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臨幸

????“父皇!”江陵王忽然叫了起來,“您說好要教兒臣騎馬的,就最近吧,早點學會還能趕上狩獵大會呢。

????皇帝笑道:“朕還當你忘了呢。”

“怎麽會?”江陵王嘀咕道:“兒臣一直記着的,父皇金口玉言可別耍賴……”像是牛皮糖一樣的纏了上去,“父皇,你什麽時候教兒臣啊?能不能早點?你給兒臣挑的馬,兒臣還沒有看到過……”

皇帝目光溫和,看着小兒子不停點頭,慈愛笑道:“……好,好。”

越 王孤單站在下面,看着面前父慈子孝的畫面,心裏不由冷笑,父皇這心都快偏到咯吱窩了。這麽多皇子中,不說死了的那些,就說現如今的這幾位成年皇子,沒有一 個能得江陵王這般嬌寵。看看……,也只有他才敢這麽大大咧咧,坐在父皇的龍椅上面,好似那是一張再尋常不過的椅子。

哪怕他沒有奪嫡之心,也是叫人可恨!

罷了,罷了。

這天底下父母的心都是偏的,寵妃所生的小兒子,難免更讨歡心一些。

越王沒有太深入思量這些。

他的心思,眼前正為另外一件大事煩擾困惑,每天都是頗為煩躁。此刻因見皇帝和江陵王說說笑笑,便欠了欠身,悄無聲息的告退出去。

出了太極殿,越王往禦書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個長孫曦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楚王一直糾纏她,而對太子妃沒有任何異樣?為何昭懷太子從來都沒懷疑太子妃?為何太子和楚王還沒有水火不容?隐隐的,覺得缺了的那一塊真相,很快就要付出水面。

而真相,多半就和那長孫曦有關!

越王腳步匆匆回了王府。

他摒退左右,自己去了最深處的密室,找出一個帶鎖的黑漆盒子來。又從一個暗格抽屜裏找出鑰匙,“啪嗒!”,盒子打開,裏面躺着一枚綠瑩瑩的翡翠玉佩。而玉佩下面,是一抹海棠紅的繡花物件。

越王抽手拿了出來,輕輕一抖,竟然是一個女子所用的繡花肚兜!

他涼涼的笑,“看來,還是得用上這兩樣東西啊。”

******

春暖還寒,二月天已經給人間灑上點點新綠。

長孫曦覺得最近幾天,一會兒暖和點,一會兒又涼飕飕的,因而依舊穿得厚厚軟軟的保暖。首先為了臭美凍壞了自己不值得,其次自己臭美還不合适,有勾引皇帝之嫌,所以還是只講溫度不要風度了。

江陵王卻覺得她怎樣都好看,穿什麽都美,“今天這件大紅羽紗的鶴氅,顏色鮮亮,正好襯得你的氣色不錯。”而昨天那件孔雀綠的披風,他又說,“你皮膚白,眼睛黑,被綠色一襯更顯黑白分明。”

長孫曦忍不住笑他,“你這是吃蜜糖了?”

“行啊,回頭就去吃點兒。”江陵王現在對她越發好脾氣,被她取笑也不惱,心裏還有一抹甜絲絲的呢。他從懷裏摸出一個卷軸,“這個……,給你的。”

一臉平時不輕易送人的樣子。

“這是什麽?”長孫曦抽開絲帶,打開那個細長的卷軸。

風雪地裏,站着一個穿玫瑰色織金大氅的窈窕少女,被兜帽遮去了半張臉,眼角微微上挑弧線,唇紅宛若櫻桃,清雅簡單中透出一抹明豔之姿。

----竟然是自己的肖像畫。

“畫得如何?”江陵王眼巴巴的問道。

長孫曦擡頭看了他一眼,那口氣、那眼神,分明就是十足十的自信,以及等着被表揚的滿目期待。不過也的确畫得不錯,忍住好笑,誇道:“畫得好,字寫得更好。”後面半句尤其真心,上面落款年月的那一行簪花小楷,真是漂亮!一看,就知道又多年練字的功底。

“那當然。”江陵王語氣裏帶了幾分驕傲,又有幾分寂寞,“我從四歲起開始寫字,六歲以後,每天都練字兩個時辰呢。”

他自幼有點體弱多病,做不得別的,就連出門溜達的時間都很少,更別說跟幾個争權奪利的哥哥們玩到一塊兒了。平日裏,便只剩下琴棋書畫。他在這上頭花的時間,要比別人多出好幾倍時間,自然很是拿得出手。

長孫曦把畫像仔細卷了起來,找了抽屜放好。

江陵王見她鄭重其事,更是高興,“你要是喜歡,以後我每天給你畫一張。哦不,一天時間太趕,畫起來肯定不太精細,嗯……,那就三天畫一張。”他目光清亮的問,“……你說好不好?”

