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高亦其可憐兮兮地靠着浴缸,不等水放滿就跌進去,撲騰着嗆了幾口水。
高誠把他拎出來,兇巴巴地吼:“還鬧嗎?”
“先生。”他不答話,只用手抱着高誠的脖子,“水有點涼。”
水是高誠一直看着放的,別說涼了,說燙還差不多,可高亦其既然這麽說了,高誠也只好将手探進去試水溫,試了半天也沒覺得涼,就拿着花灑往他的小腿肚子上灑。
高亦其抖抖腿,沒喊冷,于是高誠對着他的屁股又是一下:“到底在鬧什麽?”
“你曉得的。”他委屈地嘀咕。
男人冷哼一聲,直言:“你前幾天打死了不做我的情人,現在又上杆子倒貼,誰知道你心裏打得是什麽注意。”
高亦其聞言眼眶一點一點紅了,拿手把花縫裏的細線勾起來,當着高誠的面委屈地揉,反正泡在浴缸裏也看不出到底出沒出水,就是他的喘息很燙,還故意往高誠的頸窩裏噴。高誠就是再能忍,看到這幅場景也忍不住了,當即跨進浴缸,壓在寶貝弟弟身上,啞聲道:“把腰給哥哥擡起來。”
高亦其趕忙挺起腰,把濕漉漉的花瓣送到高誠手邊:“先生,我……”
“別說話。”高誠俯身貼近他的臉頰冷哼,“你一說話就能把我氣死。”
“還是不說話好。”男人親了親高亦其的嘴角,“看着舒心。”
他憋悶地垂下視線,看着高誠把胯間的腫脹釋放出來,粗長的欲根一下子彈到他的腿根間,頂端若即若離地磨蹭着小花。高亦其方才被欲望催使出來的勇氣瞬間跑到了九霄雲外,哧溜貼到浴缸邊,哆哆嗦嗦地抱着腿根發抖。
到了這個地步,再求饒是鐵定不行的了,高誠扣着高亦其的腰,挺身溫柔地用柱身蹭他的穴口,蹭了兩下直接把人摟在懷裏,掰開臀瓣,試探着要進去了。
“怕疼?”高誠到底還是舍不得弟弟,見高亦其吓得嘴唇發白,忍不住放輕嗓音,“別怕,我小心些,不會很痛的。”
“可你那麽大。”高亦其摳着高誠的肩膀,屁股不斷往浴缸壁上挨,明知無濟于事,卻還是不停地躲。
高誠看着他的舉動好笑地搖頭:“來勾我的人是你,現在害怕的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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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崽子,不要以為我真的舍不得你。”
高亦其被男人唬得一愣一愣的,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被牢牢壓在浴缸壁上,高誠宛若一座高山,限制着他的所有反抗,高亦其眼睜睜地看着猙獰的性器抵在了穴口,滾燙的觸感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經,黏膩的汁水一波接着一波往外湧。高誠肯定有所察覺,所以低頭粗魯地吻高亦其的唇,奪走他所有的呼吸,也不讓他有任何思考的餘地,靈活的舌在高亦其濕熱的口腔內肆虐,多年來的願望即将達成,男人反而不着急了,像是在品味他的滋味,下一秒就要将人吞咽入腹。
高誠的手分開了滑膩的花瓣,指尖順着穴口溫柔地撫摸,感覺到濕軟的小穴含着自己的指尖吮吸,沒忍住笑出了聲:“真是,心裏頭想要什麽也不好好說,非要我順着你,嗯?慣得你這個臭脾氣。”
“是不是喜歡哥哥,是不是想要哥哥把你喂飽?”
就算高亦其心裏真的這麽想,明面上也不會這麽說,所以聽了男人的話只是一個勁兒地掙紮,徒勞地呻吟,淚水順着臉頰跌落,全蹭在高誠的面頰上,可這在高誠看來都是撒嬌。
“哎呦,哥哥也想喂飽你。”高誠腰輕輕地頂,捅進去一點,又抽身,生怕操之過急将高亦其弄傷,“哥哥忍了好久,哥哥這就……”
浴室的門忽然被人輕輕敲響。
高誠戀戀不舍地挺腰,硬是虛虛地插了點,惱火地擡起頭:“誰?”
陳叔在外頭一板一眼地說:“爺,外頭來了個人。”
“來就來。”高誠俯身,将臉埋進水中,含住了高亦其的乳尖,舌尖打着轉,撩着他胸前的紅點含含糊糊地抱怨,“我這兒忙着呢。”
“爺,是個留洋歸來的公子哥,說是找小少爺的。”
高誠聞言,心裏一沉,忽而記起高亦其說過留洋時曾經住在表格家兩年,心頭湧起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當即咬着他的乳粒輕輕一拉。
高亦其痛得挺胸驚叫:“先生!”
