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田钺活這麽大,沒嘗過真正親吻的味道。
他原來确實是有過很多女人的,不管是炮友還是挂名的所謂女朋友,但他并不會去真正好好親她們。他只是沉浸在有漂亮女人陪在身邊的那種快樂,那種身為優秀的雄性動物的虛榮。
于是,當白未然把親吻壓下來,那份熱情,吓到了他。
之前,白未然也沒有好好親過他,那時,那個男人只拿他當寵物,不馴服的寵物。與其親吻,還不如狠狠做一頓讓他不能動彈。
但現在,情況變了。
他仍舊關着田钺沒錯,可他已經開始和他共處在同一屋檐下,他們會一起工作,會分享同一鍋飯,會偶爾聊上幾句天。雖然還會争吵,還會鬧,但他們早已不再是強加的主從關系。
那麽,如今的,此刻的白未然和田钺,又是什麽關系呢……?
“哈啊……!”被親到無法呼吸,田钺皺着眉掙紮,可是身體使不上力氣。
更多的,更深的親吻壓了下來,白未然就像個将要上戰場去厮殺,天亮之前這是最後一次親吻愛人那樣瘋狂索取,舌尖在攪纏,津液在融合,繼而順着唇角悄悄淌下。
壓在對方身上的大男人,用即便在虛弱着,可多多少少還是能占上風的體格控制住對方的抵抗,但絕非之前那種不管不顧的欺壓。他沒有弄疼田钺的皮肉或者關節,他始終加着小心,就算他已經快要神志不清。
白未然确實是小心了的。
同時志在必得地熱烈着。
親吻變得略微清淺時,他就開始解田钺的扣子,頭腦裏都是那個毒藥一般的甜味,白未然已經沒空去抱怨為何這家夥偏偏今天穿襯衫而不是T恤,他只想快點摸到那個身體,然後就要摸遍所有角落,用盡手段把對方的情欲點起來,燒起來,燒成灰也在所不惜。
他只求徹底的燃燒,耗盡最後一絲熱度,不然對方又如何能真切了解到他的渴求呢……
“不行……放開!”胸口被碰觸時,田钺打了個冷顫。
他還是怕的。
但這一次,白未然給了他意料之外,認知之外的溫柔。
乳頭上揉捏的手指動作很輕,而不是故意要讓他疼。結合着像是永無止境的親吻,那裏很快就本能地有了反應,硬了起來,變得更加帶了幾分殷紅的色澤。白未然舔了舔嘴唇,而後低頭含住了其中一邊,頗具技巧地吸吮。
“呃啊……幹嘛?!”被這樣逗弄竟然異常有感覺,覺得恥辱到不行的田钺急促喘息着想要推開對方,可他辦不到。另一邊也開始被揉搓,都不了解自己的身體在另一個男人手裏居然可以如此敏感,他細微掙紮着試圖閃躲,然而終究被快感打敗了,降服了,成了奴隸,只能甘願又不甘願地被快感折磨。
股間,終究還是會硬起來的。不管觸摸那裏的手,來自男人還是女子。
白未然單手抱着他,另一只手,滑到下面,解開了他的褲子。
唇舌還在胸前逗留,內褲裏的物件就已經被放了出來,暴露在空氣裏,繼而被包裹在掌心搓弄,雙重快感和恐懼感夾雜着抵觸情緒,讓田钺陷入了最深層的矛盾之中。
他的身體想要快樂,但他的頭腦想要拒絕。
當他的頭腦也開始迷迷糊糊被快樂熏染,拒絕的,就又變成他的身體了。
他還是會恐懼,當下半身的衣物被脫光,當那個低沉的聲音穿着粗氣,告訴他“我想進去……讓我從你這兒進去……”。
田钺當然明白這是什麽意思,然而他真的做不到就這麽應允。
“你休想……!”一把扯住意圖去摸他身後某處的手,咬牙切齒那麽說着的男人眼裏有種藏不住的惶恐和憤恨。
“那到底要怎樣你才……”
“怎樣都不行!”聲音有點發抖,他死盯着心智迷亂的男人,“你敢強迫我,就……試試看!”
