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血書】我只想尋找一個真相,而你們将我逼上了絕路

我只想尋找一個真相,而你們将我逼上了絕路

五皇子急忙牽起缰繩,駕的一聲以後,騎馬朝衛獄飛馳,腦海裏回蕩着柴文駿血書上所寫:

曾經我是一個滿眼都被謊言環繞的首富之子,朋友競相追捧,只不過是假裝讓我奪得文魁,武師們同我比武,總是令我取得頭籌,并非我天賦過人,只不過是因為我的江南首富之子的名頭。

我為什麽要為父親正名?父親怎麽死的和我又有什麽關系,我應該閉上嘴巴,關上耳朵,繼續渾渾噩噩的過日子,可是我不甘心。

繼續為自己的茍且而洋洋得意,卑微如塵,我無法繼續這麽過下去。

我只想尋找一個真相,而你們将我逼上了絕路……

“開門,去看柴文駿還活着嗎?”五皇子騎馬沖入衛獄,朝兩邊的人命令道。立即有獄卒急切地打開門。

急匆匆地去準備打開關押柴文駿的地方,再未打開門鎖的時候,五皇子已經踏入進來,看到柴文駿匍匐在地。

地上滿滿是血。

五皇子喉嚨吞咽了一下,眼睛微閉之後,冷淡地朝旁邊撇去:“去看一下,人還有沒有救?”

獄卒立即蹲下查證,将手指放在鼻子下面,發現鼻息已無。獄卒朝五皇子道:“禀告殿下,人已經死了。”

五皇子打量着牢獄,十分不滿,最後只能皺起眉頭,“死得晦氣。把人拖出去,埋了吧。”

兩個獄卒答應着,五皇子起身離開。

東宮裏,得到柴文駿已死消息的子黎将茶水朝地面上抛灑。

死者為大,以茶祭之。

大皇子專注地看着子黎的動作,臉上的線條不由得柔化,能看到他眼中的溫潤之意。太子仍然是仁慈佛心啊,可是他不一樣,他是鐵石心腸,不會在意幾個人的生死。

“春和景明,也該散散心了。”大皇子一掃衣袖,起身,和子黎并立站着,朝遠處看去。芳草萋萋,惠風和暢,出去走走會是不錯的事情。上輩子子黎在他風華正茂的一生中,兢兢業業的為太子事業而奮鬥,都未曾留意過春意和初夏的景色。

在子黎死後,每年的這個時候,他是多麽惋惜。

“柴文駿的血書足以證明他不是殺父兇手,而獵戶也不是為妹妹複仇,那麽會是殺死柴臣的人呢,情殺,仇殺都不是的話,背後之人,是不是所圖甚大?”

子黎沖大皇子輕輕一笑,語氣裏的疑問讓大皇子暗暗心驚。

“是嗎?”大皇子驚訝道,很快他就避開子黎的眼睛,朝一處望去,又輕聲附和着,“也許吧。”

“不談這個,大哥今年是不打算遠游了嗎?”子黎将注視着大皇子的目光收回,語氣輕松地問道。

“我是怕忘記身邊的風景,想早點看完。”大皇子搪塞道。

“京都可是人人都在傳頌你詩詞呢?大哥有時間去看風景嗎?”子黎揶揄道。

大皇子哈哈一笑,“門閥府內的假山流水可是一絕,我可不能為了骨氣不去看。”

子黎會之一笑。

“我把書拿走了,不打擾你繼續批閱了,有時間還是到處走走,散散心。”大皇子最後叮囑道。

子黎點頭,看着大皇子攜書離開。腦海裏卻回蕩着大皇子躲避他試探問話的模樣,為什麽會留在京都,為什麽經常赴各府宴會,為什麽每一個舉止都透着古怪。

而大皇子看到柴文駿的血書的樣子,的确是受到震驚的,這點,無可置疑。

可是子黎卻仍不住也可以懷疑這個對他如同親兄一般的大皇子。

柴文駿以死自證,在京都引起嘩然大波,而血書被披露卻是将五皇子推入了惡名昭昭之中。

民意洶洶,要向五皇子讨一個說法。他的府邸被許多人扔了許多臭雞蛋,爛菜葉子,就連下人出門賣菜都會被指點指點。

五皇子本人也不好過,被皇帝下旨饬令了一次,令他盡快結案。

在刑部裏,五皇子因為郁悶,一拳頭揮下去,案牍裂開了,拳頭卻是沒有事情,只是周圍用眼神圍觀的刑部官員都吓傻了。

“滾開。”五皇子沖着刑部的官員呵斥了幾聲,待官員都噤聲離開之後,他卻無力地坐下。

挫敗感撲面而來,他急切地想要将柴臣之死這盆髒水潑在老三身上,結果急于求生,反而是自己一敗塗地,再無挽回的可能性。

他這麽些日子的步步謀劃,全都都成了無用之功。

從向父皇伸手讨官,到遠離太子哥哥,到和刑部官員成為酒肉朋友,再到放棄去自己夢想,最後卻是這般結果。

心有不甘,郁結于心,五皇子無法表述自己的心理。

“殿下,你聽說了嗎?”崔世休進來了,臉色卻十分怪異。

“什麽事情?”五皇子的語氣并不是很好。

“太子發了诏令,向百姓保證,他一定會在一個月內還柴文駿公道,并親口承認刑部失職,他負有極大責任。”崔世休以極快的語速把事情講清楚。

子昴臉色霎時變得異常難堪。“你說太子哥哥向百姓道歉,并一力承擔這次案件過失。”

