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在花園裏玩了一陣,這時,接到夏晴雪的電話,尤歌才想起了黑珍珠的事。

她不知道制作部在哪裏,只記得小姨昨晚說黑珍珠在制作部。

尤歌匆匆帶着香香趕去了,保镖及時打電話向鄭皓月請示,在得知尤歌要去制作部時,鄭皓月先是想要阻止,但後來想想,尤歌本身就是董事長,讓她接觸一下公司的事務也好,就算她不懂,至少還能做做樣子給員工們看。

尤歌順利地到了制作部,去找鄭皓月,看到工作間的案臺上擺放着一堆閃閃發亮的黑色珠子,跟她那一串珍珠項鏈的珠子是一樣的,她知道,這就是夏晴雪和喬馨想要的黑珍珠了。

尤歌的到來,使得員工們一個個都頗為緊張,但更多的是興奮,因為他們平時沒機會見到董事長,只知道是個青春靓麗的女孩子,今日一見,果真是比傳言中更美,男員工心潮澎湃,女員工就豔羨不已,整個制作部的氣氛都被尤歌帶動起來,她成了大家寶貝的對象。

鄭皓月不停地叮囑尤歌要乖,不能亂動這裏的東西,說這裏很多東西都很名貴,是要制作出成品售賣的。

尤歌雖然都點頭表示記住了,可實際上,以她這只有10歲的智商,哪裏能真的明白鄭皓月在說什麽,更不懂所謂的名貴到底是什麽意思。

在尤歌的認知裏,所有的東西都是可以跟朋友分享的,就像那個黑珠子。

不就是一種會發深綠光澤的珠子麽,沒什麽特別的啊……尤歌就是這麽想的。

鄭皓月很忙,忙着監督黑珍珠項鏈的制作,生怕萬一有個閃失就麻煩大了,一刻都不敢松懈。

收了容析元三百萬訂金,這并不是鄭皓月緊張的原因,實在是由于這次容家訂購的珠寶首飾關系着寶瑞集團今後在香港的前景拓展,鄭皓月不得不加倍小心。

公司的股東們都知道這件事,全都表示贊成,但同樣的也會擔心能不能在三天的時間裏完美地完成。

除了鄭皓月,還有一位中年男子也來監工,是尤歌的叔叔,是她父親的弟弟——尤建軍。現任寶瑞集團總經理一職,昨天剛從斐濟出差回來。

尤建軍與尤歌之間雖然也是血親,但由于當年是鄭皓月成為了尤歌的監護人,這些年來才得以在總裁的位置上獨攬大權,因此,尤建軍與鄭皓月是表面和睦,實際內心最忌諱的人就是鄭皓月。

看到尤歌,尤建軍第一個反應就是笑。笑得很親切燦爛:“尤歌,你怎麽來了?”

尤歌很老實地回答:“我來拿點珠子回去玩。”

Advertisement

“玩?”尤建軍愕然,随即不禁笑得更深了,是啊,尤歌是董事長,寶瑞的一切都是她的,她想要拿什麽不行?

“你自己到處看看吧,想拿什麽回去玩都行,反正全都是屬于你的。叔叔還要工作,一會兒跟你吃飯。”

“好。”尤歌脆生生地應着,轉身就往角落走去。

尤建軍沒有想太多,趕緊地過去鄭皓月那邊了,他也擔心項鏈的制作,不親眼看着就不踏實。

鄭皓月聚精會神,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這裏了,看到這幾位手藝精湛的大師小心翼翼地在為黑珍珠鑽孔,她的心都繃緊了,暗暗祈禱,千萬不要出問題,千萬不能爆……

不論再怎麽珍貴的珍珠,在制作首飾的過程中如果需要鑽孔,都是存在着一定風險的。根據珠子的質地和厚度以及工匠的水平和所用器具,風險的機率各有不同,但即使是世界頂尖的珠寶商也難以保證說能百分百安全。