“又要拿傷害自己折磨我……?嗯?……”焦急的,焦躁的,焦慮的男人,不願意被提到過去都做過什麽卻又控制不住自己開始去想都做過什麽,以及後來發生了什麽,白未然呼吸更加沉重,快要被逼瘋時幹脆直接調整了姿勢,整個人挪到下方,壓住那兩條漂亮的腿,然後張開口,毫不猶疑,含住了半勃起的那根。
這就真的是田钺打死也想不到的情況了。
就算他剛才也說了讓白未然舔他,可真的舔上來了,他才發覺自己引領了錯誤的方向。因為那感覺真的、真的、真的是太他媽的舒服了……
灼熱的口腔濕滑溫潤,雖然舔弄的動作十分笨拙,一看就是從沒這麽做過的那類,但每一次努力吞咽到喉嚨裏,那份專注和貪婪,都是貨真價實的。
這個男人啊……是發自內心最深處最深處地想要他……
怎麽會這樣……
這種絕望一般的渴求,是會讓被渴求者被感染到的啊……就算這貨只知道說實話打直球,不懂渲染不會婉轉,甚至有時候從語言上來狠的來硬的,但他有多想要面前這個人,田钺已經真真正正感受到了。
這真的是,太糟糕了……
“啊哈……你……居然……嗯!!”被含到最深時,田钺周身發出一陣痙攣般的顫栗。
他在對方口中達到了高潮。
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在一個同性口中射了出來,而這個同性,這個之前還各種惡劣對待過他的男人,竟然就那麽把他所有射出來的東西,都吞了下去。
只要腦子沒壞掉的雄性動物,都會被這一幕洗腦。那是一種絕對的優越感,一種極致到略顯病态的快樂,一種根本不能拿到臺面上來講卻無人不知的人性陰暗面。
白未然喘息着擡起頭來,抹掉嘴唇上殘留的體液,而後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最終連那點殘留都一并舔掉。
“你很喜歡啊……”喘息未定的田钺挑起一邊嘴角,笑得有點兒殘忍也有點兒賤,但白未然不在乎。
他要更多。
三兩下脫掉睡袍,扯下內褲,他把股間早就硬得不行的那根展露了出來,然後再度壓住田钺,把他翻了個身。
“等等……不是說了不行……”被這種體位弄得有了不祥的預感,慌亂中,田钺試圖掙紮,可對方緊緊抱住了他,那動作熱烈卻不粗野,只是一種焦急的安撫,然後,更多安撫性的行為就跟了過來。
白未然在他耳根親吻,每一下都很溫存,親吻一點點挪到脖頸,霸道的嘴唇就含住那裏的皮膚輕輕吸吮,直到留下淺紅色的印子。然後,抱着他的男人就勸誘似的對他低聲喃喃,告訴他自己“不會做到最後的……別怕……真的不會做到最後的……”
那個聲音,那個語調,結合那個懷抱,就是有種無法否認的平複效果,莫名鎮靜了下來,田钺莫名相信了。
然後,他感覺到那根滾燙的物件,滑進了他的兩腿之間。
心裏一驚,身體就變得格外僵硬,他想逃,但是仍舊硬着的陽物再度被攥在手裏。白未然用結實的胸膛緊緊貼着他的背,一邊毫不松懈撫弄他的器官,一邊把自己的,在他腿間慢慢滑動。
那感覺,太奇怪了。後面的囊袋會被頂到,如果腿再夾緊一點,就會有種被插入到身體裏一樣的錯覺,可那種錯覺,是羞恥而舒服的。
耳邊,還缭繞着漸漸含混不清的低語,田钺已經難以分辨那些念叨究竟是在說着喜歡,在念他名字,還是別的什麽言辭。可是,那都無所謂了,他沉浸在背德的愉悅之中,沉浸在被溫柔對待的愉悅之中,就算反複抽送的物件漸漸開始變得急切,被那結實的小腹撞擊着臀部的感覺也有點太過淫靡,可田钺還是沒有真的反抗幾下。
