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卷相思笑開始連載
置好後,慕容夜玄掙紮再三還是将方才義彥傳話于他之事告訴了夙淮。夙淮也是想了許久都沒有給慕容夜玄一個足夠明确的*。他道:“若是說卿……上神同智者之間真的要是有什麽過節。待上神醒來,陛下問個明白不就好了?”
慕容夜玄回頭,看着卿笛恬靜的睡顏,眼中的溫柔不自覺地爬上臉龐,道:“若是她肯說。我又何必這般大費周章?”風吹開他給她蓋着的披風,他走上前去借機将佳人牢牢地抱在懷中。夙淮覺着自己很是多餘,看着卿笛,含笑念了個訣,離開了。
☆、第拾伍話 花環之刺激(2)
第二日,卿笛是在慕容夜玄的懷中醒來的。這時,天已經大亮。
卿笛擡頭,看着他安靜的睡顏,心中頓時是一陣苦澀之感。若是那個時候,他沒有同畫錦在一起,不知道現在會是怎樣的光景。卿笛在慕容夜玄的懷中一動都不敢動,生怕驚醒了那人。
怎奈時光不停留。
慕容夜玄一醒來就看見懷中之人對着自己一個勁兒地猛看。饒是這人自己再怎樣的喜歡,此刻,他也有些招架不住了。慕容夜玄咳了幾聲,卿笛瞬間從他懷裏跳了出去,宛若觸了雷電。慕容夜玄看着有些狼狽的卿笛調笑道:“上神往後,還有何安排?”悠然地披上自己的披風,那臉上的笑容更是讓卿笛有一種想要将鞭子鞭打上他的臉的沖動。慕容夜玄見卿笛不曾回話,倒是又将那問題問了一兩遍。果然,得到了卿笛憤恨地眼神。
“那便請陛下在這裏呆着便好。”卿笛念了個訣就消失在慕容夜玄的面前。
慕容夜玄硬是在這裏呆了三個多時辰都沒有等到卿笛回頭來接他。看着有些灰暗的天空,亦如自己此刻的心境。
幾千年了,這丫頭的倔強倒是一點都沒有改變。
直到夜幕降臨,一個身着錦衣的豔麗女子才踩着那些枯枝一步一步向慕容夜玄走來。她身姿妖嬈,走在慕容夜玄幾步之遙時,就将自己的披風解下,風情萬種地走向慕容夜玄。她從身後牢牢地抱住慕容夜玄,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柔軟純香的女子軀體。在這樣略顯荒涼之地,倒是極度的不符合時宜。慕容夜玄的頭腦還算是清醒,他想要将緊緊箍着自己腰的那一雙手掰開,可是怎麽都是徒勞。
“長公主,還請自重。”這一句話,宛若一把鑰匙,将柳韻那一雙手給打開了。
柳謹大笑地看着慕容夜玄,道:“怎麽,這個時候裝正人君子?崇炎王,你不覺得有點晚了嗎?”
慕容夜玄看着柳謹,笑道:“不知,為何會晚?”
“那一天,若是你沒有上了本宮的床,你又何必,為本宮所累呢?皇兄,你說是不是,啊?”柳謹站在那裏,右手輕浮地挑起慕容夜玄的下巴,粉唇印在臉頰,仿佛又是一個銷魂的證據。慕容夜玄拍開柳謹的手,将柳謹推倒在地上,冷眼相待。柳謹并不生氣,妩媚萬千地爬了起來,又軟軟地靠在慕容夜玄的身上。這一次,就像是螞蟻黏上了糖水,不将糖水舔完,螞蟻怎肯罷休。
慕容夜玄摟住柳謹的腰,兩人倒在地上。慕容夜玄毫無意外地将柳謹壓在了身下。他調笑地看着柳謹,指尖拂過溫軟的肌膚。怎奈,下一刻,他臉色一變,翻身起來,道:“只怕,我不是最适合公主的那個人。徐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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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不遠處走出來的徐長豐行了禮,就向柳謹那邊走去。
徐長豐道:“長公主,奴才失禮了。”
柳謹驚恐道:“你滾,你滾。”最後,竟然成了隐隐地哭聲。
這些與自己何幹?