而這大溪地無暇黑珍珠又是極其珍貴的東西,寶瑞只有這218顆,容不得半點差錯。

連續打了十幾顆珍珠的孔,無一出現問題,鄭皓月和尤建軍能稍微松口氣了,至少今天中午能吃得下飯。

尤建軍沒忘記剛才說了要和尤歌一起吃飯,現在想起來,可又有工人來報告一個不幸的消息……

“鄭總,尤經理……不好了……不好了!”工人氣喘籲籲地跑來,一臉緊張。

“什麽事這麽急?”鄭皓月蹙着眉頭的架勢還真有幾分威嚴。

“珍珠……大溪地無暇黑珍珠……少了17顆!”工人的聲音很大,引來不少人的注意。

這個消息,猶如炸彈爆開,一霎間,全體人都傻眼兒了……

☆、不懂人心的複雜和虛僞

萬盛商場,第九層茶樓。

天氣不錯,陽光照在人身上挺暖和的,驅趕走了嚴冬的寒冷和陰霾,人的心情也會雲開霧散。

尤歌将香香放在桌子上,這小可愛正樂呵呵地喝着尤歌為它準備的牛奶,一張小嘴都沾滿了白色的奶漬,看上去更萌了。

旁邊,是一個毫不起眼的透明的塑料袋,裏邊裝的東西卻是珍貴的大溪地無暇黑珍珠。

大溪地黑珍珠,無暇的才是最難得的,如果有一兩點瑕疵的那也能在市面上賣出高價,何況是完美無瑕的9MM黑珍珠,在近年來被當地ZF限制售賣的現狀下,那更是奇貨可居。

但這些,尤歌通通不知道,即使知道了她也不會吝啬的,因為,對她來說,物質從來都不重要,她最最欠缺的是精神上的慰藉。如果有人告訴她,這口袋裏的黑珍珠如何名貴,她依然會毫不猶豫地送給她的朋友。

有人說尤歌是傻子,可就是這樣的傻子,她的心卻是至純至善的。

“尤歌!”一聲驚喜的呼喚,是夏晴雪和喬馨來了。

尤歌高興地沖她們揮手,粉嘟嘟的小臉上洋溢着喜悅。朋友如約而至,尤歌也實現了她的承諾,皆大歡喜。

尤歌将塑料袋攤開,軟糯的聲音帶着些許興奮:“看,這是你們要的黑珍珠,一共17顆,嘻嘻……都送給你們。”

此刻,尤歌就像是個獻寶的孩子,單純地只想到她的朋友,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闖禍了。

“什麽?送?”

“不要錢?”

兩人驚愕,随即是大喜。

夏晴雪和喬馨這下可是開心得很,手拿着黑珍珠,笑得很燦爛,一個勁地誇尤歌夠義氣。雖然她倆家裏也很有錢,但比起尤家,那是小巫見大巫,而這十幾顆黑珍珠的品質又是同類中最頂級的,怎能不驚喜呢。

“尤歌,你太好!”

“尤歌我愛你!”

兩女激動地抱住尤歌,這讓尤歌感到很意外,小臉唰地紅了,但她心裏卻是暖烘烘的。來自于朋友的擁抱,好舒服,好溫暖,尤歌這個常年都沒有朋友相伴的人,終于感受到了“友誼”的力量,她覺得自己此刻是很滿足的。

夏晴雪和喬馨将17顆黑珍珠瓜分之後,對尤歌的态度更加熱情了。

尤歌看不懂人心的複雜,更不懂什麽叫做虛僞,她以為自己得到的友誼就是真的,她以為眼前的兩個朋友是和她一樣真誠的,她甚至寧願掏心掏肺對去對待,只希望今後都可以跟她們在一起玩。

尤歌仿佛是一個在沙漠裏艱難行走的旅人突然遇到一陣雨,她極度地渴望着,她害怕失去,她想盡量對朋友好,想留住這份情意。孤單,真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容析元的質問

