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瀾聽到唐馨這句話差點被嗆住,把手中燃着的煙頭在煙灰缸裏按滅,當着唐馨的面吐了好大一個煙圈,揶揄道:“唐馨你今年應該29了吧,無論是生理和心理都應該很成熟,只不過你這情商怎麽一直都這麽低,非要逼我把話說白嗎?”
唐馨聽着這話雖是別扭,可也知道他說了一個事實,也不想與他再做過多的争執,只想他還念着昔日的情份留給麗錦百貨一條活路,這樣她回去後也好跟吳智衡交差,于是有點不知身份的開口,“可是你已經答應我們吳總會等方案的……”
她話沒有說完,他就以強大的氣場搶了過去,“那又怎麽樣,你不是曾經也答應了我,而自己沒有做到嗎?”許浩瀾終還是開口問那件事了,而唐馨此刻卻像只驚弓之鳥一般慌亂。
冰釋前嫌緣于恩
說話的時候許浩瀾已經從椅子中站了起來,一步步把唐馨逼入牆角,捏得她手心生疼,即便拉着的窗簾只能透進些微弱的光,唐馨也能看清許浩瀾眸中的憤怒,他一字一句的說:“你嫁給了別人,你嫁給了一個只認識不到一個月的男人!”
唐馨雙眸雖緊盯着許浩瀾,手腕那裏即便被他捏出了紅印子,可她還是堅持咬着牙不讓他看到她的軟弱,她的難以割舍,像是賭氣又像是無力的辯解,“對,我是答應了你,可我也告訴過你走了就別後悔!”
“可是,你也不能就那麽随便的把自己處理了,唐馨你不愛他!”
“我愛你!”唐馨看着許浩瀾認真得一絲不茍,原本情緒還很激動的許浩瀾聽到這一句瞬間冷靜了下來,松手想要觸碰她的額角,可手還沒夠得卻被唐馨打開了,異常冰冷的開口,“可是你願意娶我嗎?你不願意,你從不願意!”
她掙紮着想要推開擋住去路的男人,而許浩瀾卻是不依不饒一點也不讓她讨得半分便宜,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一把摟她入懷,想要把她揉進身體裏,軟了話說:“唐馨,我知道你和他已經離婚了。所有的一切都過去了,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他說得多麽動聽,而這一天唐馨似乎也等了許久,就連那顆煩燥不安的心此刻都已經靜了下來,可潛意識裏卻有一絲固執在繼續堅持,就在許浩瀾都差點以為她會選擇順從的時候,她絕望的告訴他,“浩瀾,我們不可能了!”
此刻許浩瀾終于松開了唐馨的手,而唐馨也沒有跟許浩瀾再做解釋,只是在臨走之前揭開了許浩瀾曾經說的謊言,“當年你為了事業抛下一切去澳洲時,就應該想到了這樣的結局,所以臨走前才送給我那枚戒指做安慰的吧!”
說完,唐馨義無反顧的離開了。至于最後許浩瀾到底想把lee go代理權交給誰似乎顯得不再那麽重要了,重要的是已經告訴了他,當初為什麽自己要如此選擇。
唐馨到C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過了,剛坐上出租車手機就響了起來,拿出來低頭一看是徐欣蕊,慵懶的開口,“小蕊?”
對方也沒問她在幹啥,就開口問了,“聽說你跟許浩瀾在Z市碰面了,他有沒有把你怎麽樣?”
聽到徐欣蕊這樣開口問她,唐馨自然想到許浩瀾是如何知道她的事情,于是冷冷的開口問,“是你告訴他我跟陳默之的事的?”
徐欣蕊看見剛才去洗手間的男人這時已經在回來的路上,慌忙把手機捂緊了,悄聲說:“唐馨你不要怪我,我當時想你一定是被他氣糊塗了,本想着他會阻止你這麽做的,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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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我還沒有結婚的時候,許浩瀾就知道我打算嫁給陳默之了?你們一直都在聯系?”唐馨的聲音已經失去了之前的溫度,置問的語氣讓徐欣蕊感到害怕,正當準備再跟她解釋一下的時候唐馨又開了口,“小蕊,我累了!”說完,電話就斷了。徐欣蕊再撥已經關了機。
許浩瀾回坐在對面的那把椅子上,見着徐欣蕊着急的倒騰着手機,漫不經心的開口,“給唐馨打的電話?”
