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離別(二)

那天,是個豔陽天。

方澄牽着單蕊的手走進嚴家的別墅。嚴家還有一棟老房子,住着老人。爺爺奶奶老了,找回了孫子,就一直盼着他回家看看。可是,他也沒有去過幾回。爺爺奶奶來看他,他也不冷不熱,讓老人們傷透了心。爺爺奶奶不來了,這裏就只住着父親一人。嚴廷晔工作很忙,經常出差,這裏就像是被遺忘的荒園一樣。

鐘點工陳姨出來:“呀,澄澄回來啦。”

“我爸在嗎?”

“啊,在的在的。先生剛才還唠叨你呢,說這段時間也不知道你過得怎麽樣……”

方澄沒聽她往下說,徑自進去了。

嚴廷晔在家收拾他的東西。客廳裏擺了很多樂高玩具、高達手辦,以及他讀過的繪本,吃過的零食糖紙等等。

父親擡頭,道:“來了。”

那不意外的語氣,仿佛早就知道他要來,早晚會有這麽一場談判。

方澄惱羞成怒要走,嚴廷晔道:“你走了還要再來,不一起吃頓飯嗎?”

自始至終,男人的眼光只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看都沒看單蕊一眼。

單蕊本能地畏懼這個成年男人,他一點都不像嚴鳴的父親,倒很像兄長,拿他沒奈何又寵溺有加的兄長。他長得很帥,穿着氣質很有風度,但給人一種疏離感。而且,在看着她的時候,不經意露出的暴戾和攻擊性,讓她害怕。

盡管這是一個風度翩翩又英俊儒雅的男人,但單蕊并不喜歡他。

方澄拉着單蕊的手坐下,成保護的姿态:“我有事情和你說。”

“吃完飯再說。”

“不,現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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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不理會,收進他翻爛了的那本繪本:“這個你要帶着吧,沒有它,你大概會睡不着的。”

“我已經長大了。”

“是嗎?那晚上做噩夢,可不要躲在我懷裏哭哦。”男人對單蕊笑道:“他只是窩裏橫,和我鬧脾氣。你不要介意。”

“爸爸!”

方澄加重了語氣,提醒他該有的身份。

男人一副無奈又寵溺的笑容進廚房了。

方澄扭頭對單蕊道:“你別聽他胡說八道。”單蕊瑟瑟地點頭。

兩人攥緊了彼此的手,等待風暴的來臨。

一頓飯,做的人費盡心思,吃的人食之無味。嚴廷晔給孩子夾菜,方澄撿出來不要。杯盤筷子交鋒,單蕊看得膽戰心驚。

“你差不多得了!”

方澄怒道。

男人愣了一下,苦笑:“你脾氣真壞。以後,誰又會讓着你呢。”

“自然會有人,這個你不用管。”

方澄冷漠地劃分界限。

“我來是想和你說,我要和她在一起了。不是一天兩天鬧着玩的在一起,是一輩子在一起。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我都決定了,誰都改變不了。”

“今天是來正式見個面?”

“對,今天是來正式見個面。單蕊,叫叔叔。”

單蕊小聲叫了一聲“叔叔”。

嚴廷晔看着眼前這個并不漂亮,也沒什麽特色的女孩,覺得孩子離他甚為遙遠。他們之間的紐帶,一次一次被割斷,所剩無幾的那點聯系,到今天為止,是徹底斷絕了。

是的,他要離開他,永遠的,離開他。

他要過正常的生活。

他要正常的戀情,和女人結婚、生孩子。

這讓他有種承受不來的隐痛,作祟在心底,驚濤駭浪。但他只是沉吟半響:“你确定好了?”

“确定好了,就是她了。她只有我,我也只有她。我們一起上大學,畢業就結婚。往後過得好壞,都和旁人無關。”

他是要永遠的不回來了。

嚴廷晔忍着喉中腥甜:“你們現在定下,還為之過早。”

“為什麽過早?有的人不早,那是因為他沒遇對人,浪費了光陰。爸爸,你應該為我高興,我有了真心所愛之人。”

“你難道不是因為讨厭我,才找到這麽一個荒唐的理由!你要離開,我可以暫時遠離你,給你自由。但你不能這麽任性,因為一時沖動,熱血上頭,就随便找個女孩在一起。這是對你,也是對她的不負責任!”

