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婚宴驚魂

晟浩浚微微點一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替她介紹,嚴格遵照禮儀規範:“葉伯伯,葉三,這是我未婚妻阮一。阮一,這位是華茂的葉振寧葉伯伯,葉伯伯和我父親是多年好友,旁邊這位是葉伯伯的獨子葉開葉三少,我發小。”

阮一随晟浩浚的介紹稱呼,乖巧地叫人:“葉伯伯,葉三少。”

葉振寧是晟浩浚的長輩,向來把晟浩浚當作自家子侄看待,看到他訂婚,自是高興的很,連連說了兩聲好。

葉開卻一副老大不樂意的樣子,梗着頭說:“我是新銳的負責人葉開,請叫我葉總,謝謝。”

知子莫若父,葉振寧知道葉開是因為鄭若聲的事情故意找麻煩,繃着臉在葉開後腦勺拍了一巴掌:“臭小子,開了家小公司就得意成這樣,不分場合亂說話!”

巴掌雖然不重,但關乎顏面,葉開犟嘴:“小公司怎麽了,我靠自己本事打拼創業得來的,有我在,新銳早晚會把華茂比下去!再說了,今天是我兄弟的訂婚禮,我怎麽就不分場合了?”

一席話,把葉振寧氣得不輕。

晟浩浚湊在阮一耳旁笑:“這個葉三啊,長袖善舞的高手,也就在他爸爸和女朋友面前單純的像個大男孩,機會難得,你啊,抓住機會記住他這個幼稚的模樣,保不齊哪天就能拿來揶揄他一番了。”

揶揄,揶揄什麽?揶揄葉開父慈子孝一家人圓滿幸福,還是揶揄他再功成名就也能在家人面前保留純真?

一個沒有依靠沒有後路的人,憑什麽揶揄別人有父親保駕護航一帆風順?

阮一笑不出來。

不過,葉開有一句話還是說的很好的,他靠自己本事。不靠父輩祖蔭自己打天下,倒是挺有骨氣,這年頭,誰還非得靠着誰出名?只是,倘若沒有他父親的華茂企業在,他能年紀輕輕就如此成功得意嗎?那些同他合作的人,又有多少,不是看在他父親的面上?

不靠祖蔭,卻很難擺脫掉。

古語有雲,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子襲父業,不是沒有緣由的,只是像葉開這種的,叫做好命,可是晟浩中的呢?父輩的恩怨全部算在他頭上,他的命,可真是……

為什麽又想起了他?

阮一懊惱的恨不得敲碎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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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浩浚看她臉色不好,忙問:“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正想擺脫這些寒暄客套,便順嘴說:“頭有點昏,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我能去找個地方坐一會嗎?”

晟浩浚自然不會說不,只當她是緊張的睡不着。

離訂婚禮開始時間還早,晟浩浚要留在大廳招呼客人,便讓岚姨陪她回房間休息。

踏上旋轉樓梯,下面衣香鬓影觥籌交錯,阮一自上而下看見晟浩浚的側臉,微微笑着,舉手投足間都像是書畫中走出來的宮廷貴族。反觀她,哪怕穿着公主的晚禮服,也只是個灰姑娘而已。

事實上,她喜歡實打實的過日子,這種绮光琉璃的生活,她并不喜歡,甚至,讨厭。

如果不是生活過于無憂,阮文棟,或許不會出軌吧?平凡度日患難相扶的夫妻,似乎更容易白頭偕老一些。

踏上最後一級臺階,有人靠在扶手上朝她舉起酒杯:“阮小姐,初次見面。”

四十歲模樣的男人,穿着得體舉止大方,想必是公司的某位高管。阮一手裏沒拿酒,自然也就沒辦法回敬回去,只點頭微笑:“您好。”

岚姨拉着她,似乎不願意她在此過多逗留,急急忙忙就把她帶進了房間。

有些慌不擇路,尋着最近的房間看都顧不上看,進去了才發現竟然是晟浩浚媽媽晟洛伊生前的房間,屋子裏,滿滿的放滿了晟洛伊的照片,從小到大,還有最最鄭重的放在梳妝鏡上的遺照。

阮一朝着遺照躬身鞠躬,以免驚擾了亡靈。

沒辦法,阮一在很多方面還是很迷信的,相信靈魂,相信報應,每每路上看到有人辦喪事,哪怕素未謀面,也要停下來躬身鞠上一躬,以示尊敬。

“岚姨,你這麽急幹什麽?”

岚姨見進錯了房間,也是急的不得了,忙解釋說:“那個人是戴榮格,浩浚叮囑我今天務必照顧好你,防着戴榮格亂來。你看他剛才的笑,多不懷好意,我怕他對你不利,哪還敢多停留?”

阮一笑:“岚姨,這裏是晟宅,光天化日之下他能對我做什麽?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岚姨靜下心來想一想,覺得阮一說的也有道理:“也是,瞧我都糊塗了。那走吧,我帶你去浩浚的房間。”

伸手擰動鎖把,卻怎麽都打不開了,岚姨臉色都變了。

阮一讓岚姨讓開,自己轉動鎖把試了試,的确打不開,看來是有人在外面将房門反鎖了,而剛剛在二樓的,只有她們和戴榮格。

阮一的臉色也不比岚姨的好,真沒想到,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戴榮格居然也敢做,真是腦袋讓門擠了!

“岚姨,打電話給浩浚。”

沒人理她,阮一轉過頭,眼睛瞪的像銅鈴一樣。

岚姨已經倒在床上,而她的面前站着另一個人,雖然穿着從未嘗試過的漆黑運動裝,戴着鴨舌帽蓋住了大半張臉,可她還是認得出,這個人是誰。

她的手還放在鎖把上,尚來不及反應,便已經有冰冷的刀刃刺破她的衣服和皮肉,直直刺進她的腹腔。

她悶哼一聲,天一瞬間似乎就已經由白晝變成黑夜了,視線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黑,腹部的疼痛仿佛要将她整個人撕裂。

阮一咬牙:“為什麽?”

她勉力看着攥着刀柄的那個人,空的一只手死死掐着她的肩膀,表情似乎比她還要痛苦,眼中沒有眼淚,可是聲音哽咽的讓她不忍心聽:“對不起,你和我媽之間,我沒得選,我是走投無路……”

阮一伸出手要抓住那個人的手,她不想讓那個人跑掉,可是卻讓刀刃在她身體裏更沒入了幾分。

霎那的刺痛讓她的神志不明幾近昏厥,而那個人扶着她的身體讓她平穩在牆邊靠好後,用梳妝臺上的遺照打碎了梳妝鏡,然後利落地翻窗而出。

她的手似是本能地摸向疼痛的地方,并沒有摸到多少黏膩。那個人,留下了兇器。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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