徐欣蕊明顯僵住,而優雅的男人卻還是保持着原先的那份紳士風度,淡淡咧口一笑,伸出手來找徐欣蕊索要,“把她的號碼給我?”
“你要幹什麽?”徐欣蕊的警惕性明顯提高,而許浩瀾卻是笑出了聲音,“小蕊,你犯得着這麽防着我嗎?你不是也一直堅信能給她幸福的男人除了我再無別人嗎?”
“以前我是這麽想,可是當年你明明知道唐馨要嫁給陳默之了,卻為什麽沒有阻止她?”徐欣蕊覺得自己當年過于太輕信眼前的男人,才把唐馨所有的事毫無保留的都告訴了她,如果自己的閨蜜真出了什麽事情,自己也是脫不了關系的。
而許浩瀾卻是單手支着太陽穴,用一副我受傷的表情看着徐欣蕊,“我不是已經跟你解釋了很多遍,我努力過,可是沒有成功。”
那個漆黑的夜晚唐馨喝得冥冥大醉,曾經接過一個飄揚過海的長途電話,不知是對方信號不好,還是她腦子不好使,只是随便的說了幾句便挂了。
而唐馨直到很多年以後,都不知道當年的許浩瀾真的有為他們曾經單純的愛情努力過,而最終因為自己毫不在意的挂斷而了結。也是唐馨突然變故的婚姻催化了許浩瀾心中更多的欲念,許浩瀾開始執念的認為只有金錢和權力才是自己應該追求的東西。
這時的唐馨在A市辦着婚禮,卻不知在同一天許浩瀾卻在澳洲娶了一有名華商的獨生女秦曉,因此身份一下子由最初的一窮二白變成創耀集團的未來接班人。
他與秦曉婚前有過約定,婚後她繼續讀書,兩人只有夫妻名義卻沒有夫妻名份,當然許浩瀾也可以到外面去找女人,甚至可以找女人替他生孩子,只要專心替創耀集團工作就好。
而秦曉沒想到的是,許浩瀾要的不是一份簡單的工作,而是整個創耀集團。不過兩年許浩瀾就已經坐到了集團總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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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馨到宿舍不久林江城便回來了,看見她也沒問什麽,只是簡要的告訴她上午的會議內容,之後便不談工作的事了。
此時兩人梳洗完畢同坐沙發中看着電視劇,趁着廣告播出的空隙唐馨突然想起了祁小凡,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因為自己沒有搬宿舍的事還在生氣,于是試探性的問了林江城,“上次我可聽說了,祁小凡因為宿舍的事在跟你鬧別扭?”
“嗯!”林江城似乎真的被電視劇迷住了,又或者根本對此事不上心,只是在兩人沉默許久之後才補充道:“我和她的事情已經都解決了,唐馨你就安心住在這裏吧!”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林江城對唐馨的态度已經有了變化,就連這适才的回答都讓唐馨感覺到這個男人再無敵意。此時,她不由的把眸光從電視機移到他的背後,猛然發現原來他的身體是如此的單薄。
唐馨突然想起前日在Z市那晚酒醉爬在他肩頭,他的肩似乎沒有此刻想像的那麽單薄,甚至還給她很踏實的感覺。
她為祁小凡能夠找到這樣的男人而慶幸,也為能夠和這樣的男人成為室友和同事而感到上天對她還是有所考慮的,抱着這樣的一個聖母心态既放過了自己,也放過了那些曾經為難過她的人。
而事實卻總不會因為你樂觀的想就會朝着好的方向發展。不過多久,lee go代理權的事又有了波折,只是這一次唐馨不會像上次一樣傻冒般的被人利用,任憑吳智衡怎樣暗示,唐馨應付得都游刃有餘。
最後的一次談判是林江城出的面,至于洽談的中途發生了什麽唐馨是一點也不知道,只是後來林江城回來很興奮的告訴她,“唐馨,lee go代理權的事搞定了!”他看着她笑,第一次不再像以往的那般壞笑,而她也不再戴着僞善的面具恭維他,而是真心的感謝這位室友替她解決了一直困擾心頭的事,真心說道:“晚上,我請你吃飯吧!”
林江城微微蹙了蹙眉,異常嚴肅且認真的問,“why?要請客也應該是吳總請!”而唐馨只是在與他錯身而過的時候告訴他,“晚7點,紀香居見!把祁小凡帶來!”
