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土撥鼠·髒水

姜小魚是一只恩怨分明的鼠,報了仇之後大方地原諒了傅寒時,不再用屁股對着他了。

傅寒時哄好了鼠了,終于能夠安安穩穩地揣着鼠去警局了,之前被迫喝了一碗來歷不明的雞湯的陰影都一掃而空,心情好了起來。

而警局卻因為一則報道,徹底炸開了鍋,傅寒時還沒進門呢,就聽到了陳産義憤填膺的聲音,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才發現——原來全部都在說沈大壯在報紙上面搞的事情。

這事情早上一人一鼠看報紙的時候就已經見着了,只是都沒有放在心上,但是警局裏面的人卻不這麽認為,一個個認為沈大壯搶了他們的功勞,一人一句無恥,就是平常話不多的是白海生都十分冷淡但是認真地說了一聲“無恥”。

傅寒時擡腳進去的時候,一群人仿佛見着了主心骨,一個個地都上來七嘴八舌地地打起了沈大壯的報告了。

其實,事情的起因還要從半個月前說起。

沈大壯之前在傅寒時的歡迎晚會上,立下賭約的事情早就在大上海鬧得沸沸揚揚的,雖然傅寒時根本沒有搭理沈大壯甚至已經忘記了這麽一號人物的存在,但是不妨礙沈大壯自己單方面搞得熱火朝天,加上他又是陳夫人找來的偵探,所以說說起來還算是名正言順地搞調查。

他本來立下了誓言之後,争取到了陳夫人,破案的進度比警局還快些,但是沒有想到一向效率低下警局竟然這一次沒幾天就破案了,他還沒有想到兇手,兇手都已經被槍斃了。

但是架不住沈大壯這人會來事,找到了警局的人問了問,本來警局的人看在沈局的份上總是要給他幾分面子的,就沒有想太多直接說了,誰知道呢,他知道了之後就聯系了報社記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他如何發現兇手和警局聯合破案,最後就要抓到人的時候,傅局長就直接給了人一槍,所以兇手才死亡了的,将傅寒時本來就不咋好的形象給抹地更加黑了,基本上就是給局長塑造了一個粗暴不講理的形象。

傅寒時默默的聽完了,喝了一大口茶,手指在桌面上面敲打着,警局的人都湊在他辦公室門口,就等他想對策呢。

傅寒時本來就不在意別人在背後怎麽議論他的,但是他現在是警局的局長,他的形象也就代表了滬市警察的形象,要是任由人抹黑,哪裏有這樣的道理?就是跳梁的小醜,聲音大了也讓人煩心。

傅寒時颔首,松了松筋骨,把手指捏得啪啪響,“這事兒爺來處理,你們先回去辦公吧。”

話音落下一分鐘,依舊沒有人動,傅寒時挑眉,正準備問呢,就看到陳産搶着道,“局長,咱們現在是警局的人,把人打一頓好像不太好吧?”

傅寒時:……

一旁的姜小魚沒憋住,抱着肚子笑得整個毛團子都是一抽一抽的。

“爺瞧着你是不是又皮癢了?爺是那種人嗎??”

Advertisement

傅寒時冷哼了一聲。

陳産立馬賠笑了起來,“沒呢局長英明神武,對了,明兒個下午咱們休息,我老子在華庭大酒店過七十大壽,局長有時間賞個臉過來不?”

“七十了啊?那可是大壽,要好好操辦,爺一定來,屆時給你包一個大紅包,你小子可要好好照顧伯父啊?”

陳産沒有想到傅寒時答應得這麽快,高興極了,連連道了幾聲謝——局長來了,那可就是給他面兒了,而且傅局來了,不少人也會來,老頭子這個大壽就能夠辦得熱鬧些了,陳産樂得嘴都咧到牙後了,傅寒時趕他們回去幹活了他才走。

門一關上,姜小魚就跳到了桌子上,“服焊絲,尼準備咋整呀?不費事真滴要去打那過沈大壯叭?”

傅寒時想了想,“暫時沒有想

到好辦法,警告他一下倒是可以的,比方說要不要把他叔叔的死因公開出去……”

畢竟前任局長沈局可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的,這種死法太不光彩了,公開出來沈家整個的名譽都會大大受損。

姜小魚昂起了小腦袋,拍拍自己的肚皮,“額有,額有辦法!案件滴部分可不可以公開一些?”

傅寒時好奇了起來,“應該是可以的,但是重要的細節不能夠透露。”

姜小魚點了點腦袋,“額曉得啦!”

難得挑起了傅寒時的好奇心,但是姜小魚就打住了,怎麽問都不說,只說是明天早上就知道了,傅寒時盯着那只鼠看了老半天,一點兒頭緒都沒有,姜小魚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傅寒時就納悶了,這只小東西難不成還有什麽辦法不成?

本來這件事情傅寒時還是沒有太放在心上的,直到晚上帶着鼠遛了一圈回了傅家,好不容易去吃一趟家宴,傅司令又問了起來,“寒時,聽說你當局長沒幾天,就把人家罪犯給槍斃了?”

“這國有國法,辦事要按照法律來,國家成立了制定了法律就是要遵守的,就算是犯了罪,也要按照法律處理,而不是你這樣直接開槍了……”

傅寒時今天和鼠相談甚歡,還撸了幾把鼠,心情不錯,就多和傅司令解釋了一句,“開槍的人不是……”

“寒時,這是在家裏,沒有必要,說實話就行了,那麽多人看着,不是你還是誰?”傅司令把筷子一放下,臉色嚴肅了起來,“這事兒,可大可小,你現在是上海的警察局長,這麽多雙眼睛看着,做事就不能随心所欲!也該改改你之前在晉中的脾氣了!”

傅寒時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了,将筷子放下了,“傅司令又聽二姨太太說什麽了?回去告訴她,管好她自己的兒子,爺還輪不到她來管。”

傅司令臉色鐵青,拍了拍桌子,“說了多少次了,要叫二媽!”

傅寒時站了起來,踢開了凳子,“爺只有一個親生的媽,不就是一個妾,傅司令擡舉她,爺可沒必要擡舉一個妾。”

說完這話,他就沒有管傅司令,轉身就出去了。

飯桌上的氣氛也是十分僵,尤其是柳二奶奶和她生的三公子,臉都黑了。

沉默了一會兒,傅司令看了看一直往外面看的大兒子傅錦時,揮揮手讓他出去看看了,另外柳二奶奶母子面色更加不好看了,但是傅司令顯然沒有這個心情搭理他們。

“怎麽回事?”

“槍是在對面樓上的狙擊手開的,使用的子彈不一樣。”傅寒時道,“這個案子想來沒有表面那麽簡單。”

傅錦時伸手遞過去了一張門卡,“大哥就在行政廳,有需要就讓屬下來找大哥,大哥在滬市待的時間長,人脈多一些。”

傅寒時收下了,塞進了口袋就要離開,傅錦時叫住了他,“報社的事情需要大哥幫忙麽?”

傅寒時擺擺手,“不礙事,爺自己處理。”

這個沈大壯在報社那邊買通了不少人,熟得不行,要把這件事情壓下去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傅錦時搖了搖頭,不知道傅寒時到底要怎麽處理。

但是想到,第二天一大早,風向就徹底地變了。

同類推薦