夏晴雪和喬馨陪尤歌玩了一會兒就離開了,臨別時,尤歌依然是依依不舍的,眼裏充滿了期待,還問下次什麽時候再見。

這兩個女孩兒,來了不到10分鐘就走,拿着黑珍珠,歡天喜地的,迫不及待地走了,直奔去找定制首飾的商鋪。

她們的匆忙,尤歌看不出來,她以為她們真的有事要忙,她很乖地沖她們揮手道別,笑得很甜。

尤歌不知道,寶瑞的制作部已經炸開了鍋,從監控器上看到了是尤歌拿走黑珍珠,這件事,讓鄭皓月和尤建軍氣得夠嗆,在被公司裏的股東知道之前,趕緊地打電話給尤歌,但為時已晚,夏晴雪和喬馨已經離開。

尤歌聽到小姨在發火,說她不該拿走黑珍珠,可她不明白這是為什麽?

尤歌的情緒急轉而下,從晴天進入了陰天。

她來這裏,除了是與夏晴雪她們約好的地點見面,她也是為了來等容析元,只不過,顯然今天她又要失望了。

等到黃昏,等到天上下起了小雨,尤歌才離開了茶樓回家去。

等待她的,是鄭皓月和尤建軍陰沉的臉……這次,事情大條了。

來不及補救,夏晴雪和喬馨一拿到珍珠就馬上找了熟悉的珠寶商制作首飾,17顆黑珍珠在鄭皓月知道下落之前就已經被處理過,無法再回到原來的樣子,無法再與寶瑞要做的那套首飾相匹配。

“尤歌,你太不像話了,誰讓你動那些黑珍珠的?你闖禍了你知道嗎!”鄭皓月低吼,兩只眼睛都快噴火了。

尤歌被吼得發懵,緊張地抱着香香,身子在往後退,瑟瑟地說:“小姨……叔叔說,那些東西都是屬于我的,說我可以随便拿,所以我才……”

“住口!”尤建軍突然打斷了尤歌,氣急敗壞地說:“我什麽時候說過了?你腦子有病啊?”

尤歌猛地呆住,心底竄起一股焦急和疼痛……叔叔在罵她?叔叔分明說過那樣的話,為何現在卻不承認?

尤歌臉色泛白,急忙說:“不……小姨,叔叔是那麽說的,我不知道黑珍珠不可以拿走,我以為可以的,小姨……小姨……”

“你……你胡說八道!明明是你的錯,你還推到我頭上?尤歌,你太讓人失望了!”尤建軍也急,一副捶胸頓足的模樣。

尤歌感到很冤枉,不懂為什麽叔叔要這麽對她,她當然不知道這是尤建軍在推卸責任,就是因為他說尤歌可以随便拿制作部裏的東西,她才會拿走的,但她不知道要怎麽才能讓小姨相信她。

“不是……不是我……我沒有不乖……”

“就是你!”尤建軍吼得更大聲了。

就在這吵吵嚷嚷中,鄭皓月驀地一聲怒吼:“都閉嘴!容析元打電話來了!”

說完,鄭皓月趕緊接起電話,那端傳來男人岑冷的聲音……

“鄭總,聽說你們那邊出了點問題,不見了17顆大溪地無暇黑珍珠,有這回事嗎?”

一霎間,鄭皓月仿佛感到了透心的冷意……【收藏呢留言呢推薦呢,乃們不要看霸王文啊……】

☆、很沒面子

隔着電話也能感受到一種厚如雲層的冷意令人生寒,容析元的氣場太恐怖了,即使真人不在眼前,鄭皓月都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臉色有多陰沉。

鄭皓月同時也很驚愕,為什麽容析元消息那麽靈通?可她畢竟也是總裁級別的,立刻收攝心神,禮貌地說:“容先生,我們這邊确實是出了一點狀況,但是請放心,首飾一定會如期完工的,這是寶瑞對你的承諾,不會食言。”

耳邊靜默了幾秒之後才傳來他的冷哼:“鄭總,既然你說得這麽肯定,那我就靜候佳音了,還有兩天時間,希望你們別忘我失望。”

“一定沒問題!”

