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角色
項霖天的預感有點強烈, 總覺得事情似乎和蔣忱有點關系。
于是項霖天聯系上蔣忱, 自然是沒有直接詢問, 而是先把洪文出事的消息告訴蔣忱。
讓他有點驚訝的事,想不到蔣忱的消息比他還要靈通。
但随後從蔣忱那裏, 項霖天了解到是蔣忱經紀人和蔣忱說的。
通過和蔣忱簡短的交談, 似乎蔣忱毫無知情, 項霖天對蔣忱表示了一定程度的擔心, 讓蔣忱如果有不能解決的事, 可以選擇告訴他,能夠幫上忙的,項霖天說他都非常願意幫助蔣忱。
因為他真的挺在乎蔣忱這個朋友。
項霖天接近蔣忱的方式, 可以說是一種溫柔的強勢, 不會太令人反感。
蔣忱向項霖天說感謝,有事的話, 會和項霖天說。
在電話裏項霖天提到他可能這個與十三或者十四號回來,問那幾天蔣忱有沒有時間, 想約蔣出去聚一聚,他有一些朋友,不算是娛樂圈裏的, 想介紹蔣忱給大家認識。
“那幾天應該沒時間, 進劇組了。”蔣忱接手的那個言情都市劇就是在這個約十號開機, 也就是說項霖天回來那會,蔣忱已經進了劇組拍戲了。
“這樣嗎?”項霖天語氣了不無遺憾。
“那地點是在哪裏?”
明顯項霖天相對執着。
蔣忱把拍攝的地方告知給項霖天。
“那正好,我回去時會經過博陽, 應該不至于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拍戲,總能抽出點時間。”
項霖天看來是打定主意要去蔣忱拍攝的地方,和蔣忱吃頓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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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這麽熱情,蔣忱這裏如果拒絕的話,就顯得他這人有點太以自我為中心了,蔣忱于是在電話這頭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項霖天的提議。
挂斷電話,手機屏幕慢慢暗沉下去,項霖天手捏着電話,左邊唇角一勾,直接輕笑了一聲。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積極認真地去追求一個人,他現在付出的這些,等把人追到手裏後,要全部都拿回來。
項霖天非常期待那個漂亮的青年,在自己床上流露出來的種種特別的表情了。
封炀讓蔣忱暫時住他那裏,以蔣忱家不安全為由。
然而現在出現的情況就是,那個所謂的不安全因素,因為被熱心人舉報的緣故,算是已經不存在了。
聚衆吸毒,少說都要判處幾年。
所以蔣忱和助理回家了,沒有拿過多的東西,就拿了幾件換洗的西服。
從家裏出來,前往封炀住處的時候,蔣忱接到封炀的電話,封炀說他工作臨時有點變動,這兩天大概都不會回來,讓蔣忱還是住在他那裏。
封炀似乎還不知道,蔣忱這裏已然從經紀人那裏知道了洪文出事的信息。
蔣忱當時有一點遲疑,想直接詢問封炀是不是他讓人做的,不過旋即蔣忱把心裏的疑惑給重新吞回了喉嚨,只字沒有多提。
“……附近有幾家飯館的菜不錯,你可以去那些店。”封炀自己是很少下廚的,忙碌一天,沒有那個閑情和精力再去做飯,很多時候都是在外面吃。
蔣忱把手機貼着耳朵,聽電話那頭的封炀給他說具體什麽店。
“記不住的話,我一會再短信發給你。”
封炀雖人在外面,沒有在蔣忱身邊,卻依舊在向蔣忱表達着他的關心。
蔣忱不是心冷的人,被他人關懷不動心,尤其封炀還為保護他右臂受了傷。
“好,我知道了,你、你手,也要注意點不要沾水。”蔣忱一句話說的有點磕磕絆絆。
忽的那邊沒有了聲音,蔣忱微微睜大了眼,以為封炀那邊是不是把電話挂了,将電話拿下來一看,通話還在繼續。
“我會注意,晚上早點休息,再見。”封炀沉凝的聲線随後變為嘟嘟嘟的一陣忙音。
捏在手裏的電話微微發熱,蔣忱将湧到唇齒間的道別給咬斷。
封炀本來是打算他在家的時候,讓人将隔壁房間給收拾出來,以便蔣忱能入住,因為工作有變,所以收拾的任務就轉而由石磊來負責了。
床單被套這些都是事先購置齊備的,石磊在卧室裏很快就開始忙碌起來。
蔣忱幫着拿了下被套,套棉絮的事,石磊沒讓蔣忱插手。
他們沒有到封炀提到的飯店去吃飯,蔣忱太累只想快點回家找到地方歇一歇,從網上可以查到那家店,因而蔣忱到封炀家後,直接點的外賣。
外賣到的時候,石磊已經将被套這些給鋪陳好了,然而房間顯然許久沒住過人,封炀也不常到這個房間來,整個屋子,就是把窗戶打開,仍舊有股淺淺的黴味。