“別了,累壞了你。”長孫曦婉拒道:“再說,我也沒有那麽多地方挂起來。”怕他真的回頭三天兩頭送畫,幹脆潑了點冷水,“而且要是別人知道你送我畫,又是流言蜚語,便是剛才這張,也只能說是你賞我玩兒的。”

江陵王自動忽略了她的後半截話,只聽前面的,心情好似蜜糖一樣甜,“我不累。”繼而又順着她的意思,點頭道:“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

長孫曦沒想到他今天如此好說話,倒是詫異。

“這樣吧。”江陵王又道:“父皇最近一直在教我騎馬,等我學會了,再教你,我先讓人給你找一匹溫順的小母馬,給你挑漂亮的。”

長孫曦覺得他想一出是一出,好笑道:“妾身哪裏有機會騎馬?又是異想天開。”

“怎麽沒有?”江陵王想要告訴她狩獵大會的事,想了想,不如到時候求了父皇,允許她去的時候再給一個驚喜。因而又忍住了,“反正你等着,早晚我會教你學會騎馬的。”到時候自己學會了騎馬,再教她,兩人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上,真是想想都覺得太美好了。

長孫曦莞爾一笑,“你還是自己先學會罷。”

江陵王挺了挺小身板兒,信心滿滿,“沒問題,你等着好了。”

一個小太監在門口喊道:“殿下,皇上讓你過去一趟。”

“來了,來了!”江陵王應了一聲,回頭道:“你在禦書房呆着,等父皇教我學完了騎馬就會來找你,千萬別亂走啊。”雖然舍不得和她相處的時光,可是皇帝有空難得,而且耽擱不起,加上急着想學會騎馬匆匆走了。

長孫曦搖頭笑笑,轉身回去翻自己的常看的書。

少年情真、熾熱,但是越激烈的東西越是不持久,越純潔的感情越是脆弱。好比那些早戀的少男少女,口口聲聲要一輩子在一起,那是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一輩子有多長。不用等到天荒地老,甚至等不了十年、八年,過了那段日子便就煙消雲散了。

比如自己,現在連第一次暗戀少年的模樣都不記得。

另一頭,江陵王找到皇帝去學騎馬,沒想到無憂公主也在。

“九哥,我跟你們一起去。”

江陵王對這個妹妹陌生的很,不同母,從小見面次數很少,原本談不上任何喜惡。但是因為聽說她不喜歡長孫曦,便有些疏遠,淡淡道:“無憂你也去啊。”

皇帝在禦辇上面招手,“都快上來。”

江陵王和無憂公主一起上去了。

禦辇寬大,皇帝居于正中龍椅端坐,旁邊一左一右坐了一雙兒女,比起平日上早朝,倒是多了那麽幾分親情濃濃的意味。這讓皇帝覺得身心放松,神色便很溫和,“先說好,朕只能陪你們一個時辰,剩下的,讓教習師傅陪着你們練習。”

江陵王笑道:“父皇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已經讓兒臣很是感激了。”

無憂公主撇了撇嘴,“九哥,你怎麽也變成馬屁精了?”

江陵王微微紅了臉,惱火道:“我說的實話,怎麽叫馬屁精呢?難道父皇抽空出來陪我們,你不感激?父皇不知道有多少正事等着,你別不知足。”

“我沒有……”無憂公主氣得要分辯。

“好了,好了。”皇帝出來打圓場,“都長大了,怎麽還跟小孩子一樣拌起嘴來?真是越大越孩子氣,不許吵了,再吵朕可要惱了。”

無憂公主氣鼓鼓的嘟了嘴。

江陵王故意道:“是,父皇教訓的很對。”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無憂公主覺得這個小哥哥,今兒特別讨厭,不想理他。轉而朝着皇帝問道:“父皇,兒臣聽說,嫱姐姐……”她從小喊慣了,一時間沒有改過口來,頓了頓,“聽說許嫱的臉被毀了,大姑母氣得病倒,這些都是真的嗎?”

皇帝一聽許嫱母女就不痛快,“那是她們自作自受,活該!別提她們了。”

無 憂公主對許嫱的感情有點複雜,雖然對她挑唆自己生氣,但只是想小小懲罰一下,并沒有想過要死要活的對她。如今知道她被毀了容,心裏并不覺得好受,可是眼見 父親盛怒之下,如何敢再多說?況且也聽說了,大姑母的那檔子醜事被揭穿,許嫱是個野種,所以才給氣得病倒,實在不宜多問。

倒是想起另外一個在意的問題,“那長孫曦呢?她有沒有事?難道那些藥水,全都被七皇兄給擋住了?她真的一點都沒有受傷?”

