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發青,沒有呼吸,死掉了。

我還是叫他滾。

他抱着那個死掉的孩子,說:“我去把他葬了。”

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回來。只剩下我和小女兒。

我在想,我的一生為何如此坎坷?女兒三個月大了,帝都的消息全國瘋傳。新帝要立穆氏希顏為皇貴妃,只是尋不到人。

我笑了,皇貴妃,你以為我稀罕麽。

但是,我還是毅然的決定會帝京,不是為了那個皇貴妃,而是我是我想在出現在世人的眼中一回。

我抱着我的女兒回到帝京,回到那個生我養我的地方。

然後,轟動了整個西涼,不為了別的,就是因為我懷中的女兒。

龍宏宣要立穆希顏為皇貴妃,舉國皆知,但是我懷裏的這個孩子變成了天大的笑話。

他生氣了,很生氣,但是我卻在他的面前笑了。

我說:“宏宣,我們終究是一個錯,也許那年你就不應該出現在牆頭上。”

他不說話,只是看着我,我說:“宏宣,再讓我為你跳一次《蝶飛花舞》。”

沒有音樂,只有我一個人在跳舞,跳完之後,他說:“你去怡紅院吧,在那裏好好反省。”

怡紅院,青樓,他把我關在那裏,原因很簡單,讓我,為我的風流反省,讓我為我有兩個男人反省。

我去了,很淡定的去了,沒有什麽可以留戀的,回到帝京之後,父親見到了,母親見到了,長大之後的弟弟我也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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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穆希顏便消失了,消失在帝都,消失在西涼,從此,關于穆希顏的所有消息全部被封鎖,沒有任何人敢提起。

一年之後,皇後沒了。

我和女兒一起生活在怡紅院的後院,看着別人的白眼,我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找我,但是我在這裏這件事絕對是完全保密的,除了龍宏宣和怡紅院的主人,沒人會知道,這是龍宏宣安排的,我改變不了。

女兒漸漸的長大了,我不想讓她重蹈我的覆轍,她想做什麽,我便讓她做什麽,即使是最後她選擇了接客。

這件事我糾結了許久,最後還是答應了,我已經夠老了,自己沒有實現的願望就讓她實現吧。

找到一個自己愛的人。

或許,只有從這裏走出去的唯一道路,便是接客。

我知道,她從小便性子剛烈,很聰明,很有才華,我真的不想埋沒她。

也許是龍宏宣已經忘了我吧,所以對怡紅院的監控小了不少,雲歌才有機會當上花魁。

可是,她似乎不快樂。

但是,我要讓她學會,怎樣應對不快樂。

于是,我最終還是沒有管她,她長大了,讓她自己去飛翔吧。

我雖然一直都在這個小破屋子裏,但是對于外面的事情卻清楚的很,她過得怎麽樣,她被世人罵作是狐貍精,包括她在三王府的獨*,和在皇帝壽宴上的表現。

我為她驕傲。

可是,那天晚上,龍宏宣中毒了,四王爺奪權。

本來以為龍宏宣不過是中了輕微的毒罷了,不會有什麽大事,更何況他的身邊有那麽多的良藥和太醫。

可是,他竟然昏迷不醒,我開始擔心了。

那天他醒了,把所有的一切都說出去了,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姬錦竟然是我的兒子。

我一直以為,他沒有照顧好那個孩子,讓他早早夭折了,但是,我沒想到,他竟然頂着天下人的議論,要把皇位傳給他。

那時,我才知道他對我的真情,可是,那時我對他的只剩下了愧疚。

那天,我一生中的三個孩子終于聚齊了,他們幾乎是同時來到了怡紅院後院的這個小破房子,這是這個破屋子第一次有這麽多人。

看着他們三個人,我心裏很高興,終于,我終于可以償還我這一生的苦情。

龍宏宣,獨孤連城。

這兩個我曾經又愛又恨的人,我的債,終于可以償還了。

雲歌說要把我接出去,我說不用,确實是不用,因為我注定老死在這間小房子裏。

那天,我躺在g上,閉上眼睛,我看到了這個時間最美好的東西。

我看到了龍宏宣依舊趴在牆上,對着我笑,我看見獨孤連城溫柔的喂我藥。

我看到了自己這一生的孽,自己這一生的債,我終于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天堂。那裏有兩個男人等着我,他們在對我笑。

