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同居

宇智波滅族後，一信和佐助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态度。一信更加依賴他的木葉，在一段時間的消沉後他回歸了正常的生活。佐助則更加不願意和外界交流，他驕傲冷漠，不和同學玩耍，放了學就獨自訓練。臉上也沒有半點笑容。所以他的人緣也很差，只有一群小女生樂意貼他的冷屁股。

上忍間喝酒打屁的時候議論，這是不是愛情的作用？卡卡西對此保持沉默。一信沒有表面上那麽樂觀。一個經歷過滅族的孩子怎麽可能完全和以前一樣呢？有時候他也有想，這不正常的平靜是不是代表着更加可怕的真相。但他不知道這種成熟是不是件好事。變得堅強沉穩能讓一信更好地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活下去，但他又不忍心看到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失去童心。

擁有木遁的一信恢複力很強，已經出院了。他的身世無懈可擊，是在木葉醫院出生的，一直生活在這裏沒有出過村，所以怎麽查也查不出他到底是怎麽有木遁的。團藏認為需要嚴密監控一信，三代則堅決不同意。他虧欠鼬，答應了鼬會照顧好他的弟弟。而且一信是個孩子，他也不想要這樣對待一個孩子。

“你也看到了，一信身上沒有任何問題。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有木遁的能力，但木遁不會暴走的。”三代知道團藏不會輕易放棄，擔心他擅自安排根去監視一信，就說：“卡卡西會注意他的。卡卡西曾經是四代的暗部，能力和忠誠值得信任。”團藏沉着臉，似乎對此不贊同。三代警告：“如果根有所行動，我會知道的。”

一信出院後立刻就歸隊了。繪裏和源給他舉行了歡迎會，在一樂拉面店裏。現在還不是吃飯的時間，所以店裏除了他們外只有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一樂的料非常足，這也是這裏客源不斷的原因之一。一信掰開筷子，看準了一片鳴門卷。

“這可不行啊，如果沒有券，我不能給你拉面的。”一樂大叔叉着腰無奈地說。那瘦小的男孩手忙腳亂地在身上亂摸：“我出門的時候肯定帶了！”這邊聲音太大了，一信忍不住往那邊看過去。看了兩眼，他認出來了，這是漩渦鳴人。雖然害的宇智波被誤會為攻擊木葉的罪魁禍首的九尾就在這個孩子體內，但一信沒有關注過他。

“肯定是掉了。拜托拜托，這次就給我特大號豚骨拉面吧，下次我會把券補上的。”

“這可不行。”

“給他一碗吧，我付錢。”一信說道。鳴人立刻用閃亮的藍眼睛望向他：“真的嗎？你真是大好人！”他瞬間就對這個陌生的大哥哥産生了好感。除了伊魯卡老師、一樂大叔和菖蒲姐姐外，這是唯一對他好的人了。一信擺擺手。

鳴人從最邊上的凳子挪到一信旁邊，鼓着像貓咪一樣的臉：“你好眼熟啊……”他把臉湊過去，細細地觀察，突然叫起來：“你和佐助長得好像！”“因為他是我的弟弟。”一信轉過去把背後的團扇給他看：“我們都是宇智波族的。”鳴人的臉皺了起來：“你比他好一百倍，一點也不讨厭。”一信笑道：“他的脾氣是不太好。”鳴人得到了認同，開始抱怨起來：“臭屁的要命，女孩偏偏喜歡他，連小櫻也是……”

加大號的拉面端了上來，堵住了他的嘴。大概沒有什麽能夠比拉面更能叫他喜愛的了，那雙眼睛簡直在發光。一信這碗是普通量的，吃下去都挺飽的了，鳴人瘦瘦小小，那碗比他頭都大，居然把湯都喝幹了。他的胃裏是不是有一個黑洞？吃完面，鳴人就把佐助給忘了，扶了扶護目鏡說要去訓練。

源“吱溜溜”的吸着面條：“他和傳聞中一點也不一樣。”一信不屑地說：“只不過是個孩子而已。那些懦夫只會遷怒于人。”源有些意外地看向他，為他刻薄的話感到驚詫。繪裏放下筷子，擦幹淨嘴：“我從爸爸那裏聽說，中忍考試就要開始了。”“什麽時候？”一信感興趣地說。成為中忍就可以接C級任務，可以出村，這正是一信想要的。

繪裏回答：“7月1日，我想禾哉老師很快就會通知我們了。這次是木葉內部的考試。”“這也好，更加安全。聯合考試只不過是為了炫耀武力而提高了危險度。”源信心滿滿：“我一定要參加，如果禾哉老師不推薦我們，我就纏着他不放。”

“一信。”富有磁性的聲音在男孩的頭頂響起。一信仰起頭，看見卡卡西站在他的背後。源向繪裏擠眉弄眼，露出狡黠的表情。繪裏白了他一眼。卡卡西彎着眼睛，對兩個孩子說：“我能把你們的隊友借走嗎？”源和繪裏胡亂地點頭。

卡卡西牽着一信的手，走在灑滿溫暖陽光的街道上。“我是想問問……”他摸了摸鼻子，似乎是想要驅走尴尬：“你要不要和我住？”一信吃驚地看向他。卡卡西沒有對上他的視線，只是望着前面的路。他帶着面罩和護額，走在他的左邊，一信看不到他的臉，但藏在銀色發絲裏的耳朵泛着粉紅色。“你只有十二歲，佐助也才八歲，你們不能很好地照顧自己。我以前有個朋友是宇智波，你們也算他的弟弟。”

