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有愛情的女孩們

比起患得患失的路星辰,聞慕庭就顯得淡定多了,他将車停在小區的門口,微笑道:“到了,上去吧,早點休息。”

路星辰苦着一張臉下了車,聞慕庭突然喊了聲:“星辰!”

她轉過臉來,聞慕庭下車,張開雙手笑道:“擁別一下吧,要是我突然不見了,你就把這個當告別吧。”

路星辰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聞慕庭環抱住了,一股微帶煙草味的男人氣息撲鼻而來,讓她耳熱心跳,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只得牢牢抓着手中的背包。

不遠處,出租車司機跟聞慕陽說道:“那車裏的兩個是情侶吧,現在的年輕人當街就摟摟抱抱的,真是……”他說到這裏突然想起了什麽,轉頭道,“這個女的是你的妹妹,還,還是……”

聞慕陽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啊,是妹妹。”

司機頓時松了一口氣,道:“難怪你這個當哥哥的不放心了,不過你不用擔心,你妹妹交的男朋友看上去一表人才,開的又是高檔車,身家絕對錯不了,你妹妹很會挑人,有本事啊。”

聞慕陽輕動了一下眼簾:“回去吧。”

“你不打個招呼就走?”

“嗯。”聞慕陽将頭靠在後面的椅背上,慢慢閉上了眼睛。

路星辰目送着聞慕庭離開後,連忙騎上車拐了幾個道奔進了一家正要打烊的手機店,大叫道:“買手機,買手機。”

“明天再來吧。”

“明天我朋友就要過生日了。”路星辰合掌哀求道。

大堂經理只好笑着表示理解:“那要快點哦。”

路星辰連連點頭,營業員熟練地介紹道:“我們最近新出的幾款智能機都不錯,你想要什麽價位的?”

“有沒有那種按鍵大,來電可以念名字的那種手機,我的朋友眼睛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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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老人機嗎?”營業員拿出一款樣式有些土的手機說道,“這個不但可以來電念數,還可以自動報時,很方便,只要三百六。”

路星辰眼睛一亮,道:“就它了。”

包上手機,路星辰一路愉快地回了出租屋,文娜開着免提,邊刷牙邊在聊手機,手機裏有個男聲道:“你剛才說什麽?我說的不光是刊登了的新聞,還要那些一手的底稿,尤其是那些最後被抽走了的內容!”

“知道了,賤人。”文娜咬着牙刷口沫橫飛地道。

“線民?你還有線民,那當然最好了!”

路星辰一推門,文娜就幹脆利落地把手機給掐掉了,路星辰指着手機:“這男人是誰?聽着聲音耳熟啊。”

“就那個誰。”文娜刷着牙含糊地道。

路星辰放下包,也拿起牙刷,刷到一半,突然吃驚大聲對旁邊的文娜道:“是涼山分局的那個丁警官!”

文娜抹着臉上的牙膏沫子,氣道:“是啊,都是你,我才被那個倒黴催的纏上,好像我替他打工的一樣。”

路星辰上下打量着文娜,然後暧昧地道:“是你自己喜歡制服的誘惑吧。”

文娜清高地哼了一聲,路星辰湊近了她,小聲暧昧地說:“拿到了證據,讓他知道什麽叫作正義的代價。”

“他查的可是五年前的岩洞事故。”文娜斜睨着她。

路星辰大義凜然地道:“我像是那種重色輕友的人嗎?當然是先朋友色而色了。”

兩人正玩鬧着,大門一開,吳小妹走了進來,文娜笑着打了聲招呼,路星辰則轉過臉去認真刷牙。

吳小妹應了一聲,就低着頭進了自己的房間,聽見她把房門關上,文娜才小聲問路星辰:“你們倆最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沒事。”路星辰将嘴裏的牙膏沫子吐了出來說道。

文娜翻了個白眼,說道:“小妹雖然有時肚子裏喜歡翻點小心思,但總體來說還是個很記別人好的人。她日子也不好過,前兩天她大嫂給她介紹了個四十多的男人,就為了四萬塊的彩禮錢,她不同意,她媽就上門來又哭又鬧的。她要是最近心情不好惹了你,你就多擔待一點吧!”

路星辰擦臉的手頓了一下,道:“那她媽後來怎麽走的?”

