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卷相思笑開始連載

現,卿笛和好多人都有JQ。哼唧,都是那些人自作多情。】

☆、第拾玖話 初相見之尋(1)

02

南烈國。

卿笛同柳玄二人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兩人各懷心事。

到了靖緣城的邊境,卿笛這才忽然想起,自個兒的肉身還在雲霧山中。若是是日長了,自己即便是靈術再高也無法回到肉身之中。靈體中的內丹宛若一盤可口的美食。還不知會引來多少同那蛇青一般的人物。到了那時,怕是多了許多沒有必要的麻煩。

卿笛只得先将柳玄安置在那一日柳韻住着的小屋中。以防萬一,卿笛還特意在小屋子的周圍設了數道結界。又将接下來數日柳玄生活所需的物品備齊了。自己才前去雲霧山。

到了雲霧山下。卿笛為了不引得義彥的注意,只能一路靠着自己的雙腿行走。奇怪地很,卿笛愈往前走,這荊棘就愈發的多。到了雲霧山的半山腰,卿笛衣裳多處都被劃破,手臂也被劃了數個傷口。卿笛只能用靈術将荊棘除了個盡,卻不想因此觸動了義彥在此設下的機關。

“本座千算萬算,卻都未想到智者竟然在此也做了手腳。”被困在荊棘之中的卿笛環抱着手臂地說道。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的行動早在義彥的意料之中。

瞧見現身的義彥,卿笛此刻分外輕松。許是不用在擔心那樣多。她瞧着義彥那慈祥的笑。不知怎的,就想到那一年,他也是這樣笑着将自己從花羽族帶走,改名換姓。讓自己從此再不得踏入花羽族的領地一步。讓她變作一個無家之人。

義彥呵呵一笑,道:“閣主是個聰明人。知道我想要什麽。若是閣主達成了我的心願,我就将閣主想要之物雙手奉上,如何?這筆交易,你我都不虧。”

“哦?”卿笛秀眉輕挑,“不知師父手上還有何物同本座來做交易。不如拿出來,讓本座瞧瞧。看看值不值得讓我做這筆交易。”

義彥拍了拍手,四名小仙娥其中兩個架着卿笛的肉身,兩個一個拉着安雅,一個拉着獨孤紫嫣。那二人皆是癡呆的模樣,看着卿笛就一直笑。看樣子是被人下了蠱。卿笛想起那一日在靜園上空的天網,瞬間明了。卿笛攤開手掌,掌心中慢慢地出現一顆琉璃做的心髒。那心髒就像是在人的身體中那樣跳動,散發着誘人的光芒。卿笛道:“師父想要的,可是這琉璃心?”

“正是。”義彥的眼中忽然閃着灼灼亮光。

義彥欲來搶。卿笛念了個訣,讓周身的荊棘瞬間長高數丈,将義彥擋住。義彥怒不可遏,揮着長劍斬荊棘。卿笛先将那琉璃心放回體內,忽然感覺自己體內的靈力增強了不少。可是沒有了*的支撐,卿笛的體力很快不支。她一個旋身就讓義彥得了空斬去荊棘,将劍架在了脖子上。

“不愧是義彥。”卿笛收了動作,言笑晏晏地看着随時都可取她性命的義彥。

Advertisement

不論何時,這柳卿笛似乎就沒有急眼的時候。刀架在脖子上,冰冷的劍身沒有卿笛篤定的目光更改半分。義彥試着用劍劃破卿笛的肌膚。少女的目光不僅未出現一點同恐懼沾邊的情緒,倒還是多了幾分笑意。她這仿佛是在告訴義彥,你即便再怎樣厲害,也定然不敢動我分毫。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安雅和那丫頭的性命?”義彥惡狠狠地說道。

卿笛做了個請便的姿勢。眼看着義彥的劍就要刺穿獨孤紫嫣的喉嚨,她才緩緩開口,道:“若是你不怕得罪花羽一族,那便殺了她好了。本座留着這樣一個孩子氣的侍女也有些麻煩。今日本座還要謝過師父為本座解決了一個麻煩。”說着還做樣子的福了福身子。