紀香居是C市當地出名的川菜館,唐馨知道祁小凡是川妹子,最愛吃香喝辣,而這裏也是她經常去的地方,雖然唐馨本人不怎麽愛吃辣,可是為了感謝名義上的‘恩人’她決定大出血一次。
下班時間剛到,唐馨正準備回宿舍換衣服到紀香居去等兩人,卻不想在路上碰着餘紫淼,他死拉活攥非要讓唐馨跟他一起去參加一個朋友聚會,而唐馨逼不得已告訴他,“老餘,今晚我要請別人吃飯!”
而這平時看起來好說話的餘紫淼,一聽到一向視金錢為性命的唐馨開口說要請別人吃飯自然是不樂意了,像個小孩子般耍無賴道:“喲,我說唐美人啊,你這是沒把哥看眼裏是吧,寧可請別人也不肯掏一毛錢請我吃頓啊,枉我還這麽的照顧你,你這良心都被狗吃了!”
餘紫淼在那裏一個勁的抱怨,唐馨見約定的時間快到了,也不想再跟餘紫淼較着勁,于是無賴的攤攤手,“得,我錯了,哥我錯了還不行嗎?走,今兒個我請你一起去!”
唐馨剛想拉餘紫淼一起走,而餘紫淼卻閃得特快,眼睛賊賊的閃着精光,随後又問,“唐美人,該不會請男朋友吃飯吧!我去了豈不成了電燈炮!”
“我那來的男朋友?老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你一樣,孤家寡人一個!”唐馨剛說完,餘紫淼這就接上了,“那是,所以我才約你去參加飯局嘛,免得你在宿舍呆着無聊!”
“說來你還是為了我好?”
餘紫淼才不會告訴唐馨他要去參加的是同學聚會,別人都老夫老妻兒女膝下什麽的,唯獨他還是單身狗,為了找點同在感自然拉上年齡差不太遠的唐馨做墊背,正打算這麽一幹到底時,唐馨又說了,“我約了林江城和祁小凡吃飯!”
餘紫淼差點跌到一邊的路溝裏,這時好不容易站定才後知後覺的問,“什麽情況?你什麽時候和林江城關系好到這個地步了,有奸情啊!”他笑得肆意,而唐馨卻忍不住狠狠恨了他一眼,餘紫淼這才老實。
唐馨又問他,“要一起去嗎?”餘紫淼猶豫了片刻,終還是賊心不死的說,“去,自然去,我可不能讓你破壞了人家小兩口的關系!”
唐馨又想一拳捶上去,可餘紫淼人家躲得快,站着遠遠的還告訴她,“唐馨,你不要以為人人都看不出你對人家小林有好感,我老餘眼神還好着呢!”
“蛇精病!”
“和蛇精病一起吃飯正好洗脫你的嫌疑,唐馨你就美吧!不過哥我可是要報酬的!”唐馨想再次恨他,可她的确應該主動避嫌免得被人說三道四,尤其是祁小凡在的時候,于是說話的語氣軟了不少,可還是不忘防着他,“什麽報酬?”
餘紫淼動了動自己的左臂示意她挽着他,充當他的冒牌女友,而唐馨自然明白這個年齡遇到這樣的狀況确實很多,恨恨的問了餘紫淼一句,“什麽時候?”
辣妹果然不一般
餘紫淼見唐馨終于做了退步,臉上的笑比之前更為張狂,欺身告訴她讓她等他電話,還千囑托萬叮呤道:“唐馨,哥這次可是把自家終身幸福全壓你身上了!”
要論貧嘴唐馨自問不是餘紫淼的對手,無奈眼神的殺傷力也不具備別人一看就知道收斂的那種,如今唐馨只能伸手隔開那只想要靠近她的八章魚,極其冷淡的說,“老餘,我就知道一碰上你準沒好事,手不要伸過來,拿遠點!”
“我說唐美人,你就不能讓我高興一下,再怎麽說你現在可是我名義上的女友!”餘紫淼眉毛翹得老高,仿佛自己真占了什麽有利地位。而唐馨卻不吃他這套,甚至把之前兩人隔着的距離拉得更遠,直至她認為安全為止,看着老餘那翹楚樣,唐馨想要他明白一件事,于是也沒讓他有個準備就打開了話匣子,“老餘,答應你這事也容易,我就問你一件事,你得說實話?”
