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卷相思笑開始連載
的心。她手中的光慢慢淡去,道:“何為無能之說?本宮這幾月,為何不曾見着你跟在季胤身邊?”
“屬下無能。西延皇已經開始懷疑屬下,将屬下調離。”
“這麽說,你已經回到了西延?為何這次又要回來?”這一陣子,不是說他們得不到外邊的消息,當然,也沒有人可以知道這裏的人的一舉一動。
“回上神。屬下,已經找到陛下為何靈術全失的因果。還請上神附耳。”
卿笛料他也不敢耍什麽花招,便順了他的話。誰知,那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足以讓卿笛三魂七魄散了去。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打個小廣告,劇情讨論小基地,新浪微博:簫慕羲VS衾兒】
☆、第拾貳話 情闌珊之前來
04
翌日。
卿笛在東程的威望極高。再者,前些時候就已經将卿笛要去南初的消息以皇榜的形式告知于錦繡城的民衆。今兒,來送行的人還真的是算不上少。卿笛一行人出了皇宮的天錦門,錦繡城的百姓加到送卿笛。甫一見卿笛,齊齊跪下身來,道:“九殿下一路平安。願九殿下早日回歸東程。”
今日之場景是卿笛萬萬沒有想到。安雅瞧着卿笛略有激動的神情,她想着卿笛大約是要說上幾句。而卿笛卻是轉身進了馬車中。浩浩蕩蕩的隊伍邁着緩慢的步子離開東程的帝都錦繡。
卿笛掀開馬車的簾子,瞧見車外的繁華漸漸遠去。走着走着,就進了荒無人煙的地方。安雅一直伺候在卿笛左右。窗外傳來一股熟悉卻也危險的氣息。安雅生怕卿笛會出什麽岔子,便暗中用靈術設起了結界。卿笛緩緩睜開雙眼,面無表情地看着安雅,道:“小雅,是熟人來了。你設了結界,他豈不是找不到我們了?”說完又開始閉目養神。安雅思前想後,又将靈術撤了去。
不一會兒,馬車頂上果然傳來了異樣。忽然,就連馬車都停住了。馬車外,是将士們包圍馬車的聲音。安雅心中一驚,莫不是那南初想要在路上取了她們的性命?安雅将靈術集中在左掌心,右手掀開車的簾子。果然,看見南初從馬背上翻了下來,朝她們的馬車走來。
“南烈皇,為何停下?”卿笛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來,攝人心魄。
南初道:“有人不知為何爬上了殿下的馬車頂。朕是怕有人傷了殿下。這才調兵将馬車團團圍住,想要保護殿下安全。”
“哦?”仿佛是來了興趣。卿笛懶洋洋地從馬車內出來,一手搭在安雅的手腕上,一手攏了攏衣襟。這裏可是荒漠之地寒冷至極。可是比不得那皇城中的風和日麗。卿笛慵懶地擡頭看了一眼車頂,就瞧見一個小腦袋。那腦袋的主人似乎很是怕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卿笛就又躲了起來。卿笛瞧着那人的性子,覺着甚是好笑。
Advertisement
“南烈皇,這車頂上的,可是本宮的熟人。也罷,丫頭,你莫要再躲了。本宮今兒瞧見了你,一,便是你下來同本宮一起去南烈;二,你就是一直在這車頂上呆着。本宮就當是沒有瞧見你。還有三五個月才到那南烈,你若是能在那裏呆得住,本宮也不趕你。如何?”
