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嚅道:“沒有……這次也是太想您了……才會……”

程裴出聲打斷他的話:“那就是頭一回了,自己算算,在我這裏有多少個第一回了?”

潮紅還未褪去的臉更紅了,明知道雄主看不到,冬還是把頭埋在被子裏,過了許久,才甕聲甕氣道:“好,好多次。”

本以為冬不會回答這個帶着揶揄意味的問題,沒想到他竟然非常正經的回答了。

程裴幾乎可以想到冬此時誘人的表情,只是他還不想如此結束,繼續道:“你的前面是射了,但後面還沒有滿足吧……僅僅是前面就夠了嗎?”

程裴不提時還好,一說出來,冬還插在自己後穴中的手就感覺到自己的穴肉跳了跳,似乎是在應和雄主說的話。

他忍不住呻吟出聲,然後瞬間就被自己敏感的身體吓到了,連忙死死咬住嘴唇。

程裴笑了下,嗓音中也帶着不容忽視欲望,道:“叫出來吧……我想聽。”

冬搖動着屁股哼了兩聲,還是覺得羞憤欲死,不由得低聲祈求:“別……嗯……不要了……”

“你要的!”程裴的聲音突然擡高了些許,似乎能隔着通訊器感受到他手上的動作。

冬被雄主赤裸裸的欲望刺激到了,想象着是雄主的手在自己後穴中抽插,快感一波波襲來。

到底是自己動手做,可以控制抽插的快慢深淺,一下下搗向穴肉,卻無法深入那最敏感的軟肉,冬不由得又想伸手去摸前方的陰莖,想借此達到高潮。

程裴像是看到了他的動作似的,在冬撫上自己的物什後沒多久,就開口道: “別用前面……想我……用後面……你可以的。”

似是受到了雄主話的蠱惑,冬當真停下套弄陰莖的動作,逐漸專心用手在後穴中抽插。

漸漸的,就有了幾分想去向雲颠的感覺,聲音都有些顫了。

“嗯……哈……再快些……要……”冬大口的喘着氣,其實程裴也好不到哪裏去,聽着冬的喘息和呻吟,他無數次地想把精液射在冬的身上,他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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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吧,等他回來,不會再饒過他了。

程裴這樣想着,終于不再忍耐,射了出來。

與此同時,冬靠着自己的手指和想象達到了高潮,雙腿大開着,累得許久不能動彈。

待到冬的呼吸徹底平複了,程裴才問道:“好些了嗎?”

明明是一句稀松平常的話,冬卻聽懂了雄主話中所含的深意。

思及雄主這麽晚發來通訊的目地……想來最開始是因為擔心自己吧。

冬的身體還有些軟,粘膩的東西還沒有清理,冬下意識地想多留一會兒這些東西,雖然都是自己的體液,但這是雄主與他通信的證據。

他放軟了聲音,回答道:“嗯,挺好的。吃的住的都還算習慣,今天的戰役雖然有些危險但并沒有受傷,傷員的問題已經解決好了……”

倏然地,冬停頓了兩下,再開口時,嗓音中已經帶着濃濃的鼻音了:“不……剛剛是騙您的。”

他斷斷續續道:“吃的挺好的,只是沒您,吃不下;床挺軟的,只是沒您,睡不着;明明是前線軍銜最高的指揮官了,還是做錯了決定,會害怕,會無助……明明……明明我不該這麽嬌氣又矯情的,怎麽一想到您曾經說過會在我身後,就忍不住想向您撒嬌呢。”

聽到冬真實的內心獨白,程裴也放低了聲音,道:“嗯,我不介意你恃寵而驕,因為我愛你。”

只這一句話,就讓冬潰不成軍。他使勁眨眼睛,控制着不讓淚水落下,重重答道:“謝謝您……還有……我也愛您。”

程裴此時很想把自家的小中将抱在懷裏狠狠安慰一通,然而只能用聲音表達自己的情緒。

“別哭了,乖,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別人家懲罰雌侍時也沒見哪個雌侍哭得這麽兇的。”

冬抽泣着,眼淚依然忍不住嘀嗒往下落:“明明我之前一點都不愛哭的,怎麽認識您的這半年,突然這麽愛哭了呢,您,您別生氣。”

這個時候,冬還在害怕自己會生氣,程裴又好氣又好笑,但更多的是心疼:“嗯,我知道的。”