我沒有流下一滴淚,微笑着,離開這個世界,沒有一點負擔。

【109】舉國歡慶,皇帝大婚

上接107章

————

不管穆雲歌進宮到底對不對,反正這個聖旨已經接了,在那麽多人的面前接了,再說,不嘗試又怎知道一定是失敗。

獨孤沄奕坐在桌案前,想了好久,最終還是決定把穆雲歌送進皇宮。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臘月初六。

這些天穆雲歌一直都呆着獨孤沄奕的房間裏,她什麽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等着嫁人。

朝服是宮裏送來的,百鳥朝鳳的大紅色朝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跟朝服一起送來的還有鳳冠,寶玉珠翠參差相間。穆雲歌看着這些東西有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這幾天一直都在想着龍宇宸曾經對自己做過的事情,他是那麽的無情,但是真的搞不懂自己的心,為什麽那麽愛他。

這一天,穆雲歌大半夜就被人叫了起來。

沐浴,更衣,一切的一切都将從今天從新開始。

她穿上鳳袍,帶上鳳冠,一群有經驗的老嬷嬷圍在她的身邊,一步一步的進行大婚之前的準備。

說實話,她的心裏真的很緊張。

穆雲歌坐在那裏,任由着她們擺弄,她通過鏡子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變化,最先一個老嬷嬷拿了一根很細很細的弦到她的眼前。

“宮主,您忍着點,這新娘子嫁人之前都要開臉。”

