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又來醫務室
晚自習下課後寧南回到宿舍，打算洗個澡上床睡覺。宿舍裏林晴正在和王雪說着話，看到寧南回來兩人打了聲招呼繼續剛才的話題。
寧南到陽臺收了曬幹的衣服，柳如是正端坐在位子上刷題，沒說話。
“你說姬昱棠跑哪去了，昨天就沒回來，今天一天我也沒看到她人。”王雪從手機屏幕擡起頭對着林晴說道。
林晴搖了搖頭，回道：“不知道，她總有地方去的，沒想到這次和馬嘉宛鬧得這麽大，至不至于的。”林晴眼睛沒擡，看着自己追的電視劇。
寧南看了眼中間空着的兩張椅子，沈笑這會正在零班上晚自習。至于姬昱棠，她們已經很久沒見到她人了，運動會沒報項目，這人直接失蹤兩天，不見蹤影。
王雪身子往後靠了靠，伸了個懶腰，趴在椅背上看向林晴，“怎麽不至于，她們倆關系一直挺脆的，當時兩個人玩到一起我還奇怪呢。姬昱棠的朋友實在和馬嘉宛不搭，基本上都是富二代，玩得挺開。馬嘉宛一看就是乖乖女類型，兩人氣場不和，能做朋友也是奇了。”
兩人的床位是對角，宿舍最遠的距離，隔得那麽遠千裏傳話，也是難為她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寧南把衣服疊好後起身到外面接水，渝川宿舍飲用水都是用水卡，放在宿舍外面牆壁的機器上按鍵就可以了。
這對女生來說是一大福音，不用每次喝完水哼哧哼哧的跑到宿管那去換桶裝水了。
“寧南幫我接一杯吧，純冷就行謝謝。”林晴眼疾手快的把杯子和水卡遞給寧南，寧南接過後拿着兩個杯子去接水。
寧南把水卡放在上面點着熱鍵，接完自己的又換了林晴的杯子，她嫌麻煩就沒換林晴的水卡。
學生們陸陸續續回到宿舍，走廊上到處都是談笑聲，剛才還安靜的走廊一下子熱鬧起來。
寧南接完水進屋剛要關門，一個女生冒冒失失闖進來喊了聲“林晴”，她來不及反應，被門一撞，右手杯子裏滾燙的熱水撒到手背上，燙的她下意識松了手。
“啪——”
一聲脆響整個宿舍都安靜下來，闖進來的女生也被吓了一跳，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到人，你沒事吧。”
林晴從位子上走過來接過寧南左手自己的杯子，嗔怪道，“你怎麽這麽冒失，把地上碎片掃了。”又看向寧南，“寧南你沒事吧，有沒有燙到......我靠，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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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把杯子放在洗漱臺上，拉着寧南的右手放到水龍頭下沖了會冷水，冰涼的水滑過皮膚，寧南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來找林晴的女生把地上的碎片掃進垃圾桶，擡頭看着寧南瞬間紅起來一大片的手背，滿臉愧疚。
“實在對不起，杯子我會賠給你，你有燙傷膏嗎？沒有的話我帶你去醫務室吧？”
冷水沖了一會兒，緩解了燙傷的痛感，寧南擡手拿下挂着的毛巾，轉身對那個女生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吧，杯子就算了，我還有新的。”
女生連連擺手，堅持要陪寧南去醫務室，杯子也要賠，不然心裏過意不去。
“你讓她賠吧，讓她記住教訓，改改冒失的毛病。”林晴數落那個女生一番，端着杯子回到位子上。那個女生對着林晴的背影吐了吐舌頭。
“走吧，醫務室。”
寧南點了點頭，拿了外套和她一起去醫務室。