那小腦袋的主人聽見卿笛的話後,思索再三還是從馬車頂上爬了下來。
竟然是獨孤紫嫣這個小祖宗。
安雅這才松了口氣。
獨孤紫嫣撇了撇嘴,委屈地拉了拉卿笛的衣袖,道:“殿下不肯帶紫嫣。紫嫣唯有此法方可跟着殿下。還望殿下莫要怪罪紫嫣。”說着,還抽抽搭搭的。讓人好不心疼。
“有勞皇上了。只願莫要因為這丫頭的胡鬧耽誤了路程才好。”
南初冷冷地看了眼卿笛,轉身回到自己的馬背上。
卿笛看了眼圍在這裏的士兵,使了個手勢讓他們退了去。自個兒拉着獨孤紫嫣進了馬車。小姑娘似乎還是覺得沒有取得卿笛的原諒,低着頭跟在卿笛的後面。即便是進了馬車,卿笛閉目養神,獨孤紫嫣也不敢多說半個字。
一行人又是走了約一個時辰,獨孤紫嫣瞧着卿笛還是沒有絲毫要理她的意思,又委屈地拉了拉卿笛的衣袖。卿笛有一絲不耐煩地将袖子拽了回來。獨孤紫嫣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安雅在一旁看得快要笑出了聲來。她壓着自己的笑意,道:“殿下,若是你再不同紫嫣說上一兩句話,只怕紫嫣真的是要成了淚人兒。”
此次出行南烈,卿笛本意是要将獨孤紫嫣帶上。怎奈昨日那人前來告知,在南烈出現了花晏的蹤跡。卿笛當即決定将獨孤紫嫣安置在醉芷閣內。好歹哪裏比南烈要安全數倍。卿笛為了不讓獨孤紫嫣跟着一起,今兒還特地給她施了安眠術。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她居然會破解了靈術跟着來了。竟然還跑到了她的馬車頂上。此刻,卿笛還真的是不知道該說她什麽好,只能閉上雙眼考量用詞。
卿笛緩緩睜開雙眼,道:“你這是做什麽?”厲聲厲色,吓得獨孤紫嫣即刻止住了淚水,傻愣愣地看着卿笛,“紫嫣,此次出行我同小雅意在收服花晏。你跟着,你難道不怕花晏嗎?”
如今,花晏已被凡塵濁氣所傷。據昨日那人所言,如今花晏在那列境內出現。花晏所出沒之處已經有多名少女慘死。花羽一族并非沒有過這樣的先例,只是收服這樣的花羽守衛的結果卻是沒有記載。卿笛也同安雅商議過,預想過這件事的後果。最後二人一致決定,能不帶的人這一次都留在醉芷閣。自然,這裏面包括獨孤紫嫣。
“紫嫣沒有想多的什麽,只是想跟着殿下,為殿下做些事情。還請殿下,不要讓紫嫣回去。”獨孤紫嫣坑坑巴巴地說着,讓安雅憋着的笑一下子爆發了出來。這丫頭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但是學的還真的是很不像。就連一貫冰冷的卿笛的臉上也有了絲絲笑意。
“紫嫣,這些話,你是跟誰學得?”卿笛輕咳了幾聲,将笑意生生地咽了回去,
獨孤紫嫣把眼淚抹幹淨,癟着小嘴,說:“是和許嬷嬷學的。嬷嬷說,這樣說殿下就不會讓紫嫣回去了。紫嫣想跟着殿下去南烈。紫嫣不想一個人呆在醉芷閣,好沒趣。”
聽了獨孤紫嫣這樣說,卿笛忽然找不到将她送回去的理由。也罷,身邊多了個會靈術的人,多少也不是件壞事。卿笛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将獨孤紫嫣留在這裏。瞬間,獨孤紫嫣眉開眼笑。傍晚,獨孤紫嫣上蹿下跳地幫卿笛準備晚膳。
在外面,比不得在皇宮中安逸。弄了半天也就弄到三菜一湯。卿笛同安雅也并不是日日養尊處優之人,二人将就了下正準備吃飯就瞧見那邊獨孤紫嫣和南初起了沖突。卿笛頭疼的放下碗筷,将那二人分開,怒道:“怎麽回事?”