她的神情看起來異常認真,就連此時還在嬉鬧的餘紫淼也收起那玩笑的做派,用極其深邃的神情看着她,無奈這女人滿身的刺讓他的肉眼無法穿透,只能任憑她随心所欲。好一會兒後,他才無奈的攤攤手,“想問就問吧!”
過不多久,唐馨這才漫不經心的開口,“老餘,當初我的那些八卦是你最先傳出來的吧!”
餘紫淼剛想辯解,否認自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而看到唐馨審視的目光後又改了口,無奈的告訴她,“是,可是那個時候公司的人不都那麽說嗎!我只是把影響力稍稍擴大了點!”
唐馨還是不理他,徑直走自己的路,這時餘紫淼小跑上來想要再次跟唐馨解釋,卻被她深深的剜了一眼,正欲開口,卻看到餘紫淼猛拍了一下雙腿,像是揭開謎底又像中對唐馨這種置問方式難以理解,于是開口問道:“唐馨,你是不是覺得我特麽卑鄙,一面和你做着朋友,一面又在你背後開黑槍!”
唐馨看着他,靜靜聽着他的一字一頓,而餘紫淼也不想在這個本就活得坦蕩的人面前做任何僞裝,甚至還告訴她事實,“可是在職場混,除了會做事還必須要會做人,而做人他媽的還必須順風順水!”
“老餘,你不要再說了,這件事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更何況那個時候我們根本就不熟,你這麽做我完全能夠理解,我只是……”唐馨沒有再說下去,她不知如何向餘紫淼解釋自己的心理狀态,又覺得自己剛才的話說得過于太白,以至于現在想婉轉都沒有辦法。
自那以後,兩人雖還繼續前行,可大家說話未免都顯得小心翼翼。直到祁小凡和林江城到時,這樣的氛圍才有所改變。
祁小凡一聽說有人請她吃飯,心裏那個歡騰勁可不得了,剛下班三五兩下就把自己收拾妥當,拉着林江城的手像翩翩蝴蝶般飛來,其實也沒走幾步路,可林江城卻很不習慣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被一女人纏着,尤其是那衆人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的片刻,他覺得身上有無數的蟲子在嘶咬,推搡了祁小凡好幾次,問她,“你好好走路不行嗎?”
而祁小凡卻是小孩子心性,任性且随意,甚至還把之前挽住林江城的手臂摻得更緊,把臉都貼在他的肩上,任性的說道:“我就喜歡這樣,怎麽,你不樂意了?”看見林江城那別扭樣,祁小凡居然笑他,“八零後的大叔思想果然很落後!”
林江城一聽這話再怎麽不适應也要強撐啊,好不容易到了紀香居,那雙纏人的手臂改為捧着那本厚重的菜單,唐馨和祁小凡一邊商量一邊點着菜,林江城這才算解脫了。
緊挨着他坐的餘紫淼有聽到林江城輕嘆一聲,用手捂着靠近不讓其餘兩人聽到他倆的講話,既同情又可憐的說道:“兄弟,你就忍着點吧,有女人總比沒女人好!”
而林江城此刻雖佯裝着喝茶,可還是不忘回餘紫淼,“老餘,我現在好懷念單身的時候,你小子別在我面前得瑟!”而不巧的是祁小凡剛好擡頭看見他倆在說話,于是開口問,“你倆說什麽悄悄話呢,看看還需要補充點什麽,這可是唐姐第一次請客,怎麽的也不能太便宜她對吧!”
祁小凡向餘紫淼眨眨眼,他趕忙從椅子中站了起來接過菜單,一邊翻一邊點着最貴的菜,時不時還偷偷瞥上唐馨一眼,而唐馨神色依舊,絲毫沒有看出她很心疼的樣子。
把菜單歸還給服務員後不多久,菜就陸續上桌了,衆人這才正式開動。
在聽飯的時候最免不了的就是閑聊,其中說得最多的當屬餘紫淼和祁小凡,林江城和唐馨顯然跟不上兩人的節奏。唐馨無奈的看着林江城,而林江城卻也是對她回眸一笑,兩人第一次有了共識。
吃飽喝足以後,祁小凡卻還沒有知足,拉着林江城的手吵着鬧着要去飙歌,一旁的餘紫淼也是一個勁的撺掇,于是四人又跑去一家隔得很近的練歌房。
那是唐馨第一次見着祁小凡的熱度非常,高音低音通殺,就連款款深情的對唱也是拿捏得很到位,此時他和餘紫淼把一首知心愛人還原成了‘原版’,那感情投入的都讓唐馨誤以為這一對才是理想中的情侶。正有如此想法時,一旁的林江城拿着酒杯碰了唐馨一下,“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昏暗的燈光下,男人的臉沒有平日見到的那樣白,反而多出一點男人特有小麥色,抿嘴笑了笑,望向那站在練歌臺的祁小凡,“小凡,這玩的真夠high的!”她只是想表達一下自己對祁小凡的看法,而林江城卻告訴唐馨一個事實,“我就沒見過她不high過!”
