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高誠草草地抽插了兩下,摟着高亦其躺在了床上。

懷裏的身體有些發抖,不知是不是還覺得疼,男人思考了片刻,沒抽身,反倒這麽安安穩穩地頂在裏面。高亦其的穴道太緊,多插插也好。床邊的蠟燭還在不遺餘力的地燃燒,高誠借着這點微光,溫柔地撫摸他瘦削的脊背,指尖随着流淌的微光晃動,在腰窩邊打了好幾個轉,最終滑落到了臀瓣上。

平心而論,高亦其在床上比高誠記憶裏任何一個床伴都要襯人心意,只是年紀太小。

年紀小有什麽不好呢?對于高誠來說,年紀小就意味着變數,他每日有那麽多的事情要做,沒空哄一個剛成年的孩子。

“小兔崽子。”男人想到這兒,忍不住咬了咬高亦其薄薄的耳垂。

他在夢裏發出驚慌的呓語,繼而更用力地抱緊了高誠的脖子。于是高誠心裏最後那點戾氣被他抱沒了,摟着弟弟嘆了口氣。換了別人,高誠早就發火了,可高亦其不是別人,男人并不清楚心裏對他的感情是不是愛,因為失憶帶來的陌生感伴随着堤防與懷疑,但無論如何高亦其肯定是不同的。

至于哪裏不同,高誠還拎不清。

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高亦其就驚醒了,他扶着高誠的肩膀劇烈地喘息,被插着的穴口猛地湧出汁水,還沒等他清醒,情潮就氣勢洶洶地複了蘇。

“先生……”高亦其含着手指不敢叫得太大聲,低頭小心翼翼地往被子裏看了一眼,看完,立刻羞惱地移開視線,“你怎麽插了一晚上啊?”他說得聲音很小,根本沒指望得到回答。

高亦其自言自語了半晌,開始扭着腰偷偷摸摸地擺動,雖然他沒力氣擡起屁股,但是稍稍動一動還是可以的,于是一大清早,高亦其就蜷在高誠懷裏輕喘着纾解情潮,纖細的腿緊緊纏在男人腰間,咬着唇不斷把半勃的欲根吃下去。動靜這麽大,高誠自然醒了,男人眯着眼睛看懷裏的小家夥,在他即将高潮的剎那,猛地翻身,高亦其登時吓得面色發白,好不容易蹭出來的感覺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高誠捏着他的下巴輕輕笑了一聲:“饞的你。”

“先生。”高亦其驚恐地咽了咽口水,“我……”

高誠沒讓他解釋,直接吻上去,雙手順着滑膩的皮膚一直摸到腿根,最後掰開臀瓣,就着原來的姿勢,狠狠地頂弄起來。男人的動作和高亦其自己蹭時的小打小鬧不同,每一下都是實打實的撞到最深處,高亦其爽得身子不停往被子外蹿,又被高誠輕輕松松逮回來,握着腰抽插。

滾燙的柱身在濕軟的穴道內馳騁,帶出一連串汁水,高亦其沒再覺得痛,只因為酸脹仰起頭呻吟,然而他的呻吟又引來更粗暴的沖撞,他緊緊抱着男人的脖子,意亂情迷間被頭頂不斷晃動的吊燈晃慌了神,好半晌才意識到吊燈沒動,是自己被頂得搖搖欲墜。

“先生。”高亦其腰酸得厲害,試圖換個姿勢。

高誠一把攥住他的手,拉到頭頂,含糊地哄:“別動。”

Advertisement

高亦其當真忍着沒動,一直忍到男人咬着他的頸側射在穴道深處,才含着一汪淚,委屈地問能不能換個姿勢。高誠摟着高亦其喘了口氣,見他嘴唇上滿滿都是咬痕,滿心暴躁:“你傻啊。”

高亦其縮了縮脖子。

“嫌疼你喊啊。”高誠胡亂揉着他的頭發,高亦其越是畏懼,他心裏越是難受。

高誠覺得這小家夥不應該是這樣的,應該……應該更活潑。

“我先去洗澡。”男人盯着他的臉看了許久,終是緩緩抽身,就着流出來的汁水揉了兩下腫脹的花瓣,見高亦其抿唇不言不語,也就沒再多說,直接走進了浴室。

被留在床上的高亦其艱難地翻了個身,抱着被子眷戀地聞高誠的味道,有點想去浴室裏一起洗,但又想到自己的身份,便遲疑着沒動,而另一頭,高誠關上門,光着身子站在浴室裏等了十來分鐘,總覺得門外的小兔崽子會來,結果等到浴缸裏的水涼,都沒人來,心頭不由火起。

年紀小果然麻煩,等洗完澡就得送走。

卧室內就剩高亦其一個人,他歇到雙腿有了力氣,忽然想到之前藏在床底下的那瓶汽水,立刻連滾帶爬地跌到地上,扒拉着床單把沾了灰的玻璃瓶子掏出來。

清澈的液體在瓶子裏流淌,高亦其寶貝地抱着它,想起曾經的高誠,眼裏滾出幾滴淚。

“你幹什麽呢?”

