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卷謊

☆、第一幕 歸

第一幕歸

2010年的夏天,慕意第一次以正常人的身份從名古屋來到景程市。

2014年的夏天,慕意第二次以正常人的身份從名古屋回來景程市。

許多東西都被時光帶走。路邊的漫畫書店不見了,街的那頭多了一間星巴克,原來的星星主題書屋變成一間咖啡店,城中的大樓被哪個富商收購成了辦公的地方。

原本熟悉的城市,這樣的變化從別人那裏聽來,慕意的心裏酸酸的。

下了飛機之後,慕意拖着碩大的行李箱在市中心轉悠。等到舒謹來的時候,慕意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看見舒謹就像是看見超大號的移動餐廳。給好友一個熊抱,就被舒謹帶到附近的一家餐廳。

舒謹好不容易擺脫慕意的魔爪,活動着手腕,說:“你要去投胎啊?怎麽突然回來也不說一聲?慕意,你不會把自己弄的連頓飯都吃不起吧?”

慕意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卡裏都是日元,我忘記兌換了。”

舒謹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估摸着是為了彰顯情調,亦或是讓顧客看來這家店的老板足夠有品味。店內挂了許多畫,畫上都是些奇怪的東西,叫人看不懂。每一張畫的右下角都龍飛鳳舞地簽着一個“慕”字。慕意淡然一笑,從容且優雅的吃飯。

舒謹看着畫,不滿地嘟囔幾句。這幾句又恰巧被慕意聽去。慕意回過頭來,面色不佳,說:“怎麽了?這些畫,不好看嗎?”

舒謹疑惑地看着慕意,說:“沒什麽啦,只是看不懂而已。對了,你怎麽從名古屋回來了?難道,那邊不好嗎?還是,因為柳傾?”

慕意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眼見垂下,唇角帶笑,說:“沒有。名古屋很好。柳傾的事情,爺爺*的很好,不需要*心。”

又看了看慕意,舒謹也就沒有再繼續往下問。招來*員點餐,按照記憶中兩人的口味。

慕意張開眼睛準備看一眼菜單,聽到*員的聲音,她的身子一僵,不慎打翻桌上的茶碗。滾燙的茶水潑在腿上。即便是秋天也叫慕意倒吸一口氣。*員驚慌失措,慕意強打出笑容說了聲“沒事”。借洗手間将燙傷的地方簡單地*。再出來,對上舒謹關切的目光。慕意又笑笑說:“沒事,剛才不過是想到一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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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謹試探着說:“不會是,沈路吧?”

慕意的動作一滞,随即笑容又浮現在臉上。并沒有立刻回答舒謹的問題,慕意和*員說了些飯菜的西街。她才回過頭,笑容坦然,說:“是。”

舒謹看着這個讓自己感覺到陌生的慕意。

慕意笑笑,說:“想問什麽?”

舒謹說:“名古屋呆的好好的,突然回來,原因呢?剛才,小意你沒有和我說實話吧。”

慕意的臉色蒼白,把藥收起來,說:“這一次回來是因為工作上的一些問題。我接到這邊電視臺的一個邀請,爺爺替我答應下來,我也不太好拒絕。”

上面的單詞對于舒謹來說足夠熟悉。她怎麽都不肯相信,看着慕意說:“你別鬧了。從哪裏得來的這些藥?”

慕意笑容無力,說:“我在名古屋,就是為了治療。舒謹,我從來沒有你想的那麽堅強。也沒有你想的那麽好。柳傾過世之後,這些藥我就再也沒有斷過。這一次回來,當然也不全然只是為了工作,我也只是想看看,他過得好不好。”

很快,菜上來,打斷兩個人的僵持。吃着飯,大概都是食不知味。偶爾目光交錯都是很快的移開。舒謹的眼中是愧疚,慕意的眼中是複雜的情愫。

☆、第二幕 信

第二幕信

那一天,吃過飯之後,兩個人又無聲地在飯館裏坐了許久。舒謹是怎麽都沒有問出慕意回來的真正意圖。直到慕意将自己的診斷書拿出來,舒謹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慕意笑着看着舒謹,說:“怎麽樣,相信了嗎?”