慕容夜玄裹緊了披風。除去蟬鳴,那男子的喘息聲,女子的嬌吟聲成了這夜晚唯一的點綴。他看向天空那一輪潔白的月光。不知那人此刻又是在做什麽。是不是在對今早那一幕,咬牙切齒。昔年還在天宮之時,慕容夜玄就很是喜歡瞧那卿笛被氣的跳腳的模樣。小臉通紅,惡狠狠地盯着自己,恨不得将自己剝了皮。
是什麽事打破了這一切的平衡?
大約是那個時候聽見義彥要殺卿笛。再後來,一切都變了。
“我說的,你都相信嗎?我和義彥沒有關系,是他想要我的內丹。雄霸天下。”哪一個稚嫩的聲音,穿越時空的洪荒,再度在他的耳邊響起。卿兒,若是那時,我信了你,該有多好?
又是一晚,慕容夜玄對着天空發呆,不曾合眼。
☆、第拾伍話 花環之镯子(1)
04
卿笛回到靖緣城之時,安雅一行人已經抵達南烈皇宮。
卿笛又在外逗留了數日,才回的琉璃殿。
那寧太後似乎分外喜歡那如癡兒一般的柳韻。據安雅說,這寧太後每日都要到這琉璃殿來,逗柳韻一逗。這話聽來,倒将這柳韻當成了一個玩物,調劑這深宮單調、乏味的生活。卿笛賭氣的性子也來了,索性就解了那柳韻腦中的封印。卿笛瞧着那柳韻一臉茫然的表情,不覺心中一喜。若是她知道前些日子的事,這柳韻還不知道是一個什麽樣子的表情。想到此,卿笛真真笑出了聲。
“*,你為何笑成這樣?”柳韻不解地看着卿笛。不知道為何,她總是感覺自己已經許久沒有卿笛,可是明明記着昨日才瞧見過。這樣的卿笛也是甚少見着的,不,應當說是沒有見過。莫不是睡了一覺,這卿笛轉了性子?
卿笛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連擺手。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卻在瞧見柳韻那一幅呆滞的模樣時,那笑容又絕了堤。安雅也是許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卿笛。自從被慕容夜玄軟禁在鳳笛軒之後,每一日都是用郁郁不歡在裝飾那一張姣好的容顏。這樣放肆的笑,安雅還是在卿笛轉世的前一日瞧見過,只是那時的笑,怎會有今日這般純粹不慘雜質?
柳韻本來想問個清楚。安雅給了一記暗示的眼神。二人站在一邊硬是等着卿笛笑完。安雅才給卿笛送上一杯茶水,道:“小姐,您可好些?”好在在她們入宮之前,南初便已經警告過,莫要将卿笛和柳韻的身份洩露。安雅幾次險些說漏了嘴,好在獨孤紫嫣機靈。每一次,安雅的手臂上都不得不多一塊兒紅紅的印子。撩開安雅的衣袖瞧見那一堆的青青紫紫,便是獨孤紫嫣的傑作。
卿笛喝水,潤了潤喉嚨。轉眼看見柳韻,一股笑生生地卡在了喉嚨。可是,看見柳韻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得難看,卿笛硬是将笑意吞了下去。卿笛道:“皇姐,你這是?”她瞧見柳韻手腕上有一個銀镯子,瞬間變了臉色。
柳韻可是最讨厭金銀飾物,通常就是一個木簪绾發。柳淵每每瞧見都打趣着說,這哪裏還有半分公主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村姑。大約也不會有人知道,這柳韻對金銀之物過敏,所以才對那些東西敬而遠之。這手镯柳韻應該是戴了許久,可是她的身子并沒有半點異樣。
更甚者,柳韻手腕上帶的銀镯上的圖騰并非國家圖騰。每一個國家的金銀飾物不論大小,除去人們喜歡的圖案外都會會有本國圖騰。以示對本國神明的尊重。
