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始料不及

“我也愛你。”他說,親吻鋪天蓋地落下。

火苗點燃,而後是漫天大火,阮卿卿覺得很熱,很渴,喘不過氣來,嘴唇被黎俊柏死死堵住,他似乎不用換氣,又似是瘋了,他咬到她的舌頭,又咬了她的嘴唇,牙齒硌得她生疼,缺氧令得她頭暈腦脹,心髒卻快活得要飛出胸腔了。

許久後,在她快要斷氣時,他終于松開她的嘴,沉重的身體完全壓在她身上。

“卿卿……”他親密地喊,吻她的額頭,吻她的眼睑,吻她的眼睫毛,吻得她周身發癢,呼吸都在哆嗦。

“我們移民到國外去,在那邊結婚生活,好不好?”他喃喃問,一只手穿梭在她發間,溫柔地撫-弄。

不想再猜忌什麽,只想和她在一起。

也不想在意老一輩的恩怨了,他只想和她簡單地、快活地生活一輩子。

移民到外國?她不會英文,而且,走得那麽遠,清明節就不能給養父掃墓了,阮卿卿遲疑着,沒有出聲。

你舍得丢開黎家的萬貫家財,舍得扔下仇恨,她可舍不得。

黎俊柏在心中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本來想停下來,等新婚之夜再做的,不停了。

他扯她的肩帶,動作很粗魯,阮卿卿吃疼,嘤咛了一聲,肩膀勒出一道紅檩子,一片白皙的肌膚中,那道紅就是刺-激人的烈酒,黎俊柏的眼神變得暗沉,一雙大手更加瘋狂。

又冷又熱,又疼又舒服,極奇異的感受,阮卿卿的身體随着黎俊柏一雙大手的游移不停顫抖,她覺得空虛。

“俊柏。”她低喊,擡手抱住他,用柔-軟輕蹭他。

有些本能不需要有經驗,勾引誘惑在無意識間就流露了出來,黎俊柏覺得自己快瘋了,初衷是什麽已經忘了,他現在只想讓她快活,讓她因為自己的施與迷失動情。

他站起來,等不得慢慢解襯衣扣子,迫不及待撕拉開。

叭叭連聲,襯衣扣子脫落,有一粒落在阮卿卿鎖骨上,彈踏了幾下,滴溜溜轉動,在她潔白的肌膚上彈出點點紅斑,她想去抓扣子,又害怕觸到自己一無遮擋的肌膚,扣子轉過鎖骨處,往下跳動,大約跟他的主人此時的心情一樣,竟然好色地滑到溝渠處,蹦一下彈起,不偏不倚落在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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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卿卿緊閉着眼睛,睫毛輕顫,一雙手死死捉着身側床單,像被押上刑場行将受刑的囚犯。

黎俊柏脫褲子的手微頓了頓,身體湧動着無法抑制的欲-望,心口卻是柔情蜜意無限憐惜。

“很害怕?”他将已拉下的拉鏈往上提,也掩住了不良的惡念。

身側的床墊往下陷,阮卿卿緊張得身體僵硬。

過了今晚,自己就……他們還沒結婚,對未知的恐懼,隐約的遺憾,還有某種道不明說不清的期待,和他……會是什麽樣的滋味。

複雜的雲翻浪湧的思緒如麻,絲絲縷縷纏繞。

什麽也沒有,黎俊柏把她摟進懷裏,一只腳勾起床尾棉被,溫柔地覆蓋住她的身體。

棉被順滑如水,帶着清新的屬于他的味道,阮卿卿暗舒出一口氣,又有些遺憾。

剛才不敢看,可是,這麽貼着,也能感覺得到,他的身材真好,胸肌勁瘦結實,皮膚也很好,貼在一起像貼在絲綢軟緞上。

“我不介意你是不是徐鳳英的女兒,不介意你以前是什麽樣的人。”懷裏的人兒溫柔順服,這瞬間,愛再次掩蓋住厭憎,黎俊柏輕吻着阮卿卿臉頰,摩挲着她的發根脖頸,低低說:“我只希望,你對我真誠,沒有隐瞞。”