這一句話仿佛是一個結語。那一天,直到把慕意送到酒店,兩個人都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之後的幾天,慕意都躲在酒店裏。她只告訴舒謹,她回來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

在慕意躲在酒店的第三天下午,不知道記者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悄悄地潛入酒店,将準備去拿外賣的慕意攔住,硬是要做一個獨家專訪。

慕意被吓到,她拼命地跑,後面的人拼命地追。

那一瞬間,她仿佛又回到很多年前的那一個午後。她拼命的跑,後面的人拼命地追,最後,血染紅她素白的裙角。

時間,場景,總是在那樣的相似。

那記者看着慕意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拿着相機拍個不停。還不停地問着慕意問題,慕意皆用驚恐的眼神回答。

最終,記者拍夠了,滿意地拿着相機從酒店的後門離開。

黑暗裏,是女孩子如獵鷹一般銳利的眸子。她起身,走回酒店的房間,哪裏有半點方才那般害怕的模樣。

第二天,慕意成為景程市的頭條。許多所謂的畫家将慕意的畫批判的一文不值。慕意的診斷書的內容也出現在各大報紙上面。一時間各種各樣的言論都出現在網上。

那一天下午,溫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透過簾子闖入房間,驚擾了一室的寧靜。慕意緩過神來。她活動活動僵硬地手腳。從冰箱裏翻出一些速凍食物,丢在爐竈上加熱。吃過飯之後,按照醫師的囑咐吃藥。剛一端上水杯,門鈴就響了。放下手裏的東西,上前開門,看見熟悉的訪客,倚靠在門框上,慵懶的神情像是午後睡醒的貓。

兩個人對視。

沒有臆想中的咄咄逼人的問題,沒有嘈雜的聲音,只有一個溫暖的熟悉的懷抱,她小心翼翼地回抱,說:“阿晨,你怎麽知道我回來了?”

明顯的感覺那人的身子一僵。

慕意推開那人,看清臉。失望是在所難免,面色疲憊,說:“原來是沈路,你怎麽知道我回來了?”

截然相反的态度。

沈路沒有在意,和慕意錯開身子鑽進房間。他冷笑,說:“恐怕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你在景程市。好不容易才跟記者要來你的地址。”

亂七八糟的房間,畫筆畫紙扔了一地,還有些食品的包裝袋,衣服之類的東西也是随意地丢。沈路嘆息一聲,幫慕意整理好房間。待收拾桌子的時候看見桌上藥。他的臉色一沉,疾步上前,扳過慕意的身體,聲嚴厲色地說:“這是什麽?慕意,你這些年到底是在做什麽?為什麽這麽糟踐自己?”

慕意不耐煩,想要甩開沈路的手。怎奈力量懸殊。

沈路鉗住她的下巴,說:“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三年前停了的藥,為什麽你現在還在吃?”

慕意冷笑,趁沈路分神之際奪回藥瓶。藥瓶在她的手裏成了玩具,說:“沈路,你相信報道嗎?就像三年以前,你相信流言蜚語嗎?”

沈路抿唇不語。

慕意湊到沈路面前,笑着問:“亦或者是,你這麽多年有忘記過柳傾嗎?你有忘記過韓淺嗎?我倒是不知道,沈醫生還是個情聖。”

回應慕意的仍舊只有沉默。她大笑着推開沈路,走到吧臺邊上,給自己倒一杯紅酒,舉杯,像是要慶祝什麽。她說:“沈路,做一筆交易吧。等到這一次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們就離婚。從此以後,誰也不欠誰的。這樣,是不是很好,沈醫生?”

沈路看着笑容明媚的慕意,咬牙切齒地說:“你做夢。”

慕意笑着說:“做夢?沈醫生,我是怎麽樣做夢的,沈醫生最清楚不過了,不是嗎?再言,我慕意從來就不屑當別人的替身。”

他看着她的笑,心裏一抽一抽的。

沈路靠在窗戶邊上,點一根煙。從慕意的角度看過來,他的背影落寞。少時,沈路轉過來,看着慕意,說:“慕意,你能忘記顧晨嗎?”

垂下眼睑,慕意的身子搖晃,她苦笑,說:“沈路,你這樣說我忽然好像不想和你離婚了。你忘記了,我可還是你的合法妻子。只要我不讓位,韓淺怎麽能夠轉正呢?當年,她叫柳傾到死都沒有擺脫的身份,我又怎麽能叫她輕易擺脫呢?”