卿笛自诩記憶力不凡,她熟識各國的圖騰,可是這個圖騰?她一把抓起柳韻的手,神情變得嚴厲,道:“你這镯子是從哪裏來的?你最好對本宮說實話。不然,我定要了你的命。”
柳韻大約是被吓到了,卯足了勁兒甩開卿笛的手,躲在安雅的身後,驚恐地看着頻臨在發狂地邊緣的卿笛。她道:“這是南初為我帶上的。卿兒,你為何這樣?莫不是這镯子,有什麽問題?”斷然是熟識卿笛的人,說話的聲音,還算是正常。
卿笛一聽是南初之名,立刻跑出了琉璃殿。一路上抓着一個宮人便問南烈皇此刻身在何處。打聽到南初此刻正在靖閣同大臣商議朝政。好在這靖閣并不算是難找,卿笛到了靖閣,門口的當值太監瞧見卿笛那一雙眼睛,就自覺地退到了離卿笛三步之遙處。并且只用目光怯怯地追随着卿笛的腳步。卿笛走到門前,毫不顧忌形象地一腳将門踹開。弄得裏面的大臣都面面相觑。大約是在整個南烈都找不出這樣膽大到如此的人物。
南初大約是知道今兒這商讨是繼續不下去了,揮了揮手算是臣子們自行離去。那些在南烈頗有名望的重臣大約是這一生來,第一次,像兔子一樣逃出了靖閣。
“怎麽了?竟然讓九殿下這般風風火火地來找朕?”南初揉了揉太陽穴。每次一遇見這柳卿笛,準沒好事。自己是上輩子殺了她全家還是拐了她相公。最近怎麽總是命犯柳卿笛?
“柳韻手腕上的镯子是怎麽回事?”
那個圖騰,若是卿笛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那應當是花羽一族的圖騰。若是這樣,那麽柳韻為何會變了模樣,也就不難解釋了。
原來只是镯子?南初狠狠地松了一口氣,道:“那镯子是當初韻兒嫁入程家時,程夫人給的。據程遠說,那應當是程家的傳家寶。給每一代的長媳的。”
“難道你不知道,皇姐對金銀之物過敏嗎?”卿笛皺眉,按理說,這南初不應當不知道。
南初驚詫,道:“你說什麽?”
☆、第拾伍話 花環之镯子(2)
卿笛看了南初一眼,道:“皇姐從小就對金銀之物過敏,所以她的宮中的陳設一般都是瓷器。而她的發簪多為木質、玉石。我還記得,那時母後為皇姐準備嫁妝之時,都是盡量避開金銀器皿。若是你不相信,大可去查一查皇姐的嫁妝單子。若是有一樣為金銀所制,本宮便不是柳卿笛。”
南初被卿笛那一道眼神逼的有些沒辦法。只能命人找來那一年柳韻的陪嫁之物的清單。逐一查對,果然如同卿笛所言,那些東西皆是上好瓷器。瓷器上就連鑲金都沒有。可見,卿笛所言不虛。
“果然如同殿下所言。”南初屏退左右。
當初,柳韻下嫁程遠之事乃是寧太後一手操辦的。而當時,柳韻死在新婚之夜,南初得知消息之後是在第一刻趕到程府。但是那個時候,寧太後已經趕到。南初親眼看見程夫人将一個銀镯子給柳韻帶上。之後,那柳韻就變了模樣。
“什麽?”卿笛聽完整件事情,着實是大吃一驚。能改變人的容顏,并将死者的靈魂牢牢地所在遺體之中而不被人所知。那邊只有花羽一族的含情訣。這本是教花羽中人如何将愛人留在身邊。此法便是将口訣下載飾物之中,若是口訣附在飾物之上,會在最隐蔽之處有一個花羽族的圖騰,一般不令人察覺。若是被施法之人帶上這件飾物終生不可取下。但是用此法大多造成怨侶,遂由有請闕更名為含情訣。在卿笛還在墨苑之時,這含情訣就已經成為花羽族的禁術之一。
若是那镯子是程夫人給的柳韻的。這程夫人應當與花羽一族脫不得幹系。而十二護衛隕落凡塵已久,轉世,也不是不可能的。
卿笛同南初交換了眼神。
卿笛道:“程家除了程遠,可還有其他子嗣?”
