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5)

了。

容析元得知情況後,一陣頭疼,他的那些精心布置都白費了麽?

一般到了他這種級數的人物,其精明程度都能堪比偵探了,一時的難題顯然困不住他。

醫院的車庫。

容析元已經與雷彙合了,一同坐在車裏,在知道歹徒逃跑的結果之後,實在有些令人郁悶。

容析元盯着屏幕,看着一份三維地圖,是廢舊停車場以及周邊路線。

雷很氣憤,功虧一篑的感受不太好,他的電腦技術算是頂尖的,成功追蹤到了歹徒的位置但卻還是沒能逮到人,他這心裏啊,堵得慌。

眼見着即将陷入僵局,容析元驀地眼中精光一閃……

“只有兩條路是可以通往廢舊停車場,雖然敵人已經逃匿,但是或許在這兩條路上的監控器能拍到他們,只要找到這40分鐘內監控器的畫面,應該能發現一些線索,或許拍到歹徒的面部,也是有可能的。”

這番話,立刻讓雷和沈兆都來了精神,兩人同時振奮起來。

“哈哈,還是少爺厲害,我們怎麽都沒想到呢!沒錯,只要從監控器下手,我們能判斷出歹徒是坐在那輛車逃走的!”沈兆兩眼放光,想象着親手抓到敵人的情景。

雷也開心,望着容析元,滿是崇拜的目光,清秀的臉龐露出欣喜的笑容:“遠哥,我馬上黑進交通局的網絡,把那兩條路上這40分鐘內的監控畫面調出來!”

容析元一聽,嘴角抽了抽,趕緊地阻止雷。

“等等,別黑進交通局,我會聯系警察,用正當的手段将監控畫面調出來。”

“啊?元哥你是不相信我的技術?你怕我被發現了然後被抓?哈哈,放心吧,這點小事難不倒我的,很容易。”雷笑得單純無害,看樣子是不止一次做過這種黑進重要機構的事了。

容析元哭笑不得,雷不但是個技術宅,更是個高端宅,可他不能讓雷有半點閃失,他會親自去跟警方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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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聽話,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一會兒警察就要來錄口供,該怎麽做,我心裏有數,你先回酒店休息,明天我會找你。”容析元的口氣很輕柔,像是在家長在對小孩說話,而雷似乎很習慣這樣。

雷皺了皺眉頭,有點不甘和無奈,但還是沒有異議,只不過他眼裏立刻又發出好奇的光亮:“遠哥,你的老婆,也就是我嫂子,她在醫院躺着呢,我應該去看看她。”

容析元輕輕拍着雷的肩膀:“她留院觀察一晚就可以出來了,明天你就能見到,現在你還是先回酒店,累了先歇着。”

“好,我聽元哥的。”雷很幹脆,真像個聽話的大孩子。

雷,比容析元小幾歲,今年27了,其實該是個很成熟的男人,但是,這世上多數能被稱為天才的人,幾乎都同時有着某方面的缺陷,雷,最大的弱點就是思維簡單,對于人心的認識遠遠不夠,他成天都只知道研究電腦技術,再怎麽複雜他都願意去鑽研,可就是懶得去思考世上最複雜動物——人。

容析元不會輕易讓雷的存在被外人知曉,許炎現在在病房裏,所以容析元不帶雷去。

雷在下車時又忍不住回頭望着容析元,故作可憐地說:“元哥,我最近很窮,你可別趕我走啊,讓我留在你身邊幫你吧,我可是電腦高手哦。”

容析元面不改色,而沈兆就差點笑噴了……好吧,雷少爺,也只有你才能理直氣壯地說自己窮,不知道的還真會上當,但其實身為一流的電腦高手黑客級別的人物,被圈子裏的人傳為大神級的人物,居然好意思叫窮?

如果雷願意,絕對會有人花巨資聘請,如果他想從哪裏那點錢出來花,神不知鬼不覺的,他怎麽可能窮?

容析元當然知道雷的心思,以前就曾多次提出過這樣的要求,他都沒答應,可是現在他覺得有些事情該順其自然,雷既然視他為親人,他也不能總是拒絕将他留在身邊……都是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彼此之間有種特殊的親情。

“好,你留下吧。”

雷驚喜,想不到願望成真了,經過多次的努力,這一次元哥終于點頭!

