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大脾氣還是小脾氣

街道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古聲古色的街道遠遠看去,猶如一副水墨畫展現在眼前。

和皇宮又是別樣不同的味道,皇宮太過于威嚴,不像這街道上充滿了人情味,小巷子裏都透着煙火氣息,這是人間的味道。

嘉月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想太快回去仔細想了想,終究還是作出決定,先叫人将朱丹送回宮去,畢竟街道上人來人往,他聽見聲,看不見東西,心裏害怕。

她只叫了小良子還有冬榮跟在自己身邊,剩下的人送朱丹回宮。

小良子有些遲疑,勸阻道:“陛下若是悄悄出宮也就罷了,方才剛和慶安長公主産生争執,倘若那賊人意圖不軌,就我們兩個人怕是難以保護陛下。”其實他都沒将冬榮算在內,畢竟冬榮靠不靠譜尚且不知。

嘉月笑着說道:“有你二人在便是來了千軍萬馬我都不怕,我這麽相信你,你還不相信你自己嗎?”

小良子說不過陛下,見陛下執意如此,只得無奈的點頭答應,心裏想着應該不會那麽湊巧。

冬榮從始至終保持沉默,腰間佩戴着侍衛特有的刀,絲毫不害怕。

嘉月在街上買了個糖葫蘆,小良子說什麽都要先試吃一口,無毒以後陛下才吃。

她咬着小良子吃過的半個糖葫蘆,笑眯眯的說:“這也算是在吃你的口水。”

小良子緊張兮兮的說:“因為是在大街上,奴才出來也沒有帶銀針,所以萬不得已……”

這還緊張兮兮的解釋上了嘉月覺得有些好笑,揮了揮手示意人自己只是在開玩笑而已,然後東瞅瞅西逛逛。

約莫着時間也差不多了,逛的地方越來越偏僻。

小良子眉頭皺的越來越緊,偏偏陛下笑嘻嘻的,他也只得陪笑,但心裏的擔憂不減。

這世上的事兒就是越擔心越容易發生,而之所以那麽擔心,是發生的可能性極大。

眼見着四處人越來越少,就連冬榮也摸了摸自己的刀,眼睛四處看去,很是警惕。

街道上只有零星買東西的人,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忽然喊了一聲,抓小偷。

只見有一個男子手裏面拿着錢袋跑得飛快,冬榮下一事兒得往前沖了兩步,伸出長腿絆了人一腳。那人一個踉跄向前,手着地,然後一個翻滾繼而站起身來,正正好好就到了嘉月身前。

他從懷中拔出一把匕首,抱着嘉月的面門就劃了下去。

小良子手機眼快,靠着陛下的後脖領往後一帶,然後自己一個回旋踢砸了下去。

“小良子,給我奪下他們的匕首。”嘉月在這慌亂之際,還不忘囑咐一句。

小良子立即道是。

刺客有三人,一下子全都湧上前來,沖到陛下面前。

冬榮也已經反應過來,飛快的保護陛下和幾人纏鬥起來。

這二武功高強,那刺客不過就是打了人一個措手不及,哪怕是偏着不要命,想往前沖傷一傷陛下都做不到。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遇到巡邏的守備,聽到了聲響帶人趕了過來。

刺客一見無望只得放棄,立馬拿着一個圓蛋,在地上重重一摔,頓時起了極大的煙霧,嘉月捂住自己的嘴,眼睛有些辣的流眼淚,心想古代還有煙霧彈?

可這還真有。

“陛下,陛下,你有沒有事?!”小良子大叫着用手不斷揮散煙霧,往陛下身邊湊,看見陛下完好無損的站在那,心情頓時激動,一下子将人摟在懷裏用力抱緊。

嘉月被摟的都快喘不過來氣兒了,砸着他的後背,斷斷續續的說:“大笨蛋快松手——”

小良子趕緊将人放開,像一只大型犬一樣,眼巴巴的盯着人看。

“快去跟那群守備說明情況,還有匕首拿到了嗎?”嘉月問道。

小良子撓了撓腦袋,有些心虛。

這個時候冬榮遞過來一把匕首,塞到陛下的手中,還囑咐了一句:“不知道這兵刃上面有沒有毒,你玩的時候小心一點。”

嘉月扯了扯嘴角,自己是小孩子嗎?