話音方落,義彥的劍就停在獨孤紫嫣的面前。只要再前面一點點,獨孤紫嫣就會沒命。義彥收了劍,道:“你這話什麽意思?”各界帝皇都敬他三分,他義彥自然是不怕得罪了什麽人。今兒卿笛這話說的既是輕松,又是帶着警告。卻讓義彥心中生了些嘀咕。莫不是,她知道了什麽。

“師父,您自然是知曉卿兒之話所謂何意。”義彥的動作停了下來,也讓卿笛的緊張驟然消失。

義彥瞧着卿笛覺着有些不大對,卻是又說不出那種感覺。義彥瞧着今日大約是不能從卿笛那裏拿到什麽。義彥揚了揚手,那兩名小仙娥就将安雅和獨孤紫嫣帶了回去。另外兩名小仙娥剛要轉身,卿笛撿起一個石子打中其中一人,另一人果然亂了方寸。卿笛趁着亂局,鑽回自己的肉身。而靈體怎麽都不能附在肉身上。

義彥仰天長嘯,道:“柳卿笛,你果然還是高估了你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的萌,請問,我可以斷更麽?】

☆、第拾玖話 初相見之尋(2)

卿笛瞧見形式不對,即刻念了口訣逃離了這裏。

雲霧山下,竟是一片墓地。暗夜降臨,又為這墓地籠罩上一層駭人的陰森之氣。

卿笛警惕地四下望去,她在這雲霧山上曾呆過那樣多年,竟然都不知這雲霧山腳下有一塊墓地。此刻墓地陰森,陰風陣陣吹。卿笛愈是走,就愈發的覺着身後有人在跟着。眼前仿佛有了一個人,身影重疊。是那樣的熟悉。緊接着,卿笛就失去了意識。

慕容夜玄也是怎麽都未想到,自己竟然在這墓地撿到卿笛。将卿笛打橫抱起,帶回暫住的小屋子。瞧着卿笛的睡顏,慕容夜玄心中五谷雜陳。他為卿笛掖好被角,這才看見卿笛的衣袖破敗,血跡斑斑的素衣。他的心中又是一痛。他從袖中取出這次來人間一直就随身備着的藥,撕開卿笛的衣袖,為她上藥。免得讓卿笛睡不安穩,慕容夜玄就連蠟燭都未點。

夜裏,帥氣的男子細心地為少女上藥。瞧着她恬靜的睡顏,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微笑。女孩子偶爾緊張的表情也讓他的眉頭瞬間緊皺。一點一點将藥抹勻,又從自己的錦袍上扯下一塊布,為卿笛包紮好。将卿笛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伏在床邊,沉沉睡去。

翌日。

卿笛甫一醒來就看見床邊的慕容夜玄。這人只穿了一件單薄袍子。從窗戶吹進來的冷風,這裏并不算暖和。他也倒是不怕着涼。這樣多年,這壞習慣還真是一點未變。卿笛無奈地嘆息,輕輕地将自己的手抽出來。去別的屋子怎麽都找不出一件像樣的棉被。卿笛看了看別處,當真是只能遮雨的屋子。

看着他那樣疲憊的睡顏,她尋思着将慕容夜玄弄上床榻去,讓他好生休息。她剛碰到慕容夜玄的手,那人就睜開了眼。睡眼朦胧地看着卿笛,表情有些木讷。看樣子是一時間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卿笛像是丢開燙手的山芋一般,背着手站在離慕容夜玄一尺遠的地方。

“你這是做什麽?”這人才醒來,看上去對卿笛的動作有些不滿。

卿笛看着慕容夜玄情緒外漏。相處這些年,還從未見過這樣子的他。情緒這樣的明了,不用自己再去那樣的費盡心思去猜。卿笛的手不受控制地貼在慕容夜玄的臉上,一點一點滑過這熟悉的臉。忽然對上一雙冷然的雙眼,卿笛的腦袋也是瞬間清醒。猛然收回自己的手,慕容夜玄眼疾手快的抓住。

慕容夜玄笑得溫柔,道:“近來,可好?”