沈兆也是感到高興,從此以後又多了一個神一般的人才在少爺身邊,如虎添翼啊!

其實現在的科技時代,許多大佬的智囊團裏都有類似于雷這種尖端技術人才,最起碼對于自己以及企業的信息安全還是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容析元財力雄厚,他想聘請到這種高手還不容易麽?可他一直沒聘請,一是因為他自身懂一些,一般的問題他都能解決,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心裏一直将這個位置留給了雷,等着他認為雷準備得足夠充分了,他就會考慮讓雷留在身邊,成為他的助力,更重要的是,雷是孤兒,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容析元就說過,他将來有能力了,會給那些曾一起長大的夥伴們一個家。

事隔多年,容析元從不提這件事,只是會默默地在準備着,朝他的目标前進。

雷的出現,只是個開始,以後還會有孤兒院的人加入到這個新的大家庭。

病房。

尤歌和許炎在說話,容析元出去之後,許炎就感覺舒坦多了,他很喜歡跟尤歌單獨相處的時候,自在溫馨,親切自然。

在許炎的開導下,尤歌緊鎖的眉頭稍微松了一點,可對父母的哀痛以及對當年那個兇手的痛恨,始終在翻攪着她的心髒,這不可能是短時間就能恢複的傷痛,她需要的不僅是時間,更需要打開心結,搞清楚當年的真相。

當仇恨不夠深的時候,總是會有人說“冤冤相報可時了”,這話是沒錯,理論上是對的,可人畢竟是生活在現實裏,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個個都有着超脫的思維。當不幸降臨在自己身上時,才能體會到什麽是切身之痛,不可能不去想,不可能不去怨,除非早已修煉得道了。

尤歌當然會恨 ,她曾經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在10歲那年毀于一旦,父母在那場車禍中喪生,當時以為是意外,可現在才知道是*,誰能釋懷呢?

可尤歌還是很清醒的,她沒有被恨沖昏頭腦,她想了很多,想了很遠,很深……

“許炎,我真的想找出當年的兇手,我想知道是什麽原因讓那個人會對我父母下毒手……”尤歌的聲音還是沙啞的,原本紅潤的粉頰變得蒼白如紙,氣息薄弱,雙眼紅腫,怎不叫人揪心呢。

許炎這家夥,別看他平時愛嘻嘻哈哈的,但他其實很細心,知道這種時候要盡量逗尤歌開心而不是說話打擊她,哪怕有些話是事實,也要等她出院之後冷靜一點再說。

“嘿嘿,我覺得其實這是件好事,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都還能想起來,說明是老天爺開眼了,讓我們去追查兇手,所以,你現在最要緊是趕緊地恢複起來,以後可有得你忙的,如果你身體狀态跟不上,你還怎麽找兇手?”許炎亮堂的眼神有種鼓勵人的力量。

可許炎沒說的是……十多年了,說不定兇手都進墳墓了……

只不過,這種話,許炎沒說,他是醫生,不僅是腦科專家,他也曾研究過心理學,從他的觀察來看,尤歌現在最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給她一個希望去支撐她的信念,否則她或許将會有抑郁傾向。

也就是說,以尤歌目前的精神狀态,她可能會為了追查當年的兇手而振作起來,可假如她覺得希望太渺茫甚至找不到兇手時,她整個人都會陷入一潭泥沼,郁結在心,長期下去就太糟糕了。

所以,許炎幹脆就一個勁地鼓勵她,多次重複着“兇手活着”的這個心理暗示,淡化尤歌對于找不到兇手的擔憂,将她的積極性先調動起來,有了思想上的支柱,人才會變得有動力。

果然,尤歌暗淡的眼神稍微有了一點光亮,在許炎的不斷鼓動下,她漸漸地忘卻了這件事可能存在的失望概率,她好像又開始有力量了。

“是,你說得沒錯,我再傷心痛苦都沒有,時光不會倒流,我只能往前看。想要找到兇手,我必須要有個健康的身體。放心吧,我下午就是因為氣急攻心才吐了一口血,以後都不會那麽動怒了。”

“這就對了,記住,動一次大怒,就等于是你的肝髒在做個小手術,經常動怒那簡直就是在摧殘你的肝髒,所以,生氣是可以的,一點點氣就好,像今天這種氣得吐血的狀況不能再發生了。”許炎每當說到這種問題都很嚴肅,職業病。

