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劇情徹底崩了
蝶女死了,還情有可原,誰也想不到那蝶女是西陸奸細,觸發信息就識海自毀。
窺魂境被偷,就太不應該了。
窺魂境可是仙器!
星元界仙器用巴掌都能數得過來,大都是用作鎮宗之寶,現在你跟我說,仙器被偷了?
要不是那是她親師侄,她都想一劍送他上天飛一圈。
畢竟窺魂境不僅僅是仙器,更是鑒別虛靈的關鍵。将他賣了,也抵不了窺魂境價值。
初元身上氣壓極低,陰恻恻的像是要殺人。
坐在旁邊的越衡連烨,……
瑟瑟發抖。
越衡壯着膽子問,“師姐,發生什麽事了?”
初元瞧了他一眼,怒氣被壓了下去,“乖,小孩子不要亂問,好好看比賽。”
說着,她身影淡去。
越衡從連烨身上坐直,後怕的開口,“我信師姐一千零十一歲了。”
就那氣勢,絕不會是十一歲小女孩擁有的。
初元趕到執正堂,率先坐到首座。她視線掃過下邊一張張慌張的臉,問掌教,“凡參與窺魂境研究的長老都在此?”
“是。”掌教應道。
初元眯眯眼,道,“你們得了這樁密令後,與誰提起過?”
見他們正想答,初元開口打斷,“都想好了再答,自己有沒有對徒弟或親近之人,暗示或無意說出仙器、大事等語?這并非是你們幾人有沒有嫌疑之事,而是幹系着星元界未來的事。”
初元的慎重讓下邊這些修士愈發着慌,他們彼此對視,又低下頭沉思,沒急着回答。
半柱香後,有幾名修士走出,道,“禀太宗,弟子肯定,弟子只言最近偶有所得,要閉關一段時間,若無大事不必打擾。弟子徒弟/道侶都可作證。”
初元沒說信不信,指指另一邊,讓他們站過去。
又有一名修士走出,道他曾跟弟子說他最近有大事要忙;也有修士言他對弟子說他将圓夢,或許讓弟子有所猜測。
這些露出口風的長老此時都懊悔得要死,為何沒壓抑住自己的興奮呢,讓你瞎得瑟。
等所有修士都說了一遍後,初元讓禦法峰峰主去核實他們的話。
初元沒有瞎指揮,禦法峰修士辦案多年,自有他們一套方法。
初元讓這些嫌疑修士留在這,對掌教道,“帶我去窺魂境被盜的地方。”
案發現場,不能不瞧。
掌教面露苦澀,邊帶路邊道,“那兇手十分謹慎,将氣息全部抹去,回影陣無法提取過往畫面。”
玄坤宗也沒有修時間道的修士,無法探知發生了什麽。
初元沒開口,跟着掌教穿過重重陣法,來到最裏邊洞府。
初元伸出手,“溯影鏡。”
溯影鏡是玄坤宗鎮宗仙器之一,激活後能回顧過去。
掌教拿出來放到初元掌心,并道,“請了散仙太宗試過,沒用。”
掌教言下之意是,初元也是散仙,拿了溯影鏡沒用。
初元冷笑,“我發現雅風你現在,事情幹得不利索,嘴巴子也叽叽歪歪的,修真界更年期了?還是幹掌教久了,得了想當然的毛病?”
掌教閉嘴。
“回去自省一下,誰教你事情未定之前,就輕易下結論的?這麽大個人了,謹言慎行,還要我教你?”
