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翻盤再翻盤
當然是沒有人能幫謝清, 所以這謝清不能被陷害, 于是範靈芝身體微側擋住的周招娣的向謝清方向的路,背對着衆人給謝清無聲地說了兩個字,謝清看見範靈芝的口型領會了範靈芝的意思。
因為趙家村小學比較小, 并沒有特定的校長辦公室, 謝清和陸豐年的辦公桌在同一列, 陸豐年也看到了範靈芝的口型, 心裏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想起身拉住周招娣朝謝清走的步子。
可是陸豐年要拉的時候, 周招娣已經到了謝清跟前,謝清拿起了那件衣服, 周招娣覺得血液有些滾燙, 很快,很快這件事情就要結束了, 周招娣正想從謝清手裏接過衣服搜索, 謝清輕飄飄地就順手把衣服的口袋翻出來, 裏面什麽也沒有。
周招娣有些隐秘的興奮和緊張的神色被凍住了,怎麽會?怎麽會什麽也沒有?這是自己親自放進去的, 那件衣服就沒離開過自己的視線,周招娣瞪大了眼睛, 從謝清手裏搶過衣服抖了抖,依舊什麽也沒有,周招娣傻了眼。
陸豐年從謝清主動掏兜的時候就閉了眼,雖然不知道範靈芝和謝清是怎麽做到的, 但是很明顯兩人胸有成竹的樣子,陸豐年就知道這局已經敗了。
看周招娣還在犯傻,陸豐年幹咳一聲溫柔地說:“周老師,那個外套什麽都沒有,我們都看到了,大家一起搜查不大妥當,總歸我們都在這裏,誰拿了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放在邊上那個盒子裏就成了 。”
範靈芝看穿了陸豐年的小把戲,知道陸豐年這局輸了想找臺階下,無論錢在哪裏謝清為人正派不貪財早晚會還回來,所以這麽說,可是這栽贓陷害豈是陸豐年想收場就收場的嗎?
陸豐年話剛落音,範靈芝面朝大家說:“陸校長寬和不計較了,但是下午還是找不到這筆錢怎麽辦?所以倒不如現在搜一搜,洗清嫌疑,先把錢找到,至于懲罰與否看大家的意見。”
衆老師一聽,覺得範靈芝說的也有道理,畢竟自己的的确确沒拿,早點兒洗脫嫌疑也好,省得下午還是找不到錢,每個人又都是懷疑對象。
陸豐年想說點什麽但看衆人神色多是贊同就又閉上了嘴,謝清的東西繼續被翻,衆目睽睽之下翻過一遍并沒有錢的影子。
便開始從陸豐年的桌子上找,翻到一半,謝清無意地随手拉開了陸豐年的抽屜,抽屜裏有一沓錢整整齊齊的放在那裏。
這一刻四周安靜極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陸豐年的臉上,周招娣沒有控制住臉上驚訝的表情,驚呼出聲:“怎麽會在這兒?”
陸豐年心裏暗罵蠢貨,被人反設計了還不知道,眼見着現在就要成一個賊喊捉賊的翻車現場。
陸豐年坦然的表情先是有些不敢相信,後變成驚喜,最後遲疑地看了謝清一眼,又帶着委屈地看了衆人一眼,但最終也只是松了口氣說:“還好,還好,錢找回來了,也許是我忘在這裏了。”
範靈芝瞧見陸豐年變臉的全過程,想起了從前的周招娣和程白琳,覺得陸豐年此刻有一股子寶寶什麽都沒說,但是寶寶委屈的白蓮加綠茶味兒。
于是盯着陸豐年笑了笑說:“雖然錢找到了,可是這賊還沒找到,到底是有人賊喊捉賊還是真的有賊,總要有個說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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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靈芝這話像一支銳利的箭正中這件事的靶心,把陸豐年刻意模糊含糊起來的內容剝開來逼陸豐年選一個來承認,陸豐年并沒有慌,只是淩厲地一眼看向周招娣。
周招娣接到眼神便跳出來說:“錢已經找到了,說不定剛剛誰趁亂還回來的,左右又沒有什麽損失,範老師不要這麽咄咄逼人,小題大做了。”
陸豐年等周招娣說完就誠懇地說:“這件事是我不對,可能是我沒檢查清楚,是我工作的失誤 ,讓大家跟着着急,對不住了,既然已經還回來了,也就不再追究了,歸根到底是我看管不力,對不住大家了。”
說着身體微微前傾誠懇又有些委屈的道着歉,尤其是看向範靈芝的時候,更是十分誠懇的樣子。
範靈芝知道這一局沒輸但也沒贏,再問下去不但沒有好結果反而顯得咄咄逼人便識趣閉了嘴。
謝清全程沒有出聲,因為兩個人對話就上升到另外一個層面上,指不定被陸豐年抹黑成謝清在栽贓陷害。
衆老師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工作的時候,陸豐年在看範靈芝,突然想起了之前在海市的事情,也許那場讓楊紅兵和李紅旗反目的計謀并不是出自謝清的手筆。