“我知道啦,許大醫生,你有時候好像很會唠叨,幸虧你不是女人,不然……啧啧……”

“哎呀?嫌棄我啰嗦?我是關心你才多說幾句,其他人我還不樂意說呢!”許炎故作不滿地扁着嘴,其實心裏松了口氣,尤歌知道開玩笑了那說明情緒有所好轉。

容析元剛進來就聽到了輕笑聲,這貨那雙眉啊,皺成了“川”字,徑直走到尤歌旁邊,坐下。

他的出現,讓許炎又一次感到不自在了,因為多了個容析元,他就不能肆無忌憚地跟尤歌談笑。這到不是許炎懼怕什麽,只是誰願意一邊聊天還要被某人那刀子似的眼神盯着跟防賊一樣。

尤歌一愕:“怎麽你還在醫院,我以為你去展銷會了?你……不去真的可以嗎?”

尤歌還是惦記着展銷會的事,不過已經知道全部貨品都被安全送達,她總算是安心一點。

容析元胸有成竹地表情,淡淡地說:“公司的人可以搞定的,不必擔心。一會兒警察要來了,錄口供的時候你就照實說,其他的不用考慮。”

剛說完,這貨瞥了許炎一眼:“你确定要留下來看警察錄口供?”

許炎真想上去掐他脖子,這不明顯在趕人麽?

可事實卻是,他該走了,警察錄口供,這種事,他不适合旁聽,何必自找沒趣?

許炎狠狠地瞪了瞪容析元,然後又和顏悅色地望着尤歌:“你好好休息,有需要就随時打電話給我。”

尤歌點頭揮手,許炎這才依依不舍地出了病房。

才剛走出這道門,許炎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眼中蒙上一層陰霾……他不知道是不是該嫉妒容析元,他此刻很想留在尤歌身邊陪伴照顧,但事實卻不允許他這麽做。

從什麽時候開始,尤歌占據了他的心,是一點一點積累的成果,但要說動心的時刻,許炎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從何時伊始。是四年前救下她的時候嗎?是四年前她跟着他上船的時候嗎?是後來為她治療的過程中嗎?是最初的相遇還是她腦傷痊愈後的聰穎吸引了他?

許炎只覺得腦子一團亂麻,他是第一次為一個女人這麽煩心,尤其是,這女人還是已經結婚了的……

警察錄口供沒花多少時間,但尤歌現在還有些虛弱,等錄好口供,她已經精疲力盡了。

容析元巧妙地隐瞞了他在那六個箱子裏裝了報警器的事,警察不知道他是為何會建議将那個廢舊停車場的監控記錄調出來。都知道這位爺做事神神秘秘的,現在只有先抓到歹徒再說了,至于為什麽容析元會得到比警方還多的線索,警察暫時問不出來。

容析元也累,身心都疲倦,可他還要跟公司高管視頻通話,及時了解展銷會的情況,制定出明天某些需要變更的安排,忙到深夜才有時間休息。

尤歌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身邊多了個熱源,她出自本能地伸手抱着,嬌小的身子往他懷裏拱,沉重的眼皮睜了一下,看到是他,又安心地閉上,小嘴裏嘟哝着含糊的低喃……

“唔……大叔……大叔你今天有保護我……大叔你真好啊……”尤歌說着又抱得緊一點了。

容析元是側着睡的,病床小,他又不想睡沙發,就來這蹭了,沒想到聽到尤歌猶如夢呓似的呢喃,他這心情立刻就美麗了。

還是最喜歡聽她喊“大叔”,仿佛又回到四年前那種純純的美好時光。

終于她舍得向他敞開心扉了嗎,因為他今天的表現讓她感動了吧。

容析元心底流淌着一絲絲軟膩的感覺,是甜蜜麽?

容析元強健的臂彎圈着她,低頭看着懷中的小女兒蒼白的臉頰,他心中沒有邪念,只有疼惜。

他嘴角挂着似有似無的笑,忍不住也低語:“你現在才知道我好?算你有眼光,現在發現還不晚……”

容析元也不由自主地去回想下午發生劫案的種種畫面……驀地,他臉色一變,像是想到了什麽驚人的事情,瞬間就睡意全無!

