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閃電劃過夜空,高誠摸着臉,神情古怪地盯着高亦其,半晌突然搖着頭笑起來。

埋在他腿間的手終于抽走,高亦其抱着被子縮到床角瑟瑟發抖,綿延的情潮順着腿根在他的身體裏翻卷,一浪接着一浪。

“真鬧騰。”高誠低頭望着高亦其,舔了舔指尖,繼而再次壓将過去,“小兔崽子,敢打你哥?”

高亦其察覺到滾燙的大手又要往雙腿間探,哪裏還顧及身份,把他娘寫在信中的叮囑抛在了腦後,手腳并用,試圖把身上的男人推開,然而事與願違,高誠非但沒被推開,還被高亦其鬧來了興致,三兩下扯掉脖頸上的領帶,直接把他的雙手捆住了。

“松開……你給我松開!”高亦其雙手被敷,氣急敗壞地蹬腿。

高誠輕輕松松地避開他的腳,直接把他的褲子扒了,掌心隔着內褲貼在了花穴上,高亦其瞬間啞了聲,瞪着微紅的眸子戰戰兢兢地喘粗氣。

“還真是個雙。”高誠眯了眯眼睛,粗粝的掌心微微用力,壓着濕軟的花瓣摩挲。

快感随着男人的動作逐漸沸騰,高亦其的呼吸有了熱度,雙腿微微顫抖,被高誠分開盤在腰間,男人該是很有經驗,每一次按揉都頗具技巧,高亦其青澀的身體經不住折磨,呼吸間揚起纖細的脖頸,內褲的布料也被洇濕,露出淫靡的水痕。

他失去了掙紮的力氣,卻不願被高亦其揉出水,于是咬牙直起身,拼命往床邊蹭。

高誠喜歡看他掙紮,饒有興致地加重了力度,直到高亦其因為吃痛驚呼出聲,高誠才将領帶抽走,結果他剛獲得自由,立刻尖叫着去抓男人的臉。

鬧到最後,高亦其的手再次被綁住,這回高誠不僅綁他的手腕,還把領帶另一頭拴在了床柱上,做完這一切以後,好整以暇地掰開他的雙腿,欣賞被淫水打濕的布料。

“別怕。”高誠的嗓音再次低沉下去,俯身親吻高亦其平坦的小腹,“驗貨而已,鬧騰什麽?”

驗貨,從頭到尾都是驗貨,高亦其的眼角跌落了一滴淚,意識到在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眼裏,他的地位和貨物沒什麽兩樣。

——咚咚咚。

屋外響起了敲門聲。

陳叔上來送牛奶:“爺,我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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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誠眼疾手快地把被子掀起來,擋住高亦其的腿根。于是陳叔進屋,看見的就是他淚眼婆娑被綁在床頭的景象,臉上還有可疑的紅暈。

陳叔見怪不怪,倒是看見高誠臉頰上的指印時幹巴巴地笑:“爺,您倒是收斂些。”

說完,把熱牛奶放在床頭:“小少爺,我來幫您解開。”

高亦其重獲自由,卻不敢亂動,因為他沒穿褲子,看高誠的反應,身體的秘密陳叔并不知曉,但高亦其也不願意往男人身邊湊,只窸窸窣窣地鑽進被褥,哪知高誠隔着被子将他抱起,笑嘻嘻地湊上來:“我是你哥。”

“你……你不是!”高亦其氣得口無遮攔,“我沒有你這樣的哥哥,你快把我放開!”