知道自家小中将其實很堅強,那麽多場戰役從沒懼過怕過,哪怕演習時遇到那種情況時也毫不畏懼地沖過去想要同歸于盡,這樣的蟲,怎麽會不堅強呢。

他突然想到自己還是人類時,曾經嗤之以鼻覺得十分矯情的話。

——他是他的铠甲,也是他的軟肋。

如此折騰了許久,二蟲都有些乏力了,尤其是冬,經歷過一場完全靠自己的性事,又忍不住哭了一通,只覺得累得不想動彈。

程裴知道冬每日要面臨的是什麽,那是實打實的,要賭上性命的。

不欲讓冬睡得太晚,待冬的情緒平複之後,他又調侃了兩句,并提醒冬要記得清理,免得生病了。

戰地裏的資源有限,都優先分配給了戰事所需,不似自家宅邸中有機器管家或助手,只是身為軍雌的自覺讓他無法就這樣入睡,又有雄主的提醒,冬就拖着乏力的身體進行着清理工作。

清理到後穴時,流出到外周的液體已經幹涸了,穴肉裏面還是粘膩的,冬不由得想到了剛剛所做的有些荒唐的事,還是覺得十分害羞。

不過……想到雄主低沉的呼吸聲,應該不只是自己舒服到了吧,雄主也很舒服的樣子。

待到他清理完自己後,又換好床單被子,才躺回床上。

經歷了激烈的運動,這一晚,冬睡得格外的踏實。

一夜無夢。

25

清晨的陽光暖烘烘的,照在冬的身上,原本十分疲倦的肌肉經過一整夜的修複,不再酸沉難耐,好想就這樣躺在床上,長久地睡着。

鬧鐘如期響起,冬稍稍嘆了口氣,并沒有怎麽猶豫,爬起來。畢竟戰争還要繼續。

而今天還有一場各種意義上的硬仗要打。

倒不是這麽快又要出兵攻打哪裏,而是今天軍團長會召開視頻會議,總結各個地區的進展情況,并下達下一階段的任務。

明重傷未醒,這邊的中将只剩下冬一個。

冬知道将要面對的什麽。

如果說軍演時是孤投一擲的話,他至少還懷着可能會被理解認同的心情,但這次确實是他們決策失誤了,是一個事故,冬和明有着不能推卸責任,他們也為此付出了慘痛的帶價。

上午十時,各方的遠程會議如期召開。

軍團長身處後方,卻也明顯瘦了不少,掩蓋不住眼底因缺乏睡眠而産生的黑青,但精神還算不錯。

正式開會時,軍團長一向十分嚴厲,如果說私下裏他會關心下屬,會給後輩講他大半輩子悟到的戰略技巧和蟲生哲理,那在正式場合,他也絕對算得上是鐵面将軍,說起話來毫不留情。

軍團裏的将士們對他都是又敬又怕,冬也不例外。

甚至沒有寒暄幾句,蔣森就直入主題。

“各個地區彙報一下自己這邊的戰況吧。先從北一區開始。”

他們采取的是從中心總營地開始,兵分八路突圍的方式,冬和明負責的本是西二區。

“北一區敵軍較強,暫為發動進攻,各部門積極備戰,等待時機,完畢。”

“北二區成功奪下紅高,是唯兩處據點,重傷軍雌192,死亡53,其中少将重傷6,死亡2,完畢。”

……

各地區一點一點彙報着,交換着戰況,冬的心也一點點的沉了下來。

看來,各方的戰況都不樂觀,并不比自己這裏好到哪裏去。

待到終于到冬彙報時,他狠狠吸一口氣,才開口道:“西二區,奪下這節鎮軍事基地,重傷軍雌236,死亡101,其中少将重傷15,死亡6……明重傷,還未蘇醒。”

此話一出,衆蟲神色皆是一凜。

對于種族并不繁盛的蟲族而言,每個蟲都彌足珍貴,即使是沒有地位的雌蟲,也不是可以随意殺害的。軍雌數量更是稀少,而能當上中将的軍雌少之又少,重傷一個中将,絕對算得上很大的損失。