他這麽說,就是不在乎自己是農家女還是豪門千金了,自己果然沒看錯人,阮卿卿從他懷裏擡頭,羞澀地、飛快地啄了他的嘴唇一下,小聲道:“我在找她,等找到她跟她交換回來,我恢複身份了,咱們……咱們就可以……可以結婚。”

她臊得慌,臉熱得可以蒸蛋,說完了,把頭深深埋進黎俊柏胸膛,看都不敢看來。

自己都表示不在意她是誰了,她怎麽還這樣說話?黎俊柏很訝異。

貼着自己的小臉熱燙燙的熨燒了他的胸膛,忽然間,有什麽在腦海裏閃過,一幕幕像電影快進的鏡頭。

跑馬場上,她剛到時,眼睛看都沒看衛旒,只有自己。

面線巷裏,紅衣女郎開着機車出來,對自己視而不見,載着肖爾卓飛馳而過。

高爾夫球場,肖爾卓追上前,問她要電話號碼。

富通公寓,她在醫院打吊瓶後衛旒送她回來,自己開門出去,衛旒說:“呶,人給你送回來了,我走了。”

從蘇沛那裏拿到現代的設計圖稿,開車上馬路時,自己明明和她通着電話,卻有一個紅衣女郎駛着紅色機車,極快的速度違章繞過自己的汽車左轉。

快進鏡頭最後定格在地攤街。

他模糊中聽到有人喊莫憂,那個低頭做着手工串珠子的女人……那女人!

黎俊柏攬着阮卿卿的手臂霎地收緊。

衛旒的說話表明,她和衛旒沒有暧昧;肖爾卓的舉動表明,他和她在高爾夫球場時是初次見面;今晚,徐鳳英擺明了要掇合她和肖爾卓,肖爾卓陪着她走出大廳來到陽臺,接着就離開了,讓出時間和空間讓給自己,顯然,她和肖爾卓只是點頭之交。

褚喬林聽到的只是流言,事實如她所說的那樣,她和肖爾卓交往只是應付徐鳳英的脅迫。

衛旒認識的阮卿卿不會酒精過敏,而她,酒精過敏,他親眼見證了。

可是,她明明是徐鳳英的親生女兒,為什麽?

“你松松手臂,我喘不過氣了。”阮卿卿低聲說,輕輕推他。

“我們明天一起去你家鄉拜祭你爸爸吧。”黎俊柏說,手臂收得更緊,恨不能把阮卿卿嵌進皮肉裏。

到她口中她的故鄉去走一趟,一切就清楚明白了。

“我爸爸一定很開心。”阮卿卿低泣,歡喜無限。

他主動提出要去拜祭她養父,也就是說,他的心思跟她一樣,她們将對方當成自己未來的夫或妻。

窗外月色漸淡,室內越來越暗,被窩裏暖融融的感覺真舒服,阮卿卿有些困了,眼皮越來越沉睜不開,就在這時,傳來地動山搖的拍門聲。

“俊柏,俊柏你在嗎?”是褚喬林。

怎麽辦?被人看到自己……阮卿卿臉色又白又紅,抓着黎俊柏的手臂不停發抖。

“別怕,我去打發他。”黎俊柏安撫地親了親她額頭,起身下床。

去開門前,他打開吧臺一瓶酒,灑了少許到自己頸脖間。

“俊柏,阮卿卿有沒有跟你在一起?”褚喬林滿頭大汗。

“沒有。”黎俊柏舉起酒瓶,“進來喝一杯?”