石磊把這事給蔣忱說了,他的意見是反正封炀不在,就在封炀主卧睡一晚,等隔壁屋子氣味散開些,明天再住那邊。
蔣忱剛才是覺得屋裏有什麽氣味,又進去走了一圈,味道确實不太容易忽略,既然有別的選擇,而且蔣忱昨天就和封炀睡在一起過,這晚又去封炀那屋,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他自己倒是無所謂,但為了肚子裏的寶寶,蔣忱是希望孩子健康和平安的。
外賣來的很快,吃過飯後,蔣忱把接手的都市劇本拿出來看了會,到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蔣忱把基本合上,石磊已經早先就離開了,蔣忱打着哈欠往卧室走。
躺下床,被子拉高蓋到脖子處,呼吸間,隐隐能聞到一股熟悉的淡香。
那種木質的淡香似有安神的作用,蔣忱閉上眼沒多會,就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蔣忱到下三點前基本都沒有工作安排,他的計劃是上午在屋裏看劇本,中午吃了飯睡午覺,然後外出工作。
一開始的确是按照計劃在進行,就是快到中午的時候,蔣忱正糾結着是叫外賣還是下樓吃飯,相當的意外,房門那裏忽然傳來有人開門的聲音。
蔣忱第一時間覺得回來的肯定是封炀,同時也在想,封炀電話裏說一兩天,想不到一天時間都還沒有到。
而當房門在眼前打開,走進來一個陌生人,蔣忱知道是他想錯了。
陌生男人年齡在四十多歲,身上穿着剪裁得體的高檔西服,不是封炀的經紀人或助理,封炀工作室的人,蔣忱大概都認識,從網絡上認識的。
陌生中年人看到蔣忱在封炀家,表情和蔣忱差不多,都挺驚訝。
又見蔣忱穿着家居服,顯然是住在這個屋子的。
中年人記得他上個月還到這個屋裏來過,怎麽轉眼封炀就背着他們在屋裏藏了個人。
但不得不說一句,封炀眼光是真好,客廳沙發邊站起來的青年,身高腿長,盤靓條順,面容俊美精致,五官長得特別好,完全就像是從雜志封面走出來的人物。
尤其是那雙眼睛,讓來客非常喜歡,單是蔣忱有這樣清澈明亮的瞳眸,中年人就覺得外侄應該不會看錯人。
來的中年人是封炀的四舅,他在看到蔣忱的那一刻,直接将蔣忱認成了是封炀的情人,這個屋子就不會有其他人來,除了封炀在乎的人。
“你好,我是封炀四舅,過來這裏拿個東西,你怎麽稱呼?”四舅說着往屋裏走,并反手把門給掩上。
迎面走來的中年男人一張國字臉,天庭飽滿,面容裏可見的慈祥,看蔣忱的眸光,慈愛的如同在看一個小輩。
“你好,我叫蔣忱。”蔣忱看向四舅打量着他的目光,當四舅目光随着他身體往下落時,蔣忱右手下意識地想移過去把肚子捂住,幸好他及時克制在了那個念頭。
“你和炀炀在一起多久了?這小子,之前我們大家都還以為他不會談戀愛。”
“我們這些長輩都很開明,男的還是女的都無所謂,只要是喜歡就好。”
看得出來,四舅對蔣忱非常有好感,蔣忱那樣一張俊秀又人畜無害的臉,就是這般很容易就博取到他人的喜歡。
四舅一下子就問了一個讓蔣忱措手不及的問題。
“不是,我和封炀……”蔣忱想說他只是暫住在這裏,和封炀不是戀人關系,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四舅眼尖,忽然看到茶幾上放着一本書。
那本書不是蔣忱的劇本,而是一本關于孕期應該注意哪些事項的書籍。
四舅兩個腳步走過去,将書本給拿了起來,旁邊蔣忱眸光愕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說起來之前的家庭聚會裏,封炀和我們說他有孩子了,我還特意找人跟過他一時間,發生封炀沒有和哪個女的交往過密,你是他愛人,他找代孕的事,你知道多少?”在四舅這裏看來,既然懷孕相關的書籍大搖大擺放在客廳裏,作為封炀愛人的蔣忱,肯定知道細節。
封家年輕這一代就封炀一個人,大家私下是真的很想封炀能有個孩子,尤其是老一輩的,想孫子都快想魔障了,奈何封炀油鹽不進,他們也拿封炀沒辦法,前段時間封炀忽然來了句他有孩子了,不亞于往平靜的湖面扔一塊巨石。
四舅派人查了一圈,沒查到任何蹤跡,料想封炀也不會拿孩子的事忽悠大家,要不就是他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
現在既然封炀情人在這這裏,那麽是肯定要問一問的。
“代孕?”這個詞對蔣忱而言算是遙遠的詞。
蔣忱臉上的驚訝不似作假,四舅今天來的突然,也沒有提前和封炀說,蔣忱這裏顯然也就更不可能知道。
所以,難道封炀在騙大家?
