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極特殊

适合伴侶。

蕭天玑再看了看別的玉佩, 回過頭發現還是這一對看得最順眼一些。

“就這兩個,字我們來刻。”他随手付了錢,便拿走了兩個玉佩。

走出門外,蕭天玑在一個上頭寫了自己的名字,連同還沒寫的那個一起交給了紀清泉:“一個給你,一個你寫好名字給我。”

紀清泉:“……”

他見蕭天玑如此坦然的樣子,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等他反應過來到底哪裏不對, 他還是寫了名字,将自己的玉佩交給了蕭天玑。

“伴侶才帶的東西,為什麽你們兩個……——董舒雅”

“好像沒什麽問題?……——方宏中”

武宗位面的幾個人忽然陷入迷之沉默中, 他們自然是記得當年他們為什麽會同意讓紀清泉和蕭天玑靠近。

紀清泉經常會遇到那邊陷入迷之沉默,他到沒什麽反應,只是看着自己手裏的玉佩,晃動一下, 覺得不适合,卻并不想要拒絕, 這玉佩很好看。

“我們該回去了。”相處的時間總是短暫的。

蕭天玑說了這話後,率先一步踏上了他的劍。紀清泉跟着踏上自己的劍,和蕭天玑一起回了衆人那兒。

玉佩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藏入了衣袍間并不顯眼。

兩人之間短暫又溫情的那點氣氛, 并沒在空中那風裏消逝,。

這時,蕭天樞和布日古德兩人說的話已漸漸少了起來。

他們都對對方有了一定的了解,并試圖在這個了解中為自己尋求更好的利益。

布日古德的意思非常簡單:“魔人和悠元位面的交界口越來越多, 保不準哪天就要完全打開,我想要一塊方便行動的地方。或者你可以理解為,我們貿易往來的地方。”

蕭天樞對這個半脅迫半懇求的條件取一個保留的态度:“這個問題我要問過我父親才可以。”

和深淵的戰争永無止境,不如尋找一個合作的對象,可以先一步了解深淵的情況再說。

這事本來兩人就沒打算一次性定下,只是大概敲定後,便擱置在了一旁。

紀清泉和蕭天玑回到這大堂內後,衆人看他們的眼神一如剛才那樣古怪。

蕭天樞見紀清泉回來了,便打算先告退了,臨走他還不忘拐帶走蕭天玑:“我想和我弟弟溝通兩天,不知道布日古德殿下有什麽想法?”

布日古德還沒開口,蕭天玑先一步面帶笑意拒絕了:“以後的日子還長着,溝通也不差這麽兩天。”

兩人對視一眼,最後以蕭天樞的疑惑告終。

蕭天玑什麽都不再說,神情一絲變化都沒有,就那樣笑着。

紀清泉看着那樣的蕭天玑,垂下了眼睑。

他們這群人在魔人堆中,成功離開了大青州,回到他們駐紮的地方。

唯一有和蕭天玑共處機會的紀清泉立刻被蕭天樞叫到了他的帳篷裏。同在帳篷裏的還有任佳琪。

蕭天樞在原地轉悠着,他臉上沒有多少的表情,眉頭微蹙。邊上的任佳琪正在給自己倒茶。

紀清泉一進入帳篷,就能感受到蕭天樞自內散發出來的煩躁感。一種不可控的、被搶占着主動權的煩躁感。

他是未來的帝王,可現在卻處在了如此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

只有三個人,任佳琪直接将紀清泉拉到自己邊上坐着,給他倒茶的同時單刀直入:“說吧,蕭天玑和你說了點什麽?”

蕭天樞一樣看着他。他也想要知道蕭天玑說了什麽。

紀清泉想着蕭天玑說出話時風淡雲輕的态度,再看蕭天樞如今有半個未來帝王的樣子卻還顯得略有稚嫩。

他此刻明白了,蕭天玑在決絕行為下的那點溫暖,全來自于他上百年的痛苦經歷。他的不稚嫩,他的深思熟慮,全來自于他過的那百年的日子,和深淵的七年。

接過茶杯,他開口将蕭天玑的話透露了出來。

“深淵裏的總體情況他沒有空和我詳細細說。他告訴了我,魔人漸漸可以掌控在我們這邊開深淵入口的位置。如果我們雙方執意鬥争,只能互相殘殺,且戰況會是不可預料的。”

這消息殘忍到可怕。

“我們即便非常重視深淵的存在,派出我們最精銳的将士,但深淵裏的魔人由于物資太過稀少,他們可以說是全員皆戰力。等通道完全打開,我們沒有任何的對抗能力。”

全員皆戰力,修士卻有限。

在場聽到這個消息的兩人心中滿是愕然,好在兩人都沒有失态,只是大腦瘋狂轉着念頭,想着該如何處理深淵的情況。

以修士的自傲,兩人的念頭第一個必然是打回去。

誰打過來,那便打回去。

沒有修士容許魔人成為位居于自己之上,修士本就逆天而行,本就該無所畏懼。與天鬥,與地鬥,與世間争鬥,無恐無懼,無心無肺。

然而如果一切的情況就如紀清泉所說,就如蕭天玑所讓轉達的一樣,那他們該如何去做?