“甚好。讓陛下挂念了。”卿笛福了福身,“卿笛叨擾了一夜,着實是……”絞盡腦汁地去尋思着怎樣的詞,怎樣的話算是客氣。

慕容夜玄很是不耐煩地将卿笛的話打斷,道:“柳卿笛,你何時對我,都說起了客套的話?”他的怒氣波及了一旁的桌椅,讓慕容夜玄砸了一個粉碎。卿笛站在一旁,瞧着他一言不發。忽然,慕容夜玄轉身,捏住卿笛的雙肩,“柳卿笛,你到底要讓我怎樣?”

卿笛撥開他的手,笑道:“怎樣?慕容夜玄。這句話應當是我問你才對。當年,你讓我等你,我便等。在麒麟仙閣等了你整整一千年。回去之時,你讓我瞧見的是什麽?是你美人壞繞。慕容夜玄,我……”

卿笛的話被慕容夜玄用一記深吻給堵在嘴中。他似乎在說,我沒有。

卿笛眼中的絕望一閃而過。她拼盡了力氣才推開方才緊緊将她禁锢在懷中之人。她冷笑,道:“慕容夜玄。你當本座還是一萬年前那個任由你們皇族擺布的柳卿笛嗎?你委實是可笑的厲害。本座擁有各界帝皇追逐的東西。你說,現在的柳卿笛,還怕誰?我現在要什麽就有什麽,本座最不缺的,便是你的情。萬年之前本座不需要,萬年之後,本座依舊不需。”

她的笑意妖嬈至極。昔年那些稚嫩的影子在慕容夜玄的眼中一點一點褪去。逐漸,她蛻變做一個城府極深的女子。與以前截然不同。

慕容夜玄眼中的光也是一點一點地冷去。他粗魯地拽住卿笛,道:“今日,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看。”他忙了那樣久,不過是為了她一個輕松的表情罷了。

卿笛還來不及問,就被慕容夜玄帶到一個墓碑前。

而這墓所埋之人,是程遠。

【作者有話要說:新學期到啦!某羲也開學啦。大家是不是可以送點什麽福利呢?比如收藏,好評什麽的。對吧。嘻嘻!】

☆、第拾玖話 初相見之程遠(1)

03

卿笛指着這墓碑,震驚之情久久都未緩和過來。

雲霧山同麒麟山一般,都是仙家修行的聖地。只是,這雲霧山因是義彥所住之地,衆神皆忌憚義彥的地位,所以來這裏采集仙氣之人少之又少。而葬在雲霧山腳下的人若是沒有什麽特殊的原因,一般都同義彥有些關系。放眼望去,方圓數百裏都應當是墓地。

“這當真是程遠的墓?”卿笛看着眼前墓碑上分明寫着愛妻二字,怎麽都有些不敢相信。更何況這程遠,不是南烈丞相程泍的愛子麽?為何過世之後未葬在程家陵墓?

一個個疑問接踵而至,卿笛有一種眩暈的感覺。

“卿兒,這是真的程遠。”

卿笛道:“這是怎麽回事?”看慕容夜玄對這裏這般熟悉,應當是來了這裏許久。

“程遠和雲笙一樣,兩個身份,兩個墓。卿兒,事已至此,你難道還沒有明白?”