“啧,放開你,你能去哪兒?”高誠不屑地輕哼,胳膊一攬,将他擁在身前,瞬間變了幅神情,眉宇間寒霜遍布,“我可告訴你,這棟房子除了你現在躺着的屋子,別的都死過人。”

高亦其長這麽大別說死人了,他連血都沒見過幾次,登時吓得呼吸微滞,恐慌地轉頭去望陳叔。但是高誠把他的臉扭回來,輕蔑道:“看什麽?我頭一回把人打死的時候,還沒你這麽大呢。”

“所以啊,叫聲哥給我聽聽。”男人執着于一個稱呼,滾燙的喘息噴了高亦其一臉。

可惜高亦其剛被高誠輕薄過,哪裏肯叫這樣的人“哥”,幹脆梗着脖子一言不發,直到高誠眼神轉冷,捏着他下巴的手發狠用力,高亦其才不情不願地從嘴裏吐出兩個文绉绉的發音:“先生。”他說話時,口音帶着點法語的饒舌音,聽上去特別軟。

高誠勉勉強強滿意,伸手拿了床頭的牛奶喂他喝:“知道你來,特意買的,以後每天早上記得去院子前拿。”

高亦其像只貓似的伸出舌頭挑剔地舔了下,覺得味道不錯才伸手捧着玻璃杯慢吞吞地喝。

“還是你金貴。”高誠見他喝奶,勾了勾唇角,暫時松手放開他,懶洋洋地躺在床上,“陳叔,幾點鐘了?”

陳叔從懷裏掏出一只做工考究的懷表,蹙眉細看:“快三點了。”

“怪不得,頭疼得厲害。”高誠閉上眼睛,“今天梅二小姐是不是來找我了?”

陳叔點頭稱是,還說梅二小姐撞見了高亦其。

“撞見就撞見。”

“那明日的酒會……”

“推了。”高誠淡淡道,“就說我臨時有急事,分身乏術。”

陳叔不置可否,領命出門,片刻樓下傳來電話機轉動播話的有節奏的聲響。

從頭至尾,高亦其都在安靜地聽,高誠說這些事的時候并不避諱他,也不知道男人怎麽想的,頭一回見面卻不把他當外人。可算起來……高亦其眯了眯眼睛,他倆還真不是外人。

喝完牛奶,高亦其抱着雙腿怯怯地靠着靠墊,高誠在他身旁睡着了,身上的衣服一件都沒脫,下巴上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瞧着并不年輕,渾身籠罩着成熟男人才會有的韻味。

高誠應該比他大上不少。高亦其收回視線,拎起被角蓋住上半身,剛想伸手把掉落在床邊的褲子拾起來,腰間就多出條結實的臂膀,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把他拉進了懷裏。

“你剛剛怎麽叫我來着?”高誠的嗓音染上層慵懶的困頓,“再叫聲給我聽聽。”

高亦其咬了咬嘴唇,嗫嚅道:“先生。”

他鼓起勇氣問:“先生,你怎麽睡在這兒?”

高誠聞言,含含糊糊地笑:“小兔崽子,你傻不傻?”

“這兒是我的房間。”男人含住他的耳垂,笑意裏參雜了幾分惡劣,“你以後和我住一起。”

寒意瞬間席卷而來,高亦其被高誠的話驚住,一時間動彈不得,等他反應過來,立刻跌跌撞撞地往床下爬。高誠也不攔着,只撐起一條胳膊盯着他的背影,目送他跑出房間。

“就知道胡鬧。”男人扯了風衣,随意解開幾顆紐扣,還沒來得及把領帶收好,高亦其就沖了回來,一頭紮進高誠的懷裏邊哭邊抖。

“唉,都說了別的屋子死過人。”高誠把他抱起來,溫柔地擦眼角的淚,“今天陳叔忙,還來不及打掃呢。”

高亦其渾渾噩噩地搖頭,又點頭,攥着高誠的衣角抖作一團,男人想伸手捏捏他的臉,他卻像受驚的小鹿,瞬間彈開。高亦其看見了什麽呢?其實他根本什麽也沒看清。

三樓的走廊裏沒有開燈,高亦其跑出房門以後,借着身後的微光推開了隔壁的房門,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他被熏得暈頭轉向,恍惚間閃電劃過夜空,照亮了地上倒着的模糊身影,高亦其的三魂七魄差點都被吓飛,連滾帶爬地沖回來,見了高誠就往人家懷裏鑽。