吳小妹的母親可不是個容易打發的人,來一回不鬧得個天翻地覆,達到想達到的目的是絕不可能走人的,這一點,作為吳小妹老友的路星辰是最清楚的了。

文娜看了一眼吳小妹的房門,小聲說:“不知道,小妹跟她媽談了幾句,她媽就走了,我估計是答應了給多少錢吧。”

“她能有多少錢啊?”路星辰有些擔憂地道。

“到時候她媽再來,我們湊點吧。”文娜把毛巾晾曬好,道。

路星辰點頭:“也行,反正我最近手頭也寬裕了不少。”

文娜斜眼看着她,道:“還真是快嫁進豪門的節奏啊,怎麽,現在他開始給你信用卡了?”

路星辰提起手中的毛巾就抽了她一下,笑罵:“你那是養小三的節奏啊!”

文娜抓住毛巾,認真地問:“你跟他……睡了沒?”

路星辰臉漲得通紅,抽過毛巾,死命地抽文娜,文娜吃痛,不服氣地嚷:“不管哪種節奏,總是要睡的吧?”

洗完了澡,路星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腦海裏總是飄着跟聞慕陽在音樂聲中共舞的場景,而且不知為什麽,有很多當時沒留心的細節在夜深的腦海裏開始變得如此的清晰。

比如聞慕陽身上淡淡的香皂味,她過去一直以為是沐浴露的味道,但在超市裏多次下意識地比對之後,她終于确定聞慕陽身上的是肥皂的味道,而不是香氣更濃的沐浴露。

那股香皂味仿佛現在才從路星辰的鼻端鑽到她的心裏,還有毛衣底下,手指間,他肌膚彈性的觸覺似乎也清晰可辨。

聞慕陽是如此的近,近得如同誘惑,床頭邊的泰迪還是那樣憨厚地坐着,好像絲毫也感覺不到主人的焦躁不安。

路星辰“嘩啦”從床上坐了起來,睡眼蒙眬地跑進衛生間取了一塊香皂,将它放到了自己的床頭。

夜空中若有若無的香氣裏,路星辰仿佛睡在一片長滿了野花的草地上,而聞慕陽就在她前面近在咫尺的地方。

她環住了他的腰,貼着他的脖子,什麽也不做,就已經知道是美夢一場,從心底感到滿足。

也許是那種美好的感覺太過深刻,睡醒了的路星辰都沒有把它遺忘,看到聞慕陽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就臉紅了。

大概沒人能在白天看到了晚上春夢的對象而不尴尬,即使自認厚臉皮的路星辰也不例外,她現在要感謝聞慕陽什麽也看不見,她至少不用再掩飾臉紅了。

但是她的姿勢還是有些不太自然,她開始感覺聞慕陽整個人都像塊烙鐵,她都不知道搭在哪裏才能讓自己不覺得燙手。

“你怎麽了?”聞慕陽冷冷地道。

“沒什麽啊。”路星辰臉紅紅地想,就是好像手一放到你哪裏,你哪裏就好像沒穿衣服。

聞慕陽隔了好一會兒,才很平淡地道:“快結束了。”

路星辰微仰起頭看着他,臉紅道:“不那麽快……也可以啊。”

“哦,不小心犯了個錯誤,當然早點結束的好。”

“錯誤?你哪兒跳錯了?”路星辰說道,“我可是交了學費的,你要教正規點,這樣吧,多跳兩圈!”

聞慕陽卻放開了她,彎腰打開茶幾上的錦盒,路星辰這才發現茶幾上還放着這麽一個漂亮的盒子。盒子打開,裏面竟然是條綴着鈴铛的漂亮鏈子,而且是一條帶鎖的鏈子。

正當路星辰驚奇不已地看着鏈子的時候,聞慕陽提起那條鏈子,鏈子立時發出了細碎而清脆的鈴聲,他擡頭好似“看”了一眼路星辰,然後單膝跪地,彎腰将這條鏈子系在了路星辰的右腳腕上。

路星辰立時覺得這一定是昨晚的春夢還沒醒,可即使是春夢,這個尺度也爆表了,路星辰有點張口結舌地看着半跪在面前的聞慕陽,在心裏對自己說:“路星辰,你還真敢想……”

只聽“嗒”的一聲,似乎鎖落扣了,聞慕陽拔出鑰匙直起了身,道:“送你的,現金跟黃金你應該都愛的吧?”