不對勁!哪裏不對勁?容析元想起來了,當時歹徒并非在他靠窗的位置開槍,而是在尤歌那邊的車窗往裏邊開槍,他坐在左邊,尤歌在右邊,而歹徒是從左邊車窗繞道了右邊去開槍的。

這太不符合邏輯!如果歹徒是為了殺他,在當時那種緊急又危險的情況下,歹徒應該是沖着最順手的那邊車窗開槍,何苦繞道右邊去?除非有個理由——歹徒的目标不是他,而是,尤歌?

容析元想到這裏,已是汗毛倒豎,目露寒光。很可能他從一開始就搞錯了方向,敵人的行動令人很容易産生錯誤的判斷,以為是沖着他去,但實際上更可能敵人的目标是尤歌!【這章5千字,還有一章加更在寫,大家的月票再熱烈一點哦!】

☆、立遺囑(加更求月票)

病房裏很安靜,但外界卻不平靜,即使夜深了還是有很多人在忙碌和焦慮着。警察在抓緊時間抓歹徒,記者們有的在醫院門口守着蹲點兒。

記者只知道容析元在醫院裏,知道下午出事時他車裏還有另一個女人,這新聞爆點太強,記者們不敢松懈,都巴望着能探聽到關于那個神秘女人的消息。

聽到一點風聲都這樣了,如果知道尤歌是容析元的老婆,還不知道要把她的背景和經歷來個啥樣的扒皮。

至于寶瑞內部,早就炸成了一鍋,展銷會雖然順利進行了,可大家都知道在下午發生的劫案,知道老總的車被人開了六槍,幸好車子是防彈玻璃……

人心惶惶,衆說紛纭,各種版本的猜測都出來了。

有人說:容析元肯定是得罪了什麽人,人家想幹掉他。

有人說:寶瑞的崛起讓同行的對手嫉妒了,所以想要除去這個最大的競争對手。

有人說:車裏當時有女人,一定是跟容析元走得近的,說不定是*,說不定是感情糾紛導致有人想要他的命。

有人說:寶瑞樹大招風,引來了惡徒的觊觎。

也有人說這是家族內部矛盾升級。

“……”

總之,這件事引起了震動,不但警方高度重視,包括展銷會都對此極度緊張,加強了對現場的安保措施,以及各參會商家的貨品從今晚開始都将由警方開始介入保護。

事件影響惡劣,一天抓不到歹徒,市民們就會惶惶不安,生怕萬一運氣不好給自己遇上,歹徒是有槍的,職業劫匪,兇悍程度令人心驚,無視警車護駕都敢去行動,還在兩分鐘之內就完成整個行動,這該是一夥怎樣的兇人?

香港在這方面的信息化還是相當透明的,報道中盡可能地詳盡,除了設計到機密的事不會提到,對于劫匪的行徑以及事件發生的過程,都比較真實詳細,這樣市民的知情權得到了保障,有利于他們更好的防範和自我保護。

容家。大家族的優勢是人多,劣勢是人心不齊。

出了這樣的事,偷着樂的人絕對占大多數,只有少部分人在擔心會影響到寶瑞,而真正關心容析元和尤歌安全的,不知道能不能找出一個?

尤歌還在昏迷的時候,容老爺子和另外幾個容家的人前來探望過,只呆了半小時就走,話也沒說上幾句,這更像是來看看人死沒死的,沒死就無所謂了。

但是在容家內部就沒那麽清淨了。

晚上11點,容家各房的人還在開家庭會議,容老爺子已經睡了,會議是在容炳雄這邊的書房進行。

有錢人的書房真是寬闊啊,趕得上許多人買的小戶型一家子住的面積了。複古的裝潢風格,仔細看就會發現,這裏連書櫃都是金絲楠木的。

太奢侈了,金絲楠木十分珍貴,産量本身稀少,近幾年富豪們對它的青睐程度又有所增加,而像容炳雄這樣的,兩只大書櫃,書桌,椅子,案臺,全都是金絲楠木,這……這确實是“壕”啊。

容析元的姑媽容彩蘭,站在窗戶邊上,一臉狐疑地瞅着容炳雄,陰陽怪氣地說:“哥,這事兒,該不會真的是你做的吧?雖然我也不待見他,不過說實話,犯不着要開槍啊,只要讓展銷會出點纰漏就行,哥,我越來越不了解你的做事方法了。”