他最終,允許白未然在他兩腿之間,達到了高潮,留下了白濁的證物。
“惡心死了……給我擦幹淨!”喘息中說出口的話既是真心的,又是違心的,他想要推開對方去清潔一下,卻發現那根兇器仍舊硬得可以,白未然雖然沒有什麽明顯的表情,但額角的汗,口中的喘,包括随随便便就抓過自己的浴袍,幫田钺親手擦掉弄髒的地方,種種表現和行為,全都令人明确感受到那種還很不滿足的輕微惱火,以及為了能再多索求一點可以忍受所有壞脾氣的瘋狂渴求。
“……不夠……”結實的身體又壓下來了,這一次,白未然單手抱着他,然後另一只手伴随着粘膩的親吻,同時攥住了彼此的器官。
“你到底……要幹嘛啊……”本以為只是這樣宣洩一下也就可以了,沒想到白未然所謂的宣洩遠不止于此,在親吻間隙抗拒着,抱怨着,田钺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了。那只反複愛撫的手急躁卻周到,上下揉搓中兼顧着重點部位。而田钺再怎麽不夠情願,敏感處被細細觸摸挑逗時,依舊還是會把最真實的反應傳達給對方。
第二次高潮,幾乎是同時的,他射在那男人手心裏,然後在急促喘息間眼看着那雙異色的眼因為快樂而眯起來,而變得濕潤,并最終感覺到一股濃稠的熱流像剛才他弄髒對方指掌那樣,弄髒了他的器官。
“……死玻璃,你吃了偉哥了?!怎麽還這麽硬……”好一會兒,總算呼吸平穩了幾分時,田钺惡狠狠地咒罵。
“再有兩次的話……會軟些……”根本沒有因為情欲宣洩而徹底清醒過來,白未然還在恍惚中說着實話。
“再……不成!我可不打算等你再來兩次!”紅着臉掙紮起來,田钺想逃。
可明顯焦慮了的男人,卻趕緊一把抱住他,一邊認錯一樣地輕輕親吻,一邊低聲念叨着“那就不要……那就不要……”。
最終,白未然說話算話了。
他沒有再繼續,他就只是緊緊抱着對方,側躺在地毯上,用自己仍舊有些發燙的身體貼着田钺,用汗濕的手臂環繞着他,閉着眼忍耐着還沒有得到徹底釋放夠的欲望,并且在迷亂之中,本能地調整了姿勢,以自己的脊背替懷裏的人阻擋着空調吹過來的,太過冷硬的風。
緊密擁抱的那天夜裏,田钺并沒有一直在地上躺着。
情事,加上之前折騰了那一大頓帶來的疲憊,讓他迅速睡着了,而且睡得莫名的沉,但醒來後,他發現自己在床上,而對方,則蹤跡全無。
一聲不吭爬起來,他抓抓頭發,翻身下地,從旁邊的衣架上随手拽了一件睡袍裹上,便出了卧室。
赤着腳,從屋裏溜達到走廊,他手扶着可以看到一層大廳的挑空部分的欄杆,往下瞥了一眼。
電視開着,白未然坐在沙發裏,正在百無聊賴換着臺。茶幾上放着個冰桶,裏頭是一瓶已經打開的香槟酒。看樣子喝了不少了,旁邊的玻璃杯是空的,杯子邊沿反射着晶瑩剔透的光。
田钺心裏再怎麽覺得難以面對,還是鼓起勇氣下樓去了。
他确實不知該說什麽好,畢竟剛剛發生了那些事,而且一看到那男人,就覺得恍惚還有粗大濕滑的那根在自己兩腿之間戳來弄去。吞了吞口水,臉上表情有點苦大仇深的田钺跟自己別扭着,堵着氣,幹脆一路走到對方旁邊,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白未然皺了皺眉,默默抓起一張餐巾,拿在手裏,擋住了口鼻。
哈。看來你果然是發情期了啊,雖然表面上冷靜多了,可還是比平時怕聞見我的“香味”?
那之前你都是躲出去來着?