“是的。”崔世休身為刑部尚書,對于五皇子這種沉重心情,倒是難能可貴的有了一絲的同理心。

他本因為五皇子聽到消息會變得開心起來,卻未曾想到,五皇子的臉色愈發的難堪。他哪裏能懂得五皇子的心思呢。

子昴低沉着說了一句:“你先出去會,讓我靜靜。”

即便是重生來過,他依舊需要太子哥哥收拾他的爛攤子。子昴重重地将手砸在桌子上,這次,卻是血從指縫間滲透出來,滴在地上,暈染一片。

子昴的沉痛無法排解,他覺得自己無用至極。

踏踏的腳步聲臨近,他卻連回頭去看的精力都沒有,只是茫然失措的站着。

“子昴。”溫潤的聲音響起,是他千百次聽過的聲音。他茫然的回頭尋找。

子黎從腰間取下帕子,沒有詢問原因,只是靜靜地溫柔而細致的把五皇子受傷的手包好。

“哥,我……你不該……”子昴哽咽着,話不成句,說不下去,将臉瞥到一邊。

子黎安慰道:“沒事了。”

見子昴低頭,像個舔自己傷口的小獅子,不由得摸了摸他的頭,“一切有孤。”

“哥。”子昴不由得撲到子黎懷裏,低聲哽咽着,似乎是抽抽涕涕地在哭,子黎笑着拍着他的背。

“怎麽還是和小的時候一樣,不是要做大将軍的嗎?”子黎笑他。

子昴不答,卻暗自在心中立下願望。

也許他再怎麽樣,智謀也不會有所長進,他也打算放棄這條路。潛心習武,步步緊跟着太子哥哥,哪怕生死臨頭,他也可以為太子哥哥擋劍。

只是還有一件事情,他還得好好安排母妃的歸宿。

子昴的暗下心思和打算,子黎毫無所知。他只是覺得那個別扭的五皇子回來了,卻不知道以後,子昴違拗的事情越發的多了。

子昴惹的禍事,子黎為他一力承擔了,是極有風險的事情,然而百官們知道,真正失誤出錯的是五皇子,他們被太子這種願意庇佑的态度而打動。民衆們則是從太子的真心道歉裏感受到坦誠和決心。

從未見過官員道歉,更何況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太子殿下,民衆們為太子的尊重而感動着。

賢妃卻和皇後的走動更多了。

就連皇帝也未插手此事,雖然過程不可控,但太子的處事态度,是他所贊賞的。

三皇子聽聞子黎所處置的事情,只不過是說了一句埋怨的話,“除了他,沒有一個太子會這樣做。”只不過嘴角勾勒的笑意,出賣了他話裏真心。

唯獨淑妃是憤怒連連,玉瓷又重新換了一批。

陸府家主書房,燈火通明,如同白晝。

陸伯霜早無昔日三皇子得勝歸來的嚣張氣焰,只不過勉力支持着他的修養,然而他臉色泛白,透露出他的緊張。

“你為什麽将柴文駿留在府中?”陸卷章冷冷問道。

“我看他可憐。”陸伯霜聲音平緩地答着。

陸卷章給了他一個鄙夷的眼神,繼續問道:“府中誰和他接觸過,是你告訴他去擊鼓鳴冤的?”

“沒有人,我保證。”那段日子忙着修複和三皇子的關系,他就将柴文駿抛之腦後,誰能想到,他能掀起這麽大的風波。陸伯霜言之灼灼的保證。

“即日徹查,府中是否有任何變動,全部回禀。”陸卷章沖一旁的管家說道。

管家點頭離去。

“你這段時間老實待在府中,不準出門。”陸卷章說道。

本以為自己已經沒事的陸伯霜聽到禁足令立即跳腳了,但是瞥到陸卷章的臉色,他最後還是喏喏的答應了。

待陸伯霜怏怏離去之後,陸卷章将茶杯狠狠地拍在桌上,“蹬鼻子上臉在行,添堵在行,正經的事情沒做過一件。”

幕僚側身給他輕搖扇子,撫平他的怒氣。

“柴文駿是從我們府中出去,恐怕太子會借這個理由查我們陸府。”幕僚将未來的危機告訴陸卷章。

“奪嫡尚且不知結果,太子應當沒有時間去徹查門閥之事。”這般說着,陸卷章哈哈笑着,不無鄙夷地道:“還是等他當上皇帝吧。”

“家主不可大意,太子慣常出乎意料,他為五皇子承擔責任,你我誰有料到,不可不防。”幕僚勸道。

陸卷章深思片刻,點頭,“還是你慎重。”

作者有話要說: 大皇子:本名秦蕃,子瑚。

三皇子:子琅。

五皇子:子昴。

六皇子:子商。

七皇子:子玦。

八皇子:子玞。

九皇子:子羽。

只有孤沒重生真是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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