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七
婚姻代表着什麽呢?
仁王走回房間時想了想這個問題。
十幾歲剛分化時,他也是有過恐慌的。到底OMEGA有太多弱勢的地方。不過那種恐慌,在他發現Alpha也并沒有什麽大不了時就消失了。
或者說,他身邊分化成ALPHA的朋友,都足夠友善和溫柔。
那婚姻呢?
婚姻正向反向的影響,他想的深一些,大概都能寫一篇百八十頁的社會學論文了。
可沒有必要。
這個世界的規則并不是牢不可破的,定律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所以開心就好。
晚飯過後還有訓練,偏向于理論戰術向,成員們集合在租好的酒店的會議室裏。這回德川和跡部都不在。
平等院等人到齊了以後黑着臉上臺先道了歉。
“因為我的個人原因,導致了今天的團隊訓練進度延誤。”他說,“無論如何,我不希望今天的事會影響到我們過後一周的比賽。德川君能答應過來指導,是你們的機會,請諸位不要浪費這個機會。”
“德川不在的時候倒是坦蕩些。”鬼在下面抱着胳膊嘲諷。
好在聲音不大,只有坐在附近的幾個其他教練聽得見。
宍戶對原本高中組的恩怨向來持敬而遠之的态度。
他也目睹過當年幾場觸目驚心的比賽,卻沒有與這些前輩們有更進一步相處的機會,只知道這幾個人之間的糾葛不是那麽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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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選擇忽略鬼的抱怨。
“跡部會一直在這裏待到比賽結束嗎?”他側過頭問表情有些微妙的仁王,“還是打算也來當一當‘特別教練’?”
“噗哩。”仁王挑了挑眉,“他也很久沒打過正式比賽了吧,你就這麽相信他還是能當特別教練的水平?”
“如果不行,他今天也不會穿着運動服下來。”宍戶說,“相信跡部的格調吧。”
仁王低笑了兩聲。
“或者你們倆來給這些小鬼們做一做雙打輔導也可以。”鬼突然插了話,“雖說你和誰都能搭檔雙打,和宍戶的示範比賽也沒有任何問題,但你們其實不太合得來吧。”
仁王聞言含笑看了一眼宍戶。
他甩了甩小辮子,嘛了一聲:“前輩你看出來了?”
“根本誰都能看出來我們倆合不來吧。”宍戶壓着帽檐吐槽。
仁王開完會回房間時跡部還對着電腦,但看上去并不是在做工作上的事,而是随意浏覽一些財經新聞,小窗口是一些波動線的圖。
他從後面靠近時跡部很自然地回過頭:“回來了?”
仁王嗯了一聲。
他坐在床沿,沒去看跡部的電腦屏幕:“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現在的網球水平呢。”
“想打比賽?”跡部饒有興致地轉過身,“啊恩,早上不是還說不想比賽嗎?”
“宍戶剛才問你是不是想做特殊教練。”仁王說,“你現在和德川前輩比賽,能贏嗎?”
他用的詢問的語氣,看向跡部時的眼神卻分明帶了一點挑釁。
跡部站了起來,直接走到衣櫃旁:“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噗哩。”仁王舔了舔唇看着跡部換運動服,“我可打不贏德川前輩。”
“你這麽說,是默認會輸給我嗎?”
“開什麽玩笑。”
算起來他們沒有正經打過單打比賽。
不過私底下類似練習賽的形式還是有過的。
也是從進入U17集訓,因為一場雙打而熟悉起來開始。
在那之前嘛……
“你也沒把我放在眼裏吧。”仁王說。
“啊恩?”跡部有些疑惑。
“我是說,在入選U17國家隊之前,你也沒把我放在眼裏吧。找我雙打也是因為我能夠‘幻影’成手冢。”仁王說着停頓了一下,勾了勾唇,“不,不一定。可能從我‘幻影’成你和桦地一唱一和開始,你就記住我了?”
“不要用‘一唱一和’這個詞。”跡部想起當時枕頭大戰桦地居然聽從了仁王的命令就來氣。
“況且作為冰帝的部長,你認為我不會去注意立海大的正選嗎?”跡部哼了一聲。
“噗哩。”仁王吐了吐舌頭。
他們從電梯下去,穿過酒店的後門去了訂好的網球場。
考慮到也許成員們會有夜訓的習慣,網球場地的預約是二十四小時的。
不過仁王開了門才發現場地裏全黑的。他按開了壁燈。
“鬼前輩建議我邀請你來一場雙打表演賽。”他說。
“你答應了?”