哦這麽說确實是,偶爾的确是會夜不歸宿。也就是找炮友去宣洩了。想來人家肯定有種被臨幸了一樣的快樂吧。
心裏酸溜溜地譏諷着,田钺抓起纖長優雅的酒瓶,本想喝一杯,又懶得再去拿個杯子,幹脆像個酒鬼那樣嘴對着瓶口灌了兩口,他在清冽甘甜的酒流進喉嚨之後,分外舒爽地籲了口氣,整個人癱在沙發裏。
白未然一皺眉,斜着眼看他。
“至于嗎。”那男人問。
“至于,大漠凄清冷月高,情仇對酒澆。”
“什麽?”被那來得格外自然流暢的答複弄愣了,并不記得自己聽過這樣的詞句,白未然等着那家夥給出答案。
“我大學時候寫的詩詞,就記得這麽兩句了。”
“你還會……”
“會啊,好歹我是文科生。”聳聳肩,田钺看着電視屏幕的眼神有點迷離,鬼使神差似的,他低聲念叨了起來,“大四上半學期,打工到半夜,回來晚了,宿舍樓關門了,我餓得跟狗一樣。學校對面就剩下一家鋪子還沒關門,我印象特別深——‘東北三姨烤冷面’。然後我就買了一份,坐在路邊吃。那是最後一份了,老板說賣完就收攤兒,還剩下多餘的一根火腿腸,就給我加上吧。那會兒是十一月,天已經冷了,老板收拾完門臉兒,看我還在門口馬路牙子上坐着,就問我怎麽不回家呢?我說我住校生,宿舍樓鎖了,進不去了。老板說聽你口音也不是外地生啊,怎麽不回家呢?我說,家太遠,也回不去……後來,老板看我可憐,就給我拿了個杯子,接了一大杯熱茶,讓我暖和暖和,再去學校旁邊那個小區北門的24小時拉面店呆着,別凍壞了。其實,我早就知道那兒有個通宵營業的店,可我身上是真沒錢了,打工的地方還沒發工資,我總不能拿食堂的飯卡買吃的吧。可我是真的太冷了,最後的最後,我是硬厚着臉皮去了。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呆了後半夜,寫了幾句詩詞,就是我剛才念的那個,然後又背了半宿的文學概論,天亮之後回宿舍睡了一個鐘頭,就又起床參加考試。多虧那半宿啊……我考了個滿分。滿分……好像從初中畢業,就沒得過滿分了……就那一回……”
田钺的碎碎念,持續了挺長時間,而旁邊的白未然,就一直那麽聽着。
他側臉看着好像已經忘記他的存在的男人,努力去想象着那些對他來說太過遙遠的情景。貧窮,饑餓,寒冷,打工,求學,熬夜,還有分數,所有的這些,他都未曾經受過。他從小錦衣玉食,只有別人給他打工而絕無他為了謀生去忍耐什麽的情況。至于學業嘛……
“我沒上過大學。”
“……啊?”好像到此為止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小聲哔哔了好一陣,緩過神來,感覺無比詭異的田钺捏了捏鼻梁,本不想進行這種話題,更不想跟這個男人進行這種話題,他打算就此打住,可實際情況則有幾分失控般的來不及。
“不止如此,中學,小學,也都沒有上過。”
“為什麽?!”
“情況特殊。”
“……身份?”
“嗯。”
“那你……”
“家庭式教育。”
“就一天學校也沒去過???”
“沒有。”
“啊……也對哈,你這個身份不需要各種畢業證學位證開路護體。”
“我有。”
“有啥?”
“證件。”
“……”
“畢竟也要在猿種社會中容身,證件還是會有的。上學的時候,是長期只挂名學籍不去上課。等到需要和取證有關的大考再參加。”
“然後你就能過?!”
“因為很簡單。”
“簡單?!那麽多學科,那麽多公式定理,語文的詩詞和文學常識,歷史的年代和各種條約……這種不是一點兒躲不過都得背嗎?!還有電路圖方程式啥的,多燒腦啊!”
“這些……不是看一看就記住了?”
“卧槽,你這人真煩,就是上學時候最招人煩的那類。”好氣又好笑,田钺哼哼了兩聲,舉起瓶子,又喝了幾口酒。
然後,他們兩個之間的沉默,持續了大約三五分鐘。
彼此都覺得這個時候,沒有人聲只有電視在發出響動的氛圍會尴尬,但彼此也清楚剛才那種不知怎麽就突然交談起來的感覺更詭異。
他們不是剛剛經歷過一場很波谲雲詭的對峙嗎?那家夥不是還逃出去了一會兒嗎?再然後,他們不是還在樓上的主卧室裏擁抱過,親吻過,在彼此小腹上高潮過嗎?