千萬不要以為這女人真的好心為容析元說話,她是死要面子的人,今天出事之後,外界已經諸多猜測,有的人還說這或許是家族內部矛盾導致的,只不過這種說法目前還很少,可是容彩蘭聽着已經夠抓狂了,感覺臉上無光,感覺自己都跟着丢人了。

容炳雄到是沒急着解釋,他老婆一聽這話就來氣了,狠狠地瞪着容彩蘭:“怎麽說話的?你哥怎麽可能趕盡殺絕?沒看報道說歹徒是開了六槍嗎?”

一旁沒吱聲的中年男子,也是容析元的叔父,聽着嫂子說這話,他只覺得好笑……誰不知道容炳雄心狠手辣?當年用盡各種方法跟大哥鬥,最終逼走了大哥,後來還聽說曾派人去追殺大哥,這種人怎麽就不做不出趕盡殺絕的事?只怕是做得太多了吧。

“呵呵……我就想說一句,你們要鬧出人命,千萬別被警察抓到,否則整個容家都要跟着倒黴。”

容彩蘭也是這麽想的,立刻接過話頭:“說得沒錯,我們不支持容析元,這些年一直都是支持二哥,可是假如出人命了,我還怎麽在外人面前擡得起頭啊?就是因為今天出了這個事,所以我連晚上的酒會都不敢去參加了,肯定要被人問得煩死!二哥你大權在握,又是副董事長,還怕争不過容析元嗎?遲早董事長的位子是你的,幹嘛這麽急。”

這形勢就是,容炳雄的弟妹們認為是他雇人幹的。

容炳雄一家子可算是給氣得七竅生煙!他老婆此刻就拿出了嫂子的派頭,橫眉豎眼,怒不可遏。

“你們……胡說八道!這種事能亂說嗎?還不快向你二哥道歉!”這女人跟容炳雄是一條心的,容不得老公被诋毀。

容桓也是火大,冷聲說:“你們沒證據憑什麽這麽說?警察會來家裏調查的,到時候你們可別像現在這麽嘴臭!”

“什麽?容桓你敢再說一次!”容彩蘭跟打了雞血一樣的,居然有人罵她嘴臭,她哪裏受得了。

“你們一家人這是在心虛?”

“你們太過分了,立刻跟我老公道歉!”

“……”

吵架的聲音讓容炳雄怒火中燒,猛地沖着眼前幾個人一頓吼:“全都住嘴!”

容炳雄畢竟是長兄,在容析元的父親死後,容炳雄俨然就是家中老大,縱然是二哥,可在家裏的地位是僅次于老爺子的。

容炳雄發火了,吵架的幾個人馬上住嘴,但各自都不服氣地瞪對方,那種“我用眼神殺死你”的氣勢,使得這書房裏充斥着劍拔弩張的味道。

容炳雄的臉色一陣紅一陣青,一只手習慣性地摸着自己的禿頂,眼中兇光畢露:“你們一個個的當我死了麽?吵架之前是不是該問問我?大半夜的是不是要将老爺子驚動才甘心?現在我就告訴你們,這件事,誰都不準亂嚼舌根,明天警察要來家裏錄口供,誰如果到時候亂說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這是未來的一家之主,是容家這個家族中呼聲最高的繼承人,他說話當然有份量,發火更是沒人敢惹……至少眼前這幾個人不敢。

大家都噤聲了,低頭不語,容炳雄這個老殲巨猾的人,依舊是沒正面回答自己究竟做沒做,這使得整個事件更加迷離。

“你們,都是支持我坐上位的,現在的形勢是什麽,還看不清嗎?容析元最大的軟肋就是尤歌!虧你們還一個個自诩精明,這都看不出來?現在容析元的心思都在尤歌身上,分身乏術,正是我們的好時機,将公司裏那些還對他支持的元老們,全都拉過來站在我們這邊,這才是眼下需要做的。你們可能還不知道,老爺子這個月已經是第六次跟梁律師見面,根據我的猜測,很可能是老爺子要立遺囑,你們全都盯着點,老實點別讓老爺子起反感,哄着他,都明白我的意思了麽?”