獨孤紫嫣癟了癟嘴,道:“都是他。貴為一國之君,竟然搶一個小姑娘的晚飯。羞羞羞。”許多将士也放下手中的碗筷,将目光投向這邊。趕了一天的路,多少有些乏味了。更少有這般大膽之人,敢罵一國的君主。如此好戲,怎能錯過?
南初額角已經爆出青筋,咬牙切齒道:“我沒有惹她。”
卿笛最是清楚這兩人的性子。看着模樣,怕又是這獨孤紫嫣惹到了別人。但是,現在這要讓這兩人說出個所以然來,只怕也是不大可能的。卿笛只得使用靈術追溯原由。可是靈術方才使了一半就被阻斷。空中傳來一陣子笑聲。
“誰?”卿笛朝那聲源的方向跑去。
☆、第拾貳話 情闌珊之緣由
05
只是因這有了許多的牽絆,才會有了那樣多的行動。
可是,有的時候,卻只肖一個小小的聲音,亦或是一個小小的動作,或許就會将你引到另一個方向。更有甚者,是另一個世界。
卿笛聽見那一聲大笑後,就丢下一群人追了上去。愈追愈覺着有些不大對勁。可是,那笑聲漸近。左右思量,卿笛只得忽略了那周身所處的環境帶來的異樣感覺。直到追到一處懸崖處,才不得不停了下來。笑聲環繞四周。這周圍都是戈壁,哪裏有看見半個人影。
“是何人竟敢這般大膽。竟敢玩弄本宮?”
許是周遭的沙石都感受到了卿笛的怒氣,順着卿笛的靈氣聚集起來。卿笛閉上雙眼,除開多餘的騷擾。她用心去判斷那聲音是從何方傳出。似乎察覺了哪一方的不對,卿笛将那些沙石聚在一處,朝那裏打了過去。只聽聞一聲慘叫。卿笛緩緩睜開雙眼,只看見不遠處一個素衣女子捂着肚子,地上是一灘黑色的血。
“花晏?”薄唇輕起吐出的正是這幾月來為南烈人人害怕之人的名。也是幸得一旁無人,這才未引起恐慌。卿笛雙手背後,她邁開步子,一步一步拉進同花晏的距離。
花晏本想引來南烈,吞噬其精氣以補自己受傷多時未愈的靈體。誰知卻瞧見卿笛,那一陣陣笑聲引得了卿笛的警惕,獨自一人追了過來。如今,卿笛身體尚未凡人,倒也無懼,只怕她的靈術。若是靈術恢複完全,哪怕今日她花晏運氣再好,也只是被捉的命運。
如此一來,何苦不搏上一搏?
“花晏,你還想逃往何處?”她的笑宛若那地獄最深處的修羅真火,可以将你最後的一點點希望焚燒。
花晏憤恨地看着卿笛。從遠處傳來一陣嬰孩的啼哭聲。花晏仿佛看見自己的孩子在卿笛的手上化作了灰燼。那一年,那一日的一幕幕又在她眼前上演。她看着卿笛的雙眼漸漸地燃燒起怒火,雙眸一點一點變得赤紅。她仰天長嘯,道:“逃?我還能逃去哪裏?柳卿笛,這天下都是你的眼線。東程盡在你的掌控之中。我逃去哪裏不會被你找到。若是如此,今兒,還不如趁你靈術尚未恢複。同你來一個魚死網破。”
說罷,利劍出鞘。
卿笛只肖稍稍一閃,花晏就撲了個空。卿笛雙手不曾出招。花晏每一招,她躲過便是,并未有一絲要傷那花晏的意思。而這花晏的想法似乎真如她方才所說那般,招招置卿笛于死地。最後,刺的累了,卻還是未傷卿笛分毫。
“柳卿笛,你去死吧。”
許是,這般久都未成功,花晏有些自亂陣腳,劍招都有些淩亂。卿笛眼睛尖,逮找了空隙,一掌劈下結束了這場毫無意義的打鬥。她居高臨下地看着花晏,宛若救世之主。卿笛道:“是何人讓你這樣做的?”