“……”

簡短的對話,雙方都很幹脆,在容析元挂了電話之後,鄭皓月這才長長地籲了口氣,只是心裏還在忍不住怦怦跳……容析元,聽他的意思,似乎有點弦外之音?他不是應該指望着寶瑞能順利完成嗎,可為什麽她卻有種朦胧的錯覺好像他在盼着寶瑞出醜?

這個念頭一晃而過,鄭皓月自嘲多慮了,從容析元拿來的首飾設計圖紙就能看出他定是請了頂尖的設計師花了不少心思才繪出來的,他又肯花錢,怎麽會不希望順利完成?是她想太多了。

“容析元怎麽說?”尤建軍緊張地問。

鄭皓月冷冷地瞄他一眼,神情凝重地說:“他不過是試探我們一下,現在我們要想辦法拿到大溪地無暇黑珍珠來補救。寶瑞沒有貨了,只能從其他珠寶商那裏買。”

“什麽?”尤建軍連連擺手:“這不行……寶瑞已經是國內最頂尖的珠寶品牌,可我們還要去向同行買珍珠,真是太沒面子了!”

“沒面子?”鄭皓月的表情再次沉了幾分:“不這麽做,到時候交不出貨,外界知道了,那才是對寶瑞聲譽最大的傷害!現在去購買珍珠,別人還不知道我們用來做什麽,至少可以交貨,否則,別說面子,到時候我們自己都擡不起頭。”

鄭皓月說得沒錯,只是這未免也太憋屈。寶瑞放下身段向同行購買黑珍珠,這是前所未有的事……另外,這件事,怎麽向股東們交代?

尤歌聽不懂小姨和叔叔在說什麽,可她能從他們的表情和語氣中感受出不同尋常的氣氛,好像她真的闖禍,真的做了不該做的事,這可怎麽辦?

尤歌心裏難過,她打電話給夏晴雪和喬馨,想問問黑珍珠還在不在,可她們的手機都關機。即使打通也沒用,黑珍珠早被送去制作首飾了。

鄭皓月沒有再追究黑珍珠不見的事,她心裏多少有點明白尤歌或許真是聽了尤建軍的話,所以才會那麽做的,可是,知道又能怎樣?尤建軍是尤歌的叔叔,是公司裏的老臣子了,他除非是犯下重大過錯,否則難以輕易辭退,他也有自己的一部分勢力在公司裏,支持他的人很多……

當務之急是怎麽彌補黑珍珠的不足,鄭皓月開始給其他珠寶商打電話,希望能買到一些大溪地無暇黑珍珠。

但是,紙包不住火,黑珍珠的事,還是被股東們知道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聚集在公司總部會議室裏。

股東們事先都對容家訂購首飾的事抱着十二萬分的信心和憧憬,一致認為這是公司打入香港市場的一條捷徑和良好的廣告效應,可現在黑珍珠卻被他們的董事長給拿走17顆,他們認為董事長的做法傷害了公司的利益,紛紛表示反對和抗議。【下一章男主就出來啦!】

☆、暈倒在他懷裏

尤歌才19歲,這些年,都是鄭皓月和霍律師在坐鎮,加上尤建軍的輔助,尤歌這個董事長的位置才沒有被撼動,但這次似乎股東們真是爆發了,難以安撫。

會議室裏吵吵嚷嚷,鄭皓月以及尤建軍都頭疼不已,可股東們不依不撓地譴責尤歌,甚至有人因此而提出讓這個有名無實的董事長……讓位。

這些話,恐怕是他們想了很多年的,只是到現在才有機會說出來,有了黑珍珠事件做導火線,他們便于小題大做。

公司裏所有的風暴,尤歌都不知道,她更不會懂自己面臨着危機……9年了,自從父母不在之後,無數人觊觎着寶瑞,無數人想要奪走她的一切。

她看似生活得無憂無慮,實際上卻随時要面臨被人吞沒的危險!

