經過!”
“有沒有帶着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女孩經過的?”
“好像沒有——”
“不對,最後一輛好像是!一對夫妻帶着四個孩子出城,其中确實有一個七八歲的女娃。”其中一名士兵回憶着說。
校尉一聽這話,臉色一變,大聲對後面的人喊道:“不好——快追——”
此時袁寶珠一行人正向雲州方向趕路。絲毫不知道正有一隊精兵向他們逼近。随着馬蹄聲越來越近,他們才知道自己被發現,木頭急忙拉緊馬缰,警覺地看着圍在周圍的十幾名鳳來國士兵。
領頭的校尉,看着眼前駕車的木頭,說道:“南宮大人說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