難道現在冷靜下來了,至少是基本冷靜下來了,就可以這樣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講那過去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們已經到了可以這麽做的程度了?那家夥不是還會喊他“死玻璃”嗎……
而且,真的不需要對于之前發生過的再談一談?人類……難道不是本來就這麽麻煩做作的嗎……不管猿種還是狼種,不都是慣于走這種能起到舒緩作用的過場的嗎……就算他之前從未嘗試過……甚至考慮都未曾考慮過……
“剛才……”低沉的聲音打破了室內令人不安的氣氛,先開口的,竟然會是白未然,他本想說點不相關的事情,或者可以徹底破壞掉氣氛的事情,就比如門廊外面那輛已經被碰撞剮蹭到面目全非的火紅色賓利。但是,他沒想到,對方會直截了當砍斷他的言語。
“剛才我不想提了。”
“……”
“你是想安撫一下我嗎?”
“……你需要的話。”
“你安撫過別人嗎?”
“沒有。”
“就那些炮友。”
“不需要。”
“我想也是。”撇嘴,喝酒,挑眉,再喝酒,田钺做了個深呼吸,打了個嗝,“那我也不需要。”
“可你不一樣。”
“少說這種肉麻的話。惡心。”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也不知道我什麽意思,可能是沒意思吧。反正我是跑不了了,完蛋艹了。你贏了。”話語有點悲涼,帶着自嘲,帶着憤恨,還有若隐若現的顫音,田钺說完,把茶幾上白未然的杯子倒上酒,遞給他,然後用手裏的瓶子輕輕碰了一下,就當是幹杯了似的,繼而再次舉起來,猛灌了好幾口。
沉默中的男人,并沒有喝杯中酒,而是慢慢放回了茶幾上,他等田钺喝夠了,“咣!”地一下把瓶子重新塞進冰桶,才聽着裏面冰塊清脆的碰撞餘音,一聲低嘆。
接着,他最終扔下了一直擋着口鼻的餐巾,攏了一下頭發,試探着往旁邊接近,并最終伸出手去,抱住了并沒有躲閃的,穿着他的睡袍的男人。
那個氣味讓他恍惚起來,讓他有根本不會對任何人說的,無數想說的話,好像平時吝啬到極致的表達,在田钺面前,就都躍躍欲試想要噴薄而出似的。他曾發生過關系的王君有很多,足夠多,其中也有幾個發情期味道讓他喜歡的,但沒有任何一個,可以讓他瘋狂。
作為帝君,他能自控,然而這種自控在田钺面前,不知有多少次,只差一丁點,就要變得不堪一擊。而他自己內心深處也清楚,會讓他如此不堪一擊的,根本就不只是這甜膩的氣息那麽簡單。
他到底怎麽了……
如此病态地想要一個人,而且還是個猿種,甚至還曾經是鬻犬,他這到底是要幹什麽……
田钺說他贏了,可贏的,真的是他嗎……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不鎖門的?”被抱着的男人問。
“幾天之前。”把對方一點點壓在沙發上,白未然在那漂亮的胸膛上輕輕摩挲。
“你以為我不會走了是嗎。你拿我當動物馴養是嗎。”沒有明顯的疑問聲調,田钺就像是自作主張給了自己答案一樣說着,念叨着,一臉的凄然。
身上壓着的男人停住了動作,略微拉開距離,白未然皺着眉搖頭,目光又一次朦胧起來:“我只是想要相信你已經願意留下了。”
“惡心。”
“……”
“‘樂意’?我有多賤……告訴你我還沒死心呢,你最好還是鎖上門。”
“……”
“……”
“……”
“……我把你的車撞壞了一輛。”
“……”
“那個紅的,賓利。”
“看見了。”
“要讓我賠你就派人從我‘被凍結’的不動産裏扣吧。”
“……不用你賠。”莫名挑起了嘴角,白未然意識再度逐漸模糊時,把指尖沿着對方頸側一路游走,滑過肩膀,滑過胳膊,最終停留在手腕。他拉過帶着傷痕的那只手,嘴唇在那裏緩緩碰觸,動作輕到讓人害怕。然後,那雙目光閃爍的眼看着身下的人,用渾厚的嗓音念叨了一句“是我該賠你……”,跟着,便壓下來,把臉頰貼着對方的耳根,用田钺不了解的狼種獨有的禮節,緩緩磨蹭着,最終帶着逐漸升起的異常的滿足感,慢慢垂下睫毛,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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