南初展顏,道:“殿下不知給南烈派了多少探子。怎麽,殿下連我宰相有幾個兒子都不知道?”南初調笑般的說道,他換了一個慵懶的姿勢看着卿笛。但是,下一刻,接觸到卿笛有些不大友善的目光,還略帶危險,南初瞬間恢複了坐姿。有些像在書院聽課的學生。
“本宮若是知道,還需要問皇上?本宮未免也太閑了些。”卿笛白了眼南初,“若是本宮沒有記錯的話。那镯子上的圖騰,應當是花羽族的圖騰。”
在人界的史籍中,這花羽一族甚為神秘。流傳下來的故事倒是不少,只是那些太過超越現實的東西,當真是很難讓人相信。南初從小熟讀各國史籍,最終也只是将那花羽一族當做是一個不可能出現的傳說。現在卿笛提到花羽族,讓南初笑岔了氣。
“皇上,這是為何?”瞧着南初的樣子,大約是不相信花羽族的存在的。
“殿下,你不覺得,你說花羽乃是天下最可笑的笑話嗎?雖說傳言,我們皆是花羽後裔。可是,你瞧見這些國中,哪一位皇族後裔會靈術的?”
若是今日不來點真格的,這南初是不會相信的。卿笛似笑非笑,道:“真的嘛?”她手指凝聚的光束愈來愈刺眼。光在她手中好似成了一個玩物,任由她怎樣做,光都不會離開她的掌心。瞧得南初是目瞪口呆,“本宮乃是皇族後裔。這下,皇上可算是相信了?”
南初連忙點頭,道:“殿下,下一步,可有什麽安排?”如此見來,史籍所言不虛。
“倒是皇上先回答了本宮方才的問題。”卿笛收了光束,一本正經的問道。
“據朕所知,宰相膝下僅有一子一女,程遠已經不在,現在僅有一女,名為程馨。現已入宮為妃。”南初又想了好一陣子,才道,“是朕的馨妃,現居于雅樂閣。說到此來,朕已經是數月不曾見過馨妃。”
“這南烈的皇後是哪一位?”這南初登基以來總是不停地納妃子,倒是沒有聽過這皇後是何許人也。卿笛還備了好些大禮,至今尚未送出。
南初苦笑,道:“韻兒既然不做我的皇後。我又為何要讓別的女子坐上這個位子。等來日韻兒想通了。這個位子依舊是她的。”說這話,南初有點哀傷,瞧着窗外的景。夏季,應是這樣的枝繁葉茂。他走出靖閣,撫上粗壯的樹幹。這是昔年柳韻初入宮時,他們一起種下的。轉眼,已經快十個年頭了。
“能否讓我見一下,你的馨妃?”卿笛跟在南初身後,思考良久,才說道。
☆、第拾伍話 花環之程馨(1)
05
雅樂閣。
現時已經入了夏。又因南烈國地處偏南,所以這花都是提早開了。瞧着這百花盛開的景象,讓人好不歡喜。好在今兒的太陽也不算是太烈。程馨在院子中看書,又瞧着恬芝正在修剪那些花花草草。她便放下手中的書本,走上前去拿過一旁宮女恬芝手中的剪子,自個兒親自開始拾掇這些個花花草草。
“娘娘,這些讓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來就好了。您何須親自動手?”恬芝愣愣地看着程馨将那剪子拿了過去。她幾次想要将程馨手上的剪子給拿回來。怎料,程馨怎樣都是不依的。
程馨的出生算是富貴,宰相程泍幺女,南烈國的戰将程遠之妹。她的母親,又是前朝長公主唯一的女兒。程馨入宮後便被冊封了妃位,封號為馨。以名為封號,是多少女子求不來的榮耀。
“來日閑了,本宮還不得同這些花花草草的作伴啊。”程馨拿着剪子的手不禁一滞。
前些日子,聽宮人們私底下說,這次南烈皇并非一人回來,還将那東程的小公主給帶了回來。那位鎮國公主之名如雷貫耳。這一次,中宮的主位怕是有人了。富貴聰慧,有誰敵得過那柳卿笛?