起碼他哥是活的。

高誠納悶地摟着他,沒想到一個死人就把嬌滴滴的小少爺吓破了膽,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本來想要殺殺高亦其身上的嬌氣,如今哪裏舍得,只好抱着他笨拙地安慰:“別怕,那人死透了。”

誰料話音剛落,高亦其抖成了篩子,小臉刷白,泛起淡淡的青灰。

高誠見狀,噎了一下,意識到死人這事兒面前的小少爺根本經受不住,只好睜眼說瞎話:“沒死人,你看錯了。”

“真……真的嗎?”高亦其捏着高誠一小片衣角,眼神空洞,他從出生起就沒受過這樣大的驚吓,此刻稍稍閉眼,眼前立刻浮現出方才看見的人影,越想越是手腳冰涼,将高誠剛剛的所作所為抛在腦後,一門心思往男人懷裏湊。

“哎呦,真的。”高誠哭笑不得,“你做夢呢。”說完把手覆蓋在高亦其眼前,哄他,“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高亦其當真乖乖閉上眼睛,修長的腿自然而然攀上高誠的腰:“先生……我,我怕。”

高誠的喉結狠狠地滾動了一下,摟在他腰間的手滑落到臀瓣邊,揉了揉:“乖,別怕。”

“先生……”他的聲音低下去,最後化為輕輕淺淺的呼吸。

第二天一早,高誠起床的時候,替高亦其掖了好幾次被角,最後陳叔在門前輕聲催促,男人才戀戀不舍地離家。

直到坐到車上,高誠還樂呵呵地摸着早已消腫的臉頰。

陳叔從煙盒裏捏了支煙點上,恭恭敬敬地送到高誠嘴邊。高誠把煙叼了,長腿一伸,架在前排的座椅上,等陳叔把車子啓動,忽而回頭吐了口煙:“陳叔,怎麽哄小孩子開心?”

“小少爺不是小孩子了。”陳叔将手套戴起,真心實意道,“您收斂些。”

高誠無所謂地笑笑:“怎麽,既然不是小孩子,我還不能玩了?”

陳叔耐心地解釋:“玩玩我就不攔您了。”

“瞧你這話說的……”高誠把頭靠在窗邊笑得漫不經心,某一刻突然蹙眉,叼着煙直起身,愣愣地出神。

車廂裏一時靜得只剩風聲。

“罷了。”許久以後,高誠頹然嘆息,倒回去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抽煙,“你就告訴我怎麽讨小孩子開心吧。”

男人捏了捏眉心:“我比他大了十歲,根本摸不透他的心思。”

“您要是想摸透,昨晚就不該那麽唐突。”

“呵。”高誠把煙扔到窗外,無奈地搓了搓臉,“昨晚喝多了,真是個意外。”

然而究竟是不是意外,男人心裏清楚。

陳叔默默開了會兒車,再次開口時,語氣冷淡下來:“爺,讨人歡心那套把戲就別用在小少爺身上了。”

汽車在平整的道路上拐了個彎,将波濤翻湧的江水抛在身後。

“小少爺年紀小,心性不定,崇拜誰自然喜歡誰。”

高誠聽得一愣一愣的,顯然沒料到陳叔的答案如此簡單:“就這樣?”

“就這樣。”陳叔點了點頭,“不容易,爺,您還真難辦到。”

高誠自然不信,可轉念一想夜間發生的事兒,臉色登時陰沉下來。

而他們話語裏談論的主角此刻正幽幽轉醒,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來,本能地循着熱源向高誠曾經躺過的那一側爬,可惜床邊空空,他逐漸清醒,眼睛緩慢地眨動了兩下,紛亂的回憶像是開閘的水,猛地湧入腦海。

高誠做的事兒,跑出房間看見的畫面,高亦其一下子全記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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