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傻逼。”

沈清秋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窗外傳來樹枝頭上兩只喜鵲叽叽喳喳的聲音,現在是春天,病房外面陽光正好,萬物生長。

……是夢。

沈清秋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他自從從龍傲天那裏回來之後就一直沒有睡好,老是做一些血淋淋的噩夢。剛剛他還夢見他躺在洛冰河懷裏,他的徒弟傷痕累累,眼角帶血,看着他笑得特別瘆人。

咋就做了個黑化的夢呢?沈清秋有些懊惱,黑化的洛冰河一直都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原著中那個沈九被做成人棍是一方面,現在這個玻璃心之前在埋骨嶺崩潰也是一方面。

行了行了別瞎想了。沈清秋拍拍自己的臉。現在劇情都結束了,他和洛冰河都兩情相悅了,還有啥能讓洛冰河黑化?

小護士這時候也推門進來,看到他醒了,就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早上好沈先生,昨夜睡得好嗎?讓我看看你的手怎麽樣了。”

“早上好。”沈清秋也微笑着打招呼,昨天早上小護士發現他那血肉模糊的雙手之後就大發雷霆,硬是在他病房裏呆了一整天。他雖然含糊過去說是練走路時摔的,但還是一天沒有下床,而且小護士也在病房裏陪了他一整天。這可讓沈清秋苦不堪言,這樣他根本沒有時間研究龍傲天給的戒指。

好在這個世界的醫療技術十分了得,昨天還血肉模糊的十指今天就已經基本上恢複如初。小護士滿意地點點頭,将紗布撤了:“好的差不多了,正好明天無名先生要來看你。我上次可是答應了要将你健健康康地交給他。”

“無名明天來?”沈清秋心裏一驚。小護士嗯了一聲,臉上難掩激動之情:“啊啊啊明天我一定好好打扮,把所有關節都抹上油。”

這可有點難辦。沈清秋聽着小護士在那裏犯花癡,端詳着自己的雙手,上面除了一些血痂還未除去,就是一些新長出來的粉色嫩肉。他是一定要趕在與無名會面之前去《狂傲仙魔途》的,不然等他拒絕了合同之後就會被關到和龍傲天一樣的房子裏,那時候他不敢保證戒指的存在不會暴露,暴露了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為什麽屬于龍傲天的東西會出現在他手上——難不成說我們有同一個老婆?

沈清秋趕緊搖搖頭,不行他這樣冰妹會哭的。

小護士離開之後,沈清秋拿出那枚戒指開始仔細打量。除去那質地粗糙的能源,整個指環的設計是極為精美的男款,內側還刻有一行英文(感謝他前世的英語老師的鞭撻讓他現在還認得英語)

Maria Forever love

看來龍傲天老婆叫瑪利亞。沈清秋不由得發散性思維,瑪利亞手上的那個是不是寫着“DragonPrideSky Forever Love”。

咳,跑偏了。沈清秋繼續研究戒指,好的,現在問題來了,怎麽用呢?

戴到手上?可是龍傲天戴在手上的時候也沒有穿越啊?難不成還要念咒語?沈清秋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将指環套在了中指上。

沒反應。

難道真的要念咒語?

沈清秋皺着眉頭:“呃,送我去《狂傲仙魔途》?”

然後沈清秋就感覺一種觸電的感覺從指尖傳來,他眼前一花,就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搜索宿體中,請稍候。】

……誰?

【宿體搜索失敗,開啓奪舍模式。】

奪舍?卧槽什麽鬼!

【舍主搜索完畢,舍主ID:秦婉約】

等等你說誰?你tm看清性別好不好!我是男的!

【接受宿主要求,重新搜索中,搜索完畢,舍主ID:漠北君】

什麽漠北君!什麽秦婉約!我要沈清秋!

【回複宿主,本世界ID:沈清秋的角色已經死亡。】

……啊?

沈清秋猛地睜開眼睛。

沒等他反應過來周圍的情況,胸口一陣劇痛逼得他吐出一口黑血。

不對勁。沈清秋一邊拼命咳嗽一邊抓緊了自己胸口的衣襟。這絕對有那裏不對勁。

他驚天動地地咳了不知多久,終于将胸腔裏的黑血吐完了。沈清秋艱難地擦擦嘴角的血跡,動作卻在看見自己雙手的那一刻頓住。

這不是他的手!