“是,師叔。”掌教果斷認了錯,“弟子慚愧,是弟子行事有差,回去就進慎獨醒心陣。”
初元淡淡的“嗯”了一聲,仙元之力輸入溯影鏡。
溯影鏡不足巴掌大,八卦鏡樣式,鏡面銅黃。若不是掌教拿出,旁人只怕将它當做凡人用的護心鏡,或者小孩子用的護身鏡。
現在它被仙元之力洗禮,頓時褪去樸實的外表,整片鏡子燦燦反光。
鏡子在空中飛了一圈,随後立在初元身前,鏡面吐出一道白光。
白光投射到對面牆上,牆上有畫面閃動。
掌教,……
師叔厲害啊,師叔雖剛進階散仙,比那五轉六轉散仙都強。
畫面內,一名修士出現,他淡定的走到窺魂境面前,拿它下來。
瞧清這人的瞬間,掌教不敢置信的開口,“雅霸?竟然是他!怎麽可能是他?!”
這時,畫面裏雅霸拿起鏡子對自己照照,一張陌生的模糊不清的男性面孔出現在窺魂境內。
那張面孔半透明,五官并不清晰,可是任誰瞧了,都知道那不是人類神魂。
“雅霸”照了片刻,忽然冷笑。
明明看不清五官和神情,卻能感覺到鏡中那半透明的臉也跟着陰恻恻的笑。
一股瘆人寒意從骨子裏透出來,冷得讓人牙齒打顫,無端恐懼打心底升起,竟有種對方不可匹敵的錯覺。
初元拍了掌教肩膀一下,她掌心輸出一股熱流,這股熱流滲入掌教體內,驅走他此時的寒意。
初元收回手,等掌教清醒。
掌教動動僵硬的身子,找回自己聲音,“師叔,那是虛靈?”
“是。”初元應道。
這也是她第一次直面虛靈,和她預想中不太一樣,她本以為虛靈和還未修成人身的鬼魂一樣,身形飄忽虛幻,面貌宛若生前,類似于3D投影。
但虛靈實際上是膠質的,流動可塑透明。
畫面裏,“雅霸”收了窺魂境,又将自己氣息抹去,離開洞府。
接下來就是窺魂境被人發現失竊,那些長老驚慌失措的混亂畫面。
初元拿過溯影鏡,牆上投影消失。
她把溯影鏡還給掌教,轉身走出洞府。
掌教趕緊跟上。
兩人到了雅霸峰頭,初元神識一掃,眸子一冷。她顧不得多說什麽,手一拎,和掌教出現在雅霸洞府內。
雅霸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雅霸師弟!”掌教大恸,上前蹲下,伸手去探他識海和元嬰,卻發現雅霸早已元嬰隕落,神魂俱滅。
掌教收回手,滿臉悲痛,他望向初元,“師叔。”
初元無多少情緒外露,只一雙眸子深不見底。
她再次伸出手,掌教會意的把溯影鏡遞給她。
溯影鏡激活,投影上“雅霸”回到洞府。
他盤腿坐在蒲臺上,似是明白會有人發現,他挑釁一笑,并保持着這個微笑,倒了下去。
之後畫面再無動靜,直至初元他們到來。
也便是說,離開雅霸身軀的虛靈,溯影鏡捕捉不到。
掌教盯着那投影,眼底閃過不可置信,“怎麽會?這虛靈豈不是來無影去無蹤,殺人亦無聲無息?”
“你錯了,這不是最恐怖的。”初元淡淡開口,“若僅僅是殺人手段詭異,找到防禦手段即可避免。這虛靈最大的恐怖之處,是它能附身于修士身上,而不被人察覺。”
“它瓦解的是修士間的信任,當虛靈無處不在,當你開始懷疑身邊的親友不是親友,當你看任何生靈都懷疑它是虛靈,那個時候星元界會變成怎樣?”
“混亂,無續,自相殘殺;暴戾,懷疑,獨善其身,星元界徹底進入修士末日,修士将不複存在。”
掌教不寒而栗。
他徹底明白,為何師叔說窺魂境被偷是整個星元界的大事,沒了窺魂境,沒了鑒別虛靈的仙器,所有修士都有可能被虛靈附身。
當懷疑開始産生,看誰都疑神疑鬼時,就離瘋狂不遠了。
沒有信任的世界,光是想想,就充滿恐懼。
“師叔,我會聯合其餘兩宗,以及妖靈獸三族,将虛靈之事說與他們知道。這不是我玄坤宗的事,是整個星元界的事,他們都該行動起來。”
初元不置可否。
她視線落到雅霸屍身上,眸子眸子沉沉的。
她開口,“雅霸後事,好好辦,我去去就來。”
這邊小號初元發現雅霸身死,那邊大號初元立馬捉住正在吸食雲氣的狗東西,手指收攏掐住它喉嚨,逼問道,“窺魂境呢?”