林江城話裏包藏着某種抱怨,唐馨這算是聽出來了,于是挪了挪坐的位置,讓兩人之間隔開的距離靠得更攏,說話也不用那麽費力,她問他,“你不喜歡小凡這樣?”
她看到了男人眼中有許多失望,随後又安慰他道:“其實女人跟男人一樣需要情緒宣洩的,就如男人愛喝酒抽煙,女人愛唱歌跳舞,這或許就是小凡特有的方式吧!”
正說着那兩人又換了一曲,這曲不同之前的那般抒情,相反倒是勁爆,音響的聲音越來越大,兩人飚歌似乎又到了另一個層面,別提那熱情勁有多足。只是一旁的觀衆并沒有被這兩人的表演帶入其中,林江城繼續和唐馨聊着,“別說她了,說說你今天為什麽突然想起要請我吃飯吧?”
唐馨本以為林江城不會再提,卻不想他再一次開口,想要随便找個理由糊弄過去,卻被林江城審視的目光看着不自在,還沒等她開口,他便先堵住她欲說的話,“唐馨,你可不要告訴我就為了lee go代理權的事!”他猶豫的看着她,終還是問了,“或許你應該告訴我,你和許總之間的故事?”
唐馨雖還在笑,可那笑已經變得很勉強,端起手中新添的酒,一飲而盡,随後裝着不懂的問,“我和他?不就是大學同學嗎,能有什麽故事?”
“哦?真那麽簡單,唐馨既然你要真心感謝我,至少應該告訴我那日你為何抓着我當你的擋箭牌,之後又爬在床上像個酒鬼一樣為個男人大哭大鬧?”林江城這話說得随意,可多少替唐馨留足了最後的面子,而唐馨卻再不能裝傻。捏着酒杯一個勁的猛喝着。
林江城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試探性的開口,“他為什麽會走?”這個‘他’不用說明,兩人都知道是誰?而唐馨雖未聽到許浩瀾的名字,可是一想到他當時的離開心口就開始攪着疼,想要裝着毫不在意證明自己已經從悲傷中走出來,可不知怎的眼淚卻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流出,還讓一旁的林江城給看個正着,于是唐馨也不管林江城怎麽看她,就把心中壓抑多年的想法告訴了林江城,“當時我們的追求不同,所以選擇了不同的路,就這樣!”
林江城低頭沉思了許久,之後才開口告訴她,“可是我看得出來,許總沒有忘記你,你也還愛着他!”
“那又能怎麽樣?”唐馨骨子裏的倔強支撐着她最後的一點信念,而面對現實後她又不得不清醒的告訴他,告訴自己,“我們早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可是,他不會那麽輕易就放過你!唐馨,你應該已經猜到lee go代理權的始末,既然你們已經有了糾葛,我勸你還是積極面對的好!”林江城想到此,不免又多提醒了唐馨一句,以免她再次中了吳智衡設的局。
唐馨默默看着此刻正在飲酒的男子,喉結那裏不時的翻滾着,而她看着他卻覺得沒有之前的那般讨厭,甚至還有絲絲欣慰,他居然為她考慮了這麽多。
練歌臺喝歌的兩人終于累了,此時一人找了個空位坐下,一人拿着一瓶啤酒猛然灌着,那豪爽勁直讓唐馨佩服。之後祁小凡又纏着唐馨一起陪唱,而林江城和餘紫淼兩人坐在沙發中也不知在聊會麽,兩人笑得前仰後翻。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二點,林江城第一次打破規律沒有像平日那般做面膜和足浴,只是草草把自己清洗了一遍,便準備去睡了。
唐馨不知道是今天喝得有些高了,還是林江城的那一席話讓她放下了對他的防備,竟然誇林江城,“對嘛,這才像個正常男人!”
而林江城卻告訴唐馨,“你今天很不正常!”