身後忽然傳來不耐煩地詢問,他根本沒聽見男人從浴室裏走出來的腳步聲,竟吓得把汽水瓶子掉在了地上。

“啪”得一聲,冰涼的液體飛濺開來,高亦其渾身僵住,繼而不管不顧地撲過去:“先生!”

拎着毛巾的高誠吓壞了,手一撈把弟弟從地上抱起來:“小兔崽子,沒看見有玻璃啊?”

高亦其這時候哪裏顧得上玻璃,他哭着喊着要去找自己的玻璃瓶子:“我的……我的先生!”

“我不是在這兒呢嗎?”高潮冷了臉,擡手打了打他的屁股,“給我洗澡去。”

可高亦其一直哭,男人打了兩下就舍不得用力了,只能抱着高亦其走進浴室,重新放了水來給他泡。高亦其哭得淚眼朦胧,時不時打個嗝,趴在浴缸邊,眼睛還盯着門外散落着玻璃碎片的地板。

高誠被那雙含淚的眼睛折騰得心軟:“等會再給你買。”

高亦其搖搖頭,說:“不一樣。”

“怎麽個不一樣法?”高誠扶着他的腰,生怕他滑進浴缸。

男人的擔憂不無道理,高亦其被折騰了一晚,早上起來也沒閑着,這會兒渾身無力,只要高誠一撒手,他立刻滑到水裏咕嚕嚕地吐泡泡。

高亦其的眼神黯了:“那是……那是先生還記得我的時候送給我的。”

“完整的先生。”他喃喃自語,“那時候先生是喜歡我的。”

“不是情人的喜歡。”

“那時候先生……是我一個人的。”

高亦其說着說着,抱着膝蓋在浴缸裏嚎啕大哭,他把高誠弄丢了,把那個喜歡他,愛護他,把他捧在手心裏的高先生弄丢了。

坐在浴缸邊的高誠聽他哭,心跟着抽痛,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從理智上來說,高誠不信自己會愛上同父異母的弟弟,但心裏的悸動明擺着,理智便動搖起來。

男人輕咳着把高亦其從水裏抱出來一點,溫柔地洗他沾着精水的小花:“哥哥再給你買,還是一樣的。”

“不一樣。”高亦其哆哆嗦嗦地搖頭,固執得很。

高誠嘆了口氣:“我也不想失憶啊,失憶多難受,可忘了就是忘了,我也沒辦法是不是?”言下之意,就算他倆真的愛得死去活來,也沒辦法改變現狀。

高亦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更加消沉:“先生沒有錯。”

他的指甲扣緊掌心:“錯的是我。”

高誠聽得莫名好笑:“又不是你讓我失憶的,你有什麽錯?”

“是我的錯。”高亦其把下巴擱在浴缸邊上,更加用力地摳掌心,“是我沒早點感受到先生的喜歡,沒有好好珍惜先生的感情。”

一滴鮮紅的花朵忽然盛開在水面上,高誠愣了愣,臉色陡然一變,攥着高亦其的手腕把他抱在懷裏。高亦其身上氤氲着淡淡的水汽,他清澈的眼睛裏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當手被男人掰開的時候,甚至在笑。

“先生,你……你還關心我嗎?”

高亦其掌心裏赫然多了五道血痕。

高誠恨不能把他揉到懷裏,連句重話都舍不得說:“你瘋了?要摳就摳我,你這細皮嫩肉的,是要心疼死我?”

“先生還會心疼我。”高亦其聞言,含淚笑起來,“真好。”

有那麽一瞬間,高誠特別想把他按在床上打屁股,覺得小家夥太難哄了,可當真要擡手的時候,卻不受控制地将他摟得更緊。

高誠聽見自己說:“喜歡,哥哥最喜歡你。”

仿佛身體裏撕裂出另一個靈魂,跪在地上瘋狂地嘶吼。

“先生喜歡我?”高亦其空洞的眼裏有了一絲微光,然而不消片刻,光就熄滅了,“是像情人一樣的喜歡嗎?”