穆雲歌點了點頭,不曾說話。

确實是有細微的疼痛,所謂的開臉就是把未出閣的女子的臉上的細微的絨毛都給祛除,這樣妝容才會更加好看。

穆雲歌笑了,她終于要嫁人了。

她跟所有的将要出嫁的女子一樣,心裏揣着一份美好的幻想,幻想着将來美好的生活。

施粉,描眉,畫眼。

最後一塊紅紙放到穆雲歌的嘴邊,她輕輕抿了一下。

妝容大氣,沒有太過于妖冶,卻也足矣攝人心魂。鳳冠很重,壓在穆雲歌的頭上,她卻沒有一絲的怨言。

她眉間的那一點朱砂顯得格外紅,格外的動人。

最後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被蓋上紅蓋頭,再也看不見這個世界。

天還沒亮,便開始出發。

這條如同浩浩長龍一般的隊伍,所經過的地方均是十裏鋪紅。

表面上,有皇家的軍隊,和将軍王穆青的保護,暗地裏還有東廠,武林的保護,這支隊伍才敢如此大膽的一路橫行。

半夜裏,被吵醒的村民有不少,但是當他們聽說是皇後娘娘的儀仗的時候,遍都跑出來看,想要一睹皇後娘娘的真容。

可惜,穆雲歌坐在轎攆中誰都看不見。

說穆雲歌是十裏紅妝一點都不虛。

帝都穆家,東廠,武林,還有皇宮,三方的東西加起來排出了浩浩的隊伍。

各種绫羅綢緞鼎铛玉石,稀奇的珍寶全部包括在內,給足了面子。

精兵一萬護衛,因為五千,單單是龍宇宸派出來的人就有如此之多,更不說加上武林和東廠。

黃金一百萬兩,這是獨孤沄奕給穆雲歌的嫁妝之一,為的是提醒龍宇宸,當年他花費十萬兩黃金買的穆雲歌,現在他用十倍補齊。

穆家也是大手筆,當年留給穆希顏的嫁妝和穆雲歌的嫁妝全都給了穆雲歌,需要上百人來擡。

東廠,搜刮了世間的稀奇珍寶,無數無價之物全都歸入穆雲歌的嫁妝。

十裏紅妝,沒有半點虛假。

因為明月灣離着帝都有一段距離,所以即使他們走的很早,但是隊伍的行駛速度還是很快。

終于,在早上辰時到達了帝都。

皇上身穿火紅色的喜服,在城門上等着。

浩浩蕩蕩的隊伍出現在他的眼前的時候,王子骞看到了龍宇宸眼中的歡欣。

他說他要報仇,但是王子骞覺得,他狠不下心去報仇。

就憑借着他這幾天的發現,就可以完全斷定。

那天下朝之後,他收到了龍宇宸批改過的奏折,打開一看卻發現,上面寫的竟然是穆雲歌。真不知道龍宇宸在批奏折的時候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或許,在別的大臣的手中的奏折也寫滿的穆雲歌。

王子骞趕緊提醒龍宇宸,讓他把所有的奏折都收回來,收回來之後,他輕輕一翻才發現,不光是自己的奏折,別人的奏折上面也有,有的甚至還有畫像!

不得不說,畫的還挺像,讓人說不是穆雲歌都沒人敢相信。

若是這些奏折發出去了,龍宇宸少不了又得挨那些老臣一頓批。

穆雲歌的轎攆靠近了,王子骞下令開城門,浩浩蕩蕩的隊伍進京。

龍宇宸走上前去,攔住轎攆。

做出了一件驚世駭俗的事。

他竟然把穆雲歌從轎攆中抱了出來。

按理來說,龍宇宸應該做上另外一架轎攆,與穆雲歌的隊伍一同進入皇宮。但是龍宇宸竟然把穆雲歌抱了出來。

他抱着穆雲歌,心裏有說不出的感覺,終于安心了。

他多麽害怕她在路上出意外,即使做了那麽多的保護但是他還是不放心。

心中的仇恨一時間不知道去了哪裏,他現在眼中只有懷中的穆雲歌。也許,等他清醒,他便會再次糾結他的仇恨。

“朕終于娶到了你。”龍宇宸淡淡的說,聲音很小,但是穆雲歌卻聽得見。

穆雲歌沒有回答,身為一個新娘子,不可以随便開口說話。

龍宇宸抱着穆雲歌朝着皇宮的方向走過去,就想那天他自己一個人孤獨的往那邊走,不過現在還好,他不是一個人了。

他抱着穆雲歌,走進皇宮。

未央宮,後宮的中心,後宮中權利的最高點就在那個地方。

椒房獨*,無限殊榮,住在哪裏的女人有兩種結局,一個是永遠受到帝王的*愛,榮*一身,另一個則是成功一個虛晃,老死在那個華麗的屋子。

龍宇宸抱着穆雲歌走進去,放到那張雕花大床上。然後他直起腰來。

“沒想到你越來越沉了。”龍宇宸笑了笑,穆雲歌還是不說話。

其實剛才在路上她的臉已經燒得跟紅薯似的,不過幸好有蓋頭擋着,要不然自己就丢人了。

龍宇宸又走上前去,想要解開穆雲歌的蓋頭。

“朕,正想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說着就要去揭,卻被穆雲歌攔住。

龍宇宸的手正好放在穆雲歌的手上,柔滑的觸感,心弦一觸即動。

穆雲歌趕緊收回手,這下子她的臉更熱了。

穆雲歌輕輕的搖了搖頭。龍宇宸會意,“你是想說,這不和禮儀?”

穆雲歌點點頭。龍宇宸卻笑了:“朕從來不知道你竟然還會在乎這種東西,還是不想讓朕看見?或者是想念龍雨澤了?”