狗東西莫名其妙,什麽窺魂境?
“你發什麽瘋?”狗東西被掐着脖子不太舒服,掙紮着想要掙脫,卻被初元暴力鎮壓。
狗東西眼底閃過驚恐,符元這老女人要來真的,她起了殺心。
感受到初元身上不斷凝聚的殺意,狗東西忙大喊,“我真不知道窺魂境,我以神魂發誓。”
“看來你對餘曉雙,也不是那麽重要。”初元揉揉它的狗頭,動作十分輕柔,卻讓狗東西頭頂發涼,心驚膽戰。
“本來就不重要,我倆連合作者都算不上,我就是跟着他下來玩的。”狗東西吓得聲音都變了形,前爪一踢一踢的,想要掙脫,“我投降,我願意認主,別殺我。”
“你以為我信你?”初元手下漸漸用力,“既然你沒了價值,也不必再留着了。”
“符元你個老女人,喪天良的缺德鬼,我都沒計較你餓了我三年,你憑什麽說殺就要殺我?”狗東西四腳不斷用力,聲音愈發痛苦。
“呵。”初元松開手,眸子一片冷戾。她看也不看掉進雲層和雲層溶為一體的雲雲獸,反而擡頭,視線落到虛空一點,“想跑?跑得掉嗎?”
她周圍的空氣好似忽然被抽空,整個空間沉寂得可怕。她站在那兒,如一柄長劍鎮壓虛空,以她為圓心的空間,時間都似凝固住。
唯有那柄長劍,愈見銳利,愈見浩蕩。
她冷冷一笑,這聲冷笑聲打破寂靜,時間好似也開始流轉,時間流轉間,一只黑色的長滿鱗片的,似狼非狼,額尖有角,雙腰有翅的兇獸從虛空中掉下來,倒在雲層上。
它略顯狼狽,身上鱗片本來是半圓形富有光澤的,此時鱗片卻被劍氣切割成奇形百狀,有的地方的鱗片全都被切碎,露出裏邊的血肉模糊。
像只斑禿的癞皮狗。
“果然是狗東西。”初元諷笑,她拔出劍,指着地上狗東西,“跑啊,你要跑到哪裏去?”
黑色長劍沒什麽光澤,樸樸實實猶如凡石打磨成的模具。劍鋒看起來也很厚,很鈍,沒開刃,像是連凡人皮膚都割不破。
只有噬元獸知道這柄劍有多鋒利。
它盯着這柄黑劍,眼底閃過畏懼,“我這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給你摸給你撸,還變身逗你開心,你這女人怎麽這麽狠心?你好歹養了我三年,怎麽就要殺我?”
“雅霸死了。”初元盯着噬元獸,眸子冷得可怕,“被虛靈殺死了。”
噬元獸聽到虛靈二字心一跳,下意識得心虛,呀,符元這老女人怎麽會知道虛靈?她從哪知道的?
“我又不是虛靈,關我什麽事?”噬元獸還在負隅頑抗。
“呵”,初元察覺到那邊初元要去找餘曉雙,懶得再與噬元獸說話,手腕一動,劍氣反複交叉十字成網,欲将噬元獸割裂成無數碎片。
噬元獸猛地起身一跳,避過初元這雷霆一擊。
它雙翅張開鋪天蓋地,“臭女人,我忍你很久了,區區凡女,也敢對你爺爺動手?”
