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酒後撒潑
祈春酒,也叫啓唇酒,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這個酒太過猛烈醉人,酒量再好的人幾杯下肚也會口吐真言。
今日席間他們讓喬盛寧喝的就是此酒。一個人太有學問,名聲太大通常是不好找不好見的。
不然也不會有三顧茅廬的故事流傳後世。
若是你想找一個高人,還沒有去找,他就立刻出現在面前,你還沒有開口他就先有想要結交的意思,這是在太巧了些。
巧到讓人懷疑這原本就是設計好的,另有圖謀,這高人想必也不是什麽真的高人。
席間喬盛寧說的話,劉業半信半疑,他要是那麽容易就相信一個人,金國還沒有立國他就死了,怎麽可能活到現在,又怎麽可能黃袍加身。
他是求賢若渴,但是他不蠢。
因而即便喬盛寧目光真摯,語句誠懇,對自己滿是敬仰,言談有理有據。
他還是不能夠完全信他。
不信他自然還會要試探他。
喬守道倒是不知道給喬盛寧喝的是這個酒,席間他喝的本就少,何況,知道他認識喬盛寧,劉業有心防着他,給他倒的是其他的酒。
席間四人共飲,喬盛寧喝的最多。
能跟劉業同l房,喬盛寧樂的屁颠屁颠的跟在劉業身後,只覺得整個人興奮到模糊。
客房不大,床更小,一人半的寬度,勉強能卧兩個人。
他攜着一身酒香,幾分醉意。
“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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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業坐在案前,清冷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他。
腳步一滞,若不是身着男裝他險些恍惚以為是在宮裏。
喬盛寧對着劉業坐下,眼皮沉重像是打架。
湖藍的的外袍,銀線的猛虎暗紋嗅着牡丹,他這外袍價值不菲,但是也就只有一身外袍。
既無金器頭冠,也無荷包玉佩,黑色的長發也只是用同色的發帶束了。
着實是有些奇怪。
“你叫什麽?哪裏人?來這裏是為了誰?”劉業問道。
啓唇酒喝的半醉,所問必答,所答必真。
“喬盛寧,梁國人,來這裏是為了金國開國君王劉業。”
喬盛寧意志模糊,話語卻很清楚。
果然是為了我,劉業目光驟冷,含了幾分殺意,腦海中演出幾種猜測。
他的右手已經搭在劍上。
劍鞘背着月色,冒着寒光。
“有備而來?”
“不是。”
喬盛寧原本沒打算那老道士的香丸真的能将自己送到金國。
離魂附體什麽的,只當是天方夜譚,誰知道那老道士有兩把刷子還就真成了呢,就是把他穿成了他的後宮男l妃很是不好。
“那來金是何故?”劉業惜字如金。
“劉業乃我敬仰之人,念慕之人,我若是得幸見上一面了無遺憾。”喬盛寧雙手合握抱在胸前,邊點頭邊說。
醉成這個樣子還不忘誇贊自己,想必說的是真話,劉業見所問與白日所說無異,将手放回原處,又問道:“你家中還有何人?”
“我上無父母,下無兄弟,家中只有我一人。”喬盛寧的确已經沒有一母同胞的兄弟姊妹。
“你背後可有人指使?”
“有誰膽敢指使我?!”喬盛寧大喝一聲拍案而起,面紅耳赤的看着劉業。
看來是真醉了。
劉業疑慮見消,軟了聲音道:“一身酒味,去洗l洗。”
“你不跟我一起洗麽?”喬盛寧顯然是酒喝的多了,見劉業要走,坨紅着一張小臉起身就拉住了劉業的衣袖。
“難不成你洗澡還要人伺l候?”劉業見他衣着華貴,一看就是嬌養的公子哥兒,府中想必也是有大小奴仆前簇後擁,冷冷的問道。
喬盛寧又伸了一只手,改成雙手拽着劉業的衣袖,握緊了不放手的搖了搖頭。
“既然不是,那為何還拉着我?”
“可是我喝醉了啊……”喬盛寧的聲音像是一聲貓叫,在夜色的燭光下,他眼睛濕漉漉的發亮,細聲撒嬌道:“喝醉了的時候我一個洗澡洗不好,總是喜歡栽在水裏,你難道就放心讓我一個人去嗎?”
這有什麽不放心的,這麽大的男孩子了,即便是撲進澡盆裏,頂多就是多喝幾口洗澡水。
“我們都是男子,一起洗澡也沒什麽的吧?”喬盛寧很是委屈道:“你還問了我那麽多話,問完就不管了?”