沈路咬牙切齒地看着慕意,說:“瘋子。”

和剛才判若兩人,慕意從容地收拾着房間,說:“阿晨死的時候我就瘋了。沈路,你知道這兩年我過的是什麽生活嗎?嗯?你不知道,你和韓淺合起來騙我的時候,你們有想過我,啊不,是柳傾嗎?”慕意神色猙獰。片刻之後,她收拾了情緒,“你走吧。我累了。如果你想離婚,我也告訴你,你這是在做夢。我這一次回來,不會威脅到韓淺什麽。”

沈路起身就要離開。

慕意看着他的背影,只為心中一時痛快,說:“你說,如果韓淺知道你早就已經結婚了。而且,你的妻子還是我。你說她會變成什麽樣子?”

沈路看着慕意,怒言:“神經病。”

慕意渾身一僵。

門被狠狠地摔上,慕意木然走到櫃子邊上,打開抽屜取出文件夾。是她在名古屋的時候醫生給她做的鑒定,她,的确是一個神經病啊。

昏暗的燈光下,慕意攥緊手裏的杯子。重重地放下杯子,紅酒濺在吧臺上,沾染在慕意白色的襯衣上。她下意識地低頭看着,笑着。笑到最後只是嘤嘤低泣。

她回來了,以最狼狽的方式回來。他們看到這樣狼狽的慕意,大概都不會再想到那麽多年前的事情,那麽,就讓她來幫她們回憶好了。

☆、第三幕 現

第三幕現

時光怎能不走?日子怎可不過?

慕意真的接到一個邀請,在一個電視節目裏做嘉賓。節目大概是講繪畫技巧。這個節目并不出名,但卻有很多大牌畫家答應邀約。南敏和韓淺拿到嘉賓名單的時候,笑的諷刺。她們在約定的下午早早地就到會議室等着。

慕意來的時候是三點整,分秒不差。目光淡然地掃過她們二人。

韓淺看見坐在那裏,安安靜靜地看着畫冊的慕意,恨的咬牙切齒。

南敏暗中拽了下韓淺的衣袖,又暗中交代韓淺幾句就出去了。韓淺主動伸出手,臉上帶着職業微笑,說:“慕小姐,歡迎你來我們節目做嘉賓。”

慕意淡然一笑,并沒有同韓淺握手,說:“韓小姐何必這麽客氣。這檔欄目,可還沒有給你們總監答複。如今說歡迎,會不會太早了些?”

韓淺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慕意繼續說:“韓小姐,這麽多年沒見,能否賞臉和我吃一頓飯?”

韓淺想要拒絕。

慕意又說:“韓小姐莫要急着拒絕。我這裏有些和韓小姐有關的東西,想要和韓小姐求證。如果錯過這次機會,恐怕韓小姐前途堪憂。”

韓淺面色慘白。

慕意提起包包,到門口對韓淺笑笑。這個笑容叫韓淺的臉色更加蒼白。

只不過三年沒有回來。很多路,慕意都已經不認識了。到了那天舒謹帶她來的小飯館。看着牆上挂的畫,慕意不經想起三年前的顧晨說到未來,電話裏的聲音洋溢着少年的傲氣,充滿了對未來的期望。

她的夢想重來就不單純,伴随着顧晨深入她的生命,她的夢想也開始轉變。從一個對畫畫敷衍的人,到現在成為知名漫畫家。

慕意捏着茶碗的手指關節微微泛白。怕穩定不住情緒,慕意轉頭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不禁想到三年前的柳傾,同樣大的年紀,八分相似的容顏,卻是從不相同的經歷。柳傾的開朗與熱情,她慕意從來沒有。當年,慕老爺子總是說,若是她們二人合體,大概會迷倒這世界所有的男生。那時的柳傾笑的腼腆,慕意笑的敷衍。

陣陣地推門聲,拉回慕意的思緒。*員在旁邊已經站了很久,她笑笑,說:“你們先把我點的菜上來吧。我朋友很快就到了。”

*員應聲離開。慕意的目光落在餐桌上的定時上餐的提醒,不禁又笑了。感覺到什麽,慕意擡頭,目光落在門口女子的身上,她笑顏如花。

朋友嗎?恐怕只有她自己這樣認為吧。

☆、第四幕 言

第四幕言

已經不是用餐的高峰期,零零散散地客人來了又走。唯有韓淺和慕意兩個人坐在那裏吃飯,食不知味。韓淺時不時地偷瞄慕意。

慕意笑容未褪,說:“有什麽,就問吧。”

韓淺放下碗筷,說:“你,到底是誰?”