“娘娘何必這樣說。娘娘為六宮之首,這後宮的事,還不夠娘娘忙的。”恬芝見程馨的臉色有些不大好,讨好的說道。
在這南烈的皇宮中,中宮尚無主位,妃位凋零。這程馨便是名副其實的六宮之首。再者這寧太後很是喜歡這程馨。如此一來,後宮之事,又怎能不由她做主?
程馨忽然轉了話題,道:“做這些,不過就是為了打發時間罷了。你瞧着皇上是回宮了。皇上日理萬機。若是我們這些妃嫔不尋些事兒來做,非要發黴了不可。”半是正經,半是玩笑。弄得恬芝一行宮女都樂了。
忽然,程馨手上的剪子被一只修長的手給奪了去。程馨還想問是誰這般大膽,可一回頭,便傻了眼。連忙跪下身來,道:“皇上萬福金安。”心中才是暗道糟。這幾日不是都說這皇上在前朝忙着政務,不會來後宮麽?怎麽這時候出現在自己的身後。弄得她是一點準備都沒有。
南初含笑親自将程馨扶起,呵斥道:“你們是怎麽照顧娘娘的?這些粗重的活,怎能讓娘娘親自來?”不遠處的恬芝等人惶恐地跪在地上,直呼“求皇上饒”。南初斜眼看了看那些宮女,拉着程馨進了竹園。
竹園倒是一個極為清爽的地方。四周種着竹子,中間大約是專門清出一塊兒地方,擺置着竹子做的桌椅。有趣的是,就連杯具都是用竹子制成。不愧竹園之名。卿笛瞧着這竹園,将這些竹子全部聚在一處養活,應是廢了不少的功夫。
南初拉着程馨的小手,憐惜地摸來摸去。卿笛咳了幾聲都沒能讓南初注意到她這個大活人的存在。反倒是程馨有些不大好意思了,瞧着這手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看着美人左右為難,這卿笛的心中反倒有些不好受了。
“皇上。”卿笛的聲音中夾雜着警告,叫了好幾聲才讓南初回神。瞧着卿笛的一雙快要吃人了的眼睛,南初自知是有些将這位小姑奶奶給惹到了。他很自覺地放下程馨的手,起身,将位子讓給卿笛。
程馨瞧着這一幕,又看着卿笛麗質容顏,在摸一摸自己的臉,進宮已有四個年頭。想來這便是皇上的新歡了吧。年輕貌美,當真是極好。程馨瞧着方才南初怕她的模樣。卻怎麽也猜不透,她今日來這雅樂閣,寓意何在。
“皇上,這又是哪宮的妹妹,我怎從未見過。”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誤認做是他的妃子。卿笛有些惱火地瞪了一眼南初。聽這程馨的話,這南初後宮的佳麗應當不少。如今還真的是有些猜不透,這人對美色究竟是怎樣的沒有抵抗力?