慶幸的是尤歌什麽都不知道,此刻她又到了萬盛商場,在露天茶樓,固執地等待着容析元。

又一天過去,尤歌沒有等到,失望地回家了。而鄭皓月想購買的黑珍珠也被告知……沒有貨。

她所能聯系到的每一家珠寶商都這麽說,這就有點詭異了,擺明有人從中作梗,這是故意讓寶瑞難堪嗎?

容家在寶瑞訂購首飾的消息不胫而走,外界都在等着看寶瑞做出的成品有多麽驚豔。如果最後爆出寶瑞無法完成首飾制作,這将是一大醜聞,對寶瑞的聲譽是沉重的打擊。

今天是交貨的最後期限了,依舊沒有辦法解決材質問題,可當事人容析元卻似乎一點不着急,和往常一樣地出現在露天茶樓裏,只不過他走的是側門進去,尤歌看不到他。

是的,尤歌又來了,她傻乎乎地坐在那裏,晴天變成了雨天,她都還沒走。

保镖沒辦法,只能撐着傘站在她身邊,她冷得瑟瑟發抖還不肯離開,她怕一走就會錯過大叔。

露天茶樓也有室內部分,樓上的包廂,露臺上坐着的兩個男人正在聊天,其中一個,赫然正是前幾天跟尤歌搭讪的那位帥哥。

“析元啊,那個叫尤歌的*太好玩兒了,怎麽你還能坐得住?她每天來等你,你都能視若無睹,人家可是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呢,你還真忍心!”男人的桃花眼噙着陶侃的笑意,原來他那天只是想逗逗她,并非真的要勾搭。

容析元不動聲色地喝茶,薄唇裏溢出低沉的聲音:“你都說了她是個小姑娘,我不去招惹,就是最明智的做法。她堅持不了多久的,她一會兒就會走。”

“呵呵,是麽?我可不那麽認為。”

“……”

兩個男人竟隐隐有着打賭的意思,坐了好半晌,見尤歌都不走,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天都快要黑了,容析元的臉色越來越沉……

尤歌懷裏的香香不安地叫着,小爪子在尤歌肩膀上不停地撓,好像一個焦慮的孩子。在香香的叫聲中,尤歌纖細的身子忽地一歪……噗通,倒在了地上。

“尤小姐!”保镖大驚失色,趕忙蹲下身去扶尤歌。

保镖快,可還有人更快!

灰色的身影仿佛憑空冒出來,将尤歌從保镖懷裏奪過去,看着她蒼白如紙的面容緊閉的雙眼,他終于是不淡定了……

“尤歌……醒醒……尤歌……我是你的大叔……尤歌……”容析元抱着懷裏輕盈的身子,心尖上竄起一縷若有若無的疼。

☆、每天都想見到你

在尤歌昏厥之前,她聽到了期盼已久的聲音,用盡全身力氣從喉嚨裏擠出含糊的聲音:“大叔……我就知道大叔不會不理我的……”

顫抖着說完,尤歌再也堅持不住,兩眼一閉,暈了過去,只是,在她嘴角還挂着一絲滿足的微笑,因為知道終于等到了想見的人。

容析元那顆冷硬的心就這麽被狠狠就揪着,猶如有只大手扼住,他探手撫上她的額頭,很燙……她發燒了。

這個笨蛋,怎麽這麽傻,自己身體不舒服都不知道嗎?亦或是她能感覺到卻還是固執地等着不肯離開?

一小時後……

尤歌已經躺在了醫院,安靜的病房裏,她纖細的小手上插着透明的管子在輸液。精致小巧的臉蛋上泛着異常的紅暈,高燒還未褪去。

她身旁的男人此刻正擰着眉頭,兩根手指輕輕揉着自己的眼窩,深沉的眼眸裏流動着複雜的情緒,心底仿佛有個揮之不去的聲音在呢喃:我該拿你怎麽辦?