在場的衆蟲大多與明共事很久了,也都很疼這個莽莽撞撞,但待人十分真誠的富家中将。如今明重傷的消息也夠讓他們難過很久了。

冬頓了頓,最終還是沒說明的心髒嚴重受損,以後可能永遠無法戰鬥這件事,不是為了隐瞞,掩蓋自己的責任,他已經先行向軍團長彙報這件事了,只是現階段不能讓各位中将的心煥然,他只把這塊石頭壓在自己心底。

明,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良好的紀律下,其他中将并未出聲,蔣森早就知道各個地區的情況,讓他們彙報不過是讓各個地區之間通個氣,了解一下彼此的進展。

待最後一位中将彙報完畢,蔣森并未立刻說話,一時間一片靜默。

過了良久,蔣森輕嘆一聲,道:“各方的情況你們也都知道了。今天也本來就不是開問責會的。”

他舉起厚厚一打頁子,繼續道:“我也沒有資格問責你們。身為上将和軍團長的我,有更大的責任。這466位以身殉職的同胞,我不能替他們原諒我們。”

冬定睛一看,蔣森手裏拿着的不是別的,正是那些已經戰死的軍雌的參軍志願書。

因為入伍時的要求,他們的照片都是紅底的,如此看來,倒有幾分諷刺的意味。

雖然不排除有雌蟲即使願意戰死也不願意接受分配婚姻去做服侍一個暴虐的雄蟲,但大部分雌蟲未經世事就已經與世長眠了,他們甚至沒有選擇的權利。

所有的中将都底下頭,無聲地為這些雌蟲哀悼。

蔣森鄭重的,一絲不茍地念出每個雌蟲的名字,每個名字念完後,還要加上一句“走好。”

并沒有說一句如何責罰的話,只是這樣,每個中将反而更難受了。

末了,蔣森狠狠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道:“現下,形式的嚴峻你們都是知道的。”

衆蟲無聲點頭,蔣森繼續道:“要想取勝,最重要的還是得民心。咱們反的原因大家想必都是知道的。”冬早就聽雄主說過皇帝對自己親弟弟——親王做過的龌龊事,在場的中将雖不知道具體細節,也都多少聽說過,再加上皇帝濫權也不是一天兩天,每個蟲內心都有一杆秤,雖說聽命于上級是他們的本分,但為心中的正義而戰,自然是鬥志高昂,事半功倍。

“所以,更重要的是以德服人。”

大家都贊成蔣森的想法,況且在蔣森手下做事久了,他們對蔣森有很深的崇敬之情,也知道他一直以來的心思。

這是位心懷大愛的将軍。

蔣森接着分配下一階段的工作安排。

各方一二組合并為一組,而西一組的中将因為擅長偵查工作,被蔣森命令單獨帶一組,所以西方只有冬一個中将負責。

待會議結束後,各中将相繼關閉了視頻通話,冬收拾好東西,也準備關掉時,蔣森卻出聲阻止道:“冬,你等下。”

冬擡眼一看,只剩下軍團長和他還沒有關閉通訊,他也就乖乖站定,等着軍團長的吩咐。

“明……現在的情況怎麽樣?”

“昨晚已經脫離危險了,預計今天可以恢複意識,但是……就像之前像您彙報的那樣……他怕是……”

冬有些艱難地說着,說到最後,實在是說不出,索性閉了嘴。

蔣森那邊也嘆了口氣。

“明那小子,堅強着呢,你別看他平時傻裏傻氣的,其實什麽都懂。待回來,如果他願意,我會給他安排別的工作的。”

軍雌并不多,但也是寧缺毋濫,一般無用的雌蟲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等着分配婚姻,甚至可能不是雌侍而是雌奴,雌奴是沒有任何權利的。

雖說以明的出身定然不會去做雌奴,但蔣森這話一出,也算是給冬吃了顆定心丸,不管怎麽說,明能有留下來的機會,就很好了。

他忙擡頭,替明道謝。

蔣森笑笑,笑容裏卻有說不出的苦澀。

26

懷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情,冬結束了通訊。

時間轉眼過了一天,明也從昏迷中醒來了。

雖然沒有人告訴明,但他自己似乎也猜到了些什麽,嘴上不說,甚至還反過來安慰冬不要太自責,但一蟲獨處時,還是會露出失落的表情。

冬幾次想說些什麽勸勸他,只是嘴唇翕動着,就是無法張開。他默默地在心裏嘆一口氣,其實這個時候不管是誰對明說什麽,對他都是二次傷害。

西一區的一部分兵力也歸于冬管轄,冬一時也忙得抽不出身來。倒是這天下午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那是一個雄蟲,還是頗有些身份的雄蟲。