“呵,你把自己想得太值錢了吧!我為什麽因為你随便找人?我為什麽因為你毀掉我的人生?我往後有很美好的未來,我希望你不要再打擾我了可以嗎?還有,你難道不想想,我為什麽那麽讨厭你?你不反思一下嗎?爸爸。”

房中震驚無聲,男孩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是一把鋒銳的利劍,捅進男人的心窩處。

一個十九歲的孩子,懂什麽人生。離開他,才是真正磨難的開始。這個天真驕縱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還信誓旦旦和他說永遠。

可是,他心裏還是痛極了。

或許,只有一個十九歲的孩子說出來的話才是真的,只有一個十九歲的孩子才擁有這種神佛不懼的勇氣。人越長大越污穢,越長大越膽怯,連所愛之人都無法保護的他,又有什麽資格質疑他的愛情。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決不允許他走!即便是下地獄,他也不會再放手了!

嚴廷晔道:“那好,你可以離開。但是,不能和家裏斷了聯系,每個月都要回家一趟。我們也要保持聯絡。”

“不可能!”方澄一口回絕,“離開,就是永遠離開。你不要想讨價還價。”

父親冷淡道:“如果你執意走,我不會提供給你任何費用。”

“你說話不算數!”

“澄澄,爸爸滿足了你的願望,你也要滿足爸爸的願望。這樣我們才好合作。”

身為父親,如果願意,有一百種方法控制他。他又一次領教了這種權威的力量,強大、危險,不容抗拒!

方澄恨得咬牙切齒。他拉着女孩的手疾奔,而單蕊早在兩人争吵的風暴中坐立難安。女孩被他拉得踉踉跄跄往外跑去,就在兩人到達門口的時候,房間裏的男人幽幽地道:“寶寶,你連我們這點紀念都不帶走了嗎?”

林林總總的照片從繪本裏散落出來,親密的、暴露的、颠倒乾坤的,他纏着父親的那段時間惡作劇拍下的相片,都被放大了洗了出來,傾瀉了一地的罪證!

方澄反射性地猛力推了單蕊一把,反鎖上門。

陽光收走了,只剩下黑暗陰冷的房間。

方澄瞪着兩只血紅的眼睛看着他,而父親,毫不介意用這種卑劣的方式留下他。

嚴廷晔微微一笑:“不走了吧。”

“乖,牛奶還沒喝呢。”

父親不緊不慢地倒了一杯熱牛奶,房外的單蕊瘋狂地按門鈴。方澄大吼:“你先回去!我待會就來!”

單蕊敲了半響門,見裏面沒有絲毫回應,只好走了。

方澄笑了起來,先是輕輕的,既而像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哈哈大笑。那笑聲在寂靜的房間顯得凄涼又滲人。

嚴廷晔就那麽看着他。

方澄笑完了,彎下了腰,開始解扣子。

他先是将襯衣脫了,然後開始脫褲子。到頭來,他還是回頭用這種方式,恥辱的方式。他本是沒有羞恥無可救藥的一個人,被單蕊拯救了,開始要好,想離開過往的一切,好好生活。可是,命運就是這麽不善待他,他努力想要忘記的,拼盡全力掙脫的,費盡心思追求的,只好轉了那麽一瞬,又倒回去了。他是那麽惡心現在又回頭的自己,他唾棄自己!他每天起早貪黑那麽用功,為的是什麽?不就是為了遠離這些肮髒的漩渦,重新開始?可是現在呢,他又開始脫衣服了。他真是厭惡極了這樣沒用的自己!

方澄脫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了父親面前。

他淡淡地一笑,有些怕冷,強迫自己走上前去,柔軟的胳膊摟住父親,身體貼緊。

“爸爸。”他軟軟地道。

喔,寶貝。那雙柔軟的胳膊摟上來的時候是那樣重獲新生的激動。他有多久沒這樣喊過他了,他幾乎要落下淚來。少年的軀體在不知不覺中又長開一些,現出成年男子的性`感和美麗。男人激動地摟抱住他,冰涼的肌膚就貼在他冷感的襯衫上。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料,他們感受着彼此。

即便這一點虛假的幸福是建立在扭曲暴力的權力之上。他用卑劣的方式迫使他過來,迫使他低頭,迫使他屈辱地服務,可是那又怎麽樣呢?