花晏不屑一笑,道:“既然成了你的手下敗将。你倒是不如趁早了解了我的性命。否則,來日我見你一次殺你一次。”
“你覺得今日,你還走得了嗎?”
“走不了如何?走得了又如何?”
卿笛竟然笑了出來,她挑起花晏的下巴,道:“不知道為什麽,你們這麽恨本宮。當初為何不十二守衛聯手送本宮歸西?如今,你單槍匹馬來殺我。着實是自不量力。”手輕輕一甩,這花晏的臉就偏到一邊,那副表情依舊不改,“本宮只肖一根手指便可将你們捏的魂飛魄散。若是你說,本宮大約還會放你一條生路。”
“生路?自那日我的孩子沒了。我就從未想過有什麽生路。今日,你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殺了我。讓我同我那孩子在碧落相遇。或許,他還會叫我一聲娘親。”花晏臉上洋溢起幸福的笑,伸出雙手。她仿佛看見她的孩子冒着蹒跚的步子,一點一點向她走來。又仿佛,她聽見他在喊她娘親啊。花晏的雙手收緊,緊緊地将那個孩子抱在懷中,口中呢喃着“娘親就來陪你,就來”。
卿笛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輕輕地将手放在花晏的心口,瞧見花晏心中所思所想。
那一年,她只是不想讓花晏誕下為禍三界之物。不想卻釀成這般讓人心痛的後果。
她亦感受到花晏體內有一股熟悉的靈術。
這是?
卿笛用靈術将那靈氣全部驅逐出了花晏的身體。頓時,花晏昏倒在地上。卿笛又探了探花晏的體內的靈術之源。怎奈氣息微弱。若是再放任這花晏亂跑,下一次再見,只怕真的是要為她收屍了。卿笛取出一個透明的綠色玉壺。念了個訣就将花晏的靈體收入了瓶中。
“出來吧。”
“原來你早已察覺我的存在?”
不是別個,正是花苑。她還是一身白衣,只是身邊沒了白衣男子。
卿笛莞爾一笑,道:“花苑,這麽多年了。就你那點小把戲。本宮何曾放在眼中過?”
“是啊。你本就是天地之間難得的靈體。天資聰穎,你何曾會将誰放在眼中?”花苑苦笑。想着當年墨苑丢失,父親母親那副着急的模樣?若不是她一向同獨孤一家交好,這族長之位,只怕會落在墨苑的頭上。
想那一年,孤軍奮戰。
好歹,也算是賭贏了一場。
卿笛冷色,道:“就因本宮未曾将你放在眼中。你不惜設計去花羽守衛之性命?花苑,你可知道,十二護衛只要一個消失在天地之間,花羽一族将不複存在。”
花苑大驚失色。那人,只告訴他,這十二護衛一死,墨苑就再也不會出現。可是為什麽,他們兩人之言截然相反。
大約是瞧出了花苑的不信。卿笛嘆息,道:“若是不信,你便自己前去查花羽一族的傳記便可。在麒麟仙閣有最後的藏書。你去了便知。”再一回神,眼前哪裏還有卿笛的身影。可是她的話音在空中盤旋久久都未散去。
麒麟仙閣離這裏并不算遠。花苑借着靈術飛去不過半日。只是不知道那仙氣缭繞的麒麟山,自己如今這副不仙不妖的模樣能否進的去。
瞧着花苑朝麒麟山的方向飛去,安雅不明所以地看着身邊這個眉眼無一絲波瀾的少女。