她要這東西才不是玩呢,等回宮就證明給他們看。

“方才卑職保護不周。”冬榮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的,在外面要格外的警惕寸步不離,但他卻去管了一個抓小偷的賊,結果險些還比較喪命,如果不是有小良子在而小良子身手又不錯的話,真的會釀成大禍。

“沒事兒,你也是最近才開始保護人的。”嘉月也算是明白了,小良子和他們的區別,小良子自幼接受訓練,無論外邊有多熱鬧,注意力始終集中在自己身上,寸步不離。

但是像冬榮就沒辦法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他會為其他事情左右。

如此也就總結出來了一個道理,出門在外必須得帶着小良子。

小良子向京都守備亮了身份,在這群人的護送下回宮,眼下全城皆知,陛下在外時受到刺殺,險些喪命。

這險些喪命自然是誇大其詞的說法,但是消息這種東西流傳着,流傳着,就已經變味兒了,一點都不真實。

嘉月好吃好喝的在宮裏,小良子不放心叫了趙太醫來,結果傳出去就成了趙太醫寸步不離守着陛下。

鐘俊茂都被吓的立即入宮,不過沒見着人面。

小良子出來說:“丞相,趙太醫在裏面把脈呢,實在沒法見人,你且回府裏等等吧。”

等什麽,等旨意。

鐘俊茂眯了眯眼睛,小良子還有空出來傳召陛下的旨意,就說明陛下沒受傷,或者傷的不嚴重。

但是陛下做出一副傷的嚴重的樣子,看似封鎖消息不叫人議論,卻又放出風聲。

這可不是安分的樣子。

“大總管,聽說陛下今個遇見了慶安長公主,很不高興呢。”他淡淡的說着,就是眼神透着不同尋常的光,閃爍着,似乎在暗示什麽。

小良子也不是吃素的,面不改色的說:“陛下訓斥了兩句。”

鐘俊茂輕輕一笑,悠悠的說:“我是陛下的心腹,陛下既然讓良公公出來見我,那就是別有打算。我也不想壞了陛下的事兒。”

小良子遲疑了一下,笑了笑:“陛下心裏不痛快。”

“大的不痛快,還是小的?”丞相似笑非笑的問。

小良子慢吞吞的說:“我想……應該是小的。”

小的那就好辦。

如果說大的不痛快,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事,可若是小的胡鬧兩下也就好了,陛下心底還是知道分寸的,只要沒被怒氣沖昏頭腦。

“還想總管幫我轉達,陛下莫要鬧出人命來。”鐘峻茂怎麽也得囑咐一句,至于陛下聽不清的進去,那就是另外的事兒。

小良子滿口應承,剛想告辭轉身回殿內,就聽底下人通報,有人在宮門口求見。

被吓進宮的不只一個,吳浩然得了消息立馬進宮,只不過他不像丞相那樣有随意進宮的權利,需要在宮城門口等候。

嘉月不是那厚此薄彼的人,既然決定不見,那是一個都不肯見的。

吳浩然都沒能進宮,就被打發了,不過到底還是被看重的人,是小良子親自出面将人打發了的。

正好送鐘峻茂出宮,和吳浩然撞見,丞相看了他一眼,便笑了笑:“侍郎若是都在宮裏,此時便也知道陛下情況。”

小良子眉心一跳,覺得這人是在搞事情。

吳浩然當初脫衣,自薦枕席這場面被丞相給撞見了,自那以後每次要看見丞相心裏都有一百個不自在。

眼瞧着鐘俊茂說出來的話如此暧昧不明,扯了扯嘴角,不情不願的說:“勞煩丞相記挂,但臣子住進宮中,終究不是辦法。”

鐘峻茂不想将此人放過,笑呵呵的說:“怎麽會呢?只瞧着公孫雲旗不也是如此?雖說後宮不可幹政,但那是對着女人,卻不是對着男人。”

男人天生就是狩獵者,抛棄狩獵者的身份甘願被囚在金絲籠裏,當着金絲雀,這種男人不怎麽樣,女皇是看不上。

女皇看上的男人又要漂亮,有要有能力。

吳浩然有一種被戲弄的難堪,冷冷的說:“陛下身邊當有最優秀的人相伴,若我說無人勝的過丞相。”

鐘峻茂不生氣也不惱羞,只是微微一笑,如此逗弄着人,的确有意思。

小良子眼見着吳浩然吃虧,連忙說道:“陛下與奴才說,知道兩位惦記着,回過頭去,定會一一召見,只是如今身子不便恐怕不行。”

“我知道了。”吳浩然而郁悶的轉身離開。

鐘峻茂倒是心裏有了數,輕輕松松的上了馬車。

把兩個人打發了,小良子這才松了口氣,轉身回殿內,腳步走得飛快,急于到陛下身邊。

陛下這一次并沒有受什麽傷,但是還是有一些驚吓的,任誰看見好幾把刀子照着自己臉劃過來,也會心理恐懼,哪怕早知會發生這樣的事。

冒着如此大的危險,特意引着人來刺殺,嘉月自然是有自己的目的,目的也可大可小,至于接下來想要怎麽做,還得再瞧瞧。

得看看龐太師府是一個什麽反應,然後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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