可是沒道理啊,四舅的記憶中,封炀是不會說謊的人。
他即認定蔣忱是封炀的戀人,封炀又在之前的家庭聚會說有孩子,封炀的為人四舅不會懷疑,畢竟算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封炀是不會做出那種家裏一個外面一個腳踏兩條船的人,因而四舅便認定封炀是在外面找了代孕。
蔣忱詫異過後,對上四舅探究的表情,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他克制着伸手去碰自己腹部的想法。
蔣忱表情微變,唇角有點淺笑,他點頭道:“是,是啊,封炀在外面找了人代孕。”
“孩子現在大概幾個月了?”從蔣忱這裏得到了肯定回答,四舅頓時臉色變得和變天一樣,急切地追問。
“三個多月了。”蔣忱在說這幾個字的時候,情緒像一瞬就低落了下去,和其他那些懷孕的人不同,這個孩子的到來,并沒有讓蔣忱覺得任何的開心。
相比蔣忱,封炀四舅就顯得異常高興。
甚至開始計算起日子來。
“三個月啊,這樣說的話,明年四五月份孩子就能出生,真是太好了。”
蔣忱垂着眸,沒有說話。
四舅拿出手機,和蔣忱說了一下,随後就到陽臺外打電話去了,具體和對方說了什麽蔣忱沒聽太清楚,但看四舅的表情,也知道他應該是把從蔣忱這裏得到的訊息告知其他人。
電話沒有打太久,幾分鐘時間,四舅返回客廳,他過來本來也是拿東西的,之後還有事情要忙,不便多留,去封炀房間裏把東西找到,走出門看到蔣忱還在外面,同蔣忱說這次沒時間,下次有時間再一起出去吃個飯。
四舅離開後不久,蔣忱又接到了封炀打來的電話,一如四舅知道封炀的性格,封炀也清楚,如果四舅真的和蔣忱遇上了,應該也不會為難蔣忱。
但封炀還是擔心蔣忱那裏可能會因為被他四舅誤會——四舅回車上後立刻聯系上封炀,話裏話外都已經将蔣忱認為是他的情人,封炀于是向蔣忱表示道歉,希望他不要放在心上,他四舅那裏要求過,讓對方不要再去和別人說起蔣忱,不會給蔣忱造成什麽麻煩。
蔣忱聽到電話那頭封炀全都是在為他着想,他直接說沒有關系,這個誤會沒有光給他造成什麽困擾。
封炀四舅出現,這是封炀離開期間,發生的第二件小插曲。
第一件自然是偷襲他的小明星被抓進警局這事。
而第三件事,和前面兩件不同,第三件事同蔣忱切身相關。
趕去公司,蔣忱見到經紀人,和對方一起走進一間小的房間,經紀人在蔣忱身後,反手把門關上。
随後被告知的事情,讓蔣忱始料未及。
“……角色被其他人拿了?”蔣忱極度愕然。
經紀人和蔣忱說,原本屬于他的那部都市現代劇男二的角色——男一是章燃,就在昨天,劇組那邊傳過來消息,說男二的角色給了另外一個空降的小鮮肉,那個小鮮肉蔣忱有些耳熟,他記得曾經在網上看到過有人爆料小鮮肉被包養。
“小鮮肉是某個投資商直接指定過去的,蔣忱,你……那部劇也不是什麽大制作,沒有就沒有了吧,後面再另外接就是了。”這樣的事,顯然經紀人見怪不怪了,他們經濟公司背景不雄厚,蔣忱這裏,後面也沒什麽人。
也不對,蔣忱後面明明有封炀,不知道這次都要進組了,卻臨時被換角的事,封炀那裏知不知道,沒理由封炀能夠任由這樣的事發生,這不太符合封炀一貫以來的行事作風。
經紀人朝門口方向看了眼,房門緊閉,雖只有他和蔣忱兩個人,經濟人還是下意識将聲音壓低。
“蔣忱,封炀那裏,他如果不知道的話,我覺得這事你可以和他提一下。”經紀人小聲地提出建議。
蔣忱眸光閃了閃,沒點頭也沒搖頭,他忽然想到封炀和他說的那一個億,這部都市言情劇整個拍攝下來,三個月,他能準确拿到手的錢一百萬都沒有。
一百萬和一億,誰少誰多,簡直一目了然。
這樣一想明白後,蔣忱心裏剛有的那麽一點氣悶随之消失,或者還可以說,他應該感謝那個搶走他角色的人,讓他不用再進那個劇組,慢慢的,随着月數的增加,孩子也會慢慢顯懷,目前三個多月,快四個月了,再繼續下去,保不準就被人發現他大着肚子。
“蔣忱、蔣忱……”
耳邊傳來呼喊聲,蔣忱眨了眨眼,重新看向經紀人,天哥神色間可見許多對他的擔憂。
“你還好吧?”