修士的自傲重要,還是這天下蒼生,普通人的性命更為重要呢?

不嘗試什麽都不可能成功,嘗試了如果成功了呢?

蕭天樞不敢輕信自己失蹤七年的堂弟,也不敢不信。

他慢慢靜下心,斂去剛才透露的那些煩躁:“我知道了。”

紀清泉拿起茶杯,靜靜喝了一口:“蕭天玑并不是一個小孩子,他是蕭上将的兒子,也是皇家的人,是一位修士。”

任佳琪和蕭天樞都看着他,此刻的紀清泉露出的所有态度,是全然護在蕭天玑前的。

“一只掉入狼群的羊,一只聰明的羊,他想的問題不會少。”

羊和狼在交易,他們互相試探着,卻永遠不會交心交底。蕭天玑只要不是傻子,他便會清楚知道這件事。蕭天樞輕笑:“你倒是了解他。”

紀清泉沒說話。

蕭天樞想過後,便讓紀清泉先回自己那兒去了。

走出帳篷,紀清泉心中想着,這一輩子,恐怕沒有誰能比他更加了解蕭天玑。

……

回到帳篷,紀清泉收拾着自己的東西,準備今天的學習計劃。

這幾年他都養成習慣,得了空就在學習。

旁邊管陽早聽到了消息,他沒有跟着去,在等知道了大青州有蕭玑的消息,紀清泉一回來就被叫去了蕭天樞那兒,便焦急等着紀清泉回來。

現在見紀清泉還淡定收拾東西,他在邊上看着都快急死了,滿肚子的問題:“蕭玑怎麽在大青州?他和魔人在一起?他想幹什麽啊?魔人殺了我們多少人,他難道還能不知道麽?我們都來了,他為什麽還不跟我們一起走?”

他嘀嘀咕咕念了不少問題,紀清泉聽着他一口氣說着,根本沒空隙來回答他的問題。

當他說得太急,不小心被自己口水給嗆到,紀清泉總算得以插話,哭笑不得:“你哪裏來那麽多問題?”

管陽氣惱,他這脾氣到如今還是沒怎麽改變,帶着點鬧騰:“誰不好奇?我們這裏每個人都好奇。再說,他還是我們的好兄弟。”

“嗯。”紀清泉笑了起來,這大概便是他和管陽能做好友那麽久的原因。

這人也算是個無條件相信人的家夥。

“他是蕭天玑,遲早會站在我們身邊的。”紀清泉準備好了東西,給自己連書桌都布置好了,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管陽,“魔人要是殺過來,我們便殺回去。魔人要是不殺,我們便維持着表面的和平。”

直到悠元和武宗合二為一。

這是最有可能的結局。

魔人給悠元了一個下馬威,接下去該是悠元想着給魔人一個下馬威。這之後兩方才能維持虛僞的表皮。希望蕭天樞能夠不負蕭皇所期望。

紀清泉想了想,拿出了他和蕭天玑一起買的玉佩:“這是他給我的證明。”

管陽也給自己弄了個椅子坐着,他知道的八卦遠比紀清泉多,一眼就認出了這東西,愣住,情緒很複雜了:“玉佩?他的名字……他也有你名字的玉佩?”

紀清泉晃了晃手上的玉佩:“嗯。他說是留個念想。”

“這是伴侶才會互相饋贈的東西。”管陽說出了口。

紀清泉垂下眼:“嗯,我知道。”

他知道,蕭天玑也知道。

管陽沒想到這回能知道這麽個意外消息,結結巴巴:“你,你們兩個互相喜歡的麽?”

以前沒看出來啊。

紀清泉搖頭:“不是。”

他看着自己手裏的玉佩,他們當年其實對對方的态度,便很不正常了。可若說是喜歡,或者是愛,現在怕是都算不上……

“我們只是對方極為特殊的那個存在。”

或許是最特殊的。

他們兩個都收到了這天降下來的一個“禮物”,只是不知道禮物最終是歡喜還是,空歡喜。

管陽一臉霧水,想不通為什麽對于蕭天玑而言,特殊的不是柴弈幸,他也想不通對于紀清泉,特殊的為什麽不是宋老。他總覺得這兩個人在瞞着他什麽東西。

紀清泉将東西收好。

“管陽,時間很緊,我們需要以最快的速度,研究出怎麽改善深淵所帶來的靈力枯竭問題。這将是我們最有利的談判條件。”

作者有話要說: 戀人未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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