洗手間裏鬧血案
時間總是流逝得最快的東西,尤其是在日益加重的銷售壓力下,唐馨每天的生活都過得很充實。之前與員工緊繃的關系在她一天天的努力下緩解不少,因為獨樹一幟的銷售業績拔高,丁貝和老黃雖還對她持有異議,可經過lee go代理權一事後,誰都不再表現得那麽明顯。甚至他們有時還會找許多蹩腳的理由來和唐馨套近乎。
對于這一切,唐馨自然是看在眼裏,也明白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可是本能的想要與人交善的這一點執念卻阻止了她對某個人産生恨意,就算是最起碼該有的防備也是放松了。
俗話說:糖衣炮彈是捕獲人心的最利武器,即便是已經在此招數上栽過許多次的唐馨仍舊會犯同樣的錯誤,要怪只能怪她不懂什麽叫居安思危。
兩周後,餘紫淼果然還是找上了她,開場白還是那甜得膩人又讓人生不起厭意的話,“唐美人,今兒個哥就全靠你了!”他仔細瞥了一眼已經換上便裝的唐馨,甚至還圍着她轉了好大一個圈,最後才給予她一個還算中肯的評價,“這穿着打扮都還算得體,只不過你這表情能別那麽冷嗎?”
唐馨本想與他争辯,可是知道只要她開口他的話就說個沒完,于是無奈的咧齒一笑,聽得餘紫淼大拍手掌叫了一聲“好”這才作罷。
臨出門前唐馨問了餘紫淼,“林江城他不去參加你們的同學聚會嗎?”
起先還沉浸在自己暇想中的餘紫淼這時才想起被他遺忘掉的林江城,于是像做解答道般回答,“去!只不過他會晚點過來!”
唐馨這次沒有再吱聲,一路上也都默默配合着餘紫淼,他讓她挽着他的胳膊肘進酒店,她就照着做,他讓她笑得燦爛點,她也真的放下平日的拒人于千裏。
唐馨盡心盡力的做着餘紫淼的陪演,而餘紫淼也真的如他所期盼的那樣子獲得衆人稱贊。當所有人舉起酒杯一起祝賀老餘終于結束單身生活時,他笑得跟花開一樣,可唐馨心裏卻是一個勁的叫着苦。
飯局上林江城一直默默看着他倆,也不理他倆在玩什麽,直到同學中與餘紫淼玩得最好的那人鬧着要餘紫淼與唐馨玩親親,林江城這才有了一絲動容。
靜靜看着已經喝了很多的唐馨,額前的劉海已經泛上許多濕意,雙眸裏充紅的血絲與她的臉頰一樣越來越明顯,等候的瞬間老餘真的把頭埋到了唐馨耳邊,就在那一觸即發的瞬間林江城看見唐馨的不适,心裏的某處竟然不着邊際的點燃了,從椅子中站了起來大聲制止了餘紫淼接下來的動作,“老餘,我說你不就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在自己單位找了一美人談戀愛嗎?用得着那麽炫要在衆人面前秀恩愛,你沒看到別人唐美人臉都害羞了!”
餘紫淼喝高了酒精上頭腦,一時沒轉過彎就按着別人的編排照做,這時他才想起之前與唐馨的約定,及時按下那根因為旁人躁動而跳躍出來的神經,正了正神色在唐馨面前小聲的說:“喝得有些多了,不要太介意!”其實他心裏正慶幸着林江城這兄弟倒還是稱職的,關鍵時刻沒有掉鏈子。
轉頭對那一大桌子笑得正歡的同學們擠眉蹬眼,憤憤不忿的說:“你們還別得意,這事還真不是我說了算的,媳婦你說對吧?”一句媳婦唐馨硬還是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餘紫淼又重複了一句,她才後知後覺的應了聲,只不過這回答遲得恰巧被包間裏出來的男人聽見。那男人覺得這聲音夠熟,于是本能的看了她一眼,這不看不打緊,一看整個臉都黑了。
許浩瀾沒想到剛到C市參加第一個飯局就碰見了唐馨,而聽見的話卻是那麽的奇葩,一長得比他難看,穿衣品味都遠不及他的男人在飯桌上叫唐馨媳婦,而可氣的是唐馨脆生生的答應了。于是在進洗手間之前又刻意的看了餘紫淼一眼,心裏的恨意油然生起。
磨蹭了好久才解決了問題在洗手池前洗手,卻不想再次見着飯桌上叫唐馨那人媳婦的男人,于是也不着急着走就那麽默默洗着手,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過餘紫淼。
只見餘紫淼站在那邊臉漲得通紅,一邊搗騰着褲子,一邊準備小解,嘴裏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哼起小調,既歡騰又快樂。
而這一切到了許浩瀾眼裏,卻是擺明跟他叫板,跟他炫耀。也不管餘紫淼是否認識他,就等他小解完之後與他搭讪,“有打火機嗎?”此時許浩瀾手裏多出了一只香煙。
餘紫淼看了許浩瀾幾眼,也不作聲從兜裏掏出一個打火機遞給他,而許浩瀾卻一直遲遲不接,甚至還提出無理的要求,“能為我點燃嗎?”
