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4.44

“你的眼睛”

“很漂亮。”

少年的聲音很柔軟,帶有點驚嘆的意味,完全不像虛假的安慰

賀知夜猛然愣住,細細回味季糖方才的那句話無數次。

在此時仿佛有一朵朵花,在他空蕩的心中猝然生長而開,随即蔓延成一大片花海。

不醜嗎

賀知夜不敢睜開眼,怕看到的仍是一片黑暗。

他擡起微微發顫的手,摸摸自己的眼睛。

出乎意料的。

他沒有摸到難看凸起的疤痕,而是一片光滑的皮膚。手輕輕地滑落,他還摸到卷翹的眼睫,像掃把一樣掃得他手心發癢。

自從來到季糖身邊後,他的眼睛,似乎都在慢慢變好。

包括他那顆敏感的心。

要睜開眼睛嗎

主持人似乎說完話了,大片如雷般的轟隆掌聲在賀知夜耳邊響起。

賀知夜身處的地方很熱鬧。是他死後未曾敢渴望過的。長期的黑暗,讓他想象不出這熱鬧的場景究竟是什麽模樣。唯一的辦法只有睜開眼睛看看。

看一看這熱鬧美好的世界。

還有看看他。

賀知夜松開手,輕輕地睜開眼。

他死寂的心髒仿佛在狂跳,身形微顫,他瘋狂地祈禱不要再看到黑暗。

他會受不了的。

眼皮緩緩地睜開,一道光突然刺入他眼中。

他眼睛一疼,眼角仿佛有什麽流下來。但他沒有閉上眼,而是繼續睜開。

他看見許多模模糊糊的人形輪廓。

賀知夜極力地睜大眼,最終,他看清眼前的人

多少個日日夜夜,他瘋狂想要看見的人。

少年長得很好看,有一頭黑色碎發,皮膚白皙,他在對他輕輕地笑着,嘴角有一對很甜的酒窩,露出一點白皙的貝齒。

整個人像一顆很溫暖的太陽。

賀知夜看見季糖揚起手,心翼翼地捧住他的臉,對他輕聲道:“賀先生,我都說了,你的眼睛很好看。”

賀知夜脫下眼罩後,季糖也能夠看見他的眼睛。

那是一雙藍褐色的眼眸。眼角上挑,褐色的睫毛很長,給湖水般的藍褐色眼睛打下一片陰影。

季糖忍不住問道:“你是混血嗎我喜歡你的藍眼睛。”

他好像在賀知夜的資料中見過賀知夜是混血的。

賀知夜處于鋪天蓋地襲來的驚喜中,他只能點點頭來回答季糖的疑惑。

他的全部身心,都在此刻彙聚在季糖身上。

季糖身上披着一層淡淡的金光,是賀知夜在黑暗之中這麽久,見過最耀眼的光。

季糖感受到賀知夜炙熱的視線,察覺到有點不對勁,他愣住片刻,啞聲道:“賀先生,您看得見了”

“嗯。”

賀知夜眯起眼,眼眸泛起笑意的波瀾,像春風吹過大地般溫柔。

“啊”季糖的臉頰瞬間泛紅,他連忙正襟危坐地坐直身子,用手理理自己的頭發和衣角,想以最整齊的模樣被賀知夜看見。

整理完衣服和頭發後,季糖還是不太放心,微微皺眉:“啊如果我有哪裏打扮得不整齊,被賀先生看見了,希望賀先生別嫌棄。”

賀知夜被季糖逗笑了。

他反過身,在衆目睽睽中将季糖壓在座位上,兩手撐在季糖耳側,不讓對方掙脫。

季糖愣住,青年藍褐色的眼眸放大無數倍,呈現在他面前。

賀知夜不愧是影帝,很擅長表達自己的情緒。他一眼一眉中,都像含着對季糖的滾燙愛意。

他磁性低啞的聲音,在季糖泛紅的耳朵響起。

“你根本不用打扮。”

你比世間萬物都要好看。

季糖的耳朵更紅了,他根本不敢看賀知夜。半晌,他只能吞吐道:“賀先生您別搞這些動作,這裏這麽多人而且都是娛樂圈的大人物。”