“小兔崽子……”高誠黑着臉把他從浴缸裏抱起來,“都是你留下的風流債!”
好不容易快要得償所願的高亦其從雲端跌落,纏着高誠哭,氣得不停地拳打腳踢:“先生說話不算話,先生不要我了!”
高誠也在氣頭上,拍着他的屁股往外走:“不是你那什麽亂七八糟的表格,哥哥現在已經把你吃幹抹淨了。”
“什麽表格,我只要先生!”高亦其喊得比高誠還厲害,“你混賬……我要插,我要插!”
于是他倆就這麽鬧鬧騰騰地從浴室走了出去,高誠被他折騰得腦仁兒疼,等到了床上就着被子一裹,立刻指着高亦其沾着水珠的鼻尖氣急敗壞道:“好啊,你不管我叫哥,管外面的野男人叫哥?”
高誠猛地俯身,渾身的氣勢都變了,像沉睡許久終于睜開眼睛的雄獅,壓在他身上猙獰地笑:“就是平時慣的你這個無法無天的性子。”
“要是讓我知道你還有別的男人,我就把你綁在床上操個七天七夜。”
高亦其的哭聲都被吓回去了,他愣愣地盯着高誠籠罩着戾氣的眉眼,繼而在陳叔敬畏的目光裏伸出小手,撓了撓男人的下巴,逗貓似的,瞬間就把高誠撩炸毛了。
“翻了天了!”高誠心裏頭的火氣其實已經在高亦其伸手的剎那煙消雲散,但面上過去不,披了外套把房間的門踹開,一邊從陳叔手裏叼了根煙抽,一邊罵罵咧咧,“看我走了,還有誰慣你!”
被留在房間裏的高亦其吸了吸鼻子,裹着被子在床上晃了兩圈,被淺淺捅開的觸覺深刻在身體裏,讓他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高亦其只好枕着枕頭往落地窗外看,看赤金色的夕陽慢慢融進墨色的海,心也跟着沉入谷底。
那個從法國來的,應該就是他的表哥崔桦。
崔家是頭一批出國淘金的家族之一,當年一家老小臨走前想要帶走高亦其的母親,可她當時腹中已經有了孩子,不得已和家裏半斷了聯系,直到兩年前高亦其出國,他媽媽才正式聯系上崔桦這個遠方親戚,拜托人家照顧高亦其。
高亦其剛出國那會兒,新鮮勁兒十足,也不太想家,後來日子久了,在國外又沒有朋友,就和崔桦還算親近。崔桦是醫生,經常出診不在家,但偶爾空下來會開車帶他去鄉間兜風,高亦其的法語之所以老拿第一名,和崔桦的功勞分不開,想當年都是表哥教他念書呢。
崔桦好像和高誠差不多大。
想到高誠,高亦其忍不住伸手去摸濕漉漉的小花,摸到的瞬間驚慌失措地收手,半晌頹然洩氣,用被子把頭蒙住,須臾房間裏飄蕩起細細軟軟的呻吟,等他的腦袋再次從被子底下冒出來,整張臉都被情動的紅暈籠罩了。
高亦其原以為高誠不會回來,誰知喘口氣的功夫,陳叔就板着臉走進屋。
“陳叔?”他的嗓音還帶着點軟綿綿的沙啞,慌慌張張地抱着被子,“先生呢?”
陳叔不答反問:“小少爺,這些天我對你如何?”
“啊?”高亦其被問得滿頭霧水,“好啊。”
“那你快去樓下管管爺。”陳叔臉上透露出一絲肉痛,“賭場都快被他砸爛了。”
高亦其輕輕驚呼:“什麽?”
“你說這場子雖然不是我出錢建的,好歹是我親手督辦的,明面上我是老板,就算流水不進賬,我也心疼啊!”陳叔說得嘴角抽搐,将衣服擱在床頭,一步三回頭地往外走,“小少爺,那都是錢啊,錢啊!”
高亦其知道高誠惱羞成怒是吃味他在國外和別的男人住在一起,原先還挺美滋滋的,現在徹底傻眼了,又想到高誠慣有的流裏流氣的做派和男人話裏話外酸得人牙疼的氣話,哪裏還管滴水的小花,三兩下把衣服穿了,跟着陳叔坐着電梯風風火火地往樓下趕。
電梯才堪堪行到三樓,噼裏啪啦砸東西的聲音已經不絕于耳。
陳叔的臉色徹底綠了,扯着高亦其嘀咕:“你知道買那些琺琅瓷花瓶花了多少錢嗎?”
“還有全套手工雕刻的琉璃杯子,哎呦,我特意花大價錢托人通過特殊途徑搞到手的。”
砰,又是聲巨響。
“完了,好像是屏風倒了。”陳叔哭喪着臉抱怨,“我的個敗家爺啊,有氣往哪兒出不好,往我的賭場裏出?”