麒麟山乃是修仙重地,又被花羽一族奉為聖地。這花苑即便是失蹤多年的花羽族族長,只是她如今這幅模樣,去了不知會是怎樣的結果。
“小雅,本宮不是怎樣想。只是這花苑身後之人,你我不知。”
卿笛轉身,安雅未瞧見她握緊的雙手。
這花苑,好歹也是她柳卿笛的胞姐啊。
【作者有話要說:我想說的是劇情讨論小部落。新浪微博:簫慕羲VS衾兒】
☆、第拾叁話 妃子笑之笑意
第拾叁話妃子笑
“容和七年,春。天氣漸暖。南烈皇初者,因事前時親自訪東程。于七年,攜東程前朝九公主卿笛回南烈。意兩國永傑盟好。舉國大慶。”
——《南烈。南初傳》
01
三個月後。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這才走出了東程的國土。
卿笛特意下了馬車,站在兩國國土的交界之處回首望去。繞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站在這裏應當是五年前。東程內亂,那時她不過是個一十三歲的娃娃。手中雖有兵權卻不實在。最終走投無路了,在宮內做了草草的安排。自個兒帶了安雅和十幾個死士就去了南烈。只因着自己手中有把柄,便去要挾南初和安昭辰出兵。此刻再想來,那時委實是有些危險。
想到此,感慨不已。
南初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卿笛,道:“殿下,我等還是快些上路。若是晚了今日便尋不到可以暫居的客棧。”
“好。”
走過千裏,終須別。若是留戀,何苦離?
卿笛轉身,安雅扶着進了馬車。獨孤紫嫣瞧着卿笛那副冰冷的模樣,将造就準備好的糕點拿了出來,企圖讨好她。卿笛本就沒有多少食欲,但是看着獨孤紫嫣殷切的樣子,又不好拂了女孩子的面子,只好拿了塊來嘗一嘗。好在味道還算不錯。獨孤紫嫣看着卿笛一連吃下去兩塊,臉上浮現乖巧的笑。
安雅瞧着今兒卿笛的心情還算是不錯,一股腦兒地将這數月積在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她道:“為何,我們竟然可以這般容易的就出來?前些日子不是???”
前些日子莫說要出這東程,就是出皇宮都是個極大的問題。那時仿佛形成了兩個不同的時空。他們站在皇宮的門口,可以看見錦繡城的繁榮,卻怎麽也不能踏出那皇宮半步。安雅親眼瞧見有人在天錦門外同當值守衛交談着什麽,又拿出什麽令牌。看那兩人交談的結果是讓那人進來。只是安雅瞧見那人走進來,卻沒有看見那人從身邊走過。
她曾聽說過這個靈術,乃是獨孤世家祖傳的絕密之術。非獨孤本族族長不可施此靈術。而獨孤一族,滅門已久。
“施法的卻是獨孤族長本人。”卿笛又想起那個男子的容貌,當真是那時的獨孤一族的族長,再者,他身上的靈氣乃是獨孤一族錯不了。只是,至今令卿笛百思不得其解地是,為何那一年,他竟丢下全部的獨孤族人自生自滅跑去和花苑一同玩失蹤。這,并不像是他的所作所為。
安雅大吃一驚,道:“什麽?難道獨孤一族并未滅門?”