路星辰死掐了一把自己,才吃痛地發現這原來竟是現實,聞慕陽拿着手中的鑰匙徑直走到窗前,打開窗然後用力将鑰匙丢了出去。

“喂,你,你,你把鑰匙丢了幹嗎?”路星辰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慌忙地說道。

“不喜歡的話,找個金店,把腳翹起來讓他們幫你絞斷就好。”聞慕陽淡淡地道。

“這不是重點吧!”路星辰看着窗外,頗有點心疼,重點是丢掉的鑰匙也是金的啊。

她對窗惋惜了一會兒,轉過身卻發現聞慕陽已經坐到沙發上聽音樂去了。她跳了過去,興奮地道:“我也有東西送你。”

她說完,沖到自己的背包那裏,把給聞慕陽買的手機拿了過來,塞到他的手裏道:“送你的生日禮物。”

“生日禮物?”聞慕陽捏着手機有些茫然,“我還沒過生日。”

“因為我要給你送禮物,所以你就要過生日了,聽着……”路星辰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過去,聞慕陽手裏的手機就冒出了機械的女聲:“路星辰來電,路星辰來電。”

聞慕陽有那麽一會兒愣神,路星辰趴在沙發靠背上問:“怎麽樣?”

“不怎麽樣!”聞慕陽把手機塞回給路星辰,“我不喜歡手機,太吵。”

“沒有手機怎麽行,你說話總是有半截沒半截的,想問你什麽也不方便。”路星辰把手機又硬塞回他的手裏,“就算想請你救命,也通知不到你啊!”

聞慕陽不由自主地捏了一下手機,冷淡地道:“你非要送,那我也沒辦法了。”

“是啊,我非要送的。”路星辰彎起嘴角說道,小聲問,“那你……為什麽要送我一條金鏈子?”

聞慕陽挑眉道:“不是你每天都念叨着要現金嗎?我教你跳個舞,你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我不喜歡現金,就送黃金了。”

見財主生氣了,路星辰立刻讨好道:“黃金好,黃金好,現在金融危機,黃金漲價漲得厲害得哪,有眼光……發票呢?”

聞慕陽的臉色有點不太好:“怎麽,你還想拿去賣啊?”

“沒有,沒有!”路星辰連忙否認,她其實就是想炫耀一下而已。

其實沒有發票,路星辰也還是跟文娜炫耀了,她指着腳鏈道:“不錯吧,最起碼也有八十克,現在24K金都要二百多了!”

文娜拉了拉她的腳鏈,路星辰連忙拍打她的手:“死丫頭,你嫉妒用嘴好了,拽壞了怎麽辦?”

“這不是24K金,24K金沒這麽硬,如果是24K金,你翻個身,這些鈴铛不就都壓扁了?”

路星辰連忙問:“那這是多少K的?”

“最多……9K吧,它不是還帶鎖嗎?至少要那個硬度才夠吧!”

路星辰看着腳鏈,恨恨地道:“這個萬惡的資本家……早知道他不會這麽大方。”

“哦,聞慕陽花的錢不一定比給你買一條24K金少,我看設計像是國外的,國外的金飾一般也就是9K。”文娜翻了一下,指着一枚扣子道,“看,被我說中了吧,下面真的有設計者簽名呢!在國外,首飾是看設計者的,如果這個設計者很有名,這條鏈子不知道可以買幾條24K的腳鏈,沒準夠你買條腰鏈挂着了。”

“他們還把玻璃當天價賣給我們呢,我寧可他買條純金腰鏈!”路星辰裝作很不屑的樣子,“難道因為隔壁傻瓜家日子比我好過點,我就要學着去當傻瓜嗎?我們是中國人,審美就是要有真材實料!”

文娜翻着腳鏈笑嘻嘻地道:“那這條鏈子還有比金子更真材實料的東西想不想知道?”

路星辰連忙低頭尋找,道:“哪兒嵌寶石了?”

文娜忍不住給了她後腦勺一下:“不是寶石,你看到上面的花了嗎?”

“是有幾朵花……”

“那是意大利的國花——雛菊。”文娜笑問,“知道雛菊的花語是什麽嗎?”