高亦其越聽越害怕,電梯門叮得一聲剛打開,迎面就飛來個石英鐘,差點沒把他吓暈過去。
高誠背對着電梯門,踩着倒掉的牌桌,抱着胳膊罵人:“哎呦我說這小兔崽子,文绉绉的讀書人哪裏好?”
“不就是留洋當了個醫生嗎?別讓我碰見,碰見了準一槍崩了他的腦袋!”
得,這是沒見着打擾自己好事的崔桦心裏憋悶呢。
陳叔盯着滿屋狼藉的大堂兩眼一翻,差點直接暈過去,但到底是自己挺過來,白着張臉把高亦其往高誠身後推。
他扭扭捏捏地走了兩步,被男人挺拔的背影吸引,又三步并兩步地跑過去,跳着往高誠背上趴。
“幹嘛?”高誠哪裏感覺不到背上的人是誰,黑着臉兇他,“你敢給那個亂七八糟的男人求情,我就連你一起崩!”說得跟真的似的,實際上高亦其剛跳上來,高誠就彎了腰,生怕他趴得不舒服。
“先生……”
“叫哥!”自從聽到高亦其叫崔桦表哥,高誠心裏就不對味兒,表哥表哥,到底沾着個“哥”,比“先生”親近多了。
高誠心裏那叫一個恨,再也不信陳叔之前的鬼話,覺得就算“先生”有丈夫的意味,難道高亦其不能直接叫他“我家那口子”嗎,再不濟“相好的”也成,雖然粗俗了些,可總歸不會錯啊,現在“先生”長“先生”短得叫習慣了,以後怎麽改?
高誠越想,越是憋悶,把寶貝弟弟撈到懷裏抱着,見他目光躲閃,心頭火起:“怕什麽?我沒找到你那勞什子表哥。”
“你看我哪天找到了,肯定打斷他的腿!”
“先生。”高亦其一聽高誠又要發火,眼前浮現出陳叔割肉一般的神情,連忙摟着男人的脖子撒嬌,“我是你的情人。”
以前高誠聽到這話鐵定美得滿心冒泡,如今忽然多出一個崔桦,男人靈光一現,立刻警醒起來:“不對啊,情人在國外是不是有別的意思?”
“哼。”高亦其委屈巴拉地扭開頭,還以為高誠明知故問。
高誠還真的不懂:“陳叔,陳叔!”
陳叔捧着琺琅花瓶的碎片沒空搭理高誠,正傷心呢,高誠只好回頭兇巴巴地瞪他:“你說啊。”
“我才不說。”高亦其想起前幾日被逼着當情人時的憋悶,心頭煩悶,晃着腿撓男人的下巴,故意鬧脾氣惹人心煩,“誰叫你欺負我?”
溫暖的指尖在高誠的下巴上來回磨蹭,直接把煞神給順毛了。
高誠心情一好,便抱着高亦其往電梯裏晃:“不說就不說,反正我知道你最喜歡哥哥我……那什麽崔桦,陪你睡了兩年?”
一聽這話,高亦其登時惱羞成怒,下手狠了,把男人的下巴撓出道紅痕:“先生,我只是借宿在表哥家,和你不一樣!”
他氣鼓鼓地低下頭:“沒睡一張床。”
“我從小到大除了小時候和娘睡過一張床,就只有和你睡過一張床了。”
原來自家弟弟還有點警惕心,高誠更得意了,想到高亦其的小花只有自己摸過,登時蕩漾得滿面春風,嘴裏也剎不住,開始胡言亂語:“廢話,除了我還有誰知道你的秘密?”
“我跟你說,就你那嬌嬌弱弱的樣兒,擱別人面前,早耐不住操了,也就我有心思,等了兩年……”高誠說到這兒,舌頭打了個結,硬是把自己噎住,嗆得直咳嗽。
高亦其起先敷衍地聽,後來敏銳地捕捉到“兩年”這個字眼,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雙手環着男人的脖子嗷嗷直叫:“先生是不是早就認識我?”
“先生,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可他越是這麽急切,高誠越氣,覺得那個約定只有自己記得,臉便越來越長,乘着電梯回到頂樓,将高亦其往床上一丢,抱着胳膊往牆邊狠狠一靠:“把衣服給我脫了!”
“先生……”
“別跟我撒嬌。”高誠煩悶地掏出一根煙,想點又沒火,“我現在滿腦子只有一件事。”男人說完,仰起頭,滾燙的目光在他身上輾軋。
高亦其盯着高誠滾動的喉結,心髒開始不受控制地跳動,明知這麽問會被笑話笨,他還是忍不住說:“什麽事?”
“把你操哭。”高誠眯起眼角,身上原本被壓抑得很好的流氓勁兒徹底爆發,“哭着求我慢點,輕點,求我讓你多高潮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