南初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是不知道為何。
那程馨溫柔地給了南初一個眼神,拉着卿笛坐在竹椅上,閑話家常。怎奈,卿笛并不領美人的情。程馨獨自說了半天,口幹舌燥。卿笛硬是連半句話都未回。弄得程馨臉色很是不好。,你不言,我不語。靜了下來,風吹動竹葉的聲音宛若一道樂曲,配上這桌上上好的茶,也不失為一件惬意的事。
“本……我并非皇上妃嫔。乃是柳韻公主的摯友。”不知過了多久,卿笛看着程馨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不緊不慢地來了一句。可是卻讓程馨的臉色瞬間慘白。
☆、第拾伍話 花環之程馨(2)
聽見柳韻之名,不僅讓程馨臉色瞬間慘白,還讓程馨有些手足無措。卿笛含笑瞧着她一點一滴地變化,在一邊悠然地品着茶。南初也坐在卿笛的身邊,同她一起看着程馨。直到夜幕降臨,程馨焦慮的情緒已經頻臨崩潰的邊緣。她竟然當着南初的面将桌子掀了,幸得那二人反應快,才免去茶水之災。
“馨妃娘娘這是為何?聽見韻公主的名字便這般失控。”卿笛悠閑地站在一邊,眼神銳利地瞧着程馨。程馨這才拾回了理智,怯怯地看着南初。可是南初那一雙眼睛似乎是将情緒藏在了無底之洞,怎能叫人瞧出來半分?
程馨整了整有些失控的情緒,避開卿笛的問。她道:“皇上,臣妾昨日擔憂皇上身體,徹夜未眠。今兒腦袋有些不大清醒。方才臣妾失禮,還望皇上恕罪。”說着這般客套的話,只是那手,還是沒有停止顫抖。
南初笑道:“愛妃這是怎樣的話。愛妃一向溫婉賢惠。方才可有發生什麽事情?”仿佛他什麽都未看見。南初笑着親自将程馨扶起,手的力道之狠,足以捏碎一個瓷杯。程馨固然吃痛,可是在摸不準南初的心思之前,也不敢多言半分。
“皇上……聖明。”程馨有些懼怕地仰着頭看着将她禁锢在懷中的男子。夫妻四載,縱使同床共枕,她也總是不曉得他在想什麽。後宮佳麗無數,他每一處都在留情,但是沒有一處是他留下的真心。程馨曾經不止一次地想,這南初可有為誰付過真心?細細想來,應當是那柳韻吧。或許也,只有柳韻。
“聖明?”南初眯着雙眼,危險之意具顯。這又是讓他懷中的程馨的身子開始打顫。
“馨妃娘娘這是為何?不過是提到柳韻一名便讓娘娘這般失控。”卿笛宛若一尊優雅的獵豹,用最敏銳的眼光盯着獵物,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許是卿笛的目光太過的銳利,讓程馨顫抖着往南初的懷裏躲。
“哀家就猜到皇上來了馨妃這兒。”寧太後不知是何時呆了這雅樂閣,卿笛竟然絲毫未發覺。她瞧着那寧太後走到南初身邊,硬是将程馨拉了出來。程馨的身子還在瑟瑟發抖。瞧着模樣,是怕極了寧太後。可是,當初探子回報,這程馨可是少數得寧太後歡心的妃子之一。今日看來,倒是不大像那麽回事了。
南初俯首,道:“母後。”他收斂了那一副唯美人之重,天下皆可失的模樣。寧太後點了頭算是應了南初的禮。南初又向卿笛使了一記眼色。卿笛這才按南烈的禮數給寧太後請了安。熟練至極。
寧太後笑道:“果然是皇帝新納的妃嫔。不過要姿色有姿色,也是頗懂禮數。過來,讓哀家瞧一瞧?”卿笛不敢違背,低眉順眼地走到寧太後跟前。寧太後閃電般地握住卿笛的手腕力氣可是不小。那指甲都嵌入皮肉幾分。而卿笛卻還是一副不痛不癢的表情。
“這姑娘長得好生眼熟。不知皇帝給了一個什麽位份?”寧太後又若有所意地給了南初一個眼色。南初道:“母後,這位并非兒臣新納的妃子。而是兒臣回南烈的途中救下的人。兒臣瞧着同這姑娘投緣。便将其帶了回來。做個近身侍女。”