賀知夜笑了:“他們都看不見我。我可以對你做任何事。”

季糖:“”

賀知夜沒有為難季糖,及時松開手。但他接下來說的那句話,更讓季糖渾身泛紅。

“我記得你對我的承諾。”

“只要我看得見,我親你哪裏都可以”

季糖:“”

他緊緊攥着椅子扶手,支吾道:“您別在這裏亂來啊。”

賀知夜沒說話,在另外一張椅子坐下。他雙手交疊,眯起眼,欣賞眼前的一切。

這座曾被大火炙燒的廢棄電影廳,如今被季糖改造成一座不夜城。

來自各個娛樂界的名流人士都彙聚在此,主持人的聲音洪亮,燈光耀眼,無比充斥着美好熱鬧的氣息。

賀知夜腦海中的電影廳,從此改變了模樣。

這場電影會開到淩晨才結束。

即便如此,季糖仍是堅持地聽完整場。甚至拿本本認認真真地記錄電影排期、首映日期。

電影結束後,季糖留下來幫忙收拾會場。等他回到家時,已是天明。

季糖打算好好地睡一覺。

等休息完畢後,他得去帶第五名厲鬼回家。

季糖臨睡前,忍不住打開手機看一眼。

果不其然。

這場超乎所有人預料的電影會,成功登上微博熱搜。為賀知夜即将上映的電影帶來一大波熱度。

預期票房成功超過同為同期對手的流量恐怖片鬼城末日

想必鬼城末日也一定派人去參加這次的電影會。

他們信誓旦旦地以為季糖的電影會會冷冷清清,他們可以借此作一大筆新聞。

結果反倒是他們成為新聞。

很多人都很不好看好以流量明星作演員的鬼城末日,反倒對賀知夜的光充滿期待。

現在就等上映了。

季糖沒看過成片,等到首映,他一定得第一個去看。

他很期待完全用鬼怪飾演的恐怖片究竟會有多精彩。

次日。

季糖開始準備将第五名厲鬼帶回家。

在出發之前,他得找齊資料。

他坐在沙發上,打開厲鬼a。

厲鬼收容所給予您提前召喚下一位厲鬼的機會

冥婚洞房之夜:請您穿上紅衣,于午夜三點前往市郊區一號古宅,找到古宅之中的棺材。然後躺進去,将棺材關閉

古宅為房,棺材為床,月光為燭,這是一場只屬于你和他的冥婚洞房之夜誰也不知道他會對您做出什麽事誰也不知道您躺入的棺材是否會再次打開您可能會就此成為永遠的冥婚新人

注意請勿讓個別厲鬼對您産生感情

季糖幹脆利落地點擊“召喚”。

恭喜您您成功開始召喚三星厲鬼

由于這次任務特殊,本軟件給出如下提示。

請獨身一人前往,不能攜帶任何厲鬼以及武器。以及請牢牢地記住,無論發生什麽事,都得作為戀人的名義和他結完這個冥婚

這次a沒有給出厲鬼的職業,季糖更不清楚他是什麽樣的性格。

唯一的線索只有冥婚。

冥婚這種陋習在現代已完全消失,只有在百年前的舊時代才會出現。這代表這名厲鬼可能是古代人。

他在這世間逗留這麽多年,很難想象他究竟背負了怎麽樣的怨氣。

而且a中所說的冥婚,是要完成全部流程,包括在棺材裏入洞房。

誰也不知道這入洞房究竟有着什麽樣的含義。

在傳統冥婚中,必須将女子活活埋入棺材,致其窒息,才能和男方屍體在陰間入洞房。

恐怕a所說的入洞房會比現實中的更恐怖。

季糖明明可以選擇扔掉這部手機,将所有厲鬼送出去。然後變成一個普通人,平安而無為地度過這一生。

但季糖仍是堅持一次次地接任務。

他在一次次的任務當中見證許多跨越生死的溫暖故事。

他也曾遐想過無數次,他有一天會不會和自己所幫助過的那些人一樣,能夠見到自己心愛的已死之人。

他很想見見爸爸媽媽。

季糖放下手機,靠在沙發上,阖上眼眸地歇息。

等季糖醒來的時候,時間已到了傍晚。

季糖瞥一眼a所顯示的“召喚成功”。他得準備前往第五名厲鬼所在的場景了。