卿笛将琉璃盞放在程遠的墓前,并将琉璃盞點燃。果然放下那一刻,琉璃盞的火瞬間熄滅。火熄滅的那一瞬間,卿笛倍感不适。她倒在慕容夜玄的懷中。額角直冒冷汗,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尖尖的指甲深深地刺進慕容夜玄的肌膚。血流出,慕容夜玄渾然不知。他此刻只知道,用自己的力量将卿笛支撐住,用自己的真元壓住琉璃心的靈力。

“啊!”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卿笛的體內爆發。那一種難耐的灼熱彌漫在卿笛的每一寸肌膚上。仿佛要将她燃盡。卿笛一把推開扶着她的慕容夜玄,在地上不停地打滾。素白的衣裳沾滿了泥土。慕容夜玄心痛仿佛要将他撕裂,他好想将卿笛摟在懷中,至少将她的痛楚分擔少許。呵!可是,他現在連要靠近她都有些困難。

“卿兒。”

慕容夜玄看着卿笛一點一點地變化。停止的那一刻,慕容夜玄聽不見周圍的一切,看着方才還是那樣痛苦的少女此刻雙眼赤紅地站在他的面前。提着寶劍,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卿笛笑得妩媚,道:“陛下。今兒既然讓你瞧見琉璃這幅模樣,那就莫怪琉璃心狠。”

“心狠?卿兒,你對我何時不心狠?”慕容夜玄苦笑,他瞧見卿笛的眼中有一絲遲疑繼續道,“卿兒,這你本是琉璃,為何又要琉璃心控制你的心神?你那般要強,可甘受他人控制?卿兒,你可還認得我?卿兒。”

那樣一聲聲,訴盡情愫。

卿笛的眼神幾經掙紮,最終變得清明。方才那般的狠戾也消失不見。她看見自己手中握着的劍,驚吓地丢在一邊。她看着慕容夜玄,似是驚魂未定,“我方才對你做了什麽?”

慕容夜玄将手背在身後,笑得溫柔,道:“沒什麽。卿兒,你為何要将兩顆琉璃心同時放在自己的體內?你難道不知道,兩顆琉璃心同在一個體內,那琉璃心的寄生體會死嗎?”

“什麽?”卿笛萬分疑惑地看着慕容夜玄。他眼中的堅定讓卿笛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後,卿笛又是笑,“我本是琉璃,怎會為琉璃而死?陛下,是你多慮了。”

“卿兒,在琉璃心面前,任何人皆是相同。”

這琉璃心雖是靈物,同樣的也是害人之物。卿笛本為琉璃,琉璃心乃是她賴以生存之物。一個呆在體內尚可。若是兩顆同時存在體內,便是可以改了寄生體的生性。增強寄生者的功力,最後讓寄生者死去。好在卿笛的靈體功力深厚,且那部分尚未蘇醒的神智拖延了些時辰,這才撐過這樣長的一段時間。卿笛雖是因琉璃心而生,可控制一十四盞琉璃心。這是到底抵不過琉璃心誕生之時被下的詛咒。

“難怪如此。”卿笛回想起那一日,恍然大悟。

那一日夜晚,她将琉璃心從雲笙的體內拿出,義彥明明是有機會可以将琉璃心搶走。他非但沒有這樣做,而是幾次三番有機會都是這樣白白放過。到底,在義彥面前,她柳卿笛還是太過稚嫩。

慕容夜玄聽着卿笛喃喃自語,也不禁皺了眉頭,道:“卿兒,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有。”卿笛稍停了一會兒,“夜,你可知道我的生母是何人?”

慕容夜玄點了點頭。自打認識卿笛那一日起,卿笛就沒有提過任何有關自己家人的事。即便是後來,慕容夜玄知道了卿笛的本來身份,也從不曾問過她半個字。今日不知是怎的,忽然就自己提起了。

“若不是她,我怎會需要琉璃心來維持信命?”想到此,卿笛只覺腦中一片混亂,眼前的物也有些不大明晰。定了定心神,卿笛推開慕容夜玄。搖搖晃晃地走回屋子裏。狠狠地将門關上。背抵着門,仿佛感受到門的那一邊也有了溫度。卿笛第一次,對這樣似真非真的感覺有了依賴。

☆、第拾玖話 初相見之程遠(2)

“卿兒。”