聽得坐在她旁邊的獨孤紫嫣手抖了又抖。在她來這東程之前,卿笛特意囑咐過不準說她是獨孤一族的人。獨孤紫嫣瞧見安雅的反應,也只是乖巧的笑了笑。卻引來卿笛一記冰冷的眼神。獨孤紫嫣不得不低着頭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
“小雅,你問的有些多了。獨孤一族本就歸花羽一族管。而你我如今可是花羽族中人?”卿笛懶洋洋地來了一句。
安雅也是自知失言,不敢再說什麽。
卿笛又摸了摸挂在腰間做飾物的瓶子。這幾個月,這花晏安靜的出奇。到不符合她的性子了。只是這一路愈是安靜,卿笛的心就愈是不安。只願不要到時積累的太多,一起爆發。那就有些不大好玩了。
卿笛掀開馬車窗子的簾子。
又是走了快一天,已經是進了南烈過的境內。
南烈不比東程那般寒冷。南烈過地處偏南,一路上雖未見有多少人見,至少都是郁郁蔥蔥的景象。凡是馬車經過之處,都是極為平坦。按書上的話看來,這裏應當就是南烈與東程生意來往的官道了。南烈國都靖緣城則在南烈國土的中心,走這條路官路便可到。瞧這一行人行走的速度,怕是還要走些日子。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南烈親自走過來掀開馬車的簾子。将卿笛扶下馬車。他在卿笛耳邊,低聲道:“還請殿下随朕來。朕有個人要引薦給殿下。”
“哦?”卿笛輕挑秀眉,對于這位南初口中的引薦之人,卿笛很是好奇。
那時還在東程之時,她就得到了密報,說柳韻被南烈皇接到了南烈國。至于人住在何處就不知道了。不知是這南初将柳韻藏得太好,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就連卿笛親自派出的密探都未能探出個究竟。她倒是要瞧上一瞧,這南初的藏人之地有何高明之處。
卿笛讓獨孤紫嫣和安雅兩人在原地等候,同南初一人一匹馬快馬飛奔離去。
卿笛一直養尊處優在深宮,以前在天宮騎術雖好,可是多年不曾練習也有些生疏了。好在這馬性子還算是溫馴。只瞧着那南初的馬,南初險些被馬給甩了出去。難得的,聽見卿笛的笑聲。南初驚訝地瞧着卿笛,道:“一直以為東程的九殿下是個冷面美人。今日沒想,朕還是個幸運人。”
“哦?何來幸運之說?”
“今兒,這般多的人,惟獨朕瞧見了殿下的笑顏。為何不是幸運?”
“這南烈皇風流之名,果然名不虛傳。”倒是認識了這麽多年,再者這裏又沒有什麽旁的人。卿笛說話也沒有了什麽顧忌。這幾一句話出來也沒有讓南初的臉色有什麽難看,反倒那人爽朗一笑,道:“殿下這般直言。倒不是我南初認識的鎮國公主了。哎!莫不是你本就不是鎮國公主?說來,你到底是何人?若是你肯說了實話,說不定朕還封你個美人。”
“本宮?只怕皇上娶不到。”
“哦?”南初似乎被提起了興趣,“不知若是迎娶九殿下要何聘禮?我偌大南烈還找不出公主想要的?”
“若要娶本宮,江山為聘。”
南初爽朗一笑。
卿笛繼續道:“只是這江山,皇上只怕不肯。”
“若是公主這般的妙人,這江山不要也罷。公主認為如何?”
“只是,本宮怕那人會要了本宮的命啊。如今我這公主不過是個虛名罷了。只怕本宮要你,卻無這命啊。”卿笛說罷又是快馬加鞭。
南初大約是興之所至,亦是在後面追趕。兩人你追我趕,好不快樂。到了一處茅草屋前停了下來。南初翻身下馬,道:“若是朕如今沒這江山,不知道公主可願同南初做一對平賤夫妻?”
卿笛剛想作答,從茅草屋走出來一名打扮普通的婦人。粗衣麻布仍是難掩她一身華貴氣質。她抱着一個籃子,瞧見南初笑得溫柔,道:“你亂講。”
卿笛這次是徹底呆了,道:“皇姐?”
【作者有話要說:窩每天都會更新。大家可以放心跳坑。】
☆、【今日遲延更新】
本文今日遲延更新,明日雙更。
給看文的親補上。
不要給人家扔板磚。
慕羲。
☆、第拾叁話 妃子笑之絕路
02
“何為亂講?”南初走過去,接過夫人手中的籃子,放在一邊,又為她搬來椅子。
南初貴為皇帝,何時可以為一個女子做到這樣一個地步?