餘紫淼本能的想要收回打火機,可總覺得這個男人有些面熟,從衣着打扮上來看都不像是平常人,招惹他也沒什麽好處,于是忍着性子繼續為他服務。當火苗剛把香煙點着,許浩瀾就迫不急待的動手了。
他反手把洗手間的門鎖上不讓外面的人進來,扔掉手中的煙頭不說一句話,就朝着正在洗手的餘紫淼一陣暴打。
由于餘紫淼沒有防備,又加上體能遠不及許浩瀾,在搏鬥的過程中他甚至沒有獲得一點有利的機會來進行反攻,只能任憑那發瘋的男人在自己身上施以暴行。
在許浩瀾一陣出氣後,看見剛才那得意忘行的男人此刻癱軟的倒在地板上鼻青臉腫喘着氣,手臂上好幾處都被他踢傷了,就連腳好像也是出了點問題,他這才做罷。
走回了洗手池旁用洗手液默默洗着,神情也不像剛才那般不和諧,餘紫淼透過鏡子看到他唇角有那麽絲絲嘲笑,于是忍着疼暗自嘆道:“碰上你個神經病,算我倒黴!”
而許浩瀾在擦幹手把衣服整理好才說,“記住以後再不要想占有不屬于你的東西。”這句話餘紫淼沒有聽明白,也不知道他到底搶了他什麽得罪了這位大爺。
即便他後來才知道那男人是創耀集團的總裁,要什麽什麽都有,餘紫淼也沒明白當時他侵犯了許浩瀾什麽。
眼看着那男人離去,餘紫淼卻不能有所作為。從兜裏掏出手機給林江城撥了個電話,也沒說自己怎麽着了,就告訴他到洗手間來一趟。
此時林江城因正和同學們喝着酒聊着天,一旁的祁小凡又在開始耍小性子一時之間抽不開身,于是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就對一旁坐着不遠的唐馨說了,“老餘剛才打電話來,讓我過去一趟,你看!”他話沒有說完,唐馨自然是明白當前他的處境,也沒有做過多的考慮,就對他點點頭,“我去吧!”
唐馨從椅子中站了起來,頭有些疼可神質還算清醒,腳一深一淺的踩着,拐着彎往洗手間裏邊走,可剛走到一半,唐馨就被一只手拉住了,定精一看這才看清是許浩瀾,她後知後覺驚醒的問了一句,“你怎麽會在這裏?”
說話的時候唐馨已經盡力在掙紮,而許浩瀾這一次卻不願再放開她的手。強行把她帶去了酒店的頂樓,安置在一塊空出來的欄杆處坐下,雙手已經放開唐馨,而她卻感受到他全身上下的怒氣,絲毫不敢亂動。
等了好久,許浩瀾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随後才問她,“你就是為了那個男人才不和我在一起的?”
原本還懵懵懂懂的唐馨這會兒更是不明了,她不知道許浩瀾是如何知道她的所在之處,更不知道許浩瀾口中的那個男人是誰,更不清楚她到底是和誰在一起了?
于是唐馨眼中帶着許多傷意,心裏盡管攪着疼,可還是任憑那原本根本不存在的誤會繼續加深,擡頭看着許浩瀾的雙眸說出違背心意的話,“對,我就是為了他!”
許浩瀾原本還有一絲的不确定,這會兒因為唐馨的回答而徹底的把希望揉碎了,心口任憑那失去她的愛而疼痛着,可嘴上偏沒有一句軟話甚至更為加重自己的不屑而看扁那個所謂的男人,“就他那樣的,滿大街到處都是。唐馨你的眼光真的不怎麽樣,以前那個陳默之至少還算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