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柳樹初發展

上回書說及，章明獻計預剿匪，月英納言。

陸俊曰：“坐圍山處在深山之中，林深不知處，終年都有毒蛇蚊蟲。若要強攻，損失不知幾何？且六十匪徒，皆是壯漢，勝負未必有數。”

黃月英複問：“汝之計，當如何？”

陸俊：“大柳樹村才安定不久，應當屯田練兵，早日去縣衙中上交糧稅，以免災患。”

黃月英：“此計不可，若全數交賦稅，必将引來官兵貪婪，屆時大柳樹村有滅頂之災。”黃月英頭疼，陸俊這智商怕是有點低，而且過分保守，應該派去種田。

章明曰：“進坐圍山确實有風險，但大柳樹村人人飽食，又終日練兵，比一般匪盜有力氣。但使匪賊之中無武藝高強之人，強攻之下，未必不能行。”

黃月英托腮片刻，曰：“進山冒險，派遣三兩個壯漢，潛入坐圍山中，放出風聲，只說大柳樹村餘糧百石，匪賊必然心動，前來打劫。村中提前布置兵馬，與陷進，只待坐圍山匪前來，叫他們有來無回。”

陸俊與章明齊曰：“善！”

陸俊派人進山放話，章明抓緊時間日夜練兵。

大柳樹村已有三百餘人，一起勞作不再可取，黃月英正在制定村規。

一、大柳樹中，村長最大。可以有不同意見，可以進言，然若村長發話，必須聽從。

二、村中之人，開墾良田1200畝，按人頭分地，男人三畝、女人兩畝半，老人孩子各兩畝，不允許買賣土地。從此結束大鍋飯。

三、各家戶可從村長處借糧，收獲時，糧種上還，賦稅五成，不得逃稅。賦稅之餘，仍有餘糧，可賣與村中之人或者村長，不允許外賣。

四、村中鋪路建牆漕渠，皆有工錢，一日勞作，二鬥糧食。

五、除老人外，每位村民必須學得算術，會背九九乘法表。

六、除老人外，每位村民必須每日練武，男女時間各有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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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戶為伍，十戶為什，各自選出伍長和什長。村尉、村長秘書、村丞等皆由村長指派，各有工資，各司其職，不得有誤。

八、村中不得無事打架鬥毆，燒殺掠虐，偷人錢財。

九、有違上述規定者，一律交由村丞處理，各有罪責，輕則徭役，重則殺身。

村人見了，莫不大喜。北地曹家，賦稅八成，此處只有五成，村長承諾，只要村長為官，永不加賦，且糧種萬分高産，村民感念村長，日日在家為村長祈福，求村長健康長壽。

令黃月英省心的是，村中平民，無人議論村長的婚事，只有幾個人質疑女子為政，然而皆被其他村民罵得狗血淋頭，再不敢提。

黃月英心中思考，待到來年，春秋種糧食，夏冬種蔬菜。柚子樹香蕉樹等都安排上，每家每戶都得在各自院中種植，交州高熱，不種水果可惜了。

雞鴨牛羊也都要養殖，但是得集體養殖，因為村中之人素質不高，沒有專業管理，家禽容易發生疫病。

黃月英內心苦悶，随着大柳樹村人數越多，管理難度變大，可用之人太少了。黃月英正在教習陸雲、陸俊、章明、章明夫人等人識字，由于黃月英對繁體字也不太熟悉，只會讀不會寫，于是教的簡體字，數字采用阿拉伯數字。

但是這些人祖上基本沒讀過書，已經過了學習的年紀，而且黃月英本來也不适合當老師，教學效果不是很好。

黃月英把希望放在孩子身上，但是等孩子長成，至少得等上幾年，等他們怕是要花謝，天下勢力越發穩定，黃月英能發揮的空間越來越小，內心很是焦慮。真是羨慕那些穿越小說中的主角，他們來得早，可以挖牆腳無數謀士與大醬，到了黃月英這裏，基本都已經被各家勢力瓜分完畢了。

黃月英內心悲痛不已，只能去村中到處巡視，希望能發現管理的缺陷，有所改善。所過之處，村民無不笑臉相迎。

正巡視溝渠呢，陸雲從荊州回來了，帶回來十名流民、還帶回來一匹馬，說是買于荊州，要獻與黃月英，月英大喜。觀此馬，從腳到頂高六尺，從頭到臀長九尺，全身褐色，月英賜名柳樹駒。