“晉晦先生,您怎麽……”

冬只跟他有過一面之交,還是一年前明成為中将時晉家宴請賓客時在宴會上見到的。不過明倒是經常提起他,說他很關心自己,自己很依賴他雲雲。沒錯,來者正是明的哥哥。

按理說前線駐地,不是一般身份的蟲可以進的,即使是晉家這種有權有勢的家族,沒有親王或者軍團長的默許,也很難輕易找到他們的駐地。

“明他……現在怎麽樣?”

晉晦倒是一開始就挑明了來意。

明人不說暗話,冬請他到自己辦公室坐下,沏一杯茶遞給他,道:“您能找到這裏來,想必他的情況也是瞞不過您的。明剛醒,您要去看看他嗎?”

晉晦臉上的痛苦一閃而過:“我知道,我只是……還想再确認一下……”他的手緊緊抓着冬遞給他的茶杯。

懂得痛失兄弟的痛苦,冬太多次眼睜睜地看着與自己一起的雌蟲一個個戰死沙場。他并不着急催促,只是低聲道:“我帶您去看看他。”

晉晦并未拒絕,跟着冬一路走到明所住的病房前。

一路上,晉晦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冬也未出聲打擾,自然是一路無言。

剛到病房門口,晉晦就停下了腳步。透過玻璃,能看到靜靜躺着的明,他雖然已經清醒,到底是受了重傷,即使擁有雌蟲超強的恢複能力,也要靜養好久。如今他們到來時,他似乎已經睡着了。

想着晉晦好不容易才來這裏,冬正要叫來護理人員,為他們消毒,進入病房中,就被晉晦攔下了。

“沒事,我就看看,看看,就好。”他跟冬說着話,眼睛卻沒向冬那處看去,還是直直地凝視着一道玻璃之隔的明。

冬默默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麽,只是靜靜地陪着他現在病房外面,看他用手指在玻璃上一遍遍撫過。

而後,他們又回到冬的辦公室。

思索片刻,冬開口試探道:“您來這裏不容易吧?”

晉晦似乎早就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地說:“等明的身體再穩定一些,我就帶他回去。”

霎時,冬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冷冷道:“恕難從命。”

明是第二軍團的軍雌,是第二軍團的中将,任何人都不能輕易帶走他,即使是他的親哥哥。

見冬反應如此,晉晦端起那杯早就涼透的茶,慢慢地喝起來。

茶葉泡的久了,不複最初的甘甜,反而有幾分生熱,他開口道:“蟲族內亂,晉家身為一個大家族,自然要毀家纾難,支持親王。”

他分明什麽都沒說,冬卻從明白了些許,他問道:“您能代表整個晉家嗎?”

一杯茶很快見底了,茶葉就粘在杯底,晉晦放下茶杯道:“一年前我的雄父去世,想必冬中将也是知道的。我沒有讓你難做的意思,只是明我必須要帶走。”

晉家不是一個小勢力,它原本可以作壁上觀,靜觀其變,不必着急站隊。

但晉晦竟然把整個晉家的未來興亡,錢權實力賭上,來換明。怪不得親王和軍團長會同意他的到來。

冬先前未經世事,如今懂得了感情,他總覺得晉晦對明有些超出兄弟的感情。

即使在大家族中,也多是重雄蟲幼崽而輕雌蟲幼崽,雄蟲也會自然而然的多少會有些瞧不上自己同胞的雌蟲,而晉晦竟為明甘願如此,似乎沒有什麽解釋得通了。

雖然想到這一層,冬卻沒有說透,只是不再反對,道:“既然您早就跟上面商量好了,我自然也不會說些什麽。您可以帶走明。”

明明晉晦是屬于強勢的那一方的,即使是軍團長也要忌憚幾分他身後的家族,但聽到冬的話,晉晦竟然如釋負重,低聲道謝。

冬的聲音裏摻雜着幾分苦澀,道:“請您……照顧好他。”末了,他又補上一句:“我們不會讓晉家失望的。”

合并後的西區正在逐漸走向正軌,晉晦也如願帶走了明,臨走時,晉晦拍拍冬的肩膀:“你別太自責了……”