容析元其實一直知道尤歌每天都在茶樓裏等她,對于她這樣笨拙的行為,他以為只是一個腦子不正常的人一時興起,可他想不到尤歌在下雨時還堅持等待,雖然有保镖為她撐傘,但氣溫驟降,那麽冷,她卻不走,他低估了她的決心,同時也讓這個骨子裏冷情的男人再一次被尤歌所觸動。

有這樣一個單純的孩子,風雨無阻地等着他,那份堅定不移的信念看似很幼稚可笑,但卻又是無比珍貴,令人心疼。

或許還是因為他從尤歌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有種同病相憐的感慨,所以他才會現身。

尤歌的眼皮動了動,小嘴嘟哝着,睜開眼,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容析元。

熟悉的眉眼,俊美無暇的臉龐是上帝精心的傑作,薄薄的唇邊噙着一縷動人心魄的笑意,沒錯,這就是她的大叔。

尤歌愣了幾秒之後才反應過來,緊接着就像乳燕投懷似的一頭紮進了容析元懷裏。

“大叔……大叔……”尤歌緊緊抱着他,小臉貼在他胸膛,生怕他又跑了一樣。

她的動作很自然,仿佛本能,她不知道這樣抱着一個成年男人是意味着什麽。

容析元渾身僵住,大手停頓在半空,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這丫頭雖然內裏是個孩子,但身材卻是個妖嬈的姑娘啊,奧凸有致的曲線,對男人來說是種難以抵抗的*。

“大叔……上次我被小姨帶回家了,大叔找不到我,是不是會着急啊?我沒有不乖哦,我每天都有在茶樓等大叔,那天我看到大叔的車了,可是大叔沒看到我……大叔,我想每天見到大叔……”她軟糯的聲音帶着一絲興奮和祈求,她不懂什麽是低姿态,她只知道順着自己的心意說話,她還不知道那次就是他給鄭皓月打的電話。

容析元眼裏的墨色又再深濃了一些,終于是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大手落在了尤歌的頭發上,渾厚的聲音在低語:“你啊……下雨還要等,不知道自己發燒了嗎?”

“唔……不知道。”

“……”

容析元輕輕将尤歌那只插着管子的手放下來,可她還是不願離開他的懷抱,像只貪戀主人溫暖的貓咪。

“快躺好,我不走,你不用緊張。”容析元安撫着她,表情和語氣一如初見那般溫柔。

尤歌簡單的思維就将他的話當成了承諾,乖乖地躺好,可眼睛還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牽着他的大手不松開。

“大叔,我們是朋友嗎?”尤歌滿懷期待地問,美麗的大眼裏充滿希冀。【稍後還有一章】

☆、太親密

朋友?這個詞兒,在容析元的人生字典裏太陌生了,瞬間在腦子裏過濾了一遍,好像真的找不出能擔得起這兩個字的人?

他的心有一道牆,拒絕被人窺視,觸摸。可現在尤歌卻問了一個極為敏感的問題。

他想搖頭,卻又被她純淨的目光所注視,突然間,神差鬼使的,他竟然點頭了。

尤歌開心地笑了,鼻子發紅,激動地說:“大叔,我們是朋友了,我會一直對你好的!”

她急切地想要留住這一瞬,她的表情就像是得到了最珍貴的寶貝,她将朋友二字看得比山還重,她說到就一定會做到,如誓言。可她此刻還不會懂這感情并非只是朋友那麽簡單。

容析元的心在抽搐,有種看到陽光的錯覺,好像眼前這個被人稱為傻子的女孩此刻正綻放出萬丈光芒,她的真誠和純美,化作了和煦的春風。

她厚重的情意,他擔待得起嗎?