皇帝還沒有答話,江陵王先不悅道:“當然沒有受傷!”

“一點都沒有?”

“一根頭發絲兒都沒有受損!”江陵王沒好氣道。

“哦。”無憂公主語氣裏的失望之意,掩都掩不住。

江陵王頓時覺得這個妹妹心腸不好。就算她跟長孫曦有過争吵,那也不過是小姑娘間的怄氣,哪有盼着別人被毀了容的道理?原本出門時好好的心情,全都毀了。

這一整天下來,看到無憂公主就是一肚子悶氣。

偏生無憂公主跟牛皮糖似的,後面每次皇帝帶江陵王去學騎馬,她都來,----皇帝對兒女們雖有偏心,但大致上還是一碗水端平的。況且,帶一個孩子去是玩兒,帶兩個也是一樣的玩兒,還更熱鬧,因而每次都把無憂公主一起帶上。

江陵王雖然惱火生氣,但卻不能流露出讨厭妹妹的情緒。他只是身體單薄羸弱,腦子并不單蠢,在父親面前,自然要表現兄友弟恭手足和睦。只不過,到底不如昭懷太子那麽城府內斂,眼睛裏,多多少少帶出一些不悅意。

皇帝私下笑道:“皇後走的早,無憂從小就沒有人多加教導約束,性子有些莽撞,說話也是不過腦子,你別跟妹妹怄氣了。”又有些擔心他,“郁氣傷肝,你本來就身子弱,再存了氣擱心裏反倒不好。”

江陵王又是感動,又是羞慚,“兒臣讓父皇擔心了。”

皇帝摸了摸他的頭,笑而不語。

“父皇!”無憂公主穿着一雙櫻桃紅的小鹿皮靴,腳下一陣風似的,笑盈盈的朝着這邊騎馬而來,然後讓太監攙扶着下了馬。“騎馬可真好玩兒。”她笑得眉眼彎彎,“就是腿給磨得有點不舒服了。”

江陵王體弱,皇帝不敢讓他連着騎馬太久,反而是無憂公主先學會了。

她說這話多少帶了幾分得意,斜眼看向哥哥。

江陵王沒有她想象中的炸毛,反而微微一笑,“都是父皇教得好,無憂這麽快就學得像模像樣了。”

無憂公主一拳打在棉花上,有點郁悶。

皇帝笑道:“無憂,坐下歇歇。”又對江陵王道:“你學得也不錯,別急,狩獵大會之前肯定能學會的。”

江陵王笑着點頭,“父皇說的很對。”

無憂公主看着哥哥不停拍父親馬屁,再想起他喜歡長孫曦,擠兌自己,心底就是一陣強烈厭惡。心下冷笑,等着吧,回頭有你傷心大哭的時候。因為心裏已經有了好計策,故而面上也不急,只是閑閑陪着說笑然後回了皇宮。

次日中午,無憂公主跑去太極殿找皇帝,“父皇,這些天辛苦您親自教兒臣騎馬,可算是學會了。”摸出一個小小荷包,“這是兒臣親手給父皇做的。”

“哦?”皇帝拿起荷包,誇道:“我們無憂都會做女紅了。”

無憂公主神色忸怩,“有點醜,父皇別笑話我。”

皇帝手上的荷包,圓圓的,上頭用最簡單的荷葉收邊,圖案是一個金色如意,的确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而且針腳也不夠細密,且不平整,----在禦用之物裏面,的确是沒有比這個更醜的了。

可這是女兒的一番孝心誠意,自然另當別論。

皇帝笑道:“挺好的,頭一次做成這樣已經不錯了。”

無憂公主瞟了一眼,嘀咕道:“父皇哄我呢。”

“沒有。”皇帝見小女兒一臉羞窘尴尬,幹脆戴在自己腰上,“你看,父皇真的很喜歡的。”又叫周進德,“把上次進貢上來的那一斛南海珠拿來,賞給無憂。”

無憂公主頓時滿目歡喜,笑嘻嘻道:“還是父皇最疼我了。”上前撒嬌,陪着皇帝說了一大堆的奉承話,叽叽喳喳的,好似一只歡快的麻雀。

皇帝實在被她吵得有點腦仁疼,找個機會,打斷道:“好了,好了,你先回去罷。”

無憂公主一臉戀戀不舍,“那父皇先歇着,兒臣改天再來找父皇說話。”

皇帝等她走了,搖頭笑笑,“太吵了。”

周進德問道:“要不要傳長孫司籍過來,給皇上捏捏頭?”