沈清秋雖然不是柳清歌那樣的戰鬥狂人,但好歹也是個練劍的,手心有一層薄薄的劍繭。這雙手卻光滑細膩,白淨無暇,若不是沈清秋确定自己沒有胸前多點什麽和身下少點什麽,他大概會真的以為自己穿到了秦婉約身上。

沈清秋低頭打量自己的身體,雖然确定自己是個男的,但肯定也不是漠北君,尚清華以前不止一次和他贊美過他家大王的八塊腹肌和肱二頭肌,所以漠北君也應該不是這樣瘦弱的身體。

他現在躲在一個山洞之中,身上的衣服雖然破破爛爛血跡斑斑,但是依稀可以辨別出是蒼穹山派的衣服……而且是峰主的衣服!他摸摸衣服口袋,沒有佩劍,口袋裏倒是有幾瓶丹藥和銀針。沈清秋伸手細細撫摸自己的五官,心裏有了個大概。

蒼穹十二峰峰主,不曾用劍的雙手,随身攜帶的丹藥銀針。

“木師弟……”沈清秋嘆息,木清芳原本清朗的嗓音被他用得沙啞難聽。他感覺胸口又是一陣劇痛襲來,他又開始驚天動地地咳嗽,這次連眼淚都咳出來了。

怎麽回事?什麽情況?為什麽沈清秋的身體死了?難道無名在騙他?一旦魂魄離體就會宿體死亡?還是說洛冰河出事了,沒有辦法保護他的軀體?還有木清芳身體的傷是怎麽回事?他就一個奶,一般也不上戰場,怎麽會受傷?!岳清源柳清歌死哪兒去了?

腦中思緒紛雜淩亂,想得他腦子都疼。沈清秋全身靈力運轉一個周天,好不容易壓下咳嗽。他檢查了木清芳的身體,發現除了胸口經脈被打,靈力耗盡,渾身肌肉酸痛之外并無大礙。

沈清秋掏出口袋裏的傳音符,試圖聯系岳清源柳清歌,結果這兩人都聯系不上。他退而求其次去聯系齊清萋,這回倒是聯系上了,然而還沒等他開口,那邊就傳來了焦急的女聲:“你現在繼續躲着!這幾年別回來了,去随便什麽地方避避風頭,洛冰河那邊我讓溟煙去求求情,她的話那人應該還是能聽進去一二的。”

“咳……洛冰河怎麽了?”沈清秋心裏一驚,差點又咳出血來。

“還能怎麽樣!你說你是不是傻,他身具天魔之血,早就百毒不侵,就你那點小伎倆還想毒死他?”齊清萋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就算你想為掌門師兄報仇,也先為自己考慮考慮,為蒼穹山派考慮好不好?”說道這裏,齊清萋的聲音哽咽。

沈清秋愣在了那裏,他這個師妹一向要強,從來不在別人面前落淚。他剛想繼續詢問,就聽見齊清萋用帶着哭腔的聲音說:“我們清字輩的師兄弟,就剩下你我二人了啊!”

沈清秋就覺得腦子裏轟的一聲,眼前一片空白。他怔怔地看着某一個地方,視線呆滞,良久,他才顫抖着開口:“……掌門師兄……怎麽死的?”

“木清芳,你瘋了?”齊清萋的聲音疑惑。“你忘了?他不是為了沈清秋那個僞君子被洛冰河捅死了嗎?”

艹。

沈清秋無力地用手捂住眼睛,心裏全是媽賣批。

這特麽不是他和洛冰河恩恩愛愛的那個世界,這是向天打飛機那個老變态寫的《狂傲仙魔途》原著!

難怪沈清秋的身體用不了,難怪岳清源柳清歌聯系不上——他們早就死得灰都不剩了!

“艹。”沈清秋毫無形象地倒在了山洞的地上。他現在回想起來了,當時他對着龍傲天那枚戒指說的是“《狂傲仙魔途》”,并沒有點名是哪一本,所以那戒指就默認是原著世界了。

“師兄?木師兄?木清芳你還在嗎?”