慕容夜玄頻繁地敲門。許久,裏面都未有什麽動靜,他索性也就放棄了。兩個人都背抵着門,一靠便是一日。

夜幕降臨,月華灑下,萬物寂靜。

卿笛的眼在這夜中異常的明亮。她攤開手掌,一顆玲珑心髒跳動。卿笛拉開門,瞧見慕容夜玄靠在門框邊上睡着了。卿笛閉上眼,念了咒。只見她的掌心的心髒的跳動忽然加快,慢慢地離開卿笛的掌心,一點一點的融進慕容夜玄的體內。男子猛然睜眼,眼中忽現金色光芒。待光芒漸漸地淡去,慕容夜玄又重新陷入沉睡之中。

卿笛明顯的松了口氣。瞧着這樣子,慕容夜玄體內的封印應當是解除了。

又約莫着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慕容夜玄才醒了過來。卿笛又是松了一口氣。

那樣朦胧的表情,好似一只被主人遺棄了的寵物。看見卿笛,傻呵呵的笑。卿笛忍俊不禁,笑彎了腰,眼神亮晶晶的。卿笛道:“若是讓你那些妃子瞧見你這幅模樣,只怕她們誤以為是妖精變作你的模樣。怕你要将你下了牢獄才肯。”

難得瞧見這樣的卿笛,慕容夜玄起身靠着門檻看着面前的佳人。眼中的溫柔恍如可以滴出水來。他似乎也是忘記了,多少年都只見她那樣愁苦的容顏。

直到很多年以後,慕容夜玄還是記得今夜這樣一幕。

只是那個時候,他已為人間帝皇,将權勢把玩在手中,懷中美人美酒。殿下那絕美的容顏,恍如隔世。任由時間帶走了所有,即便是同樣的人,同樣的地方。不同的時辰來,亦是不同的感覺。

少時。

卿笛止了笑聲,道:“你是怎樣到這裏的?你不應該同柳謹一行人回東程複命麽?”

“不知道。柳謹将我迷昏之後便将我丢在這雲霧山的山腳下。我不識得路,靈術被禁。也只能呆在這裏,自生自滅。”說的這般輕松。卿笛卻不知,初初到這裏,若不是慕容夜玄處處警惕,、早已被那些兇惡的妖精給拿去做了補品。再者靈術被封,慕容夜玄做事相當謹慎,便沒有引得義彥的注意。否則,卿笛此刻見着的,應當就是一堆森森白骨。

“是嗎?”許是太過了解慕容夜玄,卿笛皺了皺眉。看樣子是對他的話有幾分不信,“你現在施法試試。”已是過了些時辰了,琉璃心應當與他的身體融合。那人對他下的封印也應當會被沖破。

慕容夜玄狐疑地看着卿笛。便按照她說的法子試了一試。一股莫名的力量流竄在體內,又好像是什麽聚在了一起在體內爆發。慕容夜玄感覺靈力更勝以前。将不解的目光投向卿笛。這個封印他不是沒有嘗試着去解過,卻都是沒有任何結果。方才在睡夢之中,只感覺有什麽東西進了自己的身體和跳動的心髒合為一體。那一股壓制在心上的力量莫名地消失。

“是琉璃心。”卿笛道,“方才是我将琉璃心放入你的身體。”

兩個琉璃心,從此心心相印。相生相死。

“你為何要這樣做?”慕容夜玄着實是想不大明白卿笛為何要這樣做。琉璃心乃是花羽族的聖物,除去花羽以外,若是将琉璃心放入其他人的體內。琉璃心會食盡寄生體的精元,讓寄生體耗盡精力而死。而琉璃心則會愈加的強大。只是怪了,自己卻沒有一點不适。

卿笛道:“你只管放心便是。這琉璃心不會對你怎樣。它只會讓你的靈術比以前更加強。三界之中,還有誰敢犯你天族聖威?那些年,到底是我錯怪了你不少。”

這樣看來,那七千年卿笛雖在鳳笛軒中,對于天族之事并不是全不知情。

慕容夜玄垂下眼睑,道:“這些,你都知道了?”