陸雲買此馬，乃是心疼村長。村長大人，頭腦清楚，仁慈無比，然身形瘦削、身嬌體弱，每走五裏路，就得大歇一陣。山也迢迢，水也迢迢，為護此馬安全回荊州，陸雲沒少吃苦頭，幸而馬匹跑得快，平安送他回了大柳樹村。

黃月英頗愛柳樹駒，日常騎馬，巡視村中，便宜了管理。

陸雲所帶流民，皆是有幾分技術之人，被戰亂禍害，淪落成難民，得見大柳樹村，喜不自甚，皆言此間竟有天堂。紛紛歃血為誓，終生不叛大柳樹村，不違背村長，若違此誓，天人共戮，不得全屍。

來人之中，五人擅長伺弄田地，四人善于建牆砌房，還有一人會些潦草的醫術。

黃月英喜迎衆人，命村民殺雞宰羊，招待新人，衆人皆言，好久不見肉味，大柳樹村果然強盛。期盼新人能在各個崗位建功立業，各司其職，使大柳樹村繁榮昌盛。

宴後，令村丞派發土地，讓新入村之人能盡快安家落戶。

當晚，衆人肉飽飯足，正欲休息。守衛之人突然來報，有山匪殺過來了，約莫三四十人，衆人雖然心慌，卻是按照村長和村尉安排，急速的拿上家中農具，準備英勇抗敵，大柳樹村是他們的家，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守衛鎖死大門，黃月英率領衆人登上城牆，與匪徒遙遙相望。

匪徒首領大喊：“無知婦人，速速開門，與我吳登做了老婆，可饒汝不死！”其餘匪徒哈哈大笑。

黃月英俯視着他們，怒罵：“無恥老賊，汝為壯男，不思報國治家，只知搶劫婦孺平民，真是臭不要臉。竟然妄想娶本村長，是可忍，孰不可忍，兒郎們，好好戰鬥，讓賊子有來無回。”

罵上幾回，賊人大怒，便欲強行攻村。村牆已經加至丈餘，匪徒沒有過雲梯，只能放棄城牆，專攻大門。城牆上的石頭陸續下滾，賊人很快就損失十數人。

吳登眼見讨不了好處，帶人回逃。百餘村民帶上農具，追去數裏地，複又砍殺十幾匪徒，大柳樹村二人中傷，四人輕傷，算是大勝。

派遣大夫劉然為傷者治療，黃月英對村民稍加安撫，各自安排回屋，不在多提。

黃月英則召喚村丞、村尉、村長秘書以及各伍長、什長，開個小會。

黃月英總結：“若非早日安排石頭滾木，今日之戰未必好說。”

村尉章明點頭稱是：“這些匪徒的刀法，都是軍中刀法，怕是外面的逃兵，躲入大山之中了。匪徒首領吳登，有一些好功夫，重傷的兩位村民，皆是被其所傷。”

黃月英：“是也。若是逃兵，必定有一定的見識，只怕與外面勢力有所勾結。今日攻大柳樹村不下，日後恐怕要來數倍之人呀。”黃月英仔細分析。

章明：“村長大人所言是也，村中當早做準備，亂世之中，哪有和平地方，日後我們所面臨的危難只會越來越多。”

黃月英贊同：“懷路所言不差，吾觀之，需在村牆之外再建牆，外門要比內門狹窄，門外需看不見內牆。”兩道村牆，攻破第一道村牆，外面的門要有兩道，碎掉一個，馬上放下另一扇門，正好關門打狗。

陸俊言：“村長大人，如果村中人口過六百，田地便會不夠，如此高牆，豈不縮小了咱們的所轄範圍。”

黃月英搖頭：“陸俊莫愁，人口過六百時再行擴建，就建在現在村中的隔壁，屆時這裏為壹號村，所建之地為二號村。”

陸俊也知，此時只有這計可行，當下不在多言，只是心中計算磚窯不能停，而且還要加建幾個磚窯。

章明跺地嘆息，黃月英知他有話說，于是吩咐衆人回去，只留章明交談。

章明曰：“村長大人，懷路不才，不知大人想将大柳樹村擴大到何等規模？”

黃月英言：“吾亦不知，亂世之中，沒有繁華。十戶之村，怕百人搶劫；百戶之村；怕千人攻打，此番沒有盡頭耶。吾不知能做到何種地步，但五誓言，定當竭盡全力，守護大柳樹村和平。”