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

他怎麽能不恨呢,好好的,放在自己心尖的弟弟就這麽受了重傷,就算是毫無責任也會被他遷怒,更何況是冬最後同意讓明去的。

晉晦對冬報着的是一種奇怪的感情,一邊是對他的怨恨,一邊又是對他不惜一切救下弟弟的感激,多種情緒糾纏在一起,他反而不知說什麽。

“……好。”冬腦內想了無數要怎麽回答這句話,最後也只說出了一個好字。

倒是明,被晉晦攙着走時有幾分別扭的不滿:“哥,我自己會走,你別老把我當小孩兒啊。”

晉晦才不理明的那套,依舊我行我素,握着明的手不願放開。

兩蟲就這麽略帶些別扭地,糾纏着走出駐地,坐上晉晦的飛行器。

路過冬的旁邊時,明還對冬笑笑,道:“我哥非要帶我回去再檢查個身體,你說我這麽大個人了,還是個中将呢,總被當成長不大的小孩兒。”他看了自己哥哥一萬,雖說嘴裏有些抱怨,眼睛卻是澄澈的:“等我回來啊。”

雖然知道明大概再也不會回來,冬還是認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回答道:

“好。”

自從上次用了親王的權限與冬通話,程裴就像是找到了什麽寶似的,每晚都要跟冬通訊一會兒。

有時候冬也會擔心資源被占用,程裴倒是看的開:“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雄父跟蔣森上将啊。”

話至此,冬也不好再說什麽,更何況……他內心也是很想跟雄主通話的,哪怕見不到,聽聽聲音他就覺得安心。

晚間時候,冬就把晉晦将明帶走的事告訴了雄主。

程裴略微思索,道:“我倒是知道雄父跟晉晦見面的事,只是沒想到他會做到這步。”

冬笑笑:“到底明有了幾分希望,他也是好福氣了。”

程裴怕冬想起那些比明更不幸的戰死或者重傷的軍雌,揶揄他道:“碰到我,你也是好福氣了。”

27

“您總是笑話我。”冬微微低下頭,即使聽過那麽多遍,他對雄主的這種話還是絲毫沒有免疫力。

程裴覺得自家小中将的反應不能更可愛了,他暗聲道:“你現在應該站在我面前,好好看看我的眼睛,看看是不是在笑話你。”

總是三言兩語就被雄主撩撥起壓在心底深處的感情,冬小聲道:“我也想您了。”

“真的想我的話……就做出點實際行動呀,別只是嘴上說說。”

“冬中将……親一個我聽聽?”

雄主低沉的聲音一句句傳進冬的耳朵裏,撩撥着他的心弦。

像是受到了什麽蠱惑似的,冬不由得放輕了聲音。

“啵。”

随即,他就被自己發出的羞恥的聲音吓到了,臉也變得通紅。

程裴再也抑制不住地笑起來。

分明是相隔萬裏的,兩蟲的心卻緊緊纏繞在一起。

東區和北區相繼發動進攻,南區因兵力最為薄弱,一直是敵方針對的焦點。

西區的每一個軍雌也都嚴陣以待。

一連好幾天了,雄主一直沒有發通訊消息過來。

冬因為沒有親王的最高通訊等級,也無法主動申請通訊,不只如此,軍團長也只是讓他們随時待命,卻沒有進一步的命令下達。

怕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盯着陰雲密布的天空,冬案想道。

——————————

後方。

皇帝拍拍明黃色的皇袍上莫須有的土,看似不經意道:“只要你能幫我……你要的,我們可以商量。”

光線昏暗,大大的鬥篷遮住了對方的臉。

他舉着高腳杯,輕蔑的笑,放低聲音道:“我大可以等你們結束之後再來收拾殘局。”

像是被他這話逗笑了,皇帝并不着急亮底牌,只是不鹹不淡道:“你以為那些庸民都是吃幹飯的嗎?咱們的仇恨可是一時半會兒能算清楚的?”

對方舉起高腳杯,對着空氣幹了一下,然後将剩餘的猩紅色液體一飲而盡。

“笑話。他們尊貴的皇帝陛下,不也正面對面和氣的跟我談條件嗎?”

皇帝暗暗握緊雙手,又緩緩松開,用還在發白的手掏出一個精致小盒子,輕輕打開。

随着啪的一聲響,裏面小巧的儲存芯片露出來,微微反光。

“你們要的空間跳躍技術,夠嗎?”