“是。”似乎是還想說着什麽。卿笛的目光忽然變得狠戾。她向墓地的方向跑去。慕容夜玄生怕卿笛出了什麽岔子,也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他趕到時,卿笛已化作方才的琉璃的模樣,将那潛入墓地之人生擒。

那人也似不甘被擒,不住地反抗。一把寶劍在卿笛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伴随着主人每一個招式将敵人制服。直到那人眼睜睜地看着卿笛的劍指着自己的眉心才罷了手。

“你是什麽人?”一身湖藍色的紗衣,襯得卿笛愈發的美豔。額角那一朵花好似因聞見雪的味道,開的妖潋。她給那人下了咒才收了寶劍。卿笛看着這人是十分的眼熟,只是想不起來究竟是在何處見過她。想來想去,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便也做了罷。

那人低着頭,顫顫巍巍地說道:“我是程遠。”

“什麽?”

卿笛大驚,這程遠當真是一個女子嗎?

【作者有話說:好評啊!親萌!】

☆、今日六點更新延後。

曦曦今天有點事情。所以今天第一更改為九點。二更時間一樣。不要蹂躏窩。窩給尼盟賣萌。

☆、第拾玖話 初相見之姑姑(1)

04

卿笛将疑惑的目光投給慕容夜玄。仿佛一切早就已經在他的意料之中。慕容夜玄點了頭,引着那自稱是程遠的人進了小屋子。透着月光,卿笛這才注意到這人的身體半透明。大約是一個魂魄,竟然在這裏游蕩。卿笛半帶疑惑地跟着那兩人進了屋子。只瞧見慕容夜玄在程遠的眉宇前畫了一個符咒,程遠的身體才一點一點變得實起來。

慕容夜玄又進了小廚房,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卿笛面前的小桌子就布滿了飯菜。香氣撲鼻。程遠撲到桌子上,狼吞虎咽。卿笛百思不得其解。而慕容夜玄正好與其相反,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程遠吃。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桌上的飯菜就見了底。程遠十分沒有形象的打了個飽嗝,舒坦的坐在椅子上,揉着肚子,道:“你們有什麽就問吧。這雲霧山還沒有我不知道的。”

“你是程遠?”怎樣瞧着怎麽感覺不大像。程遠本是程泍愛子。怎會是這樣一副乞丐模樣?卿笛嫌惡地看了眼程遠,默默地退到一邊。同時也是在細細地打量着她,沒有找出一絲被靈術控制過的痕跡。

程遠點了點頭,道:“我也是義彥智者座下弟子。”

瞧她這樣子,似乎将這當做一種不可比較的榮耀。

義彥座下的弟子數量着實不算是小。這每一百年被送上雲霧山資質高的小仙都不見再有下山。慕容夜玄許多年前也曾暗中派出親信為雲霧山做了暗訪。只是派出的人回來禀告雲霧山一切正常。抓不住把柄,許多事也只能不了了之。若不是這一次,慕容夜玄被柳謹和徐長豐丢在這裏,大約還是找不見這一處墓地。

卿笛又繞着問了些有的沒的的問題,她見套不出什麽話來有些惱了。索性一掌劈在程遠的後頸。昏厥過去,似乎還是不忘吃的。嘴吧嗒吧嗒地,讓人好不心煩。眼瞧着卿笛就要一個咒語結果了程遠。慕容夜玄笑着走過來,握住卿笛的手,道:“都這麽多年,你這急切的性子還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變。”

卿笛冷冷地抽回自己的手,道:“這麽多年,陛下倒是變了不少。”

慕容夜玄啞然。他環抱着手臂,眼中閃着興喜的光芒。瞧着卿笛疑似耍着小性子,自己先将程遠安置好了才過來看卿笛。卿笛坐在門檻上,看着夜空。從她的角度看去,那雲霧山宛若是被鑲嵌在天空中,顏色如墨。卿笛依稀可見那雲陽殿的形狀。她今日才算是看清了那雲陽殿的位子。屋子略微懸空,若是一日這雲霧山的仙氣散盡,這雲陽殿怕也是保不住的。這義彥當真是如此的狠。若是自己不保便讓整個雲霧山中人為他陪葬。