這名新厲鬼雖然也是和傅臨山一樣的三星厲鬼。

但以a的尿性,難度絕對是依次遞增,帶回家的難度絕對比傅臨山難。更何況他所背負的怨念比傅臨山多得多。

看來要召喚到四星厲鬼,得有一段漫長的過渡時間。

二星到三星之間的怨氣差距,是一道大大的溝壑。三星到四星的怨氣,所隔的可能就是一個世界。

先搞定這名新來的三星厲鬼,再說其他的吧。

季糖想。

他回到卧室,拿出洗幹淨的嫁衣,為自己套上。免得來到目的地還得脫衣服換。

嫁衣長至膝蓋,袖擺很寬。季糖穿了一件大衣,将嫁衣的紅色布料塞進大衣裏,才不讓人看得出他裏面穿着嫁衣。等到了目的地,将大衣一脫,就可以進行冥婚了。

大衣很厚,季糖為了不這麽熱,嫁衣之下沒穿任何衣服,只有一層內褲。

他按a所給的要求,沒有攜帶任何厲鬼與武器。他沒有背書包,只在口袋裏放了幾顆奶糖。

季糖等到半夜零點,便出門打車。

冥婚地點在市郊區一號古宅,距離季糖有點遠,他得早點出發,在三點前趕到。

季糖大半夜地在大街上等,終于等到一輛夜班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曾載過季糖一次,他見到對方,下意識地想要驅車離開。但發現對方這次沒有再帶着鼓囊囊的背包,便松出口氣,打開車門。

“進來吧。”

季糖坐在車後座。

他下一秒報出的地點,讓出租車司機再次後悔起自己的行為。

“去市郊區一號古宅。”

司機哆嗦道:“市郊區沒有古宅啊”

季糖愣住:“怎麽會”

“市郊區曾是建國前的刑場,在那裏死過無數人,聽說那裏的沙石堆裏還有以前被砍下的頭顱遺骸。我沒有去過那裏,更不敢去”

司機面色泛白,他不斷用眼神示意季糖,希望對方能被吓到而離開車。

季糖:“”

沒有古宅。

他怎麽找到冥婚的地方

莫非那名厲鬼可以創造出一個恐怖空間

傅臨山可以控制許多鬼物,比如太平間內的屍體魂魄、會控制推屍車的骷髅。如果有厲鬼可以創造恐怖空間,那是再正常不過。

“你先載我過去吧。”

司機徹底慫了,他跑下車,為季糖打開車門。

“哥,這單我真的接不了。您下車吧。我家裏還有老婆孩子。我還得回家。”

季糖:“”

季糖并不懂司機的行為,他沒有為難對方:“你不用載我去郊區。把我載到市就行了。我給你費。”

看來他又得派上公共單車了。

司機拗不過季糖,但看在費份上,他只能勉強答應。

車子開得很慢。終于在淩晨兩點時,抵達市。

季糖一離開,司機像見鬼似的驅車而逃。

季糖輕嘆口氣,打開手機,用二維碼租了一輛公共單車。

他睡了一整天,并不累。沒過半時,他便騎着單車來到不遠處的郊區入口。

郊區果然如司機那般,沒有任何住宅,只有一大片望不到盡頭的荒地。

沒有光、沒有草、沒有花,只有散落在荒地中的幾個墳包。單是站在荒地的入口,就能讓人感到深深的恐懼與絕望。不愧是建國前的刑場。

季糖把公共單車鎖在一棵柳樹邊。他脫下大衣,露出自己的一身火紅嫁衣。

他打開手機電筒,開始進入荒地。

a的确說這裏有一座古宅,得找到古宅才能進行冥婚。

但這荒地卻是空蕩蕩一片。

季糖眸光暗沉。

或許a說的的确沒錯。

在很久以前,這裏的确有一個家。

荒地的土地很松軟,下面淺淺一層仿佛埋着許多東西,踩上去會發出類似骨骼碎裂的嘎吱聲。

季糖心翼翼地走到荒地中央。

他周身全是黑暗,望不到一點邊。

身穿火紅的他,成為黑暗中唯一一抹色彩。如果有厲鬼在此時出現,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纏上他。