“放手。”劉業一擡手一揮袖。
喬盛寧的手就從他衣袖上抛了下來,他木木的坐在那裏整個人都呆了,雙眼直直的看着劉業,像是要哭出來。
他長這麽大,除了劉業從沒人敢這麽對他。
“不過是仗着我傾佩你!”喬盛寧委屈的哼道。
“嘀咕什麽?”劉業起身往浴房走,見喬盛寧木讷低着頭的站在原地,沒好氣的道:“還不跟上。”
喬盛寧反應過來,咧嘴傻笑,長腿一邁就快步跟上。
他跟在劉業身後,黑亮的雙眼,瞬間清明。
一進房門他便覺得氣憤不對,頭漸昏沉,以己度人,他在帝王位置上時生性多疑,斷不會一飯一酒就會輕信一個人。
他是這個樣子,劉業必然也是這個樣子。
只是他不知道劉業會怎麽對付自己,怎麽套自己的話。
他頭昏腦脹,一時間想不到對策,只能在桌按下用力掐住自己的虎口,卻聽劉業清冷的聲音問起自己的名字。
他漿糊似的鬧到記憶殘存,驀然想起,以前在讀金國史書記載的祈春酒。
當初讀的時候只覺得此酒神奇,現在喝了才知道這酒雖然神奇,但是并非意志不可違,只要心有執念,解酒的速度也就快些。
借着酒意,喬盛寧一個箭步上前就要往澡盆裏撲。
他被劉業攔腰截住。
手中的腰肢精瘦,堪比女子,有些熟悉。
“站好,別動。”
喬盛寧故意站的搖搖欲墜,他半眯着眼偷看劉業兀自煩惱。
伺l候人洗澡劉業也是第一次。
“手擡起來。”
喬盛寧雙手展開,像是将整個人攤在劉業面前,一副任人宰l割的模樣。
劉業囫囵的将喬盛寧的外袍解開,白l蛟似的身軀,是少年青澀稚嫩的模樣。
喬盛寧向來臉皮很厚,他毫不避諱,甚至高高的仰起了頭。
撲通一聲,劉業直接将他扔進水裏。
“自己洗。”
劉業目光一沉,還打量着诓自己,這酒早就醒了。
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沒規矩不講究,他擡腳走了出去。
不過借機搜了他的身,着實沒有藏着什麽暗器。
喬盛寧沉的水底,咕咚咕咚的吹了兩個泡泡,自己被劉業看幹淨了,劉業但是沒讓自己看成。
他還打算研究一下,他那兒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是怎麽就有疾了呢,跟自己有哪裏不同了?
喬盛寧郁悶從水底浮出來,擡手有些失落的看着空空的手腕。
今天翻牆的時把女裝的衣服存在了成衣鋪裏,手上用來攏頭發的一條紅珠串不知掉落在何處去了。
宮中的配飾都有标記,他怕被人發現不敢穿戴,唯有那串珠子,沒記號他帶了出來想着無聊的時候數着打發時間。
怎麽就掉了呢?
咚咚咚!房外有人敲門。
“寧先生住在這裏麽?”是個姑娘家的聲音,年紀不大。
劉業朝着裏面看了幾眼,見裏面那人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是,何事?”
“找寧先生有幾句話說。”語氣中透着幾分雀躍,門外有幾點足聲來回。
多半是少女懷春。
長的好看的男子太招女子,劉業将手中的書翻了一頁,突然想到了弟弟劉平。
這喬盛寧生的比平兒還要标致俊俏,年紀也是差不多大小。
平兒這時候多半已經到軍營了。
劉業将書合上,瞧喬盛寧頗有些瞧弟弟的意思,又想到劉平不在身邊,望他也能有個人照顧。
“他正忙,若不是要緊的話,我可以替你傳一傳。”
“那不必了,我待會再來。”
姑娘的移步要走,想着一會又要來。
“你等一燈,我去叫他。”
劉業煩躁的起身,走到浴室門前,用力的敲了幾下。
“我就好了。”
“有人找你。”
“啊?”喬盛寧正勾着衣帶,見劉業敲的急,衣裳也未穿好,直接将門打開,他赤l着的胸膛微紅挂着幾滴水珠,他大大咧咧的揉着濕發茫然問道:“你說什麽?”
“有個姑娘找你。”劉業指尖一挑,将他衣衫兩邊的帶子在胸l前系了個結,道:“寧公子出去吧。”
姑娘,什麽姑娘?
喬盛寧站在門口目光詢問。
“你自己的事我怎麽知道。”劉業道:“早些回來,不可留宿。”
“那你會跟我留門,等着我回來嗎?”喬盛寧眼巴巴的望着他。
“……會吧。”
“哎!”喬盛寧推門跳也似的蹦出去了。
門口果然有個姑娘在等着他。
作者有話要說: 劉業:今天又是被貴妃占便宜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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