一陣晃神,身後傳來一個人的咳嗽聲,似是故意在提醒着尤歌和容析元。

“容先生,給你添麻煩了……尤歌,你怎麽樣了?”鄭皓月焦急地走來,頗有深意的眼神瞄了瞄容析元。

容析元神色如常,微微擡眸就算打過招呼了,被尤歌握着的那只手也沒有收回的意思。

“小姨,我沒事……就是有點發燒,可是我手上紮管子了……”尤歌略顯懼意地指指自己的左手。

鄭皓月當然知道尤歌從小就怕紮針,見狀也不由得柔聲安慰:“你生病了,要輸液才能好,現在不是不疼嗎,一會兒就可以回家了,不怕。”

尤歌下意識地望向容析元,她的一部分勇氣是來自于他,否則以她對紮針的恐懼感,早就哇哇大哭了……這是尤歌在9年前的那場車禍之後落下的陰影,一醒來就看到自己身上插着不少管子,吓得不輕,從那之後就特別害怕打針和輸液。

可奇怪的是今天還沒哭鬧,應該是跟容析元有關。

“大叔,你答應了我們可以每天見面的,那我回家了之後去哪裏找你?”尤歌近乎固執地問,十分重視她認為的承諾。

鄭皓月驀地一驚,下意識地望向容析元,質問的眼神盯着他。

容析元好像是看不到鄭皓月如此犀利的目光,只是沖着尤歌微微一笑:“放心,你想要見我,随時都可以,但是別再像今天這樣傻傻在雨裏等了,你可以來我公司找我。”

他會笑?他笑起來居然這麽溫暖?鄭皓月一時呆住了,她還以為這個男人不會笑呢,想不到他笑起來的樣子跟她印象中就是判若兩人。

尤歌驚喜,一高興就鑽進他懷裏,渾然不知小姨的表情有多僵硬。

“尤歌……你……你別這樣,你是大人了,男人和女人之間不可以這麽随便的……”鄭皓月企圖将尤歌從容析元懷裏拉出來。

容析元一個岑冷的眼神掃過來,淡淡地說:“無妨,她還只是個孩子,別用男女之間那一套來束縛她。”

鄭皓月心頭巨震,美目瞪得老大,這是什麽情況?容析元想幹什麽?尤歌跟他是不是親密得過頭了?【收藏呢留言呢……】

☆、親到了

容析元的話,透露出太多讓鄭皓月震驚的訊息,為什麽他會說尤歌只是個孩子?尤歌的智商如10歲孩童,這是寶瑞集團最大的秘密,可她外表看着不是小孩子,容析元他到底知道多少?

鄭皓月的臉色不太好看,心頭更是巨震,但還是盡量保持着鎮定,鳳目緊盯着容析元:“你……你對尤歌的照顧,我很感謝,可是尤歌今年也19歲了,不是孩子,她是成年人。”

言下之意就是容析元應該跟尤歌保持一定的距離,男女有別。

容析元不是聽不懂她的話,只是,他眼裏那種淡淡的不屑和嘲弄,分明在告訴別人,他不在乎。

“鄭總,尤歌真的是個成年人嗎?可我總覺得她天真可愛,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她思維簡單,不懂什麽是假裝和虛僞,她将我當成朋友,難道我應該拒她于千裏之外?”男人岑冷的語氣,跟他和尤歌說話時是截然不同的。

鄭皓月一驚,臉上的肌肉都僵硬了,心底的一絲酸意還伴随着警鐘在鳴響……他是話裏有話嗎?他是真的覺得尤歌單純還是他知道了尤歌的秘密?

這個男人身上仿佛是籠罩着一層迷霧,鄭皓月竟看不清他的意圖。但直覺告訴她,他不是那麽好相處的人,他此刻對尤歌表現出的溫柔親切,絕不是他的本來面目……

“容先生,我……”

“鄭總,你這是在做什麽?你們丢了大溪地無暇黑珍珠,而距離交貨時間只有半天了,怎麽你還有閑工夫在這裏耽誤?”