陸豐年并不是覺得謝清想不到這一點兒,只是謝清這個人正直,雖不死板但也不會主動出手,之前以為謝家倒了,讓謝清換了心性,現在看來那也十之□□是範靈芝的手筆。
陸豐年專注地看着範靈芝的背影心裏對範靈芝感興趣極了,範靈芝和自己過往遇到的所有女孩都不一樣,太聰明太敏銳了,有種棋逢對手的熱血沸騰感。
陸豐年注視的太久,視線也太過炙熱,範靈芝有所察覺回頭狠狠地瞪了陸豐年一眼警告陸豐年,陸豐年沒覺得被警告反倒覺得被這麽冷靜的範靈芝這樣惡狠狠的瞪一眼的舉動擊中了內心。
範靈芝并不覺得像陸豐年一樣棋逢對手的興奮,反而下班以後神色凝重的同謝清說:“陸豐年今天動手也許只是一個信號。”
謝清也領會了範靈芝說的意思,是京市宋家老爺子去世被發現的信號,宋家處在風雨飄搖的時候。
“陸豐年肯定還會找機會動手,我覺得我們差不多找機會離開學校了。”範靈芝有些苦惱地說。
“離開也是好事兒,以後你身子越來越沉,只有我在家守着你才放心。”謝清揉揉範靈芝的頭發安慰道。
範靈芝擡起頭雙眼亮晶晶地看着謝清說:“等明年,明年我們就不用戰戰兢兢的生活了。”
謝清對未來這種話題很敏感,範靈芝這樣的篤定讓謝清有些不安,但動了動嘴仍舊沒有問出口,看着範靈芝期待的樣子也對未來産生了無限的期許。
兩人熱熱鬧鬧的吃過了飯,知青點兒這邊兒陸豐年也在吃飯,陸豐年神色之間有些猶疑,之前是京市裏幾家想往謝家伸手,卻無法達成一致,于是私下裏商談之後派了忠誠的陸豐年來了謝清這裏下手。
這會兒宋家巨變,陸豐年有些猶豫要不要想辦法回京市渾水摸魚從宋家撈點兒,即便是撈不到,陸豐年利用之前宋小叔的一個把柄也能敲點兒東西。
但是現在手頭上對付謝清的基礎已經打好了,只剩蟄伏下來再次出手了,而且沒有抓到謝清回去的話,難免會被指責辦事不力。
陸豐年思前想後最終選擇了放棄回京,畢竟傳承下來的謝家更讓人垂涎,而且網已經撒了,只剩慢慢的收網了,現在回去豈不是放棄了送到嘴邊的肉?
做好了決定,陸豐年不斷地想今天那筆錢到底是如何出現在自己的抽屜裏,始終沒有什麽頭緒,又仔細想範靈芝的口型是在說:kong jian還是kou jian還是別的?
直到吃過飯陸豐年都沒想出範靈芝和謝清是怎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把錢還回來的,餘光瞧見亦步亦趨有話想說的周招娣招了招手。
周招娣見陸豐年招手迅速的跑了過來,周招娣看的明白,孫明知去修水渠都累的不成樣子,這件事是陸豐年幹的,如果自己不聽話只會比孫明知更慘,因為自己已經是陸豐年船上的人了,從登上的那一刻起就不用妄想幹幹淨淨地跳下來。
陸豐年還沒說話,周招娣先哭着說:“我今天真的做了,那東西我自己放進去的,一直盯着的,不知道怎麽就出了差錯。”
周招娣因為害怕陸豐年,哭的慘極了,鼻涕和眼淚糊了一臉,陸豐年看着有些心煩,但是左右周招娣比程白琳好用,忍了不耐,輕輕的拍拍周招娣地肩膀說:“收起鼻涕和眼淚,你只要乖乖聽話就好。”
周招娣明白自己這是又逃過了一劫,見陸豐年走了,自己也轉身回了宿舍,程白琳自從那天冷靜了幾天發現陸豐年跟周招娣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反而是周招娣隐隐有些懼怕陸豐年,只是程白琳心裏也冷靜下來,對陸豐年的感情也冷了下來。
今天出了丢錢的事,旁的老師看沒看明白不知道,程白琳倒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看明白了,是陸豐年在借周招娣的手搞事情。
至于是栽贓陷害還是賊喊捉賊,那就看這場較量範靈芝夫妻倆和陸豐年誰更勝一籌,陸豐年看似以退為進沒有輸,實際上栽贓不成功可不就是輸了?程白琳經過這件事又重新審視了陸豐年。
陸豐年來自京市、有野心、聰明、會審時度勢,無論是長相還是待人都十分溫柔,程白琳不知道下鄉的日子還要多久,很明顯只要攀上陸豐年的路子能回鄉的可能性極高。
程白琳重新審視之後覺得陸豐年真是自己再合适不過的結婚對象了。便暗暗下定了決心要把陸豐年搞到手。
于是更加頻繁的接觸陸豐年,陸豐年有一點點兒欣賞程白琳,因為程白琳有些像自己,想要的就想辦法去拿,懂進退,給人的感覺剛剛好。
不過說欣賞也只是一點點,程白琳對自己毫無用處,甚至還不如周招娣,最起碼她乖巧聽話,是把指哪打哪的槍,而程白琳有幾分聰明,聰明人往往意味着不好掌控,陸豐年對程白琳的接觸更加的不感冒,只是慢慢的吊着程白琳。
作者有話要說:
手:我想日萬。
腦:不,你不想。
我媽喊我打牌...工資不夠恰飯,只能谄媚金主媽媽,我去了啊。今天就這麽多了,明天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