沈清秋這才想起來通訊還連着,連忙吱一聲:“我在我在。對了師妹,冰……洛冰河現在在哪裏?”

“還能在哪裏?魔族地宮呗!等等你要幹什麽!你——”

沈清秋撕碎了傳音符,默默對齊清萋說了一聲抱歉,現在這個世界,蒼穹山派清字輩的,只剩下她了。

木清芳的結局原著沒有提及,畢竟只是個小角色,但是現在看來,木清芳應該是為了給岳清源報仇而冒險給洛冰河下毒,結果沒想到洛冰河身負天魔血百毒不侵,自己卻被打了個半死不活,一個人凄慘地死在了藏身的山洞裏,一代名醫就此沒落。

沈清秋感覺有點沉重,雖然死的不是他的世界的木清芳,但想到那個溫文儒雅的師弟最後落了個這樣凄凄慘慘的下場,他就覺得心裏特別不舒服。

他搖搖頭,把一些有的沒的甩開。現在再怎麽惋惜也沒用,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趕快找到這個世界的心魔劍。沒錯,在龍傲天提到穿越機的時候沈清秋就想起來了,冰妹冰哥之前意外見面的主要作案工具,那個大bug心魔劍。這玩意确實在他面前開辟了一次虛空,想必撕開其他的空間也是沒有問題的。

其實現在反而方便了很多是不是,如果回的是自己家那個世界,他還要想辦法把心魔劍一點點粘起來。沈清秋自我安慰着,但是要找心魔劍,就必須找這個世界的冰哥。沈清秋想起冰哥就頭疼,上次他僞裝成冰妹的事還沒有算清楚呢!這種臉上笑嘻嘻心裏操千刀的危險人物,如果可以,沈清秋真的不想接觸。

他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扶着凹凸不平的洞壁跌跌撞撞地走出山洞。走到洞口,眼前一片白光襲來,沈清秋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眼前一片青山綠水,鳥語花香,風景如畫,而且還有點眼熟。

等等!沈清秋瞪大了眼睛。這裏是——

洛冰河現在心情很差。

紗華鈴和其餘後宮們縮在地上,默默用餘光注視着那個俊美的男子,他端坐在魔君寶座上,手裏把玩着那把令人聞風喪膽的心魔劍,笑得溫柔可親。

洛冰河一向是臉上笑得越溫柔心裏就越陰暗,紗華鈴跟了他那麽多年早就熟悉這一點。她把頭低了下去,洛冰河臉上這個笑容除了那次玩死沈清秋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紗華鈴暗自诽腹,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惹了洛冰河!是柳溟煙那個賤女人嗎,因為她昨天替蒼穹山派求情?還是說那個現在應該已經死透了的木清芳又搞了什麽事情?

“阿洛……”最後還是寧嬰嬰打破了沉默,一身鵝黃襦裙的年輕姑娘怯怯地看着洛冰河,臉上的表情我見猶憐。“阿洛你怎麽啦,為什麽不開心?”

紗華鈴雖然不爽寧嬰嬰嬌嗲的形象,但此時也不得不故作體貼狀,拿出正宮氣場,她揚起一抹明豔妩媚的笑容:“君上若是有什麽煩心事,可說與妾身聽聽,或許能幫上一些小忙。”

聞言,端坐在王座上的男子将目光從心魔劍上撤去,掃視這地上跪着的十幾個女人,那雙眼睛分明帶笑,卻讓紗華鈴等人不寒而栗。過了半晌,洛冰河溫言道:“無事,你們都退下吧。”

“……是。”後宮佳麗面面相觑,卻也不敢違逆洛冰河的意思,起身行禮之後便紛紛離去,一時間,空曠的地宮大殿只剩下洛冰河一人。

随着大殿的門被關上,洛冰河臉上如沐春風的表情消失了,他面無表情地撫摸着手裏的心魔劍,然後突然發力将它摔到了王座之下!