蔣忱笑容淺暖,聲色柔和:“沒事天哥,我挺好的,這種事在所難免,我好像記得,之前有個誰,都進劇組演了快一周戲,後來還被人擠走了,只能說那個角色可能真不屬于我。”
天哥本來還想多安慰幾句,結果蔣忱自己看得非常開,看到蔣忱這樣不争不鬧,天哥心裏湧出點酸澀。
可他們也都清楚,其實不管是娛樂圈,哪裏都是這樣。
所謂的公平,很多時候都沒有不公平多。
“你能這樣想最好了,最近有個門戶網站要舉辦一個選秀活動,導師團人員已經公布出來了,但助導好像還空着,我看那個活動對于積累人氣很有用處,我已經在和網站方聯系了,有進一步結果,我會實時通知你。”
電視劇泡湯了,抱怨後者怨恨都無濟于事,在娛樂圈這個浪潮裏,就得随時都迎頭往前走。
“謝謝天哥。”蔣忱的心态在短時間裏發生了巨大的改變,逆來順受的同時,不會忘記擡起頭來。
從經濟公司出來,坐在汽車上,蔣忱思考起天哥和他說的事,只是和天哥的意思不同,蔣忱反而希望他被換角的事情,封炀那裏最好不要知道。
和封炀相處的這麽些時間裏,蔣忱對封炀有了一個更為全面的認識,封炀這人尤為護短,對自己身邊的人,非常照顧,加之他現在還懷了封炀的孩子,對于那個搶了他角色的人,蔣忱是沒有怨恨的。
對方能搶他的角色,說明那人在某些方面就是比他強,無論那個方面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不是用對錯就能輕易評斷的。
回到封炀家後,蔣忱走進客廳,客廳茶幾上擺放着兩本書,一個是劇本,一個孕期相關注意事項,蔣忱沉默着行至玻璃茶幾旁,盯着兩本書看了片刻。
彎下腰,蔣忱把劇本給拿了起來,收進屋裏抽屜中。
之後他坐在沙發上,背後靠着軟軟的靠墊,拿過剩下的那本,翻看了起來。
這天封炀還是沒回來,但晚上蔣忱吃過晚飯後不久,封炀打過來電話,表示他明天下午應該就能坐飛機返回。
章燃在第二天早晨聯系過蔣忱,料想蔣忱應該是第一時間知道換角的事,沒有主動提及,怕蔣忱不渝,詢問蔣忱有沒有空,出來吃個午飯。
雖然不能一起拍戲,但章燃這個人,蔣忱接觸下來,是絕對挺好相處的,多一個朋友,總是比少一個好,這次機會沒了,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又有機會合作,這點誰都說不準。
地點是蔣忱選的,章燃沒有帶任何助理,單獨驅車過來,在約定地點看到蔣忱還有他身後緊跟着的高大保镖,心裏當時詫異了一下,他下意識覺得,這樣的約會,蔣忱也該和他一樣,單獨來才是,但意外的蔣忱身邊跟了人,對方一直将他送到飯店門外,還四處目光深沉的看了看,顯是擔心蔣忱出什麽事似的。
章燃略擡起手,朝蔣忱揮了揮,蔣忱看到章燃後快步走過去。
店裏已經坐了些顧客,蔣忱穿着簡單的服飾,然而颀長的身形,還有那兩條筆直的大長腿,不管多普通的衣服穿他身上,都不掩他精致俊美的臉。
許多視線追着蔣忱的身體移動,當蔣忱坐到章燃對面時,他那裏隐隐聽到有拍照的聲音。
和章燃吃飯,不是什麽需要躲着人的事,蔣忱沒有轉頭,面向着章燃,禮貌地露出微笑。
“菜我先點了些,你再看看有什麽需要點的?”章燃把手邊的菜單遞給蔣忱。
大致掃了眼,別說不用點,蔣忱甚至覺得章燃點多了,他們兩個人點了三個葷菜兩個素的,外加一個湯。
“就這些吧。”蔣忱把菜單放下。
章燃兩手擱在桌上,眸光裏細微的打量。
蔣忱相對敏感,他來時就差不多猜測到章燃為什麽會忽然聯系他,還約他出來吃飯。
便是對方沒有明說,這份心意,蔣忱就心懷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