男人不知該如何回答。

但沉默已經讓高亦其得到了答案,他從高誠懷裏蹦下來,抱着毛巾慢吞吞地往外走。

他明白自己是自作自受,曾經高誠嘴裏說着要把他當情人,但實際上是打心眼裏愛他的,而現在的高誠說着喜歡,只把他當情人。

情人啊……高亦其停下腳步,注視着地上玻璃瓶支離破碎的身影,呆呆地擡起腳就要往上踩。

“小兔崽子!”高誠剛跟出來,再次被吓得心驚肉跳,将他緊緊摟在懷裏,驚慌失措,“你到底怎麽了?”

“喜歡我也說了,你怎麽還發瘋?”

高亦其聽得身形搖晃:“是……是我逼着先生喜歡我,是我壞……”

高誠的頭又開始疼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

“先生就是這個意思。”

“小家夥,我……”高誠苦惱地嘆了口氣,抱着他繞過滿地玻璃渣子,回到床邊咬牙挺身捅開花穴,“咱們插着說。”

高亦其被頂得哭聲微頓,稍稍冷靜下來。

高誠抿了抿唇,拿指腹摸他泛紅的眼角,摸着摸着,手指就滑到耳根邊去了,一下子觸碰到了高亦其耳邊的傷痕。高亦其猛地一縮,畏懼地撩起眼皮,又飛快垂下眼簾,安靜地趴在男人懷裏喘息。

那是高誠親手開槍打的。

高誠愣愣地湊過去,高亦其很白,連帶着耳朵也白得近乎透明,耳垂微微泛起一點紅,只有受傷的地方趴着醜陋的疤痕。自昏迷醒來的一瞬間,高誠只記得刻骨的仇恨,所以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但随着時間的推移,紛雜的感情充斥了心房,即使丢失了兩年的記憶,男人也明白眼前這個人該是護在身邊的寶貝。

“疼嗎?”高誠啞着嗓子問,“已經結疤了。”

高亦其乖乖地回答:“不疼了。”

他現在疼的地方只有一處。

“我給你……擦點藥吧。”高誠不習慣安慰人,此時語氣已很是生澀,“等着,別動。”

男人走了兩步,又怕高亦其去踩地上的玻璃,糾結半晌幹脆直接用睡衣把他裹在懷裏抱出了門。

“陳叔,陳叔?”高誠站在昏暗的樓道裏喊,“家裏的擦傷藥放在哪兒了?”

樓道裏沒有開燈,昏黃的燈光像一朵即将衰敗的花,綻放在樓梯口。

陳叔正在客廳裏收拾東西,循聲走出來,見高誠抱着高亦其,不由驚住,又見他脖頸上滿是吻痕,拿藥的時候多拿了瓶別的。

“分着用。”陳叔把藥瓶子塞到高誠的口袋裏,“別用錯地方。”

高誠點頭說好,見桌上有溫着的牛奶,便拿來給高亦其喝:“餓了吧?”

高亦其還是不大說話,下巴輕輕點了一下,接過牛奶趴在男人懷裏喝奶。

“陳叔,再給我們煮碗面送上去。”

“我再給小少爺烤點面包。”

這回高誠沒再糾正老管家的叫法,帶高亦其回到三樓,懶得叫別的傭人上來打掃,直接拿了掃帚把玻璃渣子都掃走,然後回到床邊研究陳叔給的膏藥,一瓶自然是擦耳朵的,另一瓶……高誠掀開被子,掰開高亦其的雙腿看他紅腫的穴口。

“先生?”高亦其有些不明所以。

“別動。”高誠擡頭兇他,“你先把耳朵擦了,下面等我回來再擦。”

“好。”高亦其接過藥膏,躺在床上笨拙地擦拭耳邊的傷痕。

高誠去浴室洗了手,又拿了幹淨的毛巾,回來就看見高亦其敞開腿躺在床上睡着了,手裏攥着白色的小藥瓶,眼窩下有一小圈淡淡的烏青。

聽着那輕輕淺淺的呼吸,高誠的心一點一點地酥了,忍不住放輕腳步,把另一瓶藥拿出來,抖了些許粉末到掌心,然後對着高亦其紅腫的花穴按上去。水似的觸感蕩漾開來,高亦其立時醒了,挺腰喊疼。

“忍忍。”高誠俯身湊過去,壓着他亂動的雙腿,無奈地親吻濕漉漉的額角,“小兔崽子,老子一輩子的耐心都耗在你身上了。”

高亦其聞言,眼裏閃過一道微光。

他不要先生的耐心,他要的是愛。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