“在看什麽?”順着卿笛的目光看去,只看見一大團黑乎乎的東西。怎麽看也無法看清是什麽。慕容夜玄還是有些不死心,應是又瞧了許久才肯作罷。最後,還是借助靈術才瞧得那時義彥的雲陽殿。

“是雲陽殿。”卿笛微微一笑,如是說道。

慕容夜玄坐在卿笛的旁邊,道:“卿兒,這些年,你可有怨恨過我将你囚禁在鳳笛軒七千年?”本是已經不大想提起那些年的事。這事卻也如同一根刺牢牢地插在慕容夜玄的心上。今日這樣看着卿笛便不假思索地問了出來。

卿笛搖了搖頭,道:“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還說來做什麽?今日尋見這程遠,着實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你是怎樣尋到她的?”

“卿兒。”卿笛這樣将話題轉移,讓慕容夜玄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他試着喚卿笛的名。卿笛仿佛是沉浸在這夜色之中沒有聽見。慕容夜玄一連喚了許多聲都未得到卿笛的回應。

卿笛道:“夜,我聽得見。你看那裏,在哪裏,我度過最黑暗的三百年。你說,我是不是得要謝謝義彥。若是沒有他那般殘酷的訓練,怎麽會有今日的柳卿笛。”

“卿兒,你在說什麽?”慕容夜玄将卿笛的身子掰過來。卿笛的雙眼空洞無神。慕容夜玄一下子方寸大亂。卿笛的神智尚未完全蘇醒,每每有什麽不對,他都無比的緊張。

卿笛被慕容夜玄晃的回了神,略帶歉意地笑了笑,道:“無礙。”拂開慕容夜玄的手,“這幾日在這裏,可有什麽發現?”

慕容夜玄也不知怎的了,不再說其他,将這些日子在雲霧山的所見所聞一一道來。

☆、第拾玖話 初相見之姑姑(2)

原來,這些年義彥向仙界讨得那些仙童,都未如他所說的那般為仙界訓練得力戰将。而是将這些仙童拿來做了靈體的替身,弄入凡間。而這程遠應當是其中之一。如此一來,便也是不難解釋為何這程遠本是女兒身,卻做男兒。這樣看來,這義彥的法術有精進了不少。

卿笛嘆息,道:“義彥為了一些東西,當真是如此的狠毒。”卿笛笑自己,今兒不過就是見着了程遠,竟然變得這般感傷。也大約是在這雲霧山下,有些觸景傷情了吧。卿笛偏過頭,眼睛亮亮地看着慕容夜玄,“你的靈術恢複了幾成?”

慕容夜玄想了想,道:“大約五成。”

五成,已是不少。卿笛道:“那明日,便可将這程遠帶回南烈。同皇姐有一個交代。”她如釋重負的說道。在皇宮的那兩年,柳韻的臉色着實沒有好過。卿笛從未做過人母,但也瞧得出這柳韻日夜思念的出了那不知所蹤的兒子,還有的便是南初。如今,南初在麒麟仙閣中定不會有什麽意外,便是這只剩下了一人。

慕容夜玄的笑讓卿笛覺着有些奇怪,道:“你這是在笑什麽?”

“我笑你,将一切都想得太過天真。卿兒,你将蒲涯留在麒麟仙閣當真就能保住南初嗎?若是義彥想要取南初性命,還不是易如反掌。”慕容夜玄說的卿笛啞口無言,“卿兒,即便你現在回去,同柳韻說了這些。她會信你嗎?”

一語點醒夢中人。

卿笛的身子僵在原處。她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慌。第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去做。卿笛迷茫地看着慕容夜玄。她茫然地問他,道:“我該怎麽辦?”