雙翅扇動,龍卷風憑空出現,龍卷風內,灰色混沌元力流轉,漩渦處盡是空間亂流。
可以預見,若是被這龍卷風刮到,将會被撕成碎片。
噬元獸本能畏懼初元,不願奮力反抗,可是真逼到絕處,噬元獸一出手就是大殺招。
龍卷風撕裂身邊雲層,萬萬裏雲層被龍卷風吞噬一空,龍卷風過處,地上風景一覽無餘。
噬元獸飄在龍卷風後,龇牙笑着,仿若見到初元被撕成碎片,精魂氣血被它吞噬幹淨的場景。
然而,它的笑沒維持多久,就僵住了。龍卷風好似碰到一個看不見的屏障,那屏障将龍卷風牢牢的擋在外邊,并将之一寸寸消磨幹淨。
初元站在屏障之後,冷淡的望着這一幕,察覺到噬元獸的注視,她擡頭,和噬元獸視線在空中相撞。她忽然露出個溫柔的笑,無聲開口,“結束了。”
噬元獸還在解讀初元唇語,下一秒後背一痛,五髒六腑都痛。
它奮力扭頭,只見黑色長劍上仙元之力流轉。仙元之力的亮光灑在初元臉上,讓她的臉無端多出兩分聖潔和溫柔。
猶如玉面修羅。
“怎麽可能,下界怎麽會有真正的仙人?”它以為初元有古怪,最多是她手中有能傷到它肉身的二品仙器,誰知道這老女人本身就是二品仙人。
它在不敢置信中閉了眼,身體炸開成一團團血肉。
從它血肉上釋放出來的仙元之力還未來得及散開,就化作靈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初元,……
“賊天道,竟然截我仙元之力!”初元拎着劍,恨不得将天道抽上一頓。
她辛辛苦苦打怪,天道就将掉落的能量奪走,讓她做白工。
太可恨!
天道如之前那般,不理會初元叫罵,不過在她張出的劍域內,撒花撒花。
初元,……
算了,不指望這個摳逼吐出仙元之力了。
初元身形一動,回歸本體。
本體初元在藏在虛空雲層內,神識籠罩在餘曉雙身上。
餘曉雙正在比試,初元不好動手。
下方低階弟子太多,被仙氣擦個邊就得化作灰燼,危險性太大。
在初元回歸本體的同時,舞臺上進行亂鬥的餘曉雙面色詭異。
“你說什麽?”餘曉雙傳音問,懷疑自己幻聽了。
“符元那老女人是真正的仙人,趕緊跑。”藏在餘曉雙脖間墨珠子裏的噬元獸再次開口。
這就是它的後手,上次它去找餘曉雙,并不獨獨是訴苦。
“我們也是真正的仙人,跑什麽跑?”餘曉雙得知初元身份,不是不吃驚,不過并不帶怕的。
“蠢東西,她修為沒被天道壓制,她能發揮二階仙人的實力。”噬元獸氣道。
它和餘曉雙從仙界下來,實力被這方天道壓得只有渡劫期。它本體是仙獸,肉身強橫,非二品仙器不能破開它的鱗片防護,它本以為下來就能橫行霸道,誰知道遇見個不講理的初元。
它的夢碎了,不介意餘曉雙的夢也碎一碎。
想在下界種族稱霸?想屁吃。
餘曉雙這下是真吃驚了,還感覺脖子涼涼的,“她之前還好好的,怎麽忽然要殺人?”
符元想殺他倆,一開始看出破綻就會殺,可是她一直沒殺,顯然他們沒踩到她底線。這些日子他一直安分守己,什麽都沒做,符元怎麽會炸?
“雅霸死了,被虛靈殺死了。”噬元獸開口,“除了你,又有誰來了?”
雅霸死了?