寧太後頗有深意的點了點頭。爾後,有道:“哀家怎麽瞧着這姑娘和已故的韻公主這般的相像?莫不是姑娘乃是東程皇室之人?”說着,寧太後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讓卿笛微微的皺了皺眉。
“民女并非東程皇室之人。”卿笛用眼睑遮去眼中太過銳利的光芒。她只是感覺手腕上的力道輕了幾分。緊接着,便聽見寧太後道:“皇兒,你應當明白,我們南烈的皇室,可是容不下東程皇家的任何一個人。十年前的柳韻也是,如今的柳卿笛也是。”
若不是南初按住卿笛的另一只手,只怕今天這竹園就做了廢墟。
☆、第拾陸話 月初現之刺殺(1)
第拾陸話月初現
“南烈之夜,皎月挂空。帝攜馨妃程氏,于禦花園中品茗賞月。忽,大風起。烏雲蓋月。程氏大驚,歲昏厥。少時,風停,撥雲見月。月上現一少女形。初大驚。只見,那形狀愈大。近,原是一豔麗少女。少女言,仰慕初已久。難掩思慕之心,遂下凡一睹君王風采。後,此事為南烈佳話。”
——《南烈。南初傳》
01
是夜。
這本是夏日的夜晚,卻是這樣難掩鑽心的涼。
卿笛站在月光下,仿佛是在想什麽出了神。就連安雅站在她身後了都渾然不覺。還是安雅嘆了聲氣将披風披在卿笛的身上,才讓卿笛的思緒回來。卿笛轉過身子,笑着道:“小雅,你不是應當歇息了麽?怎麽和我一樣,睡不着?”
瞧着卿笛的笑,安雅的懸着的心也算是落下了一半。她搖了搖頭,道:“奴婢是有些擔心小姐了。這些年,可還真的是沒有那一日瞧見小姐這般愁過。”當年,面對千年軟禁的旨意,卿笛的情緒都不曾改變過半分。自出東程起,這卿笛的情緒便是随着事情的發展幾經變換。安雅的心也是一日都未放下過。
“怎麽開始擔心起我來了?姐姐這幾日可還好?”忽然轉了話題。安雅大約也猜到今日在那雅樂閣發生了什麽,笑笑,便順着卿笛的話說了下去,道:“大小姐還好。只怕是到了故地,難免會想起一些傷心之事。這不,方才抱着故去的小公子的衣服哭了許久才睡去。就連睡着了,那抓着衣裳的勁道,可是一點都沒有減小。”
“是嗎?小雅,帶我去看看姐姐吧。”卿笛笑笑,她握住安雅的手,一股暖流自指尖流入安雅的手,緩緩地到了心髒。大約是抵了寒氣,瞬間,覺得有些困了。
“小姐,請跟我來。”安雅為了安全起見,将柳韻安排在了琉璃殿的西偏殿。又讓獨孤紫嫣在這裏守着。若是一般的東西就不可能接近柳韻半分。
獨孤紫嫣瞧見是卿笛,方想行禮被安雅一把拉住。安雅對獨孤紫嫣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丫頭連忙用手捂住嘴。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叫了出來。卿笛将兩人留在了門外,獨自一人進去。果然,如同安雅所言,柳韻睡得頗香。卿笛記得柳韻的體質偏弱,若是舟車勞頓幾月,若是沒有一個月的調理,她的身子定是好不了的。借着燭光,瞧着柳韻的臉,除去有些慘白,倒是沒有什麽別的異樣。卿笛溫婉一笑,又是瞧見那窗子未關。心中不禁責備獨孤紫嫣不會當差。只是關一個窗子的功夫,這刀,就已經架在了脖子上。
“想來是本宮吵着了姐姐的休息。只是姐姐這樣對妹妹,未免過了些。”卿笛停住弄窗子的動作,雙手交握放在小腹之前。
夜已經深了。
這整個皇宮都在月光的籠罩下陷入了沉睡。只有這個時候,未眠的人才能看見這被月光點綴的如此冰冷的奢華。不知在何處還會有那未被人察覺的森森白骨。這繁華的皇城,收留了多少不甘被玩弄的冤魂。他們在這裏飄飄蕩蕩。