龍宇宸的一番話讓穆雲歌的身子一震,他竟然會以為自己是因為龍雨澤?

龍宇宸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說出這句話之後他轉念一想,龍雨澤,當年她在三王府,龍雨澤夜夜*幸,說不定,她喜歡的人還真的就是龍雨澤。

她喜歡自己麽?龍宇宸自問,若是喜歡,她為何一路上都不曾有任何動作,在他的印象中,她絕對不是一個遵守禮儀的人。

那麽,他的心裏就有了一個答案。

不過,那只是他自己為是的答案罷了。但是,他卻深信不疑。

想到這裏,龍宇宸轉身走了。

龍宇宸走了,穆雲歌可以聽到他的腳步聲,他走了,她沒有挽留。

他若是不信,她又有什麽辦法。

她把蓋頭掀開,默默地環視了一下這個牢籠。

然後又把自己的蓋頭蓋上。

今天,新帝大婚,舉國同慶。天下大宴。

當龍宇宸忙完一切以後,已經将近子時。

他身邊的小公公呂進問道:“皇上,子時了,皇後娘娘還等着呢。”

龍宇宸趴在桌子上,他喝了很多,很暈。

“滾。”他揮了揮手,很不耐煩,去穆雲歌那裏?她八成盼着自己不要去吧。

龍宇宸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朝着大明宮的方向走過去,那裏還有一大頓的折子,等着他批閱。

原本以為娶了穆雲歌之後,這個皇宮就不會再這樣凄涼,原來還是之前的樣子。

皇帝去了大明宮,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未央宮,穆雲歌坐在床沿上,一夜不動,一夜無言。