“廢物。”他的眼睛裏仿佛有肆虐冷光,臉色愈發陰沉。

洛冰河盯着被扔在地上的心魔劍,自成年以後,他很少感受到這種事情失去控制的感覺了。

地宮大殿裏幽藍色的燭火搖曳了一下,洛冰河倏然擡眼看向大殿中央,那裏除了華麗的地毯便空空如也。

“出來。”他語氣冰冷。

奢華的地宮大殿靜得只能聽見燭火燃燒的聲音。洛冰河嘴角的弧度帶了一絲殘忍,他右手凝起一團紫色魔氣,突然反手向身後扔去。

一個白色的身影從王座之後閃了出來,堪堪躲過魔力暴擊。年輕的魔君眯起他猩紅的眼睛,有些意外地哦了一聲:“木師叔,好久不見。”

穿着木清芳殼子的沈清秋心裏苦不堪言,他好不容易混進地宮想拿到心魔劍,結果就看見冰哥在那裏摔一個什麽東西,定睛一看,可不是心魔劍嗎!

哇你們種馬男主都是這麽對待自己是金手指的嗎!沈清秋內心咆哮體,他想起自家洛冰河那把已經碎成渣渣的心魔劍,感覺這年頭當金手指真不容易。

地上的&碎掉的心魔劍:我不要面子的啊?

“你這聲師叔我可擔不起。”沈清秋學着木清芳的樣子冷冷道。冰哥笑得一臉陽光:“怎會,弟子在蒼穹山派的時候,可是受了不少教導呢。”

沈清秋莫名覺得膝蓋一疼,原著中冰哥确實被沈九虐得體無完膚。但是現在天地可鑒,沈清秋對他家玻璃心可是千嬌百寵的,生怕哪裏戳到少女心的點他就開始嘤嘤嘤QAQ了。

沈清秋選擇轉移話題,他看了一眼地上慘兮兮的心魔劍:“……怎麽回事?”

“一點小問題,不勞師叔煩心了。”冰哥手指動動,心魔劍被魔氣包裹着飛回了他腰間的劍鞘。“時間還早,我們不如來聊聊師叔幾次三番拜訪地宮的事情吧。”

“這樣。”沈清秋點點頭。“那再見了。”

他轉身拔腿就跑。開玩笑冰哥這是要翻老底的節奏!他們兩都沒有忘記上次木清芳來給洛冰河下毒的事情!

然而沈清秋還沒有跑出多遠,他肚子裏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劇痛,他一個踉跄摔在了地上。霧草這熟悉的感覺——難道天魔血是跟着靈魂一起穿越的?!

“師叔才來了一會兒,怎麽就急着走呢?”洛冰河言笑晏晏地從王座上走下來,眼神森冷地看着沈清秋不斷顫抖的身體:“木清芳,天魔血的感覺如何?和你下的噬魂蠱比,哪個更讓人生不如死?”

噬魂蠱?!

作為知識小百科的沈清秋同學迅速反應過來了,顧名思義,噬魂蠱不是毒,是一種蠱蟲。中蠱之人會在七天之內感受魂魄灼燒,萬蟻啃噬之痛,最後自己的肉體也會一點點潰爛,爛到最後只剩下一具白骨。

木清芳是真的狠!沈清秋在劇痛之中迷迷糊糊地想,就是不知道岳清源萬箭穿心死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般痛苦。

沈清秋在地宮殷紅的地毯上無力地抽搐,白衣紅毯相襯,居然有一種脆弱而妖異的美感。一頭青絲淩亂遮住了沈清秋大半面容,他咬住嘴唇,拼命壓抑着沖到嘴邊的尖叫,嘴唇被咬的鮮血淋漓。他閉上眼睛不去看洛冰河,洛冰河看着他這副寧死不願看他一眼的樣子,心裏突然湧上一股煩躁,他踱步到沈清秋面前,用腳踢了踢他的腹部:“睜眼,”他盯着沈清秋面無血色的慘白臉龐,語氣不善:“看着我。”

四肢百骸的劇痛讓那人蒼白的臉上冷汗涔涔,眉頭緊蹙,臉上一片扭曲痛苦。沈清秋微微睜開眼睛,只能看見模糊的色塊。他有氣無力地張開嘴,吐出幾個氣音,洛冰河沒有聽清,皺着眉頭問道:“你說什麽?”