那蟲似乎終于有了點興趣,不再表情寡淡,轉而湊近了些,眼睛緊盯着那個皮質的小盒子,迫不及待的就想接過來。

他的手指還沒碰到,皇帝就猛然收回了手。

“希望閣下好好考慮一下,我能提供的不止這些。”

眼見沒碰到那東西,那蟲也不惱怒,又重新找個舒服的位置坐好。

吊了皇帝一會兒,才複又開口道:“看起來你的勢力很牢固,其實早就被架空了吧,不然也不會忙不疊地來找我們,你也不過是個紙老虎而已。這可不是我們逼你的……是你自己求着我們上的。”

皇帝有些沒有耐心了,又一下子被對方戳到了痛處,直言道:“你們到底想要什麽?能源?錢?”

對于成功激怒皇帝這件事,那蟲顯得非常開心,翹起退倚靠在軟椅上,不緊不慢道:“當然是……要你手中的全部。你安安心心做你的皇帝,我們就是你的太上皇。”

他竟如此輕易說出這般誅心之論,就是再昏庸的皇帝,再無能的蟲族,聽到這話都會被氣得不輕。

皇帝猛拍一下桌子,站起來,雙眼突出,眼睛死死盯着對方,目眦盡裂。

“你做夢!!!”

絲毫沒有被皇帝這副模樣吓到,那蟲依舊十分悠閑。

“只是不知道……你那親弟弟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後,還會不會放過你呢?我倒是很期待……”

像是忽然被抽了魂,皇帝有些踉跄,又慢慢坐回自己的那把皇椅上。

他沒勇氣正面跟親王杠,當年親王親自出征前線,他們一點點擊退侵略的天伽族,他憑借着兄長的身份登上皇位。他太怕了,他每天夜裏都不得好眠,做夢都是親王謀反的場景。

于是他把親王的兩個兒子派去守疆,設計讓程裴身體的原主重傷,還不夠,為了防患于未然,他連雌蟲也不放過,親王一生摯愛的,甚至沒來的好好相處的雌君,也倒在他的手上。

驀然地,他的瞳孔收縮。

“不能讓他知道!!!我……答應你。”

那蟲終于大笑起來,露出藏在鬥篷下的面容。

眉心的蟲紋發出幽綠色的光。

倘若此時有其他蟲族在的話,一定會非常詫異,憤怒。

蟲紋,那是天伽族的特有标志。

先前費盡千辛萬苦,死傷無數前輩才堪堪擊退的天伽族。

他們的皇帝,他們的王,竟然要和天伽族合作?!

窗外倏然刮起風來,方才還晴空萬裏,不過一會兒功夫就下起暴雨來。

急驟的雨點打在地面上,遮蓋了窗外黑影移動的聲音。

那蟲重新把鬥篷戴好。

“恭喜您,做了一個正确的決定。”

皇帝整個癱軟在皇椅上,無力去反駁什麽。

他有什麽錯?

他才是皇帝,為什麽那麽多的世家,大臣要針對他?明裏暗裏進谏說他弟弟才是皇帝的最佳人選,他還沒死呢!

不過是暗地裏操控了幾回雌蟲分配,他也是為了讨好那些世家啊。他才不會管那些世家的纨绔子弟會怎樣玩弄那些雌蟲,雌蟲少一個兩個又怎樣,為帝國犧牲是他們的福分。

明明他花了大價錢讨好的,卻輕易倒戈到他弟弟那邊,皇帝不甘心。

又因為他的“好弟弟”,他甚至要向昔日的死敵低頭。

他不要面子嗎?他不想讓蟲族繁盛嗎?

都是因為他弟弟,沒錯,都是因為他。

如此想着,皇帝的表情竟然有些扭曲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致親王于死地。

他聲嘶力竭道:“要快,快!!!”