“不喝了,阮卿卿不見了,電話打通沒人接,徐鳳英快要瘋了,你爸打不通你電話找我,你也別喝酒了,趕緊開車上街找,我去幫忙找了。”

褚喬林火燒屁股走了。

糟了,靜悄悄跟着黎俊柏離開酒店,後來眩暈暈忘了一切,過去許久了,也不知徐鳳英急成什麽樣,阮卿卿急忙起床:“你手機呢?”

穿着晚禮服無處擱放手機,她的手機放在酒店的保險櫃了。

黎俊柏的手機在擁着阮卿卿離開酒店時關機了。

徐鳳英的電話沒打通,黎俊柏壓下厭惡給黎成祥打電話:“卿卿跟我在一起。”

“你怎麽能這樣,帶着阮卿卿走也不交待一聲,你太不懂事了。”黎成祥在電話那頭極罕見地大發脾氣,末了,急促地低聲說:“快,馬上帶阮卿卿到仁濟醫院來,徐鳳英出車禍了,現在正在搶救。”

“我媽……我媽不會有事吧?”寶馬朝仁濟醫院飛馳,阮卿卿失魂落魄,抓着安全帶不停纏絞。

這就是母女連心嗎?即使不知徐鳳英是她親生母親,仍會忍不住擔心挂念,黎俊柏握緊方向盤,沉聲說:“不會有事的,你是成年人,你媽就算是心急,也不至于緊張成什麽樣。”

雖沒明說,不滿卻形于色,埋怨徐鳳英多事,這麽冷的天,還害得阮卿卿走出室外受凍。

“她會很着急的,她怕我出事。”阮卿卿顫聲說,想起宴會前徐鳳英的叮囑。

“商務聚會人太多,那些人別看着衣冠楚楚風度翩翩一副社會名流派頭,其實也就兜裏有幾個臭錢,下流肮髒的很,你小心着,不要離開大廳,不能亂走動……”

小心別步黎俊柏母親的後塵。

那時,宴會廳裏燈火輝煌,不遠處的花園一角,卻上演着人間慘劇。

徐鳳英傷勢很重,右腿骨折,頭部被擋風玻璃碎片插破,流了不少血,縫了十幾針,好在沒有生命危險。

“媽,對不起。”阮卿卿又愧又悔,撲到床前道歉。

“沒事,小問題,你平安就好。”也不知是受傷虛弱,還是阮卿卿認錯态度好,徐鳳英沒發火,甚至還面帶笑容,“黎俊柏,麻煩你送卿卿過來了,你先回去吧。”

她開口送客了,黎俊柏也不便逗留,微笑告辭。

徐鳳英臉上的笑容在黎俊柏走後霎地消失。

“卿卿,把門關上,過來,媽有話跟你說。”

這麽鄭重其事,她不會是反對自己和黎俊柏在一起吧?阮卿卿有些忐忑,轉念一想,自己又不是她女兒,找回正主,交換回來,自己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又松了口氣,下一刻,因為徐鳳英的話,剛松馳的心又高高吊起。

徐鳳英說:“卿卿,媽出車禍不是因為心急找你沒開好車,而是,有人蓄意謀殺。”

“怎麽可能?”阮卿卿驚得跳起來。

“事實就是這樣,如果不是媽謹慎,這會兒,你已經見不着媽了。”徐鳳英沉聲說。

“是現代不滿咱們收購他的公司嗎?”阮卿卿沉吟。

“誰都有嫌疑,但是,最有嫌疑的,是把你從宴會廳帶走的黎俊柏。”徐鳳英說着,瞳仁遽然收縮,猛一下扯開阮卿卿身上黎俊柏的羽絨服。

明亮的燈光當頭照下,脖頸上潔白的肌膚點點紅痕清晰明了。

“媽。”阮卿卿又羞又難為情,急忙攏衣服。

“我真沒看出來,他是這樣心機深沉的人。”徐鳳英咬牙切齒,目眦欲裂,“為了圖謀騰飛,居然這樣的陰招也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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