餘曉雙徹底怔愣住,原著裏,雅霸可是一直活到最新章的,作為男主師父,雅霸雖然沒給男主獨一無二的寵愛,但對男主還算盡心盡力,所以一直都活着。
現在劇情完全崩了。
雖然他早知劇情崩了,但他真沒想到,劇情會崩得這麽徹底。
餘曉雙避過攻過來的術法之光,又下意識地回擊後,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接受後,餘曉雙心底暴躁不已。
“我可去空淩那個滾犢子的,除了他,還有誰這麽嚣張。”餘曉雙氣得恨不得将空淩拉出來揍一頓,他倒是爽了,讓他背黑鍋。
“別罵了,快想辦法逃走吧!”噬元獸是真被初元吓破膽。
完全沒有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殺的滋味,它受夠了。
“我能有什麽好辦法。”餘曉雙聽噬元獸的描述,猜測道,“她劍境好似到了第七層,劍界境。”
“我擦,你的意思,她對付我,還沒使出全力?”這也太吓人了。
噬元獸窩在墨寶石裏,不敢再探頭,“我不管,你要是逃不出去,我臨死要拉着你一起死。”
餘曉雙,……
餘曉雙趕緊戳系統,“系統系統,符元發現我對付她徒弟,要殺我了,快救我。”
系統,“宿主可以用積分兌換保命之物。”
餘曉雙嗤笑,“你在做什麽美夢呢,積分兌換,讓我把氣運交給你,想得美。”
系統,“你怎麽會知道?”
餘曉雙,我當然會知道,前一個宿主就是被你将氣運連神魂都吸收得幹幹淨淨,要不是他來得早,也發現不了這個事實。
比武臺結束,餘曉雙成功站在擂臺上。
他能感應到初元神識落到他身上,可是他卻發現不了她的位置。
他眼珠子急轉,下了武臺後和那些追随他的人在一塊,就是不落單。
只是,再怎麽不落單,也有分別之時,在餘曉雙一再挽留下,那些弟子覺得奇怪,“餘師兄,天色不早了,明日我們還要做早課,真不能再陪你。”
餘曉雙無奈,只得目送他們離開,他此刻有些後悔沒有與人合租了。
他關了院門,麻溜地投降,率先大聲開口,“太宗,雅霸師父的死,與我無關,還請太宗不要冤枉好人。”
初元飄在空中,居高臨下地望着餘曉雙,道,“星元界目前就你一個虛靈,不是你還能是誰?”
“是另一個虛靈,真的,我以神魂發誓,雅霸師父的死,和我無關。”餘曉雙努力自救。
“都是你虛靈一族,怎麽會無關?”初元拔出黑劍,慢條斯理的撫摸着,質問的語氣近乎溫柔。
“太宗這話理太偏,人修殺我虛靈,難道這事與所有的人族都有關嗎?”餘曉雙心底毛毛的,總感覺符元好似随時都會一劍刺過來一樣,“太宗,我真的安分守己,什麽壞事都沒做。”
初元想起原著中,虛靈一族入侵星元界,可沒有哪只無辜。
她淡淡地開口,“送噬元獸到我徒弟身邊,又将我徒弟的機緣搶了,這是沒幹壞事?出招吧,今日必斬你于此。”
她擡眸,視線落到餘曉雙身上,語氣淡漠,“虛靈,你越界了。”
系統這時總算反應過來,“你是虛靈?你不是——”
“對,我不是你拉過來的那個凡人神魂,我是附身到那道凡人神魂上,被你拉過來的。”餘曉雙這時不遮掩身份了,“你真不救我?不救我,這肉身可就廢了。別說你妄想讓那兩個廢物将男主打壓成功?這具肉身,有大功用吧。”
餘曉雙警惕地盯着初元,随時準備脫離肉身逃跑。
系統快哭了,“我是仙器平衡儀,有交換才有兌換,你不交換,我怎麽給你兌換?”
“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餘曉雙十分無賴,“我脫了肉身就跑,看你怎麽辦?”