他抱到了他。

父親抱得他太緊了,緊到要揉碎在他的胸膛裏。男人炙熱的吻也落了下來,他擡高下巴,承受着男人熱情的襲卷,吻到他嘴唇紅腫,蹂躏不堪。

如果他們之間還能有什麽關系,那便是如此了。而父親,并不介意用這種方式留下他!

男人擡高了他的腿,粗硬熱脹的性`器就這樣擠了進來。他太久沒做了,後面又熱又緊,只是擠進一個龜`頭就已經讓人痛得發顫。他的顫抖傳遞到了父親身上,父親卻絲毫沒有留情,扣着他的腰挎一鼓作氣全根沒入。他被激得脖頸一揚,幾乎要叫出聲來。如此,他們總算緊緊地連接在一起了。

父親和孩子,下`身赤裸地貼在一起。內壁深處的顫動包裹着贲發的青筋,連着心髒的跳動共鳴在一起。兩人下`體赤裸,男人解了褲鏈,半條西褲拖拽在地上,只有相貼的臀`部在一起美妙的律動。男人深深地頂進去,方澄高昂地吟叫了一聲,抱着父親的頭竄上高峰。

“寶寶,甜嗎?”

方澄緊緊咬着唇不放松。

男人深情道:“還有更多更甜的。爸爸都給你,都給你。”

男人的動作大了起來,勁也用得很大,很足。兩人臀`部啪啪拍打的聲響在客廳裏連成一片,方澄被抱着由下頂入,連番抽`插,後`穴裏叽咕作響,刺激出許多的黏液來。

方澄掩住臉,不知不覺滿臉眼淚。

而男人猶不放過他,他被壓倒在地板上,撈着腰狠操猛幹,幹進少年身體的深處。男人扭過他的頭,胡亂的親吻。他不配合,便又是一番細碎的折磨,磨到他哭着要,主動求。兩腿分開了身子翻轉,又從前面進入了。

方澄從沒經歷過這樣強悍又激烈的性`事,那一整個下午,連同晚上,他和他的父親都在地板上翻滾。他們用了很多姿勢,那些從前疼惜他從不用的姿勢都用了。他被足足折騰到天亮,滾遍了地板的每個角落。餐桌上,沙發腿,地毯邊緣,還有玄關。兩人歇了做,做了歇,男人以長久的持久力挑`逗遍他身上的每個敏感點,到最後一碰他,他就發抖,淅淅瀝瀝地射出清液。他再也承受不住了,手足并用地往前爬,又被男人捉回來,摟在懷裏一陣操弄。

他狠狠咬上他的肩膀,尖銳的指甲抓得他背部滿是傷痕。然後在極致的痛楚中,達到前所未有的高`潮。

他持續地射`精,早已經射不出東西了。可是父親仍舊很感興趣地摸他,捋着他的青筋給他手渎。他再次痛苦地射了出來,最終崩潰大哭。

他哭着抱着爸爸:“我恨你!我恨你!”

嚴廷晔也滿臉濕的抱着他:“你恨吧,你恨吧。”

方澄最後哭暈了過去,直接昏睡到下午五點才又醒了過來。

醒來,父親就在被子裏摟着他。兩人肌膚相貼,衣服沒穿,澡也沒洗,身上幾乎發馊發臭了。

而男人依舊渾然不覺地看着他,仿佛少看一眼就會丢了一樣。那樣的疼惜和愛戀,不是不懂得。方澄扭過頭去。

他從床上下來,劈着腿一瘸一拐地穿上衣服。兩條腿都不是他的了。

他穿好衣服,把繪本裏的照片嘩啦啦倒掉,只拿了花栗鼠對嚴廷晔道:“兩萬塊,打到我的賬戶上。”

嚴廷晔急道:“每個月回來看看!”

方澄聽進去了,也好像沒聽進去,就這麽走了。

自此一別,半年多方澄都沒有消息。他是與嚴廷晔徹底作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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