“什……麽?”路星辰愣愣地問。

“隐藏在心裏的愛。”文娜的指尖從路星辰心口劃過,“情比金堅,路星辰。”

一時之間,路星辰臉漲得通紅,心口被文娜指尖劃過的地方像是裂開了一道口子,以至于裏面有什麽滾熱的似岩漿的東西正在不停地溢出來,令她整個人都在燃燒。

文娜擡手捏了一下路星辰的兩頰,嫉妒地道:“記住了,臭丫頭,嫁給聞慕陽之後要多買點金子感謝我的提點,我也不要金腰鏈,你就按那個分量給我買塊金條就好了。”

路星辰整個人摔倒在了床上,高溫讓她失語,甚至讓她覺得有點失憶,腦海裏的畫面如同車輪一般翻轉,最終留在了她見他的第一眼。

黃昏下,他坐在雪樹底下,擡頭的那一瞬,除了他,路星辰突然什麽也記不起來了。

聞慕陽……他真的會喜歡自己嗎?路星辰整晚上翻來覆去想的就是這個問題。

雖然是個疑問句,但越想越像是陳述句。

路星辰一整晚沒睡,可依舊精神抖擻,甚至是心情亢奮,她殷勤地給文娜、吳小妹買了早點,上班的路上對每個迎面的人微笑。

盡管笑得兩頰的肌肉都快酸了,路星辰也還是有種想要唱歌的興奮。

她走進了電梯,忍不住小聲哼唱:“愛來過,來得那麽美那麽兇,歡呼着從我生命裏狠狠碾過……”

旁邊的人越過她按了層鈕,路星辰才發現自己都忘了按電梯,她說了聲謝謝,然後接着哼唱她的歌,八樓停下,她擡腿開開心心朝外走,這才發現原來電梯裏還有人跟她同樓層。

路星辰擡頭,同電梯的——正是她的部長雨隆蘭。

她連忙恭謹低眉垂目地道:“部長,您早上好!”

雨隆蘭看着她,臉上也說不上有什麽表情,隔了大概十來秒,她才道:“你知道什麽叫作玻璃頂?”

自從路星辰踏入聞思那天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的标簽是聞總的人,所以雨隆蘭為難她,路星辰一點也不奇怪,但根據她這麽久以來的觀察,雨隆蘭是個精要的人。

所謂精要的人,就是絕對不會做一件不在要點裏的事情,比如路星辰不明白雨隆蘭怎麽突然考核起她建築知識,要考她也應該只會考她廣告知識。

“玻璃做成的頂?”路星辰大腦奔行了兩圈之後,老老實實地回答。

“用玻璃做成的頂,意思是你能看得到天空,但不會真真正正享有天空。還有種說法你可能會更明白一點,那就是window shopping,櫥窗裏的東西你看得見,但是它不屬于你。”雨隆蘭淡然地道,“把你現在的心情想象成window shopping吧,因為在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你就不會太狼狽。”

路星辰被她這種居高臨下的輕蔑語調給激怒了,她現在頗有些像剛生下雞蛋的母雞,有點不合時宜的意氣風發。

“櫥窗裏的東西屬于每個路過的人,你就算是老板也不能判斷最後會是誰把它帶回家吧?”路星辰忍不住反駁。

雨隆蘭本來已經轉身離開了,聽到這句話她又回過頭來,微微冷笑:“因為那只是件觀賞品,主人沒發話,它就不能出售。”

她說完這句話便走了,留下路星辰莫名又氣憤,恰巧顧亞南從電梯裏出來,他小聲問:“你又跟雨部長頂上了?”

“是她非要跟我頂上的,你有聽說過騎自行車的願意和開奔馳的對撞的嗎?”

顧亞南嘆了口氣。

路星辰一進辦公室,發現大家都在竊竊私語,但沒人跟她說話,她從來到策劃部那天開始,位置就始終定格在打雜跑腿上面,還從來沒有哪天把自己的椅子坐熱過。

與吳小妹已經迅速融入圈子相比,路星辰跟自己同事的關系還停留在知道名字這個情分上,今天沒人差遣她,她又成了粘在辦公椅上的活體盆景。

整個上午都很難熬,期間她躲在廁所裏給聞慕陽打了個電話。

“你什麽事?”聞慕陽語調冷淡地問。

“我……就是測試一下手機好不好用。”路星辰臉紅地道,從手機裏傳出聞慕陽聲音的那一刻開始,她覺得自己的心髒就如同通了馬達似的飛速跳動了起來。

“測試完了?”