果然,這話起到了震撼作用,一個個的都來精神了,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啊,都在想象着假如真是到了分家産的時刻,自己能得到多少呢?

他們盼着這一天來臨,現在終于到了,怎不興奮?

可悲的是,沒人去過問老爺子是不是身體不适了,只注重自己能到的利益是什麽,心裏那小算盤敲得叮當響,只恨不得快點宣布遺囑才好呢。

大家在這件事上都是同一陣線,最擔心的就是被容析元分走一部分。

“二哥,我明白了,剛才我懷疑你,是我不對。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你不會做出那麽大的動靜,起碼也要等老爺子真的宣布遺囑以後……呵呵,二哥不會不顧全大局的,那件事,肯定跟二哥沒關系。”

“嗯,我現在也懂了,二哥是做大事的人,最重要是就是坐上董事長的位子,現在還不是對容析元下毒手的時候。”

得了,這兄妹間的嘴臉轉變太快,跟唱戲似的。他們其實都知道,容炳雄消息靈通,必須要讨好着他,才能多打聽一些關于老爺子立遺囑的事。

這群人是知道了老爺子即将立遺囑的事,可容析元不知道啊,就算知道了無法猜到老爺子的心思……【今天8千字更新已傳。】

☆、不用你幫忙,我可以自己洗澡(6千字)

病房裏依偎着的一大一小身影,在這個寧靜的清晨,顯得那麽和諧自然又唯美。她蒼白的小臉縮在他懷裏,緊緊皺着眉頭,沒有醒,像是做了什麽不好的夢,她迷迷糊糊中又往他胸前拱了拱,這個可愛的動作不由得令人心生愛憐,摟得更緊了。

溫馨的氣氛沖淡了病房裏的那種陰沉的氣息,看着病床上的兩個人,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相依為命。

是的,尤歌與容析元雖然分別有着不同的脾氣性格,但某些方面,這兩人卻很是相像。同樣的是有親人或者卻無法得到家庭的溫暖,活在陰謀與算計中,不知道哪天誰又惦記自己了,誰又下狠手了。那些為了利益而不擇手段喪心病狂的人,從不會在意自己是否傷害到了尤歌和容析元,兩人各自的家庭都是殘缺的,遠不如一些普通家庭裏那般和睦。

同樣又是父母都不在了,雖然容析元的母親或許還活着,但對他來說那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是傷痛,是不願去回想的記憶。

這兩個同樣孤獨的人走到一起,就好比是負負得正的原理,同病相憐,彼此都能體會到對方的感受,會為對方心疼,所以也會越靠越近。

容析元的心,曾經比尤歌還要封閉,他将自己關在裏邊,能觸碰的人,少之又少,或許也就只有孤兒院裏那些曾一起受苦的夥伴。

他的心一直都有個洞,那裏象是沒有底,那裏時刻吹着冰涼的風,空蕩,蒼茫……可自從遇到了尤歌,她的純真善良,讓他看到了屬于光明的一面,在那之前,他都覺得自己生活在黑暗中。只有想現在這麽抱着她,他才不會那麽空寂,冰冷……

尤歌此刻瑟縮在容析元懷裏,身子微微發抖,潛意識裏往更熱乎的地方靠攏,與他緊緊相貼,似乎只有這樣,她的夢才不至于那麽冰凍。

他拉過被子給她蓋好,感覺到她的手搭在他的腰上,嘴裏還含糊不清地說:“大叔……不要離開我……一直都陪着我好不好啊……大叔……唔……大叔……媽媽……爸……我有大叔了……嘻嘻……”容析元先是一愣,随即哭笑不得,她這是夢到什麽了,怎麽好像是夢到她父母還有他?

不過,容析元臉上卻是泛起了淡淡的微笑,聽到她叫大叔,他十分受用。

奇妙的,這種甜甜的滋味讓他有點象情窦初開的小青年,不自覺地心情飛揚,一下子忘掉了許多煩惱,只想這一刻的安寧可以持續久一點。

尤歌醒來時,鼻息裏傳來熟悉的味道,是他?

好溫暖,好舒适的懷抱,她都不想出來了,這麽抱着可以嗎?