【110】放低姿态,只為追求

第二天,陽光透過窗戶灑金未央宮,今天的天氣似乎不錯,雖然是冬天,但是外面依舊有鳥在叽叽喳喳的叫着,顯得格外生機勃勃。

穆雲歌還坐在g沿上,果真,他一夜沒來。

龍宇宸登基,沒有太後,于是也就省去了不少繁文缛節,最起碼,她不用去拜見太後,然後聽教導,現在,她只需要等着龍宇宸來,然後接受後宮嫔妃的拜見。

不過,這後宮的嫔妃,也只有慕容雪傾一個。

穆雲歌最後還是自己撩開蓋頭,讓月娈給她梳妝。

沒人給她掀蓋頭,那麽,自己來就好了。

穆雲歌坐在梳妝鏡之前,看着自己憔悴的臉,也許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罷了。

“月娈,多施一些粉。”穆雲歌說,她想要多施一些粉,好掩蓋住自己的憔悴。

月娈很聽話,給她塗了厚厚的一層。原本穆雲歌最讨厭的東西,現在她也要嘗試着接受了。

穆雲歌化好妝之後就坐在未央宮的大殿之中等待着龍宇宸的到來。

若是一般情況下,穆雲歌根本無需等待,因為新婚之夜,皇上都是宿在皇後宮中的,所以早上起身也是一起的,根本就無需等待,只是現在龍宇宸沒有來。

穆雲歌坐在椅子上,環視了了一下未央宮,很大,神奢華。

黃花梨木的地板,小紫檀的家具,各種古玩,古董,還有各式各樣的花瓶,連她眼前的茶壺都是難得的精品。

似乎是這天下所有的奇珍全部搜羅到一處,一個未央宮尚且如此,更何況皇帝的大明宮呢。

宮人很多,他們齊齊整整的站在那裏,每一個角落都有那麽一兩個宮人。之前穆雲歌看到那些宮人是最煩心的,可是今天她卻沒有任何反應。

很快,龍宇宸來了。

穆雲歌站起身來。

“臣妾,參見皇上。”穆雲歌朝着龍宇宸行禮,

“起來吧。”龍宇宸連看都沒看穆雲歌一眼,就徑自朝着未央宮大殿最高處的那個座位走過去。

這就是皇帝的優勢,不管在什麽地方,那個最奢華,最高處的座位永遠都是他。在那裏,他可以俯視所有人。

“來人,上茶。”穆雲歌說到。很快茶端了上了。所有人都很默契的沒有提昨晚上龍宇宸沒有來的事情。

穆雲歌上前,親自給龍宇宸斟茶。

龍宇宸端起茶,聞了聞,輕輕抿了一口,又放下。皇家的規矩,所有的事物都要淺嘗辄止。适可為止。

“慕容側妃怎麽還沒來?可是身子不适?”龍宇宸問道下面的宮人。

下面的宮人都是穆雲歌手下的人,整日打掃,又怎麽知道慕容雪傾的事情。

“回皇上,奴婢不知。”被問及的那個女婢,顫顫巍巍的跪倒地上,回答龍玉宸的問題。

龍宇宸聽到這話之後便把手中的茶杯蓋子給扔了出去。

“peng~”的一聲落地,濺起的瓷片在那個女婢的臉上劃出一道痕跡,接着泠泠的血珠便滾落下來。

“豈有此理,此等事情你們竟然不知?皇後娘娘身為後宮之主,是如何體恤後宮的。”龍宇宸厲聲喝道。

穆雲歌趕緊跪到下面,眼尖的人都可以看到,穆雲歌所跪的地方,正好有一塊鋒利的瓷片。可是,穆雲歌沒有發覺,便跪了下去,龍宇宸更是沒有看見。

“是臣妾的過失,還請皇上懲罰。”穆雲歌跪倒地上磕頭,膝蓋上的刺痛傳了過來,她卻一聲不吭。

雖然現在是冬天,衣服穿的比較厚,但是未央殿中很暖和,所以穆雲歌穿的也不多,更何況那塊瓷片很鋒利,也不小,好像是已經把她的衣服給穿破了。

這時,一個女聲傳了過來。

“臣妾來晚了,還請皇上,皇後娘娘恕罪。”來者,便是慕容雪傾。

龍宇宸看到慕容雪傾之後,笑了笑。朝着慕容雪傾揮了揮手。

“雪傾,過來。”龍宇宸的手,指的正是剛剛穆雲歌坐的座位,也就是皇後的座位。

慕容雪傾站在那裏,沒有動。開口說道:“那是皇後娘娘的座位,臣妾坐在那裏恐怕是不妥。”

“沒有什麽不妥的,過來。”龍宇宸說着竟然就要自己站起來去接慕容雪傾。慕容雪傾也順勢就坐到了剛才穆雲歌坐的位子上。

“怎麽臉色不太好,可是不舒服?”龍宇宸很關心的問道,根本不看跪在地上的額穆雲歌。

“就是前幾天雪化,可能染了點風寒。”慕容雪傾柔柔弱弱的說。

“那就不要起真麽早,都是一些繁雜的禮節,耽擱一會也沒事。”龍宇宸一邊說着,一邊握了握慕容雪傾的手。

慕容雪傾笑了,說道:“臣妾害怕讓皇後娘娘和皇上等久了。”

“沒事,就是多等一會,不礙事。”龍宇宸笑得很和善,根本不管不顧跪在地上的穆雲歌。

穆雲歌現在都在想,昨天,把自己從轎攆中抱出來,在自己的耳朵邊上說“終于去到你了”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眼前的這個人。

穆雲歌還是跪着,不說話。這時,慕容雪傾說話了。

“皇上,皇後娘娘還在那裏跪着呢。”慕容雪琦說,笑得一臉陽光燦爛,但是卻是那麽的令人惡心。

“你可知罪?”龍宇宸的聲音頓時冷了下來。

“臣妾知罪。”穆雲歌跪在下面回答,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麽錯。

她要學會容忍,從現在開始,學會追求,學會接受自己之前不喜歡的東西,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自己可以得到自己喜歡的人。