鄭皓月被戳到痛處,立刻嚴肅起來,暗暗咬牙:“容先生,這件事,非常抱歉,我們寶瑞正在積極想辦法補救,但如果萬一因此而不能如期交貨,我們會加倍賠償……”

“賠?怎麽你以為我容析元稀罕你們的賠償金?”他森冷的眼神掃過來,如實質的刀刃般鋒利。

鄭皓月被他這強大的氣場所牽制,不由自主地感到了緊張:“容先生,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看着她臉色泛白,他卻絲毫沒有半點憐惜,冷冷地說:“我不想聽你廢話,既然時間那麽緊迫,你還有空在這裏盯着我,這就是你們寶瑞的工作态度?”

容析元說話從來就是如此冷酷無情,唯獨只有尤歌才能感受到他溫柔的一面,而此刻鄭皓月只覺得自己面對着一座冰山,還是會凍死人那種。

盡管他說話很難聽,可鄭皓月卻無力反駁,因為本身就理虧,首飾的事出了纰漏,寶瑞的信譽受到嚴峻考驗,面對客戶,她必須忍耐。

鄭皓月終于還是咽下這口氣,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容先生說的是,我現在就要去忙活了,一會兒我再來接尤歌。”

她的視線落在他懷裏的小人兒身上,恍惚間竟有點羨慕起尤歌,能這麽肆無忌憚地縮在容析元懷裏。

鄭皓月果真走了,這個女人還挺幹脆的。

只是,尤歌卻皺起了小臉,眼巴巴地望着容析元,又大又圓的眸子眨動:“大叔,那種黑珠子是大叔的嗎?”

尤歌對于他和小姨的對話,似懂非懂,隐約覺得好像是不對勁。

容析元心底蹿過一秒的猶豫,但還是點頭說:“嗯,你送給你朋友的那些黑珠子,是寶瑞要用來給我做首飾的,做好的首飾,我要送給一個人……”

“啊?那是大叔的東西?”尤歌驚呼,瞪大的雙眼滿是詫異和愧疚,她或許不太了解細節,可她至少明白了那些珠子原來應該是屬于他的。

尤歌慌了,覺得自己犯下大錯,急着解釋:“對不起,我的朋友說很喜歡黑珠子,我……我才會給她們的。叔叔說那裏的東西都是我的,說我可以随便拿……我不知道原來是大叔的,對不起……嗚嗚嗚……大叔你罵我吧,我不乖……”

尤歌抱得更緊了,她擔心他會生氣,怕他不理睬她了,這可是她好不容易等到的大叔啊。

容析元俊臉有着一抹異常的紅暈,像是憋着什麽很辛苦,想要推開尤歌,但卻又感覺這香軟的小身子抱着很舒服,她的呼吸拂過他的頸脖,惹得他隐隐躁動,還有胸膛上那柔軟的觸感,太……太……誘人。

不經意一低頭,他的唇正好碰上尤歌仰起的小腦袋,兩人都同時一顫,如過電似的,四片唇瓣就這麽突然粘上了……

☆、大叔的嘴巴好好吃

如蜻蜓點水卻又*至極的吻,讓容析元竟然失神了,而尤歌也感到了異常,可她不懂這是什麽感覺,心跳加速臉兒紅紅渾身發熱,還好奇地舔舔舌頭……

這個下意識的動作使得容析元高大的身軀微微一顫,尤歌卻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唔,大叔的嘴巴好軟,跟棉花糖似的。

尤歌只是遵從內心最本來的意識,笨拙地嘟着嘴,下一秒,她腰上一緊,呼吸被他掠奪,緊接着就是一陣排山倒海的熱浪襲來。

尤歌連情場菜鳥都算不上,純如白紙的她,初吻就這樣沒了,在他狂野的索取中,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小手不知何時已經摟着他的脖子猶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是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