那蟲十分不屑地笑笑,道:“您就等着我們的好消息吧。”

趁着夜色,他的身影很快消失了,只留下皇帝在原地紋絲不動。

——————————

翌日,天還未大亮,就從皇宮裏傳出來令人震驚的消息,皇帝死了,死在了自己的龍床上。

有蟲說是縱欲過度,有蟲說是殚精竭慮,有蟲說是被謀害,一時流言四起。這天的頭條新聞是:皇帝意與天伽族合作,已拟訂協議。

随之而來的,是大量的證據,證明他們的皇帝與天伽族早有勾結。

如果說內鬥還可以算是小打小鬧的話,和天伽族勾結,卻讓皇帝一方的軍心徹底渙散了。

一個月後。

第四軍團抵不住壓力,倒戈。

三個月後,親王的小兒子程裴力排衆議,親自出征前線,最後負隅頑抗的第一軍團長戰死,歷時半年之久的蟲族內戰正式結束。

毫無意外的,親王被推舉為新的皇帝。

親王推說自己罪孽深重,做了最不該做的事,由此大赦天下。不僅是己方的軍雌,皇帝手下的将士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眼下,冬終于見到了闊別半年的雄主。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卻絲毫不敢眨,生怕閉眼在睜開後,雄主就會消失不見。

緊接着,是一個落在眼皮上的吻。

雄主竟會到前線來,冬的腦內有無數疑問,但他都不想現在去問。眼下,他只想好好抱住雄主,親昵地蹭蹭他的身體,跪在他的身邊來服侍他。

第四軍團倒戈後,他們就輕松了許多,只留得第一軍團,想必也撐不了多久了。

程裴似乎比冬還要急切,分明是溫柔地印在眼皮上的吻,卻不斷一路下滑,來到半年沒有觸碰過的唇。

程裴加深了這個吻。

順着雄主的動作,冬笨拙的回應着,身體自然依然地起了反應,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有一下沒一下地蹭着自己的褲子。

輕而易舉地發現了冬的小動作,程裴卻并不點破,任由他的動作一點點變大,還将他摟得更緊了些。

終于,冬忍不住蹭上雄主的腿。

“以前怎麽沒見你這麽主動……”程裴的吻繼續下滑,舌尖在冬的脖頸出停留,轉着圈圈,不時用牙齒碰碰小中将可愛的喉結。

冬被迫仰起頭,他說話時程裴能明顯感受到喉結的顫動。

“想您,想要您。”甚至有些想反客為主,想逾越一回。

就這麽糾纏着,一會兒就到了床上。

前線的床不比宅邸中,窄的很,兩個成年蟲的重量壓上去,吱呀作響。但他們早就無暇顧及這些了。

冬第一次感受到雄主這麽急切的渴望,雄主的手像帶電一樣,被撫摸的每一寸皮膚都戰栗着,顫抖着,熱烈地燃燒着。

身上的衣服早就不知道跑去了哪裏,他們早早地就赤裸相待了。

還是有些不滿足,還想要更多。

冬主動勾住雄主的後腰,把自己的下體向前送去。

安慰性地回到冬的唇部親吻着他,程裴慢慢哄到:“別急……別急……我不是來了嗎?”

冬有些着急的嗚咽出聲,急躁地想摸向自己的陰莖,又怕在雄主面前這樣雄主會生氣,沒敢動,只是小聲哀求:“您快來”

程裴的手指慢慢探向冬的後穴。

只是半年沒做,小中将的後穴又變得生澀難入。都說小別勝新婚,兩蟲都如此想要,程裴怕自己控制不住會傷害到他。

程裴不着痕跡地拉開與冬的距離,又怕冬誤會自己不想要他,拉着冬的手來到他自己的後穴處。

深吸一口氣,程裴強忍着自己的欲望道:“除了上次,還有自己弄過嗎?”

上次是哪次,他和冬都心知肚明。

一想到那次近乎荒誕的性事,冬又羞又怕,有些難堪地想去捂眼睛,奈何手正被程裴拉着不得動彈。

他難耐地扭扭腰,才不好意思道:“……沒有了。”

程裴暗示地帶着冬的手向他的後穴口處按了按:“我想你想的緊的時候,會想着你,想你在我身下被我欺負,想那麽英勇的小中将就那麽乖巧的在我身下,任由我射得你滿臉。”

冬從未想過雄主會當着他的面說自己是如何自慰的,半年沒見,為何感覺雄主變得這麽……色氣呢?僅僅是幾句話,就讓他的腿都軟了。

掙紮着,冬實在害羞得厲害,又實在不敢在雄主面前撒謊,冬梗着脖子承認道:“還,還有一回,太想您了,找不到您……只摸了前面。”

被小中将的坦誠逗笑了,程裴身下的東西又大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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