系統,……
空中初元緩緩擡劍,她擡劍速度極慢,慢得每時每刻都能察覺到它的軌跡。可是随着劍尖慢慢擡起,初元身上的勢也不斷增強,像是一柄即将出鞘的神劍,劍出必驚天動地。
氣氛可見地緊張起來,餘曉雙周圍靈氣液化成白霧,将他裏三層外三層護住。
餘曉雙能察覺到,初元身上的氣勢還在不斷增強,他想先出招打斷她的勢,可是他的心智卻被她的勢死死壓住,失了反擊的心氣。
好似面對巍峨高山,毫無反抗想法。
餘曉雙只能不斷在自己周身加防禦結界禁制,也不知這麽多層,能不能擋得住初元一劍。
劍界境初級劍修,相當于三品仙人,若是在上邊,三品仙人他不會看在眼裏,可是這是在下界,還是沒壓制實力的三品劍仙。
系統吓懵了,“她,她——”
“對,她實力沒有壓制,斬你斬我跟斬雞似的。”餘曉雙好心地補充,“真不救嗎?”
淡灰色劍氣迸發,似流火般洞穿虛空。
流火如彗星貫空,然彗星卻是由無數尖銳地劍氣彙聚而成,似山岳,似洪流,似無數隕石亂墜。它刺破一切,帶着尖銳地響鳴,似有無數咻咻地破空之聲同時在耳邊響起。
耳邊被轟炸,被震魂,被刺破耳膜,直擊神魂。
餘曉雙捂着雙耳,面露痛苦之色,他本體若隐若現,和這具肉身發生分離。
初元眸子一閃,再次揮劍。
灰色劍氣挾山海之勢再次襲來,劍氣所過之處,一片混沌。
“救救救救——”系統尖叫一聲,将自己多年積攢換了張瞬移仙符。
混沌劍氣穿過餘曉雙,在餘曉雙身後散開湮滅。
初元收回劍,目送餘曉雙虛影潰散成空。
她面上露出抹遺憾之色,餘曉雙跑了,再抓就難了。
不過她并不後悔,若她不使出雷霆手段,誰知道虛靈會對玄坤宗弟子做什麽。
她神識一掃,見徒弟已經回到院子,身形一閃,落到院子裏。
徐清钰瞧見她,有些委屈地走上前,道,“師父,你沒有看完我比賽。”
“我看完了。”初元開口,“我只是沒在那法器裏,我呆在雲層上,一直都有關注你。我看到擂臺最後剩一百個小弟子時,其餘厮殺的小弟子停住手,想将你和那個刀修小弟子淘汰下去。不過被你和那刀修小弟子聯手鎮壓住了,之後他們發現,還是自相殘殺晉階的概率大些,又放棄攻擊你倆。”
徐清钰又變得開心起來,“師父,三日後再進行半決賽,一千進一百。”
“不錯,你做得很棒。”初元誇道,“我見有不少弟子,壓你能進前十。”
徐清钰掀起嘴角,想要憋住這股笑,卻沒能憋住,眉眼彎彎的。
他低聲應了聲“嗯”,想了想又覺得不夠,道,“師父,我替您拿個第一回來。”
初元拍拍徐清钰的肩,笑道,“你有這份心氣不錯,不過也不要強求,要是硬扛着損傷根基,就得不償失了。”
徐清钰傲然道,“放心吧,師父。我身為你初元仙人的弟子,肯定能不傷根基的拿到第一。”
初元神色有些古怪,“小壞蛋,你在揶揄我呢。”
當初初元找徐清钰茬時,張嘴閉嘴就是,身為我初元的弟子如何如何,現在徐清钰用這句話來表決心,怎麽那麽讨打?
徐清钰笑着往房間內跑,“師為弟子之則,弟子這是從師父你那學到的呀。”
初元作勢要打,徐清钰身形一閃,躲到門後。
過了片刻,徐清钰從門後探出半個頭,問,“師父,狗東西呢?”
“沒了。”初元輕描淡寫的開口。
“怎麽沒的?”徐清钰從門後跳出來,疑惑地問。
雖然他看不慣狗東西,只是師父好歹養了三年,對那狗東西也一貫寵愛的模樣,狗東西沒了,師父會不會傷心?