“殿下難道不認得我了嗎?”柳韻,或許應當稱她為,花晏。每一句話,都透着森森寒氣。倒是媲美這夜間的涼了。許是卿笛借着靈術暖身,又覺着花晏的一字一句,勝過這夜裏的冷。
“認得。本座怎會不認得自己的護衛?”卿笛轉身,好似早已預料到這樣一幕。一字一句,無怒無喜,“花晏。你當真是調皮極了。”
花晏冷笑,道:“若不是那一*為蒲涯療傷,我怎會得了這樣好的機會,前來找你尋仇?”劍又是想卿笛的脖子靠近了幾分,隐隐地流出殷紅的鮮血。瞧着卿笛一點一點變的慘白的臉,花晏心中喜憂參半。
那一日,卿笛為蒲涯療傷,耗去大半真元。為了保住卿笛,麒麟仙山的仙氣多半進了卿笛的體內。這才勉勉強強保住了卿笛的元靈。只是那籠子的咒語因為仙力減小的緣故消失了。花晏也得了機會,溜出了關她的地方。
“怎麽?殺了本座,不是為你那孩兒報了仇。花晏,你為何還這般的愁眉苦臉?”卿笛還是方才的笑,只是因為流血的緣故,嘴唇已經沒有了血色。
花晏瞧着她的笑,變得驚慌失措。手中的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出奇地是,外面守着的那兩人竟然一點動靜也沒有。花晏倉皇失措,道:“柳卿笛,你究竟耍了什麽花樣?你不可能抓住我,不可能。”
最後的最後,花晏變得歇斯底裏。她看着卿笛狂笑,拾起地上的劍,向卿笛砍去。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慕羲醬要考試的緣故。于是,每天兩更改為每天一更。23號恢複每日兩更。】
☆、第拾陸話 月初現之刺殺(2)
卿笛見勢,旋身躲開,不小心被椅子絆倒,狠狠地摔在地上。卿笛吃痛地皺眉。
“柳卿笛,你竟然也有今天。”
“那又如何?”卿笛看着花晏不停地狂笑,不斷的刺砍,躲得愈加的疲憊。許是體力不支,眼前起了重影。倒在地上,迎上花晏得逞的兇狠地目光。卿笛的臉上浮現出虛弱的笑。
吶!再也不想要去躲。若是今日注定要走,耗盡力氣,也是躲不過的。想不到,我柳卿笛竟會落個這樣慘淡的下場。
卿笛含笑閉上雙眼。待有了點力氣,卿笛睜開雙眼,只看見花晏倒在地上。大約是剛才的體力消耗的有些過大,此時腦袋的反應要慢了許多。手一接觸地,感覺有點異樣。過了一會兒,卿笛嗅到一些腥味,還未來得及想什麽,就重重地倒在地上。
聽到了些許動靜的安雅和獨孤紫嫣二人立刻沖進來就只看到這樣一幅場景。
滿地的鮮血,兩個女子倒在血泊之中不省人事。獨孤紫嫣捂着嘴尖叫,手足無措。好在安雅還算是鎮定,使了靈術,布了結界。讓外面的人看到的琉璃殿是一片安詳之态。在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之前至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安雅快速地穩定了獨孤紫嫣的心緒之後。将看上去受了極重的傷的花晏,現在又或者說是柳韻更加适合。将柳韻交給了獨孤紫嫣。自己則是去瞧卿笛的傷勢。稍稍一把脈,驚了心。卿笛體內的真元已經四散。除去上一次她為蒲涯耗去的大半真元外,其他的真元就像是失去了束縛那般游走在她的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而呆在這*中的靈體的氣息也是極為微弱,神志不清。
“卿兒,卿兒。”安雅試圖用靈術将卿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