章明道：“我知曉村長大人心意，既然村長大人有心守衛衆人平安，且有野心擴大所轄範圍，必定要招兵買将，使一部分村民獨立于農田之外。且村中無勇将，大人需外出聘來勇将，訓練兵士。”

黃月英言是：“懷路所想，與吾不謀而合。可千軍易尋，良将難求啊！不知懷路可有主意？”

章明愧疚于心：“懷路不才，不能為主公分憂。雖然參過兵，然在軍中人微言輕，未得重用，所識之人沒有大将。”

黃月英嘆口氣，暗罵稱霸之路好難呀。

“懷路無須愧疚，汝只要做好分內之事即可。即将春耕，春耕過後，村中馬上發榜招兵，所招之兵，分由懷路和陸遠統管。”日後再難，也要做好眼下之事。

黃月英心中有了打算：“等她回去仔細研究三國志，看看是否有将才可以挖牆腳。若是可行，明年春耕之後，她黃月英也去三顧茅廬。。”

來大柳樹村以後，黃月英沒有一天閑着的，早些時候幫幹農活，人多之後，放棄體力改用智力，每日要處理的事務更多，讀農學書、教導村民、巡視村子、慰問各級管理員、制定管理條範、還要推行下去、安排村中各項事務。這些村民，各方面素質不高，需要多番□□，才能使喚得上。

而且黃月英嗜睡的毛病依然有，一天基本要睡上6個時辰，活得真是太過忙碌。

黃月英頗感心力交瘁，要是都是高素質的人就好了，半數以上左右分不清楚、數數都不會的人，太難搞了，亂世的古代真是落後。

黃月英真心崇拜郭嘉、諸葛亮這種大才，在這種環境中，還能有七竅玲珑心，吊打後人幾千年的謀略。曹操、孫權等人的計謀，在史上也能留下濃厚一筆，這是天才與愚夫并存的時代。

時間轉瞬即逝，已經到了過年的前一天。黃月英召集全村村民，于村中心廣場，要開年會，村長致辭。

“鄉親們，岳英從北地而來，途徑大柳樹村，時瘟疫橫行，村民不得活路。吾不忍之，遂發下稻米糧種，使得村中畝産八百餘斤，更是築得高牆，屢次抵抗賊寇，月英不敢居功，全仰仗諸位辛勤勞作！村民們，辛苦了！”黃月英通讀三國志，懼怕曹操連累家人之事重演，故而用假名，姓岳名英。

村長大人有一神物，喚作喇叭，聲音洪亮，所傳聲音響徹山谷林間。衆人得聽村長訓話，紛紛淚如泉湧，表達感謝。

“上天有眼，派遣村長來大柳樹村，拯救吾等村民，吾阖家上下，全賴村長活命之恩！”一個本土中年人說。

“村長大人雖然其貌不揚，然善心天下無雙，有村長在，吾等才能被大柳樹村收留，以後我常龍就是大柳樹村人，守護村土，寸土不讓！”

黃月英揮手，示意衆人停止感恩的呼聲：“大柳樹村的勝利果實來之不易，若吾等不思自保，此間地方不多日便會被官兵、敵寇占領，汝等不是家破人亡，就是不得安寧。明年有三件大事，

第一，大柳樹村應當募兵招勇士，保衛村莊、保衛農田、保衛父老鄉親！

第二，大柳樹村要繼續吸納人口，開墾良田、田地雖多，種子不夠，今年吾等仍需省吃儉用，明歲秋收之後，家家留有餘糧。村民們只需安心種地，稅後的私有資産，由村衙為你們守護，任何人不得侵犯！

第三，大柳樹村必須廣積糧、高築牆，道路交通，畜牧養殖，皆要顧及，此等徭役，皆有工錢，錢財從賦稅中出！”黃月英要說的話太多，總結起來最重要的三條。

衆人齊身長跪，呼喚不起，皆言村長大恩。

黃月英看着下跪的村民，也是熱淚盈眶，心中感慨萬千。諸侯那麽多，又有幾個把百姓當回事的呢？這些百姓太淳樸了，只需活命，便會感恩。

村長與村民感情愈加深厚。

作者有話要說：  大柳樹村，我是取自《神探狄仁傑》第二部 蛇靈案，實際上，與之并未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