學生們都回到了宿舍，空曠的校園沒有了學生們的歡聲笑語顯得空曠又安靜。
兩個人走在校園的小道上，可能是過于安靜女生略尴尬，看了寧南一眼，開口說道：“我叫吳靈語，和林晴是初中同學。剛剛實在抱歉，我這人就這樣，從小就冒失。實在對不起。”
“沒關系。”簡短的三個字後兩人又陷入尴尬的漩渦。
現在尴尬的兩人在多年後卻成了關系很好的朋友和同事，人與人之間奇妙的緣分真的說不清道不明。這些都是後話，在久遠的未來。
寧南右手握了握拳又松開，沒有了涼水的沖洗，現在的灼熱感比剛才更清晰了。醫務室今天好像格外遠。
兩人一路無言終于來到醫務室，校醫開了個燙傷膏給寧南，吳靈語幫她付了錢，本來寧南打算自己給的，可是對方堅持，寧南就應下了。
吳靈語擰開蓋子，“我幫你塗上吧，你左手不方便。”
寧南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醫務室的門又被推開，兩個男生走進來。
“我靠，伊川你丫的慢點，老子腳廢了以後就嫁給你。”男生語氣埋怨，聲線清清淡淡。
“你想嫁我還不娶呢，打個籃球還能崴腳，你廢不廢。”另一道清冽透着嫌棄的聲線響起。
吳靈語的手頓了頓，看向門口，兩個男生推門而入，吳靈語下意識往寧南身後躲了躲。
寧南側眸疑惑的看了看面前的女生。
伊川一進醫務室就看到了坐在走廊上的女生，喊了聲，“吳靈語過來照顧一下這個廢人。”
伊川把人帶到醫務室往這邊走過來，看吳靈語沒動，挑了挑眉，“你川哥的話沒聽見？快去。”
“他自己不行麽？崴個腳而已，多大點事。我還有朋友在這呢。”吳靈語拒絕。
伊川拿過藥膏，嘴角一勾看着寧南，“我倆更熟，快點。別當電燈泡。”
吳靈語一臉震驚的看着伊川又看了看寧南。
“他胡說八道，我們不熟。”寧南趕緊跟他撇清關系。
伊川舌尖頂了頂下颚，笑了笑。
“伊川你去哪了，不管我了，你還是不是人。”陳肯威在裏面喊了兩聲，伊川沒理。
吳靈語茫然的點了點頭，起身走向室內。
“不要喧嘩。”校醫拿出紅花油倒在手上搓了搓，“這麽晚還沒回家？你們是打球去了吧。”
“老師您猜的挺準，剛想投個籃呢就把腳給崴了”，陳肯威指了指腳踝，“給您添麻煩了，這麽晚還要工作。”
校醫笑了聲，把手覆在男生的腳腕處。
“阿姨您輕點啊，疼。”陳肯威喊了聲。校醫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伊川坐在寧南的旁邊，把燙傷膏抹在手上，“太傷心了，你竟然說我們不熟。你在這踩了我一腳我都沒生氣，這要換了別人我就出手了。”
寧南抿了抿唇，不知道這件事他要記多久。
“我自己來吧。”寧南作勢去拿伊川手裏的燙傷膏，被對方後撤的手拒絕了。
“別動，手給我。”伊川淡淡的開口。
寧南沒動，伊川左手擡起寧南的右手拉向自己這邊。
右手用力地把膏藥塗在燙傷處，清新的膏藥接觸皮膚，涼意帶着點刺痛，寧南感受到對方的力度皺了皺眉，手往後縮了下。
伊川好似有所察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唇角弧度清淺。
“疼，輕點。”寧南小聲開口，看向一直低垂眼簾沒看她的男生。她覺得伊川是故意的。
“你還知道疼，那你傷我的心，我得有多疼。”伊川幫她塗好後把藥膏裝好塞進口袋。
“你正常點。”寧南說。
“我看起來很不正常麽？”伊川問道，“哪裏不正常？”
寧南想說哪裏都不正常，但是她說出口伊川估計有十句等着她，寧南決定閉嘴。
“我送你回宿舍，待會他倆一起回去。”伊川看她不說話，不再逗她，回歸正經。
寧南還想說什麽，被伊川拉着就往外面走。
陳肯威還在塗紅花油，吳靈語在旁邊等着。
晚自習和伊川幾人偷跑出來，沒想到時間長沒運動，剛想來個帥氣的助跑投籃就崴了腳。被同伴嘲笑了一通，幾人當即就散了，伊川陪他來醫務室正巧碰到寧南兩人。