“唔,背主,被我殺了。”
初元話裏沒多少情緒,徐清钰看不出初元高不高興。
他猶豫了下,安慰初元,“沒事師父,我再找只雲雲獸,從小養,不背主。”
“不用了,我不喜歡寵物。”初元果斷拒絕。
要不是看那狗東西出現得怪異,她也不會養。
徐清钰愈發迷惑,不喜歡怎麽還養那麽久?
不過看初元不似說假話的樣子,徐清钰心底歡喜,不喜歡寵物也好,不會再有生靈來分他寵愛。
複賽與決賽間的三天,是給弟子養傷的。
徐清钰沒受什麽傷,但不少弟子厮殺慘烈。
為了不影響後續比賽,這些三天內不能恢複最佳狀态的弟子,都給送入醫修峰。
徐清钰這三天內沒有偷懶,勤勤懇懇地鍛體、練習基本劍法。
初元在院子裏留了小號初元陪着徒弟,大號初元回到掌教峰,處理之前遺留的問題。
她問禦法峰長老,“事情排查得如何?是誰洩露出去的?”
“禀太宗,應是賀師兄剛回宗的小弟子被虛靈附身,恰逢賀師兄與他小弟子感慨句他圓夢了,被擁有小弟子記憶的虛靈猜到賀師兄要接觸仙器,遂起了搶奪心思。”
這也是恰巧,對方并不知道那是窺魂鏡,只是想着那是仙器,有了搶奪興趣,卻偏偏搶走了窺魂鏡。
賀師兄滿臉苦澀,他就不該多嘴那一句。
不過想起自己屍身已經變涼的小弟子,滿心都是疲憊。在那小弟子屍身變涼之前,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徒弟早已死去,魂燈并沒有變化,徒弟氣息也沒變。
這未免太過可怖!
難怪太宗說,虛靈将是星元界禍事。
初元點點頭,“我會在宗門內排查有沒有弟子被附身,你們也不必那般草木皆兵。”
見他們依舊惶惶然,初元開口,“若是有意,我可以在你們識海放到劍氣,但凡有虛靈想要附身,便會激發劍氣反擊。如何?”
“多謝太宗。”這些長老紛紛響應,自身性命能夠确保,真是太好了。
也有長老期期艾艾地開口,“太宗,弟子徒弟即将外出歷練,想求太宗賜道劍氣。”
初元,……
“行。”初元開口,“等小比結束,找個由頭将宗門弟子彙聚在一起,先長老,再內門弟子,再外門弟子,玄坤宗上下,加上妖獸靈獸,全都給道劍氣護身。”
“多謝太宗。”有了初元這句話,這些人徹底放心,不用擔心身邊有人忽然反叛了。
初元長吐一口氣,要是研發出能辨認出虛靈的法器,哪用得着這麽麻煩。
這時,外邊有弟子上來通傳,說雅霸長老的弟子求見掌教,諸位長老。
“可是遺産分配上有什麽問題?”掌教問。
長老死後,他的遺産三成上交宗門,剩餘七層由長老的道侶/後代/弟子繼承,繼承人按照以上順序排序,有道侶則全給道侶,沒道侶給後代,沒後代給弟子,侍妾沒有繼承資格。
雅霸沒有道侶和後代,他的遺産由他弟子繼承。
為顯宗門仁義,掌教讓他幾位弟子挑出七層後,再将剩餘三層上交。
此時聽到雅霸幾位弟子求見,他第一反應就是遺産分布不公。
“禀掌教,三位師叔說,有大事求見。”
“召。”
“是。”
弟子下去,不多會兒,雅霸三位弟子上前來。
大師兄将一儲物袋遇見遞給掌教,道,“弟子愧疚,沒能發現師父之前一直和元星門暗通曲款。”
他言下之意是,雅霸是元星門插入玄坤宗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