卿笛一步一步走到柳韻的面前,臉上的驚訝一直都未褪去。她的指尖滑過柳韻的臉,沒有找到一絲是*的證據。那麽,這應當是一張真臉。
皇姐,咫尺天涯,我終于知道為何,你我不能相見。
柳韻拉着一時還未有反應的卿笛坐在茅草屋前,她一直定定地看着柳韻,又試探地叫了一聲:“皇姐?”她看着柳韻這樣熟練的弄着這些農物。卿笛想要拿走柳韻手裏的包谷,只是那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那一雙手那裏是昔年在宮中的纖纖玉指。
“皇姐,你的手?”卿笛将手收了回來。仿佛她的手在柳韻面前成了一個巨大的諷刺。同是皇家女,可如今這環境确實大為不同。現在柳韻生活的環境像是對卿笛莫大的嘲諷。吶,你身為一國的掌政公主,卻連自己的皇姐都沒有辦法護着周全。
柳韻溫婉一笑道:“皇妹,你何時變得這般啰嗦?不過近一年未相見,怎的這般不認得皇姐了?”她看見卿笛的情緒有些異樣,放下手裏的包谷,拉着卿笛想要拉些家常,如今已是一年未見,面對這個曾經自己最為疼愛的*妹,柳韻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好像,她又長高了;好像,她又長的美了;好像,她又不容易讓人接近了。
卿笛習慣性地想要将柳韻的手拂開,只是手落下之時,已經成了緊緊地握住柳韻的手。
卿笛道:“皇姐,你在這裏可還習慣?”到嘴邊想要詢問她為何會變成這副模樣的話,卻變成了了關切的語句。
“剛開始,是有些不大習慣。不過時間久了,我也就不挑什麽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将命保住了,不是嗎?”柳韻這話說的真切,倒不像是什麽敷衍。她回頭看向南初。南初同樣回以溫柔地笑。
“将命保住?皇姐,究竟是何人要害你?”
柳韻神色有些躲閃,道:“沒誰。沒有。”
卿笛暗中探了探柳韻的脈象。這并非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她又仔細打量了現在的柳韻。她瞧見柳韻脖頸間那個微小的花朵這才放下了心來。
那朵花的來歷倒是有些有趣。
十年前,卿笛還是個八歲的孩童。那時的柳韻也尚未出嫁。卿笛貪玩,背着阮太後跑到柳韻的宮中,覺着柳韻宮中有異樣的存在,便偷偷地在她的脖頸間紋下一朵花羽花。只是這朵花,非花羽本族之人不可見。之後,卿笛也忘記了是因為何事就忘記了将這事給忘記了。所以,這朵花至今留在柳韻的身上。即便是柳韻死去,靈魂在其他的身體重生,這花還是存在的。
“哦?”卿笛似笑非笑,“那皇姐,為何不回東程尋我?”
那時,她再派人過來尋找,柳韻就已經不在那裏了。她讓人尋遍了整個東程,都沒有找到柳韻的任何蹤跡。而在南烈的探子也沒有帶回任何有關于柳韻的消息。若不是因為花羽族的一種獨特的靈術,卿笛感受到了一種微弱的氣息在南烈,再加上那一日她探南初的反應,就更加肯定柳韻,是南初帶走的。
只是,這偷梁換柱之法,也只有這南初想得出來。
卿笛也不得不佩服這南初,竟然在東程動手,她卻絲毫不知情。
“本來是想的。只是……”柳韻又看了眼南初,得到南初的首肯,柳韻才敢繼續講下去,“皇上說,若是那時我去東程找你,會給你帶來*煩。這朝廷上的事,我這個婦道人家哪裏懂。還是卿兒你懂得多些。那時,我舉目無情,只能依靠皇上。好在,皇上沒有食言,将你帶來見我了。我也就知足了。”
“皇姐,那你的手筋腳筋?”那一日,卿笛明明是記得,柳韻的手筋腳筋皆被挑斷。而那非凡人之力可以銜接。而現在的柳韻,分明是一個健全的人啊!