“沒事。你有我。”

一句話,仿佛是世間最好的穩心劑。

慕容夜玄将卿笛攬入懷中,輕聲細語地哄着。過了片刻,懷中人的呼吸平穩,像是睡着了。慕容夜玄動作輕緩地将卿笛抱進屋子。本是想将卿笛安置在昨晚那間屋子,走到門口才聽見程遠響亮地鼾聲。慕容夜玄沒好氣的笑了笑,将卿笛抱去了另一個屋子,借着靈術變出一床榻。在床邊一守,便又是一夜。

同樣是一個夜晚。

宣墨在醉芷閣中醒來。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記得來的時候還是天明,一覺醒來便是黑夜。他只嘆,這時間過的是有些快了。宣墨起身,一直蓋在他的毯子滑了下來。宣墨這才注意到。這是卿笛最愛的毯子,素日裏旁人要是動了一下,定是會讓她狠狠地責罰一番。而現在?

宣墨拿着毯子的雙手有些顫抖。他急忙忙地跑出蘭裕殿,道:“姑姑,姑姑。”轉遍了整個院子也沒有瞧見一個人影。一顆熱火的心就這樣驀然的冷了下來。對啊,這醉芷閣,已經沒有人了。宣墨看着手中的毯子,忽然落下了淚來。

“皇上,您醒了?”許是聽見了宣墨的叫聲,許岑穿了衣裳就跑了出來。看見宣墨這失魂落魄的樣子,也大抵是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皇上,這毯子是婢子怕您着涼。從殿下的房間中尋出來為您蓋上的。”

“是嗎?”宣墨苦笑。是在笑自己天真,又是在笑旁人愚鈍。

卿笛已死,便是不可更改的事實。徒留這樣華麗的醉芷閣,到底是讓自己多了許多空想。宣墨捏緊了毯子,像是下了十分大的決心,道:“這醉芷閣,朕是留不得了。”

“還請陛下三思啊!”聽見宣墨這話,許岑腦袋瞬間懵了。她立刻跪在地上,抓住宣墨的衣角,不住地磕頭。

“嬷嬷這是做什麽?”宣墨連忙扶起許岑。這許岑曾是卿笛十分尊重的人之一。宣墨自小跟在卿笛身邊,自然對許岑也心生了幾分敬意。不管宣墨怎樣扶她,許岑都不肯起身。她直說,請皇上收回成命。宣墨急了性子,“莫不是這姑姑一走,你連朕的話都不放在眼裏了?”

許岑哭啞了嗓子,道:“皇上。殿下如今連遺體都未尋回。你就這般急切的将這醉芷閣拿了去。若是他日,公主魂歸故裏。她要做和感想啊,皇上。您不念公主的好,好歹也念公主的苦心,念公主為這東程國付出了十幾年的心血啊。皇上。”

聲淚俱下,叫宣墨怎能不動容?

只聽得一聲道:“怎麽,連這醉芷閣的奴才都能說道皇上了?”

是那般的諷刺。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曦曦的關系,所以更新延遲了。尼萌不要嫌棄窩,我給尼萌賣萌。喵呼】

☆、第拾玖話 初相見之妃位(1)

05

只見姜環穿着常服,搭着嬷嬷的手,身後跟着幾個宮女。許岑瞧見來的人是姜環,愈加的惶恐,連連磕頭。直到那頭磕出了血,姜環站在那裏看着自己的手沒有說一句話。再後來,大約是看得有些不大開心了,用腳踢了踢許岑。

宣墨有些不大愉快,嫌惡地看了眼姜環。上前去将許岑扶起。姜環的眼立刻就紅了,道:“皇上,這是做什麽?她許岑不過是一個賤婢。”

宣墨道:“許嬷嬷是跟在姑姑身邊的老人了。姑姑離世不久你就這樣對待醉芷閣的這些宮人。你讓姑姑在天之靈如何安息?”他的拳頭緊緊地攥住。怒火被生生地壓制。每每對着這姜環,宣墨的怒火總是不由自主的出現。好歹是礙着卿笛的那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