優雅地放下筷子,慕意用餐巾拭去唇角的穢物,說:“我的簡介上不是寫着的麽?沒有仔細看我的資料就敢讓我上節目?韓小姐,會不會太過大意了一點?”

韓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慕意又笑着說:“我叫慕意,曾經還有個名字,叫柳傾。”

韓淺的臉色登時慘白。

景程慕家,藝術世家。如今當家的便是畫壇泰鬥慕老爺子的孫女慕意。倒是這女孩子年紀尚小,且又患有一種疾病,并未在媒體面前露面。這一次的畫家專題是南敏做的。若是知曉這慕意便是彼慕意,韓淺大概是沒有膽量去接手這個案子。

反觀慕意,淡然如初。放下碗筷,說:“既然韓小姐不想陪我吃飯,不如陪我去個地方。等回去我就給南總監發信息說這案子談妥了,如何?”

韓淺的聲音明顯帶着顫抖,說:“哪裏?”

慕意笑笑,說:“只不過是一個故處罷了。三年多沒有回來了。如果再不回去收拾收拾,爸爸媽媽回來應該要說我了。”

韓淺是騎虎難下,艱難地點頭。她慕意拽到目的地的時候,眼裏除了驚恐還是驚恐。

城垣公寓,景程市的高級住宅區之一。

三年前,柳傾跳樓的地方。

跌跌撞撞地爬到十七樓。慕意打開門,屋子裏的陳設還是和三年前一樣。家具上蓋着白布,灰塵漂浮在空中。屋子的采光并不好,打開燈更顯昏暗。慕意站在窗戶邊上,她的影子時隐時現。緩緩轉身,蒼白的臉色,空洞的眼神。困擾她三年多的模樣,怎樣都無法做到輕易忘記。韓淺大叫一聲,抱着頭躲在沙發後面,口中呢喃有詞。沒有腳步聲,慕意已經走到韓淺的背後。冰冷的手摸到韓淺的脖子。讓韓淺叫的更加歇斯底裏。

慕意冷聲道:“韓淺,你愧疚嗎?”

韓淺哆嗦地看着慕意,顫抖着說:“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都是南敏做的。和我沒有關系。沒有關系。都是南敏指使我的。她恨你,我沒有騙你。”

有點語無倫次。

慕意又說:“沒有關系,可是,是你把我騙過來的。是你讓我跳樓的。怎麽可以,怎麽可以說不關你的事情呢?淺淺,我明明對你那麽好,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韓淺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挑起她的下巴,韓淺在尖叫聲中暈過去。

燈猛然被打開,沈路沉着臉走出來。他把韓淺打橫抱起,冷冷的撇一眼慕意,說:“你怎麽會在這裏?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慕意漫不經心地笑,說:“我想要幹什麽?沈醫生看的不是最清楚嗎?怎麽會問我?嗯?莫不是那一日,我的話說的不夠清楚?”

沈路抿唇,說:“慕意。”

慕意湊到沈路面前,笑容狡黠,說:“沈醫生,你最好看好你的小情人。否則,我就讓她比三年前的柳傾下場更慘。今天只不過是一個開場罷了。以後,我們的時間還多着呢。”

沈路手上的力道加重。

慕意優雅轉身,将鑰匙丢在沙發上。在門口停住腳步,說:“沈路,如果你真的愛的是你懷裏抱着的那個人。這一次,小意真的不會放過你。”

知其話中意,沈路就那樣站着很久,很久。

慕意從車庫裏取車,在市區裏轉悠好幾圈都沒有決定去哪裏。她看一眼表,時間尚早。索性驅車前往城郊的墓地。

時隔三年,路,慕意仍舊記得清楚。

照片上的女孩子的模樣清秀,和慕意有八分相似。

慕意坐在墓碑邊上,靠在墓碑上。

已經是十月,景程市的秋天今年來的似乎有點晚。慕意甫一擡頭就看見意欲墜落的黃葉。她輕輕擡手,黃葉仿佛得到了召喚飄落。慕意恰好接上。葉子脈絡清晰,獨屬秋天的黃色已經将它侵蝕。慕意把玩着樹葉,嘆息,把葉子放在墓碑上,說:“阿傾,你不應該那麽傻的。死的人應該是我啊。阿傾,三年了,你在那邊還好嗎……這一次,小意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天色已晚,冷了,慕意拉緊了衣衫。驅車回酒店。

☆、第五幕 若

第五幕若@^~%=本@書!首|發文秀=網~|?|^

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有如果?如果有如果,我們是不是能回到以前,改寫命運?@^~%=本@書!首|發文秀=網~|?|^