季糖再往前走一點點,在不遠處看見亮光。

他加快步伐,也不管腳下的嘎吱聲越發越響亮。

季糖走近,終于看清亮光的源頭。

一個個漂浮在半空中的人頭燈籠。

人頭是硬生生從人身上砍下來的,脖子牽連着模糊的血肉。它們沒有叼着蠟燭,卻能發出血紅色的光。

季糖頓時感到一陣惡寒。

它們簇擁着一個很高大的東西。并且将那個東西向季糖推來。

那是一個婚轎。

冥婚第一個流程,先把新娘的屍體或遺照放上紅色轎子。

轎子要像擡棺材那樣,由八個穿白衣服的人擡着。

這一流程叫作“八擡大轎”

進入男方家後。

第二個流程便是喝交杯酒,拜堂。

可鬼才知道交杯酒的酒會是什麽鬼東西。

自己是要坐上那個婚轎,才能去往冥婚的古宅嗎

八個人頭燈籠分別咬住婚轎的四個木柄。

這個婚轎像是為死人準備的,沒有燈,連遮掩住入口的布都是慘白色,被風一吹,輕輕地撩起,極其詭異的氣息從中彌漫開。

季糖攥緊自己紅色的嫁衣,看着婚轎向自己逼近。

婚轎前頭有兩名人頭燈籠,它們像叼着一個方方整整的東西。

等季糖看見它們叼住的東西時,頭皮像炸開似的,一陣陣惡寒蔓延上背脊。

它們拿着季糖的遺照。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拍下的。

少年端端正正的證件照,被改成駭人的黑白色,放入白色相框中,相框邊緣綁着許多白花。

若不是季糖還能摸到自己的身體。他差點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看來,這個冥婚真的是要活人那一方死去,才算冥婚完成。