一信考慮了一下。他是很願意和卡卡西住在一起，但是佐助恐怕不願意搬出家的。他嘆了口氣：“算了，佐助不肯搬家的。”他想了想，擡頭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卡卡西：“你住到我家怎麽樣？”卡卡西愣了一下，然後覺得這樣也沒差，就答應了。一信興奮地撲到他身上，勾住他的脖子挂在上面：“我愛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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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差點仰倒，伸手抱住他：“那過幾天我就搬過去。”一信興奮不已，他是一點時間都不想耽擱。這可是和卡卡西同居啊！沒想到這麽快就可以到這一步了，那是不是還可以更進一步，做些醬醬釀釀的事情？卡卡西見他的表情一下子轉變成猥瑣狀，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小子在想什麽？

一信松開手，落在地上。“我們現在就去打包行李吧？很多東西我家都是有的，應該不用太多時間……啊啊，現在是我們家了！”卡卡西被他拖着一路小跑，也沒反駁他的胡言亂語，反正說了一信也不會改的。

他有些愧疚，他利用了一信對他的喜歡。對于忍者，愛情這樣騙局只是最低級的伎倆，絕大多數都用過，卡卡西也是，但這一次他內疚了。可能一信還不理解愛情是什麽，只是搞錯了自己的感覺，但現在他的感情是那麽熱烈純粹，像一面鏡子映照着卡卡西，讓卡卡西無地自容。

卡卡西現在住的是普通的單身公寓，裏面的物品簡潔又整齊，所以并不顯得窄小。一信不是第一次來卡卡西家，但每一次都覺得這裏很溫馨。宇智波的宅子雖然要大很多，但由于木葉對宇智波的排斥日益加重，富岳承受着村子、家族的雙重壓力，原來十分溫柔隐忍，愛好和平的他變得越來越嚴肅冷硬，即使在家裏也顯得難以親近，這導致家也沒有小時候那麽溫馨了。

一信打開櫃子，他本以為是忍具，沒想到是一排書。卡卡西大叫一聲沖了過來。他牢牢用身體頂着門，羞窘不已。一信感到好笑：“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看這個。”沒錯，藏在櫃子裏的就是大名鼎鼎的《親熱天堂》系列。

卡卡西把他轉過去，推着他的肩膀：“你去整理卷軸和忍具。”一信一矮身從他胳膊下面鑽了過去，臉上滿是吊兒郎當的笑說：“你想試試嗎？”卡卡西瞪着眼睛驚詫地望着對方。其實卡卡西的眼睛很好看，只是平時他總是懶洋洋的，把所有的鋒芒和冰冷藏起來，只留露出像月光那樣的溫柔。一信喜歡他的溫柔，不可救藥地愛上了這個溫柔的男人。

“我看你的那些書的書頁都發皺了，你很喜歡吧？”想想也知道，卡卡西身上永遠帶着一本，走路的時候都要看。“我也有去看，的确寫的不錯。”“你才幾歲就看《親熱天堂》？”卡卡西瞬間變成了嚴厲前輩。他是在18歲生日那天收到了自來也的書，他可是成年的了。雖然一信非常成熟，不像個孩子，而且他的身高在同齡人中也是高的，已達到卡卡西的胸前，但他的的确确是個十三歲的未成年！

一信對未成年這種事一點也不在意，他從來不把自己當做十三歲的小家夥。因為卡卡西非常喜歡《親熱天堂》，本着要了解愛人的喜好的原則，他把《親熱天堂》系列都看了。不得不說，自來也的文筆很好，雖然裏面充斥着大量的肉，但并沒有影響到劇情，主角之間的愛恨糾纏十分精彩。而且他寫的是忍者題材，一信看起來很有代入感。

“這沒有什麽嘛。”一信挑着嘴角。卡卡西看着他那抹笑是又好笑又好氣：真是的，一個小鬼總這樣。“你能做什麽啊？小家夥。”

卡卡西在內心深處從沒有把一信當成小孩子過，因為一信經常展現出成人才有的成熟，但他的确是個小孩子沒錯。一信不滿地吧嗒了下嘴，依然虎視眈眈地盯着卡卡西。卡卡西才不管這個生悶氣的家夥，繼續收拾東西了。一信等了半天，看卡卡西是真的不理他了，只得撸起袖子幫忙：哼哼，遲早有一天把你拿下！

卡卡西瞟了一信一眼，感到有些好笑。難道是他年紀大了嗎？為什麽總是不能理解一信的想法？他忍不住嘆了口氣——現在的小孩太早熟了，小小年紀腦子裏都是些什麽東西！到底是哪個無良的人把《親熱天堂》給一信看的啊！他用膠帶把紙箱貼住，伸手揉了揉一信的腦袋。

一信還在生悶氣，他要是早出生十年就好了，卡卡西就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他。這世上要是出現一種能叫人迅速長大的藥就好了。但他到底心大，沒多久就滿血複活。不管怎麽說，卡卡西現在可是要搬去和他一起住呢！他就不信了，在他愛的關懷下，卡卡西不會軟化！

佐助大概想不到，他的無良哥哥已經在嫌他電燈泡，恨不得忍者學校有住宿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