慕意在畫的背面寫上這句話。她再想畫畫的時候就找不到靈感,将畫和畫筆扔到一邊。手機不曾停下的鈴聲叫人覺得煩了,索性将手機關機丢在一邊。之後,打開每天酒店都會送過來的報紙。內容大致相同。只是這一次抨擊的是韓淺。@^~%=本@書!首|發文秀=網~|?|^

還沒等把報道看完就接到慕老爺子的短信,無非是為此事邀功罷了。@^~%=本@書!首|發文秀=網~|?|^

慕意無奈地笑,又*一條誇贊慕老爺子的話發過去。老小孩才消停了。@^~%=本@書!首|發文秀=網~|?|^

等将報道看完,慕意諷刺地笑,将報紙丢在一邊。若是如此,豈非太過便宜了韓淺?十指連彈,*短信發出。不過半分鐘就有回音。慕意看過就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畫上,太過倉促的門鈴聲又打斷慕意的思路。慕意皺了皺眉,不得不起身前去開門。@^~%=本@書!首|發文秀=網~|?|^

沈路怒氣沖沖地進屋,将報紙摔在桌子上,說:“慕意,這是不是你做的?”@^~%=本@書!首|發文秀=網~|?|^

慕意搖頭。@^~%=本@書!首|發文秀=網~|?|^

沈路看慕意毫無表情的站在那裏,說:“你這一次,回來到底是什麽目的?如果只是為了報複我們,慕意,你有必要這麽大費周章嗎?直接沖我來不就好了?”@^~%=本@書!首|發文秀=網~|?|^

慕意把丢開畫筆,慢慢地收拾着桌上的殘羹冷炙,說:“沖你來?沈路,你配嗎?”@^~%=本@書!首|發文秀=網~|?|^

沈路身子僵住。怒極反笑,說:“我配不配,你不是最清楚嗎?你這樣無非就是為了引得我的注意。你成功了。不論怎樣,我都不會再叫淺淺受一點傷害。你以為你是聖人?柳傾不會感激你,她只會恨你。”@^~%=本@書!首|發文秀=網~|?|^

說完之後,沈路都驚訝。大概是氣昏了頭他才會說出這樣的話。@^~%=本@書!首|發文秀=網~|?|^

他是真的信了那一天她的話。今天早上韓淺跑到他那裏去,哭着說完整件事情。沈路就跑過來要找慕意。他沒有想過,她會變成今天這樣不擇手段的人。@^~%=本@書!首|發文秀=網~|?|^

慕意走到沈路面前,毫不猶豫地甩他一巴掌,清脆的響聲。她說:“沈路,引起我的注意?你配嗎?柳傾已經死了。死人怎麽會愛人又怎麽會恨人?”@^~%=本@書!首|發文秀=網~|?|^

沈路附身,兩人挨得極近,說:“慕意,你想的什麽,我怎麽會不知道。我人已經在這裏了。你想要的,或許我能滿足你。你做了這麽多,不就是想要我過來嗎?你以為再編出一個柳傾來就會讓我的注意力在你身上多一點?”@^~%=本@書!首|發文秀=網~|?|^

神色暧昧,免得不又挨了慕意一巴掌。慕意惡狠狠地瞪一眼沈路,進屋子裏去。從屋子裏拿出來一本相冊,攤在沈路的面前。@^~%=本@書!首|發文秀=網~|?|^

沈路狐疑地翻開相冊。印入眼簾的是兩個模樣有八分相似的女孩子。每一張照片的背景都是日本,看照片上的時間基本上都在八九月的樣子。其中有幾張照片是一個少女推着輪椅,另一個少女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地坐在輪椅上。再往後翻,落款的日期已經是三年前。再後來,都是其中一個少女的獨照。兩人若是放在一起不難區分,若是兩個人分開則不可區分。@^~%=本@書!首|發文秀=網~|?|^

沈路拿起桌上的藥,說:“這又是怎麽回事?”@^~%=本@書!首|發文秀=網~|?|^

慕意笑笑,說:“柳傾?這應該是她的名字。不是我的。”@^~%=本@書!首|發文秀=網~|?|^

沈路有些懵了。@^~%=本@書!首|發文秀=網~|?|^

慕意笑了笑,說:“有沒有興趣聽聽我們的故事?”@^~%=本@書!首|發文秀=網~|?|^

☆、第二卷 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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