轎子越來越逼近。季糖只能先上轎子試一試,裏面有什麽危險的東西出現再說。

他撩起過長的紅色衣擺,用繩子紮成一捆,綁在大腿邊,免得行動不便摔倒。他心翼翼地撩開遮擋轎子入口的白布,轎子內一片黑暗。

季糖打開手機電筒,卻發現手機莫名其妙地沒電。

他只能摸着黑,進入轎子。

轎子裏散發着一股難聞的木頭腐朽味。他摸索着,終于在轎子角落裏找到一張軟墊,那八成就是座位。

季糖剛坐下去,突然感到背後很紮。他用手摸一摸,發現背後全是架子。

用來架屍體的。

如果活人那一方,先被殺死了。屍體會被放上花轎,用架子架住,擺成坐立的模樣。在轎子內被架到婚堂。然後還得用架子固定住軟綿綿的屍體,才能與死者完成拜堂。

可季糖并沒有死。

除非是馬上要死去。

否則不會有屍體架出現的。

季糖皺起眉,盡量不要靠到後背的架子。

白布蓋住窗口。

外面寂靜的世界逐漸變得吵雜起來。

全是不斷響起的銅鑼聲,尖銳而刺耳。像在向陰間宣告這場冥婚的開始。

人頭燈籠擡起婚轎,一步步地向荒地遠方走去。

季糖撐住腦袋,眯起眼,不讓自己睡着。

朦胧間,他聽見轎子四個木柄被松開,轎子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響聲。

目的地到了

季糖撩開白布,正準備下去。卻看見眼前更駭人的一幕。

他面前出現許多密密麻麻的紙紮人。

不過還好。紙紮人不會動,只是靜靜地擺放在季糖面前。

看起來并沒有任何危害。

季糖松出一口氣,攥住嫁衣衣擺,從轎子上下來。

轎子停在一棟極為古老的建築物前。

建築物只有一層,呈黑黝黝的黑色,大門用繁複的銅制花紋制成,看起來像某種廟宇。

在裏面拜堂

人頭燈籠飛到季糖面前,為季糖灑下血紅色的光。

季糖心翼翼地向廟宇大門走去。

在季糖看不見的背後。

那些本應不會動的紙紮人,全都露出它們的五官,三個黑黝黝的孔洞。它們一邊向季糖跳去,一邊笑嘻嘻地唱起歌。歌聲尖銳而詭異。

“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

“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

“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它們像一只只青蛙,排成一條,緊緊地跟在季糖背後,不斷重複着一段歌詞。

季糖沒有察覺到它們。

他走到廟宇前,看見廟宇的大門貼着白紙制成的“囍”字。

大門被人頭燈籠推開,白色囍字被它們落下的頭骨肉末染成血紅色。

廟宇內很空蕩,只有盡頭擺放着一張桌子。

桌子上放着一根紅色蠟燭。

這蠟燭散發出的血紅色火光,像帶有魔力般。吸引着季糖向前。

季糖走到八仙桌前。

他看見桌子上擺着一張黃紙。

黃紙上寫有幾行血紅色大字,大字還泛着水光,明顯是剛寫好的。

喜今日赤繩系定,珠聯璧合。蔔他年白頭永偕,桂馥蘭馨。

恭喜裴白舟先生與季糖先生在陰間喜結良緣。

裴白舟

這名厲鬼叫這個名字嗎

在陰間喜結良緣什麽意思

季糖擡起眼,猝然看見八仙桌的背後,放置着一副黑黝黝的棺材。

棺材比季糖見過的所有棺材更要大,看起來像雙人棺材。

棺材用黑木砌成,棺材板貼有一個慘白色的“囍”。

這便是冥婚中的婚床。

季糖忍不住向棺材那邊走去。

空蕩蕩的廟堂中,就擺放着這麽一副棺材,看起來駭人極了。

他走近一看,發現棺材上面擺放着兩幅遺照。

其中一張照片,便是季糖的遺照。

少年的遺照與之前那張不同。之前那張裏的人看上去起碼是活人,而這張照片中的季糖面色慘白,雙目緊閉,随着時間推移,照片中的季糖變得越來越像屍體,皮膚發白,嘴唇發紫,眼角有黑血流出。

這張遺照像是在預示着再過不了多久,現實中的季糖就會成為照片中的模樣。

季糖遺照旁邊的照片,八成就是那名“裴白舟”的遺照。

季糖在冥婚中的夫君。

裴白舟的遺照同樣用白相框制成。只不過他的照片上糊着一層厚厚鮮血,根本看不清照片中的人。

這麽多血。

這名厲鬼或許死的很慘。

季糖想道。

他拿起自己嫁衣的一角,心翼翼地為這幅遺照擦掉鮮血,努力地讓“裴白舟”的模樣露出來。

季糖完全沒有注意到。

八仙桌之下的棺材板,被人大力地推開,從中伸出一只蒼白的手。

那只手緊緊地攥住季糖滑落在地的嫁衣衣擺。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放學後一直在外面的麥當勞碼字,到現在都沒回家吃晚飯,又累又餓qaq估計回家也沒飯吃了。

求天使多多評論呀,作者菌寫這麽多字,就為了你們的誇獎

而且看的人越來越少,作者菌的讀者量比不過其他人,可能得用更多的更新來彌補了。開學後可能日萬,看來得寫到淩晨了。

開了一個預收,專欄可見,文案待改。

和前男友他祖宗在一起後

顧時被相處五年的男友他全家掃地出門。

一次意外,顧時收養了一名徘徊在人間中多年的孤魂。

孤魂是一名古代将軍。

喜歡混跡于老爺爺太極群中。

殺鵝殺鴨殺雞的一把好手。

擁有各種價值上億的古董。

後來。

顧時發現,這名将軍是前男友他全家的祖宗。

再後來。

曾對顧時充滿鄙夷的前男友全家,都得對顧時恭恭敬敬地喊“祖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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