從前世到今生,她到現在為止已經把自己的姿态放到了最低,她從來沒有如此卑微的跪在一個人的腳下。

“你知道自己的錯就好。”龍宇宸說到,但是,他卻沒有叫穆雲歌站起來。

龍宇宸站起身來,順手也把慕容雪傾扶起來。

“朕聽說最近禦花園中的臘梅要開了,你陪朕去看看。”

“是。”慕容雪傾小鳥依人的樣子,一如好多年前一樣,好多年前也有一個小姑娘,跟在龍宇宸的身後叫哥哥,當時的她笑得也是那麽的天真。

不過,龍宇宸還保存着對慕容雪傾的那一絲純真的最後的幻想,卻不知,他身邊的那個人的城府已經有多深。

慕容雪傾挎着龍宇宸的胳膊,親密的樣子像是一對普通的農家夫婦,穆雲歌不曾擡頭,但是她的心卻如同針紮一般。

龍宇宸走到未央宮的宮門口,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你起來吧。”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穆雲歌在月娈的攙扶下站起來,地上已經有一灘血水。

“娘娘這是何必。”月娈在穆雲歌的身邊說到,她看到出來,穆雲歌改變了太多。

“哥哥說,不追求就不知道到底是否屬于自己,本宮只是在追求。”

穆雲歌苦笑,她是一個女強人卻甘心淪落到現在的這種地步,不過一個情字。

月娈看到地上的那一灘血水,開口問穆雲歌。

“娘娘要不要叫太醫。”

“不用,我來之前哥哥曾經給我放上了最好的金瘡藥,你拿出來給我敷上吧。”穆雲歌的臉有些蒼白“那些太醫院的庸醫也不一定能看出什麽名堂,說不定還要興師動衆。”