“那時,我只是睡了一覺便好了。我着實是不知道。”
看着柳韻的神情并不像是在說謊。卿笛的一顆心也就算是放了下來。她此次南烈之行,一共要完成三件事,此時已是完成兩件。
“皇姐,不如和我一起,回宮吧。如此一來,我也好顧你周全。”
柳韻笑了笑。她還未開口,南初便替她做了主,道:“現在還不行。殿下,如今你已經交出了朝中大權,縱使你在朝中地位穩固,也難保長公主她們不會在暗中動手腳。而你,若是此刻回東程,只怕自己的性命都難保。三思而後行。”
南初所言不虛。
這一次,卿笛最重要的目的,便是,保命。畢竟,柳謹身邊有一個最了解她軟肋之人。縱使他現在如同一個凡人,那些可以讓她功力消散的藥的配方,那人可是不會忘記的。
呵,千年之前,他不就是這樣做的嗎?
“是啊。”柳韻拉住卿笛的手,道:“卿兒,你在朝中十多年,難道不知道他們所想嗎?你的權力越大,他們越是忌諱你啊。卿兒,不然你不要回東程了。和皇姐一起呆在南烈,可好?”
“只怕,這一趟南烈之行,也是兇險同行。”卿笛方才聽了南初的話,恍然大悟。
幸得當初向皇帝遞辭呈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若是柳謹膽敢做對她不利的事。哪怕人不在東程,卿笛也是有足夠的法子讓柳謹死無葬身之地。現在,卿笛是多麽的羨慕柳韻,有南初,又有誰敢動她?走到這一步,怎麽可能回頭?回頭,不是岸,而是火海啊!
“殿下,果真不愧為鎮國公主。”南初拱手相贊,這讓柳韻更加雲裏霧裏。她看着兩人,感覺跟陌生人似的。
“你們兩個再說什麽?”
卿笛和南初達成共識,相視一笑。很有默契地說:“沒什麽。”
“韻兒,你可願意同我回皇宮?”南初拉着柳韻的手,這般深情地說道。
卿笛轉了身就到一邊自個兒呆着去了。好好一個人欣賞着南方的風景。相比于那極北之地的錦繡城,好像真的有很多不同,但是好像又有些相同。總是,找不出好的什麽詞語來形容。後面,只是聽得那柳韻笑着說了聲“好”。三人就上馬,飛奔而去。
柳韻和南初共乘一匹,她在後面看着卿笛在馬背上的英姿。忽然有些羨慕,有些嫉妒,又有些,難以言喻的同情。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晚上10點之前還會有一更哦。】
☆、第拾叁話 妃子笑之疑心
03
若有一日,我們都已老去,你是否還是這樣,飒爽英姿,天下盡握?
那時,我是不是已經潺潺老去,做了個普通的婦人,兒孫滿堂,卻不如你那般輝煌,載入史冊流傳千古。我雖然會羨慕,但是,卻不會嫉妒。因為你我雖未姐妹,卻是截然不同。
柳韻看着在馬背上賽過男兒的卿笛,心中又是一陣子的翻江倒海。她回頭看了看一直護着她的男子,心中又是一陣暖,此生可以再遇見他,夫複何求?
忽然,起風,飛沙走石。那小小的沙粒得了風的支持,打在身上也是極為疼痛。南初迅速脫下自己的披風,将柳韻牢牢地裹住,那沙石有的劃破了南初的肌膚,血流不止。而卿笛則是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好些沙粒打得痛的龇牙,好在還未劃傷肌膚。後,微微施法,将那些沙粒擋在了結界之外。她回頭,瞧見暗中施法将那兩人也弄了過來。忽然,一些石子突破卿笛的姐姐,準準地想卿笛和南初打來。
卿笛大驚。
“南烈皇,小心了。”
馬背成了唯一的支點,卿笛只能不住的躲着,因為不能确定那力量的來源,卿笛也不大敢貿然行事。而南初顧着懷中的柳韻,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被打了好些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