“看起來能打通……”她話才說了一半,那邊的“嘟嘟”忙音就傳來了,前後不到三十秒,路星辰看着手機有氣無力地道,“什麽隐藏在心裏的愛,這人根本就沒愛吧。”

她想了想,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到午飯的時間,于是決定騷擾一下弟弟路驕陽,電話通了好一會兒,路驕陽才接通,他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姐,你怎麽了?”

“你怎麽跑得氣喘籲籲的?”

路驕陽平息了一下氣息道:“剛才去打水,把手機忘在宿舍裏了,聽到手機鈴聲我才跑上來的,你有什麽事情?”

“哦……”路星辰站起身來,按住馬桶沖水,随口道,“就是閑着無聊給你打個電話。”

隔了半晌,才聽路驕陽語氣很沖地道:“下次掉馬桶裏再給我來電話!”

“你這臭小子,掉進馬桶我還能給你電話嗎?!”她還沒說完,手機又傳來了“嘟嘟”的忙音,路星辰的好心情頓時消失了一大半,坐在馬桶蓋上感慨了一下不幸的人生,這時,外面進來了幾個人。

“你聽說了嗎?聞總的哥哥半夜裏突然駕臨咱們的保安部,就為了查路星辰被個吸毒犯挾持的事情?”随着水流聲,那些人閑聊道。

路星辰的心一下子吊了起來,連忙趴在門上細聽。

“這件事原來是真的!我怎麽套保安部的人都套不出話來,我還以為是傳言呢。”

“當然是真的,我親耳聽虎婆秘書戈琴說的,這還能有錯?”

“路星辰怎麽會跟吸毒的牽扯上,聞總的哥哥又為什麽會替她出頭,難道她真的是他的女朋友?”

“誰知道,不過從她進咱們部門開始,我就知道她不是個善茬,你見過誰被部長整成那樣還笑得出來的?不是盞省油的燈啊。”

“不會吧,她長得……實在是太普通啦,連大學都沒畢業,我聽說聞慕陽長得很标致的啊,你看部長辦公室裏的照片就知道啦,而且他還是個博士。”

傳話的人冷笑:“你不知道,像那種女人,書讀得少不要臉才可怕,看準了聞慕陽眼睛瞎了,又足不出戶五年,誰知道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

“真有手腕,怪不得雨部長見她就不高興,我聽說聞慕陽以前是她妹妹雨文婷的男朋友。”

“雨文婷要是見到自己的繼任者是這麽號人物,沒準氣得要從墳墓裏爬出來。”

外面的人的話越說越難聽,還夾雜着不少竊笑聲,但路星辰卻完全聽不見了,她想起自己問聞慕陽想不想知道她為什麽消失了幾天時,聞慕陽冷淡地回答不感興趣。

他說謊了。

路星辰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卻看見褲子的膝蓋部位潮濕了一片,原來他并不是不關心,只是不願意承認。

不願意承認他曾為一個人着急,曾為一個人努力,曾為一個人改變自己。

路星辰好像窺見了聞慕陽的神秘花園,他不善言詞,不善表達,所以他的神秘花園裏栽種的是滿滿的雛菊,是隐藏在心裏的愛。

她擡手又撥通了聞慕陽的手機號,那頭很快就傳來他的聲音,語調幾乎不變地問:“你什麽事?”

“打電話。”打個電話聽你的呼吸聲,僅此而已。

“打完了?”隔了一會兒,聞慕陽問道。

“嗯。”路星辰貼着手機回答。

意外地,聞慕陽沒有立刻掐斷手機,而是又隔了會兒,才平淡地道:“路星辰,你再沒事撥號過來,我就把這手機丢進垃圾桶。”

接着就傳來了忙音,路星辰看了一眼手機,多了十五秒,她微笑了一下。

她站起身,拉開門走出去,在別人驚詫尴尬的眼神裏,對着鏡子拂了拂劉海,然後拉了拉衣裙,踩着相當優雅的腳步走了出去。

贏家通常不用說一個字,就有足夠的能量将輸家踩在腳底,而每個懷抱愛情的女人都是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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