沈清秋嘴唇上下蠕動了一下,洛冰河彎下腰,挑起沈清秋的下巴将耳朵貼在他嘴邊,那帶着殷紅血跡的嘴唇開開合合——

“傻逼。”

洛冰河面色一僵,他萬萬沒想到木清芳事已至此還有勇氣來挑釁他。然而還沒有等洛冰河扭斷沈清秋的脖子,一道強烈的殺氣從上方傳來直逼洛冰河面門,他急忙用魔氣反擊,卻是切下一個蛇頭。洛冰河擡頭看向天花板,一個青衣男子盤坐在房梁之上,應該是右手臂的地方卻長出一條細長的白蛇。見蛇頭被斬斷,青衣男子不慌不忙地收回白蛇,那蛇變回了一截白皙的手臂。

“洛仙師,您還好嗎?”青衣人語調關切,洛冰河愣了一瞬,以為是叫他,然後他猛地回神,發現原本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沈清秋此刻已經移動到離他十幾米遠的位置,正一臉嚴肅地持劍對峙……劍?

洛冰河低頭,心魔劍的劍鞘裏空空如也。

“好。”洛冰河怒極反笑,眉間那道鮮紅的魔紋愈發妖異:“好一出聲東擊西啊,木清芳,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你這麽有趣呢?簡直和……沈清秋一樣。”

沈清秋的名字仿佛是被他在嘴裏咬牙切齒地咀嚼過很多遍才從嘴裏擠出來的,沈清秋不由得汗顏,冰哥有的時候真的是真相帝。青衣人從房梁上一躍而下,來到沈清秋身邊。他動作利索地劃開自己的手腕遞到沈清秋面前:“洛仙師,我的血應該可以抵禦那人的控制。”

“得罪了,竹枝郎。”沈清秋聽着他喊洛仙師心裏還是感覺怪怪的,但是誰叫他當時沖動之下報的名字是洛清垣呢?他舔了一口竹枝郎手腕上的血,那血立刻就像活了一樣往他身體裏鑽,與洛冰河的血形成一個平衡。那撕心裂肺的疼終于停止了,沈清秋忍不住松了口氣。

洛冰河的臉色愈發難看,他周身的魔息暴動,凝聚成一把劍的形狀。他握住那把魔劍直接向竹枝郎攻了過去。竹枝郎向前一步檔在沈清秋面前,雙手凝聚魔力與魔劍相接,發出轟然巨響。沈清秋被這兩人對抗産生的沖擊波逼得不得不後退幾步,木清芳的身體還沒有好透,這下居然又開始咳血。竹枝郎看了他一眼,喊道:“洛仙師身體未愈,先離去吧!”

沈清秋擦去嘴角的鮮血,對他點點頭:“麻煩了。”

“想走?”洛冰河冷笑,他單手做了一個手勢,頓時地宮的光線都暗了三分。沈清秋心裏暗叫不好,他封鎖了整個地宮,現在真的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竹枝郎雖然也有魔君的實力,但是在白露山下呆了那麽久,動作不及洛冰河利落,再加上還要護着一個暫時手無縛雞之力的沈清秋,也許還有主角光環加持的原因,總之竹枝郎到後面也開始有些招架不住。魔劍毫不留情地切斷一條條白蛇,竹枝郎那雙如露水般清澈的眼睛也不由得泛上血色。沈清秋終于忍不住開口喊道:“你夠了吧!”

“夠?”洛冰河臉上帶着森然笑意:“對于你們,我……”

“沒問你。”沈清秋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目光後移:“我問的是你身後之人。”

洛冰河的瞳孔猛地縮小,他回頭,看見一個男人半躺在魔君王座上,一臉饒有興致地看着他們打鬥。洛冰河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來的,或者是看了多久。但是這種被別人當猴耍的感覺已經讓他憤怒到了極點,他索性連臉上僞裝的笑容都不要了,直接逼問:“你是誰?”

“差不多了。”那人慢悠悠地開口,回答的是沈清秋的問題,似乎完全沒有把洛冰河放在眼裏。

洛冰河直接揮劍,一道強橫的魔力向男人打去。男人不躲也不閃,只是揮了揮手,那道魔力就消散在了半空。

天琅君的視線轉移到洛冰河身上,他漫不經心地開口:“嗯,像他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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