“沒有。我也很久沒有和人認真組過雙打了。”
在訓練營裏和宍戶的訓練賽當然不算是認真組雙打。
不過提議的“表演賽”也不見得是認真組雙打。
仁王當年也是單打比賽雙打比賽一起參加的,倒沒有那些世界排名前三的選手們那種通過雙打比賽增進單打實力的覺悟,只是考慮到在雙打比賽上他有的優勢而已。以至于性別公開後他和他當時的搭檔的成績遭到了很大程度的質疑。
審查過後當然是沒有問題的,但這件事對他當時的搭檔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後來仁王就退役了,當了教練,也會參加表演賽和示範賽,卻不再在公開場合打雙打了。
幸村有一次來問他要不要組一次雙打試試,他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不管怎麽說,組隊雙打這件事,對你對我,都不是好事啊。”
“你應該不是會在意輿論的人吧。”
“不,我很在意。”仁王笑着說,“誰都喜歡被誇而不是被罵啊,piyo~”
一個ALPHA和一個OMEGA的雙打?他們的緋聞已經夠多了。光是三角戀(仁王偶爾會對無辜躺槍的真田感到抱歉,偶爾。)的版本就足夠拍一個一百八十集電視連續劇。
而幸村還沒有退役。
他确實不在意輿論,卻不想給幸村帶來麻煩。
畢竟,在做部員的時候,在還是立海大正選的時候,他已經給幸村這個部長帶來過很多麻煩了。
“我無所謂,打不打都可以。征求一下你的意見。”仁王這麽說着。
“你可以替我做決定。”跡部意有所指道。
仁王猶豫了一下,很幹脆地拒絕了:“不,我們還沒有到這個程度。”
他們熱身完上了球場,仁王的發球局。
他看了一眼跡部,吐出一口氣。
比較起來,仁王的體能和技術,比起職業選手時期也沒有多少退步。
這一點在跡部的意料之中。
他在開球時就集中了全部注意力。
上電視節目時仁王很少對自己退役以後的生活有什麽描述,說職業選手時代也多是玩笑話。但跡部從宍戶那裏聽說過,仁王一直有日常訓練的計劃,訓練量還很可觀。
“也沒辦法,向他挑戰的中學生很多的。”宍戶這麽描述過,“可能是‘超越ALPHA的OMEGA選手’這個頭銜太張揚了。”
“仁王不像是會在意這個的人。”忍足當時評論道。
跡部沒說話。
他想,在意嗎?
與其說是在意……
仁王雅治,是個在某些方面固執到讓人無法理解的人呢。
是個沒辦法第一眼就完全看穿的人。
比賽的後半跡部開始體力不支。
他一向是耐力型選手,也架不住成年以後長期坐辦公室,最多偶爾去健身房保持一□□型。ALPHA的體能加成也沒有那麽神奇。
于是比賽的後半變得不那麽嚴肅了。
最後還是沒有打完。
仁王抛了抛網球,說感覺贏了也不高興輸了也不高興。
啊恩?
我應該在中學時和你認真打一場的。
跡部笑起來。
他說你們立海大的出場順序一向很随意,只是你運氣不好,沒在排到單打一時遇到本大爺。
每次和冰帝比賽,單打一都剛好輪到真田……
仁王嘁了一聲,說運氣不好的明明是你吧。
網球館距離酒店很近,但他們收了球拍對視了以後心照不宣地往館內的更衣室走去。
更衣室裏的淋浴間也是二十四小時供應熱水,空調的溫度開的正好。跡部走在後面,看着仁王放下網球袋。
“你的發情期快到了吧?”
“噗哩。你記得?”仁王微揚起頭語調上揚,“但是我內分泌失調周期不準哦。”
“……”跡部無語了幾秒,“所以呢?”
“所以你算的不準。”
“那你那次忘了帶安全貼,也是因為自己算錯了發情期?”跡部挑了挑眉。
這場景的重疊率太過了一些。
雖然面積不太一樣,可更衣室和淋浴間的構造,每個體育館和健身房都大差不差。
于是兩個人不約而同想起了那個兵荒馬亂的夜晚。
仁王吐出一口氣,語氣裏一半吐槽一半抱怨:“那天我也吓了一跳啊。”
“啊恩,本大爺還覺得你膽子太大呢。”
“在樓下更要命不是嗎?我怎麽知道會遇到你?那種地方一般都沒什麽人去吧。”
況且他也發了信息叫文太去幫他買安全貼了。
跡部卻正巧撞上來。
“真是太不華麗了。”跡部說。
“翻舊賬嗎?”仁王笑道。
他向後退了兩步,靠着更衣室的櫃子。
澳大利亞的一月挺熱了,空調卻讓兩個人沒出多少汗。
跡部靠過去:“說到翻舊賬,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了。”
“噗哩?”
仁王愣了一下,想跡部是那種有問題憋這麽久不說的人嗎?
“U17訓練營裏,我晚上特訓,你在門外看了很久。不止一次。為什麽不進來?”
“……你知道?”
“一半知道一半不知道。”跡部說,“你的信息素的味道,比你自己想象的還要吸引人。而在那之前,應該也有過的。被人盯着那麽久,我也不可能一直注意不到。”
“噗哩。”仁王有些懊惱地想這個問題要怎麽回答呢?
“還是別翻舊賬了。”他直起身推着跡部往浴室的方向走。
“答不上來?”
“這是不需要回答的問題。”仁王說。
他拉開隔間的浴簾,不太走心地說了一句我想你不介意一起。
花灑裏冷水澆下來,幾秒之後才變成熱水。
他隔着水霧勾着跡部的脖子,試圖把人按在浴室的牆上。
“啊恩,這确實是不需要回答的問題。”
跡部的聲音在水聲裏變得模糊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的重點是翻舊賬。
以及仁王為什麽看很久不進去……
我怎麽知道!
TV就是這麽畫的啊!
TV片尾曲,簡直,燃起了我,的,cp,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