無聲的溫情在蔓延,兩人睡醒了可都沒說話,不忍破壞這靜谧的美好,多想時間可以停頓,不去想不去理外界的紛紛擾擾。

好半晌之後,他輕輕動了動,而她的肚子也發出一陣聲響……咕嚕咕嚕。

“餓不餓?”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那麽溫柔,讓尤歌瞬間有種鼻酸的感覺,吸了吸鼻:“我剛才夢到你了,還有我爸媽。”

這夢,想必是又苦又甜吧。容析元幽幽地一聲嘆息,俯下身,薄唇在她的額頭上親親點了點。

這樣自然的親昵,讓尤歌胸腔裏的酸澀再也掩飾不住,眼一紅,那被夢境侵蝕的心又一次痛到無法呼吸。

他一怔,随即小心地吻着她的眼角,輕柔地低喃:“別難過了,你不是一直相信你父母能在天上看到你的一切嗎?他們不會想看到你難過的。”

感受到他的憐惜,尤歌蒼白的臉上浮現點點紅暈……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溫柔了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心底有個小小的聲音在輕笑着,好像被塞進了棉花糖一般柔軟。

兩人從昨天的劫案之後,也算是一起經歷過生死,那份震撼和感動已經融入了血脈裏,趕走了彼此之間的距離與隔閡,尤歌清楚地記得,當時他護着她,将她抱得好緊。

就算尤歌對感情的事并沒有太多經驗,對男人的心思還不夠了解,可她知道,這至少說明他是在乎她的。難道……難道有什麽重要的環節她搞錯了嗎?難以置信,他竟會在生死關頭護着她。

這使得容析元在尤歌心目中的形象又變了,逐漸變得高大,卻也更加不懂他究竟對她是什麽感情呢?

尤歌的心房打開了,自然的,想到什麽就說什麽,此刻正好奇地望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亮的:“你說,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尤歌是鼓足了勇氣才問的這句話,沒想太多,就是突然的行為,可剛一說出口就有點後悔,糟糕,他會怎麽回答呢?

容析元确實愣住了,眼底露出一絲詫異,随即又是幾分似笑非笑的玩味:“那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

這可好,不問就不問,一問就兩人一起來,看吧,陷入僵局了吧。

尤歌原本蒼白得臉唰地紅到耳根,身子發燙,心中一陣慌亂,說不清是喜是憂是嗔,她怎麽都想不到他會反問,而她卻語塞了,喉嚨像卡住說不出話來。

這臉紅心跳的小模樣,比三月的桃花還要嬌豔欲滴,哪個男人能把持得住?

果然,容析元只覺得某處一緊,抱着她腰肢的手臂一用力,兩人的身體貼得更近了。

彼此的呼吸都變得不穩,心湖波瀾起伏,都是被那句話給影響到的,誰會先回答?

都沒有說話,卻又仿佛能感應到一種隐約的情愫在流淌,有什麽東西在胸口破開呼之欲出,好像只要誰先說,那層窗戶紙就捅破……

驀地,房門口響起了咳嗽聲,硬是将這美好的時刻打碎。

容析元和尤歌同時擡頭,看到的是容老爺子正走進來,黝黑的面容陰沉沉的。

尤歌心頭一跳,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從他懷裏退出來……她臉皮薄。

容析元一看老爺子這副表情就感到不舒服,好像誰欠了容家似的,在他印象中,老爺子從未對他有好臉色,他習慣了,他無所謂。

“有事?”

容老爺子繃着臉,蒼老低沉的聲音說:“出了這麽大的事,你還有閑心在這裏耽擱?現在外界對寶瑞,對博凱,對容家,是個什麽猜測,你有沒有看新聞?知道這次的事件對公司和家族的聲譽有多大影響嗎?雖然展銷會在順利進行,貨品沒被搶走,可那幫歹徒的行徑就是在對我們的挑釁!你到好,只知道在這裏卿卿我我,兒女情長!”

這話說得……意思是容析元不該在這裏陪老婆,該去抓歹徒。

尤歌沒說話,她只是靜靜看着這個老人,心裏交織着苦澀與憤怒的情緒。她沒有做過對不起容家的事,沒有傷害誰,為什麽容家的人卻對她敵意這麽深?容老爺子表面是在教訓容析元,可實際上就是在側面地發洩對尤歌的不滿,指責尤歌拖累了容析元。

容析元何嘗聽不出來呢,他冷笑着說:“抓歹徒是警察的事,在香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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