伊川開始還覺得他不中用，投個籃都能崴了腳，現在看着身邊的人，覺得他腳崴的挺好。醫務室全然不知被抛下的陳肯威打了個噴嚏。
一路上遇到三三兩兩的情侶打鬧着，渝川和衆多高中都一樣，杜絕早戀，學生們只能偷偷摸摸的談戀愛，一旦被抓到可是要通報批評的。
戀愛像是明星們的地下戀情，又擔驚受怕又不甘心就此分手。
“貂蟬好久沒見到你了，前幾天還拉着我跑到你們家門口，我拿着肉骨頭才好不容易把它哄回去。”
夜色微涼，伊川的聲音好像也染着幾分涼意，語氣中有着對貂蟬的寵愛。
“那可能還要一段時間見不到了。國慶也不住那邊，回來我再去看看它吧。”
“國慶去哪，沒和夏溪約着出去玩麽？”
寧南搖了搖頭，“國慶去日本，沒辦法約夏溪了，她應該知道的。”
伊川就着夜色瞥了眼旁邊的女生，白淨的側臉線條柔和，有種朦胧的不真實感。
“我去過日本，初二那年寒假，去看夏溪。”
寧南腳步微頓，想起那年寒假，那是夏溪來日本學習的第一個長假，她是轉來的交換生，兩人在一個班級。
性格相投，相處幾次就已經要好的像是連體嬰。
寒假前幾天寧南和夏溪把日本東京、秋葉原、鐮倉幾個城市玩了個遍。
後來夏溪說有朋友來看她，當時夏溪特別開心。說這個人是個超級大帥哥，到時介紹兩人認識，寧南也笑着答應。
最後寧南也沒見到這個傳說中的大帥哥，因為她父母來看她了。寧南就把這件事忘得一幹二淨。開學夏溪還因為這件事數落了她一頓。
“夏溪說的大帥哥的是你？”寧南怎麽也沒想到，這場見面推遲了三年，竟在渝川見到了。
夏溪自那以後從來沒跟寧南說過，寧南也早就忘記了。
伊川覺得大帥哥三個字用的特別準确，含笑點了點頭，視線微壓，定定注視着寧南。緩緩開口，
“我後來見到過你，但是那個時候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
寧南疑惑的看着他，在她的記憶裏确實沒有伊川這個人，或許是街角的擦肩而過。
人的一生要和無數的人側身而過，大多是路人，不認識記不住很正常。
但是伊川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不可能是擦肩而過而不側目停住視線的那類路人。
“你的宿舍到了，回去吧。”
兩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女生宿舍前，看着“女生宿舍，男生止步”幾個大字橫在眼前，總覺得回來的路比剛剛的路要短。
“你還沒說在哪見過我。”
寧南不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但是今天她想知道，心裏總有個聲音告訴她：要問，不問會後悔。聲音很輕，撓的她心緒不寧。
伊川弓着身子微微靠近，聲線壓低，“你想知道？”
寧南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想了想認真的點點頭。
伊川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心情大好，右手揉了揉她的發旋轉瞬收回，“就不告訴你。你什麽時候來看貂蟬我再告訴你。”
寧南理了理被揉亂的頭發，看着伊川消失的小道，那裏一片黑暗，只有微弱但絲毫沒什麽作用的路燈孜孜不倦的亮着。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愉快！
最近肺炎很嚴重，大家出門記得戴口罩遠離人群減少出門勤洗手。
明天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