穆雲歌一邊說着,一邊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月娈就要去給她找金瘡藥。

“月娈,你回來。”穆雲歌好像是想起了什麽事,趕緊又把月娈叫了回來。

“娘娘還有什麽吩咐?”月娈問道。

“昨晚,皇上沒有在未央宮留宿這件事,一定要保密,千萬不要被外人知道了。”穆雲歌其實特別想強調,特別是獨孤沄奕,千萬別被他知道了。

她的哥哥,她不想讓他為自己操心。

“是。”月娈應道。

穆雲歌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去取東西了。

月娈回到未央宮的時候,發現穆雲歌竟然依着那個椅子睡了過去。月娈很是心疼,穆雲歌是她從小到大的玩伴,她很少見她如此的模樣,除了那次穆希顏去世。

月娈叫來人把穆雲歌擡到g上,穆雲歌很輕,放到g上之後,她很舒服的翻了一身,然後舒舒服服的睡。

月娈無奈的把她的腿拽過來,給她上藥。

傷口真深。

————

今天更新有點晚,因為卡文了,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排這一章的劇情。

照常,各種求

【111】用心良苦,她不知道

月娈給穆雲歌敷上藥,穆雲歌便睡得更加深沉,好像要把這段時間裏所耗費的心力,全都補回來。

月娈一直都守在穆雲歌的身邊,她很早之前就勸過她,先動情者滿盤皆輸,但是,她不聽,才落得這樣的地步。

月娈坐在穆雲歌的g邊,不說話,一直都陪着。

這期間龍宇宸手下的小太監呂進曾經來給穆雲歌送過一次藥,是上好的金瘡藥,不知道是呂進自己的意思,還是龍宇宸的意思。

月娈收下了,交給別的女婢,收了起來。

穆雲歌一直在睡,天都暗下來了,她還在睡。月娈掌上燈,依舊坐在那裏。

穆雲歌初來乍到,又不受龍宇宸的喜歡,有人嚼舌根是難免的,不過這人似乎是太猖狂,竟然就敢在月娈面前亂說話。

“你說娘娘如此不受陛下的*愛,将來要是被廢了,咱們可怎麽辦啊。”一個女婢站在一個角上,用微乎其微的聲音對着自己身邊的那個女婢說到。

那個人似乎有些膽小,更加小聲的對剛才跟自己說話的那個女婢說:“別亂說話,月姑姑還在這呢。”她順便還揪了揪那個女婢的衣袖。

那個女婢卻不以為然,繼續說道:“你看她,弱成那個樣子,我家裏費了好大功夫才把我送進宮,來皇後的身邊做事,希望的是得到皇上的聖眷,你看她,病怏怏的,能得到皇上的*愛麽,我可不想老死在這宮裏。”

龍宇宸不納妃,這件事情讓與多人頭疼,于是有一些六七品官員就把自己的女兒送進宮當了女婢,希望能夠得到皇上的聖眷,當然,那些朝堂中的大員,自然不會這樣做,他們的女兒,說什麽都不會同意做一個女婢的。

月娈聽着那兩個人的對話,一直不出聲,可是當那個女婢越說越離譜的時候,月娈終于忍不住了。

她回過頭去,看着那個人。

“你不想老死在宮中?你有兩個選擇,一是不進宮,而是馬上給我滾,要不然我讓你現在就死在這。”月娈很嚴厲的說,但是聲音很小,她怕吵醒了穆雲歌。

那個女婢一聽到月娈的話,先是害怕,但是接着看到穆雲歌的樣子,又來了脾氣。

“月姑姑,你想陪着她在這宮裏呆一輩子,我可不想。”那個女子很是嚣張,“你可知道我父親是誰,我父親是……”

還沒等那個女人說完,一個淺淺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赤焰,把這個女人拉出去。”

穆雲歌醒了,赤焰是當初被穆雲歌甩下的,但是穆雲歌回京之後,龍宇宸便又把他安排到了穆雲歌的身邊,雖然穆雲歌沒有見到他,但是她可以感覺得到。

果真,赤焰馬上就從屋門外跑進來,揪住那個女婢的領子就往外走。

“娘娘,怎麽處置。”那個女人被赤焰扔到外面,赤焰回過頭來問道。

“殺了。”穆雲歌說。

她不想暴露自己的本性,無奈,那個女人太聒噪。

“是。”赤焰拖着那個女婢,頭也沒回的走了,那個女婢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估計是被點了啞穴。

“娘娘,您不必理會那些人亂嚼舌根。”月娈安慰穆雲歌說到。

穆雲歌搖了搖頭,說:“沒事,反正他們說的都是事實,本宮确實是不得陛下*愛,但是,那也不是他們可以随便議論本宮的理由。”

穆雲歌擡頭看了看外面,天都黑了。

“這未央宮人多嘴雜,月娈,以後該好好管管了,不要讓外人說是本宮松散。”

“是。”月娈低頭回答道。

“嗯,本宮餓了。”

“月娈這就讓傳膳。”月娈擡起頭來,看着站在另一旁那個已經吓得顫顫巍巍的女婢,說到:“你,去傳膳。”

“是。”那個女婢朝着穆雲歌和月娈的方向鞠了一躬,然後就快步跑出去。

穆雲歌的腿還有一點疼,她從g上爬起來,月娈便拿着一身火紅色的衣服等着她。

穆雲歌輕輕皺了眉頭。

“換一身,這個顏色不好。”穆雲歌說到。

月娈有些為難。說:“娘娘,您和陛下剛成親,理應該穿紅色。”

“又是理應該,理應該的事情多了去了,去給本宮找一間紫色的衣衫。”穆雲歌說到。

月娈很聽話,接着就給穆雲歌找來了一件紫色的衣衫。

穆雲歌穿上,站起來,腿上的傷似乎裂開了一些。

不過也不是特別疼。穆雲歌洗了洗手,做到桌子前,等着上晚膳。

她坐在那裏,想起了當時,她還曾經親自下廚給赤焰他們做過午膳。

穆雲歌在那裏等着,月娈看着她是在是無聊,便挑起話題。

“娘娘,剛才娘娘睡着的時候,皇上身邊的小呂子公公來過。”

穆雲歌的眼睛突然一亮,接着又暗下去,開口問道:“他來做什麽?”