皇帝想了想,“算了,朕走動走動罷。”剛才坐得太久,有點腰酸背痛的。還是之前長孫曦私下說的,讓多活動,坐久了腰椎會受不住,後來多走動走動果然好了不少。想到此處越發覺出她的好處,更想見她一面,便起身去了禦書房。

“給皇上請安。”長孫曦有點意外,皇帝最近很少過來禦書房,一般都是叫自己過去太極殿捏頭的,今兒怎麽有閑情了?趕緊給他泡上一壺好茶。

因為皇帝偶爾會過來,周進德給這邊預備的東西都是頂尖兒的,平時也能沾沾口福。

皇帝喝了兩口茶,沒有多話,便在躺椅上面閉目躺下了。

長孫曦照例去淨了手,綠豆面兒,桂花香胰子。少女的素手柔軟細膩、香氣隐隐,這對皇帝來說,也是享受的其中一部分。但是今天,好像這種香氣特別讓人感到舒服,心裏暖洋洋的,----當她的手觸摸到自己的額頭時,奇異的,身體裏劃過一陣微微電流。

皇帝心中略有一點尴尬,又想着,最近是不是太久沒有臨幸嫔妃了。

想想,上次大概好像是半個月前。

唔……,最近忙着教江陵王和無憂公主騎馬,每天累得一身臭汗,回來洗完澡就只想安安生生的躺着,根本沒有哪方面的興致。倒是睡了半個月好覺,----長孫曦說得沒錯,多動動,有助于安眠,只不過自己的确素得有點久了。

“皇上?”長孫曦感覺到皇帝挪了挪身體,偏頭問道:“妾身捏得重了嗎?”

“沒有,繼續捏罷。”

長孫曦抿了嘴,想繼續有條不紊的給他捏頭。

皇帝覺得身體裏面越來越熱,那種躁動越來越強,甚至……,有點沖動想把身後的嬌花軟玉扯進懷中,然後狠狠壓在她的身上占有。

占有?!皇帝腦海中閃過一絲不對勁兒。

自己又不是二十歲的毛頭小夥子,哪裏至于這麽沖動?難道是長孫曦剛才給自己的茶不對勁兒?還是這屋裏熏了見不得人的東西?不……,不對,她一直都不願意的。

“皇上。”長孫曦再次覺得奇怪,因為自己并不覺得熱,手指尖卻有一層薄薄的汗,自然是皇帝腦袋上出汗了。因而停下動作,問道:“妾身手指尖有汗,皇上好像有點熱,是不是這屋裏的炭盆太旺?妾身讓人搬一個出去。”

她低頭問話離得近,若有若無的氣息撲打在皇帝的脖頸間,頓時一陣燥熱電流湧過,心中的那種想法更強烈了。

皇帝猛地睜開眼睛,看向面前那個清麗如畫的娉婷少女。

她穿着淡綠色的司籍制式衣衫,因為需要拿書,故而都是窄袖緊身的款式,免得袖子寬大做事不方便。但此刻,看到的卻是她的身姿窈窕美好,曲線優美動人,飽滿之處恍若山岚明月,纖細的腰肢又是盈盈一握。

“皇上?”長孫曦有點驚吓,不自覺的直起了身子回避。

皇帝覺得她好似周身籠遭在金色陽光裏,勾勒出明麗無雙的美豔。明明平常看起來十分端莊大氣,此刻卻有一絲隐隐妩媚。而她那輕微驚吓,恍若小鹿一般無辜的清澈眼神,更是讓自己升起無邊征服的欲望,想要把她……,狠狠一口吞下。

什麽唐明皇,什麽兩難不合适,統統都不複存在了。

“滾!”皇帝忽然一聲爆喝。

長孫曦又是驚吓,又是意外,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

“趕緊滾出去!”皇帝見她怔住,越發惱火,----不管是她做了手腳,還是別人做了什麽手腳,都叫自己惡心!就算要得她,也不應該是這樣龌龊的方式。可是身體裏面,有着山呼海嘯的聲音在叫嚣,在沸騰,“叫傅司樂進來。”

長孫曦根本不明白怎麽回事,只知道皇帝暴怒,當即臉色微白退了出去。

她在門外靜了靜心,去找傅祯,“皇上,讓你過去一趟。”

傅祯一頭霧水,“皇上傳我?”雖然奇怪,但還是趕緊進去了。

長孫曦在外面心驚肉跳的,總覺得今兒的皇帝很是古怪,明明進門時,還是一臉溫和平靜的神色,怎麽忽然就暴怒起來?自己除了捏頭,根本就沒有做過其他的事,也沒有多說過不該說的話,----他到底在生氣什麽?居然對着自己那樣大吼。

雖然不明白,可是卻開始變得十分擔心。

若是皇帝厭惡自己,攆自己走,只怕出了這禦書房就活不了幾天。

到底是哪裏做錯了啊?長孫曦百思不得其解,心下煩躁。

正在此刻,忽然聽到裏面傅祯一聲輕呼,“啊……”突兀的,又止住了聲音,接下來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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