“小呂子公公送來一瓶金瘡藥。”月娈如實回答。

穆雲歌聽了之後有些不敢相信,他怎麽知道自己受傷了,他的眼裏不是只有慕容雪傾麽。

“收起來吧。”穆雲歌說道。

“是。”月娈回答。

很快,晚膳到了,整整一大桌子,就她一個人吃。

“月娈,你也過來吃。”穆雲歌說,這可吓壞了旁邊的那些小宮女。

一個奴婢怎麽能和主子一起吃飯呢?月娈無奈的搖搖頭,若是這裏沒有別人,說不定,她真的就按照穆雲歌的意思,坐下吃,但是,現在這裏是皇宮,處處都有無數的眼線,說不定,她這一坐下,明天,穆雲歌就會遭到別人的彈劾與謠言。

“娘娘,不妥。”

穆雲歌擡起頭來,看着月娈,她的眼神很明顯的四處晃了晃,示意穆雲歌這裏不是一般的地方,穆雲歌心裏明白,也不再說話,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吃。

穆雲歌稍微懂一點醫術,今天這些菜裏面有不少都是補血的,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人有心。

穆雲歌草草吃了幾口,就覺得自己的不舒服,便揮了揮手讓都撤掉。

月娈看着穆雲歌不敢相信,她才吃了這麽一點點。

“娘娘,您一天沒進食,該多吃一點。”月娈勸道。

“不了,沒胃口。”穆雲歌突然很煩躁,站起身來就朝着自己的g走過去。

她躺下,又睡了……

她這幾天似乎睡得真的有些多。

這邊未央宮的飯食剛剛撤下,那邊龍宇宸便得到了消息。

龍宇宸一個人站在窗戶邊,現在已經是冬天,但是他的窗戶卻是洞開的,他站在那裏,紋絲不動,月光打在他的紫袍的上,微風吹過,吹起他散落的發絲。

“怎麽樣。”龍宇宸感覺到自己的身後有人,淡淡的開口問道。

“娘娘知吃了一點東西。”回答他的問題的人是赤焰。

現在的赤焰,在穆雲歌的身邊已經不僅僅是保護她的安全這一個職責,更多的是記錄她的一舉一動。

龍宇宸的沒有若有若無的皺了皺,平淡的開口:“就吃了一點,她明明一天都沒有進食。”

赤焰不說話,依舊半跪在那裏。

“上藥了麽?”龍宇宸再次問道,“金瘡藥可是用上了?”

“回陛下,娘娘上藥了,但是,皇上送過去的金瘡藥被娘娘收起來了。”赤焰如實的回答,他真的不明白,這兩個人為何如此的糾結,到底在糾結一些什麽。

龍宇宸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他轉過身來說道:“你回去吧。”

接着龍宇宸便坐到了龍岸前,那裏還堆着一些奏折。

“皇上,臣有個問題不知道當問不當問。”赤焰第一次沒有遵循龍宇宸的質疑。

“問。”龍宇宸一邊說着,一邊翻開了第一本奏折。

“皇上明明那麽深愛着娘娘,為何不能與娘娘好好相處。”赤焰鼓起勇氣問出這個問題,換來的卻是一陣沉默。

突然,龍宇宸猛的合上自己手中的奏折,“赤焰,你問的太多了,朕的人,需要少問問題,多做事!”

“是。”赤焰說到,但是他還是不死心,“皇上,臣就是不明白。”

“朕說過,你問的太多了。”龍宇宸一下子把奏折摔倒桌子上,“如果你很閑,你可以去自領二十軍棍。”龍宇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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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節這一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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